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sheecho】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绯色妻,总裁求上位》作者:草荷女青 简介 “席文,这就是你送我的惊喜吗?!” 闺蜜大婚,翌日清晨,她却跟新郎被抓住在一起。 一夕之间,她“声名远扬”。 因此,她丢了体面的工作,却又得到了一份“更体面”的工作。 “哟,这不是文文吗?七年不见你都干起这个了!” “工作”的第一天竟遇到了他。 七年前,他日日捧着花束守在她学校的门口求她做他的女友,未果,还险些丧命。 七年后,他是高高在上无数人敬仰的肖大少,携新婚娇妻华丽归来。 他用三千万在夜总会买了她,目的只有一个,讨回曾经丢掉的尊严,让她生不如死地活着。 娇妻被绑架,他不惜拿她与绑匪交换。 她惊恐绝望的叫声在废旧的车库里回荡,他只是抬起手轻轻捂住了娇妻的耳朵…… 肖岩柏始终都不知道,他的心从七年前开始就被那个叫席文的女人填得满满的,不管是爱还是他自以为是的恨。 直到有一天,阴暗潮湿的地下室里独留一滩已经凝固的血和一把带血的匕首她却不知所踪时—— 那一刻,他的心蓦地一疼!如同被掏空了一般! *** 席文从来没有想过再跟那个叫肖岩柏的男人再有任何的交集,然而—— “文文!”他欣喜若狂,激动地叫着她的名字。 四年了,她发现,她依然忘不掉这个声音。 她仓皇而逃,他紧追不放。 “文文,别走!求你!”手已经碰到了她的胳膊,他却不敢伸手抓她。 只怕,碰伤了她。 “文文,爱了你十一年,从未变过!” 犹记得23岁那年她问过他,“你爱我吗?” 他当时是笑的,笑得讽刺,“像你这样脏的女人也配说爱吗?” *** 肖家大院,所有的佣人都说,他真的很爱她,因为她离开的四年,他从来没有笑过,现在哪怕只是远远地看到她,他的唇角都是上扬的。 可又有谁知道,离开的四年,她曾笑过? *** PS:这是一个狗血的小虐文!亲们,果断跳坑吧!求收藏! 作者标签:豪门 专情 ==================   ☆、第001章:找一个可以替代的人 终有一天,我会忘记那些带着悲伤色彩,属于你我的故事。 我始终都在寻找那缕可以给我温暖的阳光。 可,你不是。 经年之后,我们散落天涯,再见无期…… ——席文(第一卷,卷首语) 豪华总统套间里,地上乱七八糟地扔着女人的高跟鞋、丝袜、胸衣、包包、墨镜…… 宽大的C上一片凌乱,女人闭着眼睛一动也不动地趴在大C中央,她像是累极了,美丽无瑕的脸蛋上,潮红还未散去,姣好的身体暴露在微凉的空气里,显得十分的单薄。 C头倚着一个戴着狐狸面腰间裹着一条白色浴巾的男人,他的指间夹着一根抽了一半的烟,微仰着脸,口中缓缓吐出的烟雾像袅绕的炊烟,一圈一圈地盘旋上升,然后散开,整个房间都被笼罩在烟雾之中,混杂着周围还未散去的糜烂气息,味道,有些让人窒息。 房间里,极其的安静,安静得让人惶恐。 女人缓缓睁开了眼睛,手抬起,抚在男人放在身侧的大手上,细弱却依然温柔动听的声音从好看的红唇里溢出,“舟哥,后天我要结婚了。” 男人睁开眼睛,敛眸,朝她吐了一口烟,大手反握住她的小手,用力一扯,女人便如羽毛一般飞入了他的怀里。 男人的大手抚在女人光洁的后背,轻轻摩挲着,带着撩人心扉的Y惑。 但女人却微微地抖了一下,眼中闪过一抹惊慌。 他生气了? 许是感觉到了女人的颤抖,男人的大手移开,落在她一头乌黑顺滑的发丝上,轻轻地抚摸着,如同他的声音那样的温柔。 “我知道,不过这才是第88次……我说过,陪我99次,从此以后,你便与我再无任何关系,你嫁给谁,都与我无关。” 说话的时候,男人按掉手中的半截烟,拿起了桌角放着的一块怀表,按开,晚上22点整。 “可是……”女人缓缓扬起脸,皓齿噙着唇瓣,头又低下,脸再次靠在男人滚烫的胸口。 “找一个可以替代你的人,剩下的一笔勾销,从此以后你便是无数人梦寐以求的秦家少奶奶。”许久之后,男人低沉的声音在偌大的房间里响起,带着让人不敢拒绝的命令,却又放佛给人指引了一条光明大道。 女人倏然抬起头,美眸里带着惊讶,随即,嘴角荡起了灿烂的笑…… ——— “妮妮,你跟士景这么多年终于修成正果了,恭喜你们!”席文笑看着陶妮,她们是闺蜜,是同学,更是情同手足的姐妹。 陶妮抿了下嘴唇,拉起席文的手,脸上带着些许的不安,“文文,你不怪我抢走了士景吗?” 席文淡然一笑,精致的脸蛋上除了对好友由衷的祝福和替她高兴外,再无其他。 秦士景,这个她暗恋多年到现在还未能放下的男人,从明天开始真正地成为她的过去了。 “妮妮,你胡说什么呢,我跟士景只是普通的朋友。” “文文,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物色一个如意的郎君,肯定比士景更优秀!”陶妮信誓旦旦地说。 席文笑笑,眼中一抹苦涩转瞬即逝,有几个爱情能够逃得过残酷的现实呢?   ☆、第002章:我爱的人始终都只是你 豪华的游轮上,正在举行着一场盛大的豪门婚礼。 陶妮的父亲是K市的市长,秦家是D市的第一豪门大户,无疑,来参加婚礼的人都是政商两界有头有脸的人物,当然,除了席文。 席文原本也是一个豪门千金的,只因四年前父母出车祸双亡,父亲的公司又因负债累累最终破产,就连原来住的别墅也被没收,所以她由一个豪门千金变成了一个灰姑娘。 用多年攒下的零花钱在一普通的住宅小区付首付买了一套两居室的房子跟小她五岁的妹妹住在那里,妹妹今年考大学,她去年大学毕业应聘进入秦家的一家子公司做服装设计师。 但她很庆幸,没有因为她变成了灰姑娘,陶妮就不跟她做朋友。 只是,她却因为成为了灰姑娘,失去了那个她到现在都无法忘记的男人,秦士景,也就是今天的新郎。 四年前的那天,在暗恋了他的第三年,他跟她表白了,她欣喜若狂,答应做他的女朋友,然而美好的东西都总是那么的短暂。 只是一天而已,父母双双车祸身亡,医院里她绝望无助,他却雪上加霜。 “文文,我觉得我们不合适,分手吧。” 抛下绝情的话,他转身揽着陶妮翩然离去,医院冰凉的地上她躺了*,险些丧命。 躲在角落里,看着新娘和新郎灿烂地笑着一杯杯地敬着宾朋,眼泪不知不觉盈满了席文的眼眶。 虽然他只做了她一天的男朋友,但却是她这二十三年来唯一的男朋友。 仰起脖子,又一杯酒灌入肚子,好苦! “文文,我跟士景敬你一杯。”陶妮挽着秦士景笑着过来,席文勉强地挤出一丝笑容,摇摇晃晃地站起身。 陶妮慌忙扶住她,“文文,你喝多了!” “我没喝多!”席文挣开她,摇晃了两下举起酒杯,“祝你们新婚快乐,白头偕老!对了,我还有一个惊喜要送给你们,在我房间,等会儿拿给你们。” 用力碰在一起的酒杯似乎有些承受不了这样的撞击,发出了反抗的声音。 酒杯已经送到了嘴边却被人猛然夺去。 握着酒杯,秦士景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愠怒,“文文,你喝多了!” “我没喝多!没……”两眼一合,席文歪头倒在了他的怀里。 “妮妮,你先在这儿等我一下,我把文文扶到房间,她喝多了。” 陶妮很大度地笑着点点头,“去吧,小心点。”末了又加了一句,“记得给文文盖好,海上晚上比较凉。” 秦士景头也没回地应道,“知道了,我马上就来。” 四年不曾沾一滴酒的席文今天喝得一塌糊涂,回到房间里便发起了酒疯,抓住秦士景的衣襟瞪着眼睛质问,“你说,当年你为什么要跟我分手?你不是说你喜欢我吗?你这个骗子!”话落抬手给了他一巴掌。 原本还绅士温柔的男人,顿时变了模样,霍地扬起手却在空中顿住,虽说从小到大没人打过他耳光她是第一个,可他依然舍不得打她。 手臂落下将她抱在了怀里,沉声,“文文,这么多年我爱的人始终都只是你。” 还没收藏的亲们一定要收藏哦!   ☆、第003章:惊魂的早晨(求收藏) “啊——”刺耳的尖叫声吵醒了正在美梦中的席文,她不悦地皱着眉头睁开眼睛,“怎么了妮妮?” “大清早谁喊什么呢?”秦士景也极不耐烦地嚷道。 身边怎么有男人的声音! 席文倏地扭过头,眼睛赫然瞪大,随即又掀开盖在身上的被子,懵了! “席文,这就是你送我的惊喜吗?新婚夜睡了我男人!”陶妮激动地大声质问,房门开着,就放佛一早就在门口候着一般,瞬间涌进来了一大群人。 “不是妮妮,你听我说——”席文连忙解释。 “啪!啪!啪!啪!” 一连四耳光,打得席文头昏眼花耳朵嗡嗡直响,接着她便感觉被人拽出了被子,摔在了地上,地板是木制的,但还是很凉,凉到了骨子里。 “都给我好好地拍,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这个女人勾·引别人的丈夫!” “咔嚓——” “咔嚓——” “……” 刺眼的闪光灯照得席文睁不开眼睛,她唯有紧紧地抱着瑟瑟发抖的身体将脸深深地埋在膝盖上,委屈害怕恐惧的泪水滚滚袭来,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一觉醒来她会跟士景睡一张*上…… “够了!还不嫌丢人吗!”一声怒喝骤然响起,人群让开了一条道,陶旭泰和秦翰一前一后走了过来。 “都出去!”陶旭泰冷喝,从*上拉下被子裹住了席文瑟瑟发抖的身体,“孩子,你起来。” “别怕,我把记者都赶出去了,别怕,你起来跟伯父说说到底这是怎么回事。” 好半晌,席文才偷偷地抬起头,扫了一眼又慌忙低下,紧紧地抱着头说,“不要拍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不要拍我……” “士景,这是怎么回事!”秦翰扭脸问自己的儿子。 “我,我……”秦士景看向自己的父亲,看他那阴沉的脸,他原本要说出口的话却转了个弯,“我,我也不知道席文怎么爬到我*上来了,我昨晚上喝多了。” 陶旭泰看了女婿一眼,扭脸问女儿,“妮妮,昨晚上你去哪儿了?” “我口渴出去找水,不知怎么就在外面的沙发上睡了*,今早一来房间就看到……”陶妮说着伤心难过地哭了起来。 “给我闭嘴!”陶旭泰烦躁地喝道,想了一会儿,说,“既然你们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就查监控!” ——— 监控室里,席文的脸色越来越惨白,画面上显示她从自己的房间里出来朝对面陶妮和秦士景的房间里探了探头又离开,几分钟后她进了自己的房间,然后陶妮从房间里出来,睡在了外面大厅的沙发上,又过了几分钟,她从自己的房间里出来进了陶妮的房间,中间停了两分钟的电,没有监控,但来电后的监控都还在,她没有离开陶妮的房间,接着就是今天早上陶妮回房间…… “文文,你说你——”陶旭泰极其失望地看着席文。 席文捂着脸瘫坐在地上,“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真的不知道,不知道……” 监控室的门口,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高大的男人,他冷眼看着室内“热闹”的一幕,目光始终都落在地上那个哭泣的女人身上。   ☆、第004章:调查幕后主使(求收藏) 席文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离开的游轮,只知道无论走到哪儿都有一双双眼睛在嘲笑她,骂她是个不要脸的女人,身上虽然穿着衣服,可她却觉得自己放佛什么都没穿被人赤·裸裸地盯着。 她紧紧捂着肿疼的脸,低着头,步伐凌乱不堪,以至于脚下踩到了一个香蕉皮都没发现。 “嗵——”她摔倒在地,头磕在旁边的一块石头上,鲜血流了出来,而她也昏了过去。 “少爷,那位小姐昏倒了!”街边停着的一辆黑色车子里,驾驶座上的男人对副驾驶座上的男人说。 男人的目光在看到地上那刺眼的鲜血时,眉头皱了皱,“去把她弄上车来!” ——— “少爷,医生检查过了,那位小姐没什么大碍,过一会儿就会醒来。” 男人的头微微点了点,“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已经查清楚,昨晚上游轮停电是有人故意把电闸关了,监控视频已经拷贝过来,在您的书桌上放着。” “好了,你去忙吧。”男人看了眼*上黛眉蹙成一团睡得并不安稳的女人,转身去了书房。 看着电脑上的视频画面,他的眉头越皱越紧,最后一拳砸在了桌棱上。 “豹子!” 门从外面随即推开,“少爷您叫我?” “去好好查查这件事幕后主使究竟是谁,他的目的是什么?” “是,少爷!”豹子转身离开。 “不,不要,不,啊——”惊叫声猛然响起,男人愣了下站起身。 “我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上,席文浑身颤抖地抱着被子惊恐地望着门口,眼泪汩汩地流着。 男人无声地叹了一口气,走进房间,“不要怕,这里很安全。” 席文倏然抬起头,紧紧抱着身子,“你,你是谁?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 “沙南,这是我的住处,你昏倒在路边我救了你。” “谢谢,但我不认识你。” “在昨天晚上之前我也不认识你,不过……”沙南轻轻笑了下,“小姐,走路可得看着点!” “你,你是……”虽然昨天是喝多了,可席文还是有印象的,昨晚上她口渴起来找水喝,在走廊里撞到了一个人,他说了刚才那句话,因为这个声音似乎在哪个地方听过,所以她记得特别清楚。 沙南面无表情地点点头,“昨晚上踩了我一脚,到现在我的脚趾还是疼的,说吧,怎么赔偿我?” 霎时,那双好看的眸子里被惊恐填满,许久之后,席文喃喃出口,“对,对不起……” “行了,给你开个玩笑,看把你吓成什么样子了,饿了吧?我让人把吃的给你送到房间来。” “不!不用了!我要回家!” “你确定不吃过饭再走?” “不用!谢谢!”席文慌忙从*上下来,穿好鞋子,再次道了谢,匆匆离开。 望着她离开的背影,沙南的眼睛眯在一起,这个女人给他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就放佛在很早以前的某个时间,他们认识。   ☆、第005章:有件事我想请你帮忙 翌日,席文再三犹豫还是决定去公司,可到了却被告知,她被开除了。 她没有丝毫的意外,发生了那样的事情,秦董事长一定气坏了,开除她是小事,影响了秦家的脸面才是大事。 收拾完东西,去财务部结了工资,席文离开了公司。 却没想到在门口碰到了一起来公司的陶妮和秦士景,她低着头等待他们的羞辱,却不料他们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径直进了公司。 席文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不管怎样,这件事都是她的错,她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喝醉爬上士景的*,关键是,那天是他们大婚。 只是,他们不去度蜜月吗?前天结婚,今天就来上班?她之前听妮妮说她跟士景结完婚要去马尔代夫度蜜月呢,怎么会? 算了,这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呢?他们不打她不骂她就已经对她足够仁慈了。 对不起妮妮,士景,祝你们白头偕老,永远幸福!我不求你们能原谅我,过段时间等阳阳高考后我就带她离开这里,再也不会打扰你们了。 三月份的天,突然飘起了雪花,起初很小很小,不一会儿就大了起来,一片一片的,跟鹅毛似的,争先恐后地从天而降,落在席文的发丝上,衣服上,脸上……走着走着,她就变成了一个雪人。 “先生,已经十点半了。”路边停着的车子里,沙南静静地坐着,安静地看着抱着东西“漫步”在雪中的女人,再一次,他觉得,她很熟悉,说不出的那种熟悉,司机低声的提醒他放佛没有听到,依然沉默不语。 “先生。”司机忍不住又道,上午公司有个重要的会议,定的是十点,可现在都已经十点半了。 “去公司。”许久之后,冷漠得没有丝毫温度的声音从男人的薄唇里溢出,车子迅速启动,消失在茫茫的大雪中。 ——— 席文没有想到下午的时候她会接到陶妮的电话,约她在她们经常去的那家咖啡馆见面。 晚上六点半,她到咖啡的时候陶妮已经等她多时了。 “妮妮……”席文局促地站着。 陶妮淡淡地看她一眼,“坐吧。” 席文紧张地在对面坐下,腰杆挺得笔直,心跳得很快,虽然做了最坏的打算,但她还是紧张不已,确切说愧疚不已。 “文文,我们认识这么多年,我一直把你当成我的亲妹妹,可我没想到你竟然……” “对不起妮妮!对不起,对不起……”除了“对不起”这三个字席文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她做了这样的事情换做任何人都不会原谅她的。 陶妮从纸抽盒里抽了张纸巾擦去眼泪,吸了吸鼻子问,“脸还疼吗?” 席文慌忙摇头,“不疼!” “我当时也是气坏了所以才动手打你,对不起。” “不!不是你的错,我就是该打……” 陶妮轻叹一声,摇了摇头,“这件事不是你的错,我们都喝多,酒真他他妈不是个好东西!以后再也不喝了!” 席文抿嘴点头,“嗯,以后再也不喝酒了。” “文文……”陶妮突然握住了她的一只手,含泪的眼中带着恳求。 席文愣了一下,“怎么了妮妮?” “文文,有件事……我想请你帮忙。” “什么事?”   ☆、第006章:辉哥的店(求收藏) 第二天一大早,席文就拿着陶妮交给她的那个装着银行卡的文件袋来到了世界百货的后门口。 后门口比较偏僻,来往的车辆和人流都很少,是个相对来说安全的交易地方。 陶妮前几天开车不小心在一个偏僻的街道上撞死了一个老太太,她却开车逃走了,她以为这件事没人看到,谁料却被一个男人恰巧看到还用手机拍了视频,那人向她要五百万,否则就把视频交给警察。 为了不坐牢,陶妮只能给那人钱,而她不方便跟那个人见面,就让席文来把银行卡交给那个人同时要回那人拍的视频。 可一直到上午十点,陶妮所说的那个会穿着红色运动鞋身材矮胖的中年男人还没有出现。 席文又等了两个小时,已经中午了,依然没有看到那个中年男人。 昨天下了大雪,今天虽然已经不下了,可天也没有放晴,温度依然很低,站了一上午席文冻得手脚都快麻木了,她准备进世界百货里面暖和一下,正要转身,一辆白色的面包车突然停在了她的前面。 她怔了下,是那个人来了吗? 车门从里面拉开,下来了五个男人,个个身材高大,怎么看也没有陶妮说的那个矮胖的穿着红色运动鞋的中年男人,正疑惑着,一个人问道,“你是席文吗?” 她不认识这几个人,但他们既然知道她叫席文,那他们应该跟那个矮胖的中年男人是一起的,席文慌忙点头,“对,我是席文。”说着她就要从包里掏文件袋,谁料刚才问话的男人却抬起手一击利落的手劈打在她的后脑勺,她两眼一闭昏了过去。 ——— 席文是被冻醒的,醒来后发现自己在地上躺着,后脑勺有些疼,她抱着头坐起身,发现这是个陌生的房间,房间里还有一个正在吃泡面的年轻女孩。 “你好,请问这是哪里?” “醒了?”吃泡面的女孩放下叉子,抽了张纸巾擦擦嘴,“我叫杨岚,你起来吃些面吧。” 席文站起身,“这是哪里啊?我怎么会在这里?” 杨岚看看她,再次拿起叉子挑了一些面,“这是辉哥的夜总会,赶紧吃些面吧,不然一会儿干活没有体力。” 席文皱起眉头,“夜总会?” 杨岚头也不抬道,“对,夜总会。” “我怎么会在这个地方?”夜总会,听说是个肮脏污秽的地方,想到这里席文说道,“那我们赶紧离开这里!” 杨岚淡淡地看她一眼,“离开?来了就别想出去了,出不去的。”说着她放下叉子,撩起自己的长裙。 “你——”席文震惊地看着她腿上那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疤,浑身的汗毛都不由得竖了起来。 杨岚再次看她一眼,表情漠然,“逃跑被打的,来了这里你就认命吧,赶紧吃面,六点的时候‘妈咪’就会来带我们去接客人。” 席文呆呆地看着这个如此镇定或者说习以为常的女孩,感觉自己的身上此时正由无数条虫子在爬,奇痒无比。 她迅速扫了一圈周围,只有一扇门,她走过去刚拉开就一脸惊恐地朝后退去。   ☆、第007章:意外重逢肖岩柏 看着门口站着的两个凶神恶煞足有一米九那么高的壮实男人,硬逃似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席文在短暂的慌张之后,恢复了冷静,正要关门,听到走廊里传来了女人的惨叫声,她立马想到杨岚腿上的伤,不由得浑身的汗毛再次竖了起来。 几秒钟后,三个男人拖着一个被打的不成样的女人扔在了门外的走廊上,跟在他们后面的是一个穿着透视装的姓感女人,她烈焰红唇,踩着一双足有十厘米那么高的高跟鞋。 她站在了对面的门口,睨了眼席文,扬声道,“所有的人都给我听着,谁再敢不老实,就是第二个她!”说完有十多个男人上前,撕掉了地上女人身上的衣服…… 席文永远都无法相信,那惨无人道的事情竟然就这样发生在自己的面前—— 十个男人,一个被打得遍体鳞伤连叫都叫不出声的女人…… 席文被吓呆了,她呆呆地看着地上被折磨得不成样的女人,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脸色煞白如纸。 女人嫌恶地看了她一眼,冷声道,“除了生理期请假的,其他的人立马去收拾,半小时后我过来!” 杨岚已经吃好面,她起身来到门口,将席文拉起来,然后关上了门,扶她坐在椅子上,淡淡道,“赶紧吃面吧,半小时后若是不收拾好又要一顿毒打。” 席文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依然未从刚才的惊恐中走出来,杨岚看她一眼,不再搭理她,坐在椅子上开始化妆。 十分钟后,刚才在走廊里的那个女人来到了房间里,杨岚慌忙站起身,“妈咪。” 女人看她一眼,对着席文说,“把她带去好好打扮一下!” “是!”两个男人架起放佛丢了魂一样的席文离开了房间。 洗澡,换衣,化妆,整个过程席文都没有任何的反应,就像一个任人摆布没有任何灵魂的布娃娃一样。 半小时后,女人推门进来,眼睛一亮,的确是个美人坯子!不然辉哥也不会特意交代要对她格外关照,还要她去陪今晚来的大人物。 走上前,纤细的手指挑起席文的下巴,好听的声音从诱人的红唇里发出却听着那么的刺耳,“你最好乖乖听话,否则,下一个进来的就是你的宝贝妹妹,席阳。” 妹妹?席文一个激灵,灵魂归位。 女人满意地点点头,“如果你乖乖听话,我们就不会对你妹妹怎样。” “我妹妹现在在哪儿?” “当然是学校,不过如果你不听话,明天她就会来这里跟你作伴。” “不!不要碰我妹妹!” “那就乖乖听话,今晚上的客人来头很大,伺候好了,辉哥不会亏待你。” ——— 夜总会门口,一辆豪华的越野车缓缓停下,车门打开下来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他冷漠地扫了一眼这个夜总会,不动声色,但眉宇之间尽露厌恶之色。 夜总会高级VIP包房外,男人顿了下,还是推开了门。 “大哥,你可算来了,哥几个等你半天了!”秦士政笑着站起身。 肖岩柏笑笑,在几人的拥簇下坐在沙发上。 “菲姐,今天可是肖哥第一天回国。” 秦士政扭头对女人道。 菲姐笑着点头离开,不一会儿又进来,身后跟着六个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公主”。 “肖少,这可都是我们这里最漂亮的,您看看。” 肖岩柏正低头看手机,听到菲姐说话,他抬起头,目光不经意就定格在门口那个低着头的女人身上。 菲姐看看他,慌忙说,“那个叫文文,没见过什么世面,见了人就害羞不敢抬头,不过她可是这里最漂亮的。” “文文,抬起头让肖少看看。”带笑的声音,席文却听出了威胁的意思,她吓得浑身一抖,头倏地抬起,随即惊叫,“肖岩柏?!”   ☆、第008章:她可真让他不可思议 “肖岩柏?!”叫出这三个字的时候,除了肖岩柏和在场所有的人就连席文自己都惊讶不已,七年未见的人,她竟然只需一眼便叫出他的名字! 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竟然会沦入声色之地,更没有想到第一天被迫接客碰到的人竟是七年前那个整日追在她屁股后说“文文做我女朋友吧”的“故人”,羞愧顿时将她淹没!若是可以,她真想找个缝隙钻进去,永远不再出来见人。 肖岩柏收起手机,懒懒地靠在沙发上,秦士政很有眼色地给他递了一支点着的烟,他接过,抽了一口,语气轻佻,“哟,这不是文文吗?七年不见你都干起这个了?” 原本的羞愧难耐在这一句讽刺鄙薄的话语后顿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莫名的怒气,他凭什么羞辱她?她是干这个的怎么了?他还不是嫖这个的?还有脸嘲笑她? “……”嘴巴张了张,那些话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因为席文看到了旁边菲姐那警告威胁的眼神,她低下了头,不再说话,眼泪却在眼眶里高速地旋转。 秦士政看了眼肖岩柏,笑着说,“大哥,要不就文文如何?” 肖岩柏没有吭声,玩味地看着垂头的女人,七年不见,她的变化可真让他不可思议! 就在所有的人都以为肖岩柏会选择席文的时候,他却指了席文旁边的杨岚。 所有的人顿时一愣! 菲姐反应得快,随即道,“肖少,那个叫岚岚,岚岚,快点过来陪肖少!” “岚岚……”肖岩柏低吟,“这名字好听!我喜欢!” “谢谢肖少!”杨岚笑靥如花地坐在了肖岩柏的身边。 许是怕选择了席文得罪了肖岩柏,因为今天来给肖岩柏接尘的人都是以前他做“大哥”时候的手下,所以他们都知道当年他对席文的那种“感情”,没人敢选择席文,六个女人五个都被选了,席文没被选上,她松了一口气,却又有些失望。 她知道,来了这里自己就不可能再是清白之身,与其把第一次给一个曾经追去过自己,自己却十分讨厌的人,也不想给那些恶心的男人,可惜,他没有选她。 菲姐摆了下手,席文转身准备离开,身后却响起了男人低沉的声音,“谁让你走了?” 菲姐一愣,这什么情况?精明的眼睛在看到肖岩柏手中不知何时捏着转动的空酒杯时,连忙道,“文文,快点给肖少倒酒!” 席文深吸了一口气转过身,走过去拿起桌上开过的红酒,手颤抖不已,红酒有一部分倒在了肖岩柏的手上,她偷偷看他一眼,装作没看到,倒好酒放下酒瓶,“肖少请慢用!” 肖岩柏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依然转着手中的酒杯,下一秒,他的手微微一顿,杯中的红酒顷刻飞出,不偏不倚全部砸在席文的脸上。 菲姐一怔,随即上前用力给了席文一记耳光,呵斥,“还不快给肖少道歉!” 血一下子就顺着席文的嘴角流了出来。 肖岩柏的双眼倏地转冷犹如两支利箭射向菲姐,握着酒杯的大手猛地用力,“咔嚓!”杯子应声而碎。   ☆、第009章:戴着狐狸面具的男人 席文捂着脸转身跑出包间的那一刻,眼泪如冲出山涧的洪水,奔涌而出,冲刷着她早已惨白近乎没有血色的小脸,她蹲在一个角落里她放声哭了起来。 她恨自己,恨不得杀了自己! 如果没有喝醉酒上了秦士景的*那么就不会被人设计送到这个污秽肮脏的地方更不会被如此的羞辱,这全都是她咎由自取! 但是她不甘心! 她必须离开这里!想尽一切办法离开这里! 对!肖岩柏!求他! 想到这里席文慌忙擦去眼泪,刚站起身,菲姐急匆匆地走了过来,“文文,你没事吧?让我瞧瞧脸肿了没有?” 席文厌恶地撇过脸不让她碰触。 菲姐轻叹一声,“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可刚才的情况我也是被逼无奈,你跟肖少是认识的,你该知道他这个人咱们可得罪不起。” 席文冷她一眼,转身准备离开,却被她一把抓住胳膊,“你这是要去哪儿?赶紧跟我去化妆间用冰块敷敷脸,一会儿你还要去接待舟哥。” 席文一怔,“舟哥?不是肖岩柏吗?” “肖少刚才接了个紧急电话离开了,幸好他离开了,要不然今晚出大事了!”菲姐说着扯着她就匆匆朝化妆间走去,边走边说,“这个舟哥可是大有来头,别说辉哥对他恭敬,就是整个道上的人对他都恭恭敬敬的,今天来咱们这里那可是盼星星盼月亮盼来的,他点名要你服侍,你若是把他伺候好了,别说有你享受不完的荣华富贵,就是离开这里都有可能,听菲姐的话,可不能再像刚才那样了知道吗?” 离开这里?菲姐说了那么多,席文听进去了这四个字,她点点头,“我知道了。” 重新换好衣服化好妆菲姐带着她去了一个包间,推开门只见一个戴着狐狸面具的男人坐在沙发上,虽看不见他的脸,但却能清晰地感觉到从他身上散发出的冰冷气息,席文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 “舟哥,文文来了。” 舟哥摆了下手,菲姐转身离开,包间的门关上。 席文立在那里似是在想什么,以至于舟哥叫了她两声她都没有听到。 “过来!”舟哥又说了一遍,声音比刚才大了很多,但依然很低沉。 席文一颤回过神,慌乱地看着沙发上的男人,呆愣了几秒钟,慢慢地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腰杆挺得笔直。 “怎么会来这里?”舟哥低声问。 “得罪了人。”席文轻声回答。 “哦?”舟哥饶有兴趣地坐直身体,抬起手挑起她尖尖的下巴,端详了两分钟,“第一次?” “不是。”因为紧张,席文没有察觉挑着她下巴的手在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颤了一下。 “第几次?” “第二次。” 舟哥收回手,身体再次懒懒地靠在沙发上,声音却明显染上了浓浓的冷意,“别人用过的东西我从不用,出去吧。” 席文咬着嘴唇犹豫了一会儿,“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只要您能带我离开这里,要我做什么都行。”   ☆、第010章:第一次?(求收藏) 豪华的总统套房里,在浴室里待了将近一个小时,席文磨磨蹭蹭地出来。 “洗好了?”舟哥耐心极好坐起身,摁灭手中的半截烟,站起身,“十分钟就好。”说完进了浴室。 席文紧张地站在桌前,指甲抠进了肉里却毫无知觉,眼睛一直盯着桌上的电话,犹豫再三,她看了眼闭着门的浴室,慌忙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阳阳,是我。” “姐,我打你手机你怎么不接呢?我正准备回家呢,你在家吗?” “没!不是阳阳,姐找了份工作要去外地,现在在机场,估计一两个月才能回去,这段时间你就在学校好好学习,别回家了,还有,不要离开学校,记住没有?” “为什么啊?姐,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没有,记住姐说的,不管是谁叫你都不要离开学校,专心学习,争取考上军校,有空我去看你,我手机走的匆忙忘公司了,你就别打了,有事我给你打电话。” “姐,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瞥眼看到浴室的门拉开,席文慌忙说道,“真的没事阳阳,那个要登机了不跟你说了啊,记住我说的,挂了!” “舟,舟哥……” 舟哥淡淡地看她一眼,走到*边坐下,“没事,继续打。” “打,打过了。” “那就开始吧。” “啊?哦。”席文紧张地走到*边坐下,咬着嘴唇低着头,双手放在膝盖上用力地抠着。 “很紧张?” “嗯……” 舟哥起身倒了两杯红酒,递给席文一杯,“喝杯酒,放松一下。” 席文看着他,小心翼翼伸出手接过红酒。 舟哥举着杯子跟她的轻轻碰了一下,自顾自地喝了两口,见她没喝,他蹙眉,“不敢喝?” “不,不是。”不是不敢喝,而是真的不敢喝,但是席文却还是硬着头皮喝下了这杯跟血液一样鲜红的东西,她第一次发现,原来红酒如此的难喝! 舟哥看她一眼,懒洋洋地斜靠在*头,轻轻转动着手中的红酒杯,暗红的液体一圈圈地转着像流动的血液,“我不勉强你,想离开,现在就可以走。” 席文霍地站起身,“不!我不离开!”说完她深吸了一口气,将酒杯放在桌上,颤抖着手拉开裹着身体的浴巾。 舟哥不动声色地咽了下口水,见过的女人无数,但不可否认,不管是因为她的可怜抑或是这种类似英勇就义的架势,总之,她让他产生了兴趣! “过来!”低沉的声音,却难掩心中的暗动。 席文哆嗦着腿走过去,还未站稳便又落入了男人的怀里。 (此处省略一千字……) “疼!”席文突然尖叫一声。 舟哥怔怔地看着身下眼泪不停地涌出眼眶紧紧皱着眉头疼痛无比的女人,眼中一种叫做欣喜的东西而过。 许久,他抬起手轻轻地擦去她眼角的泪水,低沉的声音里带着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温柔与些许的激动,“你,第一次?”   ☆、第011章:价值五十万的第一次 席文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了,昨夜的画面犹如电影回放,她的脸蓦地红透,原以为自己的第一次给了秦士景,谁料却给了一个戴着狐狸面具人称舟哥的男人。 他让她从一个女孩变成了女人,从今以后一切都将不一样了,她是个女人了。 扭头看向身侧,哪还有那个戴着面具的男人,心莫名地慌乱起来。 “舟哥?” “舟哥?” 席文咬着牙坐起身,目光在看到桌角放着的两张支票时,犹如五雷轰顶,脑子里瞬间一片空白! 门,在这时敲响。 “……进来。”席文无力地从犹如塞满了玻璃碎渣的喉咙里挤出两个字,口腔里满是血腥的味道。 酒店服务员端着托盘推门进来,推盘上放着一套折叠整齐的衣服,一个盛着半杯水的杯子和一颗白色的药丸。 似是这样的事情司空见惯,服务员表情平淡地说,“您好文文小姐,这是舟哥为您准备的衣服。” “谢谢。” “舟哥说他很抱歉昨晚忘记采取安全措施,所以请您务必服下这颗避孕药。” 避孕药?席文愣了下,没错!她是需要吃避孕药,她是绝对不可以怀孕的! 抬起手捏起药丸放入口中没有喝水直接吞下,她淡声问,“还有别的交代吗?” “舟哥说桌上的支票金额大的那张是给您的,另一张是您拿回去交差的。” 席文拿起桌上的两张支票,大面额的是五十万,呵,她的第一次可真值钱! “代我转告舟哥,五十万这次我收下了,下一次我要五百万!” “请您放心,我一定转达。” “谢谢!” 记得昨晚在*上问他是否能够带她离开,他丝毫没有犹豫就“嗯”了一声,天知道当时她有多激动,在身体如裂般疼痛的时候,她依然笑了,因为觉得未来充满了光明。 可现在看来不过依旧是漆黑一片! 原来,这一切都是她自以为是,而他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可她却天真的信以为真! 她怎么会不知道在*上男人的话是不可以相信这个道理呢? 愚蠢,她简直愚蠢之极! “啪——”她扬手给了自己一记重重的耳光,打得手心发麻,嘴唇抽搐,但却没有感觉到丝毫的疼痛,她又甩出一巴掌,可依然没有感到疼痛。 她要疼痛,必须疼痛,因为只有疼痛才能记得深刻。 所以,她再一次扬起了手。 ——— 快中午的时候席文离开了房间,刚一出酒店就看到了停在路边的黑色车子,车子里不是别人,正是夜总会的老板——辉哥。 她没想到她的面子可真大,老板都亲自来接她,她是不是该感到三生有幸? “文文!”辉哥冲她摆了摆手,推开车门下来。 席文走过去将两张支票都递给他。 辉哥愣了下接过支票,一张五十万,一张十万,舟哥果然大手笔!不过他却将五十万的那张又递给了她,“这是舟哥给你的,收下吧,好好干,我是绝对不会亏待你的!一会儿去我那里,我给你弄些冰块敷敷脸,不然明天还会肿。” “谢谢辉哥。” “跟我客气什么。”辉哥笑着抬起手搂住了她纤细的腰肢,用力一收她便靠在了他的怀里,他低头深吸了一口气,真香! “文文啊,要不你就做我的女人吧,以后就不用接客了。”   ☆、第012章:他只对男人感兴趣 “好啊,多谢辉哥的抬爱。”在犹豫了片刻之后席文同意了辉哥的提议做他的女人,然后跟着他去了他的别墅。 “觉得这房子怎么样?喜欢吗?”辉哥笑着问。 欧式的建筑风格,堪称绝伦的设计,奢华的内部装修,一切都彰显着尊贵与身份,可席文却觉得这比一堆狗屎还要难看还要恶心。 但她却言不由衷地笑着点头,“很漂亮,很喜欢。” “真的吗?”辉哥出乎意料的兴奋,搂着她的肩膀说,“你知道吗?这可是我自己设计的,我是建筑学博士。” “你?博士?” “怎么?你不信?一会儿去书房让你看看我的证书。”辉哥说着拉着她的手就朝楼上的书房走去,放佛迫不及待地想要向她证明他没有说谎,他确实就是建筑学博士。 推开书房的门,席文呆住,这个书房简直太大了,足有百十平米! 一个个书架整齐有序地立在那里,上面整整齐齐地放着一本本书,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书房,这简直就像是个书店! “你是学服装设计的?”辉哥轻声问。 席文点点头,朝一个书架走去,伸手从上面抽下了一本书,刚才她一眼就看到了这本书,因为这本书不是别的书而是一本著名的时装杂志周刊,是她最喜欢的周刊,可惜因为这周刊每期的发行数量是有严格控制的,一般的人很难买到,以前的时候都是爸爸找人给她买的,爸爸去世后她就再也没能买到过这本杂志,今天没想到在这里竟然能够看到。 她一本一本地抽出杂志,每一期的都有!一期都没有间断! 天呐!简直太让人激动了! “很喜欢?” 席文毫不犹豫地点头,“嗯!超级喜欢!” “喜欢的话就送给你。” 席文激动不已,“真的吗?全都送给我吗?” 辉哥笑着走上前环住了她的腰,“当然!全都送给你。” “太棒了!”席文激动得差点跳起来,“谢谢你辉哥!” “叫我慎。” 席文皱眉,“什?” “谨慎的慎,我叫单律慎。” “单——”席文忽然记起什么,慌忙低头看手中的杂志,每一本杂志的封面上都有一个艺术的私人印章图案,印章上写着“单律慎印”四个字,难道说他是…… “你是?” “你没有猜错,就是我。” “你,你就是——” 辉哥笑着点头,“也没错。” 席文怔怔地盯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原来他就是这本杂志的创始人,服装界的神话单律慎! 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看她呆愣的模样,辉哥笑着摇了摇头,拿起她手中的一本杂志翻了两页,问道,“有没有兴趣加入我的工作室?” “工,工作室?” “嗯哼。” 席文想了想问了句极其有分量的话,“那用陪客人睡觉吗?” 辉哥一愣,随即大笑了起来,胳膊一伸揽住了她的肩膀,凑近她问,“如果用,你还敢加入吗?” 席文支吾起来,“我,我……你答应我的只要我做你女人你就不让我接客!” 辉哥再次笑了起来,低头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口,却说道,“你大概还不知道吧,我只对男人感兴趣,况且我现在有男朋友。” “谁?”席文想也没想脱口问出。   ☆、第013章:对他不感兴趣 辉哥笑看着席文,神秘地摇头,“这个不能告诉你,我可不想你成为我的情敌。” 一个男人跟你说你是她的情敌,是什么感觉? 胃里翻江倒海,这是席文此时唯一的感觉。 “放心吧,我对同性恋的男人不感兴趣。” 辉哥不赞同地摇了摇头,“那可不一定,他可是男人中的极品,没有女人不会对他着迷,除非你也是同性恋。” 席文深吸一口气,林子大了真是什么鸟都有,想不到堂堂的单律慎竟然是个同性恋,真是让人不可思议,“放心吧,我跟你永远都成不了情敌。” “最好如此,否则——”辉哥朝她猛地凑了一下,似笑非笑道,“否则我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你!” 席文一个冷颤,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她下意识朝后退了两步,紧张地咽了下口水,“你,你就放心吧,我绝对不会跟你抢男人。” 正在此时,一佣人匆匆走了进来,“少爷,大少爷回来了。” “哥回来了?”辉哥的眼中立马露出了异样的光芒,丢掉手中的杂志匆忙朝门口走去,到了门口对佣人交代,“带文文小姐从后门离开,快点!” “是,少爷。” “文文小姐请跟我来。” “喂!我的杂志!”席文冲着门口喊道。 “喜欢就都拿走!”辉哥头也不回地说,急匆匆地朝楼下走去。 席文匆忙将书架上的杂志都抽了出来抱在怀里,跟着佣人离开了书房,眼睛无意间瞥到了楼下门口停着的那辆黑色的车子,许是眼睛看花了,她似乎觉得车里坐着的那个男人在哪儿见过。 “文文小姐,请您快一点。”佣人催促道。 “呃?哦!”席文来不及再停留转身离开。 ——— 席文又被送到了夜总会,但有了这些杂志,她忽然觉得这么肮脏黑暗的地方也有了阳光,一整天她都在看杂志,看看画画,专注而认真。 下午五点的时候菲姐却来了,带来了一套衣服和一双鞋子,“文文,今天岚岚生理期,所以只能你去接客人,还是肖少。” “我不去。”席文头也没抬想也没想就拒绝了,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杂志上的那套白色的婚纱看得目不转睛的。 “文文,你可别任性,你不要忘了你还有个妹妹。” 妹妹?席文一下子回过神,“阳阳怎么了?” “她很好,只要你乖乖听话。” “那她现在在哪儿?” “当然是学校!快点换衣服,肖少已经在包间里了,别让他等太久。”菲姐边说便拿下席文手里的杂志合上丢在桌上将她拉起来,“岚岚你给文文化妆,要快!” 半小时后席文换上了菲姐为她准备的衣服和鞋子来到了肖岩柏所在的包间。 “文文,多年不见,你越发的漂亮了,听说你是这里的当家花旦?” 席文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忽然想起了一个问题,若她的第一次不是给了那个戴着狐狸面具的男人而是肖岩柏,会怎样?他会带她离开这里吗?   ☆、第014章:到底行不行 肖岩柏玩味地看着席文,“既然是当家花旦,那技术绝对是一流的,来,让本少好好地开开眼界。”他指了下桌上的支票,“伺候好本少爷,那十万就是你的了!” 七年不见,他变了,变得成熟了,稳重了,浑身都散发着成功成熟男人的魅力,再也不是曾经那个地痞*小混混了。 如今他是无数人敬仰高高在上的肖大少,而她是一个被践踏了尊严与灵魂的JI女。 可真讽刺! 七年前他求追她,她却不屑一顾,每次都把他送的花摔在地上踩得不像样,然后再把他狗血淋头地骂一通,谁曾想七年后他们竟以这样的方式在这样的地方见面,她还要没有尊严地求着他要她。 不讽刺吗? 席文忽地就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就出来了,她想起了十七岁生日那天。 那天,她想邀请他一起参加她的生日party,那天她请了假没上课却早早就去了学校门口,可从清晨一直等到傍晚他始终都没有出现,就是从那一天开始她就再也没有见到过他,一直到昨天晚上。 她曾经以为他们这辈子都不会再见面了,那个截至到现在唯一追求过她的男孩再也不会出现了,却不曾想,有一天他们还会见面,而且以这样一个方式。 她这笑让肖岩柏莫名的不舒服,他冷声,“笑什么?我要的不是卖笑的,是睡觉的!” 笑声戛然而止,席文意识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此时她跟他就是买与卖的双方,只是她却没有资格说不卖,甚至连讨价还价的余地都没有,一切都得听买家他的安排。 她暗暗地吸了一口气,吐出,再吸一口气,又吐出,这才走过去坐在肖岩柏的腿上,双手勾住他的脖子,红唇轻启,娇滴滴地叫了一声,“肖少……” 肖岩柏的身子猛然一僵,眼神复杂地看着怀里的女人。 席文眨了下惑人的美眸,猫儿一样地伸出舌尖舔了下他的脸,“肖少,您说我的技术怎么样?” 谁料肖岩柏猛然一把将她从身上推了出去,嫌恶地拍了拍被她坐过的裤子,“有没有用消毒液把下面清洗干净?” 席文的脸“唰”地红透,她本就对自己刚才那样的举动感到羞耻,不料又被他推倒在地这样的嘲笑,她越发觉得丢人,可转念一想,他一个漂客还有脸嘲笑她?他有什么资格嘲笑她?他凭什么? 美眸瞬时转冷,她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睨了眼他的裤裆,一脸的讽刺,“肖少,我看你估计是不行吧?想不到堂堂的肖大少竟然不行!” 肖岩柏一听顿时恼怒,该死的女人竟然说他不行,好,他就让她看看他到底行不行! “啊!”席文被他扯着胳膊摔在沙发上,紧接着他便压在了她的身上。 “肖岩柏你起来!别碰我!”席文吓得脸色瞬间煞白如纸。 “起来?你不是说我不行吗?我就让你看看我到底行不行!”   ☆、第015章:他不是第一个(求收藏) 当闯入却没有遇到那层阻挡时,肖岩柏顿时停下,捏住了席文尖尖的下巴,愤怒的双眸霎时覆盖了一层寒霜,“说!我是第几个!” 下巴似是要被他捏碎了一般,疼痛无比,席文冷笑一声,“反正,你不是第一个!” “啪——”肖岩柏毫不迟疑地甩了她一耳光,嗜血的双眸让人惊悚不已。 他咬牙,“我到底是第几个!” “无数!” 肖岩柏霍地又扬起手却在看到她嘴角流出的血时顿住,最后硬生生地放下,毫不怜惜地横冲直闯起来。 席文疼得大叫,可这却让男人更加的疯狂。 这场掠夺在将近一个小时后停了下来,肖岩柏收拾好若无其事地出了包间。 半个小时后,包间的门从外面推开,他阴沉着脸又走了进来,目光在看到墙角处那个目光呆滞头发凌乱被他折磨得不像样的女人时深邃的眸子里不经意染上了一层歉疚,他走过去脱掉身上的西服蹲下身披在她裸露的身上,沉稳有力的大手按在了她颤抖瘦弱的肩头,低沉磁性的声音紧跟着落下,“起来,我带你离开。” 然,席文没有任何的反应。 “文文不怕,我带你离开这里。”肖岩柏的声音不再如刚才那般平淡而是变成了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温柔。 席文缓缓扭过脸,盯着他看了足足一分钟,突然害怕地瞪着眼睛猛然推开他,抱着头发疯了一般地喊道,“你是魔鬼!魔鬼!啊——” 沙哑惊恐的叫声几乎将肖岩柏的耳膜都震碎了,他的眉头皱成了川字,起身一把将她的头抱在了怀里,紧紧地按在胸口,“文文,是我啊,我是肖岩柏!” 许久后,席文才停止了大叫,缓缓地仰起脸,歪着头看着他,左看看右看看,突然捧着他的脸“嘿嘿”地笑了起来,“真的是你耶,臭肖岩柏!臭*!” 肖岩柏黑着脸点头,“对,是臭肖岩柏,臭*。” “臭肖岩柏,你这些年跑哪儿去了?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莫名地肖岩柏的心颤了一下,“这些年,有想我吗?” 席文毫不犹豫地点头,“有啊,当然有了,你突然就消失了,我还难过好一段时间呢。” “真的?”肖岩柏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惊喜。 “嗯。” 这下,男人嘴角的笑容变得更大了。 席文在这时猛然紧紧抓住他的手,就像是抓着一根救命的稻草一样,急急地说,“那你带我离开这里好不好?好不好?” 肖岩柏眉头一蹙盯着她,突然用力将她推开,“席文,你敢耍我!” 席文被推倒在地,美眸里瞬间如结了一层厚厚的冰渣子,她冷笑一声,“看来我的演技还不好,这么快就被你识破了。” “你找死!” 席文无视他的愤怒,站起身,走到茶几前弯腰拿起那张支票,抖了抖,“肖少,你这又是何必呢?你给钱,我卖身,很公平的买卖。只不过——”她拉长了嗓音,略带鄙视的眼神看着他,“肖少你也太小气了,昨晚上舟哥还给我五十万呢,你才给了十万。” “席文!”肖岩柏腾地站起身,大手一下子掐住了她的脖子,“五十万?好啊,既然你想要五十万,那就再陪我做五次!”   ☆、第016章:三千万的买卖 “说!我到底是第几个!”肖岩柏再一次瞪着猩红的眼睛吼道。 席文痛得连叫都叫不出声了,更别提挣扎抵抗,此时她就像是一个任他摆布的布娃娃一样,可布娃娃没有灵魂不会疼痛,她会,那里很痛,就像是被生生撕裂一般。 “到底是第几个!”肖岩柏一字一句地又问,这一次似是用了全力冲撞。 “痛!”席文大叫,浑身开始抽搐起来。 “到底是第几个!” 许久后席文才勉强从嘴里挤出了一个字“……二。” “我没听到!” “二!”席文拼尽全力喊了这个字,两眼一合昏了过去。 二?肖岩柏停了下来,他没有听错,她确实说的是二,他是第二个? 第二个?那第一个是谁?秦士景还是昨晚上那个混蛋? 该死! 她的第一个男人应该是他肖岩柏才对! ——— “肖少,辉哥说了,带走文文可以,但是规矩不能破。”菲姐笑着说。 肖岩柏扭头看向身边沙发上昏过去的女人,她似乎很冷,身体都卷缩成一团了,他将她身上盖着的西服给她掖了掖,淡声,“多少钱开个价吧。” 菲姐想了下伸出一根手指头。 肖岩柏冷她一眼,“别给我来这一套!到底多少!” 菲姐咽了下唾液,坐直身体说,“一,一千万,辉哥说了看在肖少的面子上这个数是最少的。” 肖岩柏深邃的眼眸盯着她,原本菲姐心里就打嘀咕,这下子更发毛了,“肖,肖少,这,这是辉哥的意思,如果您不同意您可以跟辉哥再——” “三千万!我马上带她离开这里!”肖岩柏斩钉截铁地打断了她的话。 “啊?”菲姐愣住,良久,她缓缓伸出三根手指头,“三,三千万?” “对!三千万,把她的东西收拾了,我马上带她离开。” 菲姐又是一愣,慌忙站起身,“好,我马上去拿文文小姐的东西,您稍等。” “你确定肖岩柏说的是三千万不是三百万?”电话那端传来了辉哥的声音。 菲姐用力地点头,“绝对没有听错,确实是三千万。” 电话里沉默了数秒钟,“好,让他带走!你再告诉他,必须管好他的女人,否则下一次她再进来就不是三千万能够带走的!” “是是,我一定一字不差地告诉他。”菲姐挂了电话激动得捂着胸口就放佛这三千万会进入她的腰包一样。 半小时后,她带着席文的东西来到了包间里,而肖岩柏也已经将支票准备好。 “肖少,这是文文小姐的东西,请您看一下。辉哥刚才说这次您带走文文小姐可以,但是请您以后务必要管好您的女人,否则下一次她再进来就不是三千万能够带走的 。” 肖岩柏的手下接过菲姐手中的东西,也传达了肖岩柏的意思,“肖少也有话要你转告辉哥,席小姐在这里的事情如果被外界知道丝毫,那么这家夜总会连同这里所有的人都将一并在地球上永远地消失!”   ☆、第017章:从今以后你的一切都由我掌控 席文是在刚刚交易后醒来的,此时肖岩柏正在用毯子包裹她准备抱她离开。 “醒了?”男人低沉的声音放佛一杯醇厚的美酒,一下气就沁入了席文的身体,她静静地看着眼前的男人,许久一言未发。 “恭喜你成功地让我对你动了恻隐之心,席文你很不简单。”话锋陡然一转,占有欲淋漓尽致,“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专属物,知道什么是专属物吗?很简单,就是你说的买卖,我花了三千万的高价买了你,从今以后你的一切都由我掌控。” 良久后席文喃喃出口,“真的吗?我真的离开这个这个地方了?” “离开这里未必就是一件好事,是你说的,我可是个——恶魔!”肖岩柏故意把最后两个字念得很重。 席文却并未吓着,相反脸上却露出了难掩的欣喜,“那我以后是不是再也不会来这个地方了?” 肖岩柏瞅她一眼弯腰将包裹得跟个粽子似的她抱了起来,出了夜总会。 到了外面席文才敢相信他说的是真的,夜晚的风吹在脸上有些冷,可浑身却是热的,她离开这个肮脏的地方了,离开了!以后再也不来了!再也不! “谢谢你,肖岩柏。” “说谢谢有点早了!” 席文笑看着他,不算明亮的路灯将他如雕刻般精致的俊脸映衬得更加的棱角分明,他明明还是他,却又不是他,但她却是第一次发现,他竟如此的令人着迷,她暗骂自己七年前竟那么的有眼不识泰山。 “只要能离开这里,你都是我的救命恩人,谢谢你。” “是吗?”肖岩柏玩味地看着她,“那你从今以后可要好好地报答我这个救命恩人。” ——— 黑色的越野车一直驶到肖家大院的主宅前才停下来,佣人慌忙上前拉开车门,恭敬道,“少爷,您回来了。” 肖岩柏略微点了下头算作是打招呼,下了车子,佣人这才发现车子里还坐着一个陌生的女人,正诧异便听到,“告诉雪姨,这是新来的佣人,以后负责少夫人的饮食起居,地下室空着让她住那里。” “是,少爷!” 他结婚了?席文的心里莫名地有那么一丝的难过,为什么,她不清楚。 深吸一口气,她推开车门下去,便听到那佣人说,“跟我来吧,我带你去找雪姨。” “老公,你可算回来了!”一个轻盈欢快的声音传入了席文的耳朵,她下意识扭头看去,只见一个看起来跟她年纪相仿穿着一身白色连衣裙的女孩从楼上下来,她长得很漂亮,白白净净的,尤其那五官,精致得没法说,此时她从楼梯上走下来,美得就像是仙女下凡一般。 她便是肖岩柏新婚不久的妻子Y城第一豪门大户的千金小姐,卫兰,今年25岁。 卫兰微皱着眉头看着刚走进门的席文,“老公,那是谁啊?” 肖岩柏走过去将她抱在怀里俯身在她的唇上印了一下,“小悦不是回家待产了吗?我又重新给你找了个佣人,满意吗?” 卫兰将席文上下打量了一番后,踮起脚尖回吻了他,好看的眸子里一抹冷意闪过但随即便被笑容覆盖,“老公,谢谢你!这个佣人我很满意!”   ☆、第018章:地下室那可是个好地方 肖岩柏回房间洗澡了,卫兰坐在客厅的沙发就像是打量一件物品一样,眼睛不带眨一下的将眼前站着的席文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最后带着不屑的口吻问,“你叫席文?” 席文点头,“是的少夫人,我叫席文。” “年龄?” “23岁。” “学历?专业?” “大学本科,服装设计专业。” “服装设计?”卫兰的黛眉皱了皱,“雪姨,做服装设计的会干家务吗?” 雪姨笑笑,“少夫人,就算是不会,我也会把她教会的,少夫人您请放心。” 卫兰看她一眼,会心地点了点头,“那就好,一天的学习时间够了吧?” 雪姨颔首,“够了少夫人。” “那好,后天我检查,合格了就暂且做我的佣人,不合格就让她离开。” “是,少夫人!” “哦,对了!”已经走上楼梯的卫兰似是想起什么又转过身,“雪姨,小悦的房间我答应她的要给她留着,你看看还有没有别的房间安排席文。” 雪姨笑着道,“少夫人,少爷已经交代了,让席文住地下室。” 地下室?卫兰挑了下眉头,转身,随即咧嘴笑了,地下室啊,那可是个好地方!岩柏真会安排,很合她的心意。 ——— 已经是深夜了,别墅里其他的人都睡了,可席文却还在灯光昏暗的地下室里看雪姨交给她的肖家大院佣人手册,她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佣人也有学习手册! 厚厚的手册,雪姨交代了,今晚她必须看完而且记住,明天早上六点她来考试,不合格她就等着受罚。 受什么样的处罚佣人手册第一页已经写得很清楚了,两天不许吃饭不许喝水,其实她想如果是打她一顿还好,两天不让吃饭喝水那岂不饿死渴死她? 所以为了好好地活着,她必须熬夜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记下来,还好她有一项平常人所没有的能力,过目不忘。 厚厚的一本手册看完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了,五点半的时候还要起*,所以席文没有洗漱和衣倒在*上,说是*,倒不如说是地铺,一张仅有麻将立起来那么厚的窄窄的*垫上一条褥子,一条被子,一个枕头,这就是她的*。 在她进来的时候,这个约五平米大小的地下室里除了这张*和顶上吊着的一盏瓦数极低的灯就没有其他的物品,但这对她来说已经足够了,因为她离开了那个肮脏的地方。 无论如何她都要感激肖岩柏的,至少从今晚开始她就能够睡个踏实觉了。 不过三千万啊,她要好好地计划一下到底该怎样才能把这个巨额的欠款还给肖岩柏,钱还完的时候她就自由了,一想到未来的有一天她可以跟以前那样的自由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她就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太困了,倒在*上不到两分钟席文就睡着了,可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东西在她的脸上身上爬动,她抬起手摸了下,倏地睁开眼睛。 蛇! “啊——”她扯着嗓子尖叫起来。   ☆、第019章:那些蛇怎么会有剧毒 熟睡的卫兰被外面的声音吵醒,她很是生气地坐起身,穿上睡袍气呼呼地拉开门,冲着楼下质问,“大晚上你们都不睡觉干什么呢!” “少,少夫人,有蛇!”雪姨神色慌张地说。 卫兰一听,慌忙看向脚下,“蛇?哪里有蛇?在哪儿?”要知道她最怕的就是蛇。 雪姨指了指地下室的方向,“在,在地下室里,有好多条!” “地下室?”卫兰看了看自己的周围,确定“安全”后她这才松了一口气,便看见穿着睡衣的肖岩柏抱着一个女人从地下室的方向匆匆忙忙地朝门口走去,“岩柏!” 肖岩柏似是没听到她叫他,一闪身出了屋子。 卫兰伸着脖子朝门外望去,急急地问,“雪姨,岩柏抱着的那女人是谁?” “是晚上少爷带回来的佣人席文。” “席文!”卫兰的脸上随即便被一层冷意遮盖,按在栏杆上的那双白希修长的手,倏地,攥紧! 雪姨却没有注意到她的异样,点头,“是啊,少夫人,是席文,估计是被蛇咬了,昏过去了。”说完许是感觉到了一股冷风袭来,她猛地一个冷颤,扭过头,慌乱地叫了一声,“少夫人……” “把那些蛇统统烧了,要是敢放走一条,我饶不了你们!” ——— “她怎么样了?”医生刚从抢救室里出来肖岩柏便上前急忙问道。 “所幸送来的及时,保住命了。” 肖岩柏的眉头随即皱起,“保住命了?没有毒的蛇咬一下都会要人性命吗?” “没有毒的蛇?”医生疑惑地看着他,“肖少,从病人的伤口和血液检测来看,那些蛇不但有毒,而且还是剧毒!若是病人再晚送来几分钟毒液扩散至全身,到那时候怕是神仙也救不了她!” 肖岩柏猛然惊住,朝后一连退了好几步才站稳,“你说什么?那些蛇有剧毒?” 医生点点头,“病人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但需要一段时间才能醒来,另外她要留院观察几天才能出院。” 明明都是没有毒的蛇,怎么会有剧毒?肖岩柏久久没有回过神,突然他一拳砸在身后的墙壁上,到底是谁竟如此大胆敢违背他的意思,简直找死! 他没说杀了席文,谁若敢动她一下试试! ——— 肖家大院主宅的卧室里,卫兰哭哭啼啼地打着电话,“妈,岩柏他一晚上都没回来,我打他电话他也不接……呜呜呜……我们这才结婚两个月……” “嗯……妈,妈我不哭了。” “好,谢谢妈。” 卫兰挂了电话不到一分钟,眼前茶几上放着的手机便闪了起来,她微微探身看了一眼,“老太太来电”,她的嘴角随即勾出一抹笑,对来电置之不理将手机放回了*头的抽屉里,然后出了房间。 刚到楼下便看到肖岩柏阴沉着脸站在地下室门口,大声地质问雪姨,“我问你,地下室的那些蛇呢!” 雪姨颤声,“全,全部烧掉了。” 肖岩柏的脸色更加不悦,阴沉得就放佛暴风雨来临的前夕,“烧掉?谁让你们烧掉的!我不是说关起来等我处理吗!” 雪姨吓得浑身一颤,看向卫兰。   ☆、第020章:怀疑身边的人有问题 卫兰若无其事表情冷淡地说,“是我的让他们那样做的,你是知道的,我最害怕蛇!” 肖岩柏盯着她,片刻后,他轻叹一声,“处理了就算了,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有没有吓到你?” 卫兰摇了下头。 “没吓到就好。”肖岩柏淡淡地说了一句,转身上了楼。 “对了岩柏,那个佣人她怎么样了?”楼下,卫兰问。 “没什么事,过几天就能出院。” “那等她出院就让她走吧,你再给我找个佣人。” 肖岩柏扭回头,“为什么?” “没什么,你还是给我找个专业一点的佣人吧,这种大学生太娇气,干不了这些伺候人的粗活。” 肖岩柏看她几秒,没说什么,转身进了卧室。 从抽屉里拿出手机,看了看,然后拨出了一个号码,走到窗边压低声音说,“给我查清楚这批毒蛇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怀疑身边的人有问题。” ——— “找我什么事?”秦士景将车子停在了路边,丝毫没有下车的意思,一脸不耐烦地看着秦士政,“我跟你说,要钱没有!” 秦士政嬉皮笑脸地拉开车门钻进了车子,“大哥,我们兄弟俩之间提钱干什么,多伤感情。” “下去!” “大哥,你这是干什么呢,我是你弟弟,你没有必要见了我跟见了仇人似的吧,我不就是问你借了几个钱,你放心,那些钱我早晚会还你的,我今天来找你是要告诉你一件事。” “你能有什么事,有屁快放,我还要去公司!” “大哥昨天晚上见到文文了吗?” 秦士景一愣,扭回头,“你知道文文在哪儿?” 秦士政没吭声,佯装没听到他的话,靠在车座上眯着眼睛小拇指捅着耳朵。 秦士景一咬牙从钱包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扔给他,“这里面有十万。” 这下秦士政眯着的眼睛立马睁开,赶紧捡起银行卡,双眼直放光,却又一脸坏笑地说,“大哥,真有十万还是假的?你上次说卡里有十万,等我去取的时候才五万,这次你不会又骗我吧?” “不信你去查,旁边就是银行。” 秦士政瞅了眼不远处的银行,眼睛一转,笑着说,“开玩笑的,我哪里不相信大哥你呀,大哥说十万就是十万。” 秦士景没好气地白他一眼,“文文在哪儿?” 秦士政一脸茫然,“文文?” “秦士政!” “嘿嘿嘿,大哥,瞧你那吃人的眼神,你放心,收了你的钱我就肯定会告诉你文文在哪儿的,只不过……”秦士政拿着手中的银行卡在另一只手心里拍了拍。 “密码,910101。” “这就对了嘛!”秦士政这才收起银行卡,同时也收起了嬉皮笑脸,神情严肃地叹了一口气,“大哥,文文现在的处境恐怕有些糟糕。” 秦士景冷声,“少给我卖关子!说重点!” “是这样的大哥,前天晚上我跟一帮哥们给肖大少接尘,我们去了辉哥的夜总会,你猜在哪儿见到谁了,文文!我刚开始都没敢认!不过真的是她!” 秦士景眸子一紧,“你说什么?文文在辉哥的夜总会?” 秦士政点点头,“我骗你干什么,不信你今晚去看看。”   ☆、第021章:跟席文重名重姓的女人 餐厅里,气氛不是很好,卫兰和肖岩柏分别坐在餐桌的两端,低着头自顾自地吃着谁也不跟谁说话,就因为肖岩柏说了席文不能离开惹卫兰生气了。 “啪——”卫兰猛地将筷子朝桌上一拍,气鼓鼓地瞪着眼睛,“你说,为什么非要她留下来?我就是不喜欢她!” 肖岩柏不紧不慢地抬起头,“因为她欠了我的钱。” “她欠了你的钱?多少?” “三千万。” “三……三千万?” 卫兰的嘴巴张得能塞进去眼前碟子里的那枚鸡蛋了, 肖岩柏点了下头继续低下头吃着早餐。 卫兰无法淡定了,三千万?三千万啊!他怎么会借给那个女人三千万呢?不是三万,三十万,三百万而是三千万!虽说三千万对她来说不算是一个巨大的金额,但也不是一个小数目,他要有多信任才会借给那个女人那么多钱呢?心里,不由得不舒服起来。 “她怎么会借你那么多钱?” 肖岩柏抬眸瞥她一眼,语气平淡道,“不是借,是我从夜总会花了三千万把她买回来的。” “什么?!” ——— 一整天秦士景都无心工作,终于熬到了下午下班,他没有理会陶妮的叫喊,径直离开了公司。 车子一路飞逝,终于到了辉哥的夜总会。 这个地方他虽不能算得上常客,但也来过几次,对这里面的情况他还是了解一些的,他不相信秦士政说的那些话,文文怎么可能会在这个地方,可是他却又怀疑他说的话,所以他必须来证实一下。 “呀,这不是秦大少爷吗?好久不见。”菲姐一眼就看到了秦士景,扭着腰肢走了过来。 “大少爷里面请,您这段时间没来咱们这里又新加入了几个漂亮的小姑娘,一会儿我带来让您瞧瞧。”菲姐边走边说,带着他进了一个包间,“大少爷你稍等,我去叫姑娘们。” 不一会儿,菲姐带着四个姑娘们来到了包间。 “大少爷,您瞧瞧,是不是个个都是极品?” 秦士景一一扫过四个女人,淡淡地问,“还有吗?” 菲姐一愣,“有,当然有,您稍等,我这就去叫。” 不一会儿又来了三个,可还是没有看到席文。 “听说你们这里有一个叫文文的?”秦士景问。 “文文?”菲姐愣了下,连忙道,“有,文文才来两天,我怕她伺候不好您,就没让她出来,既然大少爷点名要文文,我这就去给您把她叫来。” 难道秦士政说的是真的,文文真的在这里?秦士景的心一下子紧张起来。 十分钟后,菲姐回来了,身后跟着一个看起来十七八岁的女孩,许是刚来,她的脸上还带着胆怯与羞涩。 “大少爷,这就是文文。文文,快点给大少爷问好。” “大少爷好。”女孩柔声说。 秦士景盯着眼前的陌生女孩,眉头皱起,“菲姐,你们这里有几个文文?” 菲姐一脸的疑惑,“几个文文?就一个啊,怎么了大少爷,不是您要的吗?” “听说你们这里有一个叫席文的?” 菲姐点头,“对啊,文文的全名就叫席文。” 秦士景随即蹙眉,“她也叫席文?” “难道大少爷认识的人中有跟文文一样叫席文的人吗?”   ☆、第022章:像以前那样叫他阿岩 柏盛控股,总裁办公室。 肖岩柏模样慵懒地眯着眼睛靠在老板椅上,薄唇不停地动着,秘书赵溪芽低头在记录本上飞速地写着。 耳边突然安静下来,赵溪芽抬起头,“总裁,没有了吗?” 肖岩柏缓缓睁开眼睛,未言语,但眼睛却表明了他的意思,怎么?还没写够? 赵溪芽是个老秘书了,在美国的时候她就跟着肖岩柏做秘书,这次他回国将她也一起调回国内,所以对这个总裁她还是了解的。 利索地合上记事本,“总裁,若没有别的吩咐,那我先出去了。” 肖岩柏站起身,表情随即恢复了一贯的严肃冰冷,离开办公桌朝衣帽架走去。 赵溪芽见他似是要离开,想了下提醒,“总裁,下午三点还有个会议。” 肖岩柏从衣架上取掉西服,扭过脸,“我刚才跟你说的是什么?” 赵溪芽一愣,“是总裁,我知道了。”刚刚她还纳闷为何跟她交代这么多呢,原来又是让她传达他的意思代为召开会议啊,总裁该不会又去陪夫人逛街了吧?总裁对夫人真好,总裁夫人可真幸福! 离开公司,肖岩柏直奔医院,今天席文出院,他来给她办出院手续。 谁料到了医院才知道她竟然没经过他的允许私自先离开了! 离开医院席文先去了席阳的学校,然后才回家,刚进小区就看到了肖岩柏的车子,她不禁皱眉,他怎么会在这里? 本想绕过他的车子,岂料他却叫住了她,“站住!” 席文止步转过身恭敬地弯下腰,“肖,肖少好。” 肖岩柏皱了下眉头,这个称呼他听着很不舒服,他推开车门下去,懒洋洋地斜靠在车上,问,“上午跑哪儿去了?” “去看阳阳了。” “以后去哪儿必须先经过我的同意。” “是。” “走吧,去你家坐坐。”肖岩柏率先进了楼道。 席文呆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连忙跟上去,“肖少,您,您等一下!” 肖岩柏扭回头,“怎么?不欢迎?” 席文一颤,“不,不是!您请……” 房门打开,肖岩柏扫视了一圈,二居室,虽然小了些,可却收拾得干干净净的,还算不错,他步走到沙发前坐下。 “肖少,您请坐。” “肖少?”肖岩柏不悦地皱眉,“以后除了在肖家大院,我不想再听到肖少这两个字。” “呃?”席文没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肖岩柏看她一眼,朝沙发上一靠,双臂张开搭在沙发靠背上,手指轻轻地敲着,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像以前那样叫我。” 以前?席文又是一愣,以前她叫他肖岩柏,臭肖岩柏,肖同学,臭*,老肖……太多的称呼了,他想让她叫哪个呢? 肖岩柏似是看出了她的矛盾,起身来到她跟前,像恋人那样亲密地将她的发丝拢在耳后,俯身凑在她的耳边,湿热的呼吸打在她的耳朵上,吹进她的耳洞里,带着蛊惑人心的致命*,“文文,像以前那样叫我,阿岩。”   ☆、第023章:一个很诱人的条件 阿岩? 以前她叫过他阿岩? 她怎么没一点印象了呢? 席文呆了足足五分钟才回过神而且还是被耳垂上酥酥麻麻的感觉带回来的,她慌乱地推开肖岩柏,满脸通红,“肖少……” “我说了,叫我阿岩!”低沉的声音里带着让人无法忽视的霸道与强势,接着男人长臂一伸将她再次抱在怀里,唇再次含住她的耳垂,轻轻地咬着。 “别……别这样肖少!” “叫阿岩!” “……阿岩。” “再叫一声。” “阿……岩。” 肖岩柏满意地扯起嘴角抬起头,一只手霸占性地将她依然牢牢地禁锢在怀里,一只手抬起捏了下她紧张通红的小脸,“做我的女人吧。”听似商量的口吻却带着让人不能说不的霸道,顿了下他又说,“除了名分,我可以给你所有想要的。” 他已经结婚了有那么漂亮的妻子,却对她说,做我的女人,除了名分,我可以给你所有想要的。 他要她做他的*?是这样的吧? *? 她又有了新的身份,*。 粗粝的指腹在她细瓷般光滑的脸蛋上轻轻地摩挲着,肖岩柏开出了更具*力的条件,“我的*期限从没有超过一个月的,但你特殊,我给你三个月,三个月后我们之间的债务一笔勾销,我再另给你五百万作为补偿费,如何?” 做他的*三个月就能够还清欠他的三千万债务?这无疑是一个很诱人的条件。 三个月陪他一个人跟三个月陪不计其数的人相比,他的条件真的太具*力了。 所以,她有拒绝,有说不可以的理由吗?没有! 明眸轻轻地合上,再度睁开的时候带上了一种被人恩赐的感激,“好,我同意!三个月后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 肖岩柏盯着她,突然就笑了,一弯腰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准确无误地进了她的房间,将她抵在门上,低低道,“第一,三个月内除了我不许跟任何男人有关系!第二,在肖家大院你只是佣人的身份!第三,每次要你我不会采取措施但你绝对不可以怀上我的孩子!第四,我什么时候想要你,你都要洗干净了给我!” 席文想也没想,甚至有些她都没有听清楚,但她还是坚定地点了头,“好!” 肖岩柏突然放开她,鄙夷地冷笑一声,“果然是做妓·女的!” 妓·女?本是事实,可这个称呼从他口中说出来却犹如一巴掌打在了席文的脸上,她咬了下嘴唇,她紧攥纤指,笑脸相迎,“是啊!我本就是一个妓·女。” 肖岩柏黑眸一紧,“洗干净了躺*上!” “好!”笑着转身,眼泪却蓦地滚落! 妓·女,*,这两个身份恐怕这辈子她都无法洗去吧,不过还好,三个月后这一切都结束了,到时候她会带着阳阳去一个无人认识她们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 三个月,应该很快的。 爸爸妈妈都去世四年了,那时候觉得世界塌了,可还不一样熬了过来?   ☆、第024章:买她就是为了折磨她 这一下午,席文跟肖岩柏都是在*上度过的。 将近而立之年的肖岩柏像个十八,九岁的毛头小伙子一遍又一遍地索要,似是怎么也要不够,以至于初尝人事的席文数度疼昏过去。 席文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身边也没有了肖岩柏,可耳边似乎还响着他的粗喘声,她的脸莫名地火烧起来。 “醒了?”黑暗中突然响起了男人的声音,她一惊,“谁?” “怎么?刚上完*就把我忘了?” “啪——”房间里一下子通亮。 席文下意识用手遮了下眼睛,适应后才看到是肖岩柏,她的脸更烧了。 “你,你还没走?” 肖岩柏坏笑着走到*边坐下,大手勾起她的下巴,“怎么?舍不得我走?” 席文咬着嘴唇敛眸不语,被子下的手紧紧地攥着,满手心是汗。 肖岩柏轻轻摇了下头,收回手,“起来吃些东西一会儿跟我回大院。” 席文一听回大院,顿时一脸的惊骇,“可不可以不去?” 一想起那个满是毒蛇的地下室,她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理由。” “我,我怕蛇……” “放心,那些蛇全烧掉了。” “那,那我可不可以不住地下室?” “那你想住哪儿?主卧?” 席文慌忙摇头,“不是,哪都行,就是……不想住地下室。” 肖岩柏凝着她几秒钟,站起身,“会如你所愿的,半个小时的时间收拾好跟我回大院。” 的确不用住地下室了,但席文没有想到的是她的新住处竟然是院墙旁边的狗棚! 狗棚就狗棚吧,总比地下室要好百倍,至少不会一睁眼一闭眼都是骇人的毒蛇。 当她找到雪姨拿到她的东西准备进狗棚收拾晚上住的时候,身后响起了男人和女人的声音。 “大嫂你还别说,这女人还真是做妓·女的料!瞧瞧这身材,该凸的凸,该翘的翘,据我目测,胸围34C,腰围一尺八到一尺九之间,身高168厘米。” “二弟说得这么详细,莫非你以前是她的客人?” “我倒想啊,可惜大哥却花了三千万把她给买了回来,她现在那可是大哥的女人,我就是有这心也没这胆!” 女人冷哼一声,“岩柏的女人?笑话!岩柏会看上她这样的妓·女?岩柏跟我说了,买了她就是为了折磨她,七年前她对岩柏的追求无动于衷就算了却还找人去杀岩柏,要不是我及时出现岩柏就没命了,所以岩柏说了,他要让这个贱女人生不如死地活着!” “就算是折磨她,那大哥也不至于花了三千万吧?大嫂,你可要盯紧了,你要知道勾·引人那可是她的专长,虽然大哥对大嫂*到了骨子里,可男人嘛,大嫂懂得……”男人说完邪恶地笑了起来,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背对着他们一动不动地站着的席文,刚才没看清楚她的脸,不过就看这身材,那张脸蛋应该也不会差到哪儿,毕竟是做妓·女靠的可是脸蛋。 “请问两位说完了吗?”席文面带笑容地转过身。 男人在看清楚眼前这张脸的时候,瞬间呆住! 他肖玮飞自认见过的女人不计其数早已练就了一身的铜墙铁壁,可眼前的这个女人却让他的心急促地、剧烈地跳了起来!   ☆、第025章:遇到同桌肖玮飞 “文文?你是文文!”许久后,肖玮飞惊叫出声。 席文微皱着眉头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他认识她?她怎么不认识他呢? 卫兰称他为二弟,他是肖岩柏的弟弟?不认识,一点都没印象在哪儿见过他。 卫兰也不禁蹙眉,“阿飞,你认识这个女人?” 肖玮飞没有搭理她,急速地朝前跨了两大步有力的大手按在了席文的肩头,激动而又紧张地看着她说,“文文是我啊!你不记得我了?高中的时候我们是同桌!” 席文听闻后,眉头皱得更紧了,同时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你是……肖玮飞?” 肖玮飞欣喜若狂,眼泪都快出来了,他使劲地点头,“对,是我,肖玮飞!是我!没想到你还记得我!”说着便将她抱在了怀里。 八年了,他没想到回国后第一次跟她见面竟然是在这里,而且还是以这样的方式! 他恨死了自己刚才说的那些混蛋的话。 “文文,对不起!” 他抱得太紧了,抱得席文都有些呼吸不顺畅,她觉得她跟他还没有到这种熟悉的地步,更重要的是她看到了卫兰那双射箭的冷眸以及不远处站着的那个看不清脸色她却能感觉到冷意从他身上正一股股散出的肖岩柏,她用力推开了抱着她的男人。 肖玮飞也意识到自己的冲动,尴尬地挠了下头,“对不起文文,我……那个,文文你吃晚饭了没有?我带你去吃东西吧。”说完不顾席文是否同意,拉着她的手就要离开,卫兰叫住了他。 “阿飞,请注意你的身份,即便你们曾经是同学,但现在她只是肖家大院的一个有着肮脏过去的低等佣人。” 肖玮飞的脸色骤变,在不知道是她的时候他可以说一些混蛋的话,但知道是她了,他绝对不会再说也不允许别人这样说她! “大嫂,我了解文文,她不是那样的人,请你以后不许再这样说她!” “你了解她?”卫兰一脸的讽刺,“阿飞,你在国外八年,你们八年没有见面,人都会变的,只有你依然那么的单纯。” “大嫂,不管怎样我都相信文文!她绝对不是你说的那种人!” “二弟,你拉着院里的佣人做什么?爸妈还没离开呢,要是让他们看到你又乱搞女人,又要训你了,再说了,你要是想要女人你跟哥说一声,哥给你找几个,保证个个都干干净净的。”肖岩柏笑着走过来,睨了眼席文,大手一抬落在了肖玮飞的肩上,拍了拍,“你出来有一会儿了爸妈在叫你呢。” “大哥……”肖玮飞为难地看着肖岩柏,最后还是松开了席文,“文文,那我先进屋一下,一会儿再来找你。” 席文没说话,肖岩柏刚才那一眼她读懂了,是浓浓的警告,她可没有忘记下午的时候他说,席文你给我记住这三个月除了我你不可跟任何男人有任何的*不清,否则期限无限期的延长!   ☆、第026章:肖玮飞喜欢的女人 “阿飞啊,你出去这么久了干什么去了?”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一个看起来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她就是肖玮飞的母亲陈晶,她的旁边坐着的是她的丈夫肖天勇,一个头发花白的中年男人。 “跟大嫂在院子里走走,妈,你让大哥叫我有事吗?”肖玮飞问。 陈晶笑着点头,然后看向身边的丈夫,“天勇还是你说吧。” “还是让岩柏说吧。”肖天勇把这个球又抛给了肖岩柏。 肖玮飞又看向自己的大哥。 肖岩柏笑着走到沙发前坐下,然后拍了下身边,“兰兰,阿飞你们也坐啊,站着干什么?” 肖玮飞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到底是什么事啊?你们怎么都这样的表情?” “坐下慢慢说。” “对,坐下慢慢说,阿飞,你看你也不小了怎么就没你大哥一点的稳重样子呢,你要多跟你大哥学学。”陈晶看着儿子说。 肖玮飞心里犯嘀咕,他出去这一会儿他们说什么了,怎么他觉得他们这一个个的脸上都写着“歼诈”二字呢? “是这样的阿飞,之前你一直不同意跟秦嫣订婚,爸妈跟我也都没催,想着你跟秦嫣都还在上学,不过现在你跟秦嫣都毕业了,我们的意思是你跟秦嫣先把婚订了,昨天秦老爷子也给爸打电话说了这件事,至于什么时候结婚,你们自己商量,现在先把这婚事给订下来,不过能早点完婚更好。”肖岩柏说着看向肖天勇,只见他点了点头。 肖玮飞依次看了沙发上的四个人,沉默了片刻后说道,“我不喜欢秦嫣,我不会跟她订婚更不会跟她结婚。” 陈晶看了眼丈夫,他的脸色开始变难看,她慌忙喝道,“阿飞你胡说什么呢!你跟秦嫣的事情是早就定下来的岂是你现在说反悔就能反悔的,我们是有头有脸的豪门大户,说话岂能当儿戏。” “那都是你们的一厢情愿!我压根就没有同意过,我早说过,我只是把秦嫣当妹妹来看,绝无男女想法,更何况我一直都有喜欢的女人。” “啪——”肖天勇猛然朝茶几上拍了一巴掌。 吓得所有的人都为之一颤。 肖岩柏连忙说,“阿飞,还不快点给爸道歉!” “是呀阿飞,快点跟爸说你刚才那是胡说的,快点!”卫兰也跟着催促。 可肖玮飞却丝毫没有畏惧,相反腰杆却挺得更加的笔直,“爸,妈,大哥,从小到大你们让我做什么我都做什么,我从来没有说过不,从来都没有!现在我只想跟我喜欢的女人在一起,我就这一个要求都不行吗?” 肖岩柏轻叹一声,站起身揽着他坐在沙发上,声音低沉,“阿飞,我们这样都是为你好。” “为我好?”肖玮飞突然就笑了,“大哥,你们所谓的为我好就是让我的婚姻成为商业联姻吗?让我跟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女人过一辈子,让我痛苦一辈子就是为我好吗?如果是这样我情愿不要!” “你跟秦嫣的婚事你同不同意都由不得你!”肖天勇愤然离去。 ——— 夜里,肖岩柏和卫兰芸雨过后满足地相拥躺在*上,鹅黄色的壁灯将这温馨的气氛映衬得更加的甜蜜。 “岩柏,阿飞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要是倔起来十头牛都拉不住,你又何必跟他争执呢。”卫兰轻声说。 “唉——”肖岩柏拉长音叹一口气,声音里透着无奈,“这小子是被惯坏了!” 卫兰微微动了下朝他的怀里钻了钻,“就是!今晚他虽没说出喜欢的女人是谁,不过我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哦?”肖岩柏有些意外地挑了下眉梢,敛眸看她,“哪家的千金小姐?” “什么千金小姐呀!”卫兰的口气尽是轻薄,“就是你从夜总会买来的佣人。” “席文?” 卫兰仰起脸,“可不是嘛!你是没看到阿飞认出她的时候那激动的样子,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有见过他那么兴奋过!” 肖岩柏没说话,似是在思考什么。 “怎么了岩柏?你在想什么?” 肖岩柏看她一眼,声音里透着几分冰冷,“别的女人都好说,但那个女人绝对不行!” 女人的直觉告诉卫兰,她的丈夫在生气,可似乎不仅仅只是因为他的弟弟喜欢一个妓·女,因为她嗅到了一丝极淡但依然酸的味道。 看来不是她小心眼,不是她想多了,这个苗头就像火苗,虽然现在还很小,但保不准多久后的将来它就会蔓延成熊熊的大火。 若真是那样,到那时候,她想要扑灭这火,估计需要费很大很大的力气,兴许也扑不灭,所以她要防患于未然,将一切扼杀在萌芽之中! “我跟你想法一样,那女人绝对不行!一个做过妓·女的人怎么可能进肖家?又怎么可能配得上我们的阿飞呢!不过岩柏,阿飞是个成年人了不是孩子,总不能绑着他不让他跟那个女人见面吧?毕竟都在这一个大院里……” 肖岩柏沉思片刻,似笑非笑地看着卫兰,抬起手捏了下她的鼻尖,“管不住阿飞难道管不住席文吗?你可是这肖家大院的女主人啊!” 卫兰一愣,咧嘴笑了。 看来她还是了解这个男人的,至少截至目前所走的每一步都是按着她的预期,她喜欢这种操控局面的感觉。 ——— 零点二十分,席文还没睡着的时候手机来了条信息,这么晚了,阳阳怎么还没睡? 按开解锁键她的眉头又皱紧了几分,不是阳阳的号码! 这个手机号是她今天才买的就给阳阳发过信息打过电话,别人她没告诉啊,这个陌生的号码是谁的呢? 打开信息,五个字加两个感叹号赫然映入眼帘:离阿飞远点!! 毋容置疑,这个人是肖岩柏。 他用了两个感叹号来给她警告,这何止是警告,更是威胁!赤·裸的威胁! 席文哑然失笑,其实他不必这样的,真的不必,因为她压根都没想过要接近肖玮飞。   ☆、第027章:严重的腰伤(求收藏) 肖家大院很大,以前的时候分东西南北四个院子,当年肖天勇从这里搬出去住把这里留给两个儿子后这里就变了模样,现在的肖家大院里只有两幢楼,一模一样的两幢三层别墅,一幢是肖岩柏的靠东边,是主宅,一幢是肖玮飞的靠右边,其他的地方改成了游泳池、草坪、足球场、篮球场、停车场…… 每天仅打扫院子地面卫生的佣人都有十五个这还不包括那些专门负责草坪、足球场等场地卫生的佣人,席文是打扫地面卫生的十五个人中的一个,可半夜的时候雪姨却突然敲响了她住处的门,告诉她从明天早上开始,原本是她跟其他两个佣人共同才能完成的任务从今以后都交给了她一个人,而且还必须跟以前那样在早上六点之前打扫干净。 原来三个人一个小时不停歇能够做完的工作现在却要她一个人做,所以至少需要提前两个小时起*才行,席文把表定在了凌晨两点四十。 而雪姨告诉她这些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了。 才下过雪凌晨很冷,席文紧了紧衣服,拿着扫帚去了任务区,夜深人静,除了值班的人其他的都在睡觉,她也想睡,可却不能。 三个月,她再一次告诉自己,咬牙忍一忍就过去了。 弯着腰,认真地打扫着每一寸地面,因为一旦有一丁点的不干净都会扣工资,她从来不做无用功,既然做了就一定会做得最好,更重要的是这些钱她要攒着,每一分都攒着,她跟阳阳以后还要生活,需要钱。 肖岩柏说做他三个月的*她欠他的三千万就一笔勾销他还会再给她五百万,那五百万她不会要,答应做他的*是还债还欠他的救命之恩,如果再要了她的五百万算什么?不属于她的东西她席文从来不要,尤其是钱。 整整三个小时,她几乎都没直一下腰,所以当她想要直起腰的时候才发现根本直不起来了,腰就像是被胶水粘住了一样稍稍一直就像是要裂断一般,疼得她的每一个细胞都扭曲了。 她一只手按在腰间一只手无措地扬在半空,皓齿噙着唇瓣她不让自己叫出声,倔强的小脸上挂着不屈服却还是没忍住掉下了滚烫的眼泪。 一颗颗晶莹的泪珠就像透明的水晶球“啪啪啪”地砸落在脚下被她打扫得干干净净的灰青色路面上,带着疼痛与委屈,碎裂开…… 早上席文没有去吃饭,因为她实在是一点也不想动,坐在棚子的底层,她咬着牙画着设计图,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忘记疼痛。 她总是告诉自己,这一切只是一场噩梦,自己现在是在做噩梦,很快她就会梦醒的,到那时候一切还是那么的美好,她有疼爱的妹妹,有很好的朋友,有喜欢的工作,甚至还会有一个她爱也爱她的男人…… 门,突然从外面拉开,一股冷风从侧面袭来,席文蓦地扭过脸,怔住! “阳阳?”良久后,席文才颤抖着嘴唇找到自己的声音,她怎么也没料到妹妹竟然会来这里,她一直没敢告诉她这件事就是怕她担心怕她再出事,这下可怎么好? “姐,你为什么要骗我?你明明是在这里给人家做佣人你为什么要骗我说你在一个大公司上班?” “我……阳阳我……”席文慌乱无措地想要起身却听见“咔嚓”一声,随即她惨叫一声倒在地上,脸色顿时煞白如纸。 席阳急忙冲进棚子,“姐!姐你怎么了?” “文文你怎么了?”肖玮飞也挤进了这个不宽敞的棚子。 “阳……”席文痛得满头大汗说不出话。 席阳突然想起什么,蓦地抬头看向肖玮飞着急地说,“我姐的腰受过伤,估计是老毛病犯了!” ——— “文文的腰怎么会有这样的毛病?”病房外肖玮飞低声问。 席阳苦涩地扯了下嘴角看着病房里还没醒来的席文,“四年前我爸妈车祸去世,那时候是冬天,姐淋了雨又在医院冰凉的地板上躺了*,第二天医院的人发现她的时候她已经奄奄一息,后来就落下了这个病根子,累着或者凉着她都会疼得死去活来的,都是我不好……要不是供我上学姐也不会这样……都是我不好……” “别哭了,这不是你的错。” 肖玮飞从口袋里掏出纸巾递给她,他不知道离开这八年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她的父母车祸双亡,她独自照顾妹妹供她上学,而那时候她自己还大学未毕业,她一个瘦弱的女孩子,该需要多大的勇气和坚持才能走到今天? 他无法想象。 他一直都觉得她还是高一那年做了他同桌三个月的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傲娇小姐,不曾想…… 上天啊,你究竟想要这个善良的女孩子成为怎样的一个人?不然你为何如此的折磨她? 擦干眼泪,因为姐姐说过,要哭躲到角落里怎么哭都行,绝对不可以在外人面前哭,不能让人瞧不起,“肖少爷,谢谢你!” “没什么,这是我应该的,文文应该还要一会儿才能醒来,我去买些吃的来,你没吃早饭她应该也还没吃。”肖玮飞说完匆忙转身,因为再晚一秒钟他的眼泪就流出来了。 我离开,是因为我想要变优秀,这样才能配得上你。 我回来,是因为你在这里,我要保护你、疼爱你。 文文,我回来了!从今以后就让我照顾你,照顾阳阳,照顾你们,好吗? 从贴身的衬衣口袋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一张一寸照片,照片上那个留着短发的女孩露着一排整齐的牙齿在对着他笑,照片的背面有两行娟秀的字:祝大胖一路顺风,越变越苗条! 那年他们上了同一所高中,进了同一个班,做了同桌。 临走那天她从学生证上撕掉了这张照片在背面写下了这两行小字。 那天,她十六岁,他十七岁。 那天,是她的生日,也是他的生日。   ☆、第028章:白色的药丸(求收藏) “阳阳,现在什么时候了?”席文刚一睁开眼睛就着急地问。 “姐,你醒了?吓死我了!现在是下午了,你饿不饿?我把饭给你打热一下。” “我不饿!阳阳你别管我了,你赶紧去学校!” 席阳看着席文,咬了下嘴唇后仰起脸,脖子伸得老长,一副态度坚决意志坚定的模样,郑重地宣布,“姐,我决定不上学了!” 一听到“不上学”三个字,席文顿时火冒三丈,“席阳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从小姐姐都没有凶过她,这是第一次,席阳的眼圈不禁红了起来,“姐,我不要你给人家做佣人还住狗棚,虽然从小到大爸爸妈妈都教育我们即便是对家里的佣人也不可以不尊重,因为人家也是用劳动挣钱养家糊口的,可是姐,我就是不要你做佣人供我上学,我不上学了,我十八了我也能挣钱了……” 妹妹的懂事一直都让席文深感欣慰,可是她越是这样,她的心里越难受,她才十八岁,本是无忧无虑的年纪,可却要承受这么多不属于她这个年龄该承受的东西,每每想起这些,她的心里就特别的难受。 眼泪不知不觉就盈满了眼眶,她哪舍得吼她呀,疼爱她都来不及,她伸出手,“来,到姐怀里来。” “姐……”席阳扑在她的怀里哭了起来。 “傻丫头……”席文抱着她一如从前那样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我们家阳阳都是大姑娘了还哭鼻子,可真丢人!”可她的眼泪却顺着脸颊流进了嘴里,很苦。 只要阳阳好好的,一切的苦甚至折磨对她来说都不算什么,三个月,很快就会过去的。 “阳阳,秦家仗着在他们在商界的影响,所有的公司都不用我,姐在外面根本就找不到工作。肖家大院多好啊,管吃管住每月还能拿到不低的薪水——” “可他们让你住狗棚!”席阳激动地喊了一句,那是狗棚啊!怎么可以让人住! 席文迅速擦去眼泪笑着说,“那虽是狗棚,但你也看到了那么大,还上下两层,比乡村有些茅屋都要好很多呢,你就别为姐操心了,还是操心操心你自己吧,若是考不上军校,小心我不要你!” 席阳一听不要她,双手死死地抱着席文,“我不要离开你!打死都不离开你!” “那就乖乖听话,赶紧吃饭,吃完就去学校,好好复习,否则我可就真的不要你了。” “我不!除非你答应我等我高考后你就卖了房子我们一起离开这里!” “好,但你也要保证必须考上最好的军校!” “嗯!”席阳用力点头,使劲抹去眼泪,暗暗道,她一定会考上最好的军校,一定会! “阳阳,我们家的事情你是不是都给肖玮飞说了?” 吃饭的时候席文突然问。 席阳一愣抬起头,“就说了一些。” “以后对任何人都不要再说家里的事,记住了没有?” “为什么呀?我看肖少爷人挺好的。” 席文看她一眼,“没有为什么,记住我说的就行了!” “哦,知道了……” 门外,一只手本来已经握住了门把手,在听到里面这样的对话后,悄然松开。 怔了两秒,却又握住,用力一拧! ——— 病房里的气氛说不出的诡异,席文靠在枕头上低着头无所事事地抠着自己的手指头,肖岩柏则坐在*边的椅子上,眼睛不带眨一下地盯着她抠着手指头,神情专注而认真。 良久,她抠扭够了,停下来,抬起头直视他,“肖——”刚叫出一个字便看到他警告的眼神,她只好改口,虽然很不习惯,但他说她以前有那样叫过他,“阿岩……” 可叫出口后却又忘了想要说什么,所以再次垂下头。 肖岩柏等了好一阵子也不听她说下去,便轻笑着问,“就是想叫我?没关系,叫吧,我喜欢听你叫我阿岩。” 席文抬起头,脸有些红,“我……” “有话就直说,你该知道的,我没有耐心。”因为我的耐心都被你消磨尽了! 整整一年,他死皮赖脸地缠着她却未能让她有一丝的感动,到最后却还让她恨得非要除掉他才解心头之恨,他怎么都无法相信,自己那一眼竟然看走了,她不是天使,至少不是他的天使! 又沉默了一阵子,席文满脸通红地小声说,“我昨天忘记买避孕药了,现在买来吃会不会迟?” 肖岩柏看她一眼低头看向腕表,言简意赅,“不迟。” “哦,好!”放佛听到了一个令人兴奋的消息,席文的脸上立马露出了笑容,随即掀开身上的被子就要下*。 “干什么去!”肖岩柏喝住了她。 席文被他这一喝吓了一跳,愣了半天才小声说,“我,我去买避孕药……” “胡闹!” “你不是说……”席文抿着嘴唇低下头。 肖岩柏没好气地看她一眼,然后双手抱胸朝后一仰靠在了椅子上,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如果你想后半辈子在*上度过,就下*去买吧。”他没想到她的腰竟有这样的毛病,而且还如此的严重,她才二十刚出头,这以后还有好几十年呢!这些年她到底是怎么照顾自己的?她这个笨蛋! “我……”我不去买难道你会给我买吗?席文在心里嘀咕。 看她吃瘪的样子他的心里就高兴,以前她不是挺厉害挺能说的嘛,现在怎么了?词穷了? 可人有时候心情一好就爱犯贱,就如这会儿的肖岩柏。 “老实地躺着!我可不想花了三千万买的东西才享用一次就废掉!”说完他起身离开。 “……”席文生气地抬起头嘴巴张了张最终还是把要吐出口的话咽了回去,算了,东西就东西吧,无所谓。 不到十分钟,肖岩柏又回来了,他径直走到饮水机前接了杯温水端着来到*边,轻啜了一口,递给她。 席文一时间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愣愣地看着他没伸手去接。 “怎么?还要我喂你?” 席文慌忙摇头,“不!不是!”却依然没有伸手去接。 肖岩柏不再说话,只是用那双泛着冷意的鹰眸静静地看着她。 他的眼神太可怕了,席文觉得再看下去她绝对会七窍流血而亡的,她慌忙低头却无意间瞥见了他摊开的掌心里有颗白色的药丸。   ☆、第029章:以后我尽量采取措施 席文看了看肖岩柏,伸手将那颗白色的药丸捏起来放入口中,接过水杯喝一口水将药丸冲下,这一次她没有感觉到苦涩的味道,因为她的味觉已经麻木了。 避孕药,一个可怕的高科技产物,三个月,她要吃下多少颗这样的东西,关键是,三个月后被这种药物“滋养”过的身体还能够有机会怀上孩子吗? 她也想遇到一个她爱如果幸运也爱她的男人,给他生育孩子,可她有这个机会吗? 算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一切等离开之后再打算吧。 “谢谢。”发白的嘴唇里溢出了两个字,却意外地带着苦涩的味道,涩得她的舌尖都有些承受不住。 肖岩柏看她一眼,将一个白色的瓶子放在桌角,“这里面全是。” 席文“哦”了一声,正要说多少钱我给你,就又听他说,“以后我尽量采取措施。” 他知道避孕药对女人身体的危害,虽说恨她,但他想的也是折磨和羞辱她,他还没那么残忍想要她以后不孕,三个月时间足够他解心头之恨了,可三个月后她还要生活,要嫁人,要生子。 “哦。” 两人再度无言,却各怀心事。 时间悄悄地过去了,似乎刚吃过午饭,可夜幕却降临了。 “你——” 两人突然同时开口,都有些尴尬,最后肖岩柏说,“你先说。” 席文想了想下问,“你有事吗?”她一直都想问他是不是有什么事,不然怎么会来医院,都好几个小时了还不离开,他在这里让她很不自在,她有些累想睡一会儿的,可他在她又不敢睡。 肖岩柏似是听出了她语气中赶人走的意思,脸色顿时有些不悦,“怎么?你有事?” “我,我没事……”席文垂下头,暗骂自己没出息,看他脸色不好连话也不敢说了。 “晚上想吃什么?” “呃?”席文倏然抬起头,刚才他明明生气了,怎么片刻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她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变得太快了,她适应不了。 “我说你晚上想吃什么?”肖岩柏很有耐心地又问了一遍,表情和声音温柔而平和,就连眼睛里都泛着柔光。 席文有种做梦的感觉,她使劲地眨了眨眼睛,没看错! 不等她开口,肖岩柏便又说,“酸辣粉不能吃,你现在要吃一些清淡的食物。” 酸辣粉?席文愣住,他怎么知道她想吃酸辣粉?她好久都没吃酸辣粉了,现在特别想吃。 肖岩柏懒得再征求她的意见了,他没这个耐性,“皮蛋瘦肉粥吧,今晚就吃这个。”说完他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然后收起手机,“记住我给你发的信息。” “呃?哦!”离阿飞远点!!她怎么会忘了这五个字和两个叹号呢,“请你放心,我会牢牢记住的。” “这样最好!”肖岩柏站起身,将西服的扣子扣好,转身离开,却在走到门口的时候停了下,“吃过饭就好好休息,三天后我来接你出院。”   ☆、第30章:他是绝对不可以爱上她的 出了病房,肖岩柏后背靠在墙壁上,仰着脸深吸了一口气,一闭眼,眼前就是那个弯着腰扫地的消瘦身影,他是不是对她有些残忍了? 他没有想到她的腰竟然有毛病,而且严重到可能会下半身残疾。 这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 他深知腰疼的厉害,因为他自己这么多年就一直承受着腰疼的折磨。 “肖岩柏你快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的!” “哎哟!臭肖岩柏,你就不能轻一点吗?真不懂怜香惜玉!难怪没女孩子喜欢你!” “呀!你流血了!是不是刚才那家伙拿刀捅你腰上了?我们快点去医院!” 那个下着大雨的黑夜她被一群*围着,逃跑的时候崴了脚,他救她的时候被捅了两刀在腰上,那天是他认识她快一年她最温柔的一次,看他流血她哭得跟个孩子似的,用她心爱的围巾缠着他受伤的腰,一瘸一拐地扶着他去医院,哭了一路。 就是那两刀,他留下了病根子,每到阴雨天他的腰都会疼痛,轻的时候忍一下就没事了,严重的时候他动一下都锥心的痛。 这七年来每一次腰疼的时候他就会恨她,若不是她,他也不会承受这些疼痛。 其实他知道他恨的并不是她带给他的这些身体的疼痛,而是得不到她的那种心痛。 很多时候他都在想,他肖岩柏要什么没什么?别说一个女人了,就是一群女人,只要他点头都会发疯一般贴上他,可他偏偏就是对她一个人死心眼,偏偏就是看上她一个人,偏偏就是被她迷得无法自拔。 曾经他觉得那是自己年轻气盛,可现如今,八年过去了,从认识她到现在已经八年了,他已经二十九岁了,不算年轻的年纪了吧,可为什么还是对她放不下呢? 他也不明白她到底哪里好,哪里比别的女人好,可他就是迷恋她,哪怕是她已经不是干干净净的只属于他一个人。 曾经他一直执着地坚持他肖岩柏的女人一定要干干净净的只是他一个人的,否则宁可缺也绝不要,可这坚持却在遇到她之后变成了狗屁!他甚至还可笑地自我安慰说现在这社会二十多岁的人了怎么可能不谈恋爱,谈恋爱了发生关系这很正常,没什么,更何况他也不是处男了。 他就是这样的自欺欺人,花了三千万把她从夜总会买了回来名曰折磨羞辱她,可没人知道但看着别人指使她羞辱她打骂她,看她那委屈流泪的样子,看她那消瘦柔弱的身子他的心里有多难受。 在*上他从来不用避孕T的,就连跟卫兰他也从来不用,每次都是她服用避孕药,可对她,他竟然决定以后用避孕T,就是为了不想让她吃对身体有危害的避孕药。 尤其是她被毒蛇咬的那天,天知道看着她乌青的脸和嘴唇时他有多恐惧,那一刻他清楚地知道,他害怕她死,怕得要命。 他不知道,这是否就是爱,因为从这次他们见面到现在才短短的几天而已,可这几天,他却放佛过得比过去的七年还要漫长。 不!他是绝对不可以爱上她的! 要爱,也是该她爱上他,而不是他爱上她!   ☆、第31章:一盆洗脚水惹的祸 “席文,记得我交代给你的,八点的时候准时给少夫人端洗脚水洗脚,水温一定要控制好!”席文今天早上出院便被送回了肖家大院,忙碌了一天片刻也没有歇息,此时正在收拾餐厅,雪姨又走过来交代。 “记住了雪姨。”席文扭脸看了眼时间,现在是七点十分,再要十分钟她就能收拾好再去准备热水应该不会晚。 谁料刚收拾完餐厅雪姨却叫住她说少夫人和少爷今天换下来的内库要她现在就去洗,而且洗之前要先把手洗干净了。 卫生间里看着盆子中的两条*,席文的心里说不出的难受,从小到大除了阳阳的内库她洗过几次,她就没给任何人再洗过内库,可今天,今后的好几十天,她却要天天给别人洗内库。 洗着洗着,眼泪就不知不觉就流了出来。 “席文,你洗好了没有?都七点五十了!”雪姨急匆匆地从外面进来,一看她泪流满面的,她不禁皱眉,“怎么了这是?身体不舒服?” 席文慌忙擦去眼泪,“没!没有!洗好了雪姨。” 雪姨瞪她一眼,“没事哭什么!都八点了,少夫人要洗脚了!” “哦!”席文慌忙将内库凉上,端起卫兰专用的洗脚盆去接水。 “砰砰砰——” “进来!” “少夫人,我来给您洗脚。”席文端着洗脚水走进房间。 卫兰穿着丝绸的白色吊·带睡裙在沙发上靠着看一本杂志,见她进来头也没抬,席文就把洗脚水放在她的跟前,蹲在地上,“少夫人,我给您洗脚吧。” 卫兰依旧没抬头翻阅着杂志,席文就小心翼翼地握着她的脚放进水盆里,正要去洗,一声尖叫陡然响起,紧接着席文被一脚踹倒在地。 卫兰霍地站起身,“席文,你想烫死我是不是!”说着端起洗脚水泼在席文身上。 正在洗澡的肖岩柏听到妻子的尖叫声,他顾不上穿浴袍就跑了出来,“兰兰,怎么了?”一看席文也在,他又慌忙进了卫生间穿上浴袍这才又出来,“发生什么事了?” “老公……”卫兰委屈地扑到他的怀里哭了起来。 “乖不哭,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 “她——”卫兰指着席文,“她不想给我洗脚就算了,她竟然用那么烫的水,呜呜呜……我的脚好疼……都红了……” 肖岩柏低头看了眼她的脚,又看向地上*的席文,“这个月你的工资全扣了,滚出去!” 席文紧紧咬着嘴唇站起来,默默地离开了房间,她很清楚卫兰是故意的,水温她在接好水的时候专门测过的,39度,雪姨交代她的也是39度,可她却说烫,说她想要烫死她,那么她用这盆水泼在她的身上就不烫了吗? 可她却不能解释更不能不服,因为她只是一个佣人而已。 一盆洗脚水,她一个月的工资没有了,而接下来还有怎样的惩罚她不清楚,只知道,这才只是刚刚开始。 他们说要折磨她,要让她生不如死,她就要好好地活着,她是打不死的小强!   ☆、第032章:可怕恶毒的女人 “不许躲!给我站直了!”卫兰尖着嗓子喊道,“继续给她冲冷水!” 院子里水声“哗哗”直响,就像是下了倾盆的大雨一般,可这却不是雨,而是四根水管里喷出的冰冷的水。 三月的天还很冷,尤其是夜里温度格外的低,前几天下的雪还没有融化完,可此时席文却穿着单薄的短袖和长裤瑟瑟发抖地站在院子里,浑身都被冰凉的水浇透了,她感觉自己的血液此时都在一点点地凝固。 在冷水下她已经站了足足半个小时了,她感觉自己快要被冻死了,可卫兰却依然不让那些人停下来,这就是对她的更进一步的惩罚,她设想过很多种却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方式,这个女人太可怕,太可怕了! 二楼的主卧窗户边,肖岩柏安静地看着院子里发生的这一幕,只是安静地看着,五官精致的脸上没有任何的神色,就放佛看一场电影而已。 第一次他发现,不管什么样的女人,都有恶毒的一面,就如楼下那个是他妻子的女人。平日里她可是连一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的人,可此时她却用这样残忍的方式对待另一个女人,而且为了实施她这惩罚的手段,她竟然用那样可笑的方式。 洗脚水烫她?她可真会找理由,那她把洗脚水泼了席文一身的时候就不怕烫伤她吗? 女人啊,真可怕! “都给我住手!”一声怒喝陡然响起,划破了水声,清晰地传入了每个人的耳朵里,带着欲将震碎耳膜的力量。 肖岩柏的眸子一冷,离开了窗边。 “文文!”随着水流从身上的扯离,席文再也站立不住摇摇欲坠,肖玮飞冲过来的时候正好接住了她。 “冷……”席文从哆嗦的唇里溢出了一个字,昏了过去。 “文文!文文!”肖玮飞紧紧抱着她,瞪着猩红愤怒的眼睛吼道,“卫兰,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压根就不配嫁进肖家!你这个坏女人!你们这群疯子!都给我滚!滚出肖家大院!!” “我才是肖家大院的主人!”肖岩柏慢悠悠地从屋子里出来。 “岩柏!”卫兰一脸委屈地扑在他怀里,哭着说,“阿飞他骂我,呜呜呜……” 肖岩柏轻轻地拍着她哄道,“乖不哭,在这家里还是我说了算,不哭了啊。”然后冷眼看着肖玮飞,“给你大嫂道歉!” “我没这样恶毒的大嫂!”肖玮飞抱起席文愤然离去。 “站住!”肖岩柏冷喝一声。 肖玮飞停下来却没有转身,“大哥,我一直都很尊重你,但今天你太让我失望了!”说完再次抬步。 “我再说一遍,给你大嫂道歉!” 肖玮飞没理他,大步离开。 “来人,把席文关进地下室,两天不许给她吃喝!把二少爷带回别墅!”肖岩柏一声令下,一群人上前将席文拽了下来送入了地下室,将肖玮飞强行带回了他的别墅。 然后肖岩柏又给肖天勇和陈晶打了电话。   ☆、第033章:甜到心窝里的糖水 席文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是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她在冰凉的地上躺着,她很冷很冷,张开嘴想叫喊却发现自己根本发不出声音,想坐起来却发现自己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她就这样只能躺在冰凉的地上,努力睁着眼睛却什么都看不到。 她这是死了吗?这里是地狱吗? 不然怎么如此的黑!如此的冷! 爸爸妈妈,你们在哪儿?我好冷好害怕! 醒来,睡过去,再醒来,再睡过去,来来回回反反复复了多少次她记不清楚了,只知道冷得要命,饿得要命。 意识逐渐模糊,她突然间就感觉不到冷也感觉不到饿了,而是感觉自己的身子突然飘了起来,就像是飞的那种,她想回家,想回家…… ——— “醒了?”眼睛还未睁开的时候席文便听到了男人沙哑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倏地睁开眼睛,却又猛然闭上,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 肖岩柏的大手抬起来放在她的眼睛上面,遮住住从窗外射进来的光线,“不要一下子睁开眼睛,试着慢慢睁开。” 席文试了好几下终于睁开了眼睛,对上了男人深邃的眼眸,她原来没有死啊! “……”干涩的嘴唇微微张开却未能发出丝毫的声音。 “你睡了七天,滴水未进喉咙里肯定跟着了火一样发不出声音,来,喝一些糖水。”肖岩柏将她扶起来将枕头立起靠在她的后背让她斜靠在*头,然后端起桌上还冒着水汽的糖水,用汤勺舀了一勺尝了一口,“不烫,很甜,来张嘴。” 席文一瞬不瞬地看着他,嘴唇依然是刚才想要说话张开的状态,表情看着有些呆。 肖岩柏低低地笑了起来,“怎么了?睡了七天睡傻了?还是从鬼门关转了一圈被吓傻了?”其实她睡了几天他并不是很清楚,因为她在地下室里呆的那三天是睡着的还是清醒的他不知道,但是这四天她可是一直都在睡着。 那天晚上肖玮飞跟肖天勇大吵,以致肖天勇心脏病突发被送进了医院,紧急抢救了几天才醒过来,那几天肖岩柏一直在医院里守着,根本无暇顾及席文也完全忘了她还在地下室关着,三天后他从医院回到大院才记起地下室里关着的女人。 当他打开门下去的时候吓了一跳,她面如白纸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那样子可怕极了,当时他的两条腿都软了,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那样害怕过,他是扶着扶手才一步一步走下去的,来到她跟前一探鼻息,还有微弱地气息。 把她送入医院抢救了好几个小时她才脱离生命危险,可却一直睡着不醒,他真怕她就这样一睡不醒了。 感谢苍天,她总算是醒过来了,否则他都准备把这家医院给砸了。 勺子轻轻塞进她的嘴里,倾斜,将糖水倒入她的口中,“文文,甜吗?” 席文出乎意料地点了下头,用舌尖舔了下嘴唇上残留的糖水,真的很甜,她都没喝过这么甜的糖水,都甜到了她的心窝里。 “那就多喝点,来,张嘴。” 一碗糖水喝完后,席文感觉不仅嗓子舒服多了就连浑身都好像有劲了,她试着张了张嘴缓慢说道,“我真的没有用烫的水给少夫人洗脚,我测过温度的。” 肖岩柏看她一眼,抬起手擦了擦她嘴角挂着的一滴水,“我知道,让你受委屈了。” “不委屈。” “以后做事长点心,学聪明点。” “嗯。”   ☆、第034章:向后延期一个月 “文文,开饭了!今天晚上我们喝鸡汤!”肖岩柏提着保温桶推门而入,“医生说你现在可以喝鸡汤了。” 席文笑看着进来的男人,觉得一切是那么的不真实。 这几日肖岩柏对她好得简直没法说,不但一日三餐给她送吃送喝,而且还亲自喂她吃喝,就连晚上都在旁边的沙发上陪睡,而且对她说话的语气也温柔无比,这让她真的无法相信!不是她天生有被虐症,而是,这让人太不可思议了! 肖岩柏将保温桶放在桌上盛了一碗鸡汤,舀了一勺放入口中,“嗯……简直美味极了!来文文,尝一下是否合胃口?” 席文慌忙撇过脸,“我,我自己来吧。” 肖岩柏将勺子送到她的嘴边,“听话,来张嘴。” “我,我自己真的唔——” “味道怎么样?”强行将一勺鸡汤挤进席文的口中倒下,肖岩柏笑着问。 席文点了下头,咽下口中的鸡汤,她胳膊和手都好好的还要他喂她真的很难为情。 “肖少——” “还要让我再次提醒你该叫我什么吗?”肖岩柏又舀了一勺鸡汤放在嘴边轻轻吹了吹,“张嘴。” 席文张嘴,喝下,“阿岩。” “嗯,有话就说。” “我想去看阳阳。” “医生说你明天就可以出院了,明天给你一天的假,晚上的时候你可以不用回大院,后天上我让人去接你。” “好,谢谢你!” “张嘴。”又一勺鸡汤送入席文的口中,“感觉身体哪里有没有不舒服?” 席文想了一会儿摇摇头,“没有,都很好。” “你会做饭吗?” “会一些简单的。” “炒酸辣土豆丝会吗?” “会。”这个是她最拿手的,以前爸妈还在的时候,她就经常下厨炒这个菜,他们都很爱吃。 肖岩柏看她嘴角露出一丝笑,是很自豪的那种,心里便知道,这个菜她应该很拿手,“明天晚上我去你那里,晚上做我的饭。” “啊?哦……”原来他绕了这么大一圈子就是为了说这个。 对她这样很不情愿的模样,肖岩柏很不高兴,“怎么?不欢迎?” “不,不是!我,我只是有些意外。” “口是心非吧!”肖岩柏不悦地瞪她一眼仰起脖子将碗里的鸡汤喝了个干净,然后站起身,“以后慢慢会习惯的,明晚我会留你那里过夜,提前跟你说一声。” 席文又“啊”了一声,在看到他扭脸射来的两道利箭时乖乖地闭上了嘴巴低下了头。 “你这段时间生病耽误了十多天,我要是不多做几次补上岂不亏大了?三千万呢,你以为是三块?” 她就纳闷呢他怎么会对她这么“好”,原来是想让她赶紧养好身子他才能够多要几次,就说嘛,他怎么会这么好心。 肖岩柏看她一眼又说,“再说了,你说从我买了你到现在,你有几天是健健康康的,动不动就进医院,别说你耽误的工钱了,就医药费都花了我好几十万,钱就不问你要了,但是我们之前说的期限向后延期一个月!” 席文倏地抬起头,“延期一个月?”   ☆、第035章:该感到无上的光荣 从医院离开一整天席文都忐忑不安的,脑子里耳边都是肖岩柏昨天说的话,明晚我去你那里,晚上做我的饭。 给他做饭没问题,但是……唉!席文叹了一口气,该来的想躲也躲不掉,谁让她要欠他三千万呢,只能任他宰割了。 别人都祈祷自己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她倒希望自己天天生病。 已经晚上七点了,肖岩柏迟迟没有出现也没有电话和信息。 他今晚应该不会来了吧?席文心想,突然间就轻松了很多,把门反锁就回了房间。 似睡非睡的时候感觉有一只手在摸她,那手滚烫滚烫的,她一惊睁开了眼睛,对上肖岩柏那双深邃此时却泛着危险的眸子,房间里灯光昏暗却照得他那双黑眸明亮明亮的,绽放着惑人的光芒。 “阿岩……”席文竟然鬼使神差地轻唤了一声。 肖岩柏原本就紧绷的神经在这一刻“嘭”地一声全部断裂! 这*注定是疯狂的…… 清晨柔和的阳光从窗帘的缝隙里挤进室内,洒下一地的浪漫。 *上席文还在沉睡,如羽扇般浓密卷翘的长睫毛遮挡了那双散着灵气的美眸却遮挡不住那股灵气,她是美丽的,从第一眼见到她他便知道,所以他认定了她是他的,只能是她的,一如现在、将来。 安静地坐在*边,看着熟睡的女人,肖岩柏的脸上始终都挂着淡淡的笑,带着些许的满足。 七年,足够改变一个人,容貌抑或内心。 可他的心,却始终都被她一个人填着,塞得满满的不留丝毫的空隙,不管是爱还是恨。 爱也好,恨也罢,从在夜总会看到她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决定,从今以后,她就只能在他身边!只能是他一个人的女人! 经过昨晚,他更是坚定这个想法。 他用七年才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铜墙铁壁就在昨晚她那一声声的叫喊中支离破碎怎么也拼凑不起来,所以他岂能让她这个罪魁祸首离开。 席文醒来的时候已经中午十二点了,身边已经没有肖岩柏,想着昨晚上的一幕幕,她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 她昨晚上怎么可以叫出那样难听的声音,真是丢死人了! 门从外面推开,肖岩柏走了进来。 席文立马拉起被子捂住了脸,虽说跟他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可今天她却说不出的别扭,就是不敢看他。 “别捂了,你浑身上下我哪儿没看过?快点起*收拾一下吃午饭,我一会儿还要去公司顺便把你送到大院。”肖岩柏说完就转身出去了,听到关门声响起席文这才悄悄地探出头,松了一口气,迅速穿衣洗漱。 厨房里,看着两荤两素四个菜和一个汤,席文不禁怀疑道,“这些全都是你做的?” “难不成你以为是我叫的外卖?” 席文挠挠头,“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肖岩柏睨她一眼,端起两盘菜递给她,“你该为能够吃到我亲手做的饭菜而感到无上的光荣,因为截至目前除了我太太和我妈之外,你是唯一一个能够吃到我亲手做的饭菜的女人。” 席文挑了下眉头,“是吗?那我可真是三生有幸啊,那就谢谢了肖大少!” “不用客气,今晚伺候好本少爷就行了。” 席文不禁喊道,“今晚还要?” “你月事来了?” “没,对!对!我月事来了!”席文匆忙转身出了厨房,心里暗骂,臭*!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月事来了?肖岩柏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端起两个菜也跟着出了厨房,放下菜径直进了卧室,掀开被子一看,脸色立马沉下! 席文见他进了卧室就知道大事不妙,她立马走过去晃了晃他的胳膊,“阿岩……对不起,我月事没来。” 肖岩柏下巴一抬,一脸的得意,“既然知道错了,那你自己说吧,我怎么惩罚你?” “我……那地方现在还肿着。” 肖岩柏微微蹙眉,却一脸的怀疑,“肿了?” 席文抿着嘴点点头,“还很疼。” “哟,那可严重了,让我看看。” “别!”席文慌忙按住了他的手,“你别看!有什么好看的,肿了就是肿了!” “还害羞呢,你浑身上下我哪个地方没看过?” “反正就是不要你看!” “行行行我不看。”肖岩柏无奈地叹了一声,“既然这样就让你休息两天,赶紧吃饭吧,吃完饭还要送你回大院。” 席文一听要她休息两天,立马就笑了。 肖岩柏却狠狠地白了她一眼,“别得意,等你休息好后看我怎么收拾你!让你三天下不了*!” 切,席文回他以白眼,转身出了卧室,两天后她的月事说不定就来了,谁得意还不好说呢。   ☆、第036章:他后悔了(卖萌求收藏) 肖岩柏觉得他跟席文放佛又回到了七年前,不一样的却是,他已婚,她还未嫁。 肖岩柏,臭*,那个时候她叫他最多的就是这两个。阿岩,只是那次他为救她腰部受伤的时候她无意间叫的,或许她叫的并不是阿岩,但听在他的耳朵里却是,就是。 阿岩,从没有人这样叫过她,她是第一个,他喜欢听她叫他阿岩,喜欢听这两个字从她的口中发出,不管是情愿的还是不情愿的,都是世界上最好听的声音。 “文文啊。”手握着方向盘,直视前方,幽幽的声音从口中溢出。 “嗯?”席文扭脸看着他。 “以后……”肖岩柏舔了下嘴唇,“就做我的女人。”顿了下,又添了两个字,“好吗?” 席文看着他,确定自己没有听错,“你说过,我做你三个月的*你就放我离开,就算是延期了一个月可也才四个月。” “可我现在后悔了。” 他就说他后悔了,他怎么可以这样,他是男人,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更何况她一直在数着日子过呀! “买卖讲的是诚信。” 肖岩柏扭脸,薄唇抿着轻轻地扯出一个弧度,“可我有权随时变更,不是吗?” 席文不语,是啊,他有权,可已经按他说的延期了一个月了,他怎么可以再得寸进尺呢? 肖家大院的门口,车子停下,席文推门下车。 “文文。”肖岩柏叫住她。 “嗯?”她似乎很喜欢这个字,语调轻轻一转就能表达不同的意思。 “我说的你好好考虑一下。” 肖岩柏的表情很认真,就连眼睛里都带着诚恳与期许。 席文看他一眼,关上车门,刚进院子就听雪姨喊道,“席文,你今天上午都要上班怎么现在才来?快点去换衣服!” 去棚子换衣服的路上,每个看到她的佣人眼神都怪怪的,后来她才知道,原来那天晚上肖天勇也来了要把她送警察局,是肖玮飞求情她才没被送警察局,所以所有的佣人都在传说肖玮飞喜欢她,为了她还跟现身和大少爷闹翻了。 肖玮飞喜欢她?这些人可真会想象! 不过,肖玮飞真的为了替她求情跟他家人闹翻了吗? 席文找了个角落给肖玮飞拨去了电话,其实她也不知道手机里什么时候会存了他的号码,她是那天翻手机的时候才发现有一个名字为“肖玮飞”的号码。 手机响了好一会儿才接通,一个女人的声音传出来,“你好,哪位啊?” 这不是肖玮飞的号码吗? 席文皱着眉头看了看手机,想了下按了挂断键。 ——— K市有名的私人礼服定制店里,试衣间的门从里面拉开,一身白色礼服的肖玮飞面无表情地走了出来,用漂亮来形容男人有些不合适,但形容肖玮飞这个男人却再合适不过了,他很帅,但这种帅却只能用漂亮来形容最贴切,他有着让女人都嫉妒得发狂的精致五官,堪称妖孽! 无论是店里的店员还是此时穿着白色抹胸长裙的秦嫣都瞪着眼睛,张着嘴巴,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被一群花痴女人盯着,肖玮飞极其的不舒服,咳了一声。 秦嫣顿时涨红了脸,为了掩饰尴尬,她急忙说道,“玮飞,刚才有人给你打电话,我接了但没人说话。” 肖玮飞不悦地瞪她一眼,粗鲁地夺过手机,“没有人告诉你不要随便接别人的电话吗?”   ☆、第037章:文文你一定要等我 肖玮飞看着手机上的陌生号码,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他从来都不会给一个陌生号码回电,今天却鬼使神差地按了拨号键。 无人接听。 K市的号码,会是谁呢? “对不起玮飞,我不是故意要接你电话的,我就是看手机一直响怕有事所以才……”秦嫣小声解释。 肖玮飞挂了手机揣进口袋里,淡声,“没事。”扭脸看向旁边的店经理,“就这套了。” “肖少爷,还有两套呢,您不再试一下吗?” “不用!”肖玮飞转身进了试衣间。 “那好,一会儿我给您打——”店经理的话还没说完“砰”地一声,试衣间的门用力碰上。 秦嫣紧紧抿着嘴唇,眼中有晶莹的东西在闪烁,“我的也就这套了,我去换一下。”匆忙进了试衣间,眼泪“哗啦”一下流出,这么多年不管她怎样做,他对她始终都这样的冷淡,她以为他同意订婚了是因为发现了她的好,原来不是,他一点都不情愿,他根本就不想跟她订婚! 秦嫣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店经理告诉她肖玮飞已经离开了,但是叫了司机送她回家,车子就在门口停着。 从礼服店出来肖玮飞就直接驱车回了肖家大院,刚进门就看到了正在院子里忙碌的席文,他慌忙停下车子,“文文。” “二少爷好。” “叫我玮飞。” 席文笑笑,“在肖家大院里您是少爷我是佣人。” “文文!”肖玮飞急了,但只是一瞬,“好吧,随便你怎么叫,身体好点没有?” “已经全好了,谢谢你。” “那就好。” 席文等了一会儿不听他再说什么便说,“二少爷若是没别的事,那我就去忙了。” 肖玮飞点头,“好。”却在她刚一转身又叫住她,“文文……” “嗯?”席文又转回身,“还有事吗?” “你……你有没有给我打过电话?就今天下午。”不知为何看到那个来自K市的陌生号码他就不由自主地想会不会是她打来的,所以他换过衣服就匆忙赶了回来,一路上一直都在想这件事。 席文愣了下,那个号码是他的?可怎么是个女人接的呢? 还不等她开口,肖玮飞便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回拨了那个号码,然而没有他预想中的手机铃声抑或震动声响起,心放佛一下子从高山跌落谷底,很失落。 “席文!席文!”雪姨的声音传来。 “二少爷,我要去忙了。”席文匆匆离开。 肖玮飞盯着她的背影许久都没有收回视线,甚至已经看不到她了,依然站在那里望着,马上他就要订婚了,跟别的女人订婚了,可他却还没来得及跟她说他喜欢她,从那年第一眼见到她就喜欢她。 他以为他用八年的时间去改变自己,回来后就可以有资格站在她面前对她说他喜欢她,想要跟她在一起,照顾她,保护她,疼爱她,却不知,他依然没有资格,他依然要受制于他的大哥,他的父亲。 文文,等我好吗?等我强大了,我一定带你离开!再也不让你受丝毫的委屈! 文文,就一年,等我一年!一定要等我!   ☆、第038章:深夜美女陪着喝咖啡 席文没有想到明天肖玮飞要订婚了,更有没想到跟他订婚的女人竟然是秦士景的三妹秦嫣,如果她没猜错今天接电话的那个女人应该就是秦嫣。 别人家的订婚仪式一般都会设在酒店,尤其是大户人家,可肖家的订婚仪式却设在了家里。 所以说,明天她会看到那些她不想看到的熟悉面孔,尤其是陶妮,那个她曾心怀愧疚现在却十分憎恨的女人。 晚上九点钟的时候一切都安排好了,就等明天的到来。 席文刚接了盆水回到棚子准备洗洗早点休息,肖玮飞却来了。 “二少爷这么晚了您有事吗?” “文文,我知道你忙了一天很累,可我想跟你说说话,好吗?” 下午回来她就一直听那些风言风语,她不想再让人误会,更何况明天他就要订婚了,“这么晚了,改天吧。” “明天我就要订婚了,可这不是我愿意的,我一点都不喜欢秦嫣,我心里很难受,想找个人说说话,可在这个大院里,除了大哥和卫兰我就认识你一个人。” “二少——” “没事,我不会耽误你太长时间的,要不你就躺*上,我坐下面,我就想找个人说说话。”肖玮飞说着就已经挤进了这个不宽敞的棚子,矮矮的棚子可委屈了他高大的身材,他只能弯着腰。 席文轻叹了一口气,“还是去外面吧,你一个少爷怎么可以进这里面。” 肖玮飞一听立马露出了笑容,“去我那里吧,我那里有蓝山,我煮给你喝。” 蓝山咖啡,好多年都没喝过了,都快忘了是什么味道了。 “我知道你喜欢蓝山,走吧。”肖玮飞没等她再犹豫,拉着她的手出了棚子,又替她关上门插上锁,拉着她一直到他的别墅。 “文文你快坐,我这就去煮咖啡!” 望着他匆匆离开的背影,席文的视线渐渐变得模糊,隐约看到年少时那个穿着黑衣的少年,他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递给她说,小期,这可是蓝山咖啡哦,很好喝的,喝完你就不困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肖玮飞的声音响起,打断了记忆那个朦胧的画面,“来文文,咖啡好了,你尝一下!” “二弟好兴致啊!大晚上不睡觉有美女陪着喝咖啡啊!”门口赫然传来了卫兰的声音。 肖玮飞和席文同时看向门口,只见卫兰和肖岩柏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味道可真香!什么咖啡啊二弟?不会是蓝山吧?大嫂可是从来没有尝过你亲手煮的蓝山,听你大哥说你煮的蓝山味道超级的好,今晚有口福了。”话毕看向席文,“文文,你说让我怎么说你啊,大晚上你不睡觉跑到二少爷别墅来喝咖啡,我知道你不在乎别人怎么议论,可是你总得想想二少爷吧,他明天就要跟秦家的三千金订婚了,这流言蜚语的若是传到秦家人的耳朵里,后果可就难以预测了。” 席文站起身准备说她这就离开,肖玮飞却将她又按坐在沙发上将咖啡放在她的跟前,笑着说,“尝一下看看味道如何?”然后扭脸看向卫兰,表情和口吻倏地转冷,“我的事情不劳你费心,多管闲事!”   ☆、第039章:只喝了一口的蓝山咖啡 席文双手捧着咖啡杯放在鼻前闭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好香!轻轻地小啜一口,对!就是这个味道,像极了当年的那个味道! 闭着的眼眸倏然睁开,对上男人那双期待的黑眸,“怎么样?味道如何?” 舌尖无意识地舔了下嘴唇上留下的咖啡,不经意,就这样蛊惑了两个男人的心。 “我喜欢这个味道!” 肖玮飞激动得差点跳起来,双眸里绽放出异样的光彩,“真的吗?太棒了!那以后我经常给你煮!” 肖岩柏的脸色却陡然转冷,虽转瞬即逝可声音却还未来得及染上温度便急不可耐地发了出来,“阿飞,爸让我问你今天是不是跟秦嫣吵架了,刚刚秦老爷子打来电话说秦嫣下午哭着回家晚饭都没吃。” “二少爷,我能不能把咖啡端到我住的地方喝?您跟大少爷还有事,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席文说着已经端着咖啡离开了沙发。 “我让小点带你去二楼,一会儿我就上去,小点,带文文去二楼。” “不用了二少爷,今天太晚了,改天吧。”不等肖玮飞再说什么,席文端着咖啡匆匆离开了。 “文文!”肖玮飞着急地叫了一声,见她头也不回地出了别墅,他这才生气地看着肖岩柏和卫兰,“我已经是个成年人了,不需要你们一天到晚盯着我!” 肖岩柏轻轻地笑了下,“阿飞你这话就说的不对了,别说大哥没有盯着你,就是大哥盯着你那也全都是为你好,明天你就要订婚了,你要清楚自己的身份更要清楚影响,爸的脾气你很清楚,如果你跟席文再走得这么近就算你们之间没什么,爸也一定不会放过她。” 肖玮飞还想说什么却咬牙忍住,转身进了厨房将剩下的咖啡一股脑倒进了垃圾桶,然后上了楼。 看着置气上了楼的弟弟,肖岩柏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文文不属于你,她只能是我的,任何人都不可以跟我抢,包括你,我的亲弟弟! 夜深了,席文却还未睡,那杯只喝了一口的咖啡还在折叠桌上放着,已经凉透了,不是不想喝,而是不敢喝。 从小到大她只喝过三次蓝山咖啡,分别是三个人煮的,一个是年少时那个她叫他方迪哥的黑衣少年,一个是把她从孤儿院收养的爸爸,还有一个就是肖玮飞。 喝了方迪哥煮的蓝山咖啡,第二天他就离开了,这么多年再也没有他的消息;喝了爸爸煮的蓝山咖啡,第二天他跟妈妈就出车祸永远地离开了人世;这一次,她害怕了,她不敢再喝了,她不知道如果喝了,肖玮飞又会怎样? 蓝山咖啡,有着她最美好的回忆却也带给她最疼痛的记忆。 桌上调成静音的手机突然亮了起来,是一条短信。 很喜欢蓝山咖啡? 是那个她没有存下号码但却知道是谁的号码发来的,快零点了,他还没睡。 正犹豫着该如何回复,却又来了条信息—— 改天我煮给你喝。   ☆、第040章:文文不怕有我在 会碰到秦士景和陶妮等人虽在席文的意料之中她也做了心理准备可当真的碰到这些人的时候她还是慌乱不堪。 “呀!文文!”陶妮似是怕别人听不到似的,扯着嗓子尖叫。 瞬间,无数的目光都投向这边,犹如数支利箭射在席文的身上,“哐嗵——”端在手中的水果托盘掉在地上,发出了刺耳的声音,引来了更多人的注目。 “这个女的不就是睡了别人老公的女人吗?” “可不是嘛,还是她闺蜜的老公呢!真不要脸!” “网上那些照片我全看了,这女人身材有料啊!” “……” 一时间无数的声音响起,讽刺的、嘲笑的、鄙薄的、猥琐的……就像是有人在耳边念着咒语一样,席文的耳朵“嗡嗡”直响,她紧紧咬着嘴唇,咬破了,渗出血了,还用力地咬着,蹲在地上颤抖着手捡起托盘和散落一地的水果。 “咔嚓——”有闪光灯在眼前闪过,她下意识去捂脸,托盘又掉在了地上。 “不!不要拍我!不要!” “席文你干什么呢!”卫兰愤怒的声音陡然响起,周围的议论声瞬间停下,可闪光灯却闪得更急更快了。 席文蹲在地上双手紧紧捂着脸闭着眼睛惊恐地喊着,“不要拍我!不要拍我……” 碍于这么多宾客在场,卫兰不好发作,走上前扯住了她的胳膊,“你给我起来!” “不!不要!”席文猛然甩开她的手,捂着脸冲出了人群。 而卫兰因为猝不及防高跟鞋一歪,这个人朝一旁栽去,最后若不是有人扶着就跟红地毯来了个亲密的接触,气得她对席文是咬牙切齿,暗道要不好好收拾她一顿难洗今日之耻辱! 不远处的肖岩柏将这一切尽收眼底,此时才走上前揽住了卫兰,“让各位见笑了,仪式马上开始,还请各位去那边吧。” 人群散去,卫兰明眸含泪,无比委屈,“岩柏,你要给我出气。” 肖岩柏*溺地捏了捏她的脸蛋,“一定,但是现在不许哭!” 卫兰咬牙,攥拳,“席文那个践人!” 肖岩柏的脸色有些不悦,“今天宾客很多,你要注意自己的身份。” 卫兰想要说什么却在看到他不高兴的神色后选择了闭口。 肖岩柏松开她轻轻拍了她一下,“仪式马上开始了,赶紧过去吧。” “嗯,那我去忙了。”卫兰离开,肖岩柏站在原地想了片刻也离开,但他没有朝订婚场地的方向而是去了另外一个方向。 紧闭着门的棚子里,席文紧紧地抱着自己蹲在角落里浑身不停地颤抖着,嘴里依然念叨着,“不要拍我,不要拍我……” 肖岩柏站在视线可以看到棚子的地方,手机放在耳边,能打通却无人接听,打了三遍都是这样,最后他看了看周围,收起手机朝棚子走去,还未到跟前便听到女人惊恐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她一定是怕极了,就跟在夜总会那天一样。 心口“哗啦”一下就裂开,他尝到了疼痛的滋味,这是好多年都没有过的体会。 疾步上前拉开门弯腰钻进棚子准确无误地将角落里那个颤抖消瘦的身体紧紧地抱在怀里,低沉的嗓音从她的头顶传下,就像是撒下了一张保护网,将席文牢牢地包裹在里面。 “文文不怕,有我在!”   ☆、第041章: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已经到仪式开始的时间了,可却找不到肖岩柏,作为肖家大院的主人,他的缺席,无疑引起了秦家人不满,尤其是秦嫣的父亲秦翰气得都要破口大骂了。 就在这时,有人喊了一声,“大少爷回来了!” 人群纷纷扭头,只见肖岩柏迈着大步匆匆过来。 “都几点了,你干什么去了!”肖天勇低声呵斥。 肖岩柏一脸歉意地看着宾客,“刚才突然闹肚子,实在抱歉让各位久等了。” 订婚仪式正式开始。 “岩柏,你闹肚子还没好吗?要不去看医生吧?”卫兰低声问。 肖岩柏面带笑容地看着台上的两位新人,嘴唇微微地动着,“嗯,等一会儿结束就去看医生。” 宣誓、致辞、交换戒指、拥吻……一个订婚仪式,隆重得跟结婚仪式似的。 一个多小时后,仪式结束,所有的人前往安排好的酒店用餐。 肖岩柏却一只手按着肚子,眉头皱着看着卫兰,“兰兰,我必须要去趟医院!你先去酒店招呼,跟爸说一声我可能晚些时间才能到。” 看着他难受的样子,卫兰很是担忧,“要不我陪你一起去吧?” “我想啊,可哪能行啊,我不在你要是也不在秦家人又该有意见了,你先去招呼着,我看完医生立马就去酒店,辛苦你了。”肖岩柏说着俯身凑在她的耳边,“晚上我给你按摩。” 卫兰立马涨红了脸,嗔他一眼,“讨厌!那你路上小心,有事给我电话。” “知道了。”肖岩柏急匆匆地朝停车场走去。 坐进车子他扭头看向后排车座上还未醒来的女人,轻叹一口气发动了车子,同时戴上耳机拨通了一个号码,“给我查3月3日秦士景跟陶妮结婚的当晚游轮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务必给我查清楚!” 一路上车子开得很慢,因为后排车座上的席文一直在做噩梦,害得肖岩柏不时地停下车子叫她,可却怎么都叫不醒。 最后她是在他将她抱回家放在*上的时候自己醒来的,醒来时泪流满面。 在她睡着的时候他就一直在不停地给她擦眼泪可她的眼泪就像是泉眼里的水,怎么也止不住,原以为她醒来后就不哭了,可谁知醒来后哭得更凶。 他起初还劝她不要哭,后来干脆也就不吭声了,任由她在他怀里哭,直到她哭累了,他这才扶起她,将她脸上的泪水擦去,“哭过了,也发泄过了,就什么都不要想,冰箱里还有昨天买的菜,一会儿你就简单做些吃的,今天就别去大院了,晚上我来陪你,给你做好吃的,所以中午的时候不可以吃太饱,嗯?” 席文泪眼朦胧地看着他,突然咧开嘴又哭了起来。 肖岩柏无奈叹息,“你看你,怎么又哭了?”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想听真话还是假话啊?”肖岩柏笑着擦着她的眼泪,一点一点地擦着,动作小心而温柔,“你是我的女人,我不对你好对谁好?小笨蛋!” ···· 肖大少:你是我的女人,我不对你好对谁好? 文文:如果你对我好,那你就让看文的人都点“收藏”! 肖大少:没问题!打劫了!打劫了!凡看文者,一律要点“收藏”!   ☆、第042章:各怀心思(大力求收藏啊) 订婚宴席上,个个衣着光鲜,却各怀心思。 人群中卫兰一眼就看到匆匆进来的肖岩柏,她急忙走过去,“岩柏,你可来了,好些没有?” 肖岩柏俯身吻了她一下,“老婆,辛苦你了,你先去休息一下,这里交给我。” 虽然一脸的倦容,但卫兰还是摇了摇头,“我没事,能坚持,刚才我给李医生打电话他说没见到你,你没去市五院吗?” 肖岩柏微愣一下,随即道,“肚子疼得难受,我就去了就近的一个小诊所,医生给做了个检查,说是没什么大碍,开了一些药吃。” “小诊所?”卫兰很是吃惊的样子,“小诊所多不安全,不行,那些药你不能吃,我还是陪你去市五院吧。” 肖岩柏笑着摇头,“小诊所也没你想的那么不安全,我就吃了一包药现在已经好多了。” “不行!”卫兰态度坚决,“那些药在哪儿?我要拿去让李医生看看,可别吃坏了身体!” 肖岩柏无奈,只好点头,“药在车里,等一会儿宴席结束你陪我一起去五院,这总行了吧?” 卫兰这才松了一口气两肩随即耷下一副很疲惫的样子。 “累坏了吧?”肖岩柏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递给她,“车钥匙给你,去车里休息一下。” 卫兰点头接过钥匙离开了宴席,钻进车子里她就看到了副驾驶座上放着的一个透明塑料袋,袋子里有几包类似药包的东西,她掏出来看了看,嘴角露出一抹轻笑。 ——— “士景,你去哪儿?”宴会还未结束秦士景就要离开,却在走到门口的时候被陶妮叫住。 秦士景一副很着急的样子头也不回地说,“妮妮,我有些事情先走了,一会儿你陪爸妈一起回家。” “什么事啊?”陶妮追着问。 秦士景的步伐更快了,“晚上回去跟你说。” 陶妮也加快了速度,“什么事这么着急非得现在去办?今天可是小嫣订婚的大日子!” 秦士景停了下来,脸上闪过一抹厌烦但转过身的时候却换上了笑脸,双手按住了她的肩膀,“妮妮,这件事晚上回家再跟你说行吗?” “这件事真的很重要吗?” “对,而且非常重要。” “那我现在就要知道!” 秦士景轻叹一声,“妮妮最听话了,晚上,晚上一定告诉你,而且还有惊喜!” “惊喜?” “对!” “什么惊喜?” “说了那就不是惊喜了。妮妮乖,快点进去,你穿的单薄,外面凉别感冒了,我一办完事就回家,你乖乖洗好澡躺*上等着我哦。” 陶妮“唰”地红透了脸,慌忙看了看周围,嗔怪,“那么大声音干什么。” “怕什么,我们是夫妻!” “行了行了,你赶紧去办事吧,办完早点回家,路上注意安全。” “是,老婆大人!” 秦士景的车子刚一出停车场,一黑衣男子就来到了陶妮的跟前,“小姐,您有何吩咐?” “跟上去,看看他到底去干什么。”   ☆、第043章:烦人透顶(求收藏) 你是我的女人,我不对你好对谁好? 肖岩柏温柔的声音还在席文的耳边回荡着,虽然他已经离开好一阵子了,甚至到现在她依然能够闻得到空气中残留的他身上的那股淡淡的烟草味。 好像,她并不讨厌这个味道。 闭着眼睛深吸一口气,似乎还挺好闻的。 不想去推究他说的到底是真心话还是无心的脱口而出,但她都不得不承认,那句话在她平静的心湖里砸起了涟漪,一圈圈地荡漾开,一下一下地,颤着她的心房。 从来没有一个男人跟她说过这样的话,曾经那个她叫方迪哥的少年也只是对她说过,小期,你要快快长大哦,长大了就做我的新娘,我只对你一个人好。 十几年过去了,她长大了,可她的方迪哥呢?他不是说要对她一个人好的吗?他在哪儿? 如今有一个男人对她说,我不对你好对谁好,她可以把他当做是分别多年的方迪哥吗?那个给她煮过蓝山咖啡,晚上给她讲故事哄她睡觉的方迪哥…… 打开抽屉的锁,拿出日记本,翻到最后,从夹层里抽出一张照片。 那天照相的时候蔡老师说女孩子站在前面男孩子站在后面,可是她却站在了后面,夹在两个高高的少年中间,原本个子小小的她在照片里却是“最高”的一个,因为她坐在两个少年挨在一起的肩头上,左边是方迪,右边是方舟。 这是在孤儿院唯一的一张合影照,也是他们三人唯一的合影照,还是在分别那天匆匆地留下的。 那一天,她年幼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都离开了,至今,杳无音信。 眼泪不知不觉流了出来,滴落在手中的照片上,落在那个面色凝重名叫方迪的少年脸上,就放佛是他溢出的泪水。 敲门声突然响起。 席文一惊,照片从手中脱落,在空中飞了一会儿,最后飞到了桌子下面,藏了起来。 肖岩柏又回来了吗? 席文迅速合上日记本,边抹眼泪边朝门口走去。 “你怎么——”话还没说完,她愣住,不是肖岩柏!她的表情瞬间变得冰冷声音,“你来干什么!” 秦士景略显尴尬,顿了下问,“文文,你还好吧?” “托秦少爷秦少奶奶和秦先生的福,我好的不得了!” 话毕,“砰——”地一声,门用力碰上。 吃了闭门羹的秦士景懊恼至极,想他堂堂大少爷何时被人拒之门外过,关键是那人竟然如此的嚣张。他抬起手准备拍门,却在手碰到门的时候转变了心思,“文文,你开开门,我想跟你好好谈谈。” “谈谈?”已经走到卧室门口的席文轻笑一声,又甩上了卧室的门,靠在*头,顺手拿起放在*头桌上的一本时装杂志,看得出神。 可她却丝毫没有发觉,书竟然是颠倒的! 周围静悄悄的,可她却突然合上书猛然朝*上一摔,“真是烦人透顶!”然后霍地起身,怒气冲冲地来到门口,拉开门便喊道,“秦士景你烦不烦?你一个有妇之夫你跑我家来干什——” 话没说完她忽然发现,门口竟然没人! 可紧接着,便听到楼道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第044章:彻底心死 席文冷眼看着不请自来的前男友和昔日闺蜜—— 一个怒气冲冲,一副捉歼的模样。 一个神色慌张,一副被撞破歼情的怂样。 他们不是新婚?不是很恩爱?这是什么情况?刚结婚就*? 她突然觉得很好笑,就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席文你这个践人!你还有脸笑!”陶妮扬起手挥出巴掌。 挨过一次巴掌,还会笨到再挨一次吗?席文冷笑一声,巧妙地夺过袭来的巴掌却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挥出了一巴掌。 “啪——”这一声在空旷的楼道里显得格外的响亮。 陶妮那娇嫩的白细的脸蛋上顿时印出了五根手指印,她捂着被打得生疼的脸颊,狠狠地瞪着席文,“践人,你竟然敢打我?” 席文嗤哼冷笑,“为什么不敢打你?就因为你是市长千金?秦家的大少奶奶?我告诉你陶妮!我不怕!大不了你们再找人把我送到那个肮脏的地方!但你们给我记住,你们欠我的,总有一天我会一一讨回来!” 许是被席文这样的架势给吓住了,毕竟她们认识这么多年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席文,又或许是心虚,所以陶妮的脸色顿时煞白,她哆嗦着嘴唇扭脸看向身边的丈夫,双目含泪模样委屈,“士景,她打我……” 秦士景看她一眼,然后看向席文,眼神有些复杂。 “士景,我的脸好疼,你要给我做主……”陶妮流着泪拉了拉他的衣服。 秦士景缓缓抬起手,席文忽地又笑了,“秦少爷,请问你这是要替你妻子教训我吗?你们夫妻可真恩爱!”接着,她用手指着自己的左脸,“照这里打,就这里,用劲打,来啊!打啊!” 一直到现在对他都没能完全地放下,这一巴掌如果他打了,那么从此以后他们再无任何的关系,她也就能对他彻底地死心了。 “士景……”陶妮的眼泪流得更凶了,声音更委屈了。 席文真想再抽她几嘴巴子,这个恶心的女人!她真是瞎了眼了跟她做那么多年的朋友!她继续指着自己的脸挑衅,声调一次比一次高,“打啊!秦士景你就是个孬种!混蛋!” “啪——” 真好!他终于打了! 那么深的爱过,连背叛都未曾让她死心,可这一巴掌做到了! 谢谢你,我第一个爱过的男人,谢谢你的这一巴掌,我会终身难忘! ——— 忙碌了一天的肖家大院随着夜幕的降临也恢复了以往的安静。 “岩柏,我放好洗澡水了。”卫兰从浴室出来的时候肖岩柏正闭着眼睛靠在*头休息,听她说话他缓缓睁开眼睛,抬起双手。 卫兰笑着坐他怀里搂着他的脖子,“老公,今晚我们洗鸳鸯浴好不好?” “不累?” “累,可是……”卫兰红着脸噙着嘴唇一脸的羞涩。 肖岩柏低笑着捧起她的脸吻了她,“今天老婆大人忙了一天肯定累坏了,今晚为夫就好好伺候伺候老婆大人……” 浴室里,水汽袅袅,浪漫的黄色灯光下,宽大的双人浴缸里,活色生香的一幕正在上映,而且愈演愈烈,溅出的水珠洒满了整个浴室的地面,飞出时便被染上了激情的色彩 …… 一场欢爱,“胜负”已分。 肖岩柏将早已昏睡过去的卫兰放在*上盖好被子,从衣柜里拿出一套崭新的衣服穿好,关掉房间的灯,匆匆离开。   ☆、第045章:生气的男人 灯光昏暗的豪华总统套间里,地上、*上凌乱不堪,房间里糜烂的气息还未散去,一切都昭示着刚刚有多激烈,多疯狂…… 宽大的双人*上,女人倚在男人的怀里,微闭着眼睛,享受着激情后的安静。 男人靠在*头默不作声地抽着烟,狐狸面具后的表情让人无法感知更无法看到。 “舟哥,你这段时间去哪儿了?我都找不到你。”陶妮仰脸看着舟哥。 舟哥嗤哼一声,“怎么?你的新婚丈夫满足不了你?” 陶妮的眸子微微一颤,小声道,“你生气了?” 舟哥没理她,但面具后面所散发出来的冰冷气息,足以让她胆颤,她一直都知道这个男人是个魔鬼,她不敢招惹他,丝毫都不敢,“对不起……” “一句对不起就能了事了吗?”不悦淋漓尽致。 “我……”陶妮低头不语。 舟哥粗鲁地推开她,摁灭烟下*朝浴室走去,“明晚六点,还在这里等我。” “明晚?”陶妮反问。 舟哥扭回头,“没空?” 他冷鸷的眼神让陶妮一颤,急忙摇头,正要说“有空”,手机便响了起来,一闪一闪的屏幕上“老公”二字特别扎眼。 “砰——”浴室门被用力碰上,惊得陶妮一抖,慌忙捂住了耳朵。 良久,她才咽了咽口腔中因紧张而增加的分泌物,颤抖着手拿起手机,按下接听键。 ——— 夜深了,客厅里吊灯关了,只开了沙发边的一盏台灯,灯光有些昏暗。 席文穿着粉色的卡通居家服抱着臂膀窝在沙发里发呆,敷过冰块的左脸颊已经不那么红肿了,可还有些疼。 门锁突然转动,两秒钟后门从外面打开,肖岩柏走了进来,刚拉上门,席文就像炮弹一样扎进了他的怀里,继而傻乎乎地仰着脸看着他笑着说,“我,我以为你不来了呢!”语气中带着难以言喻的惊喜又带着些小女人的娇羞。 “一直在等我?” 席文红着脸点头,“嗯。” 肖岩柏的心底莫名地腾起一股暖流,一下子就传遍了全身,第一次他发现被人等待是一种如此美好的感觉。 有力的大手一伸将她牢牢地抱在了怀里,低头抵着她光洁饱满的额头,微蹭了几下,正要问她是否吃过晚饭,却忽然发现了什么,眼睛赫然瞪大,猛然按着她的肩头将她扶起来。 “怎,怎么了?”席文被他这样的举动吓了一跳。 肖岩柏伸手按下墙壁上的开关,“啪——”客厅里一下子明亮起来,这下,她那红肿的左脸颊他便看得清清楚楚了,眸色由吃惊瞬间变成了愤怒,“谁打你了?” 席文微微一愣,慌忙抬手捂住脸,“没,没人打我,是我不小心撞在桌角了。” 肖岩柏怒喝,“胡说!到底是谁?” “真的没有人打我。”席文不敢与他对视,急忙挣开他朝沙发走去,身后却响起了他冰冷的声音,“马上给我查清楚今天我离开后谁来过建园小区!” 她猛然扭回头,可肖岩柏已经挂了电话。   ☆、第046章:如何奖励 “脸还疼吗?”肖岩柏轻声问。 席文望着相隔不到两米远的男人,委屈、难过、感动……一时间无数的情绪充斥着胸腔,最后化成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她点点头却又摇摇头。 肖岩柏好笑地看着傻乎乎的女人,朝前跨了两步,双手轻落在她的肩头,“到底是疼还是不疼?” “疼……”嘴巴一咧,席文哭得更凶了。 肖岩柏轻叹一声,抬起手轻轻拭着她的眼泪,“真是个笨蛋!你不会躲吗?就迎着脸让人家打吗?” 席文噘着嘴脸埋在他的怀里,使劲地在他的衬衣上蹭了蹭,带着哭腔的声音说,“以后记住了。”说下一句话的时候却抬起了头,换上了笑脸,若不是红红的眼睛根本看不出上一秒她哭成那样子,“我好饿……” 肖岩柏一下子没适应过来,这变化也太快了吧? 席文见他不语,撒娇般地晃了晃他,“我好饿……” 善变是女人的本性,看来果真如此!不过,他倒喜欢此时她这模样,会撒娇的女人才像个女人,双手重新将她圈在怀里,“晚上没吃饭?” “嗯。” “午饭呢?” 席文摇头。 肖岩柏的脸色有些不悦最后却只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将她抱起来放在沙发上,“乖乖坐着,我去做饭。” “我跟你一起。” “不用,我去拿些冰块过来你敷着脸,不然明天还肿着。” 席文轻眨眸子,“好。” 窝在客厅的沙发里可以看到厨房里的一切,席文静静地看着那个穿着淡蓝色衬衣忙碌的身影,笑,染上了唇眼。 只是一天,不,也才一下午没看到他,她就开始想他了,虽不是很强烈的那种想,可是却扰得她一下午心神不宁的。 她没做午饭,只因他说晚上他来陪她给她做好吃的。 就刚刚她还在想,他今晚不会来了吧? 可他竟然来了! 此时正在厨房给她做饭吃!她都闻到香味了! 做他的*,可真好! “今天太晚了,就简单做了碗面,香菇青菜汤面。”肖岩柏端着做好的面从厨房出来。 席文立马坐起来,“这么快就做好了?” 肖岩柏睨她一眼,将面放在茶几上,“看来饿了两顿对你来说不算什么。” “谁说的,我下午的时候肚子都叫了!”席文抓起筷子顾不上烫大口吃了起来。 “饿了怎么不自己做些吃的?”肖岩柏挨着她坐下。 “不想做。”她说得理直气壮,他皱眉,“不想做?” 席文吸溜了一口,溅出的面汁落在了肖岩柏的衬衣上,可她却没察觉,“对啊,你说的晚上给我做好吃的,我要腾着肚子。” 肖岩柏低头看着衬衣胸前被面汁弄脏的一片,脸色顿时不悦,眉头也皱得更紧了。 可席文却丝毫未察觉到危险,依然闷着头吃。 突然她抬起一只手,竖着大拇指,“阿岩,你做的面可真好吃!” 一个手势,一声阿岩,一句赞叹,轻而易举地就抚平了肖岩柏皱在一起的眉头就连那不悦的神色也顿时消散,坏笑随即染上了眼角和眉梢。 他长臂一伸将她抱在怀里,邪恶的大手顺势探进她居家服的上衣里,嘴凑到了她的耳边,呼出一口热气,“那你准备如何奖励我?”   ☆、第047章:不见不散 翌日,席文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了肖岩柏,她掀开被子看了眼自己,脸唰地红透! 昨晚的一幕幕到现在想起来还让她脸红心跳,她觉得自己简直是无可救药了,做了别人见不得光的*却还很享受这种生活,她一定是个坏女人,以后死了也一定会下地狱! 刚坐起身,放在*头桌上的手机来了一条信息,她打开,是肖岩柏发来的:起*了吗?早饭在锅里保温着,记得吃。 刚有那么一丝的羞愧,却在看到这条信息后荡然无存。 屏着呼吸在屏幕上写下“嗯,知道了。”按下发送键,心猛然跳个不停。 很快信息回来了:中午我有事不能来接你,下午你自己打车回大院,路上注意安全。 嗯,席文回了一个字,然后深吸了一口气,放下手机,心剧烈地跳着。 吃过饭后她想去超市买些东西,刚到小区外被一个穿着黑色西服的男人叫住,“席小姐!” “你是?”席文微蹙起眉头,这个男人似乎在哪儿见过。 男人没有回答她,而是恭敬地弯下腰做了个请的姿势,“席小姐这边请。” 席文顺着他手掌指着的方向看去,只见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停在不远处,车窗是摇上的,所以看不到车里的人是谁。 少爷?是谁? “你家少爷是谁?” “席小姐见了便知,请。” 虽然心里很疑惑,但席文还是朝那辆黑色的商务车走去。 还未到车子跟前,车门从里面推开,下来了一个同样穿着黑色西服的男人。 “你是——”席文激动地瞪着眼睛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这个人叫什么名字了。 “沙南。”沙南笑着报了名字。 “没想到是你,沙先生!” 沙南笑笑,“刚才在车子里看到席小姐我还以为认错人了呢,多日不见,席小姐可好?” 席文笑着点头,“我很好,谢谢沙先生的救命之恩,那日走的匆忙本想找机会登门道谢的,可后来……”席文的眼神黯淡下来,嘴角露出一抹苦涩,“后来又发生了一些事情,就一直没有机会跟沙先生道谢,今日碰巧遇到,真心的跟您说声,谢谢!谢谢您的救命之恩!” “席小姐言重了,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席文笑笑,举手之劳?可没他的举手之劳她恐怕早就去阎罗殿报道了。 “席小姐今天有约吗?”沙南突然问道。 席文一愣,一时间没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是这样,晚上想请席小姐一起用餐,不知席小姐是否有时间?” “按理说应该是我请您吃饭的,可是——”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沙南却笑着摇头,“哪有让女士请吃饭的道理呢?今晚上六点半,‘方舟一号’,不见不散。” “可是——”席文的话依旧没来得及说出,沙南就已经钻进了车子,“很抱歉席小姐,公司还有些事情我要赶去处理,晚上见。”   ☆、第048章:以假乱真?旧情复燃? 客厅里卫兰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等着肖岩柏回来,突然她似是想起什么,“席文呢?不是说下午就来上班的吗?都晚上了怎么还不见人?” 雪姨刚好从外面进来,“对不起少夫人,我忘了跟您说了,席文今天来不了了,明天上午才能来。” 卫兰顿时不悦,“她又有什么事?” “我也不清楚,是少爷打回来电话交代的。” “岩柏?”卫兰蹙眉,正准备起身给肖岩柏打电话,就听见雪姨说,“少爷,您回来了。” 肖岩柏点头,将公文包交给雪姨。 卫兰站起身,“岩柏,你跟雪姨打电话说席文今天不来了吗?” “对,她的状态还未调整过来,我让她在家多休息一下午。” 卫兰死死地盯着他,良久,“岩柏,你很关心席文。”平淡的口吻却不难听出里面的不悦与质问。 肖岩柏轻轻笑了下上前揽着她的肩膀,“吃醋了?” 卫兰不语。 “真是个小心眼的家伙!”肖岩柏在她的唇上轻啄一下,“不是都跟你说了吗?这是我们的计划。” “可是……”卫兰满脸委屈,“可是不能有别的计划吗?我怕——” “怕我会以假乱真?”肖岩柏有些好笑地捏了捏她的脸蛋,“放心!没有人能够撼动你肖家大院女主人的地位,你永远都是我肖岩柏的妻子,肖家大院的女主人。” 心里虽然还是有些不舒服,可听他这么一说,卫兰的脸上还是露出了笑容,哪个男人在外面没有一两个女人呢?尤其是像他这样优秀又多金的男人,哪个女人不想攀上他?所以她对男女这些事看得很开,但前提是不能对她正牌夫人的位置产生威胁,否则,她绝不会心慈手软! “那你要答应我绝对不可以跟她旧情复燃!” “旧情复燃?”肖岩柏挑眉,忽地掐住她的腰。 突如其来的一掐,惹得卫兰一声尖叫。 “你这个坏东西!怀疑你老公我的人品是不是?看我怎么收拾你!”肖岩柏将她抱了起来,大步朝楼上的卧室走去。 ——— “方舟一号”,K市最奢华最盛名却又最神秘的游轮,它上面餐厅、酒店、夜总会、游乐场、赌厅、游戏厅……应有尽有。 它停靠在浅水湾一带,据说是一位神秘的男人为他心爱的女人所建造的,停在这个地方已经有十多年之久。 这里曾经席文来过一次,那天是秦士景的生日,作为被邀请的人,她有幸踏入了这艘只有贵族与富豪才能踏入的地方,那一次她深深地被这艘豪华的游轮所震撼,因为这不仅仅只是一艘船,它简直就是一个城市的缩影! 今天再次来到这里,心情是不一样的。 穿着太过于普通的她站在入口,看着那一个个手持贵宾卡亦或者邀请卡进入的贵族富人她竟有些羞愧,自己什么都没有,如何能够进入? 突然她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也许沙南只是随口说说而已,可她却当真了。 转身准备离开,身后一道声音响起。 “文文!” 席文一愣,忽记起,今天是他的生日。   ☆、第049章:现如今他已娶她仍未嫁 “文文,对不起,昨天我——” “秦先生,我们没这么熟!” 席文冷声打断秦士景的话,“请称呼我席文。” “文文……” “秦先生!”席文扬高了声调,“请放尊重!” 秦士景看了眼周围,很多人都朝这边看来,他的脸色有些难堪,“文文,你有空吗?我想跟你好好谈谈。” “谈谈?”席文轻笑,声音再次提高,“你一有妇之夫跟我谈什么?谈恋爱吗?很抱歉我对有妇之夫不感兴趣!” 不一会儿周围便围了一些人。 “这男人长得人模人样的做的竟是这样龌龊的事,真恶心!” “就是!我呸!” “……” 听着周围人的议论,秦士景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他一把拉住席文的胳膊,扯着她就要离开。 “你干什么!你放开我!” “你再不放开我喊人了!” “非——唔——”席文刚要喊,秦士景急忙捂住了他的嘴,“文文,我们好好谈谈行吗?”近乎哀求的声音让那本已经冰冷的心一角又融化了。 席文的眼睛突然酸胀起来,她侧脸望着远处,视线逐渐模糊,隐约中她看到了大学校园里那个牵着她手的大男孩…… 暗恋他那么多年,终于盼到了光明却一下子又跌入无尽的深渊,她努力挣扎着却还要笑着祝福他。 为什么美好的东西总是要掺杂着疼痛?这么多年她一直都没弄明白。 今天是他二十五岁生日,若不是碰到他,她都忘了。 曾经她以为这辈子她只会爱他一个男人了,一辈子掺杂着疼痛默默地爱着他,记得他的每一个生日,记得他的每一个喜好,记得他曾经跟她说过的那些温柔的话语,记得曾经有一日他们做过男女朋友…… 终于她知道,那都是无知的自以为是罢了,人都会变的,她会忘了他的,就如忘了他的生日这么的轻而易举。 “好吗,文文?”秦士景再度询问。 鬼使神差地,席文竟点了点头。 秦士景顿时如得了奖励的孩子一般,激动不已,拉着她的胳膊的手松开,慌忙又拉住了她的手,她的手有些冰凉,不过很快就会暖的,因为在他温暖结实的大手里。 被他拉着走了好一阵子席文才回过神,“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马上就到了。” 最后,两人在游轮三层的游乐场停了下来。 “还记得这里吗?”秦士景笑着问。 席文看他一眼,从他的手里抽出自己的手,不知道是她出汗了还是自己出汗了,手心里竟有些粘。 这个地方她怎会忘记呢? 去年的今天他生日,宴席结束后大家有的去游戏厅了,有的去赌厅了,她却来到了这个游乐场。 她喜欢这些有孩子们的地方,因为每每这个时候她都会觉得自己回到了在孤儿院的那段日子,那是她这一生最难忘最美好的岁月。 那天她看得出神,丝毫没有察觉到他什么时候也来了,直到他递给她一张纸巾的时候她才知道他也来了,而自己竟然哭了。 那天他们两个大人也坐了旋转木马,玩了碰碰车,坐了滑梯……跟两个大孩子一样。 那是自从爸妈去世后这几年她最快乐的一个晚上,而且还是跟她喜欢的男人一起。 现如今,物是人非。 他已娶,她未嫁,他们之间隔了永远都无法再逾越的鸿沟,就连朋友,都无从做起了。 “就是带我来看这些吗?很抱歉我不感兴趣。”席文说完就要离开,秦士景慌忙又拉住她,刚要说话,就听见身后传来了陶妮讥讽的声音,“哟,你们俩*可真会选地方!别人去酒店你们来儿童游乐场,真是与众不同!”   ☆、第050章:肆无忌惮的挑衅 陶妮双手环抱胸前站在席文的对面与秦士景并列却保持了一定的距离,神情蔑视地看着席文,言辞鄙薄,“怎么席文?昨天才被他打一耳光,今天就忘了疼了?” 席文笑了,用力吸了吸鼻子,“啧啧,我怎么闻到一股酸味呢?”然后低头看了眼依然拉着自己手的那只手,主动握住晃了晃,挑衅,“陶妮,你说我是该安慰你呢还是该同情你?” “席文!”陶妮本想羞辱她一番,没想到却被她羞辱,她顿时恼羞成怒,老套地扬起手,只是手腕却在空中被有力的大手握住,伴随着男人低沉的声音被用力甩开,“陶小姐,这里可是公共场所,请注意影响。” 陶妮正要骂多管闲事,忽地觉得有些不对劲,慌忙扭过脸,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赌王沙胜煌的独子沙南,当年她就是栽在了他的手里,若不是舟哥出手相救,她都不知道现在她是个什么状况。 当年的事情对她来说是个噩梦更是一件极其丢人的事情,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尤其是现在爸爸是市长她又是秦家的少奶奶。 所以这个沙南她不能得罪,更不敢得罪。 只是她有些不解,传闻沙南不近女色而且为人极其的冷漠残忍,可今天她为何会……多管闲事? 难道说他跟席文认识? 不可能! 像席文这样的落魄千金根本就不可能入沙南的眼! 那是为什么? 陶妮连忙赔上笑脸,“原来是沙少爷啊,让您见笑了。” 沙南冷声,“陶小姐刚才这一巴掌若是落下,可就不是见笑那么简单了。”话毕,看向席文,声音一下子就暖了起来,“我以为你还没到呢,原来你在这里,还是先去吃饭吧,这会儿没多少孩子,等吃完饭的时候才热闹了,到时候再来看才有意思。” 席文从秦士景的手里抽回手,笑着点头,“嗯,等吃过饭再来看。” 走了几步她又扭回头,看着依然站在那里呆愣的夫妻俩,莞尔一笑,“士景,生日快乐!” 秦士景一愣,随即抿嘴笑了下,“谢谢你文文,改天你有空再请你吃饭。” “好。”席文干脆利落地应道。 秦士景喜出望外,连忙又说,“那我到时候去接你。” “好。” 两人肆无忌惮地公然“*”,让身为正牌夫人的陶妮愤怒不已,可碍于沙南还没离开,她又不好发火,只能紧紧地攥着拳头恶狠狠地瞪着席文,心里暗暗道,绝对不会让她好过!她陶妮的男人谁都休想抢走! 席文跟沙南离开了,隐忍终于爆发。 “秦士景,你混蛋!” “我混蛋?”秦士景冷笑。 昨晚她夜不归宿,晚上将近十一点的时候他给她打电话她说她在她父母那里,可今天早上有人告诉他,看到她昨晚十一点多的时候从中豪大酒店离开。 他朝前一步大手用力箍住了陶妮的下巴,咬牙,“陶妮,你最好是没有给我戴绿帽子,否则,我会让你一无所有地滚出秦家!”   ☆、第051章:惊讶 这是一家中餐厅,席文坐在靠窗的位置,她不知道原来从这个位置看夜景下的海湾,竟如此的美!在这个临海城市生活了这么多年,她第一次发现,竟有她没有发现的美丽。 沙南看她从进来就一直望着窗外出神,猜想她肯定是喜欢外面的景色,也就一直耐心地没有打扰她,此时看着她,那种说不出的熟悉感此时更加的浓烈了。 手肘抵在桌面上,手微微地屈起撑着下巴却又能够到唇边,不自觉地那两片纷嫩的唇瓣便轻轻地咬住了手背,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外面…… 这样的动作,这样的神态像极了多年前那个小女孩。 若不是他已经找到了那个女孩,他真的会以为她才是。 “少——”保镖刚叫了一声便被沙南噤声的动作给制止,保镖看了眼席文,走上前俯身低语,“少爷,邰小姐来了。” 沙南随即眉头皱起。 席文似是听到了保镖的声音又似是欣赏完了美景,她扭过头,正好看到沙南皱起的眉头不悦的脸色,她愣了下慌忙道歉,“对不起沙先生,我,我只顾看景忘了您还在,对不起!请您不要生气。” 沙南摆了下手,保镖退下,他笑笑,“席小姐误会了,我没有生气,这么晚了席小姐肯定早就饿了吧?来,赶紧点餐。” 席文扫了眼菜单,慌忙摇头,“我什么都行,还是您点吧。” “席小姐不必客气,虽说我们就见过三次面,但是我却一直把席小姐当朋友。” 朋友?她没有朋友了,可突然又有人跟她说他一直把她当做朋友,她又有朋友了吗? “这里的炒酸辣土豆丝很不错,席小姐可以尝一下。”沙南笑着说。 酸辣土豆丝?席文一愣。 “干煸豆角也不错。” 干煸豆角? “水煮鱼片味道也很好,还有香菇青菜也很地道。”沙南继续推荐着,脸上一直挂着淡淡的笑。 水煮鱼片?香菇青菜? 席文一次比一次惊讶,由开始的吃惊到现在的震惊,为什么都是她最喜欢吃的?可看沙南的表情却又不像是刻意的,他是那么的随意自然地介绍着,放佛这些也都是他经常吃的他也爱吃的一样。 果然如他所说的那样,每一道菜的味道都很好,好得没法形容,一开始的时候席文吃着还斯斯文文的,到后来就管不住那张嘴了,毫无顾忌地大口吃了起来。 “你,你不吃吗?”似乎从开始到现在一直都是自己吃,这个男人一直在看。 “我当然吃。”沙南拿起筷子夹了块鱼放进跟前的碟子里,小心翼翼地将鱼刺剃掉然后才放入口中,动作优雅而得体。 一个男人如此的举止优雅,相比自己,席文一下子涨红了脸,拿着筷子的手都不知道该如何放了,所以更别提吃了。 正尴尬得无地自容时,鞋跟敲打地板的声音突然响起,餐厅里很静,除了她跟沙南没有别的客人,所以这声音显得特别的响亮,她不由自主扭脸望去—— 顿时惊呆!   ☆、第052章:撒谎 席文发誓她从未见过这样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睛的女子! 她个子不高但却生的纤巧削细,很是匀称,面若凝脂,唇若点樱,眉如墨画,发如黑绸,神若秋水,米黄色的风衣随着走动微微地摆动着,带着一丝的轻逸。 她徐步走来,唇角的弧度越来越大。 只是这笑? 席文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她不会是沙南的女朋友吧?可千万别让人家误会了!欲起身解释,女子却在离餐桌两米的距离停下,笑看着沙南,声音跟她人一样的甜美,“南哥,这位美丽的小姐就是你新交的女朋友吗?” 新交的女朋友?席文愣住,不是她是沙南的女朋友吗? 正呆愣,邰紫宁却伸出了手,“你好,我叫邰紫宁,跟南哥是……好朋友。” 席文慌忙站起身,“我,我叫席文。” “席文……你的名字真好听!” 席文笑笑,下意识看向沙南,他放佛没有看到邰紫宁来了一般,依然优雅地吃着东西,甚至连头都没抬一下头。 “南哥,我也没吃晚饭呢,我跟你们一起吃吧,席小姐你不介意吧?”邰紫宁一脸无邪的笑。 “不,不介意!” 三人坐在一张桌上,气氛说不出的诡异,席文手拿着筷子却一直低着头没有动,偷偷地看着面对面坐着的男女,两人好奇怪,她能感觉的出来两人关系绝非一般,刚才邰紫宁说她跟沙南是好朋友,如果她没猜错应该是女朋友吧。 做电灯泡的感觉真不好! 正想着找借口先离开,手机却响了起来,正低头吃饭的两人同时抬起头,席文的脸一下子涨红,“不,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你们慢慢吃。” 扫了眼手机屏幕,席文一路小跑到了餐厅外才接通,“喂……” “在干什么呢?”肖岩柏略带笑意的声音传入耳朵。 “我……”席文看了看周围,压低声音说,“我在家里看电视。” “吃过晚饭了吗?” “嗯。” “感觉身体好点没有?” “好多了。” “那就好,少看一会儿早点休息,今晚我就不去你那里了,明天早上我让人接你回大院。” 席文正准备说“好”的时候,一对男女从身边经过,那女人说道,“亲爱的,听说今晚八点海上有人放烟花,站在‘方舟一号’的顶层就能看到,我们快上去找个位置!” 这声音快得席文来不及反应就清晰地传入了电话里,待她准备用手去捂电话的时候,肖岩柏怒不可遏的声音就传了出来,“席文,你又撒谎!” 隔着那么远的空间与距离,这声音却如雷贯耳,震得席文的耳膜都要碎了,她瞬间一身的冷汗,“我——” “文文,你还没打完电话吗?饭菜都要凉了。”沙南的声音却又在身后突然响起。 “席文,你好大的胆子!” 随着肖岩柏这一声怒吼,席文拿在手里的电话应声而落,摔得四分五裂,就像她此时紧绷的神经一样,“嘭”地一声,全部断裂!   ☆、第053章:我也爱你只爱你 餐厅里静得有些压抑。 “喜欢她,对吗?”邰紫宁突然问道,问出这话的时候,她的嘴角挂着淡淡的笑。 沙南仿若没有听到一般,依然低头优雅地吃着。 邰紫宁笑笑,夹了块香菇放入他的碟子里,“她确实很美,有足够让人心动的资本,换做我是男人,我也会动心。”顿了下,她却说,“不过听说她现在可是肖岩柏的女人。” 这句话似乎触动了沙南的某根神经,他倏地抬起头,表情和声音一样的冷淡,“说完了吗?说完了就请离开。” 邰紫宁似乎对他这样的冷淡习以为常,放下筷子,面不改色地依然笑着,“南哥,我们认识这么多年,我还是头一次见你为了一个女人如此的上心,什么时候我也能有幸被你邀请共进晚餐呢?我很期待这一天的到来。” 说完她站起身,拎起身后的包,冲他又笑笑,“南哥,祝你好运早日捧得美人归,我就不打扰你用餐,哦对了,跟你说一声,明天我跟爸爸一起去看伯父。” 沙南没理会她继续吃着食物,但却在她离开餐厅的时候跟豹子交代,“给林叔打个电话告诉他我明天不回去了。” “少爷,您已经跟先生说了明天要回去的。”豹子低声说。 沙南冷扫他一眼。 “是少爷,我这就给林叔打电话。” 同在一艘游轮上,三楼的KTV包厢里此时却异常的热闹。 “大家都静一静!”齐家乐喊了一声后,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掏出了一个红色的小瓶子,在众人面前晃了晃,一脸的神秘,“今晚是士景的生日,我们玩个新游戏。这是我从一个非洲巫师手里得到的神奇药水,听说它有一种神奇的魔力,只要让你爱的人喝下它,你就能知道他到底有多爱你,大家想不想试一试?” “家乐,你胡扯的吧!”有人喊道。 “不信今晚我们就试一试,大家说让谁先来试试?”齐家乐朝秦士景挤了挤眼。 “当然是今晚的寿星!”众人一致喊道。 所以在这群豪门公子哥和千金小姐的怂恿催促下秦士景喝下了这所谓的神奇药水,当然跟他一起喝的还有他新婚不久的太太陶妮。 十多分钟后,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喝了药水的两人开始脱衣服,而其他的人似乎是早就知道这样的一幕会发生,一早就将两个大沙发对在了一起,俨然成了一张大双人*。 沙发上是纠缠在一起的两人,周围站着一个个目瞪口呆的男女。 这样活色生香的一幕对他们这些还未结婚的豪门子弟来说,无疑,是刺激的。 “士景,我好爱你……”陶妮捧着秦士景的脸眨着迷离的双眼。 秦士景同样也捧着她的脸,可口中叫出的却是,“文文,我也爱你,只爱你……” 原本看得出神的一群人在听到秦士景口中叫出“文文”二字的时候不约而同地“啊”了一声,随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转身看谁溜得快。 不一会儿,偌大的包间里就剩下沙发上*的两人了。   ☆、第054章:留下的目的 如何离开的“方舟一号”甚至什么时候回到的家席文完全不记得,只知道她紧张得要命,确切说是害怕得要命。 可是怕什么呢? 她说不清楚,但有一点很清楚那就是她并不是害怕肖岩柏这个人。 这*,注定了辗转难眠。 手机那一摔竟然摔坏了怎么也开不了机,她没法跟肖岩柏联系,所以天刚亮就起*朝肖家大院赶去,她要跟他解释,告诉他她不是故意骗他的,她只是害怕他知道她跟男人出去吃饭他会生气,那个人是她的救命恩人,她没法拒绝。 可席文不曾想满头大汗地跑到肖家大院看到的却是车子里正在热吻的两人,她顿时呆着,犹如一盆冷水从头顶浇下,她瞬间清醒! 席文,你绝对是鬼迷心窍了!为何要跟他解释?他不是你的什么!你没有任何理由跟他解释! 转身欲离去,不料车里原本热吻的人却说话了。 “席文,你来肖家大院也不是一天了,没人告诉你见了主人要打招呼吗?还是你眼睛瞎了没看到?”卫兰的声音尖酸而又刻薄。 席文暗自吸了一口气重新转过身,恭敬地弯下腰,“少爷,少夫人好。” “别让我再交代你第二遍!” “是,少夫人。” “老公,你办完事情早点回来,你不在家晚上我睡不着。”卫兰娇滴滴地搂着肖岩柏的脖子,跟刚刚训席文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肖岩柏的大手在她的衣服里游动着,声嘶沙哑,“宝贝儿,晚上没你我也睡着……” 敏感的碰触卫兰禁不住叫出声,脸蓦地红透,“别!你刚刚都要过了。” “可是这一走就是三天,我会被憋坏的,就一次,很快就好……” “刺啦——”卫兰单薄的睡袍被粗鲁地撕开,那两颗水蜜桃“噌”地弹跳出来,登时,男人的眼神变得贪婪,低头噙住了一个樱点。 席文可没心情欣赏他们夫妻大清早的激情,漠然转身,却在刚走了两步再次被叫住,“让你离开了吗?” “老公!”卫兰惊叫。 肖岩柏头也不抬,赞叹,“宝贝儿你真美……” 卫兰的脸上倏尔覆上一层红晕,紧接着“啊”了一声,这声很大,连屋子里的佣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有两个新来的小女孩一下子红透了脸,偷偷地朝这边望来,却被雪姨低声呵斥。 背对车子而立,席文的脊背挺得很直,脖子用力地伸着,眼睛睁得大大的仰着脸望着远处,可却一片模糊,什么都看不清楚。 心口犹如堵着一块大石,她透不过气,憋得满脸通红,憋得眼泪都出来了,顺着那张几近苍白的小脸,肆意地淌着。 “去房间把少夫人的睡袍拿来!”不知何时这场激情已经结束。 这就是让她留下的目的?席文微微吸了下鼻子,双手抹去脸上的泪水,嘴角上翘,“是,少爷。” “兰兰,我不在家这几天你要——” “我知道,不让人进你书房,每次你出门都会交代,放心吧,我会看好的。”卫兰笑着打断了肖岩柏的话,趴在他的怀里一副累坏了的样子。 “还有你,也是不可以进的。” “知道啦,小气鬼!”   ☆、第055章:她的荣幸 “席文,把少夫人的袜子洗了!” “席文,把少夫人和少爷的鞋擦了!” “席文,把厨房的碗洗了!” “席文……” 从早晨到夜晚,席文的耳朵都快磨出茧子了,忙得更是晕头转向,早饭没吃,午饭刚吃几口又被叫去给卫兰买她喜欢吃的瓜子,回来就又吩咐做别的事情,已经晚上八点了,她还没吃上晚饭。 “席文,我的洗脚水你打好了没有?”二楼主卧里传出卫兰不耐烦的声音,席文端着洗脚水已经走到了门口。 “已经好了少夫人。” 卫兰瞪她一眼,“都已经过了八点了,休息了两天都忘了什么时候给我洗脚了吗?” “对不起少夫人,以后再也不会了。” “一句对不起就完事了吗?你不是新人了!罚你今天把每个房间的地板都擦一遍,不擦完不许睡觉!” 每个房间?今天?席文将洗脚水放在地上,蹲下,“是,少夫人。” “尤其是少爷的书房,必须要擦干净,每个角落里都要擦到!” “是。” ——— 夜深了,把雪姨交代的其他活做完后席文匆匆吃了些东西就开始擦地板。 佣人手册规定屋子的地板只能用抹布擦,不能用拖把,起初的时候她是蹲在地上的,可蹲得时间久了,腿疼得难受,所以她只能跪着擦。 从地下室到三楼。 从客厅到卧室到书房到杂物间。 别墅的每一个角落里都留下了她消瘦的身影。 *未眠,熬红得不只是双眼,还有膝盖和胳膊。 在冰凉的地板上跪了*,席文的双腿几乎无法站立,可就算是哆嗦也必须站着,因为新的一天她还有新的任务要做。 “席文,吃过早饭把少爷和少夫人房间的窗帘换下来洗干净,不能机洗,只能手洗。”雪姨过来的时候席文刚擦完地板又被叫去了厨房此时正在帮厨师做早饭。 “是,雪姨。” 早饭后席文正在洗窗帘,雪姨又过来了,手里抱着一个待洗筐,不小的筐里塞了满满的衣服,“席文,把这几件衣服也洗了。” 席文扫了眼待洗筐里的衣服,几件?几十件吧? 雪姨似是有些心虚,瞪她一眼将待洗筐扔在地上,“看什么看!让你洗就赶紧洗!” “是。” 洗的时候席文才发现,她原以为这些是雪姨自己的衣服,不料还有男人的衣服,而且不止一件,有大号的小号的,应该是大院里其他佣人的衣服,她数了数,男的女的大大小小一共三十八件。 三十八件,这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一下子洗这么多的衣服,关键这些不是主人的衣服,而是佣人的,她很“荣幸”地成为了佣人的佣人。 擦了一晚地板的胳膊已经肿了,却又一下子手洗这么多的东西,席文都感觉胳膊不是自己的了,沉得她都抬不起来。 好在就剩下几件了,很快就洗好了,洗完就能歇歇了。 然而她的主人却一秒钟都不想让她闲下来,不然三千万把她买来岂不亏了?她的主人恨不得把她劈成数片,每一片都能够做她吩咐的事情。 “席文,少夫人房间的百合花你今天早上为何没换!你不知道每天都要换吗!”雪姨气冲冲地走进了洗衣房。 “我——” “花房的花你今天早上浇水了吗?” “没——” “真不知道你一天到晚都在干什么!中午不许吃饭!” 房间换花?花房浇水?这不一直都有专门的人负责的吗?什么时候这也成了她的任务?关键是谁告诉她这些需要她做了呢? “没人告诉我这些也需要我做,不是一直都有人负责吗?” “我现在就告诉你这些以后需要你做!晚饭也不许吃!”雪姨转身离开。   ☆、第056章:书房是个禁地 清晨醒来席文发现浑身无力、头疼欲裂,她叹了一口气,估计又发烧了,她强忍着难受穿好衣服下了*,从包里掏出常备的退烧药吃了两片,然后简单地洗漱了一下就去工作了,雪姨昨天晚上交代了很多事情,要她在午饭之前做完,不然又被罚不许吃午饭。 昨天就吃了一顿早饭,现在她饿得难受,她决定以后出去的时候就买些吃的放在棚子里备着,挨饿的滋味真的不好受。 吃了退烧药丝毫不管用,一上午她都昏昏沉沉的。 “席文,你干什么去?不想吃午饭了是不是?”中午好不容易把交代的事情做完,席文准备回棚子休息一会儿,不料雪姨却又叫住了她。 “雪姨,我头疼难受,我想睡一会儿,我不吃午饭了。” 雪姨看她脸色煞白,上前扶了下她的额头,吓了一跳,“你发烧了!” 席文舔了下干涩的嘴唇,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没事,我有发烧药吃了睡一会儿就好了,我就睡一个小时,能不能不扣工资?” 雪姨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心疼,她轻叹一口气,摆摆手,“去吧去吧,不扣你工资。” “谢谢雪姨。”席文感激地笑了笑,转身朝棚子走去。 “唉——”雪姨望着她离开的背影,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多可怜的孩子,咋会这么命苦呢?”说着她慌忙抬手抹了抹眼泪,无奈地摇头转身离去。 ——— “谁进了我的书房!”二楼的书房里传出肖岩柏愤怒的声音,传遍了整栋房子,吓得所有的佣人连大气都不敢出。 接着他从书房里出来,居高临下地站在二楼的栏杆边看着下面喊道,“到底是谁进了我的书房!” 雪姨在肖家大院呆了三十多年了,却也吓得脸色发白,她深知这个大少爷的脾气,他若发起火来,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尤其还是有人未经他的允许进了他的书房。 在肖家大院所有的人都知道,除非经过大少爷的同意,否则这个书房是任何人都不可以进入的。 曾经有个新来的佣人打扫卫生进了书房不小心失手打碎了桌上放着的一块玉佛,而这块玉佛不是一般的玉佛,据说是当年大少爷的母亲留给他的,他一直视若珍宝,可却被佣人打碎了,他为此大发雷霆,差点将那个佣人打死,之后就下了命令任何人不经过他的允许都不许踏入他的书房半步。 这么多年过去了,每一个来这里的佣人都知道,书房是个禁地。 就连少夫人跟少爷结婚这么久了,她也从来没有被允许进入过书房。 所以对于今天到底是谁进了书房,不用想,后果都是令人害怕的。 “少,少爷,我,我不知道,我马上查这件事。” 肖岩柏紧攥着拳头,英俊的脸上结了一层厚厚的寒霜,咬牙,“不管是谁,决不轻饶!” “老公,怎么了?”卫兰穿着浴袍擦着头发从卧室里出来。 “有人进了我的书房!” 卫兰一惊,“什么?有人进了你的书房?谁这么大的胆子?雪姨你快去查查!” “是少夫人,我这就去查。” 就在雪姨快要跑出屋子的时候,卫兰尖叫了一声,“呀!我想起来了!” 肖岩柏蹙眉,“什么?” “我想起来是谁了,是席文!”卫兰惊叫,“那天她擦地板,我告诉她千万不要进书房,估计她给忘了!” 肖岩柏扫了眼下面没有发现席文,该死的女人,真是胆大包天!看来不给她点颜色瞧瞧她都不知道天高地厚! “让席文马上来见我!”   ☆、第057章:会心疼会心痛 棚子外,已经到了火烧眉头的地步! 可棚子里,席文正静静地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睡得安然! 中午她跟雪姨说吃些退烧药睡一觉就没事,可她回到棚子连退烧药都没来得及吃就一头栽在地上,失去了知觉。 雪姨五十多岁的年纪,身材瘦瘦的,跑起路来很是利索,不一会儿她就从主宅里跑到了墙边的棚子前,使劲地敲着门,“席文!席文你快开门!席文!” 喊了好几声无人应她,她气急败坏地推开门,却猛然怔住,呆愣了好几秒钟才回过神,慌忙蹲在地上扶起席文,却又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席文满脸是血,骇人无比,浑身还烫得惊人! “孩子,孩子你醒醒,醒醒!”雪姨叫了好一会儿也不见她醒来,正准备起身叫人送她去医院有佣人这时匆匆跑来,“雪姨,让席文快点吧!少爷又发火了!” “小田你在这里看着,我去找少爷。”雪姨放下席文匆忙朝主宅跑去。 “雪姨,你跑这么快干什么?席文呢?”卫兰一脸的不高兴。 雪姨缓了口气,“少爷,少夫人,席文昏过去了,头被磕破了满脸是血,还在发着烧!” “你说什么?!”肖岩柏霍地站起身,脸上哪里还有愤怒? 一阵风从脸上扫过,待卫兰和雪姨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人已经出了屋子。 “少夫人,我也过去看一下。”雪姨也跟着离开。 客厅里,卫兰紧紧地攥着拳头,那张精致的脸蛋上没了温柔沉静变得冰冷可怕,好你个席文,这次算你命大!我就不信治不了你! ——— 血糖低加上睡眠不足过度劳累导致的发烧和昏厥?肖岩柏听完医生的诊断结果后,那张俊脸冷得骇人,他紧紧地攥着拳头,手臂上,青筋一根根地凸起! “说!到底怎么回事?” 雪姨偷偷地看了他一眼,低下头,“我,我也不清楚,中午的时候她只是说有些发烧,我就让她去休息了,谁知……” 肖岩柏如鹰的眼神似要将她看透,“不清楚?” “……是。”雪姨底气不足,两边都是主子,她只是一个佣人,哪个也得罪不起,关键是她很清楚最毒妇人心这个道理,女人永远都是最可怕的动物,所以不能得罪女主人,否则她的下场很惨!至少她还是了解这个她照顾了十几年的少爷,她知道他不会对她怎么样的。 “雪姨,你太让我失望了!” 雪姨倏地抬头,“少爷我……” “我是怎么跟你交代的?嗯?” “少爷……”五十多岁的女人突然就哭了起来,她什么都没说,但一切肖岩柏都懂了,他轻叹一声,转身看向病房里。 *上的女人还没醒来,脸色还白得吓人,额头上的口子被纱布包着,看着不是一般的碍眼,她静静地躺在那里,就放佛没有了气息一样。 才短短的三天,她竟变成了这个模样!照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她会死掉的! 他无法想象那一天的到来。 虽然他曾恨透了她,恨不得她死去,恨不得亲手杀了她。 可当她一次次这样柔弱地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会心疼,会心痛! “雪姨,你回去忙吧,这里我守着。”   ☆、第058章:文文啊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 月如钩,孤零零地悬挂在苍穹中,即便身边星辰无数,却无一个懂为何它有阴晴圆缺。 正如无人懂他一样,即便是有了妻子,又如何? 这么多年,他与她一个又一个夜晚做着最亲密的事情,他甚至为了她一人舍弃了无数女人,跟她结了婚给了她肖太太的名分,誓言与她白头偕老永不分离,可心,始终都是空的。 她一直都在他的心门外徘徊,无论如何也走不进来。 他时常想,是他不愿打开心门?还是她找不到入口? 现如今,有一个人,她就那么轻而易举地找到了入口,跨过心门,再一次进入了他的心里,然后就像是一根刺,他越想着要拔掉,它进得越深。 过去的七年,他努力地在做一件事——强迫自己忘掉一个人,一个叫席文的女人!甚至不惜用仇恨来浇灌心里那块曾被她住过的地方。 七年,他从来没有执着过任何一件事这么久,可忘了她却让他用了七年之久! 然,到头来,不过是一场徒劳! 计划好的一切,报复、折磨、讨回尊严……统统在那个他没有料到会遇到她的晚上打乱了!乱得一塌糊涂!让他措手不及!却又无能为力! 那时候他才知道,他早中已了她的毒!到现在已无药可救! 温热的大手抚摸着病*上女人干净的脸蛋,低沉的声音如同酒窖里珍藏多年的美酒,醇厚温和,“文文啊,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 “阳阳不闹……”席文嘤咛一声,将脸上游动的手拿开,然后自己揉了揉脸蛋,翻了个身继续熟睡。 肖岩柏的唇角微扬,大手抬起本想再摸她一下的,想了下却又收回,还是让她好好地睡一觉吧,她都有黑眼圈了。 夜深了,周围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怦——怦——”强而有力,好多年都没有这样过了。 都是因为这个女人!这个不知好歹的坏女人! 当年如果她答应做他的女朋友,那么如今成为肖太太的就不会是别的女人了,而是她席文,她也不会受这么多的苦,更不会…… 每每想到那个夜总会,那个把她弄到夜总会的人,那个要了她第一次的“舟哥”,他都想杀人!他发誓,早晚有一天,她所受的那些委屈和伤害他会给她一一讨回来! 病房的门从外面轻轻推开,走进来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少爷,很晚了,您去休息吧,我来照看席小姐。” “我没事,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男人看了看*上熟睡的席文,“少爷,还是去外面说吧。” 肖岩柏点头,给席文掖了掖被子,这才走出病房。 “少爷,如您所料这件事却有蹊跷,我去查监控却被告知电脑在3月5号那天中了病毒,之前所有的资料都无法找回,管监控的六个人也都在5号那天提出了辞职,我试图去找这六个人,可这六个人包括他们的家人却都放佛人间蒸发了一样,不过还是得到了一个重要的线索,就是3号那晚11点半左右的时候停了大约两分钟电。” 肖岩柏浓眉一皱,“停电?” “是,我找到了船上电工,他说是跳闸了。” 肖岩柏沉默了片刻,“肖叔,既然那名电工还在,而另外六个人及家属却都不见了,很显然,幕后那人料到了会有人去查这件事,所以他是不会给别人留把柄的,那六个人不用查了,你继续查另一件事,尽快给我结果。” “是,少爷。很晚了,您早点休息,我先走了。”肖叔转身离开。   ☆、第059章:令人心动着迷的男人 睡了好久的席文终于睡足了,睁开眼睛却对上了一张熟睡的脸,这张脸不是别人的,正是那个刚刚出现在她梦里她叫着臭肖岩柏的男人的。 许是睡觉的时候放松了下来,他看起来没有平日里那么的冷漠让人不敢靠近,如刻般棱角分明的五官线条都柔和了不少,唇角微微地向上弯出一个很小但却能看出的弧度,比女人睫毛还要浓密长的睫毛遮住了那两潭深不见底的眼眸,也遮住了那冰冷的锋芒,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他。 这样的男人,着实令人着迷。 他是俊美的,这毋容置疑,当年在街角第一次遇到他的时候她就知道,只是,直到这一刻她才发现,他竟美得让她心动! 从小到大追求过她的男孩子很多,个个都是可以说是极品,可她却从来没有一个心动过,许是那时候自己年纪还小,也或许是没有遇到那个让她心动的,直到遇到秦士景。 那天学校举办元旦晚会,她表演一个舞蹈,快轮到她上场的时候突然内急,就箭一般的速度朝卫生间冲去谁料却一头扎在了一个人的怀里,撞得鼻头酸疼,当她泪眼汪汪地抬起头时,瞬间呆住,心狂跳不已,甚至连去卫生间这事都给忘了,就那样傻呆呆地仰着脸,直到,他戏谑的声音响起,她这才老鼠一般仓皇而逃。 一眼成灾,从此便开始了她漫长而又煎熬的单相思,可单相思终究还是感动了老天,暗恋他第三年的一天他竟然主动跟她表白了!可现实终究是残酷更是残忍的,才一天而已,一切的美好都被打破! 那个叫秦士景的男人成为了她生命里永远都无法碰触的伤痛,也成为了她二十三岁人生里唯一心动的男人。 可如今,就在此刻,多年前未曾如她眼睛甚至令她讨厌无比的那个被她喊了快一年臭*的男人,此时却让搅乱了她平静的心湖,掀起了万丈巨浪! 左手被他有力的大手紧紧地握着枕在他的脸下,她想动一下都不可能更别说抽出来。 不知道是哪根筋出了问题,她此时就是想摸一下他的脸,虽然左手就贴着他的脸,可左手已经被他枕得麻木了没什么知觉了。 所以,她鬼使神差地就抬起了右手,却在即将要碰到他的时候猛然缩回去,紧张不已。 如果把他摸醒了怎么办? 试了一次又一次,都没能成功,正要放弃,手腕却突然被握住被动地揉在了那张让人着迷的脸上,动作温柔而*。 肖岩柏的眼睛没舍得睁开,声音也有些慵懒,“想摸就摸,有什么好犹豫不决的?你不知道你的手在眼前晃来晃去的有多烦人吗?你是睡够了,可我还困着呢!” “我……”席文的脸红得比桌上篮筐里放着的红苹果还要红许多倍,若不是双手都被他握着,她早拉起被子蒙着头了,真是丢死人了! “你什么你?”肖岩柏缓缓睁开眼睛直起身,握着她的两只手同时揉着自己的脸,将那张俊脸揉得变了形,难看无比,没一点美感,而他却还“玩”得不亦乐乎,越玩越带劲,“文文,你的小手可真柔软,揉着脸真舒服,以后你天天给我揉脸吧?” “啊?”席文的下巴都要掉了,这男人怎么了?也发烧了?烧坏脑子了? 见她这副表情,肖岩柏顿时不悦,“啊什么啊?还没人敢这样揉我的脸呢,你可是第一个,别不识好歹!”   ☆、第060章:答应我一辈子都不离开 席文在医院呆了三天才出院,这三天里肖岩柏寸步不离地守在她的身边,对她可以说是体贴入微,这让她不禁再一次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在做梦? 如果是梦,她希望不要醒来,至少不要那么快醒来。 两居室公寓狭小的厨房里,肖岩柏正系着粉色的卡通围裙手里拿着菜刀切着土豆丝,突然扭头看向身边正在削土豆皮的席文,“文文,你的手机呢?” “我的手机?”席文抬头愣了片刻重新低头削着土豆,“那天摔坏了,还没来得及修。” “就是撒谎那晚?” 席文睨他一眼,“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骗你的……” “谅你也不敢。”高傲的语气里霸道淋漓尽致,手中的菜刀有规律地动着,堪如星级酒店大厨水平的土豆丝就在肖大少的手下产出了。 席文不语,她可没忘记她*未眠一大清早去找他解释看到的那一幕。 肖岩柏停下手看她一眼,拿过她手里削好皮的一颗土豆,放在砧板上切成均匀的薄片,“以后有什么事提前跟我说,我不是不讲理的人。” 他这么通情达理的话语让席文忽然觉得自己有些不懂事了,正要开口道歉,却又听他说道,“跟女人吃饭怎么都好,但是男人,绝对不行!” “为什么?”席文想都没想脱口而出,她刚才还觉得自己不懂事呢,他才是个超级霸道的家伙! 肖岩柏缓缓扭过脸,话还没出口,席文就嗅到了危险的气息,她下意识朝后退了一步,“我,我知道了……” “别再让我提醒你,这是最后一次!”警告完,肖岩柏的脸色立马转变,放下手中的东西转过身双手按在了她的肩上,轻叹一声,“文文,做我的女人一辈子都不离开好吗?” 他再一次说做他的女人,上次说“以后”,这次说“一辈子都不离开”,是一辈子啊!一辈子多漫长!可他是有妻子的人啊,她一辈子都做他见不得光的*吗? 将她拥入怀里,肖岩柏再次要求,“答应我不离开,文文。” “肖岩柏——” “叫阿岩。” “阿岩。” “嗯。” “一辈子太长了,我——” “我不管!我就要你答应我一辈子都不离开我,你快点答应!” 他不听她说怕什么,却说他不管,就要她答应,他可知道,她怕什么吗? 从来没有一个男人对她这么好过,才短短的数日她就依赖上他了,她怕若有一天她爱上了他,可他却厌倦她不要她了,那时候她该怎么办? 他有名正言顺的妻子,而她不过是一个*而已。 “一辈子太长,谁也无法预料明天,我只能说,除非是你厌倦了不要我了,否则我不离开你,这样好吗?” 肖岩柏凝着她,厌倦?不要?会有那么一天吗?但正如她所说,谁也无法预料明天,应该会有厌倦的一天,他对自己还是了解的,一个女人而已,他从不缺女人。 “好,在我厌倦你不要你之前,不许离开我,不许跟别的男人有任何的*,更不许爱上除了我之外的任何一个男人!有好感都不行!” 席文想了片刻,轻点下颚,“好,我答应你。”   ☆、第061章:她就是接替你的人 那晚因为秦士景的生日陶妮失约了,一连几天她都在忐忑不安中度过,生怕舟哥会找上门来,还好一切平安,刚刚他给她打了电话,约晚上7点在老地方见面。 心里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下来,今晚她可要好好地打扮一下才是。 晚上六点的时候,陶妮挎着包从楼上下来,客厅里秦士景正在看公司的财务报表,她以为他没有看到她,所以就没有跟他打招呼径直朝门口走去,谁料刚到门口就听到他说,“怎么?又准备出去私会男人了?” 陶妮一惊,转过身,“士景,你别疑神疑鬼的好不好?一朋友约我出去吃饭,如果不信你可以跟我一起。” 秦士景合上财务报表,打了个哈欠,站起身,“陶妮,是不是出去私会男人你心里最清楚,你最好祈祷别被我逮着,否则你会——”顿了下,他阴沉一笑,“很惨!” 陶妮的心里又是一惊,但脸上却表现出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士景,你没事就胡思乱想吧,我出门了,晚上回来可能会晚,你先睡吧。” 秦士景压根都没看她,转身上了楼,回到书房的时候听到院子里车子发动的声音,他掏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等那边传来声音后这才开口,“继续给我盯紧她,绝不可以打草惊蛇!” ——— “你迟到了整整一个小时!”陶妮刚一推开·房门,男人不悦的声音便传入了耳朵,她一颤,随即看了看身后,没有可疑的人跟着,这才进了房间关上门。 “对不起舟哥,让你久等了,我不知道是不是士景发现了我们的关系,所以我就绕了一圈才来这里的,对不起。” 面具后面的男人看不清表情,但他的那双幽深的眼睛所散发出来的让人难懂的光芒却依然让陶妮的心里惶惶不安,他生气了她知道,但到哪个程度,她不知道。 “舟哥……”陶妮走上前坐在了他的腿上,双手搂住了他的脖子,“生气了?对不起嘛,人家以后不会这样了,别生气了好不好?” 然而不管陶妮怎样的撒娇挑·逗,身下的男人都跟柳下惠一般,这不禁让她怀疑,他是不是有别的女人了? 如果是,那就好了,这样就能够甩掉他了,虽说在*上这个男人有让人疯狂的资本,可是跟士景相比,她还是喜欢士景,毕竟那个男人是她的丈夫是她深爱的男人。 “你跟席文曾经是好朋友?”舟哥突然问了这样一句。 陶妮一怔,愣愣地点了点头,“对,以前是,不过现在不是了,怎么了?舟哥认识她吗?” 舟哥缓缓吐了一口烟,呛人的烟气熏得陶妮阵阵咳嗽,“她,就是接替你的人,无论你用什么办法,我只要这个女人!等我得到她之后,你可以安心做你的秦家大少奶奶,否则……” “好,我答应你!”陶妮斩钉截铁地打断了他的话,席文本就是她计划作为替代她的那个人,只是没想到竟然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把她精心策划的一切给搅和了,这次她绝对不会再失手!   ☆、第062章:玫红色的镶钻手机 夜深了,睡不着。 台灯下,席文正埋头认真地画着,但今天不是设计图,而是一个人的画像,虽然才画出一个轮廓,但已经能够清晰地看出是个男人。 突然,她停了下来,一声轻叹在静寂的棚子里响起。 早上他出门后一天都没见到他了,他说这几天公司事情多有些忙,这会儿也不知道回来没有,真是的,都两天了手机还没修好!不然可以给他发条信息问问。 门悄悄地从外面拉开,进来了一个人,门又拉上。 而她竟然丝毫没有察觉到,直到一双大手从后面伸出来抱住了她的腰,她惊叫了一声后就听到肖岩柏的声音从头顶传下,“叹什么气呢?想我了?” 原来是他,吓她一跳! 刚还想他,他就出现了,真好! 席文头一歪靠在了他的胸口,刚要说“是”,忽记起白天的时候卫兰给她的警告,她又直起身,问,“你怎么来了?这么晚了不怕你太太看到吗?” “放心,她已经睡了,想你了就来了,说,你是不是也在想我?” 想你了就来了,他也想她了吗? 就像她想他的那样吗? 早上睁眼的时候会想他起*了吗?晚上睡觉的时候会想他睡了吗?见到他的时候会心跳加速,见不到他的时候会想;白天想,晚上想;睁眼想,闭眼想…… 脸颊微烫,心跳加速,席文觉得自己好像恋爱了。 肖岩柏伸着脖子看她红红的脸蛋,忍不住咬了一口,“脸都红了,肯定也想我了对不对?” “阿岩……”记不起来是哪天起她叫他阿岩不再用他提醒也不用刻意就那么自然而然地叫出了口,“以后……” 这几日大院里的人总是对她指指点点,说一些讽刺的话,她本想不放在心上的,可听得多了,听得久了,心里难免生出一丝难过。 她也是个女人,想要的也只是一份安静,一个能够对她一直好的男人。 虽然她从未想过要什么名分,可听着别人说她是勾·引人丈夫的坏女人,狐狸精,小三,*……她的心里真的很难受,她不想,一点都不想做这样的女人,可除了他没有一个男人对她这么好,不管他对她的好怀着怎样的目的,她现在都只想好好地享受这份“恩*”。 肖岩柏有些不耐烦了,他最讨厌吞吐的人,“别吞吞吐吐的,有什么就直说。” “以后在你家我们还是避着点行吗?” 肖岩柏凝着她,“有人说什么了?” 席文低头不语。 肖岩柏轻叹一声,将她抱起来坐在他的腿上,让她与他面对面,以便他能够清晰地看到她脸上的每一个表情,“好,我答应你,但是以后你要每天给我发信息打电话,早中晚各一次。” “我手机还没修好。” 话刚落,眼前就出现了一部手机,玫红色的镶钻手机!那一颗颗钻石在灯光的照射下一闪一闪,要多炫有多炫! 只是…… 看她瞪大的眼睛就知道喜欢的不得了,肖岩柏的心里甭提有多高兴,可还是想听她亲口说喜欢,“文文,喜欢吗?” 席文的目光在他和手机之间来回扫了一遍,最后看着他小声问,“能说实话吗?” 肖岩柏的脸色顿时不悦,“你什么意思?”   ☆、第063章:她竟然嫌弃 席文看了肖岩柏一眼,迅速将手机抓在手里,攥紧,这才说道,“一个手机还镶钻,真浪费,万一要是丢了多可惜啊!” 肖岩柏听后脸都成菜色了,他专门找人定做的手机,钻石也是他专门从国外精挑细选的,到她这里却变成了浪费!真是个不识好歹的女人!若是换做别的女人早乐得脱了衣服扑上来感谢他了,她倒好,一脸的嫌弃,他发誓,以后绝对不再送她东西,扔了都不送她! 心动不如行动,说时迟那时快大手一伸一把将手机夺了回来。 “喂!你送我的为何又夺走?你给我!” “你不是嫌弃吗?我扔了!” “我,我没说嫌弃!我,我喜欢!” “心口不一!” “我没有,我真的喜欢!你快给我!”席文伸着手去抢,肖岩柏却长臂一扬,躲开。 “真喜欢?” “真喜欢!这可是你送我的第一件礼物,我当然喜欢了!快给我!”不喜欢是假,只是觉得有些浪费而已,一个手机能接电话发短信上个网聊个天就行,镶钻,真没必要,她一直觉得,钱要用在刀刃上,不能浪费,那都是一分一分挣来的,不是天上掉下来的。 肖岩柏盯着她看了好一阵子后,终于面露喜色,将手机还给她。 然而,就在席文准备去拿的时候他却又猛然一收手。 “臭肖岩柏,你耍我!”席文气得直踢腿。 某男人一脸的坏笑,“亲我一下就给你。” 席文脸一撇,“不要!” 肖岩柏将手机在她面前晃了晃,“那我就把它送给别人。” “你——”席文气得真想揍他一顿。 看她气鼓鼓的样子肖岩柏的心里说不出的高兴,他喜欢看她这个样子,这才像她,那个鬼灵精怪的丫头片子。 “你原来的那个号码太难听,也不好记,我给你换了一个,以后你就只能用这一个号码,任何时候都不许更换,记住没有!” 席文白他一眼,“霸道!” “我问你记住没有!” 席文勉强点头,“记住了。”随即就换上笑脸,摊开手掌,“那你现在总得把手机给我了吧?” 肖岩柏鄙视地瞅着她,“想要礼物?行啊!那总得表示表示吧。” 席文的脸扬得更高,想要她亲他,门儿都没有!她猜他不会把手机送别人。 “表示个屁!爱送不送!不送拉倒!” 肖岩柏砸吧着嘴摇着头,“瞧瞧,瞧瞧,这是一个千金小姐说的话吗?真粗俗!” 席文不屑地哼了一声,“本姑娘本来就是一俗人,难道你不知道本姑娘小时候在孤儿院呆过?” 肖岩柏一怔,“你小时候在孤儿院呆过?” 席文点了点头,神色黯淡下来,“是阳阳的爸爸妈妈收养了我,没有他们就没有现在的我,只是我还没来得及尽孝他们就……” 如果那个孤儿院没有着火,如果那个小女孩还活着,她今年也23岁了吧,跟席文一样的年纪,只可惜…… “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情,快点亲我一下,就一下,亲完就把手机给你,你想啊,我送你礼物你总要回礼对吧?”肖岩柏用手机捅了捅自己的脸,“快点,就这里!” 席文看着他,算了,不想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了,为了这个他第一次送她的价值连城的礼物,她就勉强亲他一下吧。 只是,唇刚挨到他的脸,门从外面毫无预警地被拉开。   ☆、第064章:折磨一个人最好的办法 棚子里再度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之中。 直到伸着的手不堪放在上面那部手机的重负突然落下,手机也应声摔在地上,沉寂才被打破。 席文呆呆地望着早已看不到人影的门口,不知不觉眼泪就溢出了眼眶。 前一秒他抱她在怀里,让她答应他一辈子不离开他。 下一秒他却拥着他的妻子,给她擦着眼泪,亲吻她的额头,告诉她他怎么会不要她,她可是他的妻子。 他们夫妻翩然而去,而她就像个小丑。 明明一开始就知道会是这样的局面,可还是忍不住,心,痛了。 第一次,她以*的身份嫉妒了他的妻子,嫉妒得快要发疯。 地上枚红色的镶钻手机蓦地响了起来,声音本不大,可因为周围太静所以显得特别的响亮,鼓震着耳膜。 良久后,席文擦干了眼泪,关上门,从里面插好,这才捡起地上的手机,划开,是一条信息,来自“阿岩”。 “早点休息,明天我出差后天回来,我不在这几天你要好好的,我不想跟上次那样回来看到一个被磕破头发烧烧得昏过去的笨女人。” 没有解释,甚至连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他一如刚才离开那般若无其事,就放佛一切都没什么。 为什么他可以这样光明正大地在妻子与*之间玩来玩去而没有丝毫愧疚之色?就因为他是数人敬仰高高在上的肖大少所以他有这样的资格和资本吗? 对,他有这个资格与资本!只是她,痴心妄想而已! 不过是听了他几句温柔的话,吃了几顿他做的饭菜,跟他上过几次*就以为她是他的什么,她什么都不是!她只是一个被他花了三千万从夜总会买回来的*而已,他所要的不过是她的身体。 想到这里,席文忽地就笑了,她再次擦去流出的泪水,在手机屏幕上按下回复键:嗯,我会照顾好自己的,谢谢你的关心。 ——— “老公,你还没洗完澡吗?”卫兰趴在浴室的门口小声问。 “哗哗”的水声停了下来,“马上就好!”话刚落,门就从里面拉开了,男人腰间系着浴巾站在了门口。 卫兰看着这个刚出浴的美男,虽说他们是夫妻了,可每次看到洗完澡出来的他,她还是忍不住脸红心跳紧张不已,“老公……” “老婆,你这样会让人犯罪的……” 风雨过后一片狼藉。 宽大的双人*上,女人窝在男人的怀里,脸上还挂着汗珠,“老公,你答应我以后不要再去那个狗棚了好吗?” “第一次都被你逮了个正着,我还敢有第二次吗?吃醋了?” 卫兰噘着嘴,“你说呢,不吃醋才怪!你在外面就算了,还跑到家里来。” 肖岩柏屈着手指轻刮她的鼻梁,“真是小醋坛!你忘了?折磨一个人最好的办法是让她爱上你然后再将她狠狠地抛弃,这样她才能生不如死。” “你呀……可真坏!” “有吗?这还不都是你教我的?” “你——”卫兰嗔了肖岩柏一眼,翻了个身背对着他,“不理你了,我要睡了!”   ☆、第065章:一条天价项链 想一个人,时间会过得很慢。 肖岩柏出差的第二天席文休息,这一天她觉得过得特别的漫长,下午睡了一觉,醒来也才三点多。 肖岩柏说他今天下午回来,可要陪她妻子逛街所以不能来看她。 明明是该难过的,可心里却还是忍不住想他,才隔了一天没看到他,就很想。 那如同山夏日从天而降的暴雨一样的心思,她真的控制不住,更无法阻挡。可却又只能压抑着,忍受着,承受着,煎熬着……不能在他面前表现出来。 突然后悔那个冲动的承诺,若不是那个承诺,现在距离三个月的期限还剩下一半,现如今,未来一片黑暗,令她深深的恐惧。 现在是依赖他,那么下一步便是,爱上他? 不!她绝对不可以爱上他! 至少应该在爱上他之前让他厌恶她,主动将她赶走,这样一切就能够回到最初的那个约定。 门铃骤响。 是他吗?席文霍地跳下*,鞋子也顾不上穿就朝门口跑去,完全将刚才想的那些抛在了九霄云外。 “阿——”猛地拉开门,笑容却在脸上僵住。 沙南耸了下肩头,“席小姐如此的失望,看来我不是你要等的那个人。” 席文尴尬地笑笑,“沙,沙先生您怎么来了?” “路过这里顺便来看看你,不方便?”沙南不动声色地朝屋里面扫了一眼,“那我改天来好了。” 席文慌忙错开,“没,没有不方便,沙先生请进。” 沙南点头跨了一步却又停住,将手中的礼盒递给她,“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就买了个小礼物,希望你能喜欢。” 席文连忙将礼盒推回去,“不不不,沙先生——” 沙南笑着打断她的话,“我第一次登门拜访总不能空手而来吧?快点收下,也没多少钱,关键是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席文无法再推辞只好双手接过礼盒,“谢谢沙先生的礼物,您请进。” “以后别叫我沙先生了,更别用‘您’,我们既然是朋友就不必这么的客套,你叫我沙南就行。”沙南边说边弯腰脱鞋子。 席文见状慌忙叫道,“沙先生,不用脱鞋子的!” 沙南看向她赤着的双脚,“不用吗?你都光着脚呢。” 席文低头,顿时囧红了脸,却也让她想起了刚才在*上躺着自己下定决心要做的事情,既然知道了前面是个火坑,她不是傻子,不会葬身火海。 她慌忙穿上门口的拖鞋,笑着说,“真的不用脱鞋子,快进来吧。” 高大的男人朝屋里一站,让人愈发的觉得这个两居室狭小了。 “沙先生请坐,平日里我也不喝茶,所以没有茶叶,给沙先生倒杯白开水吧。” 沙南淡笑,“相比茶水,我更喜欢白开水,谢谢。” 席文笑了下转身去倒水。 “文文,我可以叫你文文吗?”沙南轻声问。 “当然可以啊!”席文转过身将水杯放在他跟前的茶几上,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沙南端起白开水吹了下,“都说了,别叫我什么沙先生,如果当我是朋友就叫我沙南吧。”轻啜一口,这白开水跟他喝过的不一样,似是放糖了可又似乎没有,总之喝进口中味道很特别,他喜欢这个味道。 “沙……这多不礼貌,要不……我叫你南哥吧?不介意我这样叫吧?” 沙南抬起头,“怎么会,高兴还来不及,这样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对吧?” 席文愣了下,点头,“能交到南哥这样的朋友,席文三生有幸。” “文文你这是哪里话,能相识是缘分,能成为朋友更是难得。”沙南话刚落放在裤子口袋里的手机就震动起来,他一脸歉意地看了看席文,然后掏出来接通,说了一个“好”字就又挂了,“真的抱歉文文,公司有些事情我要赶去处理,改天专程来看你。”说完仰起脖子将一杯白开水喝下,“到时候还喝白开水。” 席文笑着点头,“好!你想要喝什么上好的茶我还真弄不来,不过这白开水我还是能弄来的,想喝多少都行!” “好,一言为定!” 送完沙南离开,关上门席文立马就像焉了的花一样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地走到沙发前坐下,不管怎样肖岩柏都是第一个对她这么好的男人,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对她这么好,她是真的依赖上他了,她也很想一直这样依赖着他,哪怕是做一辈子不见光的*,可…… 算了,不想了,既然已经决定了,就不能再犹豫了。 瞥眼看到桌上的礼盒,她一下子就来了精神头,里面会是什么呢? 打开后,没想到里面竟然还有个盒子,常识告诉她,这可不是一般的礼物盒子,脑子里立马就闪过了一个东西的影子——首饰盒! 打开,果然! 一条钻石项链!而且还是那么大一颗蓝钻! 仔细一看,席文顿时惊呆! 盯着那闪闪发光的钻石足足有五分钟她才反应过来,这条钻石项链她太熟悉了,这是爸爸妈妈结婚十周年纪念日爸爸送给妈妈的礼物。 可是这条项链却在爸爸妈妈去世后被拍卖还爸爸欠下的债务,那天她跟妹妹都在拍卖场,可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项链被拍走。 可拍走项链的是个女人啊! 他又从那女人手中买走了?然后送给她? 这礼物也太贵重了!这可是一条天价的项链啊! 不行!她绝对不能要! 席文迅速将首饰盒盖好抱在怀里,拿起钥匙,匆匆出了家门。 ——— “少爷,席小姐真的追出来了!”豹子看着出现在后视镜里奔跑的女人,连忙说道。 沙南依然手指捏着眉心轻揉着,缓声,“放慢车速等她快要追上的时候再提速。” 豹子扭头看他一眼,又看了看后视镜里的女人,微皱眉头,“少爷,我不明白您为什么这么做。” “若事事你都明白我还是你的少爷吗?” 豹子“哦”了一声,突然又说,“可少爷那条项链是您花大价钱买来的,就这样送给她了吗?” “不可以吗?” “不是,属下只是觉得……这个礼物太昂贵。” “送正确的礼物多少钱都值得。”沙南缓缓睁开眼睛,扭头看了眼后面,“加速!”   ☆、第066章:再次见到舟哥 席文追了好久还是没能追上沙南的车子,她气喘吁吁地停下来,看了眼怀里的东西,轻叹一声,看来只能有机会再还给他了。 附近有个休息凳,她走过去坐下歇息,看了看周围没什么人,她便又打开首饰盒看了起来,其实她好舍不得还给沙南的,这本是妈妈的项链。 可是,她没有理由接受别人这么贵重的礼物。 正低头看着,可突然眼前闪了个影子,待她定睛的时候盒子里的项链竟然不见了! 席文倏地抬起头,前方几米远一个男人正抓着那条钻石项链在跑! “你站住!还我的项链!” “来人啊!抢劫了!抢劫了!” 席文边跑边喊,可因为这一带人少,她喊破了嗓子也没人出来帮她拦住那个抢劫者,她只能拼了命去追。 突然,“吱——” “嗵——” 一连两声,乍然响起。 席文瞬间呆住,怔怔地看着那个被汽车撞飞的抢劫者从空中重重地落在地上,殷红的血一下子就把青灰色的柏油路染红了,那个人弹腾了一下就静静地躺在血泊中一动也不动了。 记忆中那个血肉模糊的画面再次如潮水滚滚袭来,让她无法呼吸。 渐渐地,血泊中的那个人看不清楚了,耳边的声音也越来越小…… ——— “醒了?”头顶传来男人低沉醇厚的声音,席文一颤,眼睛猛地一下子睁开! 她永远不会忘记这个声音!这张狐狸面具! 就是这个男人,他夺走了她的第一次,让她从一个女孩变成了一个女人! 她恨他!恨他的欺骗!恨他的言而无信! 她的眼中是愤怒,是仇恨,他知道,她一定恨透了他,但若他能够知道在要了她的第一次后会对她产生兴趣,那么那日无论如何他是不会离开的。 舟哥站起身,淡淡道,“起来吃些东西吧。” 席文紧紧地攥着拳头,咬牙,“卑鄙无耻的小人!” “女人,如果不想死的那么惨就把你的嘴巴管好,不要以为你把第一次给了我你就能够有跟别的女人不一样的特权,我玩过的处子不计其数,而你——”舟哥忽地轻哼了一声,“应该是补的膜吧?五十万够你补多少次?” “你混蛋!” 男人眸子一冷,霍地扬起手,在空中停留了片刻,却落下,转身离开。 身后是席文撒泼的叫骂声,带着些嘶哑,又带着些哭意,“你这个混蛋!我早晚会阉了你!王八蛋!人渣!” 两分钟后舟哥却又折回了房间。 席文一见是他激动地大喊,“滚!滚!” “女人,你要弄清楚,这里可是我的地盘!”说着,舟哥扬起手晃了晃手中的蓝钻项链,“这个东西是你的吧?” 席文一愣,猛扑过去,却扑了个空还差点摔在地上,她恶狠狠地瞪着眼睛,“把项链还给我!” “乖乖吃饭!” “卑鄙无耻!” 舟哥拿着项链的手猛然收回,用力攥着似是要将这钻石给捏碎一般,咬牙道,“女人,这是最后一次你骂我,别再让我提醒你,否则你永远都别想再见到这条项链!”   ☆、第067章:漫无边际的灰暗 “你放心,我不会再碰你,除非你心甘情愿做我的女人。”小区门口的车子里,舟哥低低的嗓音像是带着天大的恩*一般,却压得席文快要窒息。 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写着一串号码的小纸张,看了一眼,递给席文,“这是我的号码。” 席文依然抱着肩膀靠在车座上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眼睫毛甚至连眨一下都没有。 自从昨晚上被舟哥强要未遂之后,她就像是丢了魂儿一样,一直就这样发呆,一言不发。 舟哥脸色沉了沉却没有发火,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最后,将纸片塞进了她上衣的口袋里,“我相信,你会有需要我帮助的一天。” 车门从外面拉开,席文下了车。 清晨的光线不算强烈,可却刺得她睁不开眼睛,两颗泪珠在眨眼之后留在了眼帘,散发出五颜六色的光芒。 可她的眼里却仍旧是一片灰暗,漫无边际的灰暗。 当拼命地想要忘记那些噩梦的时候,才发现,那些毒早已深入五脏六腑,连想静静地等待死亡,都成了遥不可及的奢望。 席文摇摇晃晃地终于到了家门口,颤抖着手掏出钥匙却怎么都插不进门锁里,钥匙一次又一次掉在地上。 正在她再一次弯下腰准备去拾起的时候,一只大手抢先拾起了钥匙。 席文缓缓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她曾深爱的男人,胸腔中那些积压已久的委屈、屈辱、疼痛、煎熬、折磨、绝望……这一刻如狂沙袭来。 她扑在他的怀里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认识她这么多年,秦士景从来没有见过她哭成这样,哭得他的心都碎了,他紧紧地抱着怀里颤抖的她,忍不住也红了眼圈。 突然,席文仰起脸沙哑着声音说,“士景,你带我跟阳阳离开这里好不好?” 秦士景毫不犹豫地点头,“好!”却又在片刻之后说道,“半年,文文,给我半年的时间好不好?等我得到我爸手中的股份后我立马跟陶妮离婚,然后娶你,带你离开这里。” “半年?半年……”席文神色黯然地转过身。 秦士景想了下,扳过她的身子,“三个月,最多三个月,三个月后我就带你跟阳阳离开这里,行吗?” 席文看他一眼没有言语,拿过他手中的钥匙打开门,却将他关在了门外。 “文文!文文你给我开开门,你听我说——” “你走吧,我们之间早已经结束了!” “文文!” 卧室里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席文走过去刚一接通,肖岩柏讽刺冰冷的话语就传了出来,“席文,真没想到你竟如此的耐不住寂寞!才一天没有男人你就出去找野男人私会,看来妓·女是无论如何也改不了下贱的本性!想要男人是吧?改天我送你几个,保证让你满意!” 他的话深深地刺痛了她的心,但这次她没有再哭。 她将这部枚红色的镶钻手机锁进了放日记本的抽屉里,从今以后她不会再对任何人心存幻想,她只靠自己的努力带阳阳离开这里。   ☆、第068章:他太太怀孕了 上午十点半的时候席文来到了肖家大院,刚踏进大门,新来没几天的佣人小冬冲她喊道,“席文,去市场上买只母鸡回来,快点!” “好,我把东西放回住的地方,马上就去。” “快点!耽误了雪姨饶不了你!” 母鸡买回来席文才知道原来是卫兰怀孕了,昨天检查出来的,都已经一个月零几天了。 肖家上下都非常的高兴,肖岩柏发话了,这个月院里所有的佣人保镖没人奖励一万块钱,但除了席文,相反,她因为今天迟到,又被罚了二百块钱。 “席文,从今天开始你没有休息日,直到少夫人生产为止,以后少夫人的饮食起居都有你一人负责,如果少夫人和小少爷有什么意外没你好果子吃!”角落里,雪姨传达了肖岩柏的意思。 席文点头,该来的终究是来了。 “兰兰,有个会议我必须去趟公司,开完会就回来陪你,没事的时候让下人陪你到院子里走走,但记住,一定要小心。”客厅里肖岩柏不舍地跟卫兰“告别”,放佛跟她分开几个小时都让他受不了。 卫兰笑着揉了揉他的脸,“你就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我很快就回来,中午想吃什么你跟雪姨说,我中午赶回来给你做。” “好。” 肖岩柏去上班了,卫兰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跟前的茶几上摆满了零食水果和小吃,母凭子贵,更何况她本来就是尊贵的女主人。 “呸呸呸——” “少夫人怎么了?”雪姨连忙问。 卫兰眉头皱着,脸色不悦地指着果盘里的瓜子,“谁买的瓜子?” “少夫人,是我买的。”席文在一旁慌忙回答。 卫兰冷眼看着她,“你买的?” “是的少夫人,是您一直喜欢吃的那家——” “胡扯!”卫兰厉声打断了席文的话,“这明明就不是那家的瓜子!” “我——” 席文欲要说我就是在那家买的,就被雪姨低声呵斥,“席文,还不快给少夫人道歉再去买!” “对不起少夫人,我重新给您买。” “哎哟——”卫兰突然叫了一声,手抚着肚子,表情痛苦,“雪姨,我肚子有些难受……” 雪姨一看大惊失色,“少夫人您现在可千万不能生气,我马上给家医打电话!”扭脸瞪了席文一眼,斥道,“还不快出去!少夫人要是有什么意外少爷饶不了你!” 半个小时后,家医赶到。 又过了十多分钟,肖岩柏匆匆也赶了回来,得知卫兰没事他松了一口气,问了事情的缘由后,不由分说甩手给了席文一耳光。 血立马就顺着席文的嘴角流了出来,她死死地咬着嘴唇,那双好看的眸子里是波澜不惊谁也看不懂的情愫,她静静地挺着腰杆站在那里,一言未发,默默地承受着这该来的折磨。 欲加罪之,何患无辞? 如果一颗瓜子就能够动了胎气,那么接下来又会发生怎样的事情她无法想象,但可以肯定的是,曾经那些似真似假的温柔不复存在了。   ☆、第069章:记住他所赐的这一切 夜深了,院墙边的棚子里,席文边打着电话边喝着白开水,她再次因为惹卫兰不高兴被罚晚上不许吃饭。 已经是第四个晚上了,她就这样一杯一杯地喝着白开水充饥。 “姐,你什么时候能够休息啊?我想你。”席阳的声音通过无线电波传入席文耳朵的时候,有眼泪落入了水杯中,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她喝了一口水,有些苦,“姐也想你啊,可姐这边少夫人怀孕了,姐真的走不开,再你就快高考了,等你考完就能够见到姐了。” “可是姐,人家真的想你嘛!明天中午我坐车去肖家大院,就在大门外看你一眼行不?” 席文的眼泪流得更凶了,一颗接一颗地落进水杯里,她摇头,努力控制着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回要两三个小时,多浪费时间啊,这两三个小时能够学很多东西的,听姐的话好好复习,等你高考一结束就能看到姐了。” 电话里沉默了好一阵子后才传出席阳极不情愿的声音,“那好吧,我不去看你就是了,我好好复习考试,那你要照顾好自己。” “嗯,姐知道,很晚了你早点休息,我挂了。”席文匆忙挂断电话的时候听到席阳喊了一声“姐”她似是还有话要跟她说,可她却再也坚持不住,在挂断的一瞬,便哭出了声响。 席阳没有听话,第二天没吃午饭就坐车来到了肖家大院,她只是想要看姐姐一眼,知道她过得好不好,这几天她总是做噩梦,梦到姐姐躲在角落里哭。 透过铁大门她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姐姐,可她怎么也无法相信所看到的那一幕是真的! 她的姐姐,她可怜的姐姐,她究竟在过着怎样非人的生活! “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竟然勾·引我男人!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性!”卫兰扯着席文的头发将她从卧室的卫生间里一直扯到院子里,然后狠狠地甩了她几个耳光。 而席文,只是安静地站在那里双手抱在胸前,消瘦的身子在午后的阳光下显得愈发的单薄,昔日那双明澈的眸子里再也看不到一丝的光亮,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红血丝和让人心疼的空洞。 “给我用最脏的水泼她!”卫兰大声说。 佣人们纷纷端着洗脚水、洗衣水、刷锅水……朝席文泼去,强大的冲击力让她站不稳,摇摇欲坠起来,在跪在地上的那一刻,她只是淡淡地看了眼那个几天前在医院里对她无微不至地照顾,给她做饭,送她手机的男人。 她从来都不知道,他竟是一个如此卑鄙与残忍的人。 刚才她正在主卧的卫生间清洗马桶,他走进来对她说他妻子怀孕,可他需要解决生理问题,所以他不顾她的反抗粗鲁地按在冰凉的洗手台上要了她。 谁料卫兰和雪姨却突然进来,他衣冠整齐地站在那里说她勾·引他,而她确实还没来得及穿好衣服。 他强要了她却说她勾·引他。 这就是那个让她怦然心动过的男人。 脚下的地上散落了一撮头发,不小的一撮,被水打湿后如黑缎一般,在阳光的照射下显是愈发的光亮,这是她的头发,被生生扯掉的头发。 她俯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拾了起来,放在手心盘好,然后放入上衣的口袋里。 任何时候,她都会记住这个叫肖岩柏的男人所赐给她的这一切。 肖岩柏的目光在看到跪在地上的那个消瘦的身影,她如虔诚的信徒膜拜一样弯着身子小心翼翼地拾起地上散落的头发,这一刻,这几日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冰冷围墙再一次轰然坍塌! 恨她,可折磨她的时候,心就像是被人拿着刀子一下一下地狠狠戳着一般,疼!疼得有些承受不住。   ☆、第070章:求你放我离开好吗? “这颗心从悸动,到疼痛,再到麻木,是一个短暂而又漫长的过程,我不能说尝遍了人世所有的冷暖炎凉,但人性的残忍与冷漠,我深深地体会了。” 是夜,注定了与泪水相伴。 摊开的日记本上,席文写下了这样一句话,如雨而下的眼泪打湿了纸张,原本写出来时清晰的字迹都变得模糊。 有敲门声突然响起。 席文慌忙合上日记本压在枕头下,擦去眼泪拉开门,红肿的眼睛里一抹惊讶闪过,之后就再次归于了平静,“少爷,这么晚了,您还有什么吩咐?” 肖岩柏静静地看着她,嘴唇微微地动着却没能发出声音。 她这几日更瘦了,这是第四个晚上她没有吃晚饭了。 她一定是刚刚哭过了,眼睛还那么红,那么肿。 以前那双会说话的眼睛不见了,现在除了冰冷,他什么都看不到。 这么近的距离,可他却发现她离得那么那么远,远到他都看不清她的样子了。 良久,他压抑着内心的翻滚,低声问,“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吗?” “知道,我不该勾·引你。”波澜不惊的声音却在男人的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问的不是今天的事! 可…… 有东西正悄悄地涌出眼眶,肖岩柏迅速转过身,飞速地抹了下眼睛,冷声,“穿件衣服跟我走。” “对不起少爷——” “我说了,穿件衣服跟我走!”肖岩柏厉声打断了席文的话,大步离开。 席文没有动,静静地望着他远去的背影,眼泪再次流了出来,他到底想要怎样?难道说这样的折磨还不够解当年的他所受的那些气吗?那他为何不杀了她?杀了她多好啊! “上车!”不知何时,肖岩柏已经把车子开了过来。 席文仍旧没动,如电线杆一般杵在那里。 车门从里面用力地被推开,男人走动带动的空气流里都带着愤怒,他不由分说拦腰将不听话的女人抱了起来,粗鲁地塞进车子,系好安全带,甩上车门,然后自己坐回了驾驶座上。 他说,想吃什么? 席文微微皱了下眉头,他在跟她说话吗? 肖岩柏扭脸看了眼副驾驶座上木偶一般毫无反应的女人,胸腔里满是怒火,却还是忍着没有发出来。 “我问你,想吃些什么?”他咬着牙,一字一句地再次问。 他从来没有对任何一个人这么压抑过自己的情绪,更没有因为任何一个人失去过理智。 独独对她! 这个该死的女人! 她一次又一次地挑战他的极限,让他丧失理智,近乎发狂! 席文扭过脸,像看着一个陌生人一样看着他。 这样的眼神再一次让肖岩柏失控。 “你哑巴了吗!” “求你,放我离开好吗?”许久,略带沙哑的声音在暴风雨来临的前夕如花落那般沉静而从容地响起,没有丝毫的留恋,亦没有一丝的怨恨。 刹车声骤然划破夜的静寂,车子稳稳地停在了车流稀少的马路中央。 肖岩柏瞪着猩红的眼睛怒吼,“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席文依然波澜不惊地静看着他,甚至猛然的急刹车也未让她的脸上显出丝毫的惊慌,在短暂的沉默后她轻声重复了刚才的话,“求你,放我离开好吗?”   ☆、第071章:掐死她 男人如钢钳般冰冷的大手狠狠地掐住了席文的脖子。 眼前这个女人总是有令他发狂的本事,想离开?没有他的准许,休想! 第一次,肖岩柏有了想要掐死她的念头!而事实上,他正在这么做! 席文的手轻轻地攥在了一起,却依然面不改色地看着眼前这张曾经让她心动过的英俊而此时却狰狞的脸,忽地,她就松开了攥着的手,连同身体一起无力垂下。 他在夜总会将她买走,如果不是他,那么现在她说不定早已经死了,而且死的时候还肮脏无比。 虽然她的第一次不是给了他,可除了舟哥他是她唯一的男人,她很知足,至少,她没有那么脏。 生与死就是一睁眼一闭眼的事情,漫长与短暂可到达的地方都是一样的。 死,也许对她来说是最好的解脱。 呼吸越来越困难了,眼前的这张脸突然就变了模样,她再一次看到了年少时那个俊朗的少年,他拉着她的手说,小期,你要在这里乖乖等我回来,哪儿也不许去,不然我怕我回来找不到你了。 可惜,那时候她太不乖,没有听他的话,她离开了,所以他找不到她了。 方迪哥,小期现在就去那里等你,再也不走开,再也不…… 眼眸无力地合上,却在合上的那一刻她又看到了另外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她唯一的亲人—— “姐,爸爸妈妈不要我们了,你答应我再也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那年席阳十四岁,她十九岁,爸妈车祸双双离开,留下她们姐妹相依为命。 她答应阳阳的这辈子都不离开她,可她却要食言了。 对不起阳阳,原谅姐姐,对不起,如果有来生,我们还做姐妹。 两行清泪顺着席文苍白的小脸缓缓淌下,落在男人青筋突起的手背上,烫得他不堪忍受,猛地一下子就松开了手。 而席文却在他松开手后头歪向了一旁,如白纸一般毫无血色的小脸骇人无比,她一动也不动地保持着歪倒的姿势,放佛没有了气息。 肖岩柏瞪着眼睛惊恐地看着她,许久,他紧张无比地咽了咽唾液,颤抖着大手探向她的鼻息…… ——— 离开肖家大院的席阳没有回学校而是回了家。 她不知道姐姐到底还有多少事情隐瞒着不让她知道,但她知道姐姐有写日记的习惯,日记本和她所有的秘密都锁在她房间*头柜的那个隐蔽的抽屉里,她要找出来,她要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日记看完了,席阳许久无法平静。 这一张张本应该平展的纸却都皱巴巴的,她可以想象姐姐在写下这些东西的时候是怎样的泪如雨下。 这每一个字,每一个标点符号都泛着血腥的味道就放佛是姐姐用血液写下的一般。 席阳紧紧抱着日记本,泪水早已泛滥成灾,心口如锋利的尖刀一下一下地戳着,鲜血淋漓,疼痛难忍。 可她清楚地知道,这些疼痛远不及姐姐所承受的十分之一! 舟哥! 辉哥! 肖岩柏! 卫兰! 陶妮! 秦士景! …… 总有一天她会把他们给姐姐的一切伤害十倍百倍地还给他们!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可以伤害姐姐!任何伤害姐姐的人,都是她席阳的仇人!不共戴天的仇人!   ☆、第072章:跳楼(吼吼求收藏) 一大清早的肖家大院就不同寻常的热闹。 “都滚!滚!”卫兰歇斯底里的声音从主卧里一直传遍了整个别墅,所有的佣人都大气不敢出一下。 雪姨壮着胆子再次劝道,“少夫人,您现在有孕在身,不能情绪激动,这样对胎儿不好。” “席文那个狐狸精,我饶不了她!” 卫兰攥着拳头恶狠狠地咬着牙齿,恨不得现在就把席文给撕个粉碎! “少夫人,少爷兴许没有跟——” “胡说!门卫都说了,凌晨的时候看到席文坐着他的车子离开,现在他们两人都没回来!” “少夫人——” “岩柏现在连我的电话都不接了,你给他打电话,告诉他如果他一个小时内不回来我就从楼上跳下去!”话说完卫兰已经到了阳台上。 雪姨大惊失色,“少夫人!” “快去!” “是!是!” 肖岩柏的电话无人接听,无奈雪姨只好给肖天勇打去了电话,一听儿媳妇要带着孙子跳楼,肖天勇吓得不轻,跟陈晶立马就朝大院赶来。 远远就看到儿媳妇坐在阳台的白色栏杆上,肖天勇吓得魂儿都快丢了。 “兰兰啊,你别做傻事,快下来,有什么话跟爸爸说,如果是岩柏欺负你了,爸爸给你做主!” “爸……”卫兰“哇”地大哭了起来。 “兰兰你别哭,你现在有孕在身,不能哭,听爸的话快下来到爸爸这里来,快点!” “爸,岩柏他,他……他不要我了!” “你说什么?”肖天勇短暂的震惊之后,怒声,“这个混账东西!来人!把肖岩柏给我找回来!” “是,先生。”保镖转身匆忙离开。 “爸,其实不怪岩柏……”卫兰哭着又说。 肖天勇愣了下,有些糊涂,“兰兰,你快下来,跟爸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卫兰却流着泪摇头,“我要等岩柏回来,如果他说不要我跟孩子了我就从这里跳下去,没有他,我跟孩子还怎么活呀!呜呜呜……” “兰兰,你有什么委屈你跟爸说说,爸一定给你做主!” “都是那个狐狸精,她趁我怀孕勾·引岩柏!昨天下午他们在卧室里就被……就被我跟雪姨当场逮住,我以为她不敢了,谁知道他们晚上又在一起,到现在都还没回来……呜呜呜……爸,是不是我不够好所以岩柏他不喜欢我了,呜呜呜……”卫兰哭得委屈至极,坐在栏杆上摇摇晃晃的很是危险。 肖天勇见她这样,吓得是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同时却又非常的生气,刚才他从阿雪那里也侧面了解了一下情况,原来又是那个席文,看来上次放过她是个很大的错误!这次他绝对不会再轻饶她!小小年纪不学好,净做些丢人现眼的事情,他真替席正男感到羞愧!怎么养了这样一个不知廉耻的女儿! “兰兰你下来,听爸的话,这次爸一定给你做主,一定不会绕过那个席文,你先下来,那里太危险。” 陈晶也跟着说,“是啊兰兰,快点下来,岩柏估计也是一时的鬼迷心窍,等他回来我跟你爸训他一顿,他肯定不会再有下次了。” “是啊少夫人,您快下来,那里太危险。”雪姨也说。 最后,在众人苦口婆心的劝说下,卫兰总算是平复了情绪,从栏杆上下来,脚刚挨着地,便听到有人喊道,“少爷回来了!”   ☆、第073章:跟我玩你未必玩得起 “啪——”肖岩柏刚跨进屋子,还没来得及说一个字,甚至后脚还在门外,就被肖天勇狠狠地掴了一耳光,顿时,鲜血顺着的他嘴角流出。 卫兰尖叫一声吓得捂住了嘴巴,陈晶也不可思议地瞪着眼睛,雪姨和其他的佣人更是被吓傻了。 就连肖天勇自己在甩出这一耳光之后也有些后悔,他长这么大这是他第二次打他,他十二岁那年他打过他一次,他赌气离家出走整整三个月,这一次他又会怎样? 肖天勇的心里是想道歉的可骨子里那所谓的面子作祟,让他不但没有丝毫的歉疚之色相反还声色俱厉道,“我告诉你,如果你再敢做出对不起兰兰的事情,我饶不了你!” 肖岩柏抬手抹了下嘴角流出的血,放入口中舔了舔,冷若寒霜的俊脸上有着让人恐惧的平静,他缓缓抬起头,深邃的眸子看向沙发上捂着嘴巴的女人,冷笑一声,“卫兰,真有你的,你可真行!” 卫兰一个冷颤,下意识朝身边陈晶的怀里钻去,认识他这么多年,她第一次从他的脸上看到“可怕”二字。 肖岩柏转眸看向肖天勇,双眸如结了寒冰,声音更冷得让人寒颤,“这是你第二次打我,也将是最后一次!”说完他上了楼,不一会儿拉着一个行李箱下来。 “岩柏,你去哪儿?”卫兰急忙站起身。 肖岩柏没有理会她,目不斜视地朝门口走去。 “岩柏,都是我不好,我求你原谅我这次不要走好不好?”卫兰紧紧地抱着他的胳膊,哭得梨花带雨。 肖岩柏停了下来,甩开她却又猛然勾住她的头按在自己的肩头,在她耳边沉声,“卫兰我告诉你,跟我玩,你未必玩得起!” 卫兰大惊失色,猛然推开他。 ——— 席阳刚关上家门准备去学校,一抬头却看到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站在跟前,她吓了一跳,“请,请问你找谁?” 沙南看着她,“你是阳阳?” “你是哪位?” “你好,我叫沙南,跟你姐是朋友。” 沙南?席阳打量着眼前的男人,他就是救过姐命的那个男人?简直帅呆了!不错,配得上姐姐! “沙先生,我姐她没在家,你找她有事吗?要不你给她打电话吧?” “我……”沙南略显尴尬,“我不知道你姐的手机号,几次都匆忙忘记问她要了。” 席阳没多想,随即说道,“没关系,我告诉你。” “那真是谢谢你了。” “不用客气。”席阳将写好的手机号码递给了沙南,“这是我姐的手机号,我还要赶地铁去学校,就不请你进屋了,改天吧。” 沙南接过看了看,收好,“谢谢你阳阳,我正好也要去公司,车子就在小区门口,一起走吧。” “谢谢你沙先生,不过真的不用,我乘地铁方便,出口就是学校门口。” “我去公司正好路过你们学校,走吧,路上我们还可以聊聊天。” 席阳想了想,“那好吧,谢谢你沙先生。” 沙南笑笑,“不用跟我这么客气,如果不介意的话你跟你姐一样也叫我南哥吧。” 南哥?姐跟他的关系看来非同一般啊! “好,以后就叫你南哥。”   ☆、第074章:都是心甘情愿的 席文是被饿醒的,或者说是被鼻息间吸入的馋涎欲滴的菜香味给*醒的。 当她掀开被子跳下*跑出房间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竟然不是在家里,也不是在狗棚里,而是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她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画面,令她浑身的汗毛一下子就竖了起来。 这里难道是地狱? “叽叽喳喳——”不知道从哪儿突然传来一阵鸟叫声。 席文一愣,缓缓扭过头,打开的窗户外有一颗很大的树,新生的枝桠透着鲜活的绿色,阳光透过枝桠落在屋子的地板上显得有些斑驳,好几只她叫不上来名字的鸟儿站在枝桠上叫个不停,似是心情极好的样子。 她一下子就被这欢快热闹的场面吸引了。 做好午饭腰间还系着围裙的男人从厨房里一出来就看到了这样的一幕——女人如孩子一般趴在窗台上,双手撑着下巴认真而又专注地看着窗外大树上跳来跳去叽喳乱叫的小鸟,嘴巴咧开笑着,脸上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愉悦。 本不想打扰她的,可他还是忍不住走了过去。 腰间突然出现了一只手,吓了席文一跳,扭脸一看是肖岩柏,她脸上的笑容和刚才的那惊吓顿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冷到不能再冷的淡漠。 原来她还活着! 她这样的冷淡刺痛了男人的双眼,他突然后悔自己的莽撞不该冲动打扰刚才那么美好的画面,虽然摸不到她,至少还可以看到,可现在,她虽在怀里,可他却依然觉得她隔得那么远。 为了掩饰内心的波澜,肖岩柏敛了下眸子,却瞥到了她光着的双脚。 她身体太虚不能受凉,等这段时间城东的那块地拿下后就带她去趟国外找科恩给她好好检查一下,看看她到底除了腰外还有没有别的什么毛病。 “地板凉,以后不可以不穿拖鞋知道吗?”他弯腰将她抱起来放在沙发上,快速走到门口从鞋柜里拿出一双枚红色的棉拖鞋,蹲在地上小心给她穿上,然后满意地勾了勾嘴角,“瞧瞧,大小挺合适,很适合你。” 席文面无表情地看着脚上的拖鞋,眼睛不经意就看到了他脚上的那双棕色的棉拖,竟跟她脚上的是一对的。 他可真有意思! 拖鞋玫红色,手机玫红色,沙发枚红色,如果她没记错,*品也是枚红色。 好一个“良苦用心”啊!她是不是该感动得泪如雨下? “文文……”肖岩柏坐在她身边,将她抱起来坐在自己的腿上,双手霸占性地搂着她的腰,“对不起,这些日子让你受委屈了。” 道歉?演得跟真的似的,他如果不做演员简直就是演艺界的一大损失! “我做了你喜欢吃的饭菜,去洗洗吃饭好吗?”肖岩柏又说,声音依然温柔醇厚。 “好不好?洗洗吃饭,你已经好几顿都没吃饭了,再不吃会饿昏的。” “文文?” 席文忽地笑了,叫道,“肖岩柏。” 她终于说话了,肖岩柏的嘴角随即勾起,“嗯?” “你不做演员简直太可惜了!” 男人的嘴角几不可察地抽了抽,这个坏女人,他还以为她会说“肖岩柏谢谢你”,鬼才会想得到她竟然说了这样一句狗屁话。 “你怎么知道我一直想演员啊?我跟你说我要演就演古代的君王,后宫佳丽三千,每天想去*幸哪个就去哪个那里,不是我看她们的脸色而是她们得看我的脸色,哪像现在,就一个*不说,还得哄她,讨她欢心,给她做饭、洗澡、换衣服、穿鞋子。” “你活该!谁让你这样做了?” “我自己啊!我心甘情愿!”肖岩柏说着将席文又抱紧了几分,表情变得认真,“文文,为你做的这些我真的都是心甘情愿的。”   ☆、第075章:是不是只有死了才能够自由? 餐桌上,席文的沉默不语愈发的显得肖岩柏有些话多了,若是换做别的人,对他这样的不理不睬,他早一脚把他踹飞了,更别提还厚着脸皮一遍一遍地给他说笑。 可正因为是她不是别人,所以就说她总是有资本让他发狂,近乎*。 “还在生我的气?你看,总要给我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对吧?你就看在我说了这么多道歉的话,为你做了这么一桌子美味佳肴的份上,就原谅我这一次,行吗?”席文正夹着一颗辣椒准备放入口中却被肖岩柏一下子握住了手腕,说着求她原谅的话。 可她却没能从他的眼中看到一丝的诚恳,相反看到的尽是虚情假意。 “文文……”肖岩柏晃着她的手腕,“就原谅我这次行吗?” 越看他越让人厌恶,连吃的东西都想吐出来。 “松手!”席文低斥。 “不!”肖岩柏耍起了赖皮,干脆双手都握着她的手腕,“好文文,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就原谅我这一次,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欺负你了,也不让任何人欺负你,好不好?” 席文静静地看着他,突然点了下头,“好,我可以原谅你!” 肖岩柏一听,激动不已,“真的?不生我气了?” 相比他的激动,席文却超乎寻常的冷淡,“但我有条件。” “条件?”肖岩柏一听眉头随即皱了起来,怎么听她这么一说他的心里惶惶的有种不安的感觉呢?“什么条件?” “一个月后让我离开。”席文平静地再次提出了离开。 肖岩柏凝着她,隔着一米宽的餐桌,她就在对面坐着他伸手就能够到,可他却再一次产生了错觉,觉得他们之间的距离远不止一米,而且还正在迅速的拉大。 从凌晨到天亮,短短的几个小时,他却觉得放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每一分钟,每一秒钟都是那么的煎熬,他怕她就这样闭着眼睛再也不会醒来,他怕极了。 她的脖子上掐痕还那么的明显,昭示着几个小时前他有多么的疯狂与残忍。 当她说出放她离开的话时他真的被她气疯了,他以为他的愤怒是因为她答应他不离开又反悔伤到了他男人的自尊。 可在她昏迷的那几个小时里,他发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 他的愤怒不是她伤到了他的自尊,而是他怕! 怕她离开后再也没有一个女人—— 能走进他的心里。 能让他失去理智彻夜难眠。 能让他专门为了讨她欢喜而亲自去国外挑选钻石定制手机。 能让他放着肖家大院那么宽敞的房子不住却买了套这样的小公寓按着她喜欢的颜色装修布置。 能让他甘心情愿呆在那么那么小的普通公寓里穿着女式的拖鞋系着围裙在连他家卫生间大都没有的厨房里哼着歌做着每一道她喜欢但并不是他都喜欢的菜肴而且还做的不亦乐乎。 能让他扔下怀孕的妻子不顾也不去公司一上午就呆在这厨房里只为给她做一顿午饭,她不吃,他还低三下四地求她吃,喂她吃…… “文文,别再说这些让我生气的话行吗?赶紧吃饭,吃完饭你想去哪儿我陪你一起。” 肖岩柏松开她的手,低头扒着碗里的饭。 “看来你是没打算放我离开。”席文抿了下嘴唇将筷子上夹着的那颗辣椒放入口中,她喜欢吃辣的,可今天这颗辣椒实在太辣,辣的她有些承受不住,但她还是忍了下来,又夹了一颗吃下,又一颗,直到手腕再次被男人抓住,而此时她的脸和嘴唇都通红无比,就像筷尖夹着的那颗辣椒一样的红。 “少吃点辣椒,上火。” 席文甩开他的手,筷子上依然稳稳地夹着那颗辣椒,然后她放入口中,慢慢咀嚼着,心里如火烧一般,可说出的话却冷得犹如寒冬腊月的冰雪,“是不是只有我死了,才能够自由?”   ☆、第076章:你爱上我了?舍不得我离开? 肖岩柏看着席文,久久没有说一个字。 很平静的一句话却在他早已波涛汹涌的心海上又刮起了飓风,掀起了惊涛骇浪。 死?没错!她说的就是死。 她就那么讨厌他非要离开吗?不惜用死来威胁。 他承认他这些日子做的是有些过分,可是他警告过她的不许跟除了他之外的任何男人有任何的*不清,她口口声声答应了,可为何还要一而再再而三地跟别的男有来往?不但去吃饭还夜不归宿,甚至还让秦士景那个混蛋带她离开! 他能不生气吗! 但惩罚她并不是他想要的,他想要的只是听她一个解释,可她对那晚去了哪儿跟谁在一起一个字都不说,难道说真的是所有的女人都对自己的第一个男人念念不忘吗? 该死,他发誓他一定会杀了那个混蛋! “你还对他念念不忘?” 他?谁?席文的眼眸略微的滞了一下,随即恢复平静,他是谁不重要,重要的现如今再也没有哪个男人值得她念念不忘。 “是啊,怎会忘掉!” 肖岩柏脸色一沉,也夹了颗辣椒放入口中,很辣,辣得他的喉咙跟冒火了一般! 他一向不喜欢辣的食物,可记不起来从哪一天开始每顿吃饭他都刻意去吃一些辣的东西,每次吃完后心里跟火烧的一样,难受无比,要喝好几杯冰水才好受一些,有时候他就真他妈不明白,到底她有什么好,凭什么让他这样委屈自己! “不管你能否忘掉他,你都要记清楚,你现在、将来也都只是我肖岩柏的女人!没有我的准许你永远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还有你记住,想死?门儿都没有!除非你想让席阳跟你一起陪葬!” 席文丝毫不意外他说的这些话,像他这样的男人还有什么话说不出来做不出来的呢?她轻笑一声,若无其事的吃着饭菜,也罢,跟他这种人渣根本就没什么好说的。 “你笑什么?不信?”她的笑搅得肖岩柏的心里更乱了,他将筷子朝桌上用力一拍,“席文,不信你就试试看!” 席文的眸子只是略微地颤了一下,笑着抬起头,声音出奇的柔和,“阿岩,你说你这又是何必呢?像你这样身份的大少爷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别说是像我这样的女人了,就那些豪门千金只要你点头,就算是前面是刀山火海油锅什么的,她们也会毫不畏惧地跳下去,你又何必把我这样一个肮脏的女人留在身边呢?莫非是——” 席文故意拉长了嗓音,伸着脖子朝对面的肖岩柏凑去,似是觉得这样距离还有些远,她干脆离开了椅子,探着上半身凑向对面的他,终于脸距离他的脸只有不到两厘米那么远,她停了下来。 浓长的眼睫毛轻轻地扇动着,带起的风吹打在男人的脸上,痒痒的,带着蛊惑人心的味道,一如那好看的嘴唇里发出的温柔之音,“你爱上我了?舍不得我离开?”   ☆、第077章:饭后运动更有利于健康 席文没有想到沙南会在这个时候来了,所以当肖岩柏打开门她看到门口站着的男人时心“咯噔”了一下,同时却又似乎在漫无边际的黑暗中看到了一丝光明。 沙南,赌王的独子,叱咤商界的传奇人物,近几年商界一直都有这样的一个说法,南有沙南,北有肖岩。 肖岩就是肖岩柏,她是后来才知道他的曾用名是肖岩。 所以说这两人无论是智慧能力还是权与势应该都在伯仲之间,想要离开肖岩柏,沙南是她可以利用的最好人选。 “哟,这不是沙少爷吗?”肖岩柏微微探头吸了吸鼻子,“你没喝酒呀?我还以为你喝醉酒走错地儿了呢。” 沙南似乎一点都不意外会在这里看到肖岩柏,他绅士大度地笑了笑,“原来肖大少也在啊,真是巧,你也是来看文文的?你这老板可真体贴员工。”话还没说完,人已经跨入了门里。 “等等!”肖岩柏大身板朝门上一靠,拦住了欲进入的男人,“谁让你进来的?有没有规矩?就算你是来看文文的,那也要问问这房子的主人是否同意你进来。” “哦?”沙南的脚没有抽回,若有所思了片刻,“据我所知房子的主人不姓肖吧?” 肖岩柏眼睛一瞪,“你——” 沙南笑着推开他,跨进了屋子,“文文,我听阳阳说你生病了,好些了没有?” 席文笑着点点头,“好多了,谢谢南哥的关心。” 南哥?肖岩柏愤愤地咬着牙齿,却在转过身的时候脸上堆满了笑,他径直走到席文的身边长臂一伸将她揽在了怀里,“文文,我怎么没听你提起过你跟沙少爷这么熟悉啊?早知道你们这么熟我就让你替我给沙少爷求个人情了。” 求个人情?席文扭脸看着他,有些茫然。 “瞧你这傻样!”肖岩柏*溺地捏了捏她的鼻尖,旁若无人地在她的唇上印了一口, “柏盛控股现在跟沙氏企业在竞争城东的一块地,可柏盛控股比沙氏企业更加需要这块地,所以啊,我就想让你替我给沙少爷求个人情,让他把那块地让给我。” 原本说的好好的,他却突然神秘地凑到她的耳边用仅有两人才能听得到的声音嘀咕了几句后就见席文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沙南看着两人如此亲密的动作他虽声色未动却暗暗攥紧了拳头。 “南哥,谢谢你来看我,我好多了,改日抽个时间我请你吃饭,有件事要跟你说。”席文轻声说。 沙南笑着点头,“好,那时间你定,我随时都有空。”将手中的礼盒递给她,“送你的,上次送的礼物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这次我是问了阳阳后才买的,你应该会喜欢。” 席文看着礼盒沉默了须臾后伸手接过,“谢谢南哥,又让你破费了。” “瞧你说的,又不是什么贵重礼物,喜欢就好。” “嗯,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改天我也送你一个。” “这倒不用。”顿了下沙南却又说,“不过只要是你送的,什么我都喜欢。” 席文笑笑,抿嘴不语。 “那好文文,今天我就不打扰你了,你要多注意休息,改天我再来看你。” “好。” “真是没想到你竟然有如此大的魅力!”沙南刚一离开,肖岩柏便讥讽起来。 席文冷瞥他一眼,拿着礼盒去找剪刀,上次是项链,这次是什么呢?她迫不及待地想知道。 又是南哥又是礼物还公然调Q肖岩柏早已经忍无可忍,不由分说夺过她手中的礼盒扔了出去却不偏不倚正好扔到了窗户外,接着粗鲁地将她抱起来扔在了沙发上。 席文惊慌地看着他,“你,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肖岩柏边扯扣子边朝她走去,“刚吃过饭我觉得我们很有必要运动一下,这样更有利于健康!”   ☆、第078章:逃无处可逃(求收藏) 步步逼近的男人就像是一个魔鬼,他面目狰狞,双眼猩红,嘴巴一张一合的放佛要把她给吞掉,席文的心瞬间由惊慌变成了惊恐! “肖,肖岩柏你,你不要胡来!” “胡来?”黑色的衬衣就像肖岩柏嘴里发出的声音落在了地上,动作虽轻,却很有分量,落在地上发出了一声闷响。 席文连滚带爬地从沙发上起来,跌跌撞撞朝门口跑去,却被肖岩柏拦腰抱起再次摔在了沙发上,摔着了头,摔得她两眼直冒金星。 肖岩柏邪笑着看着她,“现在给我认个错兴许我一会儿会对你温柔一些。” 席文抱着头破口大骂,“肖岩柏你这混蛋!*!无耻!” “重口味?我喜欢……”肖岩柏朝她猛扑过去,谁料她却灵巧地一躲,离开了沙发。 扑了个空,肖岩柏从沙发上起来,笑道,“欲擒故纵?我更喜欢……”说着又朝席文扑去。 席文转身就跑却被茶几绊住,栽了跟头,顾不上疼慌忙爬起来。 刚才她那一摔肯定不轻,头撞着地“嗵”地一声,他听着都颤了一下,何况她了,肖岩柏顾不上再跟她闹紧张地说道,“摔着哪了?让我瞧瞧。” “你别过来!”席文却一脸警惕地瞪着他,朝后退去,身后就是打开的窗户,如纱的窗帘在清风的吹拂下轻轻地摆动着,贴着她的后背,似乎要将她拽出窗外一般。 “让我看看摔——”看她额头流血了,肖岩柏的神经一下子就绷紧起来,“你额头流血了!快过来!” 可席文哪里相信他说的话呀,此时她怕得要命,从来没有这一刻这么的害怕过,怕他碰她,怕在他的身下发出那种让人羞耻的声音,她不要跟他再*,不要!“我不信!你骗我!” 脚后跟已经顶着玻璃,退不动了,可她依旧在朝后退,脚后跟一点一点立起,就剩下脚尖挨着地了,在她的身后腰间向上空荡荡的没有任何遮挡物,除了空气。 一阵风吹过,她有些站不稳,身体都开始晃了。 “文文!”肖岩柏突然发现了这个极其危险而又严峻的问题,他不敢再上前了,立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心剧烈地跳着,“文文你别再朝后退了,我不上前,你听话,过来,你的额头真的流血了,不信你去照照镜子。” “不!我不相信你,除非你现在马上离开!” “好!好我离开!那你乖乖听话,朝前走一步,听话,朝前一步。” “你先离开!” “好,我离开!”肖岩柏朝后退了一步,“你看我朝后退了一步了,你朝前走一步,听话。” “再退,退到门口!” 肖岩柏不敢不听,朝后退去,可每退一步他的心都紧张十分,朝后退得越远意味着她越危险,可如果不退,她更危险,他别无选择! 见他已经快退到门口了,席文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抬起脚刚要朝前跨出,楼下却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文文,你没事吧!” 席文猛然一惊,重心不受控制,翻身朝后仰去。 “不!” “啊——”   ☆、第079章:打斗(求收藏求收藏啊) 十七层高的窗户上席文悬挂在那里,随风摇摆,惊恐的叫声响彻整个小区。 地面,沙南仰着脸双手张开做着随时接着她的准备,心从来都没有这一刻这么的害怕过,三十多年来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让他如此的上心过,她是第一个,他无法想象如果她从那么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会怎样。 他从来没有如此害怕失去过,无论是对人对事还是对物,从来都没有过,可此时他却怕得要命! 他恨死了自己,若不是刚才自己那一声喊,她也不会失足落到窗外,都怪他! 这次她没事的话就算了,如果…… 不!没有如果!她一定不会有事!一定不能有事! 就算是拼了命他也要接住她,不让她受伤,一丁点都不行! “文文,你别怕,我在下面接着你!”沙哑颤抖的声音从楼下传到了屋子里,肖岩柏这才回过神,立马冲到窗边,有力的大手拉住了席文承受不住几乎要松开窗帘的手。 一瞬间,就像是一股神气的力量从手臂注入了席文的身体,她的惊叫声立马停了下来,整个人也冷静了不少,手紧紧地抓着肖岩柏握着她手的那只手,就像是抓着救命的稻草一样,不敢松懈丝毫。 当真的面临突如其来的死亡时她才知道她有多怕死,她一点都不想死。 “文文不怕……我马上救你上来……”许是真的被吓坏了,肖岩柏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他深吸了一口气绷紧身体用力将席文拽了上来,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这种失而复得的感觉简直糟糕透了!他讨厌死这种感觉了!他再也不要体会这种失去的感觉,简直要了他的命! 紧紧贴在一起的两人谁都没有说话甚至自从抱住后就连动一下都没有,一直保持着这种姿势。 周围静悄悄的。 除了那两颗“扑通!扑通——”剧烈跳动的心脏发出的声音外,周围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世界放佛安静了下来,为这惊魂后的安定。 许久,还是门铃声打断了这安静。 “文文!”席文刚一打开门就被沙南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短短的两分钟时间里,从一个男人的怀抱到另外一个男人的怀抱,换做任何一个女人恐怕都有些慌乱甚至无措吧,席文也不例外。 她清楚地听到了自己内心的声音,她听到了那个自己在说,席文,你不能让肖岩柏生气,快点离开沙南去他那里,快点! 可另一方面,她却想利用沙南离开肖岩柏,今天的事情也许是她离开肖岩柏最佳的机会,她不想错过,也不能错过,时不待人,她怕她等不到阳阳高考,她怕到时候她真的爱上了肖岩柏再也无法自拔,趁现在还是萌芽的时候离开总好过开花结果时。 “南哥……”席文发出了细弱蚊蝇的声音,听在沙南的耳朵里却犹如石块丢尽了心湖里,荡起了圈圈的涟漪,他抱着她的手臂又收紧了几分,“文文不怕,南哥在呢,在呢,不怕。” 虽然告诉自己要冷静,要冷静,可肖岩柏还是没能控制住胸中火山的爆发,他愤怒地将席文从沙南的怀里扯出来,抡起拳头给了沙南一拳,这个混蛋,要不是他叫那一声文文能遇到危险吗?他会担惊受怕吗?所以他绝对不能饶了他! 又一拳! 紧跟着又是一拳! 一连打了三拳沙南这才有了还手的机会,一还手就是重重的一击,不一会儿,两个男人就扭打了起来。 “喂!肖岩柏你快停手听到没有!”席文急得直跺脚,可她越是这样,肖岩柏越生气,他觉得她这是在维护沙南,所以他不但没停手相反每一次出手都用了全力,似是要将沙南打死才好。 而沙南也不甘示弱,你打我一下我还你两下! 劝不了,更拉不开,尤其是两人都挂了彩,急得席文眼泪都出来了,最后她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跑到窗户边大声喊道,“你们要是再不停下来我就跳下去!” ···文文本月上架,免费章节会写到11万字左右,亲们看着是不是特别的过瘾?所以还没收藏的亲们赶紧行动起来,把文装进你的收藏夹里带走吧!   ☆、第080章:出力的事我来做 这一招果然管用! 看着停了下来但依旧怒视着对方的两个脸上都挂着彩的男人席文突然觉得很好笑,可没敢笑,所以她就强忍着不笑,殊不知却让自己的表情变得十分的滑稽。 “想笑就笑!”肖岩柏极其鄙视地给了她一个冷眼。 席文当即就让没忍住笑了起来,而且还笑弯了腰。 沙南尴尬无比地撇了下脸,他人生中最丢人的一刻被她看到了,他简直都有死了的心,这若是让他的那些手下或者外界的人知道,岂不毁了他的一世的英明,而只有死人才会守着秘密,所以他必须杀了肖岩柏! 可惜,不只他有这样恶毒阴狠的想法,肖岩柏同样也有。 四目相对的时候,仇恨的火花猛力四射。 席文收起了笑容,轻叹一声,“行了你们两个,再瞪眼珠子都瞪出来了!”聪慧如她怎会猜不到这两个傲娇货是怎么想的呢? “滚!”肖岩柏恶狠狠地瞪着沙南。 沙南也不甘示弱,“这不是你家,我凭什么听你的!要滚也该是你滚!” “谁说这不是我家,这里就是我家!” “房产证上写的是你肖岩柏的名字吗?”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跟你屁关系没有!赶紧滚!” “跟我没关系跟你就更不可能有关系,所以该滚的还是你!” 任谁都无法想象平日里是多么威严冷酷的两个大男人,此时却像个孩子一般拌起了嘴,甚至几分钟前还打得水深火热的,真是让人不可思议,更该对他们刮目相看啊! 席文再次长叹了一口气,转过身子准备把窗户关上,刚才那一幕太惊险了,她想想都后怕,她没有恐高症,这恐怕以后都会有恐高症了吧。 谁料她刚探出身子,腰间就被一强大的力量扯住,她甚至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整个人就被扔了出去。 “嗵——”一声闷响,她与沙发来了个亲密的接触,撞到了鼻子她的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 紧跟着就听到肖岩柏怒不可遏的声音响起,“席文我告诉你,没经过我的同意,你想死,门儿都没有!” 想死?席文愣了下捂着鼻子抬起头,眼泪哗哗地看着窗边的男人,她很想说她是要关窗户怕不小心再掉下去她不是想死,可话到嘴边她又咽回了肚子里,有些话还是藏在心里的好,不然会让人误以为你有多在乎他,就算是真的很在乎,也要藏在心里,就像爱上了他一样。 “我想死想活跟你没有半毛钱关系!”她起身进了卧室,门用力的甩上。 肖岩柏咬了下嘴唇瞥眼看到沙南,心里所有的火都冲他撒去,“看够了吗,看够了就滚!” 沙南只是淡淡地看他一眼,很不屑,很鄙视,然后他看向卧室的方向,轻声说道,“文文,那我改天来看你,今天我就先回去了。” 十多秒钟后卧室的门从里面拉开,席文红着眼睛走出来,但嘴角却挂着笑,“南哥,我送你。” 沙南笑着点头,“好。” “站住!”肖岩柏冷喝。 席文和沙南置若罔闻,拉开门,出了屋子。 肖岩柏已经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他发现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耐到她那里就变成了耳旁风,这个该死的不知好歹的女人,他不想伤害她,她却总是一次又一次的忤逆他,看来今天不好好地收拾她一番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姓甚名谁了!“我再说一遍,席文你给我站住!” 席文抿了下嘴唇,果然停住了脚步,“南哥,你路上注意安全。” “好,那你进去吧,改天我再来看你。” 沙南进入电梯后席文深吸了一口气这才转过身,进了屋子,关了门,对肖岩柏置之不理,径直朝卧室走去。 “站住!” 席文一脸烦躁地扭脸看向他,“肖岩柏,你闹够了没有?我很累,没工夫陪你闹!” “当然没闹够,你没工夫我有,你累了我不累,你只需要乖乖地享受,出力的事情我来做就行了,况且运动一下再午睡你会睡得更香。”肖岩柏一脸猥琐地朝她走去,她撒腿就跑,却还是被他逮住,拦腰抱起丢到了卧室宽大的双人C上。   ☆、第081章:谁让我这么这么的爱你呢 “我告诉你席文,你趁早断了离开我的念头,不要忘了你还有个妹妹!”肖岩柏恶狠狠地瞪着眼睛,薄唇一张一合发出岑冷无比的声音。 席文倏然睁开眼睛,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原来是个噩梦! 可身体的疼痛却又告诉她,刚刚的一切不是梦! 该死的肖岩柏,他简直就是暴虐狂!有机会她非阉了他不可! 隐约有声音从紧闭的房门外传了进来,席文愣了一会儿下*轻轻移步到门口,小心翼翼地拉开一个门缝。 “你必须跟这个女人断绝来往回去跟兰兰好好过日子,否则我会让她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肖天勇斩钉截铁地说。 肖岩柏轻蔑地看了他一眼,冷声,“我的事情任何人都做不了主,尤其是你,你最没有资格!我警告你,若敢动她一下,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岩柏!”陈晶慌忙喝道,“你怎么这样跟你爸说话呢?他这还不都是为了你好,这些年你在外面怎样的玩你爸也从来没有说过你是不是?但是现在你已经结婚了而且马上就要做爸爸了,不能再这样玩了。” 肖岩柏低头不语,完全没有了刚才的强势。 陈晶见状继续说道,“岩柏,妈知道你只是一时的生气,兰兰她有时候确实是任性了一些,可她毕竟还是小,很多事情欠考虑,你身为丈夫就要多提醒她,教她。女人在怀孕期间都会疑神疑鬼的,这是缺乏安全感的表现,所以你更要体贴她,关心她。你好好想想,天色也不早了,要是回去就赶紧走,这会儿还不算太堵车,我跟你爸先回去了。” 一阵脚步声和开门关门声之后,外面安静了下来,席文这才拉开门,一眼就看到了客厅沙发上那个眉头皱成川字一脸烦躁的男人,虽然她不知道他们夫妻之间发生了什么,但看得出来,他是爱他妻子的。 什么时候她也能够遇到一个爱她的男人? 本来还想戏谑他两句的,可心里却莫名的难受,她神色黯然的转过身,不料却被他发现,“醒了?想吃些什么?” 席文头也不回,“没胃口,什么都不想吃。” 肖岩柏脸色顿时一沉,起身也进了卧室,“就算是吐,那也要吃!你早饭都没吃,中午就吃了那么一点,下午又做了剧烈的运动,晚上再不吃怎么能行?你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医生说你严重的营养*,再这样下去身体会垮掉的!” 席文倏尔一笑,扭过脸,“你这又唱的哪出?我怎么觉得你判若两人呢?” 肖岩柏略微愣了下,上前一步双手按在她的肩头,“乖乖听话快去换衣服,我让肖叔去接阳阳了,他们应该快到了。” 席文一听顿时恼怒,“肖岩柏!” 就在这时肖岩柏的手机响了起来,他从裤兜里掏出手机,冲她挑了下眉头,“肖叔打来的,估计他跟阳阳已经到楼下了。” 接通,“好,你跟阳阳在楼下等一会儿,我跟文文马上就下去。” “肖岩柏,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席文恨不得撕吃了他,这个混蛋,果真拿阳阳威胁她! 肖岩柏无所谓地耸了下肩膀,“对!我就是这样一个人卑鄙无耻的小人,不过……”他凑到她的耳边,语气*至极,“我也就只对你一个人卑鄙、无耻、小人而且还耍*,谁让我这么这么的爱你呢,乖,快去换衣服,吃完饭回来哥哥继续爱你,好好地爱你……”   ☆、第082章:不着急有些账我们慢慢算 一路上席阳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对看到的那一幕以及发现日记里的秘密她丝毫未提及,放佛什么事都不知道一般。 “姐,你比前段时间更瘦了,是不是你每天都不好好吃饭呀?” 不等席文开口,肖岩柏就扭过了头,“阳阳你说的太对了,你姐刚才还说晚上不吃饭呢,你可要好好说说她。” 席阳一听生气地看着席文,“姐,你又晚上不吃饭!你都已经瘦成这样了,再减肥一阵风都能把你刮飞!” 席文瞪了肖岩柏一眼,在心里暗骂他卑鄙小人,“我中午吃的晚,这会儿还不饿。” “不饿也要吃,不吃怎么行,岩柏哥,以后你可要替我监督着我姐,她以前也经常晚上不吃饭,就因为不吃饭她血糖低昏倒过好几次呢,一点都不长记性!” 肖岩柏的眉头随即皱起,难怪她会这么瘦,晚上经常不吃饭,什么毛病!“没问题阳阳,你就放心吧,我保证替你好好监督她,每顿饭她都不许不吃。” “好!” 车子在凯月饭店饭店门口停下。 “姐,还记不记得以前爸爸带我们来过这里?”席阳笑着问。 席文点点头,怎么会忘记呢,爸爸妈妈出事前一周的周末,爸爸带她们姐妹俩来这里吃饭,她跟阳阳都很喜欢这里的烤鸭,爸爸说等下周末的时候妈妈回来他们一家再来这里吃,可还没等到周末,他跟妈妈就离开了。 “我最喜欢吃这里的烤鸭了,今晚我还要吃烤鸭!”席阳没心没肺地说着,先进了饭店。 席文立在门口,轻叹一声,心里苦涩无比。 肩上男人的大手落下,“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开心点,今晚想吃什么就点什么,只要你喜欢,以后我们经常来这里。” 席文扭过头,“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当然,你的心事都写在脸上。”肖岩柏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尖,“傻女人!” “你——”席文愤愤地捏了捏鼻尖,正要说他以后不许再摸她鼻子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真巧啊,肖大少!” 肖岩柏转过身,淡声,“是啊,真巧。” “我就说这不是肖太太嘛,原来是文文呀!”陶妮一副惊讶不已的夸张神情。 席文笑着转过身,“陶小姐最近视力下降不少啊,连老朋友的认不出来了,要不要我陪你再去趟医院?” “你——”陶妮神色慌张地看了眼身边的秦士景,她先天性弱视,眼睛做过晶片植入手术,这件事除了父母和席文没人知道。 席文一脸惊讶惊讶地看着她,“妮妮,这件事你不会是连你老公都没告诉吧?” “士景,我们快点进去吧,我好饿。”陶妮拉着秦士景的胳膊说。 “文文说的是什么事?”秦士景脸色不悦地问。 “我……也没什么,我们先去吃饭,晚上回去我细细跟你说。” “阿岩,我们也进去吧,我也好饿。”席文亲昵地挽上肖岩柏的手臂,快要跨入饭店的时候却扭头冲陶妮笑了一下,这笑,让陶妮恨不得撕烂她的脸,可她就是故意的,有时候这种报复后的块感让人心情极其的愉悦。 陶妮,不着急,有些账我们慢慢算,我有的是时间。   ☆、第083章:可以借刀杀人(打滚求收藏) “小姐,姑爷跟席文席阳在凯月饭店吃饭,今晚秦家也在凯月饭店家庭聚餐,席文跟陶妮和秦士景在饭店门口碰到,陶妮似乎对秦士景隐瞒了一些事情,席文有意挑起事端,现在秦士景对陶妮有意见。”凯月饭店门外马路边停车的一辆车子里,男人正在讲着电话。 卫兰正躺在浴缸里很是惬意地泡着澡,听到手下的话,她饶有兴趣道,“哦?是吗?那你就去调查一下这个陶妮到底对秦士景隐瞒了什么,抓一些把柄在手里,这样将来有一天我们才能把一些人为我们所用。” “是,小姐,我尽快去查这件事。” “还有,现在暂且不要动席文,等等再说。” “为什么?” “为什么?”卫兰不悦地哼了一声,“笨蛋!被人监视了都不知道还问我为什么!” “我被人监视了?”男人慌忙看向四周,却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物,“小姐,我被谁监视了?姑爷派的人吗?” “他还没这个头脑!你给我小心点沙南这个人,传闻他一直不近女色,可最近跟席文却走得很近,这不符合常理,他跟岩柏一直都是死对头,我怀疑他接近席文估计是想要对付岩柏,你派人给我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切记小心行事!” “是,小姐,我记住了,您还有什么吩咐?” “一切听我的安排就行不许私自行动。”挂了电话后卫兰将手机扔在一旁的架子上,眯上了眼睛,想要除掉席文,别说一个,十个对她来说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只是,最有资格动手的那个人不是她,更何况,想要除掉席文的人还不止她一个,还有一个人应该比她更想要除掉席文。 改天,她得抽个时间,约见一下这个人。 最重要的是她现在不能跟沙南这个危险人物杠上,老爹说了现在还不是对付沙南的时候,她得等,等机会来了,别说沙南,就连沙胜煌也得死! 手机响了起来,不是别人,正是卫兰的老爹,卫正鸿。 卫兰跟刚才完全换了个模样,小女孩一般撒娇地问道,“爹地,您想我了?” “当然!想我的宝贝都快想死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看爹地啊?”卫正鸿笑着问。 “等爹地生日的时候就回去了,爹地,您想要什么礼物啊?” “你回来就是给爹地最大的礼物!” “嗯,我知道了爹地。” “岩柏呢?他跟席文是不是已经断绝来往了?” 卫兰沉默了一会儿才回答,“没有,不但没有断还更加的黏糊了,现在岩柏都已经从家里搬出去跟席文一起住了,他在盛华小区给席文买了套公寓。” 卫正鸿一听火冒三丈,“这个混账东西!你在肖家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你为何不跟爹地说?” “唉……”卫兰叹了一声,“跟您说了又能怎样?最近沙南跟席文走得很近,所以我们暂且不能动席文,而且我相信岩柏也只是一时的鬼迷心窍,他是爱我的,他早晚会跟席文断了的。”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傻呢?男人都是会变的,你现在纵容他,以后有你哭的时候!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不过你别管了,我来处理这个席文。” “爹地你就听我的现在不要动席文,而且想要除掉席文的人不止我们,借刀杀人不是爹地经常教我的吗?这一次我们同样可以用这个方法。” 卫正鸿思量了片刻,点点头,“好,那就听你的,但你切记要谨慎行事。” 温馨提示:为了您下次阅读方便,请收藏!   ☆、第084章:请说真心话撒谎是小狗 “真是太好吃了!”席阳一副好多天没吃过东西的饿相,狼吞虎咽地吃着。 席文看她这副没出息样就来气,“吃吃吃,你就知道吃,从来到现在你吃多少了?我给你的生活费不够吗?你每顿饭都没吃饱吗?都多大的人了吃没个吃相坐没个坐相!” “我——”席阳被她骂得脸一阵白一阵红的,她瞥了眼肖岩柏,垂下头。 肖岩柏轻叹一声,夹了块肉放进席文的碟子里,又夹了一块放进席阳的碟子里,“文文,我知道今天下午是我不对,可你也不能把火撒在阳阳身上对不对?况且我觉得阳阳这样子没什么不好啊,一点都不做作,现在这社会像她这样的女孩子太少了。” 席文扭过脸正要说你少在这里虚情假意,就听到席阳先开了口,“姐,岩柏哥说的对,我不做作我真实的表现自我有什么不好?你跟岩柏哥生气了你别往我身上撒气,虽然我是你妹妹……”声音到最后的时候就只有她自己能够听到了,只因为席文那几乎能吃了她的眼神。 “文文——” 肖岩柏刚叫出两个字就被席文毫不留情地冷声打断,“你闭嘴!少在这里装好人!我们家的事情跟你没关系!” “姐!”席阳慌忙叫道,神色慌张地看了眼肖岩柏,“姐你干什么呢,你怎么这样跟岩柏哥说话呢!” 席文又把矛头对向了她,“你也闭嘴!跟你说的话当做耳旁风了是不是?不知道还有几天就要高考了是不是?吃完饭赶紧回学校复习,今年要是考不上军校你就别上了打工去!” 席阳自知理亏没敢再吭声,也没敢再吃。 席文没好气地看她一眼,拿起筷子每样菜夹了一些放进她的碟子里,“赶紧吃,吃完回学校。” 席阳却站起身,“姐,我吃好了,我现在就回学校。” “才吃多少就吃好了?” “嗯,吃好了,这会儿地铁上的人还不多,过会儿走又要挤了。” “钱都付过了不吃都浪费了,再说你的饭量我还不知道吗?赶紧坐下吃,吃完让肖大少爷派人送你回学校,坐专车不会挤。” 席阳看向肖岩柏,“岩柏哥,你一会儿让肖叔送我回学校行吗?” 肖岩柏却看向席文,“我听你姐的,她说怎样就怎样。” 席文却回他一记冷眼,起身离开座位。 “姐你干什么去?”席阳慌忙叫道。 “去洗手间。” 看席文走远了,席阳小声问,“岩柏哥,我姐的脾气是不是特别不好?” 肖岩柏摇摇头,“她平日里可温柔了,就是今天有些冲,估计还是因为下午我惹她不高兴,晚上我回去我好好哄哄她,不过你姐说你的你别放在心上,她这都是为你好。” “我知道,她是刀子嘴豆腐心,从我记事起她就是这样子,我只要一做错事她就训我,比爸妈管我管得还严厉,以前我不懂事总是觉得她对我不好老是跟她作对。 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她左脸上有块指甲盖那么大的疤,现在不算太明显了,那是我给她弄的,当时流了好多血,我都吓坏了,可她不但没骂我而且还跟爸妈撒谎说是她自己不小心划伤的,为此爸妈还骂了她。 长大了,懂事的时候我总是问她,姐,我把你漂亮的脸蛋给毁了没有男人喜欢你怎么办?她每次都说,如果真那样就证明这世界上没有好男人。 岩柏哥,你是好男人吗?你真心的喜欢我姐吗?”顿了下席阳又补充了一句,“请说真心话,撒谎是小狗!”   ☆、第085章:不是疼爱她而是疼爱那块地 凯月饭店的另一个包间里。 秦家每月都有一次家庭聚餐,以前都是在秦家大宅子里聚的,这次因为陶妮说想吃凯月饭店的烤鸭所以秦翰就把聚餐的地点定在了这个饭店。 外人会觉得秦翰这是疼爱儿媳妇,可陶妮的心里却很清楚,这不是疼爱她而是疼爱城东那块地。 城东那块地现在竞争极其激烈,凡是有些实力的人都想买下,尤其是那一个个有着强大背景和身份的人,比如肖岩柏,沙南,秦翰,邰和荣…… 与其说今晚是家庭聚餐,到不如说是利益聚餐。 晚上七点半,陶旭泰夫妇姗姗来迟。 “真的很抱歉亲家,让你们久等了,最近省里市里天天都是会议,忙得我都快招架不住了。”陶旭泰一脸的歉意。 陶妮狠狠地鄙视了自己爸爸一眼,忙?下午的时候他跟妈妈还在泡温泉,一泡就是好几个小时。 秦翰早就在门口迎候了,满脸堆笑,笑得极其的夸张,“哎呀呀,亲家呀,要说抱歉的应该是我们,你说你这么忙还让你跟亲家母大老远地跑来吃顿饭,真是不好意思,不过人是铁饭是钢,再忙也要吃饭,饿坏了吧?士景,快去吩咐赶紧上菜。” 不一会儿饭菜就端上来了,一个个色香味俱全,就闻着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关键的是这些可全都是陶旭泰喜欢吃的。 “老哥,你说你这不是太浪费了嘛,咱们都是一家人,吃顿家常便饭就行了,你看你这……” 秦翰慌忙夹了一块鸭肉,“这就是家常便饭,只要亲家喜欢就好,来来来,吃块鸭肉,妮妮说你最喜欢吃烤鸭肉,不知道这家的合不合你的胃口。” 陶旭泰看了女儿一眼,笑着说,“还是老哥心细啊,那我尝尝。” “恩,味道不错!” “那就好,我还怕你不喜欢,这下我算是放心了,亲家母你也吃,凉了都不好吃了。” 一顿饭谁都没提城东那块地的事情,但是快要结束的时候陶旭泰却问了句,“老哥,听说你也想要城东那块地?” 秦翰一愣,随即说,“是这样的亲家,妮妮跟士景结婚那天发生了那样的事情,虽然妮妮这孩子通情达理原谅了士景,可我还是觉得亏欠妮妮,对不起她,为了弥补她也为了让亲家你们放心,我就想把城东那块地买下记在妮妮的名下以此来表明我们秦家的诚意。” 陶旭泰几不可察地看了眼斜对面的陶妮,沉思了片刻说,“老哥啊,我们现在是一家人,你说这话就太见外了,那天的事情我们不是都已经说好了过去了嘛,你怎么又提起来了?年轻人嘛,谁没有犯过错?只要知错能改,以前的事情就不要提了。” 秦翰笑着点头,“话虽这么说,可我这心里一直觉得亏欠妮妮,这次是个机会,亲家你就让我为妮妮做些事情吧。” “老哥,先不说这真的没有必要,妮妮是我女儿我最了解她,她平日里没少给你添麻烦吧?你以后可别再说什么弥补亏欠之类的话了,我们是一家人,再说那块地虽然是我管着,但你也知道,想要得到那块地的人实在太多,尤其是沙南和肖岩柏,他们不仅市里有人,省城里也有人,所以……”陶旭泰不再向下说,皱着眉头无奈地叹了一声。 餐桌上的气氛一下子冷却了下来。 陶妮看看公公,又看看自己的爸爸,站起身倒了杯酒递给陶旭泰,“爸,就算是沙南肖岩柏他们省城里有人,可那些人能跟外公比吗?”   ☆、第086章:我想要跟你结婚做你的妻子 “请你以后不要再去学校找阳阳!”车子里,席文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声音冰冷而又生硬 。 肖岩柏从上车子就一直靠在车座上含情脉脉地看着她,不管是温柔恬静的她,还是冷若寒霜的她都让他着迷,他不否认彻底地迷恋上她了,不管是她的人还是她的身。 他懒懒地动了动,目光未移开丝毫,声音里带着些许的无奈,“我也不想这样,但你很不听话,所以,我也没办法。” 席文一听这话,扭过脸,几乎是咬着牙问道,“你到底想要怎样?” 肖岩柏邪笑着将她揽入怀里,“很简单,永远乖乖呆在我身边不离开,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而且也可以向你保证不再去找阳阳还可以送她去国外最好的大学念书。” “永远?不可能!” “我想你不会拿你妹妹的性命开玩笑。” 席文盯着他,如果可以她真想将他撕碎喂狗了! 时间在两人之间停留了足足五分钟。 突然,席文就笑了,“是吗?我想要什么你都可以给我?” 肖岩柏点头,在她耳边吹了口热气,“只要你乖乖呆在我身边,只要是我能做到的,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席文想了片刻,抬起双手抱住了他的脖子,一脸的期待,“那我想要跟你结婚,做你的妻子。” 肖岩柏一怔,随即笑了起来,笑声里充满了讽刺。 席文怎可能听不出来呢,但还是问道,“你笑什么?” 笑声戛然而止,肖岩柏的脸色也随之一沉,“文文,你可真会开玩笑!我都已经结婚有妻子了,怎可能再跟你结婚!” 席文嗤笑一声,松开他,“既然知道自己是有妇之夫,那就别再对别的女人许下那些空头的承诺,虚伪!” “我说了只要我能做的,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这个我做不到,除了这个你还有什么想要的,尽管说。”肖岩柏又说。 席文一脸的失落,声音里泛着酸溜溜的味道,“可惜啊,除了这个我没有别的想要的了。” 肖岩柏正要说什么,口袋里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虽然根本就没想去看是谁给他打来的电话,但席文却还是瞥到了他手机屏幕上那四个清晰的大字,“老婆来电”。 ———- 秦家。 秦士景穿着睡衣慵懒地靠在沙发上,嘴里叼着根香烟,眯着眼睛瞥了眼垂头站着的陶妮,“说吧,你到底对我隐瞒了什么?” “其实,其实也没有隐瞒什么。” “是吗?” “是……”陶妮紧张得出了一手心的汗,偷偷地看了秦士景一眼,他的脸色跟平日没什么不一样,可她却嗅到了危险的味道,“是,是这样的士景,我的眼睛小时候受过伤影响了视力,我,我做过晶片植入手术……” 秦士景听后睁开了眼睛,饶有兴趣地看着她,“哦?是吗?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呢?” “我觉得这不算什么大事,所以就没有跟你说。” “那你说什么算大事呢?偷男人算不算大事?” “士景!”陶妮顿时涨红了脸“那件事我已经跟你说清楚了,你不要总是拿那件事说事行不行?我不是你想的那种女人!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我很清楚!” 秦士景点点头,按灭烟站起身朝卫生间走去,“你知道最好,可千万别说的跟做的不一样。” 走到卫生间门口他停下,“陶妮,你说你对我爸施了什么药?他怎么会舍得把城东那块地拿下后记在你的名下呢?” 陶妮猛然一颤,“我,我怎么知道……”   ☆、第087章:睡不着(求收藏) 夜深了,虽然后背贴着男人结实温暖的怀抱,可席文却依然觉得很冷。 明天他跟他的妻子一起去给他的岳父大人祝寿,明明这是跟她无关的事情,可心里却很很难受。 她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已经爱上了这个男人。 他七年前不曾入她的眼睛,七年后她却爱上了他,真不知道这到底算什么事,是她曾经有眼无珠还是从七年前开始他就像是一颗种子埋在了她的心里,悄悄地在地下膨胀,发芽,直到“他”破土而出的那一刻她才恍然明白,原来不是不入眼,而是她一直都没有发现从当年在街角遇到他的那时候开始,他就已经深埋在了她的心田里。 可现如今,他已成家,妻子貌美如花还是豪门千金,而她……落魄不堪,甚至就连身体都不是干干净净的。 她还有什么资格说她想跟他结婚,想成为他的妻子? 而且,他也很清楚地告诉了她,他不可能跟她结婚,因为他已经有妻子。 他不会跟他的妻子离婚,却要让她永远呆在他身边,他为什么要这样的霸道?不就是欠他三千万吗?难道说就因为这三千万她就要一辈子做他见不得光的Q人了吗? 她承认,她有些贪心了。曾经他在夜总会把她买走的时候她是想着只要能离开那里让她做什么都可以,可如今,情况不一样了,她爱上他了!爱了,就想自私地独自拥有他,拥有他的一切。 她恨透了自己这样,恨透了自己怎可以爱上他,可是事实是她就是爱上他了! 看不到他的时候会很想很想,他在身边的时候虽然她表面上冷冰冰的,可谁也不知道她心跳有多快,她有多想多看他几眼。 她喜欢闻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喜欢在他怀里那种从来没有过的踏实与安心,喜欢听他叫她文文,喜欢吃他做的饭菜…… 爱,终究不是个好东西,至少爱上了不该爱的人时,就是这样。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黑暗中,肖岩柏担忧的声音响起。 “啪——”一声,*头的灯亮了。 席文这才发觉自己竟不知何时卷缩成了一团而且还在发抖!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肖岩柏正要扳过她的身子,她却突然转过身脸用力埋在他的胸口,双手紧紧地抱着他,鼻音浓重,“睡吧。” 肖岩柏有些不放心,“不舒服的话我们去看医生。” “文文?” “我没事,就是做了个噩梦,睡吧。”席文双手使劲地抱着他,脸用力地贴着他的胸口,希望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梦吧,梦醒了,一切就都过去了。 肖岩柏摸了摸她的头,没有发烧,也就没再说什么,关了灯,抱着她睡了。 这一晚睡不着的还有一个人。 身边的秦士景早已经进入梦乡了,可陶妮却依然睁着眼睛,耳边一直响着晚上他说的话,难道说他发现她跟秦翰之间的事情了吗? 应该不会,如果他发现的话肯定不会这么平静的,对,他是在诈她,一定是这样! 枕边调成静音的手机突然闪了起来,吓了陶妮一大跳!这个时候了谁会打电话? 眼睛在瞥见屏幕上的号码时她慌忙抓起手机,迅速按下挂断键,神色慌张地扭脸看向身边的秦士景,发现他睡得正香,她这才拿着手机蹑手蹑脚进了卫生间。 “我不是跟你说了不要随便给我打电话吗?”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不行!士景都已经怀疑我跟你了!” “好,明天上午老地方见。”   ☆、第088章:扰了谁的美梦 早晨席文还没醒来手机就震动了起来,正好肖岩柏从卫生间里出来,找了半天才从她的衣服口袋里找到手机,掏出来一看顿时黑了脸,送她的镶钻手机她不用又用这个破手机! 他没好气地接通电话,还没来得及说话,电话里就传出了一个男人的声音,“文文,没打扰你休息吧?我是沙南。” 该死! 肖岩柏扬起手准备将手机给摔了却瞥眼看到还在熟睡的女人,他放弃了摔手机这个冲动,脑子一转圈,将手机拿离自己稍远一些,用一种睡意朦胧的声音说道,“宝贝儿,一大清早谁打来的电话啊?赶紧挂了再睡一会儿,好困……嗯……” 说完他按下了挂断键,嘴角露出一抹得意阴险的笑,觊觎他的女人,简直找死! “嗯……”席文嘤咛一声翻了个身,继续呜呼大睡,只有睡着了,才能不被那些无法掌控的东西左右情绪,睡着了就什么都不用想了,所以她忘记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学会了用睡觉来逃避。 肖岩柏将通话记录给删除了,又将沙南的号码拉入黑名单,这才把手机重新放回席文的衣服口袋里,走到*边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亲,出了卧室。 肖叔见他出来慌忙说道,“少爷,该出发了。” 肖岩柏却看了眼时间,不紧不慢道,“还早着,做完早饭再走也不迟。” 肖叔愕然,“做完早饭?” 肖岩柏睨他一眼,走向厨房,“你不吃早饭我要吃,文文要吃。” 肖叔愣了片刻,“少爷,从这里到Y城需要四个小时的路程,现在已经是上午七点了,再晚赶到都中午了。” “那正好吃午饭。” “可少夫人她——” “肖叔,你今天的话有些多了,你要是不吃早饭就去楼下车里等我,想吃就闭上嘴去外面沙发上等着。” 肖岩柏冷声打断了肖叔的话。 肖叔无奈地点头,“那少爷您做早饭吧,我去车里等您。” 见只有他一人下来不见肖岩柏,卫兰皱眉,“岩柏呢?” “少爷还没吃早饭,正在做早饭。” “正在做早饭?” “是的少夫人,我们还是再等一会儿吧。” 卫兰咬了咬牙齿,推开车门下去。 “少夫人您干什么去?” “我去叫他!” “您还是别去了,少爷他一会儿就下来了。” 卫兰没理他,上了楼。 门铃响起的时候肖岩柏正在煎鸡蛋,他似乎知道门外是谁,所以压根就不予理会,依然哼着小曲煎着鸡蛋。 可门铃却一直响个不停,不仅吵得他很是厌烦,关键是再这样下去席文也非被吵醒不可,想到这里他生气地关了燃气灶阴沉着脸拉开门,“卫兰你有完没完!做个早饭都不让人安生!” “我不让你安生?这都几点了你还有时间做早饭?” “7点算晚吗?” “怎么不晚?从这里到我家需要四个小时的路程,就算是现在出发赶到也快中午了。” “既然这样你就先出发吧,反正我要吃早饭。” “肖岩柏你太过分了!”卫兰气得大喊。 肖岩柏慌忙“嘘”了一声,“这是公寓楼,请收起你大小姐的脾气,朝着了邻居是要被投诉的。” 话刚落,对面的门就打开了,走出来一位老太太,她一脸的不悦,“你们一大早吵什么呢?我孙子还在睡觉就被你们吵醒了!” 卫兰正要转身道歉却瞥见卧室的门从里面拉开,席文揉着惺忪的眼睛穿着白色吊D睡裙嘟着嘴从卧室里出来,嘴里嚷着,“一大清早吵什么吵,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第089章:耳光(打滚卖萌求收藏) 席文怎么也没想到门口的人会是卫兰,虽然她很平静的眼神看着她,却还是让她心虚无比,她刚要转身进卧室却听到,“席小姐,今天我爸爸过生日,参加的人都是政商界有头有脸的人,我想你也不想让人说他的女婿因为给Q人做早饭而迟到吧。” 卫兰的声音不大却因为周围很安静所以很响亮,对门的老太在听到她说的这些话后愣了片刻,然后生气地走上前一把抓住肖岩柏的胳膊,看着卫兰问,“孩子,他是你丈夫?” 卫兰点点头,“嗯,我们结婚没几个月,阿姨,对不起,我刚才不是有意吵醒您孙子的……” “没事,这不是你的错!”老太扭脸怒视肖岩柏,那眼神就跟见了她的仇人似的,“我这辈子最痛恨的就是像你这种搞*的臭男人,今天我要是不好好教训教训你,我就不是曹方圆!” 紧接着一巴掌就打在了肖岩柏的脸上。 老太虽然清瘦但很硬朗,力气也很大,她一只手紧紧地抓着肖岩柏的胳膊以防他躲开,一只手再一次用力挥了出去。 挨了一巴掌肖岩柏已经有了防备,在第二巴掌挥过来的时候他一扭脸躲开同时甩开了老太,老太毕竟是个女人而且还上了年纪,而他却又是用了很大力气的,所以老太被重重地摔在了坚硬的地上,伴随着落地“嗵”的一声还有“咔嚓”像是骨头断裂的声音。 “啊——”老太尖声大叫起来。 不一会儿老太的家人连同楼上楼下的邻居都来到了“事故”发生地。 在得知是肖岩柏摔的老太时,所有的邻居都愤怒了,一个个义愤填膺地上前要打他吓得卫兰急忙拉着他躲进了屋子,将一群愤怒的人关在了门外。 “你怎么这么没有轻重?闹出人命了怎么办?”卫兰生气地质问。 肖岩柏冷眼看着她,“这样的局面超出了你的预料吧?” “你——”卫兰的脸上闪过一抹惊慌,随即低头从包里掏出了电话,“我不想跟你吵架!” 拨出一个号码,“肖叔,楼上出了点事,你找人来处理一下,尽快!” 挂了电话卫兰心疼地看着肖岩柏,“疼不疼?我去给你弄些冰块敷一下。”她伸手去摸他被打得有些红的脸,他却一脸厌恶地躲开她的碰触。 像肖岩柏这种极要面子又超级无比高傲的男人怎能容忍被人戳耳光呢,尤其还是毫不相干的妇人,不难想象他刚刚有多愤怒,把她摔出去是小事,不把她从楼上摔下去就已经是对她天大的恩赐了。 不过,老太太也真够勇敢的,这样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她都敢甩耳光,她席文打心眼里佩服! 只是,唉!席文轻叹一声,刚要转身却听到肖岩柏说,“都跟你说了多少次了怎么一点记性都没有!” “呃?”她跟卫兰同时看向他,脸上尽是茫然。 肖岩柏却只看着席文,大步朝她走去,“呃什么呃!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不可以光着脚,你怎么就不长记性!” “我——”席文刚要低头看自己的脚却被他抱了起来放在沙发上,“以后再不长记性看我怎么收拾你!” 他进了卧室,出来的时候手里拎着一双拖鞋,卫兰敏锐地发现,他手中的女式拖鞋跟他脚上的男式拖鞋是情侣款的,她记得曾经她也买过两双情侣款的拖鞋,可他却一次都没穿,到现在还在鞋柜里扔着,原因是他说穿情侣拖鞋太幼稚。 如今,就不幼稚了吗?   ☆、第090章:同样是男人的来电 席文坚信肖岩柏一定是故意这样做的,以前她觉得只有女人才会如此幼稚的为了刺激男朋友而跟别的男人故意套近乎,现在才知道幼稚的还有男人。 他跟卫兰说若不是我爸一再的要求我是绝对不会给你爸祝寿的,若他真的不想去,肖天勇又岂能管得了他?归根到底他还是自己想去。 夫妻之间吵闹很正常,说不定他们明天回来就已经和好了,而她可悲的成为了他刺激他妻子的工具,结果是,她可能会死的很惨。 卫兰临走的时候那一记警告的眼神宣告——席文,你等着!我们走着瞧! 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吓了她一跳,掏出来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刚一接通就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传出来,这声音听着有些耳熟,“文文,是你吗?” 席文愣了片刻,“肖玮飞?” 肖玮飞笑着点头,“听出我的声音了?我还以为你会问你是谁啊。” 席文笑笑,“听说你去国外了,在那边还好吧?” “挺好的,你呢?大哥和卫兰是不是还经常欺负你?” “我很好。”席文转移了话题,“上次的事我还没来得及跟你说声谢谢你就出国了,以后有机会的话请你吃饭。” “好啊,一言为定!七月份的时候我会回国一段时间,到时候就能见到你了,我托朋友弄了些蓝山咖啡,到时候给你带回去。” 蓝山咖啡,在听到这四个字的时候席文莫名地浑身一颤,好一阵子后才说,“谢谢你,不过我已经不喝蓝山咖啡了。” 肖玮飞也沉默了片刻,“是不是我大哥跟你说什么了?他又欺负你了对不对?” “不是,是我不想喝了。” “文文……”肖玮飞犹豫了一会儿,再次开口的时候像是做了很大的决定似的,“文文,你再坚持一段时间,等我在这边稳定住之后我就把你接到这里来,我不会再让人欺负你,我知道你这段时间肯定又受了很多委屈——” “谢谢你的好意,没有人欺负我,我过得很好。”席文打断了他的话,她不是傻子,有些心思不说她也懂,“你那边这会儿应该是晚上吧,早点休息,改天再聊。” 不等肖玮飞说话她就挂了电话,长吐了一口气,头有些疼。 肖玮飞喜欢她上学那会儿她就知道,能有人喜欢是一种荣幸,只是没想到他竟然跟肖岩柏是兄弟。 肖岩柏的警告她一直牢记在心,那天他像只老虎恶狠狠地瞪着猩红的眼睛对她说,席文我告诉你,就算是阿飞真的喜欢你,你也不可能跟他在一起!像你这样身份低贱的女人根本不可能做肖家的儿媳妇更配不上阿飞!如果你跟他再有联系,我饶不了你! 手机突然又震动起来,席文的眉头随即蹙起,以为又是肖玮飞,她想都没想直接挂断,可不一会儿又震动了,她准备再次挂断却发现不是肖玮飞刚才打来的号码,她犹豫了一下接通刚“喂”了一声电话里就传出了一个男人的声音,“文文,是不是打扰你睡觉了?” “南哥?” “恭喜你猜对了!想要什么奖励?”沙南鲜少幽默,今天却很意外,“想不想去溜冰?” “溜冰?!”席文腾地站起身,两眼放光,那表情就像是天上掉下来一张三千万的支票那样的激动! 她曾经是市溜冰队的队员,还获过好几次奖,可自从父母去世她离开溜冰队就再也没有去溜过冰了,她想都没想立即说,“想去!想去!什么时候?去哪儿?”   ☆、第091章:文文可以吗?(精彩不得不看求收藏) 城北本市最大的溜冰场。 “南哥,你怎么知道我喜欢溜冰啊?”刚一到溜冰场,席文就迫不及待地换上了溜冰鞋,还在路上的时候她就浑身痒痒了,恨不得立马飞到这里来。 沙南淡淡一笑,却意味深长地说了句,“想要了解一个人只要用心就什么都知道。” 席文微微一愣,没去深究这句话的意思,轻轻一弯腰,滑了出去。 好久没滑过一开始的时候她有些不太适应,可没过多久她便适应过来,时而像只欢快的小鸟儿,时而像翩翩飞舞的蝴蝶,时而又像高贵优美的天鹅…… 沙南彻彻底底地惊呆了,他查过有关她的资料,看了她所有参加比赛的视频,可那些完全没有今天亲眼看着这般的美丽,动人心弦。 她是美丽的,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他就知道,可却从来都不知道她竟美得如此让人不可思议!舍不得移开眼睛! 席文也早已忘乎所有,以至于什么时候偌大的溜冰场上只剩下她一个人独舞都未曾察觉,更没有看到围在场外一层又一层不计其数观看的人。 似乎是滑累了,抑或是一支舞结束了,总之,她停了下来。 雷鸣般的掌声却紧跟着响起,排山倒海一般,久久不息。 到这时席文才发现场地中央就只有自己一个人,而周围…… 心跳突然急剧加速,她紧张地扫了眼人群,快速朝出口滑去,谁料人群中有人大声喊道,“怎么不滑了?还没看够呢!” “是啊!还没看够呢!” “再滑一会儿!” “……” 席文哪里还敢再滑一会儿,这会儿她紧张得两腿都在发颤!眼睛飞速地在人群中扫着寻找着沙南的踪影,可人实在是太多了,她根本就看不到他! 沙南,沙南,沙南……这家伙跑哪儿去了!真是的! 算了不管他了,先离开这里再说! “啊——”许是因为太紧张也太慌张了,席文一不留神脚下一滑,整个人朝后仰去。 眼看着她就要摔在坚硬的地上了,所有的人都替她捏了把汗,要知道一旦这样摔倒在地后果不堪设想。 然而,就在所有的人都以为她要摔在地上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一个人闪电般的速度冲向了她,拦腰抱住衣服已经挨着地的她,腿脚一用力,在溜冰场上划出了一个超级优美的圆弧,没有停下来,由着惯性继续滑着。 所有的人由刚刚的紧张瞬间到了目瞪口呆! 先不说刚刚这个美到极致的动作,就说这对男女,他们的容貌用上天精心雕琢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美得让人怀疑他们到底是不是来自人间? 尤其是那亮黄色的情侣休闲装,更是让人觉得他们一定是上天精心打造的一对儿! “亲一个!亲一个……” 直到周围不约而同地响起了一个声音的时候席文这才回过神,惊魂未定的眸子对上了男人深情含笑的双眸,莫名地,就那么一瞬,她一下子就不紧张不害怕了,相反竟有一种说不出的安全。 那双原本抓着男人胸前衣服的手竟鬼使神差地攀上了他的脖颈,喃声,“南哥……” 沙南的心“嗵”地一声后便飞速地跳了起来,意外的喜悦染尽了眼底,他含笑着凝着她,神情认真而专注,“文文,可以吗?” “呃?”席文一脸茫然地看着他,丝毫没有察觉到他正一点点凑近的脸庞,直到他的鼻尖碰到她的鼻尖。 席文顿时张大了嘴巴,只是还未来得及发出声音就被男人有力的大手扣住了后脑勺,吻,落下。   ☆、第092章:她再次上了头条 翌日清晨,席文被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吵醒,电话接通后她刚“喂”了一声就听到席阳急促的声音传出来,“姐,今天的新闻你看了没有?” “新闻?什么新闻?” “你先告诉我,你跟沙南是什么关系?” “朋友啊,怎么了?” “什么朋友?男女朋友吗?” “不是,只是普通朋友,他救过我一次,怎么了?” “真的只是普通朋友吗?姐,你跟我说实话,你跟沙南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跟他真的只是普通朋友,我没骗你阳阳,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刚才说的新闻是什么意思?什么新闻?关于我的吗?” 席阳沉默了片刻,“姐,你在哪儿?我现在去找你。” 新闻?关于她的新闻?阳阳还说要来找她,肯定是不好的新闻,席文的心里一下子紧张起来,“那个阳阳,你还是在学校专心复习,别来找我了,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姐——” “好了阳阳,听姐的话在学校专心复习,我先挂了。” 挂了电话后席文紧张地咽了咽唾沫,深吸一口气下C走到电脑前坐下,几经犹豫,摁下开机键。 电脑刚一打开,右下角就弹出了一个新闻条——“L照风波”女主角与赌王之子沙南K市溜冰场当众热吻。 标题下是一张在溜冰场上沙南吻她的照片。 颤抖着手点开了新闻,席文的头一下子就“炸开”了! 前段时间的“L照风波”好不容易才平息,现如今因为这件事她的过去又被统统地被挖了出来—— 她G引市长千金的丈夫、秦家的大少爷被当场抓住,还附带有以前那些“L照”,虽然照片都被打了马赛克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可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是自己。 她在夜总会当过小姐,陪人无数,还有知*透露她的初次是给了有“黑道之父”之称的舟哥。 她离开夜总会后去了在肖家大院做女佣,实际身份是肖岩柏的Q人。 如今肖岩柏的妻子怀孕,她看嫁入肖家无望,就又另觅新的目标,依仗绝美的容貌成功地攀上了赌王之子、那个据说生活在那里的每一个人每天不工作就能够有享用不尽荣华富贵的神秘王国的王子——沙南。 网上有人开了论坛,无数的人回复帖子。 没有人不在骂她,骂得要多难听有多难听,更有人还问她*多少钱…… 席文的脸早已苍白如纸,爬满了泪水,她浑身颤抖地卷缩在椅子上,紧紧地抱着自己,目光呆滞地盯着电脑屏幕。 恐惧,就如同掉入大海中一样,将她团团围住!让她窒息! 她想要挣扎!想要呼吸!却没有丝毫的力气!只能任由这漫无边际的黑暗与冰冷将她身上所有的力气都抽走,连同她的生命! 嘴唇被咬破了,鲜血顺着嘴角一股一股地流出,落在她白色的睡裙上,泛着疼痛,刺人双目。 这一刻她多么多么的希望能有一个人在身边,抱她在怀里,告诉她,文文不怕,有我在。 可如今,一个人都没有! 手机响了,一遍又一遍。 良久,席文才听到,像是找到了那个人似的猛冲向C边,一把抓起手机。 没有存名字,可这个号码却已经刻在了她的脑海里。 “阿岩……”只一声,她便嚎啕大哭起来。 肖岩柏本来就担心得要命,此时又听到她这哭声,心都要碎了,“文文不怕!不哭!我正在回去的路上,你什么都不要想,乖乖睡一觉,等睡醒了我就到家了。”   ☆、第093章:我承认接近你是有目的(求收藏) 接过肖岩柏的电话后席文的情绪平复了许多,她擦去眼泪躺在C上,手机紧紧地抱在胸口就放佛抱着它跟抱着肖岩柏一样让人踏实。 她以为他看到新闻会生气会骂她,可他没有,相反她却听出了他的担忧与紧张。 他也是在乎她的吗? 可在乎又怎样?他跟她始终都是两条平行线,不可能交汇,重叠。 更何况,她之于他只是一个*而已,他怎可能真的在乎她,他所做的这一切无非都是报复当年她对他的羞辱,可她却可悲地爱上了他这个不该爱的有妇之夫。 今天的新闻或许就是卫兰给她的警告。 曾经是因为喜欢秦士景被陶妮报复,如今又因为爱上肖岩柏被卫兰报复,她累了,也很害怕,每一次她都对不该动情的男人动了情,所以才会招来这么多的祸端。 她要离开这个让她留恋却又恐惧的地方,到一个没有人认识她的地方,过只属于她一个人的平静生活。 阳阳已经是个成年人了,她该有她自己的生活,何况跟着她只会让她受到伤害,她不可以这样,是阳阳的父母养育了她,她该报恩而不是连累他们的女儿。 手机响了,是沙南打来的。 沙南,赌王的儿子,神秘王国的王子,直到今天的新闻报道出来她才知道他如此显赫尊贵的身份,她可真是笨到了极致! 路边救她,小区相遇,请她吃饭,送她项链,跟她交朋友,带她溜冰,当众亲她,这看似是两个人从陌生到认识再到熟悉再正常不过的一个过程,可真的只是这样吗? 他是赌王的儿子,是王子,她没有任何身份地位,什么都没有,就连女人最珍贵的名节也没有,他怎会跟她交朋友? 缘分?她从来不相信这种虚无的东西,她只相信没有人会没有目的地对一个人好。 他的目的她不得而知,但若能利用他离开这里离开肖岩柏这也未尝不是一个办法。 手机接通。 “对不起文文,让你受委屈了。”沙南的声音里满是歉疚。 席文的声音很轻,“这不是你的错。” “我没想到事情会弄成这个样子,真的很对不起,我会尽快处理好这件事,不过这两天你尽量少出门或者不出门。” “这件事不是你的错,请你不要自责,倒是我该向你说声对不起,你那样尊贵身份的人跟我这样——” “文文!”沙南有些生气地打断了她的话,“文文,我们虽然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我相信你不是那样的人!网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你不要理会,我会尽快处理好。” 他相信她不是那样的人?相信?“好,那谢谢你。” “吃早饭了没有?想吃什么我让人给你送去。” “不用了,冰箱里什么都有。” “文文,我……”沙南咬了下嘴唇看向前面,今天的天不是很好,阴沉沉的,视线都有些模糊,“文文,我们还能做朋友吗?” “嗯?”席文的眉头皱了皱。 “文文,我真的没想到事情会弄成这样,早知道会这样我就不会……对不起文文,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道歉的话就不用再说了,更何况很多事情本来就是真实的,你现在看清楚了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应该不会再跟我这种人交朋友了吧。” 沙南有些激动,“不!不会的文文!我是真的想跟你做朋友!我就是怕你会多想,我承认我接近你是有目的,但那是从我们第一次见面后才有的,不知为何第一眼看到你就觉得似乎在哪儿见过你。”   ☆、第094章:非得要一个名分吗?(精彩求收藏) 中午席文正在做饭,肖岩柏回来了,一开门就着急地喊道,“文文!文文!” “我在厨房。”席文应道,不一股莫名的感觉在胸腔里翻滚,可这种翻滚却没有让她觉得不舒服。 肖岩柏关上门疾步走进厨房,一下子将她抱在了怀里,“对不起,文文,我回来晚了!” 席文的心猛然一颤,表情却依旧淡然,“不晚,我还没做好午饭。” 肖岩柏一听随即松开她,扳过她的身子上下检查了一番确定她没事后将西服外套脱掉递给她,又从她身上把围裙摘掉,“我来做午饭,想吃什么?” “都快做好了。” “光吃面条怎么行,营养必须要均衡,行了你去外面玩吧,做好我叫你。” 看着弯着腰在洗手池前匆忙洗手的男人,席文的鼻子突然就酸了起来,她承认她很没出息,总是轻易就被他感动,一感动就什么都抛在了脑后。 肖岩柏似是察觉到了身后女人的异样,扭回头的时候正好看到有晶莹的东西从她的眼眶里流出,他愣了片刻,转过身到她跟前,粗粝的指腹拭去她的眼泪,“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席文静静地看着他,眼泪无声地顺着脸颊滑落。 “怪我回来晚了?”肖岩柏心疼地将她抱在怀里,“对不起,这次我不该去Y城,要不然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对不起……” 席文突然捶打着他哭喊起来,“就是怪你!全都怪你!要不是你,我也不会被人骂,都怪你……” 肖岩柏使劲地点头,“对!都怪我!都是我的错!那你听话不哭了,我去给你做饭,等你吃饱了才有力气狠狠地打我,想怎么打就怎么打,我保证绝不还手也不还口。” “你——”席文停下来瞪着他,突然又打了起来,“肖岩柏你到底想要干什么?给不了我想要的为什么还不放我离开?我求你放我离开好不好?我受够了这样的日子,我不想死,一点都不想!” 趴在肖岩柏的胸口席文哭得一塌糊涂,如果能安静地做他的女人,没有这些繁杂的事情,她可以不要名分,什么都不要,只要能跟他在一起哪怕是一周能够看到他一次都行,可如今没有安静,没有安宁,她必须离开,不能爱他,更不能跟他在一起。 离开也许很痛苦,但只要活着就能够爱他,死了,用什么来爱? 她只是想要一份简简单单的爱情,既然得不到,那就放弃。 “文文……”肖岩柏微抿了一下嘴唇,手臂收紧,“你为什么非要离开?你真的就那么讨厌做我的女人吗?除了婚姻我什么都可以给你,如果……你想要孩子,我们还可以生个孩子,我只要你呆在我身边,这都不可以吗?” 席文使劲地摇着头,眼泪跟泉眼里的水似的,一股一股地流出来,她的小脸本就有些苍白,被泪水冲刷后连一点血色都看不到了,她激动地大喊,“不!我不要!不要……” 肖岩柏终于轻叹一声,扶起她,看她流泪心里就难受更别说看她这样泪流满面,他的心就像是被无数个钩子勾着正用力地撕扯一般,口腔里都是血腥味。 许久之后,他喃喃地问,“非得要一个名分吗?” 席文看着他有一瞬的怔愣,然后狠狠地抹了把眼泪,坚定地咬牙,“是!非得要!” “给不了就要离开?” 没有丝毫的犹豫,席文仰着脸伸着脖子,声音洪亮而坚决,“是!给不了就离开!” “你——”肖岩柏霍地扬起手。   ☆、第095章:我给你名分(求收藏) 席文的脖子伸得更长,像个高傲的女王,他又要打她耳光,原本已经擦去的眼泪一下子又涌了出来,心里委屈至极。 他的手虽然没有落在她的脸上,可她却已经感到了火辣辣的疼痛,脸疼,浑身疼,心更疼! 扬起的手最终还是无力地落下,一起落下的还有那原本直挺的双肩,就连那双愤怒冷冽的双眼也一下子变得黯淡无光,只是短短的数秒钟,肖岩柏放佛变了一个人似的,看起来异常的无力与疲惫。 他微微偏首,咬了下嘴唇,“如果……” 牙齿再次咬住嘴唇,用力地咬,咬出了血,殷红的血染红了他的唇,红得刺人双眼,“如果我给你名分,你是不是就永远不会离开我?” 带血的红唇,深不见底的黑眸,红与黑在席文的眼球里交织相撞,她的心一下子就乱了! 他说如果给她名分,她是不是就永远不会离开他。 她从来都没有假设过有这么一天,所以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不敢再与他对视,她怕他这双幽深不见底的眼睛! 可肖岩柏却不给她丝毫躲闪的机会,钢钳般的大手用力抓住她的肩头,低喝道,“回答我!是不是!” 面对他这样的质问,席文的心更加的乱了,“我……我……” 他都已经说出这样的话做了这样的决定她还犹豫!一股怒火再次在胸口腾升。 肖岩柏死死地扣着席文的肩膀,再次喊道,“回答我到底是不是!” 席文吓得浑身一颤,惊恐地看着他,他这个样子简直就像是一头吃人的狮子! “我……” “到底是不是!回答我!” “我不知道!”席文猛然推开他,双手用力地抱着头,连连后退,“我不知道!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肖岩柏没再说话,但却一步步朝她逼近。 害怕、恐惧、慌乱、无措统统交织在一起,席文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做什么,除了逃!否则他一定会吃了她的! 她转身冲向门口,拉开门逃了出去。 肖岩柏气得咬牙切齿,一拳砸在了墙壁上,不知好歹的女人,早晚非气死他不可! 扯掉身上的围裙,他追了出去。 “跑什么跑!”就在席文快要跑出安全通道的时候,肖岩柏抓住了她的胳膊,顺势将她抱在了怀里。 “你放开我!放开我!”席文像只失去了理智的小猫,挥着手撕扯捶打啃咬着肖岩柏,不一会儿他的脸上就挂了彩。 他简直就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才会莫名其妙地给人做出气筒!真该将她扔出去给那些记者! 心里虽是这样的不爽,可说出的话却完全是另外一个味儿,“外面全是记者,你不怕吗?” 记者?这两个字就放佛是一剂镇定剂,席文瞬间就清醒了,眼前出现了无数的闪光灯,刺得她不敢睁眼,她下意识抱紧肖岩柏拼命地朝他的怀里钻去,“怕!阿岩怕!” 怕,阿岩怕,男人的心里如浪水翻滚。 “阿岩!阿岩!”席文死死地抱着肖岩柏,一遍遍地喊着他,像个惊恐无助的孩子。 虽然她这个样子让人无比的心疼,可他却很满意她有这样的反应,至少让他知道了在她如此害怕的时候心里想着的那个人不是别人而是他,她的阿岩。 肖岩柏的嘴角抽动一下,弯腰将席文打横抱了起来,紧紧地抱在怀里,恨不得将她直接揉进身体里,这样她就永远不会离开他,“文文不怕,阿岩在,阿岩会保护文文,文文不怕……”   ☆、第096章:如果我跟卫兰离婚你会嫁给我吗? “你说你是不是欠揍?跟你说的话都当成耳旁风了是不是?” 肖岩柏本来想抱着席文乘电梯的,可转念一想,还是走楼梯吧,能多享受一会儿这种被她依赖的感觉,这种感觉该死的让人舒服!只是眼睛在瞥见她那双一甩一甩的光脚丫子时,顿时不悦。 “呃?”席文眨着泪汪汪的眸子一脸茫然地看着他,她怎么欠揍了? 肖岩柏自认为还是有很强自制力的,至少正常情况下他还是可以做到坐怀不乱的,可在每次看到她的时候,什么狗屁的坐怀不乱!不狠狠地收拾她一番他浑身都不舒服! 这个笨女人,她难道不知道这样眼泪汪汪一脸茫然地看着一个男人会让那个男人犯罪吗? 该死!她有没有在除了他之外的男人面前如此过?尤其是那个混蛋沙南! “以后不许流眼泪!” 本来席文的眼泪没流出来只是在眼眶里包着,可被他这么一呵斥,哗啦一下子就涌了出来,她虽没有哭出声,但模样却极其的委屈。 “你——”肖岩柏牙根直痒,他发现每次他说什么她总要跟他唱反调,她是不是天生就是来跟他作对的? 深吸一口气,男人的声音柔和了下来,“听话,眼泪擦掉,不许再哭了。” 席文没有擦去眼泪,任它在脸上肆意的流淌,沙哑的声音里带着浓重的鼻音,“阿岩……” “嗯?”肖岩柏停下来,一条腿朝上跨了两阶,将她的身体放在那条腿上,一只手抱着不让她掉下来,另一只手腾开轻轻擦着她的眼泪,“以后不要动不动就流眼泪知道吗?尤其是不可以在除了我之外的男人面前眼泪汪汪的样子,记住没有?” 席文似乎没有听到他的交代,继续了刚才没说完的话,“真的会有那么一天吗?” 肖岩柏略微蹙了下眉头,“什么?” 刚刚才说过的话马上就忘了,可她却信以为真,真是可笑!他都说了是如果,只是一个假设而已,他不会给她名分,因为那个名分已经给了卫兰。 心口憋闷得难受。 “没什么。”席文闭上了眼睛。 肖岩柏也没再追问,给她擦好眼泪重新抱好她朝楼上走去。 走着走着想起一些事情,就轻声说,“这边全是记者,明天你跟我回大院,过段时间再过来住。” “嗯。” “回去后学聪明点,别还跟个傻瓜似的任人欺负。” “嗯。” “回去把你的东西收拾一下以后不住狗棚了。” “不用,狗棚挺好。” “那我让人把棚子加高加宽。” “不用,现在就挺好。” “说你这人傻一点都没错!” “嗯。” “笨蛋!” “嗯。” “白痴!” “嗯。” “席文!!”肖岩柏终于忍无可忍,他抱着她从一楼走到十七楼,都快累死了她不心疼他就算了,跟她说话她还闭着眼睛爱搭理不搭理的,她什么意思!他肖岩柏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漠视! “嗯。”席文依旧只是哼了一声,眼皮连动一下都没有。 “你——”肖岩柏气得一下子将她高高举起,却最终又缓缓地收回手臂,轻叹一声,“真拿你没办法!” 席文缓缓睁开眼睛,嘴角露出一抹得逞的坏笑,声音里都带着愉悦,“既然如此,那你就放我离开吧。” 肖岩柏看她一眼,抬脚跨上了最后一阶楼梯,“因为沙南所以才要离开我,是不是?” “我离开你跟他无关。” “那跟谁有关?” “你。” 肖岩柏凝着席文,沉吟须臾,“如果我跟卫兰离婚,你会嫁给我吗?”   ☆、第097章:何止是喜欢我已经爱上你了 席文侧躺在客厅的沙发上能够清楚地看到厨房里穿着白色衬衣捋着衣袖系着围裙忙着为她做午饭的男人。 波澜的心海上掀起了巨浪。 他说,如果我给你名分,你是不是就永远不会离开我? 他又说,如果我跟卫兰离婚,你会嫁给我吗? 就在刚刚之前她还不知道答案,但这一刻,她清楚地知道。 陶妮说,如果一个男人肯为你捋起衣袖系上围裙钻进满是油烟的厨房,那他是真的爱你,这样的男人你还有什么理由不爱? 他爱她与否她不知道,但她清楚地知道,即便是她再不想承认,可她还是爱上了他,真的爱上了他。 如果有一天他真的跟卫兰离了婚要她嫁给他,她想她会毫不犹豫地同意。 肖岩柏正切着土豆丝却突然停下来扭过头,恰好看到了席文微扬的嘴角,“想什么这么开心?” “想你啊。”席文脱口而出。 意外就像当年在街角遇到她一样,让人欣喜又激动。 她说,想你啊,多么干净利落的回答,真是悦耳动听。 喜悦霎时就染上了眼角和眉梢。 手中的菜刀和土豆早已放下,男人行走的步伐是那么的迫不及待,语气都有些急促,“真的是在想我?” 席文的脸上闪过一抹红晕,她不自然地撇过脸,手放在肚子上揉着,“我好饿!” “饭马上就好。”肖岩柏抬手捧住她的脸,发现她的脸颊滚烫,她是害羞了吗?心里像是有只小鹿在乱跳,“文文,你是不是喜欢上我了?” 席文一怔,随即搂住他的脖子,“何止是喜欢,阿岩,我已经爱上你了。” 肖岩柏明显一颤,双眼露出异样的光彩。 然而仅仅只是一秒钟他的眼神便黯淡下来,只因看到了她眼中的狡黠。 心一下子就凉到了底。 在男人转身的那一刻,笑容在席文的脸上消失,他失望了,他希望她喜欢上他,可他呢,喜欢她吗? “阿岩,你会一直给我做饭吗?” “不会。”没有片刻的犹豫,冰冷的两个字就放佛早就在嘴边挂着。 席文张了张嘴又闭上,眼眶里有晶莹的东西在闪动。 “没有男人会喜欢呆在充满油烟味的厨房里。”可为了你我却心甘情愿。 后面的那半句话肖岩柏始终没有说出口,他有他男人的骄傲,她不喜欢他,他又何必自寻其辱。 不会,多么干脆的回答。 没有男人会喜欢呆在充满油烟味的厨房里,谢谢他的诚实,谢谢他让她知道了给她做饭他是多么的不情愿。 原来陶妮说的也不对。 既然如此,她还有什么好期待的? 如果成不了现实。 像他这样的男人若不是因为爱怎会心甘情愿地被婚姻的枷锁束缚?他结了婚就没想过要离婚,即便是婚后偶尔会遇到心动的女人,离婚他也从来不会考虑,妻子这辈子只有一个,*可以有无数。 她,席文就是这无数之中的一个,永远都不可能成为那个唯一。 眼泪就那么不争气地流了出来,淌过鼻梁“吧嗒——吧嗒——”落在枚红色的沙发上。 肖岩柏做好饭的时候席文已经睡着了,他正要叫醒她,她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当看到手机屏幕上的来电号码时,他毫不犹豫地挂断,接着做了跟昨天一样的举动,拉黑,删除记录。 然后他掏出自己的手机拨出一个号码,“下午五点半,幸迹咖啡厅见!”   ☆、第098章:诚意(求收藏打滚卖萌求收藏) 幸迹咖啡厅二楼靠窗的包间,肖岩柏要了一杯黑咖啡,这一直是他的口味。 一杯咖啡已经见底可约的人还没到。 还差半分钟五点半,开始倒计时,多一秒种他都不会再等,他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等待。 秒针在即将要指向12的时候,一道声音响起,“一杯黑咖啡,谢谢。” 沙南拉开椅子在对面坐下。 “让肖大少久等了,真的很抱歉,今天的咖啡我请。” “若你真的诚心道歉,那我倒有个很好的提议。”肖岩柏喝下最后一口咖啡,睨了眼周围,“这会儿喝咖啡的人也不算太多,不如你都请了?” 沙南面不改色,“没问题。”随即招来服务生,“麻烦叫你们经理过来一下,谢谢。” 不几分钟经理来了,很有礼貌地说道,“我是这里的经理,请问两位先生有什么需要?” “告诉所有来喝咖啡的人,今天的咖啡一律免费。” “这——”经理一脸为难,刚要开口,只见沙南从钱夹里抽出一张黑色的卡递给她,“单我买。” “沙少果然气魄!”肖岩柏竖起了大拇指,一脸的歼诈与得逞。 沙南不以为然地勾了下唇,服务生端来咖啡,他轻啜一口,“这没什么,无非就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罢了。” 肖岩柏的脸顿时拉黑,一想起上周被他黑掉的几个亿他就恨不得将他撕碎了喂狗吃! “在K市没有人不知道肖家最有钱,我想区区的几个亿对你肖大少来说不算什么吧?”沙南似笑非笑道。 肖岩柏没搭他的话,冷声问道,“新闻的事你准备怎么处理?” 沙南喝了口咖啡,不紧不慢道,“这件事我已经让人联系了媒体,明天上午我会召开一场记者会把这件事解释清楚。” “解释?”肖岩柏嗤声冷笑,“你跟我说解释?沙南,别人或许不知道整个K市的传媒业真正幕后操控是沙氏集团,但我很清楚!你的下属公司在将你的新闻报道出去之前难道不需要经过你的同意吗?” 沙南的眸子微微滞了一下,反问,“肖大少是怀疑这件事我有意为之?” “是与否你很清楚,我不管你接近文文的目的是什么,我劝你还是趁早放弃,虽然我们明争暗斗了多年,但我不得不承认你确实是个难得的对手,所以我不想看你身败名裂。” 沙南轻轻一笑,靠在了沙发上,“我身败名裂?何出此言?倒是你,该考虑考虑你现在的处境了,虽说当今的社会有妇之夫bao养*司空见惯,但也要低调行事,毕竟你bao养的可不是一般的*,今早的新闻一报道出来,柏盛控股的股价没少跌吧?而且听说肖先生今早心脏病突发送医院抢救到现在还没醒来,你说你这个孝子怎么还有闲情逸致坐在这里喝咖啡?” 肖岩柏放在腿上的手暗暗地攥紧,真是该死,他讨厌他这副冷嘲热讽的嘴脸! “柏盛控股的股价是没少跌,不过跟沙氏集团相比,哎哟,那可就是小巫见大巫了,真的没法比,人家大公司都不怕,我这小公司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呢?而且我也听说了一件事,不知道是真是假还请沙少给证实一下,听说昨晚上赌王喝多酒非礼一个只有14岁的小女孩被戳伤了眼睛,这事是真的假的?” 沙南没吱声,脸色有些难看。 肖岩柏适可而止起了身,“这件事是否会公之于众要看沙少的诚意,明天日出之前所有关于文文的报道和照片必须统统消失!”   ☆、第099章:我跟文文今年年底订婚+上架通知 肖岩柏离开幸迹咖啡厅的时间是五点四十五,晚上六点四十他回到公寓。 打开门没有一眼看到离开的时候窝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女人,心莫名地有些慌,“文文,我买了条鱼,一会儿给你炖鱼吃。” 卧室的门掩着,但无人应声。 “文文?”还是没有任何的声音,在睡觉?洗澡? 肖岩柏慌忙将买的菜放在桌上,匆匆地朝卧室走去,很短的距离,步子有些凌乱。 卧室的门推开,C上的被子整整齐齐地叠着她没有在睡觉。 卫生间的门开着,里面也没人! “文文!文文!”肖岩柏慌乱地叫着从卧室跑出来,书房的门关着,她会在里面吗?手按在门把手上迟迟不敢按下,隐隐感觉不安,一想起她说要离开他时冰冷的表情他就害怕。 “文文!”用力按下门把手门猛然推开,不大的书房一目了然,她竟没有在! 卧室、书房、客厅、厨房、阳台……每一个角落里肖岩柏都找了,可席文都没在,打她的电话也无法接通。 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文文什么时候出去的,为什么不拦着她!”肖叔刚接通电话就听到肖岩柏愤怒的声音传出来,他有一瞬的怔愣,随即推开车门下去,仰脸看着三十多层的高楼,“少爷,我一直在楼下没离开,没看到席小姐下来呀。” “没看到她下去?难道她还会隐身术!十几双眼睛连一个大活人都看不到,看来我需要换保镖了!” “少爷您先别着急,我——” “找不到她你们都给我滚蛋!”肖岩柏气愤地挂了电话。 所有的保镖找了整整*,几乎把整个K市翻个底朝天,可一直到第二天上午九点依然没有席文的任何消息。 肖岩柏心急如焚,暴跳如雷。 与此同时这座城市的另一个地方,有一个人却比他要淡定许多。 上午九点,记者招待会在沙氏集团第一分公司的接待室里准时召开,全城乃至全国直播。 各媒体纷纷前来,偌大的接待室被挤得满满的就连走廊外都被围得水泄不通。 沙氏集团大中华区总经理沙南,这个一向神秘低调的男人,第一次高调地公开在媒体面前露面,这无疑是个劲爆的新闻。 曾经有无数的媒体杂志电台想邀请他去做节目或者做个专访就连一个小采访都被他毫不犹豫地拒绝,这么多年人们知道的也只是关于他的传闻,逢赌必赢,不近女色,不苟言笑,冷血无情,心狠手辣,可能是同姓恋…… 可在昨天的接吻照片被爆出之后没多久他就让助理发表声明,说这件事他会在明天召开记者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这让人很不可思议。 五年前,一则在当时掀起了轩然大波带走了一个年轻生命的新闻让人们记住了一个名叫唐琳有着绝美容貌的女明星,人们在为她扼腕叹息的同时也领略到了一个名叫沙南的男人真正的冷酷与无情。 而今天,他主动的声明让人匪夷所思的同时又为这个名叫席文同样有着绝美容貌的女人倍感担忧。 她会成为第二个唐琳吗? “各位——”沙南摆了下手,台下立马安静下来,他扭头看了眼身后那扇关着的门,扭回头的时候所有的人清楚地看到了他嘴角露出的笑容,那是一种很自然的应该是发自内心的喜悦之笑,“昨天的事情我就不必再解释了,想必大家也都看到了,大家猜的没错!我跟席文小姐确实是男女朋友的关系,今天借着媒体再向大家宣布一件喜事,我跟文文预计在今年年底订婚,欢迎大家到时候都来参加我们的订婚宴。” 随着他话音的落下,那扇关着的门缓缓打开,席文一袭白色的长裙面带羞涩地走了出来……   ☆、第100章:中了她的毒戒不掉(求首订) K市最繁华的商业圈位于市中心经一和纬一这两条贯通这座城市东西和南北的主干道交汇处地带,这里每天的人流量和车流量都非常的大,但好在路面比较宽,所以即便是主干道和繁华地带这里也几乎没怎么出现过堵车的现象,偶有堵车也是在节假日的时候,而且时间也很短。 可今天,周二,工作日,已经过了上班的高峰期,这个十字路口却堵得水泄不通。 德隆百货大楼是K市最大的百货商场,它就位于这个十字路口的东南角,个性时尚的楼体设计是这个繁华商业圈的一道亮丽的风景,墙体上巧妙镶嵌的标志性宽大露天显示屏更是这个繁华商业街的焦点。 每天最新最火的新闻、时尚、娱乐……都会第一时间在这个显示屏上播放。 今天,此时此刻,正现场直播的是在沙氏集团分公司召开的记者招待会现场。 屏幕上,那个被传是不近女色、不苟言笑、冷血无情、心狠手辣、可能还是同姓恋的男人此时却搂着一个美得让人不可思议的女人一脸幸福的微笑着向全世界宣布她是他的女朋友,他们将在今年年底订婚,还大方地邀请在场的媒体记者去参加他们的订婚宴。 一切的传闻在这一刻戛然而止。 这个神秘多金一向沉稳低调的男人第一次如此高地调公开自己的恋情,一公开就连抛出两颗炸弹——交女友,年底订婚,谁会舍得错过这样的新闻? 所以,即便是有数十名交警在这里指挥疏散,交通依旧瘫痪。 人群车流中,那辆黑色霸气的越野车里肖岩柏的脸近乎菜色,他*未眠一刻不停地找席文却不曾想她竟然跟沙南在一起!还出现在记者招待会的现场!更过分的是她竟然还在记者问她沙南所说的他们正在交往而且准备年底订婚的事情是否属实的时候笑着点头说是真的,他们是在交往,年底是要订婚。 该死,他想杀人!杀了这对狗男女! 愤怒,嫉妒,让这个一贯以理智冷静著称的男人彻彻底底地冲昏了头脑,他现在迫切需要赶到记者招待会的现场,将那个混蛋狠狠地揍一顿!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好好收拾一番,看来是对她太好了,她都忘了她的身份,忘了她是谁的女人了! 这个死女人!这次他要是不把她给收拾得服服帖帖的他就不是她男人肖岩柏! 沙南,看来是他太小瞧他了,竟然用如此卑鄙下流的手段,但是他肖岩柏的女人,只是他的,就永远只能是他一个人的,任何人都休想抢走! 瘫痪的交通拥堵的马路是在一个多小时后才恢复了通行,在这一个多小时里肖岩柏冷静了下来,只做了一件事,那就是让肖叔去学校接走了席阳。 道路疏通后,前面的车子缓慢启动,肖岩柏也发动车子,他要赶去柏盛控股,昨天的新闻对公司股票的影响远远超出了他的预计,本来他打算昨晚上连夜召开高层会议的可却因为找席文给耽误了,今天若再不去公司,他无法想象明天柏盛控股会变成什么样子。 他不是一个冲动的人,虽然在面对席文的很多时候他很冲动,但现在孰轻孰重他还是能分得清楚,他无暇去找那个让他气恼的女人,他要等她亲自来找他,到时候,他再慢慢地给她算账,反正他有的是时间。 前面的车子终于疾驶而去,肖岩柏也准备提速,这时从右侧的车窗外飘进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嗨,肖岩柏!” 肖岩柏愣了下扭过脸,似乎对在这里碰到临近车子里的女人感到有些意外,同时也有些不确定遇到的人是否是他认识的那个人,所以他足足凝视了数秒钟,才皱着眉头说了三个字,“邰紫宁?” “不是邰紫宁?而是邰紫宁!”邰紫宁纠正道,然后笑着说,“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你,我们有十多年没见过面了吧?你还是老样子没怎么变我一眼就能认出来,我应该变了不少吧?你一开始都没认出我来。” 肖岩柏笑了下,没有否认,他一开始确实没有认出她,诚如她所说的,他们十多年没见过面了,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应该是上大学的时候她出国的,从那以后他们就再也没见过面了。 时间过得可真快,一转眼十几年都过去了,她比上大学那时候成熟了许多,人也更加的漂亮了。 虽然这么多年他们没见过面,但她的一些事情他还是知道的,比如她跟沙南的之间的事情。 “你这是要去公司吗?要是有空的话一起吃个饭吧。”邰紫宁笑着说。 肖岩柏想了片刻,“好,那今天晚上如何?地点你来定。” 邰紫宁连连点头,“好啊,好啊,那就晚上六点吧,地点我选好了给你打电话。” “好。” “那我先走了,晚上见。”邰紫宁的车子先行离开,肖岩柏紧随其后,但却在前面的十字路口,一如当年他们分手那般,她朝西,他朝东,分道扬镳。 ························ “啪——”秦氏子公司的总经理办公室里从昨天开始这样的声音就不时地传出来,到今天已经到了每隔五分钟就响一声的程度。 这一声后没几秒钟办公室的门从里面拉开,总经理秘书小何满脸泪水地跑了出来,正好跟迎面匆匆走来的陶妮撞了个满怀。 “小何你干什么呢!”陶妮不悦地皱起眉头,眼睛盯着小何的身体上下扫了好几遍,还好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小何慌忙抬起头,脸上的眼泪也没来得及擦去,“对,对不起副总。” “怎么了这是?” 小何偷偷地扭头看了眼身后的办公室吞吞吐吐道,“秦总他,他……” 陶妮再次将她打量一番,试探道,“秦总他欺负你了?” “嗯。”小何抿着嘴点点头,却在看到陶妮变难看的脸色后突然意识到自己理解错她的意思了,又连忙摇头,“不是的副总,不是你想的那样!” 陶妮盯着她,脸色已经极其的难看,“那是怎样?” “我——”小何不知道该如何解释,索性一咬牙捂着嘴跑开了。 陶妮冷冷地转身看她跑开的身影,拳头用力地攥紧,好看的双眸里迸射出杀人般的光芒,最好不是她想的那样,否则绝对饶不了她! 一推开总经理办公室的门,陶妮立刻后退了两步,捂着鼻子挥着另一只手扇着烟雾,“士景你干什么呢?怎么抽这么多烟?” 整个办公室里烟雾缭绕得跟“仙境”似的,秦士景靠在办公椅上指间还夹着一根刚点着没抽两口的烟,眼前的电脑上正播放着刚刚在沙氏集团分公司召开的记者招待会的视频,正好是沙南宣布他跟席文的关系和他们年底订婚的这段。 秦士景双眼猩红像一头随时都可能发疯的狮子死死地盯着电脑屏幕,怎么也不相信这会是真的,席文是他的,开始是,现在和以后也是! 虽然刺鼻的烟味让人窒息,但陶妮还是进了办公室,只是还没走到办公桌前眼前一个东西闪过,她还没看清楚是什么的时候,只听见一阵脆响从跟前的地上传来,她低头一看,顿时瞪圆了眼睛! 因为地上被摔得粉碎的东西不是别的,正是他们婚纱照中两人都觉得最满意的一张。 他们找专门的工匠把照片镶在了上乘的水晶相框里,相框的边缘刻有他们两人亲手写的一句话:我的挚爱——秦士景,我的挚爱——陶妮,永远幸福地在一起! 永远幸福地在一起? 结婚才两个多月,这个写着誓言的相框就被他亲手摔掉,摔得粉碎,还能永远吗? 陶妮感觉那些锋利的水晶碎渣子不是在地上而是统统都卡在她的喉咙里,疼痛难忍,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一颗紧接着一颗落下。 这两天他不回家,她打电话他也不接,她知道是为什么,全都是因为席文! 席文,每次都是席文,她就不明白了,她陶妮到底哪点比席文差? 她不甘心!也决不允许任何人抢走她的丈夫!席文,必须死! 眼泪狠狠地擦去,陶妮微扬起下巴,向前跨了一步,十厘米高的高跟鞋踩在水晶渣上,用力地碾下,“士景,爸让我来叫你回家。” “滚!”秦士景随手抄起桌上的笔筒扔了出去。 陶妮没有躲开,金属制的笔筒重重地砸在她的胸口,然后落在地上,发出了刺耳的声音。 疼痛,让她更加的憎恨席文,她恨不得让她所承受的这痛百倍倍千倍地还给席文! “士景,你已经两天没回家了,爸很生气,你还是跟我回家吧。” 秦士景愤怒地起身抄起电脑用力摔出去,然后将桌上的文件资料一股脑地全推到了地上,瞪着骇人猩红的眼睛冲着陶妮大吼,“滚!滚!” 陶妮表情冷静地看着他,心里早已经是狂风暴雨,“士景,我不知道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惹你如此的生气,不管我做错什么我现在都跟你道歉,希望你不要生气,爸的脾气你很清楚,如果你再不回去——” “再不回去怎样?陶妮我告诉你!不管什么时候我都是秦家的嫡孙长子!什么时候也轮不到你对我指手画脚!说好听你是我秦士景的太太秦家的少奶奶,实质上你不过就是我手中的一颗棋子!所以你最好给我安安分分老老实实地呆着,如果你再敢去我爸那里胡说八道我饶不了你!” 陶妮噙着嘴唇,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她是他手中的一颗棋子?他终于说真心话了,否则她还真以为他曾经说的那些他爱她,那些海誓山盟都是真的,既然如此,如果她不好好地发挥一下她这颗棋子的作用是不是太可惜了? 棋子是吗?她也有,而且对他来说绝对是一招毙命! 记者招待会结束后沙南带着席文离开了分公司,一路上席文虽一直没说话,但手心里全是汗,心也跳得飞快,她不知道沙南说的这个方法到底行不行,是否这样她就真的能离开肖岩柏,可她别无选择。 沙南扭头看着她,轻声问,“是不是累了?累了就靠在车座上休息一会儿。” “南哥……”席文紧张地舔了下有些干涩的嘴唇,心里很没底,“这样做真的能行吗?” 沙南思量了一会儿,凝着她,“文文,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爱上肖岩柏了?” “怎,怎么可能!”席文不自然地扭过脸不与他对视。 沙南沉默了片刻,轻轻地笑了笑说,“既然这样那你就什么都不用想,相信我,这个方法肯定行,但是有一点……” 一听但是,席文倏地扭回脸,“有一点什么?” “今天这样公开宣布之后,你的生活就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平静了。” 席文点点头,“我知道,这个你昨天跟我说过,只要我能离开肖岩柏,这不算什么,等我离开这里到了外地没有人认识我,我依然能过平静的生活。” “那有没有想好到时候去哪儿?”沙南问。 席文摇头,“没有,计划总是比变化快,走一步算一步吧。” “这样也好,不过有能需要我的地方你尽管说。”似是怕席文心存疑虑,又似乎是迫切想要证明自己并无他意,沙南紧接着又说,“既然我们是朋友,朋友之间就应该需要帮助。” 席文感激地看着他,“谢谢你南哥,有需要你帮忙的时候我一定跟你说,你这么忙今天我就不耽误你的时间了,我们改天再聊,一会儿你把我放到前面的地铁口吧。” “我今天上午也没事,你一会儿要去哪儿?我送你。” “真的不用,我乘地铁就行。” 沙南也不再勉强她,点点头,“那好吧,那我们改天再约,你一会儿注意安全。” 下了沙南的车子,席文进了地铁站,上了去席阳学校的地铁,可到了学校门口才记起手机昨天都没电关机了,她只好在附近找了一个电话亭给席阳打去了电话。 第一遍无人接听。 第二遍就变成了正在通话中。 等到第三遍的时候就成了无法接通。 一种不好的预感顿时将席文围住,她方才记起自己只顾想着离开肖岩柏都忘了考虑阳阳的安危,她可没忘记肖岩柏跟她说除非她不管阳阳的死活,否则她都休想离开他。 席文慌忙跑到门卫处让他们帮忙联系找高三六班的席阳,几分钟后有人给门卫打来电话,说半小时前席阳有事请假跟一个中年男人一起离开了学校。 中年男人? 席文一下子就想起了肖岩柏身边的肖叔,她慌忙又跑到电话亭给肖岩柏打去了电话。 柏盛控股集团,肖岩柏正在召开公司高层会议,往常他开会手机都会在秘书那里放着,但今天他却把手机带进了会议室,而且放在了眼前的会议桌上。 手机调的是静音,但第一次手机闪的时候他已经看到了,但没有理会。 第二次闪的时候他看清楚了来电的号码,是从本市打来的一个固定电话,陌生号。 第三次的时候他也没打算接,因为他一向没有接陌生号码来电的习惯,可突然他觉得这个号码可能是席文打来的,所以在手机快要挂断的时候他迅速拿起来摁了接听键,然后起身离开,边走边压低声音问,“哪位?” “肖岩柏,是不是你让人把阳阳接走了?”席文着急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肖岩柏的眉头在舒展了一下后随即就皱成了一团,第一句话不是跟他道歉求他原谅而是质问他,这个女人简直太无法无天了! 深吸一口气努力将胸口即将要喷发出来的怒火强压下去,他走到窗户边背对着窗户斜靠在窗台上,闭上眼睛手捏着眉心轻轻揉着,前天晚上他基本上没睡昨晚上又*没合眼,两只眼睛酸胀难受。 “哦,原来是文文啊,我还以为是谁呢,有事吗?我正开会呢。” 席文一听更急了,“肖岩柏,到底是不是你让人把阳阳接走了!” 肖岩柏依旧轻缓地揉着眉心,但脸上已经露出了不耐烦,“文文,我真的在开会,有什么事一会儿再说。” 电话随即挂断。 盯着手机肖岩柏想了一会儿,直接关了机,然后将手机揣进裤兜,大步进了会议室。 会议从一直开到下午一点半才结束。 当肖岩柏拖着一身疲惫一脸倦容地走进办公室的时候愣了一下,没休息好眼睛从早上开始就一直有些模糊,所以当看到沙发上坐着的席文时他的第一反应是,看花眼了? 在确定没有看花眼确实是她的时候他却摆出一副视而不见的神情径直走到办公椅前坐下,摁了召唤按钮,“陈助理,来一下我办公室。” “阿岩——”席文刚开口,陈助理走了进来。 “给我申请晚上去纽约的航班。” “好的总裁。” “你跟我一起去。” “是。” 交代完陈助理离开,席文正要说话肖岩柏却站了起来,径直走到门口的衣架前取掉西服出了办公室。 “阿岩!”席文着急地叫道,匆忙追了出去,可还是晚了一步,电梯已经合上了。 “怎么可以这样子!”席文气得直跺脚。 等席文终于等到电梯下到一楼的时候看到肖岩柏正要进车子,她急急忙忙去追,边跑还边喊等等她,可车子还是离开了,她追出去好远肖岩柏也没停下来放佛压根都没看到她一般。 席文知道他肯定是看到她了,但他就是故意装作没看到他,其实她应该感到高兴的,他这样的话就离她离开不远了,可现在关键是阳阳是否在他手里她不知道,所以她必须追上他。 席文拦了辆出租车追在肖岩柏的后面,却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回了公寓。 肖岩柏先进了屋子,席文在门口站了十多分钟才进去,她做好了被他修理的思想准备,却没想到推开门看到的是沙发上一脸疲惫已经睡着的他,他的样子像是累坏了困极了,所以连皮鞋和西服都没脱就倒头睡了。 一时间,无数的情绪涌上心头。 拼命地想要逃离他无非就是怕他给不了她想要的,怕自己弥足深陷无法自拔,可心里并不是真正的想要离开他。 爱一个人就想托付终老,爱一个人就想一辈子跟他好,可现实却总是这样的不如人意。 二十三年的人生里,她爱过两个男人,每一次都想着托付终老,一辈子跟他好,可能是她太贪心了,所以到最后一个也没有得到。 去卧室拿了条毯子轻轻给他盖上,席文在沙发边蹲下,这样近距离地看着他,她第一次发现原来他的眼角已经有细小的皱纹了,他才二十九岁,男人四十一枝花,他还没变成花都有皱纹了。 “阿岩……”不知为何掉眼泪,可眼泪就是流了出来。 晚上六点的时候席文正在做晚饭肖岩柏醒了,但他没有跟她打招呼,去卧室冲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就离开了,席文是听到关门声才知道他离开的,追出去的时候他已经进了电梯。 他下午的时候让助理申请了航班,这会儿应该是赶去机场吧。 今天晚上是她离开最佳的时机。 虽然阳阳现在在哪儿她不知道但肯定跟他有关,他应该不会对阳阳怎样,所以今晚必须离开。 ···· “少爷,邰小姐刚刚打来电话说她在‘方舟一号’等您。”肖叔低声说。 肖岩柏从上车子就一直闭着眼睛靠在车座上假寐,听到肖叔的话后只是“嗯”了一声没说别的。 肖叔好几次扭头看他想说什么却每次看他一脸疲惫的样子就又把到嘴边的话咽回了肚子里。 车子最终在市区的国际酒店门外停了下来。 “为什么不走了?”肖岩柏依然没有睁开眼睛,虽然很累,眼皮都不想抬,但却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乱哄哄的都是上午记者会的画面,她一身白色的长裙笑靥如花地依偎在那个男人的怀里,脸上是她从没有在他面前表现出过的幸福与喜悦,这让他嫉妒沙南嫉妒得发狂。 公司的事情一团糟,可他却无心去管,就连今晚需要去纽约他也不想去,他怕如果这一去又会发生什么变故,今天是宣布订婚,明天可能就会是结婚。 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竟为了一个女人变成这副熊样,可他就是放不下,她就好像是罂粟,他中了毒,不是戒不掉,而是压根就不想戒。 “少爷,您两天都没休息了,您还是休息一下吧,要不然您的身体会垮掉的。” 肖岩柏睁开眼睛深吸一口气坐直身体,“我没事,去公司。” “刚刚陈助理打来电话说她已经到了机场,您还去机场吗?” “把手机给我。” 肖岩柏接过手机给陈助理打了电话给她交代了一些事情后让她独自去了纽约,而他则去了公司。 总裁秘书赵溪芽还没下班,确切说公司里的其他人也还都没下班,没有人要求让加班,可所有的人却都不约而同地加了班忙着各自的事情。 当肖岩柏推开车门仰头看着灯光通亮的办公大楼时,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在柏盛控股总部的这些员工大多都是工作了至少三年以上的老员工,在柏盛控股成立的这些年里不是没有遇到过像今天这样的危机,但没有一个人在这个时候离开公司,每个员工员工都齐心协力帮助公司渡过难关,没有这些人就没有今天的柏盛控股集团更没有今天的肖岩柏。 他是个懂得感恩的人。 “赵秘书,告诉所有的员工忙完这段时间公司聚餐。” 赵溪芽笑着道,“是,总裁!” “通知后勤部去买夜宵。” 赵溪芽微微一愣,“是给所有员工买的吧总裁?” 本来今晚肖岩柏的心情很差,也不想工作,可这么多员工都在为了帮公司度过危机而努力加班,他作为老板除了努力地工作带着大家度过危机还有什么理由去想别的事情? “你很聪明!” 他微微笑了下,进了办公室。 赵溪芽又是一愣,总裁笑了?“谢谢总裁夸奖!我这就去通知后勤部。” 肖岩柏脱掉外套挂在衣架上,“好好干给你加工资。” “谢谢总裁!” “去忙吧。” “是!” 肖岩柏刚在办公椅上坐下,手机就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是邰紫宁打来的,方才记起跟她的约定,手机划开,“很抱歉,我今晚去不了了,改天吧。” 邰紫宁还在‘方舟一号’上独自坐着,接到他这样的电话她丝毫没有意外,他还真是没有变,做事的风格一如十多年前,那么的自我为中心,从不考虑别人的感受。 “好,改天再约。”目光在掠过窗外那抹消瘦的身影时略微停留了片刻,“我看到席小姐也在这里,你们一起的吗?” 肖岩柏正准备挂电话的时候听到了这句话,微微愣了下,有些怀疑自己刚刚听错了,“你说你看到谁了?” “席文,席小姐啊,就在我坐的餐厅外面站着,你们没一起吗?” “你现在在哪儿?” “‘方舟一号’上。” PS:还有更新,继续更精彩!求首订!   ☆、第101章: 席文没有想到她来“方舟一号”等沙南会在这里遇到肖岩柏,他不是去机场了吗?为何会在这里? 肖岩柏与席文面对面站着,他的身边还站着邰紫宁,三人都没有说话,气氛说不出的压抑。 “你怎么会在这里?”肖岩柏先开口问,一副他并不是知道她在这里他专门赶来而是很意外在这里碰到她的模样。 “我……”身边放着行李箱,想撒谎都不可能,所以席文选择了低头沉默。 肖岩柏盯着她身边的行李箱,上前一步抬脚踢了一下,“你这是要去哪儿?离开吗?” 一切摆在眼前想要解释都不可能,可席文却突然抬起头,“我,我要回家!我不想在盛华小区住,我要回我家住!” “可从盛华小区到建园小区似乎并不经过这里。” 席文自知理亏可跟肖岩柏说话的时候却仰着脸伸着脖子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我想来这里转转不行吗?你没有权利限制我的自由!” 肖岩柏又朝她跨了一步,“我什么时候说限制你的自由了?嗯?” “我……”两人之间的距离只有不到三十厘米那么远了,席文甚至都能闻到他身上那股淡淡的她说不出是什么味道的味道,很好闻,她一度迷失在这个味道里。 他的脸色虽然一贯的平静,可她却放佛看到了暴风雨来临的场面,“那你刚才是什么意思?我想去哪儿是我的自由,你管不着我也没必要向你汇报。” 肖岩柏点了下头,“没错!你说的很对,你想去哪儿是你的自由,我管不着,你也没有必要向我汇报,那么请问你现在是否要回去?我可以免费捎带你一下。” “我,我现在还不想回去。” “正好,吃晚饭了吗?一起去吃饭。” 席文有些搞不懂,他绝对是看出来她在撒谎,可他为什么没生气呢?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吃晚饭了吗?”肖岩柏又问了一遍,态度一直很平和。 “吃过了。” “在哪儿吃的?吃的什么?” “在家自己做的。” 离开公寓那会儿她正在厨房做饭,他当时没觉得饿,可现在却突然饿得难受,“还有吗?我还没吃晚饭。” 席文点点头,晚饭没做好的时候他离开的,做好后她压根就吃不进去,所以她根本就没吃饭,刚才是骗他的。 邰紫宁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两个人,自始至终肖岩柏的眼睛都没离开席文,这是再明显不过的感情流露,他喜欢这个女人。 刚刚她就说了句席文在这里,他便立马赶了过来,足见这个女人在他心中的位置,不管他是否承认,但他的眼睛骗不了人,他是真的喜欢这个女人。 这个女人的确很漂亮很有气质,是个男人都会喜欢,可偏偏为什么跟她有关系的两个男人都喜欢这个女人呢? 这两个男人都非庸俗之辈,眼光也都相当的高,很少有女人能够入他们的眼睛,真搞不懂这个女人到底哪里吸引了这他们,让他们一个个像是着了魔似的。 邰紫宁再一次体会到了身为一个外人的尴尬,上次是沙南跟席文,这一次是肖岩柏跟席文,同样都是在“方舟一号”上,同样都是这个女人,可上一次她还有当电灯泡的理由,可这一次,她有什么理由留下呢? 转身悄然离去,心里的某处酸涩无比。 十多年前他的眼中没有她,她选择了离开。 十多年后的今天,他的眼中有一个女人,依然不是她。 她跟他终究是错过了。 现如今她有喜欢的男人,可那个男人的眼中却没有她。 十几年,她一直在做着同样的一件错事,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了两次。她不明白为什么每一次她喜欢的男人都不喜欢她呢? 是她长得不够漂亮?不够优秀?不够温柔?还是不够懂男人想要的是什么样的女人? “准备什么时候回去?”肖岩柏问。 席文转过身手扶在栏杆上,手心里全是汗,心里紧张无比却还要装作很镇定的样子,天知道若不是紧紧绷着两条腿她此时都瘫坐在地上了,“不知道,想回去的时候就回去了。” 肖岩柏出乎意料的好脾气,“好,我等你。” 席文扭脸看着他,有一瞬的呆愣。 “什么时候你想回去了我们再回去。”肖岩柏轻声说,上前一步与她并肩站立,望着远处漆黑的海湾,不再言语。 “你走吧,我一会儿自己回去,不用你送我。” 肖岩柏正要开口,却听到有人喊了一声,“文文,我在这里!” 不用看就知道是谁,原来她来这里是要跟他一起离开的,难怪要催着他离开,怒火,从心底一下子蹿了出来。 但肖岩柏还是强压着用平静的语气问道,“要跟他离开对吗?” 席文咬着嘴唇没吭声,该来的躲不掉,不过幸好拖到了沙南来。 “那么急切地扑到另一个男人的怀里,席文,我可真是小看你了!” 席文的心口霎时像是堵着一块大石头,难受无比,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他每一次都用这样的话语侮辱她,提醒她曾经她是多么的肮脏与不堪,要不是他就没有现在的她。 明眸里闪着晶莹的东西,嘴角带着微凉的笑意,“是啊,就是那么的急切,你不是一直都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一个女人吗?我们本来说好的就是三个月,现在我违约了,所以欠你的钱我会一分不少的还给你。” “你拿什么还我?” “当然是拿钱还钱了。”沙南接了肖岩柏的话,走上前在席文的身边站下,递给了肖岩柏一张支票,“三千万,一分不多一分不少,请肖少过目。” 肖岩柏压根都没看支票,看着席文说,“我很有必要提醒你一下,你欠我的可不仅仅只是三千万块钱。” 肖岩柏说完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转身离开了。 望着男人离开的背影,席文陷入了沉思,不仅仅只是三千万块钱,那是多少?还有什么? 原以为趁他不在的时候离开却没想到他竟然没有离开而且还在这里碰到他,看来这次离开是不可能的了,他笃定了她不敢跟沙南离开,因为他的手中攥着一张王牌,而那张牌是唯一能够牵制她的筹码。 “车子在下面停着,我们下去吧。” 沙南收起支票提起行李箱。 席文一脸的歉意,“对不起南哥,我今天不能跟你离开了。” 沙南轻轻笑了下,“怎么了?还没做好决定吗?” “阳阳在他手里,我不能看着阳阳出事。” “我可以帮你把阳阳救出来。” 席文摇摇头,“没用的,肖岩柏既然不想我离开他肯定就不会让我们轻易找到阳阳。” “不试试怎么知道?”沙南盯着她,“还是你根本就不想离开?” “我……”席文眼神飘向别处,被人说中了心思有些慌乱。 “我知道了。”沙南淡淡地说道,放下手中的行李箱,“那用我送你回去吗?” “不用,谢谢你南哥,但真的很抱歉。” 沙南淡然一笑,却笑得有些不自然,“没什么,作为朋友我能为你做的是你需要我做的,但我不能替你做决定,什么事情都需要你自己决定,但不管什么时候都希望你能记住我这个朋友,需要的时候跟我说。” 席文感激地点头,“好。” 沙南离开了,在转过身的时候脸色极其的难看,他可以等,但也也是有期限的,他向来就没有什么好耐心。 席文一直在“方舟一号”上站到深夜才离开,行李箱的轮子在马路上摩擦发出的声音在静寂的夜里显得尤为的刺耳和响亮,马路上几乎没有人车经过,若在平日,她说什么也不敢一个人夜深人静的时候在马路上行走,可今晚,她丝毫没有感觉到害怕,因为脑子里乱糟糟都是那些让她头疼的事情根本无暇去害怕。 一辆黑色的车子从她的身后驶过来,在她的身边停下。 “文文。”男人低沉略带沙哑的声音在静寂的夜里骤然响起,席文猛然一颤,赫然扭过脸,这才发现不知何时身边停着一辆车子,车窗开着,她一眼就看到了那张骇人的狐狸面具,心猛然“咯噔”了一下。 她害怕地朝后退了两步,“你,你要干什么?” 周围连一个车辆和人经过都没有,她怕极了,后悔极了,早知道就不这么晚回去,早知道就让沙南送她回去,早知道跟肖岩柏一起回去了,可此时,她恐怕连掏手机打电话的机会都没有。 果真如此,正在她准备从口袋里掏手机的时候,车子里下来了两个男人。 “你,你们要干什么?” 手松开了行李箱,席文惊恐地朝后退着,转身逃跑。 她跑得飞快,可再快也没法跟汽车比速度。 很快她就被抓住,强行塞进了车子,车子扬长而去。 夜,恢复了安静,马路上依旧没有一个人和车辆经过,一只席文刚刚挣扎的时候掉落的鞋子孤零零地躺在地上……   ☆、第102章:给他生女儿? 席文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大上午了,她发现自己是在建园小区那个两居室的公寓里,这是怎么回事? 她明明记得昨天深夜在路上遇到舟哥,被他的手下追着跑,最后还是被他的手下强行掳上了车子,怎么现在会在家里的*上躺着呢? 身上的衣服还是好好的,房间里也没什么异常,行李箱在*边的地上放着,唯一不一样的是*边的地上她的鞋子只有一只,另一只鞋不知道跑哪儿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席文的眉头皱的紧紧的,她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她是怎么回来的呢? 难道是某段记忆被消除了? 难道昨晚上只是做的一个梦? 手机在*头的桌上放着,突然响了起来,吓了她一跳,不过这让她确定此时自己是清醒的,确实是在自己家里的*上躺着。 电话是肖岩柏打来的,她看了眼不想接,可一想到阳阳还被他不知道弄到了哪儿,她只好接了电话。 “醒了没有?”肖岩柏低沉的声音从电话里传了出来,席文微微一愣,许久后问,“是你把我把我送回家的吗?” “不然你以为是谁?沙南?他没有你想的那么好!只有你这种笨蛋才会相信他是好人。” 席文抿着嘴唇,好一阵子才吐出三个字,“谢谢你。” 肖岩柏靠在办公椅上一副不以为然的神情,“谢谢的话就免了,没这个必要,你只要不三天两头地跟人跑我就谢天谢地了。” 席文一愣,怎么听这话泛着酸酸的味道呢,她不由自主笑出声。 “笑什么?很好笑吗?我在跟你说一个很严肃的问题你却笑,很好笑?” “没有,没有很好笑。”席文收起笑容,深吸一口气,问道,“阳阳现在在哪儿?我想见她。” “唉!”肖岩柏突然叹了一声,吓得席文的心猛地颤了一下,“阳阳出什么事了?” “不是阳阳出什么事了,是你男人快要被饿死了!前天晚上没吃饭,昨天一天没吃饭,今早到现在也没吃饭,这全都是因为你!”肖岩柏气愤地说,这语气却完全不像个被饿得将死的人说的。 席文咧嘴龇牙,吃吃吃,吃死得了,他没吃饭,她就吃了吗?还怨她,还不都是因为他,要不是他,能有这么多事吗?可没办法,现在她是求着他的,所以只能“忍辱负重”。 “那你想吃什么?” “你。” “什么?”席文是真的没太清楚。 “我说,我现在想吃你!”肖岩柏一字一句地说,声音也提高了很多个分贝,这次席文听清楚了,他说,他想吃她,这个混蛋臭*!脑子里除了这点破事就没别的事!真恨不得现在就阉了他,看他以后还敢怎么得瑟! 可骂归骂这午饭还得送。 快中午的时候席文提着在快餐店买的饭来到了柏盛控股的楼下,前台接待小姐看她这个陌生人进了公司,走上前拦住她,“您好小姐,请问您找谁?” “找你们总裁。” 接待小姐将席文上下扫了一番后,问,“您有预约吗?” “预约?”昨天上来的时候都没人拦她,今天怎么就要预约了?席文正要说没有,电梯却在这时打开,走出来一个穿着黑色西服的“面瘫”男,他径直走到席文的跟前,“席小姐,总裁等您多时了,请您赶紧上去。” 席文冲接待小姐挑了下眉梢,提着午饭进了总裁专用电梯。 29楼,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 “席小姐总裁在里面,您进去吧。”“面瘫”男说完转身离开。 昨天来的匆忙走的也着急没注意到这柏盛控股办公楼里面竟如此的豪华气派,比秦氏的子公司大气多了,也难怪,这可是柏盛控股集团的总部大楼,不大气怎行呢。 要是以后她能来到这样的大公司上班,那该多好呀! 正专心欣赏的席文丝毫没有察觉到总裁办公室的门何时从里面拉开了,肖岩柏双手抱在胸前斜靠在门框上,玩味地看着她一脸犹如见了美男似的花痴样,不禁摇头叹息,你说这放着活生生的美男在眼前她不看却看这些冷冰冰的没有生机的死东西,他是该感到悲伤呢还是该骂她有眼无珠呢? “咳咳咳——”实在是忍受不住她的无视,肖岩柏咳出提醒。 席文一愣慌忙扭过头。 肖岩柏挠了下头发,直起身,“看够没有?没看够继续。” 席文瞅他一眼,一脸嫌弃地说,“有什么好看的,在哪儿都能见到这些东西,还以为柏盛控股的总部多豪华呢,也不过如此!” “是吗?”肖岩柏朝她跨出一步长臂一伸将她揽在怀里,俯身凑到她耳边,“其实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毕竟有我这个美男在眼前,还有什么能入你的眼睛呢,对不对?” “无聊透顶!”席文将饭盒朝他怀里一塞,径直进了办公室。 肖岩柏抱着怀里的饭盒低头看了一眼,嘴巴一撇,跟着也进了办公室,大脚一抬,门被踢上。 门刚一关上,席文便开口说道,“说吧肖岩柏,阳阳在哪儿?” “嗯?”肖岩柏看她一眼,走到沙发前坐下,将饭盒放在茶几上却没有要打开吃的意思,而是慵懒悠闲地靠在了沙发上,右腿叠在左腿上轻轻地晃着,双眼眯着,散发着阵阵危险的光芒。 席文是个聪明的女人,她很快就意识到自己哪里惹这个家伙不乐意了。 她咬了下嘴唇,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弯腰将盛着盒饭的塑料袋拉至跟前,从里面将两个饭盒掏出来,一打开,香味就散了出来,让人忍不住都要流口水了。 一个紫菜蛋花汤,一个扬州炒米,既经济又实惠。 偷偷地翻了下眼睛看了眼对面沙发上的男人席文轻抿嘴唇,拿起勺子舀了一勺紫菜蛋花汤放在唇边吹了吹,抬头看向他,“听说这家的紫菜蛋花汤是出了名的好喝,你要不要尝尝?”话落她站起身朝对面走去。 她这是要喂他吃饭吗?还算有诚意。 然而,就在肖岩柏准备张开嘴巴的时候,谁曾想,席文却将勺子送入了她自己的口中!与此同时紧挨着他坐下,“阿岩,我跟你说,还别说,这紫菜蛋花汤的味道真的很不错耶!” “这扬州炒米应该也不错!”席文说着又舀了一勺炒米,似是故意的,端着勺子在他眼前晃了一下,然后又放入自己的口中,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嗯!真的真的很不错!超级好吃!” 肖岩柏的脸都成了炭色,可席文却毫无察觉,吃得那叫个有香! 突然,她似是察觉到什么,慌忙放下勺子扭过脸,嘴里还塞得满满的没来得及咽下,不清不楚地说道,“阿岩,对不起,我忘了这是给你买的午饭。”那样子要多无辜有多无辜。 肖岩柏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她,凑向她。 她向后仰身,他向前俯身,直到她躺在沙发上他压在她的身上,“忘了是给我买的午饭了?” “嗯嗯嗯。”席文连连点头,慌忙咽下口中的东西,双手死死地抵在肖岩柏的胸口不让他再靠近她,可无奈他是在太沉了,她感觉胳膊都快被他给压折了,“我错了还不行,你起来,你压死我了!” “你没错……”肖岩柏伸出舌尖将她唇角留下的那粒米舔入口中,“味道确实不错!” “是,味道确实不错,你不是几顿饭都没吃了吗?赶紧吃吧。” “这么着急?”肖岩柏邪笑,大手从她的腰间移到了后背。 席文浑身一颤,整个身体都僵住了不敢再动丝毫,舌头也开始打结起来,“我,我不是怕,怕你饿坏了嘛……” 她的身上有一种很特别的味道,不像是任何香水的味道,只有这么近的距离才能够闻得到,这个味道很好闻,吸入心脾之中带给人的是一种致命的*,他喜欢这个味道! “这么关心我?”肖岩柏将脸埋在她的脖颈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当,当然……” “真心话?” “真,真心话……” “那好,就先放过你。”肖岩柏倏地抬起头,一用力抱着她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席文长吁了一口气,然而还没来得及换口气,就又听他说道,“既然你这么关心我那就赶紧把午饭吃了。” “啊?”席文愣了片刻,指着茶几上被她吃了一部分的午饭说,“我已经吃过了,这是给你买的。” 肖岩柏将她抱坐在自己的腿上,双手紧紧抱着她的腰,下巴抵在她的肩上,朝午饭努了下嘴,“我不吃,都给你吃,你吃饱点一会儿才有体力运动,我可不想还没几个回合你就体力不支昏过去了,快点吃,等你吃完我再慢慢吃你。” 席文坐着不动。 肖岩柏见她不动,眉头皱了皱,“怎么不吃了?你不是说很好吃吗?赶紧吃啊,吃完我还要吃你呢,我都快饿死了,你快点吃,不然我现在就开始吃你了。”说着不老实的大手一下子就伸进了她的上衣里。 “别乱摸!”席文慌忙按住他的手,“这里是公司你能不能不要动手动脚?既然你不想吃午饭那就算了,松开手让我下来,告诉我阳阳在哪儿我去找她。” “我什么时候说不想吃了?我想的心都疼了,你摸摸——”肖岩柏拉着她的手按在了胸口。 席文甩开他的手,挣扎了几下还是没能从他怀里挣脱,“肖岩柏你还能再无耻一些吗?” “当然能!今天我们就玩点以前没玩过的新花样。”肖岩柏说完像扛沙袋一样将她朝肩上一扛,离开沙发朝休息室走去。 “肖岩柏你放我下来!你听到没有!你快放我下来!”可任席文怎样挣扎捶打却都无济于事,最终她被扔在了休息室宽大的双人*上,成了肖岩柏欲到口中的午餐。 该来的想躲也躲不掉,男女力量的悬殊决定了她只能乖乖地任他欺负,连说不的权利都没有,每一次都是这样。 她突然就不挣扎也不反抗了,静静地躺在柔软的大*中央看着正在宽衣解带的男人,忽地就笑了,与此同时眼角处有晶莹的东西滚出,“这跟强J有什么区别?” 听到她这喃喃的一声,肖岩柏怔住,她说,他强J她? 多美好的事情她却说他强J她。 瞬间,犹如一盆冷水从肖岩柏的头顶浇下,一下子就熄灭了那滚滚燃烧的火焰,他静静地看着*上泪水默默地流着的女人,心里一阵阵说不出的感觉。 “真的就这么讨厌跟我SC吗?” 席文不语,眼泪却流的更凶了,就像两股清泉冲出山涧,怎么也阻挡不住。 良久,肖岩柏轻叹一声,将已经解开的皮带又扣好,走到*边将她抱了起来,轻轻地给她擦去眼角的泪水,“好了好了,不想就不要,别哭了,中午吃饭没有?我带你出去吃东西。” 席文睁着通红的眼睛,带着哭意的声音说,“我要见阳阳。” “好,吃过午饭我就带你去见她,前提是不许再哭了听到没有?” 席文抿着嘴点头,抬起两手用力抹了抹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肖岩柏,“我吃过午饭了,我现在就想见阳阳。” 看她这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肖岩柏暗自叹息,她总是有让他失去理智的资本,原本计划好的要好好地收拾她一番,岂料被她这眼泪给搅合得乱七八糟的,她可真是他的克星!真是倒了八辈子霉这辈子栽在她手里! “好,现在就带你去找她。”顿了下他却又开出了条件,“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之后才可以见到她。” “什么事?” “老老实实地呆在我身边永远不许离开也不许再有任何离开的念头,否则这辈子都别想在见到席阳。” “我不同意!”席文想都没想喊道。 肖岩柏松开她,无所谓地耸了下肩膀,“随便你,只要你不想见你妹妹。” “你——” 数分钟后,席文嘴唇一抿,极其不情愿地点点头,“好,我答应你。” “说话算话?”肖岩柏怀疑的眼神看着她,他现在是一点都不相信她了,这个女人一点都不诚信,以前的事情就不说了,就说前天下午,明明走的时候她答应他好好的呆在公寓里哪儿也不去,他就出去了那么一会儿回来后她竟然跑得无影无踪,最让人生气的是她竟然跑去沙南那里,跑去了就算了还当着媒体的面说她跟那个混蛋是男女朋友的关系,这不是给他戴绿帽子吗?想想他就来气,要不是看她现在这么瘦弱,他早揍她了! 席文再次咬了咬嘴唇,点了下头,“嗯。” 肖岩柏盯着她看了几秒钟,脸一扭看向一旁,“我不相信。” 他不信,她也不信。 可眼下的情况是如果不答应他她就见不到阳阳,虽然他的条件很过分,但她还必须答应。 他知道她的软肋是阳阳,所以他就把她的这个软肋牢牢地攥在手里,让她丝毫办法都没有。 沙南说的那些都不管用,至少用在肖岩柏身上无用,她以为他见到她会大发雷霆,说一些难听的话然后把她狠狠地羞辱一番后赶走,可结果却是这样一番景象。 她都不知道接下来还能怎么办了,阳阳现在在他手里,她除了听他的安排,别无选择,她不能让阳阳受丝毫的伤害,一丁点都不行。 “我说话算话,只要你不伤害阳阳,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 肖岩柏有些激动地抓着她的肩膀,“真的什么都答应我?” 席文淡淡道,“我有选择吗?” “要不是你胡作非为,我会这样做吗?”肖岩柏飞快地在她唇上亲了一下,又说,“文文,我跟你说,那个沙南对你不怀好意,他就一同性恋,你以为他真喜欢你呀?他这是在利用你!” “利用?” 肖岩柏很鄙视地白了她一眼,“不然你以为一个不近女色的男人为何会突然变了性又是救你,又是请你吃饭,又是送你项链的,你以为你真的美如天仙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啊?” “我当然不是美若天仙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了,但你不还是被我迷上了吗?”席文挑衅地眼神看着他。 肖岩柏刚一张嘴,她立马又说道,“肖岩柏,你别不承认!” 肖岩柏停了两秒,点点头,“没错,我是迷上你了,迷上了你这具让人逍魂的身体,怎么办呢?我就是离不开你了,除了你我现在对任何一个女人都不感兴趣,所以你就做好生是我肖岩柏的人,死是我肖岩柏的鬼的准备吧,把想离开我身边的念头趁早打消。” 旋即,他薄唇轻抿,一声冷哼从鼻孔里发出,本来略带笑意的脸色陡然沉了下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是怎样的如意算盘,利用沙南从我身边离开,我告诉你,门儿都没有!” 顿了顿,他又道,“能被沙南选中成为猎物,你确实很厉害,但我有必要提醒你,他是个极其危险的人物,被他选中,说明你平静的人生从此再也不会平静了。” “所以——”席文刚动了下嘴唇,肖岩柏的声调猛地一提,“你乖乖呆在我身边,是最好的也是唯一的选择!” 等了一会儿不听他再说,席文撇了下嘴巴,“说完了?” 肖岩柏点头,“对,完了。” 席文笑笑,手臂搂住了他的脖子,与他对视了几秒钟后,开口,“你跟沙南比恐怕有过之而无不及吧?阿岩,别说得自己多么高尚多么伟大似的,有本事你就跟卫兰离婚娶我,否则就别再说这些诋毁别人的话,你是个男人,男人怎可以在背后说人坏话呢,你说对吧?” 肖岩柏凝着她,似是想从她的双眼看到她的心底,看清楚她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可他除了看到她眼中自己的样子外,什么都没有再看到。 他第一次发现,这个坏女人似乎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笨,也是,她怎么可能笨呢,只是有些傻而已。 他邪佞地笑了,手臂却用力收紧,将她牢牢地禁锢在自己的怀里,“我跟你说过,我不可能跟卫兰离婚,理由是什么你不需要知道,更何况她现在还怀着我的孩子,肖家的子嗣,所以我更不可能跟她离婚。” 席文想了想问,“那如果她生下孩子呢?” “当然还是我肖岩柏的妻子。”肖岩柏毫不犹豫地回答。 “那如果她现在没有怀孕呢?”席文又问。 肖岩柏的眸子滞了下,“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就是说假如她现在没有怀着你的孩子,你会跟她离婚娶我吗?” 肖岩柏想了一会儿后摇摇头,“这个我还真说不准,或许会,或许不会。” 席文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也就是说如果她现在没有怀孕,我还有一丝希望,是这样吗?” 肖岩柏眉头皱了下,“你想干什么?” 席文脸扭看向窗外,29层的高度看天空就是跟在地上不一样,难怪他会选择在这么高的一层办公,居高临下那是俯瞰,否则则成了仰视,“没想干什么,只是在想一些假设而已。” “我警告你,不许胡来,你要是敢做伤害兰兰和我孩子的事,我绝对不会轻饶你!” 席文笑笑,却笑得苦涩,“我还没有笨到不想要命的地步,我还没活够呢。” “如此最好!”男人噙笑的唇里,却发出了让人一颤的声音。 · K市国际机场里,卫兰上午十点就来接机了,可现在已经快下午一点了她接的飞机还没有到达,正常的到达时间是上午十点四十分,可因为天气的缘故,航班延误了近三个小时。 来接机的还有陈晶和肖天勇。 他们今天来接的不是别人,正是肖岩柏的母亲,那个多年前叱咤风云的传奇女人,肖家大院的创始者肖骁穹的曾孙女,肖家大院第四代当家人,肖天勇的前妻,肖向菊。 肖向菊多年前移居澳大利亚,这是时隔二十九年她第一次回来,若不是因为儿媳妇怀孕,儿子又跟她闹分居,她这个年过花甲的老太太说什么也不会再踏上这片土地的。 等待的确是一件难熬的事情,尤其是无聊地等了两个多小时还没等到的时候,即便是有耐心的人,此时耐心也被磨得差不多了。 陈晶哈气连连地对着肖天勇说,“天勇啊,这还要再等多久啊,我困死了,要不我先回去吧,你跟兰兰再等一会儿。” 肖天勇不悦地瞪她一眼,“兰兰怀着身孕都不说困你还好意思说困,再有半个多小时飞机就到了,再等一会儿!” “爸,要不您跟妈都先回去吧,我接婆婆就行,我早上起*的晚我不困,昨晚上妈照顾我睡的晚,早上又起得早,肯定早困了,你们先回去吧,一会儿接完婆婆我们就回去。”卫兰在一旁体贴地说。 肖天勇看着妻子没精打采的模样,叹了一口气,其实他也早困了,这两天都没休息好,都是那个不孝的逆子给惹的,这次老肖回来,他就能省心了,想想再过几日他就能跟陈晶一起出去旅游,不用再操心家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他的心里就高兴得不得了。 “那行,我跟她就先回去准备着,一会儿接到你婆婆后你们路上注意安全。” “放心吧爸,您跟妈路上也小心点。” 肖天勇夫妇离开了,卫兰也支开了保镖,贵宾室里就剩她一个人,她从包里掏出手机,拨通了爸爸卫正鸿的电话。 “爸,这两天的娱乐新闻你看了没有?” 电话里传出卫正鸿低沉的声音,“看了,你有什么想法?” “不知道,按理说岩柏看了这些新闻应该会生气,但这次很奇怪,他不但没有生气反而跟席文更黏糊,我现在觉得都不了解他了,心里很没底。” “既然如此,你就静观其变不要轻举妄动。”顿了下卫正鸿又说,“肖向菊不是要回来了吗?岩柏最听她的话,你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卫兰点点头,“我知道了爸,肖向菊应该快下飞机了,我去看一下,你休息一会儿吧。” 挂了电话,卫兰的脸色更加的阴沉。 而这时,她的手机响了起来,看着屏幕上的“婆婆来电”四个字,她的嘴角随即上扬,拎着包起身朝门口走去,“妈,您稍等一下,我马上出去。” ··· 岁月有时候总是会偏袒一些人的,比如肖向菊。 今年六十二岁的肖向菊,看起来跟二十九年前离开这里的她没什么区别,岁月在她的脸上似乎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包括她依然线条匀称的身材。 今天她穿了一件米色的风衣,脖间随意搭了条丝巾,一条简单的黑色长裤,一双七八厘米那么高的高跟鞋,利索的短发再配上一副遮了半张脸的墨镜,她含笑着站在人群中,是那样的与众不同,吸人眼球。 卫兰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肖向菊,不由得加快了步伐,老远就亲昵地喊,“妈!” 肖向菊闻声扭过脸,随即抿了下红唇露出了笑容,“兰兰!” “妈,几个月不见,您更年轻更精神了!” “真的吗?你这孩子说话我就是爱听。”肖向菊说着眼睛扫了扫周围,“岩柏呢?他怎么没来?” 卫兰愣了下慌忙说,“哦,岩柏他在公司,这几天公司的事情多,我就没让他跟我一起来接您。” 肖向菊看着她,嘴唇微微一噘,“是不是这小子还没回家?” “……”卫兰低头不语,随即又抬起头挽住婆婆的手臂,“妈,您坐了这么长时间的飞机肯定累坏了吧?我们赶紧回家,我让雪姨煮了您最爱喝的雪梨茶,您喝些茶解解乏。” “不回家,我们先去柏盛控股。” “妈……” “兰兰,要不是这次肖天勇给我打电话,你跟岩柏的事情你是不是不打算告诉我?”肖向菊盯着卫兰,不给她丝毫躲闪的机会。 卫兰看她一眼,咬着嘴唇低下了头。 “兰兰……”肖向菊轻叹一声,拍了拍她挽着她手臂的手,“兰兰,你是个好孩子,妈知道你受委屈了,这次妈回来就是给你讨回公道的,这个兔崽子越来越不像话了!你不怕,有妈在,他不敢对你怎么样,走,去柏盛控股。” 卫兰双眼含泪地抬起头,“妈,还是别去了,等晚上岩柏下班再说吧。” 肖向菊心疼地捏了捏她的脸蛋,“瞧瞧,肯定是受了很大的委屈,没关系,跟妈去公司,别怕。” 从柏盛控股出来坐上肖岩柏的车子没多久席文的肚子突然痛了起来,没一会儿她的额头上就布满了冷汗。 正在开车的肖岩柏无意间瞥了眼内视镜,发现后面车座上一脸痛苦的她,他慌忙将车子停在路边,“文文,怎么了?” “我例假来了,你能不能找家医药超市停下?” “好,你坚持一下,前面不远就有一家医药超市。” “嗯。” 肖岩柏重新发动车子,飞速朝前方的医药超市赶去。 不一会儿就到了,肖岩柏慌忙解开安全带着急地说,“需要什么牌子的卫生巾我去买,你在车上等我。” “不用,我自己去买。”席文说着就要推车门下去,肖岩柏一把按住了她,“你这样子还能走路吗?” “我……” “乖乖坐着,什么牌子的你跟我说,我去买,很快就来。” 席文也不再逞强,因为肚子实在痛得难受,如果再不吃止痛药,她肯定一会儿就会昏过去,她咬了下发白的嘴唇,说,“什么牌子的无所谓,记得买瓶止痛药。” “止痛药?”肖岩柏的眉头随即皱起,“为什么吃止痛药?” “痛……” 肖岩柏神情复杂地看着她,呆了几秒钟推开车门匆匆下去,不一会儿他就提着一个袋子从超市里疾步出来。 进了车子他打开保温杯倒出一些水尝了一口不烫,然后从袋子里掏出买的止痛药取出一粒塞进她的嘴里又把水杯递给她,“来,喝一口顺下去。” 喝完后,席文一点劲儿都没有了,无力地靠在车座上闭上了眼睛,每一次例假来她都觉得自己从地狱走了一遭,很多时候她都在想,她要是个男人就好了,那样就不用再受罪了。 看她发白难看的脸色,肖岩柏的心里说不出的心疼,卫兰每次例假来的时候也会疼,不过只是很轻微的那种,不像她都疼成这个样子,难道说每个女人例假来了都会这样吗? 止痛药,每次例假来的时候她都是靠吃这种药止痛的吗?她难道不知道这药对身体有很大的危害吗? “要不我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好一阵子不见席文有反应,肖岩柏轻轻晃了她一下,“文文?” 席文还是没动,他又晃了一下,心头一惊,痛昏过去了?他来不及再多想赶紧发动车子,飞速朝医院赶去,连口袋里的手机响了都顾不上接。 ··· 柏盛控股总部,总裁办公室里。 “啪”地一声,肖向菊生气地扣下了电话。 “妈,是不是……岩柏不接您的电话?”卫兰小心翼翼地问。 肖向菊气得胸口一起一伏的,“这个兔崽子!翅膀硬了敢不接我的电话?看我晚上回家怎么收拾他!” 卫兰见状慌忙上前,“妈,您别生气,岩柏估计是没听到手机响了,要不我们还是先回家吧。” 肖向菊态度坚决地说,“不行!我就在这里等他!我看他什么时候回来!” 卫兰也不敢多说什么,扶着她走到沙发前坐下,“那妈您先坐一下,我去给您倒杯水。” “不用兰兰,你现在怀着身孕哪能让你去给我倒水,妈不渴,你也赶紧坐下,我们俩好几个月没见了,好好聊聊天。” “好。”卫兰笑着点头,在肖向菊的身边坐下。 “兰兰你跟妈说说,岩柏是不是因为那个席文总是欺负你?” 卫兰看她一眼慌忙低下头,“没有妈,岩柏对我很好。” “兰兰你不用害怕。”肖向菊将她的头扶起来,“在肖家还没人不敢听妈的话,就是岩柏那兔崽子他也不敢,你不用害怕,有什么委屈你尽管跟妈说,妈给你做主!” 卫兰抿着嘴摇摇头,“真的没有妈,岩柏真的对我很好,我,我没有委屈……”话虽这么说,但说着说着她的眼圈却悄悄红了起来。 “你说你这孩子怎么这个样子呢,妈都跟你说了,妈给你做主,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是怕岩柏知道了又要欺负你?他敢!” 卫兰的眼泪流了出来,她慌忙撇过脸快速擦去,然后扭回低着头说,“妈,我知道岩柏只是逢场作戏,这么多年他在外面也有女人,但他爱的人始终都只是我。现在我怀孕,而他又有需要,我能理解他,他跟席文之间只是解决需要罢了,我不生气,真的妈,我真的一点都不生气,我,我只是觉得自己很没用,要不是我身体弱,我……” 肖向菊轻叹一声,从抽纸盒里抽出两张纸巾递给她,让后伸出胳膊将她揽在了怀里,“好孩子,妈知道这段时间你受了很多委屈,其实就算是你不说我也知道的,别以为我在国外这肖家大院的事情我就不知道,我清楚的很,这个席文真不是个好姑娘,你放心,这次妈回来若是不把这个女人赶走,妈就不会回去!” 卫兰泪眼汪汪地抬头看着她,叫了一声,“妈……”然后趴在她的肩上放声哭了起来,这哭声似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似的,哭得人心里无比的难受。 “好兰兰,不哭了,你现在怀着身孕不能哭,妈知道你受了很多委屈,你放心,妈已经安排好了,这个席文要是不给她点颜色看看是不行的,你就是太善良太心软所以才会让她这么猖狂。” 卫兰微微怔了一下,已经安排好了?看来事情的进展会比她的预期要快很多。 ·· 医院里,席文躺在病*上,一只手上插着输液的针头,*头的架子上,输液瓶里还有半瓶没有滴完,她缓缓睁开了眼睛。 “醒了?”男人的声音里带着难以言喻的欣喜,就放佛是一种失而复得后的激动。 席文看着他,嘴唇抿起,轻轻笑了下,“谢谢你。” “傻瓜,谢什么?”肖岩柏抬起大手在她的额头揉了揉,“感觉好些了没有?肚子还疼吗?” 席文摇摇头,虽然看起来很虚弱,但脸色已经不像刚才那会儿白得吓人了,“不算太疼了,好多了。” “那就好,我倒了杯红糖水,你喝一些。”肖岩柏端起旁边桌上的一杯红糖水,轻轻吹了一下尝了一口,然后将她扶起来,“不烫,来,喝一些,医生说例假的时候喝红糖水活血补血。” 席文缓缓张开干涩的嘴唇,喝了一口红糖水,甜甜的,味道还不错,以前例假的时候她也喝,但每次都是捏着鼻子一口气灌下的,从来都不一口一口地慢慢喝,因为她很讨厌这个味道,可今天,她却发现红糖水的味道也没她以前想的那么讨厌,反而还很好喝。 这让她不由自主想起了上次在医院的时候他弄的白开水,也是那样的甜,就像吃了蜜一样,甜到了心窝里。 “医生说你这样痛经的情况是因为受寒造成的,如果不及时的采取一些治疗的措施,极有可能影响你以后的生育,你例假是不是每月都不规律?”肖岩柏问。 一杯红糖水喝进肚里,席文感觉肚子不怎么疼了,她餍足地舔了舔嘴唇笑看着他,虽说他们之间已经做过最亲密的事情,可他问她这样的事情还是让她有些难为情,她摇了摇头,“也不是,四年前每次例假来的时候一点儿都不疼,而且还很规律,也就这三四年才是这样子,我去看过一次医生,医生也没说什么。” “四年前?”肖岩柏的眉头皱了皱,“跟你腰疼一起落下的毛病?” 席文咬着嘴唇点点头。 “除了这两个还落下什么毛病了?” “头疼。” “有没有去看过?” 席文噙嘴不语。 肖岩柏盯着她,“没去看过?” 席文仍旧不语。 肖岩柏见她这副模样,气不打一处来,粗鲁地夺过她手里的杯子扔在桌上,手指狠狠地戳了戳她的额头,“你说我是该说你傻还是说你笨?你脑袋被驴踢了是不是?有病不看你想死啊!” “我……”席文张了下嘴又闭上,心里道,他说的倒轻巧,看病不用花钱吗?那时候她还没有毕业,阳阳还在上初中而且上的还是贵族学校,处处都用钱,哪里还有钱去医院看病。 看她这一副病怏怏的模样,肖岩柏也实在不忍心再骂她,拿起枕头靠在她后面,扶她靠在*头,轻声说,“以后不许吃止痛药了记住没有?” “嗯。” “医生说你生理期紊乱,如果再不治疗可能以后就影响生育,过几天我联系一家医院,带你过去做个检查确定一个治疗的方案。” “哪有那么严重。”席文小声嘟囔了一句。 “哪有那么严重?”肖岩柏盯着她,“以后不想结婚生子了?” 席文想都没想脱口而出,“想!” 肖岩柏愣了下,拉着椅子朝*边靠近了一些,拉着她的手问,“那文文,你想以后要个儿子还是女儿?” “呃?”席文一脸茫然地看着他,他什么意思? 肖岩柏显得有些激动,紧紧地抱着她的手,“我是说你是想要儿子还是女儿,我想要女儿,给我生个女儿吧,长得跟你这样漂亮,女儿好,女儿是爸爸的贴心小棉袄。” 席文的表情更加的愕然,这男人脑子有病吧?给他生个女儿?她? “文文,我们女儿的名字我早想好了,叫肖冬晨。” “名字都想好了?”席文惊叫出声。 肖岩柏笑着点头,“对啊,我早就想好了,当年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一个冬天的早晨,我怎么也忘不了那个早晨,那时候我就在想我一定要把你娶回家,给我生个女儿,取名叫冬晨,你说这个名字好听不好听?” 冬晨,那个冬天的早晨,席文轻轻地笑了,这到底是巧合还是,心意相通呢? 曾经陶妮问过她以后嫁人了是想要个儿子还是女儿,她说当然是女儿啊,女儿好养,儿子太顽皮,陶妮说那我就生儿子,到时候我们订娃娃亲,你女儿做我儿子的媳妇。 然后陶妮又问她,那你有没有想好给你女儿取什么名字啊,说她儿子的名字她早想好了叫嘉泽,她当时歪着头想了一会儿,突然就想起了一个曾经看过的电视,很喜欢上面的有个名字,冬晨。 从那以后,她就给未来女儿定下了这个名字,可这都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现如今有一个男人握着她的手告诉她,他给他们女儿取的名字也叫冬晨,这真的在她的心里掀起了不小的波澜。 她笑看着他,认真道,“阿岩,如果以后我们能够结婚,我就给你生个女儿,取名冬晨。” 肖岩柏激动地按着她的肩膀,眼中绽放出异样的光芒,“文文你说的是真的吗?” PS:还有更新……不过可能要到明天才能审核出来了。   ☆、第103章:又玩失踪 在K市没有人不知道城西有一个名叫“名河畔”的富人别墅区,但是人们知道的只是这个别墅区叫“名河畔”,里面居住着十二户人家,至于什么身份,从政或者从商无人得知,因为任何一个外人想要进入这里,简直难如登天。 而沙南就居住在这个神秘的别墅区里。 沙南是凌晨的时候才回的别墅,一直在书房里呆到午饭的时候才出来,但却没吃午饭而是去了卧室睡觉,一直睡到下午四点才醒来,刚一坐起来,管家余温就推门走了进来,低声说,“少爷,昨天的时候邰家就打来电话问您记者招待会上宣布的跟席文订婚是怎么回事?刚刚又打来电话问这件事了,我怎么回答?。” 沙南抬起手捏了捏眉心,睡了好几个小时依然觉得困,看来还需要再睡一会儿,想着他便又躺了下来。 余温见他又要睡,担忧地问,“少爷,您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在他的印象中,少爷很少有午睡习惯的,有时候即便是睡也从来没有超过半个小时的,可今天他从中午十二点开始睡,连午饭都没吃,一睡到下午四点,睡了四个小时了还要睡,这太不正常了! 沙南看他一眼,声音有些不悦,“我睡觉就是身体不舒服吗?什么逻辑!” “我不是这个意思少爷,我是说——” 沙南极不耐烦地闭上了眼睛,“行了你出去吧,别打扰我睡觉。” 余温看他又闭上了眼睛而且丝毫没有再多跟他说一个字的意思,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离开,心里想,估计一会儿先生也会再打来电话。 少爷倒是省事,手机一关机什么都不管了,先生和邰家的电话只能打到别墅来,他几乎每隔五分钟都能接到一个电话,现在他是一听到电话铃声就害怕。 这不,还没走到楼下,电话就响了起来。 “余管家,是先生。” 余温轻叹一声匆匆下楼,到了电话前深吸一口气,这才接过听筒放在耳边,“先生。” “少爷有些不舒服在休息,等他醒来我一定让他给您回电话。” “是,是,好的先生,好。” 挂了电话余温抹了 把额头吓出的冷汗,抬头看了眼闭着房门的卧室,再次摇头叹息,少爷这次肯定是闯大祸了,竟然在媒体前公开说席小姐是他的女朋友两人年底订婚,他这不是胡闹嘛!先生这次是真发火了,真不知道这次少爷跟先生又会闹成什么样子,可千万不能跟以前那样好几个月谁都不理谁见了面跟仇人似的。 院子里有车子的声音响起,他探头看去,再次叹息,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温叔,南哥呢?在家吗?”邰紫宁踩着一双十多厘米高的高跟鞋从外面走了进来。 “嘘——”余温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走上前小声说,“大小姐您还不知道吧,少爷生病了,这会儿正在休息。” 邰紫宁抬头看了眼楼上,似乎有些不相信沙南生病这件事,昨天见他的时候他还好好的,今天怎么就生病呢,她不信,“温叔你又骗我是不是?” 余温一听急了,“这次是真的,大小姐,我真的没骗你!少爷真的生病了!少爷从中午十二点开始睡,一直到现在还没醒来,以前少爷哪有睡过这么久的时候,不是病了是什么?” 邰紫宁想了一会儿,“那我上去看看他,你让厨房里熬些稀粥,再给程医生打个电话让他过来给南哥看看,可别严重了。”说着就要朝楼梯走去。 余温见状慌忙揽住她,“大小姐您还是别上去了,您是知道的少爷睡觉的时候是最讨厌人打扰的,我刚刚上去就被他训了,您还是在楼下等他把,兴许他一会儿就醒来了。” “那怎么能行!他现在生着病,光睡觉怎么行,要看医生的,你快给程医生打电话,然后交代厨房做些稀粥,我上楼看看他。”邰紫宁还是上了楼,可到了卧室门外才发现,门竟然从里面反锁了,她根本进不去! “温叔,南哥卧室门怎么反锁了?” 余温一愣,刚才他出来明明只是将门轻轻带上了呀,难道是少爷听到邰小姐来了不想见她故意把门反锁了?应该是这样。 “我也不清楚,可能是我刚才关门的时候不小心造成的,要不大小姐您先下来在客厅里坐一会儿,说不定少爷一会儿就醒了。” 邰紫宁是何等聪明的女孩子,她怎会不知道是沙南故意反锁的门,目的就是不想见她,可她偏就是不如他的意! 她抬起手叩了几下门,“南哥,是我,宁宁,你开开门,温叔说你生病了,严重不严重?” “大小姐啊!”余温着急地从楼下跑上来,“大小姐您还是别敲门了让少爷再休息一会儿吧,要是您把他给惹怒了,今天整个别墅的人都得遭殃,您就耐心地到楼下等一会儿行不行?就算是温叔求你了。” 邰紫宁却不买他的帐,撇了下嘴说,“温叔,你别说得那么夸张行不行?虽然南哥的脾气是不好了一些,可也没你说的那么严重,还遭殃?亏你还是看着南哥长大的,你就对他这样的了解?” 余温面不改色地点点头,“大小姐你说的还真没错,我对少爷也就这样的了解,他什么样的脾气我能不清楚?您要是再敲下去,我可就不管了,要是他一会儿发起火来……”余温故意不向下说,转身朝楼下走去。 邰紫宁琢磨了一下他的话,跟着他一起下了楼,她可没忘记他发火的样子,简直要吃人! 上次就因为她没经过他的允许动了他房间里的那块破怀表,他大发雷霆,瞪着猩红的眼睛像一头发怒的狮子朝她大吼,要不是温叔眼疾手快拉开她,那一耳光绝对就打在她脸上了。 每每想起那天的事,她就心有余悸。 “温叔,最近那个席小姐有来过这里吗?”到了楼下客厅,邰紫宁问。 余温一听立马说道,“大小姐,我还是先给您倒杯水吧,您想喝些什么?” 邰紫宁生气地跺了下脚,“温叔,你别打岔!最近席文到底有没有来过这里?” 余温装作没听到,依然笑呵呵地询问,“大小姐,还喝茉莉花茶怎么样?” “温叔——” 邰紫宁刚喊了两个字,只听到一个冰冷的声音从上空传下来,“温叔,大小姐问你话呢,你打什么马虎眼,又没规矩了是不是?” 虽说听着像是责备余温不懂规矩可邰紫宁却丝毫没有听出这话中责备的味道,倒是觉得他似乎在说她没有规矩。 余温抬起头看着楼上,“少爷,您醒了?感觉好些了吗?要不要我给程医生打电话?” 沙南瞥他一眼下楼径直到沙发前坐下,佣人给他端过来一杯温白开,他喝了两口后眉头随即皱起,“什么味道?里面放什么了?” 吓得那佣人脸“唰”地惨白,“对,对不起少爷,我再给您倒一杯。” 不料沙南却将温白开放在茶几上,淡淡道,“不用,下去吧。”他就不明白了,以前是因为这水质不同所以水的味道不同,可现如今他已经让人把水换成跟她家里用的水一样的水了为何喝起来还是那么难喝呢? “少爷,要不我给您沏杯茶水吧?”余温在一旁轻声说。 沙南有些厌烦,“不用。”然后伸了下手,身后一保镖慌忙将手机恭敬地放在了他的手上。 余温见状连忙说,“少爷,刚才先生打来电话说要您醒来给他回个电话。” 沙南没理会他,拨了个号码,然后将手机放在耳边,“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暂时无法接通……” “手机又没电了?”他自言自语了一句,然后挂断手机。 “南哥,你在给伯父打电话吗?”邰紫宁看清楚了他手里的手机并不是他平日里用的那部手机,而且那个号码她那会儿打了是关机状态,看来这是一个新号,专属席文的号码。 沙南看她一眼,冷冰冰地问道,“你有事吗?” “温叔说你生病了,严不严重?” “回去告诉你爷爷,这件事改天我会登门亲自跟他解释,没什么事你就回去吧。”沙南起身离开。 邰紫宁慌忙也站起身,“你要出去?” 沙南没理她,朝门口走去。 “你要去市区吗?我跟你一起走。”邰紫宁说。 门口,保镖已经将车门打开,沙南的腿很长,所以没多少步就到了车子前,他停下来说,“你知道我跟你根本不可能,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别再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没用的,而且我决定了的事情谁也改变不了,你最好先跟你爷爷和父亲说清楚,免得到时候他们措手不及。”说完进了车子,车门关上。 车子就要发动了,邰紫宁却突然冲过来拉开车门钻进了车子里,“我跟你一起去市区。” 沙南闭着眼睛靠在车座上淡声说,“抱歉,谁说我要去市区?” 邰紫宁看着他,“你难道不是去找席小姐吗?” 短暂的沉默后,沙南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她,“你似乎很了解我?” 邰紫宁却不看他,眼睛瞅着前方,左手抬起将发丝拢在耳后,中指上那颗硕大的钻戒闪闪发光,她嘴角噙着笑容,声音是一贯的甜美,“一般而已,怎么说我们也认识十几年了,对你还是有一些了解的,你放心我不会影响你跟席小姐的感情,玩归玩,但你总不能忘了你已经订过婚了,我才是你的未婚妻。” 下午五点钟的时候,肖岩柏带着席文离开医院,本来是准备直接回公寓的,但他需要去公司拿些文件晚上回去看,所以就带着她又去了公司。 他让席文在车里等他,他很快就下来,可席文等了半个多小时他都没下来,而她突然想去洗手间,所以就下了车来到大楼里,看了楼层指示牌,一楼没有洗手间,二楼向上才有,正好有电梯在一楼,她就走了进去。 就在她乘坐的电梯门合上的同时总裁专用电梯“叮铃”一声,门打开,肖岩柏拿着文件急匆匆地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出了办公楼还没走到车子跟前就发现车子里没人,他快速上前拉开车门,里面果然没人!他又看向周围,也没有!他顿觉有被席文耍了,脸色随即拉下。 “好!很好!又给我玩失踪,席文你最好祈祷别被我逮到,否则我折了你的翅膀看你怎么飞!” 他愤怒地将手中的文件扔在副驾驶座上,气冲冲地坐进车子,发动,扬长而去。 几分钟后席文从电梯里出来,与此同时对面总裁电梯的门打开,卫兰跟肖向菊一起走了出来。 情敌相见分外眼红。 席文清晰地捕捉到了卫兰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愤恨,她深吸一口气,真是冤家路窄,难怪肖岩柏上去这么久都没下来,只是这个中年女人是谁呢? “妈,这就是席小姐。”卫兰挽着肖向菊的手臂轻声介绍。 妈?席文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看起来只有三十六七岁年纪的中年女人,卫兰怎么会问她叫妈呢?哪有这么年轻的妈啊? 又看了一会儿她突然一愣,她难道是……肖岩柏的妈妈,那个传奇的女人肖向菊?因为肖岩柏跟她长得有几分相似,尤其是眼睛。 在K市几乎无人不晓得肖向菊这个奇女子。 肖家一直世代单传,到了肖向菊的父亲肖震廷的时候只有一个独女肖向菊,在肖向菊八岁的时候母亲宋霞又怀了身孕,检查是个男孩,肖震廷甭提有多高兴了,可好景不长,宋霞怀孕五个多月的时候莫名其妙地就流产了,为此宋霞深受打击,精神出现了问题,整日抱着一个布娃娃说是自己的儿子。 为了安慰妻子,肖震廷托关系找人收养了一个刚出生不到两个月的男婴,取名肖天勇。 在肖天勇八岁的时候宋霞最终还是离开了人世,而不久后肖震廷也因思妻心切郁郁寡闻不久后也随她而去,临走的时候他留下遗言就是等肖天勇十八岁的时候接管肖家大院,在他成年之前肖家大院暂由管家肖良坡代为掌管。 然而肖良坡对肖家大院觊觎已久,在肖震廷去世后不久他的野心就显露了出来。 那时候肖向菊已经十七岁了,在她十六岁的时候肖震廷就把她送到了国外的秘密基地为了就是训练她,让她有朝一日能够执掌肖家大院。 肖震廷虽说是一个重男轻女思想极其严重的人,但是在养子与亲生女儿之间他还是选择了亲生女儿来接管肖家大院,所以在女儿十六岁的时候他就将她送到了国外的魔鬼训练基地。而临走前他留下的遗言让肖天勇成年后接管肖家大院是有前提条件的,条件是肖天勇必须跟他的女儿肖向菊成婚。 在魔鬼训练基地封闭式训练了三年后归来的肖向菊得知父母已经双双去世而肖家大院又被管家霸占,她气愤不已去找肖良坡算账,谁料肖良坡早就跟黑道有勾结,她不但没有杀了肖良坡反而还差点被他杀了。 为了能够夺回肖家大院,她又重回秘密基地,半年后她再次归来,*之间血洗了肖家大院和当时让人闻风丧胆的黑道赤拳帮,夺回了本该属于她的一切,执掌了肖家大院。 十五年后三十三岁的肖向菊与二十四岁的肖天勇结为夫妻,将肖家大院家主之位让与肖天勇,而她在结婚后不到两个月留下一份离婚协议书就神秘失踪了。 等肖天勇找到她的时候已经是两年后了,那时候她已经再婚,嫁给了一个商人,移居澳大利亚。 两年后肖天勇跟陈晶结婚,不久后生下儿子肖玮飞。 虽说肖天勇和肖向菊都有了各自的家庭,但他们一直都有联系,肖天勇一直还称肖向菊姐姐。直到多年后肖天勇才知道他跟肖向菊之间还有一个儿子,但是在出生后就被肖向菊送了人,历经千辛万苦他终于在孤儿院找到了那时候已经十二岁的儿子,把他带回肖家大院取名肖岩柏。 肖向菊淡淡地看了席文一眼,“长得也不过如此,真不知道我那傻儿子怎么会被她给迷惑。” 她果然是肖向菊!但也不过如此,说话也就这水平。 席文笑笑,“肖夫人好,少夫人好。” “兰兰,她不是在大院做佣人吗?为何跑来公司了?” “这个我也不清楚,岩柏不让我插手他的事情。” 肖向菊脸色一沉,“这混小子简直胡闹!来人,把这个女人带回去,我要好好地审问一下,说不定她是竞争对手派来的歼细!” 卫兰一听顿时大惊失色,“妈,不会吧?我怎么都没想到呢?岩柏肯定也被她给骗了!” 肖向菊*溺地戳了下她的额头,“你们两个就是两个大笨蛋!” 席文看着两个男人朝她走来,她没有逃,因为她知道她压根就逃不掉,更何况她不是歼细,她也没有必要逃。 只是单纯的她所不知道的是从她被带上这辆黑色的车子开始,她的人生就再次跌入了一个可怕的深渊,而这一次,几乎致命的。 市中心的繁华地带,沙南让司机停下了车子。 “怎么不走了?我还没到呢。”邰紫宁说。 沙南面无表情地靠在车座上,淡声,“到不到这是你的事情,下车。” “真小气!”邰紫宁气呼呼地推开车门,脚刚挨着地还没站稳,车门就合上车子一阵风就离去了,望着绝尘而去的车子,她气得直跺脚,“沙南你太过分了!” “邰小姐何必大动肝火呢?”身后骤然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邰紫宁扭回头,黛眉微微蹙了下,“这不是秦太太吗?你这是怎么了?” 陶妮面露囧色,慌忙抬手捂住了红肿的脸,“有空吗?去前面的咖啡馆聊聊。” 邰紫宁想了片刻,摇摇头,“很抱歉,我今天约了人,改天吧。”说完摆了下手,停在不远处的车子开过来,司机下来拉开车门,她坐了进去,莞尔一笑,“秦太太,你赶紧回家用冰块敷一下脸吧,不然明天还会肿着,这要是让秦先生看到了肯定会心疼的。” 看着离去的车子,陶妮嗤哼一声,邰紫宁,有你求着我的一天,我们走着瞧! “小姐,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司机问。 邰紫宁想了一会儿说,“去幸迹咖啡厅。”然后她靠在车座上扭头看着车窗外给肖岩柏拨去了电话,突然一辆车子疾驶而过,后排的车座上一个女人的侧脸让她觉得有些眼熟。 电话在这时接通,传出了肖岩柏有些不耐烦的声音,“喂?” 是席文! 邰紫宁伸长脖子朝那辆车子消失的方向望去,刚才她看到席文是在中间坐着,她的两侧各坐着一个男人,直觉告诉她那两个戴着墨镜男人应该是私人保镖,而那辆车子却不是肖岩柏的车子。 “喂!”肖岩柏又喊了一声。 邰紫宁一颤回过神,慌忙问道,“肖岩柏,你跟席文在一起吗?” “没有!” “真的?假的?” “邰紫宁你是不是闲疯了,没事挂了!” “别挂!”邰紫宁连忙说可还是迟了,肖岩柏挂了电话,她再打过去的时候他就关了机。 她又给沙南打电话,可沙南压根就不接她电话,无奈她只好放弃,暗自想,或许是自己多虑了,也许席文是被肖岩柏派人接走了,不是她想的绑架,但愿如此吧。 肖岩柏打电话让人在席文家和公寓守着,一旦她回家立马把她给五花大绑送到他位于城西的私人别墅,这个别墅区名叫流苑跟名河畔别墅区毗邻,占地跟名河畔别墅区差不多,但只有十套别墅,仅肖岩柏自己就有两套,只不过就连卫兰都不知道他在这里竟然有两套别墅。 他很清楚席文不可能不管席阳,只要把席阳牢牢地抓在手里,就不怕席文不出现。 交代完后,肖岩柏回了肖家大院,没多久,卫兰跟肖向菊也回来了,但跟她们一起回来的却没有席文。   ☆、第104章:一个月后 晚饭后卫兰跟肖向菊在楼下客厅聊天,肖岩柏回了书房,越想越来气,越想越觉得自己窝囊竟然被席文耍得团团转,亏他去办公室拿文件的时候还因为担心她肚子疼急着离开生平第一次跟他老妈大吵了一架,可她倒好,不感激涕零就算了,人还跑了。 她一次又一次地欺骗她,她拿他当什么了? 不行!这次说什么也得狠下心好好地收拾她一番。 拿起桌上的手机给肖叔打去了电话,“把席阳给我五花大绑拍张照片发过来。” 肖叔有一瞬的怔愣,五花大绑拍张照片?但很快他就猜到了肖岩柏的用意,“好的少爷,我马上就拍照。” 十分钟后,肖岩柏的手机上来了一条信息,照片上席阳卷缩在墙角,手脚都被绳子捆着,嘴巴被胶带封着,眼睛瞪着一脸的惊恐。 “还不错!”肖岩柏满意地勾起嘴角,肖叔这次办的事还算可以,一想到一会儿席文看到照片后求他,他狠狠地收拾她的情景他就解气。 然而,事情却超出了他的预料,“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暂时无法接通……” 无法接通?怎么还是无法接通?肖岩柏想了一会儿还是将照片给她发了过去,他就不信她不开机,一旦她开机立马就能够看到这张照片,他就不信她看到席阳这样会无动于衷。 “砰砰砰——”有人敲门。 肖岩柏放下手机,低头看着桌上的文件,“进来。” “岩柏,晚上你没怎么吃东西,我让雪姨熬了鸡汤你喝一些。”卫兰端着鸡汤走进来。 肖岩柏没有抬头,极其冷淡地说道,“放桌上。” 卫兰却端着鸡汤一直走到他身边,舀了一勺吹了吹,“我喂你。” 肖岩柏头也不抬,“放桌上我一会儿喝。” “你尝尝,味道很好的。”卫兰弯着腰笑着将勺子送到他嘴边。 “没看到我在工作吗!”肖岩柏生气地吼了一声,吓得卫兰手一颤,勺子里的鸡汤洒在了桌上放着的文件上,这份文件是一份很重要的合同。 肖岩柏这下子更生气了,一把将卫兰推开,卫兰的另一只手里端着的那碗刚出锅的鸡汤就这样极具戏剧性地从她的胸前倒下。 汤是刚出锅的,人是细皮嫩肉的,可想而知,结果会有多惨! “啊——”卫兰一声惨叫。 肖岩柏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有多冲动,他立马抱起卫兰放在沙发上,跑出去找药箱。 “发生什么事了?”肖向菊听到卫兰的叫声匆忙从房间里出来,正好看到肖岩柏急匆匆地从书房跑出来。 “兰兰被鸡汤烫伤了!雪姨,烫伤药呢!” 肖向菊一听瞪大了眼睛,“什么?!”短暂怔愣之后她立马说道,“不能用烫伤药!兰兰现在怀有身孕不能乱用药,快送医院,让医生处理!” 也许是神灵庇佑,卫兰的烫伤并不是很严重,在医院住了一晚第二天就出院了。 许是觉得心有愧疚,肖岩柏对卫兰的态度好了很多。 席文的手机依旧是无法接通的状态。 对妻子的愧疚和对席文的恼怒再加上肖向菊强势的态度,肖岩柏将在他在盛华小区的行李搬回了肖家大院,他赌气地强迫自己三天不许想席文,每天除了睡觉吃饭就是一刻不闲地工作。 他回到了以前,成了十足的工作狂。 也许每个人都会习惯,三天不知不觉就过去了,很快一个月也过去了。 直到有一天下午下班,天突然下起了倾盆大雨路上堵车肖岩柏坐在车子里闲来无事等待的时候才恍然记起已经好长时间没有看到席文了! 他慌忙掏出手机去拨她的号码得到的却依然是冰冷的提示音,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暂时无法接通。 他又慌忙给肖叔打去电话,“肖叔,席阳呢?” 肖叔有些意外,因为自从席阳被他带到流苑这一个月少爷除了当天次日打电话让他把席阳五花大绑拍张照片发给他之外,他从来都没有再问过席阳,而且也不许任何人在他面前提起跟席文有关的任何人和事,今天他突然打来电话问起席阳,真的让人意外。 肖叔看了眼正在客厅沙发上坐着看电视的席阳,回答,“少爷,席阳小姐在别墅呢。” “让她接电话!” “好。” “阳阳,少爷的电话。” 这一个月肖叔唯一的任务就是看守席阳,因为肖岩柏说了如果席阳要是逃走了那么他就退休回家休息。他不想退休,他还没到退休的时候,关键是如果退休了每天面对那空落落的只有他一个人的房子他受不了,他一生没有娶妻生子,年轻的时候没觉得有什么不好,现在年纪大了总觉得太孤独,一个人太寂寞。 不过这一个月他不孤单也不寂寞,相反还很开心,他体会到了从来没有体会过的做父亲的快乐,因为有席阳陪着他。席阳是个很惹人喜爱的孩子,聪明伶俐乖巧懂事,每天都陪他聊天跟他讲他从来没听说过的那些趣人趣事。 席阳一听是肖岩柏的电话立马跑过来,抓起电话就问,“岩柏哥,我姐呢,我都一个月没见到我姐了,你就让我见见她吧,我想我姐了,求求你了,你就让我见见我姐吧。” 肖岩柏眉头微微皱起,“你姐这一个月从来没给你打过电话?” 席阳愣了愣,“是不是我姐出什么事了?” “你姐有没有给你打过电话?”肖岩柏的声音有些急促,他忽然觉得自己似乎某些地方搞错了。 “没有,我打她电话一直无法接通,你把我姐——”席阳的话还没说完,肖岩柏就挂了电话。 ··· 如果时间能够倒流,席文发誓她就算是拼了命也绝对不会上那辆车子的。 她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只知道那天在柏盛控股上了那辆黑色的车子,半路的时候她被人打昏,醒来后就在这个二十平方左右的房间里,确切说是铁笼里,只是铁笼跟房间一样大而已,里面有卫生间有*有桌子有电视。 每天会有人给她送饭,但她想踏出去半步都不可能,好一点的是白天的时候会有人来把天窗打开,太阳能够照进来。 起初的几天她疯狂地想要离开,想了无数的办法却每一次都被铁笼上的电网打昏过去,后来渐渐地她就绝望了,她根本出不去,因为这个笼子压根就没有出口。 这一个月,她只见过一个人,那就是每天给她送饭的那个男人,但他从不给她说话,每日三餐送来后就离开。 渐渐地她也不再说话,整日整日地趴在桌上画画,画累了就仰着脸看着天窗发呆,看着偶尔飞过的飞鸟,看着蓝天白云,有一次她还看到了飞机,只可惜一闪而过,她喊破了嗓子也没人听得到。 *边的地上扔了厚厚的一摞她画的画,每一张上面都是三个人,一个男人,一个女人中间站着一个扎着两只小羊角辫的小女孩,旁边有她歪歪扭扭写着的一行字,阿岩、冬晨和文文一家三口。 她始终相信,不是肖岩柏把她关在这里的,她一直都盼着他能够来救她出去,她坚信他会来,一定会。 天窗又被关上了,天黑了,又一天要结束了。 房间的门从外面拉开,那个给她送饭的男人又来了,席文扭头看着他把中午她没有动的饭端起来放在托盘上又把晚饭给她放下,然后转身离开。 “你能再给我买一些白纸和铅笔吗?我还要以前的那个牌子。”在门即将要关上的时候,她轻声说。 男人看她一眼拉上了门。 四个小时后,门从外面打开,男人拿着一包A4纸和一把铅笔进来,放在地上,依旧没吱一声转身离开。 他那会儿出去的时候席文听到了车子发动的声音,刚才又听到了车子回来的声音,她大概估计了时间,在四个小时左右。 一周后的晚饭时间,席文又让那人给她买白纸和铅笔,这次她又估计了一下时间,跟上次差不多。 一去一回四个小时,单程两个小时的样子,平日里她也听不到外面有车子和说话的声音,所以她猜测她现在绝对没有在市区,应该是在一个十分偏僻的地方。 如果这样,肖岩柏根本找不到她了。 难道说她真的就要一辈子呆在这个地方吗? 不!她不甘心!她一定要出去,一定要让肖向菊和卫兰也尝尝住进笼子里的滋味! 三天后的晚饭时间席文又让那人给他买白纸和铅笔,可这次,已经五个小时过去了她还没有听到车子回来的声音。 不知为何她有一种心跳加速的感觉,隐隐感觉要有什么事情发生。 果不其然,就在她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时候听到外面传来了一阵嘈杂声,有人说话的声音还有车子的声音。 有人来救她了吗?她慌忙从*上起来,刚站在地上门就从外面推开了,一张狐狸面具赫然映入了眼帘,她下意识后退了几步,怎么是他? “把笼子锯开!”舟哥沉声命令。 只见四个穿着黑衣的男人手持电锯走到笼子前,双手抱着电锯锯着铁笼,火花四溅刺得席文不敢睁眼睛,她用手遮挡在眼前看着铁笼被锯开了一个门,正发呆的时候舟哥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个保镖,保镖的手里拿着一件米色的女式长风衣。 舟哥接过保镖手里的风衣披在席文的肩上,双手按在了她的肩头,“不怕,我来带你离开。” 他低低的声音就像是白天窗外射进来的阳光,瞬间温暖了席文的全身,她怔怔地看着近在眼前的这张狐狸面具,许久喃喃道,“你,你为什么要救我?” 舟哥低头看着她,低沉的嗓音透着美酒般的醇厚诱人,“因为你是我的女人。” 席文就这样看着他,眼前的狐狸面具突然就变了,变成了肖岩柏那张邪魅的脸…… “阿岩……”她不由自主叫出声,双手抬起捧住了这张日思夜想的脸,“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的,我就知道……” 狐狸面具后男人的脸看不到,但那双深邃的黑眸里却泛起了浓浓的冷意,他甩开席文的手,有力的大手如钢钳一般紧紧地箍着她的肩膀,怒,表于声里,“给我瞪大你的眼睛看清楚我是谁!” 席文一个冷颤清醒过来,害怕地缩了下身子,双眸里尽是惊恐,“你,你,你放开我……” “看清楚没有到底是谁把你从笼子里救出来的!” 席文哆嗦着点头,“看,看清楚了……” “我是谁?” “舟,舟哥……” “你给我记清楚了,再敢在我面前提肖岩柏,我要了你的命!记住没有!”舟哥瞪着猩红的眼睛像一头发怒的狮子,再加上这张骇人的狐狸面具,席文吓得脸色惨白如纸,哆嗦着嘴唇说,“记,记住了……” 舟哥这才松开手,她一下子便瘫软在车座上。 舟哥看她一眼,不再理会她。 车子一路颠簸,天蒙蒙亮的时候,席文隐约看到远处有高楼大厦,那是K市吗?她偷偷看了眼旁边正襟危坐的男人,犹豫了又犹豫小声问,“你要带我去哪儿?” “如果你愿意就跟我回我的住处,不愿意就送你回家,我还是那句话,我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 “我,我要回家。” 又过了两个多小时,车子停在了建园小区的大门口,席文有一瞬的怔愣,随即就笑了,连忙说道,“谢谢你救了我,谢谢你送我回家。” 舟哥扭过头看着她,“我所做的都不需要谢谢,我要的是你心甘情愿做我的女人。”说完他递给了她一个黑色的手镯,“戴上它。” 席文怔怔地看着他手里的手镯,惊呆了,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美的手镯,简直美到了极致! 手镯整体呈神秘的黑色,是由一颗颗奢华的黑色宝石组成,宝石镶嵌在白金的镂空雕花上,做工华贵而细腻,手镯虽只有白色和黑色两种颜色,但却更显气质与华美。 无论是从做工还是从造型设计,这无疑都是一件价值连城的宝贝。 席文摇了摇头,“谢谢,但我不能要。” 舟哥淡淡地看她一眼,“这不是送你的礼物,是定位器,如果你不想被人再像动物一样关进笼子里就戴上它。” 席文看看他又看看手镯,犹豫不觉起来。 突然“吧嗒”一声与此同时手腕上一凉,待她回过神的时候镯子已经戴在了她的手腕上,一股很怪异的感觉顿时从手腕传遍了全身,她下意识去摘手镯,可却怎么也摘不掉。 “不要做无用功了,你摘不掉的,想要摘下来除非剁掉你这只手。”舟哥冷冰冰地说。 席文一愣,倏地抬起头。 舟哥轻轻点了下头,“你没听错,不信你可以去试一试,看是否有人能够打开。” “你到底想干什么!”席文生气地喊道,完全忘记了害怕。 相对她的愤怒,舟哥此时倒淡然,轻声反问,“难道你不知道吗?” “你做梦!”席文推开车门下去,径直走到不远处的石凳边蹲下,抬手刚要朝石凳上砸,手腕却被男人的大手握住,用力一扯她便靠在了他的怀里,“你完全没有必要赌气,想要离开肖岩柏,除了我你别无选择,而这个镯子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席文扬着下巴,“我凭什么相信你?” 舟哥鹰一样犀利的双眸扫了眼不远处停着的那辆车子里那双朝这边射来的双眼,嘴角轻轻勾起,他抬起手轻轻地抚摸着她如黑绸缎一般光滑柔亮的发丝,用一种极其*的姿势俯身凑近她,鼻尖几乎都碰到了她的鼻尖,低声说,“我也没有让你相信我,但我相信你会有需要我的一天,戴着吧,真有一天你不需要了,我自然会给你打开。” 舟哥离开了,席文坐在石凳上盯着手腕上黑色的镯子发呆起来,以至于何时眼前站了一个人都没有发觉。 “席小姐果真有本事,竟然连黑道头目舟哥都能攀上,还让她送你这么贵重的手镯,不简单啊你!”头顶传来女人讽刺的声音,席文缓缓抬起头,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腹部微凸的女人,“托少夫人的福,若不是你,我怎可能攀得上舟哥呢。” “瞧你这话说的,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啊,这是你自己本事大!”卫兰笑着说。 席文站起身,玩味地抬起手腕晃了晃闪亮的黑镯子,“多谢少夫人夸奖,赶明儿有机会了你也去笼子里住一段时间,这样说不定你也能攀上舟哥了,到时候让他送你一个比我这更好的手镯。” 席文说完转身离开,刚走两步却又停了下来,扭回头,似笑非笑道,“少夫人,麻烦你代我向肖太太问好,顺便给她捎句话,就说改日我一定会做一个更大的笼子请她进去住一段时间,哦,当然,有你跟她作伴,你们都不会寂寞的。”   ☆、第105章:怎么会舍得她死去 席文借了小区保安大叔的电话给席阳打去了电话,然而她没有想到的是接电话的竟然是肖岩柏。 半小时后,她见到了坐着肖岩柏车子一起回来的席阳,一个月没有见到妹妹她似乎变了许多,以前从不化妆的她今天竟然化了妆,淡淡的妆容衬得她更加的美丽,她以前的长发剪短了许多,齐肩的短发散开着,清纯中透着几分的小性感。 忽然间,席文不知道到底是自己变了,还是妹妹变了。 因为才一个月而已。 车门还没推开,人还没下来,席阳问道,“姐,你这一个多月跑哪儿了呀?我跟岩柏都很担心你,你说你去哪儿不能跟我们说一声吗?害我们担心的要命。” 岩柏?席文的心结结实实地颤了一下,然而接下来的一幕却让她更加的惊讶! 肖岩柏先下的车,然后体贴地绕到席阳这边替她拉开车门,含笑着朝她伸出了一只手,席阳就那么自然而然地抬起小手放在他宽大的手心,两只手握在一起,下了车。 席文这才看清楚,席阳身着白色抹胸长裙,看着非常的美丽,她本就是美丽的,穿上这条白色的裙子更加的动人,虽然才十八岁,可她已经出落成一个美人痞子了。 肖岩柏一如往常那样的英俊潇洒,再加上今天一身银灰色的西服,跟席阳两人站在一起,俊男靓女,是那样的般配,不知道的人真的会以为他们是一对情侣。 最关键的是刚刚从阳阳的眼中她分明看到了一种叫做暧恋的东西。 阳阳跟肖岩柏…… 席文被自己这个猜测吓了一大跳! 不!怎么可能!阳阳还是个孩子!她怎么可以有这样的想法,真是太过分了! 可…… “姐,我问你话呢,这一个月你去哪儿了?我跟岩柏都很担心你。”席阳挽着肖岩柏的手臂笑着又问,接着扭脸看向肖岩柏,“岩柏,你也说句话啊?你跟我姐你们两个今天都怎么了?怎么都不说话了?” 席文觉得自己需要好好地消化一下,也许事情并不是她想的那样,有时候看到的并不一定是真实的,“阳阳,你参加高考了吗?” 席阳愣了下,点点头,“参加了啊,而且我估了一下分数根据往年的录取分数线,考上国防科大绝对没问题。” 席文淡淡地点了下头,“那就好,考完试这些天你在干什么?” 席阳撇了下嘴,“也没干什么,每天吃吃睡睡逛逛街什么的,还能干什么?我问你呢,这一个月你去哪儿了?也不说跟我联系,我还以为你失踪呢。” 席文没回答她,“没什么事从明天开始你就去找个工作,暑假这么长时间不能总闲着。” “我知道,岩柏已经安排好了,过两天我就去他公司。”席阳说着再次看向肖岩柏,眼角和眉梢尽露爱慕之色,而肖岩柏也同样深情地望着她,丝毫不顾忌旁边还站着一个席文。 这样的一幕就像是拿着一把锥子猛然用力扎入席文的心脏,疼得难以承受却怎么也叫不出口,只能这样咬着牙拼命地默默地承受着。 这一个多月究竟发生了什么? 阳阳一直都是个聪慧的女孩子,向来都很懂事的,所以一定是肖岩柏对她做了什么,对,他一定是威胁了阳阳!一定是这样! 席文似笑非笑的看着肖岩柏,“是吗?那可要谢谢肖大少了。” 肖岩柏笑了下,手从席阳的手臂里抽出来却揽住了她的肩膀,“不用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 席阳看他一眼歪头靠在了他的胸口,“对啊姐,你跟岩柏真的不用这么客气,再说了,你们以前都认识,还什么肖大少呢,你也叫岩柏吧。” 席文瞥了席阳一眼,继续看着肖岩柏,嘴角的笑意更大更讽刺了,“岩柏?盐白,是挺好听的。” “姐,你说什么呢!”席阳随即担忧地看向肖岩柏,“岩柏你不要生气,姐的性格你知道,她就这样。” 岂料,肖岩柏却*溺地刮了下她的鼻尖,声音温柔而动听,“小傻瓜,瞧你紧张成什么样子了,放心吧,我没生气。” 席阳笑笑,重新看向席文。 讽刺的冷笑在席文的嘴角僵硬了数秒钟后消失,她伸出手,语速很快,“把家里的钥匙给我!” 席阳却再次看向肖岩柏,似乎是在征求他的同意。 “把家里的钥匙给我!”席文大吼了一声,她以为她可以伪装下去,至少可以再坚持一会儿,可她真的一秒钟都呆不下去了,一秒钟都不想再看到这个男人。 这一个月她无时无刻不再想他,盼望着他能出现带她离开那个牢笼,甚至她都计划好了,不管他是否会跟卫兰离婚,她都会给他生个女儿。 可结果,救她不是他。 这一个月他压根都没有找过她吧?不找她就算了还跟阳阳…… 委屈,屈辱,愤怒……无数的情绪交织在一起,最终却只是化成了晶莹剔透的眼泪,在眼眶里来来回回地高速旋转着,直到狭小的空间再也承受不起这带着血腥与疼痛的泪水,“呼啦”一下子如泄了闸的洪水奔涌而出。 肖岩柏还没吭声,席阳见状慌忙从手包里掏出钥匙,“姐,给你钥匙,你别哭!” 席文抓过钥匙,转身跑开。 席阳怔怔地看着姐姐跑开的身影,心里如针扎一般,视线也渐渐模糊起来,她面无表情地说道,“肖岩柏,这就是你想看到的结果吗?” 肖岩柏没有吭声,收起揽着她的手臂,手揣进了裤兜里,转身上了车子。 席阳扭头看着他,狠狠地说道,“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肖岩柏淡淡地看她一眼,声音冷得跟寒冬腊月凛冽的寒风似的一出口就快把人冻成冰块,“记住,想要她平安无事,你就必须按我说的去做。” “你这个疯子!*!” “砰!”车门用力拉上,车子启动离开。 望着绝尘而去的车子,席阳紧紧地攥着拳头,好看的脸蛋却没有再因为这精致的妆容而看起来更加的动人,反而却因这狠戾的表情而变得有些狰狞,“肖岩柏,早晚有一天我亲手会宰了你!” 席阳是在小区里的一个垃圾桶后面找到席文的,不过此时她已经不哭了,看到她来,她还笑了,“阳阳。” “姐,对不起。” 席文若无其事地站起身,“走吧,我们回家。” 席阳却站着没动。 席文看着她,“怎么了?不想回家吗?” 席阳抿起嘴唇,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小声说,“姐,我的东西已经从家里搬出来了,以后我就不跟你一起住了。” 席文微微愣了下,“不在家住那你住哪儿?” 席阳笑笑,“当然是住岩柏那里呀,我跟他已经正式交往了,他给我租了套别墅,我在那里住。” 正式交往?席文看着眼前这个才十八岁的妹妹,怎么也无法相信这样的话是从她的口中说出来的,她说她跟肖岩柏正式交往?她不知道这个男人大她十几岁吗?她不知道这个男人已经有家世吗?她不知道这个男人曾经是…… 姐妹共侍一夫? 席文忽地就笑了,可真讽刺! 她转身离开。 见她走远了,席阳轻叹一声,也跟了上去。 打开家门,看着曾经还算温馨的屋子此时却只剩下自己的东西,席文的心犹如蝼蚁吞噬一般,阳阳,她从小看大的妹妹,就这样为了个男人,离开她了吗? 换做其他的男人怎么都好,可偏偏为什么是肖岩柏?为什么! 一个是她的妹妹,一个是跟她上过C的男人,可如今他们却凑在了一起,老天可真会开玩笑! 席阳进了屋子,走到席文的身后搂住了的她腰,趴在她的后背上说,“姐,你骂我打我吧,是我抢走了你的岩柏,对不起。 姐,这一个月你去哪儿了?我一直都找不到你。你不在家的这段时间一直是岩柏照顾我的,他对我很好,鼓励我,陪着我一起复习,考试,要不是他估计我连考试都考不了更别说还能考出一个好成绩。 毕业同学聚会我喝了些酒,正好那天他也喝了酒,那晚上我们在一起了,他说我的第一次给了他,他会对我负责,我真的没有想到他会对我负责。 姐,我是个坏女孩对不对?” 第一次?负责? 心在滴血,是啊,哪个男人不在乎女人的第一次。 “阳阳,你喜欢他吗?” 席阳毫不犹豫地点头,“喜欢!没有女人不喜欢他这样英俊多金又温柔体贴的男人。” “可他已经结婚有家室了!”席文生气地转过身。 “我不在乎!”席阳的嘴角露出欣喜的笑容,“姐你不知道,他跟我说了,等卫兰把孩子生下后他就跟卫兰离婚,然后娶我。” 席文猛然一颤! 一个月前他跟她说他永远都不可能跟卫兰离婚,可他却跟阳阳说等卫兰把孩子生下来他就跟她离婚。 终归她不是他特殊的那一个。 一个失去了桢洁清白的女人还有什么资格去要求特殊呢? 真好,他终于是厌倦她了,可明明她是该高兴的,因为终于可以离开了,可为什么却心如刀绞? 席阳看着她,轻声问,“姐,你也喜欢岩柏对不对?” “我喜欢他?”席文嗤笑一声,激动地说,“就算全世界的男人都死光了只剩下他,我也不可能喜欢他!” 席阳盯着她,“你是还忘不掉秦士景,对吗?” 席文没有吭声亦没有否认,转身朝卧室走去。 席阳却从后面又抱住了她,用她消瘦的后背挡她流出的泪水,鼻音有些浓重,“姐,忘了秦士景吧,你跟他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他不是个好男人。” “那你跟肖岩柏又有多大的可能呢?他又是个好男人吗?别说他不会跟卫兰离婚,就算是离婚了也未必会娶你,阳阳,别傻了行吗?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席阳松开手,笑着抹去眼泪,“姐,你这话说的就太片面了,我跟你的情况不一样。” 席文没有回头,“有什么不一样?” “最起码我比卫兰年轻比卫兰漂亮,虽然你比陶妮漂亮,但你们年龄一样大,女人年轻漂亮就是资本,最重要的是秦士景离不开陶妮,但岩柏不一样。” 良久,席文承认了一个可怕的事实,“阳阳你变了,变得我都不认识了。” 席阳不以为然地笑了,“姐,人都会变得,人总得朝前看不是吗?我们家不比四年前,只有找到一个可以依靠的靠山才不会有人欺负我们,你就别管我了,我自有分寸,倒是你,多考虑考虑你自己,沙南昨天还给我打电话了,说要是你回来了让你给他回个电话,他很担心你,你失踪的这段时间他一直在派人找你,几乎把整个K市翻个底朝天,而且听说为了你,他跟他赌王还闹翻了,父子俩现在都成了仇人,我觉得沙南人挺不错的,比秦士景好许多倍,你可以考虑一下。” “人挺不错?”席文笑了下,“你很了解沙南吗?阳阳,看一个人看的不是表面而是内心,即便是多年的朋友也有你不了解的一面,我跟陶妮就是最好的例子。” 席阳摇了摇头,走到沙发前坐下,拿起茶几上的相框,满不在乎地说道,“姐,不是人人都那么复杂城府极深的,你想多了,再说我又不是傻子,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席文扭过脸盯着她,许久后,沉声,“阳阳,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趁早给我打消这个念头!你以为像沙南肖岩柏这种年纪轻轻就驰骋商场创造一个又一个神话的人是简单的人吗?他们比你聪明百倍千倍,跟他们玩,输的必是你!” 席阳倏然抬起头,脸上闪过一抹惊慌,“姐你说什么呢,我有什么念头!我,我就是喜欢岩柏想跟他在一起……”她不自然地撇过脸,目光却在瞥到敞开的门口不知何时站着的男人时,心,结结实实地“咯噔”了一下! 席文看到了席阳的异样,她疑惑地扭回头才发现门竟然是敞开的!而那个面若寒霜的男人也不知道在门口站了多久,听到了她们说的哪些话,虽然他脸上的表情极其的平静,但她却仿佛看到了暴风雨。 “岩,岩柏……”席阳略显紧张地站起身,短暂的镇定过后她若无其事地走到肖岩柏的身边,笑着问,“岩柏,你怎么又回来了?” 肖岩柏淡淡地看她一眼,“你出去,我有话跟文文说。” “那好,我到楼下等你。” 席阳离开了,肖岩柏进了屋子,关上门。 他没有动就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席文,一个月不见,她更瘦了,那个男人对她不好吗? 一个月他胖了,还不少,看来这一个他过得很舒心,席文在心里凄凉地笑了一下,冷冷地说,“有什么话就说,说完了请离开,我累了想休息。” 肖岩柏依旧只是看着她,突然他大步走向她,不由分说捧住她的脸用力地咬住了她的嘴唇。 “唔……”疼痛从唇齿间一下子就传遍了全身,席文拼命地挣扎反抗,可对于一个近乎疯狂的人来说,这无疑是雪上加霜。 鼻息间瞬间就被血腥味充斥。 最终,席文停止了挣扎抵抗,任由肖岩柏发疯一般地咬着她,她全当此时是一条狗在咬她。 “刺啦——”一声,明明是六月的天,可胸口却有些微凉,凉到了心底。 她被男人像夹着麻袋一样夹在腋下扔进了卧室的*上,头撞在*头上,撞得她两眼直冒金星,好一阵子才回过神,待回过神的时候,肖岩柏已经脱了衣服。 逃,或许还有机会,但她放弃了,该来的,是无论如何也躲不掉的。 她以为她依然可以装作不在意无所谓,可当他闯进的那一刻,她还是没忍住掉下了眼泪。 她无法想象她的妹妹也是这样躺在这个男人的身下,也许她的心情跟她此时是不一样的。 “说,那个混蛋一天要你几次!” “一次?两次?五次?还是十次?” “说!到底多少次!” 每问一句都伴随着冲撞,每一次都痛得席文想要死去,可她却一直努力地忍着,死死地咬着嘴唇没让自己哼一声,手紧紧地抓着*单,指甲抠破了*单掐入了肉里,鲜血染红了淡蓝色的*单。 她咬着牙一遍一遍地承受着这非人的侵犯和掠夺,心里默默地发誓,总有一天,她会让他后悔今天对她所做的一切! “哑巴了吗!说,到底多少次!”肖岩柏瞪着猩红的眸子再一次大声吼道。 席文索性不看他,闭上了眼睛,可她这样的漠视,彻底地激怒了这个本来就已经发狂的男人,他扬起手毫不犹豫地朝她细嫩白净的脸上狠狠地甩了一耳光。 他以为她是出事了所以这一个月消失得无影无踪,谁曾想原来她是跟那个混蛋在一起,她就那么忘不掉那个要了她第一次的混蛋吗! 鲜血顺着席文紧咬着的嘴角溢了出来,在她被打得通红的脸颊上留下了一道触目惊心血印。 她缓缓睁开眼睛,看着这个曾经让她动心过爱过甚至在笼子里这三十个暗无天日的日子里一直盼望着念叨着思念着的男人,忽然她张开了含血的嘴,笑了,笑得凄凉。 “一天多少次?我告诉你,太多了!多得我都记不清楚了,因为这一个多月里除了吃饭睡觉我们就在SC,一刻都没闲,你想不想知道到底是你厉害还是他厉害?” “啪——”又是一记重重的耳光,打得席文的耳朵“嗡嗡”直响,甚至视线都变得有些模糊。 “你这个践人!婊·子!”如钢钳一般的大手用力地掐住了席文的脖子,他要掐死她!掐死她这个践人! 席文再一次体会到了窒息的感觉,上一次她以为自己要死了,可却活着,这一次,还能活着吗? 她没像上次那样闭着眼睛,相反眼睛却直直地瞪着,她要牢牢地记住这个恶魔的样子,如果有来世,她也一定要记得他! 她这样的眼神看得肖岩柏心里瘆得慌,他倏地松开手,怔怔地盯着她瞪着的双眸,良久,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她没有任何的反应,就放佛灵魂离开了身体一般。 肖岩柏一个冷颤歪坐在一旁,怔怔地身边一动不动的人,好一阵子后才回过神,紧张地咽了咽唾液,粗粝的大手颤抖着缓缓地凑到席文的鼻子前,来来回回试了好几下才敢凑近。 她还有呼吸! 她没死! 还活着! 肖岩柏猛地将席文抱了起来,紧紧地抱着她的头用力地按在自己的胸口,这种失而复得的心理落差让他放佛一下子从地狱飞到了天堂。 感谢苍天,她还活着! 两行滚烫的泪水在席文看不到的地方,顺着男人这张因为紧张而绷紧的脸悄然滑落,留下了两道明亮的痕迹。 “文文,文文……” 他一遍一遍地唤着她,一遍又一遍。 他恨她,恨不得杀了她都不解恨。 可却又舍不得,一点都舍不得。 他怎么会舍得她死去? 这一个月,他拼命地让自己不去想她,当她从来都没有出现在过他的生活里,当他跟卫兰是刚刚结婚,他每天都让自己很忙很忙,不给自己一丝一毫的空隙,可每个晚上他还是都会梦到她。 他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她在他的心里竟然占据着如此重要的地位,重要到他都无法估计与想象!他只想留她在身边,哪怕是这一个月她跟那个混蛋在一起他也可以不在乎,只要她在身边,只要她答应他以后再也不离开。 他肖岩柏从来不缺女人,可是自从遇到她,他就对任何一个女人都不感兴趣,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可他就是这么的迷恋她,迷恋她的人,她的身体,她的一切。 他也想过放下,可是,他做不到! “文文,别再惹我生气好不好?”男人浓重的鼻音里带着哀求。 “文文,我们好好的,不再吵架,我也不打你,我们好好的行不行?” “文文,你跟我说句好好不好?” “文文,上次你说的事情我想好了,只要卫兰一生下孩子,我就跟她离婚,跟你结婚,我们结婚好不好?到时候你也给我生个孩子,就我们上次说的,要个女儿,要是你想要儿子,我们再生个孩子,你想要多少个我们就生多少个。” “……” 肖岩柏一直说,可席文却一言未发。 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等肖岩柏停下来不说了的时候,低头再看怀里的女人,发现她不知何时竟然睡着了! 看着熟睡的她,他突然就笑了,这个坏女人,浪费了他那么多的口舌,最关键的是感情,他可是把他所有的心里话都跟她说了,她听到了多少,听进去了多少? 真是头猪!这个时候还能睡着。 他也好多天没睡过一个安稳觉了,现在她回来了就在怀里,他也该好好地睡一觉了。 肖岩柏抱着席文去了卫生间给她简单地洗了洗,然后将她放在*上,找来药箱给她被指甲抠伤的手清洗了一下缠上纱布,然后又找来冰块碾碎放进袋子里敷在她红肿的脸上,看着她肿的老高的脸还有嘴唇,他懊恼不已。 “对不起,文文,我以后一定会控制自己的情绪,再也不打你了,我保证!”说着他举起三根手指做起誓状,“文文,我发誓以后再也不打你了,要是以后我再打你,你就一个……三天,三天不理我!” 发完誓后,他“嘿嘿”地笑了起来,在席文的身边躺下,一手按着碎冰袋子,一手揽着她的腰,目不转睛地看着熟睡的她,心满满的,装着的好像是一种叫做幸福的东西。 · 肖家大院。 “妈!妈!”卫兰急匆匆地走进肖向菊的房间。 “你慢点!”肖向菊见她几乎是跑着进来的,吓得可不轻,连忙站起身,“你快慢点!你现在怀着身孕,走路要小心,不能跑!” “不是的妈——” 肖向菊有些生气地打断她的话,上次冒冒失失的就差点从楼梯上摔下去,这次还没记性,就算是不为自己着想那是不是也该为她肚子里的孩子肖家的大孙子着想。 “就算是这会天塌下来,那你也一样要冷静!” 卫兰听出了她声音里的不悦,点了点头,抿着嘴不吭声。 肖向菊扶着她坐在沙发上,问,“说吧,发生什么事了你急成这样?” 卫兰立马抬起头,语气着急地说,“妈,刚刚岩柏去找席文了,他现在就在席文家里!” 肖向菊丝毫没有诧异,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重新拿起桌上的书翻阅着,不紧不慢地说,“兰兰啊,你看你怎么这么沉不住气呢?不就是岩柏跟席文见面了吗,这有什么好紧张的?瞧把你吓成什么样了。” “席文肯定会跟岩柏说是我们把她关起来这件事,到时候岩柏问起来怎么办?” 肖向菊眉头一皱,看着她,“谁说是我们把她关起来的?有证据吗?现在什么都讲求个真凭实据。” 卫兰愣了一会儿,小声说,“那天在公司席文上了那辆车……” “她是上了那辆车没错!可她半路不是又下去了吗?” 卫兰一愣,随即笑了。 PS:7000字,今天更新结束,明天精彩继续,谢谢亲们的支持,祝阅读愉快!   ☆、第106章: “妈,还有一件事。”卫兰神色担忧地说。 肖向菊看她一眼,“什么事?” “舟哥到底是什么身份您知道吗?” 肖向菊摇摇头,“不知道,早些年就听说过这个人,只不过我已经很多年不管道上的事情了所以也就没有去查他是谁,我一直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如今他舟哥犯了我不管他是谁是什么身份,我肖向菊都不会就这样无动于衷的,我已经让人去查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 卫兰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却又问,“妈,你说这个舟哥他为什么要救席文?” 肖向菊看她一眼,“你问我啊?我哪里知道!管他为什么救席文,总之他惹到了我,人若犯我,我必犯人,这是我的原则。” 卫兰歪着头想了一会儿,似是想起了什么,“妈,我听人说席文原来在夜总会的时候陪过舟哥,据说她的第一次就是给了舟哥,你说舟哥救她会不会就因为这件事?” “有这事?” “我也是听说的,真的假的不一定,不过我觉得并非是空穴来风,不管是不是第一次,但陪舟哥这件事是真实的。” “这个舟哥这些年在道上颇有影响和势力,如果说他想要出女别说一个,万儿八千都不在话下,我是在想……”肖向菊沉思起来,卫兰看着她等她向下说,可等了好一阵子她却只是说了句,“这件事我派人查清楚再说。” 肖向菊拿起电话给一个人通了电话,交代了几句后就挂了,然后继续拿起刚刚看过的书低头看了起来,完全无视了身边卫兰的存在。 卫兰有些疑惑,她这是在看什么呢如此出神? 那夜日光? 她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一本书,名字挺奇怪的,那夜日光,估计是言情小说,她好奇地笑着问道,“妈,您看的这是什么书呀?” 肖向菊合了下书看着封面说,“一本小说,前些日子无意间在岩柏的书房里看到的,挺有意思的就拿来看看,据说这本书的作者在写这本书的时候才十六岁。” “十六岁?”卫兰很是惊讶,“十六岁能写出什么呀?” “你可不能小瞧了这个作者,虽然从文笔上来看确实有些青涩,不过一个十六岁的孩子能写成这样已经相当的不错了,有机会你也看看。”肖向菊说着继续投入了书中,津津有味地看着。 卫兰撒娇般地抱着她的手臂轻轻地晃了晃,“妈,您跟我说说都写的什么呀?我也很好奇。” “故事挺简单的,就是写一个小女孩成长的故事,感情很真实细腻,看了让人颇有感触。” “那有机会我也看看,作者叫什么名字呀?男的女的?” “女的,叫佳期。”肖向菊合上书给卫兰指了下封皮上的名字,“就这个。” “佳期,那一会儿我上网查查她还有没有别的小说。” 肖向菊笑着说,“我呀,都已经查过了,她就写过这一部,最初是在她的博客上连载的,被一出版社的编辑发现,后来就印成了书,不到三十万字。” 卫兰一听一脸的遗憾,“就写过这一部啊?既然写的那么好为什么不继续写呢?”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跟你说了,我看我的小说了。” 看着肖向菊跟个小女生似的津津有味地看着一个只有十六岁大的人写的小说,卫兰打心眼里觉得可笑,都六十多岁的人了还看这种无聊的小说,可真有意思! 现在席文回来了,她不但不担心相反还如此的悠闲真不知道她到底是真对她好还是因为她肚子里的孩子才会对她这样,看来不能完全依靠这个女人除掉席文,她还必须靠自己。 “妈,席文这件事我还是有些担心,虽然您考虑周到做事严谨,但是我怕岩柏他……” “你呀!”肖向菊叹了一声合上书,“我知道你的担心,这件事要怪就怪我,是我年纪大了,心软了,这事若是搁在我年轻的时候,这个席文早就死八百回了!不过就算是岩柏他相信席文说的,那也没什么,我是他老妈,他不能把我怎么样!再说我这样做是为他好,他要是再敢因为这个狐狸精跟我吵我直接就把这个狐狸精杀了我看他能怎样!” “妈,您这样做解决不了问题,我们得从根本下手。” 肖向菊看着她,“那你的意思是?” “我是这么想的,妈您看对不对,我觉得我们要让席文主动离开岩柏,让岩柏主动对她死心,这样才是根本,您看我想的对不对?” 肖向菊琢磨一下点点头,却又一脸的不赞同,“你说的是没错,可关键是席文她可能主动离开岩柏吗?她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女人好不容易攀上了岩柏这样一个有权有势的男人她肯轻易放手吗?不可能!她这样的女人我见多了,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你说的行不通!” 卫兰想了下说,“可是妈,您别忘了,席文可是有一个妹妹,席文把这个妹妹看得比她自己的命都重要,如果我们能够捏住席阳,就不怕席文不乖乖听我们的。” “你说的是那个小狐狸精?”肖向菊顿时变了脸色,“你不提这个小狐狸精还好,你一提我就来气,兰兰你说我怎么生了这么一个不争气的儿子?” “妈。”卫兰拉住她的手,“妈,您别这么说,这件事不能怪岩柏,都是这席文和席阳姐妹俩,真是什么样的家庭出什么样的人,姐姐是这样的人,她教育出来的妹妹也是这样的人,您说像她们姐妹俩这样长得还算不错的女人投怀送抱有几个男人能把持的住?岩柏是个正常的男人,而我现在怀着身孕又不能满足他,所以他会这样我能理解我不怪他,我知道他的心里爱的人一直都是我。” 肖向菊欣慰地看着她,“兰兰,你真是个通情达理的孩子,岩柏能娶到你真的是他的福气。” 卫兰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微红了脸颊,“妈,能嫁给岩柏才是我的福气呢。” “岩柏他能够娶到你这样的好妻子是肖家祖上积德,他要是不懂得珍惜早晚有他后悔的一天,但不过不管怎样,这席文席阳姐妹俩都得给她点颜色看看,席文有了这次教训若是还本性不改,那我可就真不会对她再手下留情了,还有席阳,小小年纪不学好现在就给人做小三,这以后还不知道会祸害多少家庭呢,这种人不能留在这世上,是个危害!” 卫兰轻轻笑了下,低头抚摸着隆起的腹部,小声说,“虽说这席文和席阳姐妹俩确实该死,但人难免都会犯错误,只要吸取这次教训席文能够跟岩柏断绝来往,以前的事情我就不想再追究了,毕竟我现在也是做妈妈的人了,我想给我跟岩柏的孩子多积点德。” 卫兰抬起头,恳求的眼神看着肖向菊,“妈您答应我千万不要伤了席文姐妹俩,只要她们保证离开岩柏再也不缠着他您就放过她们吧。” 肖向菊更加欣慰了,“兰兰,妈能娶到你这样的儿媳妇,岩柏能够娶到你这样的媳妇,这真的是我们前世修来的福分,可你这孩子就是心底太善良,所以才会被人欺负,女人有时候需要带点刺,这样才能让男人对你产生征服欲,明白吗?” 卫兰一脸的茫然,想了一会儿摇摇头,“不明白,妈,岩柏说他喜欢温柔的女人。” 肖向菊无奈地摇摇头,“你这孩子呀,要我怎么说你呢,你,唉!算了,不跟你说了。” “什么嘛?妈您就跟我说说,我真的不明白。”卫兰撒娇地抱着肖向菊恳求她说下去,可肖向菊却每每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最后经不住卫兰的软磨硬泡,她来了句,“每个男人的心中都有一个潘金莲!” 卫兰一愣。 · 席阳在楼下等了好久都没见肖岩柏下来,隐隐地猜到了一些事情,但她还是上了楼,门上的钥匙席文开过门后忘记拔掉了,所以她顺利就进了屋子。 屋子里很安静,静得让人心里莫名的有些慌乱,目光在瞥到虚掩着的卧室门时,心口犹如石块落入平静的湖面,震荡起来。 轻轻推开门,看着地上凌乱的衣服,即便是傻子也知道刚刚这里发生了什么。 *上,两人睡得是那么的安详,尤其是肖岩柏,嘴角弯着挂着笑容,就连眉梢都是向下弯着的,他的脸贴着姐的脸,表情是那样的满足,甚至是幸福。 他是爱姐的,对吗? 目光在瞥见席文脸上敷着的碎冰时,陡然转冷!就连放在身侧的两只手都攥成了拳头,紧紧地,发出了“咯嘣”的声音,在安静的卧室里,异常的响亮。 他怎么可能爱姐?不可能! 他这样一个男人怎么会懂得爱,他不懂,也不配! 在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一个男人能够配得上她席阳的姐姐,没有!至少现在那个人还没有出现!而他肖岩柏,是最不配的那一个! 席阳突然转身进了卫生间,不一会儿她端了一盆凉水出来,大步走到*边,看着熟睡的两人,她暗暗咬牙将一盆水泼了出去—— “啊——” 席文一个激灵睁开眼睛。 肖岩柏也腾地坐起身。 在看清楚始作俑者的时候,席文看了眼自己,慌忙拉起被子一脸的惊慌,肖岩柏则是愤怒。 “席阳你找死!” 席阳毫不畏惧地依次看过两人,流着泪冲着席文喊道,“姐,你怎么可以这样!” “席阳你给我滚出去!”肖岩柏吼道。 席阳站着未动狠狠地抹了把眼泪,冷笑道,“姐,你可真是我的好姐姐,口口声声说让我离开岩柏,我还没离开呢你就这么迫不及待跟他上了C。” “我……”席文哑口无言,唯有紧紧地抱着被子,脸上写满了惊慌与无措。 肖岩柏看她一眼,心疼无比,拳头攥得“咯嘣”直响,怒视着席阳,再一次吼道,“我再说一遍,滚!” 席阳依旧只是淡淡地看他一眼,继续说道,“姐,你不是跟我说你爱的人一直都是秦士景吗?为什么你还要跟岩柏上C?” 肖岩柏终于忍无可忍,猛地掀开身上的被子站到地上,有力的大手一下子掐住席阳的脖子,猩红的眼睛里迸射出杀人一般的火焰,他狠狠地咬着牙齿,每一个从他唇齿间迸出的字都带着冰冷无情的味道,“我告诉你席阳,想要爬上我肖岩柏C的女人不计其数,但你还不够资格!滚!马上在我眼前消失,否则我会让你死得很惨!” 席阳被他掐得满脸通红,但依然高傲地仰着头颅,“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肖岩柏你住手!”席文冷喝一声,从*上下来,甩开肖岩柏的手将席阳拉到了一旁,一脸的担忧,“阳阳你没——” “啪——” 席文的话还没说完,席阳一记耳光打在了她还未消肿依旧红着脸上,“假惺惺!不要脸!” “啪——” 紧接着又是一声响亮的耳光声,而这一次,捂着脸的不是席文,而是席阳。 “阳阳!”席文尖叫一声,扭脸愤怒地瞪着肖岩柏毫不犹豫地给了他一记耳光,“肖岩柏你这个混蛋!你凭什么打阳阳!” 肖岩柏鼓了鼓嘴,抬手摸了下被打得有些疼的脸,似笑非笑地看着席文,“你可是第一个打我耳光的女人。” 席文浑身一颤,朝后退了一步,因为她清楚地嗅到了这个男人身上所散发出了的危险气息,手掌还有些发麻,手心里出了冷汗,握着有些粘。 她刚刚那是本能反应,现在清醒了,才知道自己刚才有多愚蠢! 这个男人有多残忍她不是没有体会过,刚才他只是打了阳阳一耳光,那么接下来就不是一耳光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她后退,连连后退。 他上前,步步逼近。 腿碰到了C,退不了了,席文一屁股蹲坐在C边上,惊恐地看着越来越近的男人,手下意识挡在脸前,闭上了眼睛。 “姐!”席阳突然尖叫一声,猛然扯住肖岩柏的胳膊,力气大得惊人,一下子就把这个足有185cm那么高的男人摔出了一米开外的距离,然后像老鹰护小鸡一般张着手臂挡在席文的前面,“不许碰我姐!” 肖岩柏根本没有想到自己堂堂一个大男人竟然会被一个瘦小的女人给拉着胳膊摔了出去,还差点摔倒在地,恼羞成怒的他站起身一把揪住席阳的头发狠狠地朝后扯着,扯得席阳的脸都变了形,痛得“哇哇”直叫。 “肖岩柏你松开阳阳!”席文扑上前一口咬住了肖岩柏的胳膊。 肖岩柏无法想象刚刚他在席文的眼中是一个什么生物,人还是动物,不然她怎会如此地残忍几乎把他胳膊上的那块肉都咬掉了! 鲜血顺着他的手臂流下,殷红的血一滴一滴落在洁白的地板上,触目惊心。 三个人静静地立着,周围极其的安静,血滴落在地上发出“吧嗒——吧嗒——”的声音异常的清脆响亮。 肖岩柏无法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身体上的疼痛却远没有心里的疼痛要来得猛烈,就算是他扯着席阳的头发,那她也不至于对他如此的残忍,若不是席阳拉开她,这块肉现在是在她的嘴里而不是在他的胳膊上挂着。 挂着!没错就是挂着!因为除了指甲盖那么大一点点她还没来得及咬断的皮连着他的胳膊之外,那块肉已经离开了他的胳膊!像一个跟他的身体毫不相干的东西粘在他的胳膊上一样,悬挂着! 这就是她席文做的好事! 血,像是开了闸似的,越流越多,越流越厉害,地上已经流了一大片! 终于,席阳回过了神,“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流着泪哀求,“求求你放过我姐,这件事都是我的错,你要怎么处置我都行,求求你不要伤害我姐。” 肖岩柏没有吭声,甚至脸上连一丝异样的表情都没有,他依然极其反常地平静地凝着席文,怎么也无法理解,为何她竟如此的残忍,对他如此的残忍。 当席文看到肖岩柏流血的手臂时她瞪大了双眼,一脸的惊恐,久久地没有回过神。她很怀疑这是自己咬的吗?她完全记不起来她究竟什么时候咬的他。 鲜血顺着他的手臂一股股地流出,就好像是从她的身体里流出来的一样,眼前的手臂变得越来越模糊…… 她看到了自己站在天地之间,只有她一个人,鲜血从她的身体里流出,然后像河流一样在蔓延,不会儿天与地都被她的鲜血染红。 她怕极了,挣扎着想要跑,可却怎么也跑不了,突然她看到了从不远处走来的肖岩柏,她叫他,叫他救她,可他却只是在离她不到两米的地方站住,静静地看着她,看着鲜血从她的身体里一点一点地流干净,然后他笑了,张着血盆大嘴仰天大笑,而后冷冷地说道,“席文,这就是你的下场!你去死吧!” 在意识即将要消失的时候席文听到了有人在叫她,可她已无力应答。 “文文!” “姐!” 肖岩柏和席阳同时叫道,伸手去接昏倒的席文。 看着席文如白纸一般骇人的脸色席阳吓得脸色苍白,流着泪抱着席文使劲地晃着,“姐,姐你怎么了?你醒醒,你别吓我!你怎么了?” 席文没有醒来,相反浑身却抽搐起来。 “姐!姐!” 肖岩柏一把将席文从席阳的怀里拽出来,顾不上再理会胳膊上仅悬一线的肉块,抱起她朝医院飞奔。 · 医院里。 席阳抱着肩膀蹲在墙角处出呜呜地哭着。 “你姐她到底怎么了?”沙南站在她的前面,再一次问道,语气中已经带着明显的不耐烦。 他去看席文却没想到在单元楼下碰到了肖岩柏抱着她急匆匆地跑出来,当时她的脸毫无血色,浑身还在颤抖,他没来得及问发生什么事了肖岩柏就抱着她上了车子,正好席阳也从楼上下来,他就问她发生什么事了,可她除了哭一个字都不说,到了医院还是哭,问什么都不说,气得他真想揍她! “你能不能不哭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席阳除了哭还是哭。 气得沙南直咬牙,拳头攥得“咯嘣”直响无处发泄,看到身边洁白的墙壁,他狠狠地踹了一脚,却痛得他龇牙咧嘴,朝席阳吼道,“你给我闭嘴!你姐还没死呢!” 话刚落看到包扎完伤口从医护室里出来的肖岩柏,他咬牙上前,挥出了一拳头,肖岩柏猝不及防,被他一拳打在了脸上。 “你这个混蛋!你对文文做了什么!” 肖岩柏的嘴里出了血,他登时怒红了双眼,反击。 很快两个男人就扭打在了一起。 不知何时席阳不哭了,一脸茫然地看着打得不可开交的两个男人,他们看起来似是要将对方置于死地,所以每一次下手都相当的狠毒。 周围不一会儿就围了很多人,有医生护士,有病人和家属,可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劝架甚至连一个人说别打了都没有,个个都在看热闹。 急救室的门在这时候开了,当从里面出来的医生和护士看到外面这一幕的时候,都惊呆了,这是什么情况? 有人认出了打架的两人,慌忙掏出手机录像,准备一会儿发微博,这个视频要是传上去,不火都难! 然而,事情有时候却就是那么的不尽人意。 “你们两个都给我住手!”走廊里骤然响起一声冷喝。 这个声音太有震撼力! 原本打得火热的两人在听到这声音后一下子就停了下来,围观的人纷纷也把视线转移,只见走廊的那头一个头发花白神态威严穿着一身黑色中山装的中年男人稳步走来,他的身后跟着四名身材高挑高束马尾身着一样黑色及膝长裙的冷艳女子,她们中两两长得一模一样。 PS:6000字,今天的更新结束,明天精彩依旧,谢谢大家的支持,祝阅读愉快!青的完结文《恶魔的新娘》、《致命诱*,邪恶夺心妻》亲们感兴趣的话可以去看看。   ☆、第107章: “左少,右少,把他们给我两个带回基地!”中年男人沉声命令。 “是!”两名女子上前几步站在肖岩柏和沙南的跟前,声音跟她们的人一样,冰冷无比,“大师兄,二师兄,请吧。” 沙南和肖岩柏谁都没有动。 “我不回去!” “我不回去!” 两人异口同声,态度坚决。 中年男人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们一眼,然后微微偏了下头,他身后剩下的两个女子径直朝急诊室走去。 “你们要干什么!”肖岩柏慌忙张开胳膊拦住了两个女子,“我不许你们碰文文!” 两个女子却面无表情地看他一眼,同时一人拉住他的一只胳膊,然而还没来得及摁下的时候却被肖岩柏一个还击,两人同时摔在了地上,着地的姿势跟她们的脸一样,一模一样。 围观的人不禁唏嘘,摔得不轻吧?不禁对肖岩柏有些不满,真不懂怜香惜玉的家伙! 有“热心肠”的人上前要去拉地上的两个女人,孰料却在看到肖岩柏冰冷的眼神时慌忙退回了人群里。 “我警告你们,敢碰文文一下,我绝对饶不了你们!” “切!”安静的人群里传来这样一声轻哼,所有的人都不约而同地扭回头,寻找“发源地”。 终于看到了立在人群后面那个穿着白色长裙清秀可人的席阳,这一声就是从她的口中发出的。 她这就是鄙视,鄙视肖岩柏,不许别人碰姐姐,可他却打姐姐,他分明就是个混蛋!十足的混蛋!这会儿会在这里装好人了,打姐姐的那会儿他怎么不说了,混蛋! 看到肖岩柏投来的目光,席阳直接忽略掉。 肖岩柏只是淡淡地看她一眼,没有吭声,然后冷冷地看着眼前的已经从地上站起来的两个女子。 见中年男人没有吭声,左少和右少也来帮忙,四个女人围住了肖岩柏。 肖岩柏丝毫没有畏惧,居家服在刚刚跟沙南扭打的时候被扯掉了扣子,他索性就把上衣脱了扔了出去,似是有意的,衣服不偏不倚就扔到了席阳的身上,她下意识伸手抓住,却在抓住后看了一眼扔在地上,而且还抬起脚使劲地踩了踩。 肖岩柏睨她一眼,眉头微微地皱了一下,然后说道,“正好好久没有活动筋骨了,来吧,一起上还是一个一个上。” 四个女人攥着拳头,做了进攻的姿势。 “你们还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中年男人终于忍无可忍,怒喝一声。 四个女人虽不服气,但却还是收起拳头放在身侧,低下了头立在一旁不言语。 肖岩柏却并未因为这一声怒喝而有所顾忌,继续说道,“不是想打吗?怎么?不敢了?你们不是号称‘四大护卫’吗?就这胆量?” 中年男人狠狠地瞪他一眼,“你给我闭嘴!” 肖岩柏斜他一眼,转身推开挡着他道的左少,走到席阳的跟前,阴沉着脸问,“你什么意思?” “我,你什么意思?”说不怕他,那是假话,席阳害怕地朝一旁挪了两步,突然弯腰捡起地上的居家服拍了拍递给他,一脸谄媚的笑,“你,你的衣服。” 肖岩柏压根瞥都没瞥居家服一眼,冷声说道,“去车上把那套黑色的西服给我拿过来!” “哦,好!”席阳拔腿就走,走了几步发现居家服还在手里,扭头问,“那这件衣服你还要吗?” 肖岩柏咬牙,“送给你!” 席阳哼了一声,“谁稀罕!擦地板都觉得脏!”随手就扔在地上,昂着头离开。 走廊里围得人太多,只留下中间一个小道,可中年男人却又站在小道中间,挡住了席阳的路,而且见她走过来竟然没有丝毫要让路的样子。 虽然这老头看起来挺威严的,可席阳并不知道他是谁也不认识他,所以无所谓害怕,她大大咧咧地说道,“先生,麻烦你让一下!”说着抬手就要去推中年男人。 “啊——”她突然一声惨叫,挣扎的时候腋窝靠下抹胸长裙原本遮住的一块跟蝴蝶形状有些相似的红色胎记露了出来。 中年男人原本是眸色平静的,却在看到这个胎记的时候双眸露出异样的光芒。 “住手!”他厉声朝握着席阳手腕的左少喝了一声,左少松开手。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中年男人问。 席阳看他一眼,揉着被差点折断的手腕,没好气地说,“关你屁事!”然后看了眼旁边的左少,抬起四厘米高的高跟鞋狠狠地在她的脚上踩了一脚,痛得左少的脸立马皱成一团,扬起手就要打她,谁料却被中年男人握住了手腕甩开。 精灵鬼一般的席阳从刚才中年男人盯着她腋下看的时候那异样的眼神以及刚刚他问她叫什么名字的时候就猜到了一些事情,这个男人估计认识她身上的这个胎记,不然她怎敢肆无忌惮地踩了那个坏女人一脚呢,而且她也肯定那个坏女人肯定会还手不过她也断定这个男人绝对会制止。 果然如此! 姐姐一直说她很聪明,她一点都不否认。 心里很是得意,她得瑟地冲左少挑了下眉头,一脸地挑衅,气得左少直咬牙却不敢拿她怎样。 “孩子,告诉我你妈妈是谁?”中年男人笑着问,语气有些急促。 席阳看着他,妈妈说她身上的这个胎记很特殊,很少有人有这样的胎记,所以如果哪天她丢了,只要看到这胎记肯定就能够找到她。 难道说这老头的闺女,应该是孙女吧,他看着都能做她爷爷了,跟她有一样的胎记? 她将中年男人上下打量了一番后,撇了下嘴,说,“查户口啊?你又不是警察。”说完推开他,大摇大摆地离开。 中年男人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脸上浮现出欣喜的笑容。 “老师。”左少叫道,今天老师这是怎么了,有些奇怪,难道说他认识这个狠毒的小丫头? 中年男人缓缓收回视线,转回脸的时候恢复了刚刚的冷漠与威严,看着肖岩柏和沙南说,“你们确定不跟我回去?” 肖岩柏撇过脸没吭声,沙南同样不语。 “那好吧,既然如此我只好先把席文小姐带走了。”说完转身先行离开。 肖岩柏咬牙攥拳,极不情愿地说,“不许动文文,我跟你回去!” 沙南没说话,但已经抬起了脚。 “斯雪,斯冰,你们两个把这里处理一下,今天的事情我希望是没有发生过。”中年男人头也不回地交代。 “是,老师!” 席文是在肖岩柏跟沙南刚刚离开医院后醒来的,医生的诊断结果是她因受到刺激导致的昏厥和抽搐,并不是得了什么疾病,这样的结果让席阳松了一口气。 “姐。”席阳在*沿坐下。 席文看了看周围,“肖岩柏呢?” 席阳淡淡地说道,“走了。” 席文眉头皱了皱,有些不相信,“走了?” “嗯,刚刚来了一个男的跟着四个女的,把肖岩柏跟沙南都叫走了,那男的看起来挺厉害的,肖岩柏跟沙南都怕他,那四个女的是两对双胞胎,长得挺漂亮的可就是心不好,蛇蝎心肠!” 席文“哦”了一声,一个男的四个女的把肖岩柏和沙南都带走了?谁啊?这么大的本事,警察吗?可是他们为何要带走肖岩柏和沙南呢? “姐,我们离开这里吧。” 席阳拉起她的手说。 “呃?”席文愣了下,随即淡淡地开口,“离开?去哪儿?能去哪儿?” “去哪儿都行,只要能离开这里。”席阳是真的怕了,她怕她还没来得及把那些曾经伤害姐姐的人给收拾了倒是她们两个却先死了。 席文无奈地笑了,“你觉得我们能离开这里吗?阳阳……”眼泪顺着脸颊滚落,“答应姐,不要再跟肖岩柏在一起了好不好?” “姐……”席阳嘴一撇,眼泪“吧嗒”落下,然后扑在她的怀里失声哭了起来,“姐我没有!真的没有!是他让我那么做的,他说如果我不那么做她就不让我见你,姐,我没跟他在一起,真的没有,你相信我,我说的是真的……” 席文张着嘴巴惊讶了半天,突然咧开嘴笑了,她就知道她的阳阳是不会变的,她就知道她不是那样的人,她可是她一手带大的妹妹,她怎么会不了解她呢?“姐知道你没有,姐知道我的阳阳不会那么做,姐都知道,是姐错怪你了,对不起,姐跟你道歉,听话,不哭了啊,再哭都不漂亮了。” “姐!”席阳突然抹了把眼泪抬起头,急急地说,“姐,我们走吧!现在就走!趁他们都不在我们现在就走!” 席文点点头,匆忙下了*,然而还没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却突然又停了下来。 席阳不解,“怎么了姐?你怎么不走了?” 席文神色黯然地盯着手上的黑色镯子摇了摇头,“阳阳,我们逃不掉的。” “为什么?肖岩柏他们都离开了!这会儿外面没人!要是再不走是真的就逃不掉的!”席阳拉着她的手朝门口走去。 可席文却轻叹一声甩开她,转身却朝病C走去。 席阳盯着她,质问,“姐,你是不是舍不得肖岩柏所以才不肯离开?” 席文没吭声,头有些晕,她扶着额头在*边坐下,舍不得他所以才不肯离开?也许有这样的一层原因,但这并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一旦离开了那么她就会跌入一个更可怕的深渊。 至少在这里,在肖岩柏身边,她是爱他的。 那个戴着狐狸面具的男人太可怕,她无法想象整日面对那骇人恐怖的面具度日,那还不如直接杀了她。 所以她不离开,坚决不离开! 席阳生气地走到她跟前,“你说是不是?是不是你舍不得肖岩柏?” “阳阳——”怎么会晕成这样?席文使劲地摇了摇头,可还是晕,而且比刚才还厉害了,还有些恶心。 席阳看出了她的异样,慌忙按住她,“姐你是不是又不舒服了?我去叫医生。” “我没事!”席文拉住了她,“就是有些头晕而已,休息一下就没事了,你给我倒杯水。” “好。”席阳慌忙从饮水机里接了杯水递给她。 喝完水席文感觉不那么恶心了,可却想睡觉,眼皮很沉,得使劲才能睁开,她强打着精神说,“阳阳,你坐下来我跟你说件事。” “姐你好点没有?用不用我叫医生?” “不用,已经好多了,你坐下我跟你说件事。” 席阳没有坐下,拉着她的手想将她扯起来,“姐,既然你没事那我们就赶紧离开吧,我们再不走真的就来不及了。” 席文苦涩地摇了摇头,手从她的手里抽回来,看着手腕上的黑色镯子,这么漂亮的镯子为何会是一个定位器呢?真是可惜了这些价值连城的宝石,“阳阳,你看这镯子漂亮吗?” 席阳老早就看到她手腕上的镯子了,说真心话很漂亮,应该价值不菲,“肖岩柏送给你的吗?” “不是。” “不是?”席阳有些意外,不是肖岩柏?难道说是沙南?“是沙南吗?” 席文摇摇头,“不是,一个戴着狐狸面具的男人。” “舟哥?!”席阳惊叫出声,怎么会是舟哥送她的呢?难道说肖岩柏没有骗她,这一个月她真的是跟舟哥在一起的? 席文倏然抬起头,“你认识他?” 席阳神色慌乱,撇过脸不看她,“我,我,我不认识!” “阳阳!”席文喝了一声,“说实话!” “我……”席阳低头咬着嘴。 “说你到底是怎么认识舟哥的!”席阳吞吐和犹豫的态度让席文很是激动,她做梦也没有想到阳阳竟然跟那个恶魔认识,他们怎么会认识呢? “……”席阳沉默了一会儿小声说,“姐,对不起,我,我偷看了你的日记……” 席文微微一愣,脸色稍稍放松了一些,“那你见过舟哥吗?” 席阳摇摇头,“没有,我就是在你的日记上看到你写的舟哥戴着狐狸面具,姐,他很可怕吗?” 席文松了一口气,点点头,刚刚真的是吓了她一大跳,她还以为阳阳跟舟哥认识呢,原来是看了她的日记。 不对!那她岂不是什么都知道了? “你什么都知道了?”席文问。 席阳点点头,“姐,我知道你受了很多委屈——” “傻瓜!”席文笑着打断她的话,将她揽进怀里,“没有的阳阳,你也知道人有时会把悲伤委屈放大很多倍的,可过后想想也不过就是那么回事,其实真的没什么,倒是你,因为我受了这么多委屈,阳阳,你离开吧,去哪儿都行,这几天我把公寓的房子卖了把钱打你卡里,你以后就别回来了。” 席阳一听要让她一个人离开,激动地站起身,“姐,我不一个人离开!要离开我们一起离开!” 席文转动了一下手腕上的黑色镯子,“这是个定位器,不管我在哪儿,舟哥他都知道,姐姐已经带给你这么多的伤害,姐不能再让你受伤害了,你走吧,走得越远越好,永远都别再回来,就当你从来都没有我这么个姐姐。” “我不!你就是我姐,唯一的姐姐!” “姐,你为何不把镯子摘掉扔了?扔了舟哥不就找不到你了吗?” “摘掉?”席文凄凉一笑,“我也想啊,可摘不掉,砸不碎,除非是——” “除非怎样?”席阳着急地问。 席文看着她,轻声说道,“除非是把这只手砍了。” “什么!”席阳瞪大了眼睛,“难道除了这个办法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席文摇摇头,也许有一天她真的会狠下心砍掉这只手,可现在她还做不到,她从出生到现在都是健全的双手,若是砍掉一只,她无法想象今后的日子她该如何度过,她没有这个勇气砍掉一只手,正如她没有勇气告诉肖岩柏她爱上他一样。 席阳在心里把那个她从未谋面的戴着狐狸面具的男人狠狠地诅咒了一番后重新坐在席文身边,小声说,“姐,我们找专业的人看一看,兴许还有办法,我们试试吧,说不定还真能行呢。” 不是不想试,而是怕试了之后彻底的绝望。 “阳阳,我有些困,我想睡一会儿。”席文有些无力地说,眼皮越来越沉,现在她只想睡觉,好好地睡一觉。 “姐,你刚醒来怎么又要睡觉?我们快点去找人把这镯子给弄开好离开这里,你怎么要睡觉呢,你跟我走。”席阳用力将席文拽起来,扯着她朝门口走去。 可席文实在是太困了,眼睛根本就睁不开,所以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的跟喝醉了酒似的。 气得席阳直跺脚,大喊一声,“席文!” 席文猛然一惊,睁开眼睛,“怎么了阳阳?” “清醒了?那就赶紧走!”席阳拉着她走到门口,刚一拉开门,赫然怔住! “舟,舟哥……”席文喃喃了一声,两眼一闭,歪头倒在了席阳的身上。 PS:5000字,还有一更,估计会晚一些,亲们踊跃留言哦……   ☆、第108章: “你,你要干什么?”席阳抱着睡着的席文一脸惊慌地看着门口赫然出现的戴着狐狸面具的男人,心里害怕极了,难怪姐姐日记里写到:他戴着一张骇人的狐狸面具,像一个魔鬼! “姐!姐你醒醒!姐!”席阳使劲地晃着席文,可她却睡得很沉,没有丝毫的反应。 舟哥上前一步,吓得席阳抱着席文一连后退了好几步,“我跟你说,这里是医院,你要是再敢上前我就叫人了!” 对于这样不成“威胁”的威胁,舟哥压根就没放在眼里,他继续上前。 “不许再上前!”席阳喊道。 舟哥懒得再跟她废话,直接摆了下手,从外面进来了两名戴着墨镜的黑衣保镖。 席阳一看这状况,扯着嗓子大喊起来,“来人啊!救命啊!抢劫了!” 可惜她喊破了嗓子也没有一个人出现,而她抱着睡过去的席文已经退到了窗户边,没有退路,无处可退了,眼前是面目狰狞的男人,身后是四层的窗户,哪一个都让人害怕,无法选择。 席阳紧张到了极点,可怀里靠着的席文却睡得安然,这让她真是又急又气,突然灵光一现,急中生智,她冲着舟哥大声喊道,“我有话跟你说!” 舟哥很显然没有料到她会这样,双眸微微滞了一下,示意手下出去,他则走到椅子前坐下,一副想说什么说吧,我听着的架势。 席阳咽了咽口水,“那个,我姐睡了,我把她放*上。” 等把席文安顿好,席阳绕到C的这边,与舟哥面对面站着,问道,“我想问你,这一个月我姐是不是跟你在一起?” 舟哥微微有些惊讶,才短短的几分钟而已,刚刚那个被吓得花容失色的小女人不见了,现在站在她面前的是一个神色平静,眼神有些犀利的小女人,有点意思,仔细看,她跟席文长得还是有几分相似的,不知道的人根本不会怀疑她们不是亲姐妹。 等了好一阵子不听男人说话,席阳说道,“请你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是。”舟哥干脆地回答。 “你喜欢我姐吗?”席阳问出第二个问题。 舟哥似是在想这个问题,所以他停了大概两三分钟才回答道,“你是指的身体吗?” “你——”席阳气得咬牙,却不料舟哥“哈哈”笑了起来,抹胸的裙子将她那种有些古典的小女人之美淋漓尽致地衬托了出来,真的很难让人相信她才十八岁,要是她再大上两岁,那就完美了。 “相比你姐姐的身体,我想我对你的更感兴趣。” 第一次有男人在自己的面前说这种如此露骨的话,席阳一下子涨得满脸通红,骂道,“臭*!” 舟哥不怒反笑,“男人不坏女人不爱,难道你没听说过这句话吗?” 席阳脱口而出,“爱你妈个头!” 舟哥的眸子冷了冷,还没人敢这样跟他说话,这女人简直活腻了! 席阳并没有察觉到这危险的气息,相反却双手捂在胸口,咬着牙说,“瞪!瞪什么瞪!再瞪眼珠子掉地上!” 她发誓以后再也不穿这抹胸的裙子了,简直就是给*机会! “看来你这张嘴欠*,没关系,我最喜欢的就是*像你这样的小野猫。”话落,进来了两个保镖,径直走到席阳的跟前,抬手一记利落的手劈,她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就昏了过去。 保镖将她扛在肩上准备离开,孰料舟哥却说道,“谁让你扛着她的?放下来!” 保镖怔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将席阳放在地上。 “把你衣服脱了!”舟哥命令。 保镖再次愣住,什么情况?脱衣服?他看了眼怀里昏过去的女人,一下子明白老大是什么意思了,双眼立马放光,将席阳抱起来放在*边,然后急急地去解皮带。 岂料,屁股上却被狠狠地踹了一脚,“你找死是不是!” 保镖一脸的茫然,不是他让他脱衣服的吗? “把你的外套脱了给她穿上!”舟哥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 保镖一愣,这才真正明白他的意思,慌忙脱掉西服外套。 “把她带回去!”舟哥说完起身离开。 保镖又是一愣,眼看舟哥就要出门了,他急声问,“那席文不带走吗?” “不带!” · 加长版的豪华防弹房车就像是一颗璀璨的明珠,在K市街道上缓慢地行驶着,一路上,吸引了无数惊讶的目光,人们纷纷猜测车里的人是谁?长什么样子? 车子里,中年男人正襟危坐,左右坐着四大护卫,对面坐着肖岩柏和沙南,怎么看怎么像是警察审问犯人的架势。 “今天的事情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中年男人沉声开口,声音里带着让人不容小觑的威严。 肖岩柏和沙南虽坐在一排,中间却空着几个位置,听到中年男人的问话后他们同时扭头看向彼此,四目相对,登时都红了眼睛,刀光剑影隐于无形之中,似是要将对方给活活杀死才解恨! 仇人,对,他们就是仇人! 可同时,他们却又是同门师兄弟,沙南是大师兄,肖岩柏是师弟。 中年男人叫宫尚明,今年五十九岁,军人出身,退伍后移居国外,是道上数一数二的高手,截至目前收了六个徒弟,沙南、肖岩柏、左少右少和斯雪斯冰两对孪生姐妹。 “问你们话呢!哑巴了!”宫尚明厉声道。 “没什么可解释的,该看到的你都看到了,我跟他打了一架。”肖岩柏若无其事地说道。 宫尚明瞪了他一眼,看向沙南,“阿南,你说,因为什么?”前些日子他生病住院打电话让他们去来看他,结果是他等了一天又一天他们谁都没有出现,忙,他还以为是真忙,原来兄弟两个忙着争一个女人,简直太不像话了! 孰料沙南跟肖岩柏一个德行,“没什么好解释的,就是打了一架而已。” “你——”宫尚明气得不轻,脸都气得通红,却只是哆嗦着嘴唇说不出话。 左少见状慌忙扶着他的肩膀,“老师,医生说您不能情绪激动,您快消消气。” 宫尚明歪靠在车座上大口地呼了几口气后骂道,“这两个兔崽子,气死我了!” “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要回医院陪文文了。”肖岩柏说道。 宫尚明无奈地摆摆手,一脸的厌烦,“停车让他们下去,下去,赶紧下去,我看见都头疼,心脏病又犯了。” “老师,心脏病犯了跟头疼没有关系。”车子停了要下车的时候,肖岩柏说了这样一句。 “你——” “老师。”左少慌忙按住了宫尚明,劝道,“老师,二师兄这是故意要气您,您若真生气就正好他的心意,您可千万不能上他的当,千万不能生气啊。” 肖岩柏下了车,沙南也跟着下了车,要关车门的时候,沙南看着左少意味深长地说道,“左少,你可要好好地照顾老师。” 左少眉头微皱,他什么意思? 车门“砰”地一声,关上,车子外沙南轻轻地摆着手,做着再见的姿势,似笑非笑地勾起嘴角,车子里的人看不出来他是在说话,但他身边站着的肖岩柏却听得清楚,他说,“肖大少,你说这次老师会不会被你气得心脏病再犯?” 肖岩柏嘴巴微张,嘴唇微动,“这个要看你准备给多大的推力。” “不如我们合作一下,如何?” “你的诚意。” 看着启动离开远去的车子,沙南眯起眼睛视线放远,低声说,“我把文文让给你。” 肖岩柏扭脸盯着她,“你把她让给我?” 沙南眉头一挑,“嗯哼。” 肖岩柏好笑地看着他,“沙少,看来我很有必要提醒你,文文她一直都是我的女人,若真的要说让,应该是我说而不是从你嘴里说出来。” “哦?那是我说错了,是你把她文文让给我。” “你想都别想!”一辆车子驶过来停在路边,车门自动打开,肖岩柏坐进了车子里,随着车门的缓缓合上,沙南的话一字不落地传入了他的耳朵,“我没跟你开玩笑,如果你同意跟我合作,我保证从今以后不再去找文文。” 肖岩柏轻嗤一声,低声交代,“开车,去医院。” ··· 席文原本睡得很香却无缘无故地猛然睁开眼睛,睡意全无,眼珠就那么一转,瞥到了*边站着两个人,心里一惊,待看清楚是谁的时候,胸腔里顿时窜起了火苗。 “席小姐终于醒了。”卫兰一副我们等了你好久了的语气。 席文冷冷地看了她跟肖向菊一眼,坐起身,看了看房间里,没有见到席阳,这丫头跑哪儿去了? “阳阳?阳阳?” 没人应声。 “席小姐,今天我跟我婆婆来是想跟你好好谈谈。”卫兰轻声说。 席文一脸的讽刺,“谈谈?我跟你们?” “对。” 席文点点头,拉起枕头立在身后,斜靠在*头,姿态闲然,“你这一说还真是,我们之间是该好好谈谈,说吧,你们想谈什么?怎么谈?开出你们的条件让我先听听,否则一切免谈。” 卫兰跟肖向菊对视了一下,嘴角露出一抹鄙薄的笑,说什么来着,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吧。 席文怎可能看不到她这表情,无非就是让她离开肖岩柏,断绝跟肖岩柏有来往,她倒是想看看她们的诚意有多大,兴许开出的价称她的心意,她说不定还真会同意。 “席小姐,我们都是明白人,你缠着岩柏无非就是为了钱,这里是一百万,你拿着后带着你妹妹立马在这个城市消失。”卫兰将早就准备好的支票放在了桌角。 席文拿起来自习地看了看,甚至还查了查多少个零,而且还念出了声音,最后满意地露出了笑容。 也不过如此,就值一百万而已,卫兰的脸上难以掩饰的鄙视。 席文翻她一眼,将支票扔在了桌上,“肖太太,你是不是少些了两个零?谁不知道K市第一豪门大户是你们肖家,你就用这一定点钱打发我?你这不是不尊重我,而是不尊重你们的家主,肖大少爷就这么没眼光看上的女人就值这么些钱?” “席文,你别太过分!” “太过分?”席文轻笑,“肖太太,这话该是我跟你说吧,没错,你现在确实是肖岩柏也明媒正娶的太太,肖家的少奶奶,可是我跟他才是真心的相爱,而且我跟他认识在你之前,所以说,你才是真正的小三,过分的那个人是你才对。” 卫兰很是激动,“你胡说!岩柏爱的人是我!一直都是我!你才是小三!狐狸精!” 相对于卫兰的激动,席文却十分的淡然,“肖太太你何必如此的激动,小三也没什么,再说了你现在已经是肖太太了,没人能够抢走你的位置,你就放心吧,而且我也不稀罕做肖太太,要不然你觉得可能轮到你做肖太太吗?七年前我不稀罕这个位置,七年后我更不稀罕!不过——” 席文故意拉长了嗓音,旋即话锋一转,“这件事却由不得我,现在是肖岩柏追着我不放,我也没办法,除非你们让他离我远远的,不过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你们似乎没这个能耐,记住,下次来找我的时候可不能再少写两个零了,哦对了,忘了跟你们说了,我要的可是这么多金额的美金,折算多少人民币你们自己算一下,多点没事,少一分可都不行。” 卫兰看着她突然就笑了,“席文,你觉得你值一亿美金吗?你不过就是一个JI女而已,给你一百万那是对你的恩赐,如果你还想跟狗一样被关进笼子里,那你大可继续,我无话可说,不过我奉劝你最好考虑清楚,现在唯一能够救你和你妹妹的人只有我婆婆,而且我想你现在应该很想知道你妹妹去了哪里。” 席文一怔,“你把阳阳弄哪儿了?” PS:这一章4000字,9日的更新结束了,祝亲们阅读愉快,明天不见不散哦!   ☆、第109章:我考虑好了做你的女人(转折必看) 这时,一个男人从外面走了进来,走到卫兰和肖向菊的身边小声说,“夫人,少奶奶,少爷来了。” 卫兰和肖向菊对视了一下,转身准备离开。 “你们到底把阳阳弄哪儿了?不说清楚你们别想走!”席文着急地从*上下来,却被男人拦住。 卫兰转过身,“席阳不是我们带走的。” “我不信!”席文断定就是卫兰和肖向菊抓走了席阳,像她们这样卑鄙的人什么事做不出来,她们这样做无非就是想要她离开这里离开肖岩柏,“好,我答应你们离开肖岩柏,但我现在就要见到阳阳!” “现在你见不到她,等你离开了这里,我们自然就会把席阳送到你身边。” “那我现在要知道阳阳是否安全,卫兰我警告你,如果你敢动阳阳一根汗毛,就算是死,我也一定会拉你给我垫背!”席文狠狠地说。 卫兰笑笑,“你放心,席阳好着呢,三天后我让人来接你,还有,今天我们来找你的事情不希望岩柏知道,你是个聪明人,你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席文冷冷地看着离开的两人,拳头紧紧地攥在了一起,早晚有一天她会把她们两个也关进那个笼子里! 肖岩柏在医院门口碰到了卫兰和肖向菊。 “岩柏,你怎么了?”卫兰一脸紧张地问。 肖岩柏眉头皱起,脸色有些不悦,“你怎么来了?” 卫兰愣了下看向身边的肖向菊,“我陪妈来医院做个检查。” “妈你怎么了?”肖岩柏问。 “妈吃午饭的时候突然有些头晕,我就陪她来医院看看,不过没什么大碍,就是血糖有些低。”卫兰轻声说。 “回去交代雪姨让她照顾好妈。” “知道了,岩柏,你的脸怎么了?”卫兰又问。 从来医院到现在一直一言未发的肖向菊此时却开了口,问道,“你的脸怎么了?跟人打架了?” 肖岩柏“嗯 “了一声,没说别的。 卫兰惊讶地张大了嘴巴,“打架?岩柏,谁把你打成这样了?你的保镖呢?他们都在干什么?” 肖岩柏没搭理她,让保镖开车,进了医院。 卫兰很担心他要下车去看看却被肖向菊制止,“你想让岩柏知道我们来找过席文吗?” “可是妈,岩柏他受伤了。” 肖向菊有些不悦,“那你现在去他就能好了吗?” “我……” “他是我儿子,我比你更心疼他!可这些都是他自找的,他已经小三十的人了,难道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打架?打不过他就得挨着!开车!回家!”肖向菊厉声命令,卫兰不敢再说什么,保镖发动车子一行人离开医院。 “去查一下她们来医院到底做什么。”肖岩柏低声交代,推开车门下了车,走了两步又扭回头问保镖,“我的样子真的很糟糕吗?” 保镖点点头却又立马摇摇头。 “哑巴了?说话!” 保镖看着他小心翼翼地说,“有,有些糟糕。” “该死!”肖岩柏摸了下有些疼的嘴角,这个仇他若是不报枉为男人!沙南,你等着! 到了病房的门外,他刻意地理了理自己的衣服,甩了下头发,让自己看着不那么的狼狈糟糕,然后深吸一口气,推开门。 桌上的支票席文已经收了起来放在枕下,肖岩柏推门进来的时候她正靠在*头,似是就在等他一样,所以没有丝毫的意外,但却在看到他那张原本俊美得让女人都妒忌的脸此时竟变成了青一块紫一块的面包时很是惊讶,脑子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又跟沙南打架了? 肖岩柏被她这样盯着看十分得尴尬不自在,撇过脸不看她,说,“那个文文,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已经下午了,你还没吃午饭。” “又跟沙南打架了。”席文语气不是问,而是说出了一件事实。 肖岩柏“嗯”了一声,低下头跟个跟别人打架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小学生似的垂等待着她这个“家长”的训斥。 他这副模样,沙南也肯定好不到哪儿去。 以前觉得男人跟男人打架极其的幼稚和无知,现在看来这不是幼稚也不是无知,而是荷尔蒙的作用。 如果武力能够解决问题迎来此后的和平共处,那么打一架也没什么,可现实果真如此吗? “为什么打架?”席文问。 肖岩柏没有隐瞒,“是他先打我。” “他为什么打你?” “手贱。” “那他为何不打我?不打别人?偏偏就打你?” “我……”肖岩柏抬起头,然后又低下,小声嘟囔了一句,“所以就说他手贱。” “打架很有意思吗?”席文又问。 “文文。”肖岩柏抬起头,这种被她训斥的感觉真是不好,他走到chuang边坐下,“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席文看着他,“有。” 肖岩柏一听立马站起身,紧张不已,“哪里?哪里不舒服?我去叫医生。” 席文面不改色,声音极其的冷淡,“眼睛,耳朵,浑身。” “我去叫医生!”肖岩柏匆忙朝门口走去,却听到身后她说,“看到你,听到你的声音,让人浑身都不舒服,所以你离开比医生来更有效果。” 肖岩柏停住,缓缓转过身,“文文,我就那么令你讨厌吗?” “不是讨厌。”席文故意停顿了一下才说了下句,以至于让肖岩柏的心由雀跃一下子变成冰块,“而是恶心!” 肖岩柏的脸色变得极其的难看,“恶心?” “是!” 深吸一口气,努力地控制自己火爆的情绪,可这样羞辱还是让肖岩柏没能控制得住情绪,冷笑出声,“恶心?席文我告诉你,我就是恶心你!恶心死你!想离开我?你休想!就算是我死了也拉你一起继续恶心你!” “砰——”门用力甩上,巨大的声响震得整栋楼都似乎颤了几颤。 眼泪“哗啦”一下就涌出了席文的眼眶,顺着她依然苍白的脸急速地滚下。 她一点都不想这样说的,一点都不想! 再有三天她就要离开他了,她很想好好地珍惜这最后的三天跟他好好地相处,因为也许从今以后这将是他们最后相处的日子,可她却不能那样做,阳阳现在在卫兰和肖向菊的手上,这一个月她们残忍将她关在笼子里,她无法想象她们会对阳阳怎样,阳阳她还那么小,她能承受得住吗? 她必须离开他,别无选择,纵然是离开他后将跌入另一个更加黑暗无边际的深渊,她也必须这样做。 阿岩,谢谢你给过我那些虽然带着心酸与疼痛但依旧甜蜜的回忆,爱上你始料未及,但不后悔。 如果时间倒回到七年前,我依然会撑着伞走到你跟前为你遮挡从天而降的大雨。 虽然你不再是那个因为死掉了一只心爱的狗狗而站在雨中伤心难过的善良大男孩,但在我心里,你始终都没有变,你一直都是善良的。 我很后悔七年前为什么没有爱上你,如果七年前就爱上你,那么现如今发生这一切都将不会发生,我不会经历这些做梦都想不到会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可世上没有后悔药,时间无法倒流,我终究是爱上你了,如你七年前信誓旦旦地说的一样,你说文文,我发誓你早晚会爱上我的,不信我们走着瞧! 那时候我觉得你是多么的可笑啊,我怎么可能会爱上你那样的只会欺负女生的小混混呢,虽然我承认你心地善良但你并不是我心中的白马王子。 我的王子从小就住在我的心里,他从来不会欺负女生,他会打那些欺负我的男生,他每天晚上都给我讲故事听哄我入睡,他给我煮那又苦又难喝可他却说很好喝的咖啡,后来我渐渐地喜欢上了那又苦又难喝的咖啡,知道它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蓝山。 可惜,我的王子他在我六岁的时候离开了,他说好的长大要娶我的,可他却一直都没有来,我等了他好久好久都没有等到,后来我就遇到了秦士景,他像极了我心中的王子,我毫不犹豫就喜欢上了他,一喜欢就是七年。 人们都说七年是个被诅咒的时间,还真是! 喜欢了秦士景七年却比不过跟你在一起的七天,可这又怎样,你已娶,我未嫁,我们是不可能的,更何况你根本不爱我。 你也不是我的王子,跟秦士景一样,你们都不是,我还是要等我的王子,那个给我讲故事、生病喂我吃饭、教我认字画画的王子。 再见了我又一个爱上却不该爱的男人,希望有生之年我们再见面的时候能够微笑着擦肩而过。 空气中还留着肖岩柏的味道,席文闭上眼睛缓缓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要记住也会记住这个味道的。 然后她睁开眼睛擦去泪水,用桌上的电话拨出了一个号码,“我已经想好了,做你的女人,但是我有一个要求。” “你说。” “从卫兰手里救出我妹妹席阳,她喜欢工商管理学,把她送到国外工商管理专业最好的学校念书,而且不许肖岩柏找到她。” 电话那端丝毫没有迟疑,“好,我答应你的要求,你什么时候来我身边?” 席文咬着嘴唇,犹豫再三,说道,“现在。” “好,那你收拾一下,我一会儿让人去接你。”   ☆、第110章:这一切不过是演戏 肖岩柏气急败坏地离开医院却在经过一家中餐饭店的时候拐了进去,对服务生交代,“酸辣土豆丝,干煸豆角,香菇炒青菜,水煮鱼各来一份,米饭,紫菜蛋花汤各两份” “先生,请问您是打包带走还是在此就餐?” “带走,要快!” 半个小时后肖岩柏提着打包的饭菜重新返回医院,但这距离他离开医院已经一个小时了,他没有想到在这一个小时里,席文竟然又不见了。 “人呢?她去哪儿了?刚刚我离开的时候她还在这里,你们现在告诉我不知道她去哪儿了,她不见了,我告诉你们如果她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们一个都逃不掉!”肖岩柏瞪着猩红的眼睛朝着医生和护士大吼。 “我,我看到席小姐了!”走廊那头跑过来一个*。 “她在哪儿?”所有的人几乎异口同声地问。 “她上了一辆车子离开了。” “上了一辆车子离开了?”肖岩柏眉头皱起,大步走到*的跟前,瞪着眼问,“什么样的车子?车里的人是男的还是女的?” “我……”*被他这个样子吓坏了,竟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说!”肖岩柏怒喝。 *吓得一哆嗦蹲坐在地上,“是,是一辆黑色的车子,车里的人没看清楚……” “她是在哪儿上的车!” “后,后门口……” “我要看监控!”肖岩柏大声说,然而好一阵子却没人应他,直到他冷厉的眸子扫向院长的时候,这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才哆嗦着嘴唇说,“肖,肖少爷,后,后门没,没有监——” 控字还没吐出口,肖岩柏一把上前揪住他的衣领,“你再说一遍,没有监控?” 院长吓得魂都快飞了,“原,原来有,但,但今天早上突,突然坏了……” “坏了?”肖岩柏不相信有这么巧的事情。 “肖少爷,我,我听到席小姐打电话了……”人群里走出来一个*。 一个多小时前她在隔壁的病房里给一个病人打针,刚打好就听到“砰”地一声巨响,吓得她慌忙跑出来,差点撞到怒气冲冲离开的肖岩柏,看着隔壁房间一晃一晃的门她才知道那声巨响是关门声。 之后她又去了对面的房间给一个病人检查,出来的时候经过席文的病房时听到了里面传出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因为这个病房里就住着席文一个人,所以应该就是席文的声音,她的声音不大但因为门没有关严,所以她就无意间听到了那女的说,“我已经想好了,做你的女人,但我有条件。” 她吓了一跳慌忙离开,可突然一想刚刚肖岩柏已经离开了,席文这是在跟谁说话呢?好奇心让她又折了回来,她又听到席文说,“现在。”之后“啪”地一声,像是挂电话的声音,因为之后就没有再听到席文的声音,所以她猜想席文应该是在给一个男人打电话。 联想到刚刚肖岩柏怒气冲天地离开的情景,她猜测应该是这个席文有了*,她吓得可不轻,要知道如果被席文知道她偷听了她打电话她肯定不会放过她的,所以她就匆匆离开了。 谁知道大约二十分钟后她去洗手间准备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却看到席文经过,吓得她慌忙闪躲在门后从门缝里看到了有一个男人跟在她身后,因为那人戴着一个面具,她无法看清楚面目,所以只能从身高和穿着打扮来判断那是个男人。 两个人是从医院的安全通道离开的。 肖岩柏愣了下,推开院长走向她,“她说了什么?” *战战兢兢地看着他,声音极小,“我,我听到她说——” “声音大点!”肖岩柏吼道。 *一哆嗦差点哭了。 “说!”肖岩柏早已没有耐性,他简直就要被席文给逼疯了,打电话,最好不是说离开他的事情,否则他绝对会杀了她! “她说,她说,我已经想好了,做你的女人——” “你说什么!”肖岩柏一把揪住*的衣领,瞪着眼睛几乎要把*给活吞了。 “啊——”*吓得尖叫起来。 肖岩柏狠狠地咬着牙,“闭嘴!再叫信不信我掐死你!” *立马闭上了嘴,瞪着眼睛惊恐不已。 “你还听到了什么?” “现,现在。” “现在?”肖岩柏眉头皱起,现在?什么意思?现在离开?对!应该就是这个意思,“后来她又说了什么?什么人来把她接走了?” *摇摇头,“什么也没说了,是个戴着面具的人把她接走的。” 果然跟他猜测的一样!又是那个混蛋! 席阳呢?席阳去哪儿了?肖岩柏这才记起似乎没有看到席阳,一个小时前他回医院的时候也没有看到她,他松开*扭头在人群里搜寻,可却没有看到他要找的那个人,“席阳呢?谁看到她了?” “谁,谁是席阳?”有人颤声问。 肖岩柏咬了下嘴唇,“就是跟我一起来医院穿着白色裙子的那个女孩,她人呢?” “也,也被一个戴着面具的人带走了。”人群里有人小声说。 肖岩柏这下算是明白了,今天她席文回来就是为了带走席阳,回来是假,昏倒是假,这一切不过都是演戏给他看然后好让他放松警惕让她把席阳带走,他可真是小瞧了她! 席文,很好! 真的很好! “今天晚上我就想见到阳阳。”黑色的商务车在下午车流繁多的道路上低速行驶着,车子里席文一脸的冷漠,身边坐着戴着狐狸面具的舟哥,可她却再也没有了恐惧与害怕。 她想,这或许是心死的缘故吧,心都死了,如同行尸走肉,哪还有什么好害怕的? 舟哥毫不迟疑地点头,“好。” 席文淡淡地扯了下嘴角,想要让自己露出一丝笑容,感谢他救出了阳阳,可到最后才发现,这个笑,怎么也出不来,惟留下这两个听着疏离与冷漠的字眼,“谢谢。” “我想知道这两个字是否是发自你的内心,如果是,我接受,如果不是,从今以后不要再让我听到这两个字——”舟哥刻意地停顿了一下,长臂伸出在席文的肩头落下,然后微微用力,一收,她便靠在了他的怀里,伏在她耳边,说完了后面的话,“从你嘴里说出来。” 席文面不改色,当然心也未跳,都已经死了,如何跳? 她冷淡得放佛现在靠着的不是男人滚热的胸膛,而是一堵冰冷的墙壁,“若不喜欢以后我不说便是。” 舟哥轻轻抚摸着她的肩膀,她消瘦的肩膀,有些硌手,她实在是太瘦了,女人还是要有些肉比较好,摸着最起码不咯手,“不要避重就轻。” 席文沉默不语,轻轻闭上了眼睛。 那只手油走她的身上,从后背到她的胸前,以前肖岩柏也是这样抚摸她,可却让她神经紧绷心跳加速,现如今,就像是自己的手抚摸着自己的身体一样,毫无感觉。 这就是心死的表现。 “今晚就给我。”舟哥低沉的嗓音虽刻意地压着却依然不难听出qing欲的味道。 “好。”席文没有犹豫,干净利索地开口。 舟哥很满意她的回答,手指放在她的唇上,轻轻地摁了一下,相当于奖励,“真乖!” 车子走了多远席文不知道,到了哪里她依然不知道,她只是听到耳边男人低沉的一声,“我们到了。” 而后,她缓缓睁开眼睛,似是睡了一觉,可却一直都在清醒中,清醒地看了一场电影,一场关于她和肖岩柏的电影。 有些事情回头看的时候才发现也不过如此,不管当时是兴奋激动的,还是悲伤疼痛的。 什么时候她回首的时候会觉得那个叫肖岩柏的男人,爱他,也不过如此。 车门从外面拉开,舟哥下了车,席文也准备下车,却见他转过身,弯腰将她抱了起来,抱出了车子。 “我可以自己走。” “你应该感到庆幸。” “那么,谢谢你。” “姐!”一声叫喊响起,席文倏尔扭过头,“阳阳!” “姐。”席阳朝这边跑来,席文想要站在地上,可舟哥却没有将她放下,“放我下来。” 舟哥看着她,犹豫了几秒钟将她放下,“给你五分钟,我在卧室等你。” 席文愣了愣,刚明白他的意思就被席阳扑过来紧紧抱住,“姐,我害怕,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傻瓜,姐这不是好好的吗?不哭了,告诉姐你有没有受伤?他们有没有欺负你?” 席阳抿着嘴摇头,眼泪簌簌掉落,“姐,我不想在这里,我害怕……” 席文笑着擦去她的泪水,“有姐在,阳阳不怕,等明天姐就送阳阳离开这里,好吗?” “真的吗?”席阳不相信地看着她。 席文笑着点头,“当然是真的了,姐什么时候骗过你?” “那你会跟我一起离开吗?” 抬眸看到二楼亮灯的窗边站着的那个男人,席文笑笑,“阳阳,你吃晚饭了吗?” “还没有。” “那你先去吃饭,姐有些事要跟舟哥说,一会儿去找你。” 席阳扭头看了眼二楼,点点头。   ☆、第111章:我现在娶你你敢嫁吗? 仆人带着席文上了二楼,敲响了舟哥卧室的门,得到准许,席文这才进去,她来过这个房间,那次他差点在这里qiang暴了她,可今天,却是她主动上门。 真是讽刺! 转来转去她还是没能逃离他的魔爪,也许这就是她的命吧。 妈妈曾说她是个不平凡的孩子,从一来到这个世上就注定了不平凡,所以她的人生也绝对不会平凡,可妈妈绝对没有想到,她女儿的不平凡竟是这般的“不平凡”。 席文在心里凄凉地笑了起来,没有发觉眼泪却流了出来。 “我还是那句话,如果你没决定好,我不勉强你。”舟哥淡淡地说。 席文轻轻地抿起嘴唇,好看的脸蛋上挂着似真似假的认真,“如果我说我这辈子都没做好决定,你会一直都不碰我吗?” 舟哥倒坦诚,“可能会,可能也不会。” “虽然回答并不令人满意,但依然谢谢你的坦诚,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想陪阳阳一起吃晚饭。”说完后席文又补充了一句,“当然这是你家,我一切听你的安排。” 舟哥低低地笑了起来,在身后的藤椅上坐下,饶有兴趣地看着她,“看不出来你倒是一个随遇而安的人。” “既来之则安之,否则你觉得我应该有怎样的表现才是你预料中的呢?”席文反问。 “嗯……”舟哥拉长了音调,然后指了下对面的藤椅,“别站着,你也坐。” 席文没有客气,走到藤椅前坐下,第一次这么坦然地与这张面具面对面,她发现,其实它也没她曾经以为的那样可怕骇人,也不过如此罢了,就一面具而已,就算是真的有一只狐狸站在她面前,她说不定还欣喜若狂呢。 “想知道你哪个地方最吸引人吗?”舟哥问。 席文笑笑,“男人看女人,无非就是容貌与身材。” “如果我想要一个容貌和身材具佳的女人,你觉得我有必要这么麻烦吗?” 席文忽然很想知道这面具后的脸是个什么样子,第一次她打量起眼前这个男人,高高的个子,跟肖岩柏高低胖瘦都差不多,但是肩膀却很宽,宽得让人看着有些不舒服,就像是假的肩膀一样;他的声音听起来富有磁性,平心而论,很迷人,那么他的样子应该也不会差到哪里吧? 也不一定。 为何他要戴着面具示人?恐怕有两个原因,一是长得太丑不自信,二是怕人认出来。 如果是前一种,那么能让人理解,如果是后一种? 席文突发奇想起来,她不会是跟面具后这张脸认识吧? 想到这里,她说道,“你可以把面具摘掉让我看看你的真面目吗?” 舟哥很显然没有料到她如此天壤之别的思维,刚刚还在讨论她哪个地方吸引人,可下一秒她却想看他的真面目,所以那双深邃的眼眸微微地滞了一下,而后,他再次低笑,“你可知道若是看了我的真面目会有怎样的结果?” 席文略微想了片刻,“无非就是一个结果。” “哦?”舟哥慵懒地靠在椅子上,“不妨说来听听。” “一,我可能会被你的真面目吓死;二,我可能会被你给杀死,但结果都一样,都是一个死。” 舟哥彻底地大笑了起来,“没发现你还是个幽默的人,只是,就没有第三种可能吗?我为什么要杀你?” 席文不经意地挑了下眉头,带着些许调皮的味道,也在椅子上靠下,右腿叠在左腿上,轻轻地晃着,说出的话也不紧不慢的,“你戴着面具无非就是不想让人认出你的真面目,我若是看到了你的真面目那你以后还如何做不可告人的事情呢?所以你肯定会杀了我,所以没有第三种可能。” “啪——啪——啪——”舟哥拍起了手掌,“你很聪明。”话却又一转,身子朝前一探,刻意压低声音说,“但男人并不一定喜欢聪明的女人,很多时候他们更倾向于那些没有头脑的傻女人。” “哦?”席文一副很是意外的神情,黛眉又是一挑,右腿放下,又把左腿抬起叠放在了右腿上,“有这么一句话我想你一定听过,胸大无脑,难怪现如今那么多人要丰胸。” 舟哥盯着她那凸起的山峰,邪邪地问,“那34C算不算大呢?” 席文敛眸看了眼自己,没有丝毫的窘态,相反还神情若定,“不要拿我优良的基因跟那些人比,没有可比性。” “我突然发现你其实是一个伶牙俐齿的女人。” “不然你以为我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舟哥还真的认真地想了一会儿,说道,“结巴。” 席文一愣,没有否认,“确实,以前的时候很害怕你,所以舌头老打结,说出的话当然结结巴巴的。” “那么就是说你现在不害怕我了?” 席文撇了下嘴,耸了下肩膀,“不是不害怕,而是没什么可害怕的。”眼睛骨碌一转,她俯身上前,“如果你把面具摘了,或许我就真的不怕你了。” 有那么一瞬,舟哥的心掠过一丝异样,眼前这双狡黠的眼睛让他真的很着迷,如果说是她的第一次吸引了他,倒不如说是她这双眼睛,总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她。 舟哥也身子朝前倾来,“我们以前见过吗?” “我们?见过?”席文盯着他,这么近的距离,她能清楚地看到面具后那双深邃得看不到底的眼睛里有她自己的样子,瞪着大大的眼睛,一脸的探究,甚至她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似乎在哪儿闻到过的似曾熟悉的味道,她倏地抬起手。 然而还没来得及抓住面具的时候,舟哥朝后一闪,坐直了身体,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喜悦,“你很调皮!” 抓了个空席文撇撇嘴,“不是见过吗?而是见过!我敢肯定如果你摘掉面具我就能认出你,不信你试试。” “见过我真面目的人有两种,一种是死人,一种是——” “活人。”席文满脸不屑地接了舟哥的话,悻悻然靠在椅子上,“不让看就算了,何必如此的做作。” “还有一种人你忘了说了,是活死人。”舟哥好心提醒,“你想要做哪种呢?” “算了吧,哪个都不要,估计那活人比活死人还难受。” “还有一种人,想不想做?” “什么?” “我的女人。” “你若是说你的太太我兴许还感谢兴趣,你的女人,算了吧,没人会对种马感兴趣。”席文说着起身就要离开,岂料身后却响起了一颗“炸弹”,有一瞬,她误以为说话的那人是肖岩柏。 “那我现在娶你,你敢嫁吗?”舟哥没有在藤椅上靠着,而是直挺挺地坐着,虽然面具遮住了那张神秘的脸,但这句话却说的一点都不像是戏谑的玩笑话。 席文看着他,哑然失笑,“这个玩笑不好,今天的话题终止,我饿了要去吃饭。” 然而,就在席文走到门口即将要跨出这个房间的时候,身后却再一次响起了舟哥的话,这一次比刚刚那个炸弹更具有威力,“我没有跟你开玩笑,我需要一个太太。” 曾经在秦士景跟陶妮结婚的那天她想如果此时有一个男人跟她说,席文,我们结婚吧就现在,那么她肯定会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跟他去民政局领结婚证,即便是这个男人她从来都没见过不认识,只要他敢娶,她就敢嫁。 可惜,那天没有那样的一个男人出现,所以她没能结的了婚。 现如今秦士景成了过去式,就连肖岩柏,也即将成为过去式,可她却再也没有当初的勇气,你若敢娶,我就敢嫁。 “可我并不需要一个丈夫,男人更不需要,我现在需要的只是一份安定的生活。” 舟哥站起身,却没有朝门口走去,而是走向了窗台,夜色是他永远也望不到边际的黑暗,“你需要的我可以给你,我要的……”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口,却更让人想入非非。 席文没应他,离开了房间。 她想要的谁也给不了。 · 卫兰和肖向菊在见到肖岩柏的车子驶进院子的时候都很诧异,这个时候他不是该在医院里陪着那个席文吗?为何会回来了?难道说—— “妈,席文不会是把我们去找她的事情告诉岩柏了吧?”卫兰担忧地说。 肖向菊摇了摇头,“不清楚,说了又怎样?” “我怕岩柏他……” 肖向菊声音一提,“他敢!不用担心,有妈在你什么都不用怕。” 卫兰感激地点点头,“嗯,谢谢妈。” 车子停了下来,下来的却不是肖岩柏而是肖叔,卫兰和肖向菊正要问岩柏呢,却见肖叔拉开后面的车门,扶着肖岩柏下了车。 “夫人,少夫人,少爷喝多了。”肖叔说。 “雪姨,雪姨,岩柏喝多了你快点煮醒酒汤。”卫兰着急地喊道。 肖向菊没好气地看了眼醉得不成人样的儿子,转身进了屋子,整天为了个女人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早知道他是个这么没出息的东西,小时候直接将他掐死也省得她现在生气。 “呕——”肖叔扶着肖岩柏刚走到客厅,肖岩柏突然就吐了起来。 卫兰本来还有些妊娠反应,一见这状况,也开始呕吐起来,将刚刚吃的东西一股脑全吐了出来,吐得小脸发白。 客厅里,惨不忍睹。 肖向菊是既生气又担心,赶紧扶着卫兰上了楼,交代肖叔今晚就让肖岩柏睡沙发,不许他回房间。 肖岩柏虽说醉了,但还有意识,一听不让他回房间睡觉,他立马甩开肖叔搀着他的手,摇摇晃晃地冲着楼梯上的两人喊道,“为什么不许我回卧室睡觉?这是我家!我是这个家的主人,你们都滚!滚!” 肖向菊一听这话,本来就生他的气,此时更是火冒三丈,松开卫兰朝楼下走去,“兔崽子你再说一遍,让谁滚呢?” 肖岩柏眯着眼睛瞅着她,手一抬,指着她,“你,你滚!” “肖岩柏!”肖向菊河东狮吼般的声音差点把屋顶都掀了起来,所有的人都暗暗地替肖岩柏捏了一把汗,虽说现在肖岩柏是肖家大院的主人,但是这个肖向菊可是他的亲生母亲,况且这个肖家大院可是她当年血洗了赤拳帮夺回来的,在这里最后资格说滚的那个人是她! 肖岩柏突然“嘿嘿”地笑了起来,指着肖向菊说,“妈,难怪没男人要你,哪有男人喜欢你这样的母夜叉……” “嗵——”一声,他一头扎在了沙发上,一动也不动。 母夜叉?没人要?肖向菊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气得浑身颤抖,厉声说道,“把他给我扔到院子里,我要让他好好清醒清醒!” “妈!”卫兰一听这话吓得脸登时变了色,匆忙从楼上下来。 “任何人都给我离远点!否则我一起罚!”肖向菊怒声说。 卫兰哭着却不敢上前,哀求道,“妈,岩柏他喝醉了,您就饶过他这一次吧,妈,我求您了。” “把少夫人带回房间!”肖向菊命令。 “妈!”卫兰被强行带回了房间,趴在窗户上看着楼下地上躺着的男人,她泪如雨下,那么强大的水流冲击在他的身上,他如何承受得了?她没有想到肖向菊竟然对自己的儿子下手如此的重,可以用狠毒来形容! 肖岩柏确确实实地清醒了,从醉酒中清醒了,却又跌入了意识的模糊之中。 打得他脸疼、刺得他睁不开眼睛的水流让他想到了那个在寒冷的夜里站在冰冷水管下的女人,那一刻她是否也如他现在这样的心情,恨不得将拿着水管的人给杀了! 那个晚上他该有多残忍! 他怎么就能够做到那般平静地看着别人欺负她? 那还是刚刚下过雪的三月啊,她穿得那么单薄,水管里的水还那么那么的冰凉!刺骨!那时候她一定害怕极了吧,可却没有人帮她,她一定很恨他,一定!因为他很清楚是卫兰故意为难她不但没有拆穿卫兰相反还惩罚了她,他怎么会那样卑鄙呢? 那一晚如果不是玮飞的及时出现,结果会怎样? 他清楚地记得当他打开地下室的门看着地上一动不动的那个人时,心里有多紧张! 他更清楚地记得她被送入医院却迟迟不肯醒来的那几天他有多煎熬! “文文!文文!”肖岩柏腾地从地上跳起来,冲到肖向菊的跟前一把夺过她手中的水管摔在地上,然后扭头看着周围紧张而又慌乱地叫着,“文文,文文你在哪儿?文文!” 然后他跑开了。 在院墙边的狗棚前他停了下来,里面没有亮灯,她一定是睡了,这个不听话的家伙睡觉了也不说叫他一起,看他怎么收拾她。 门轻轻地一推,就开了。 看来还算可以,知道给他留着门,男人的嘴角勾起,弯着腰走了进去。 “文文!”黑暗中一声惊叫,灯“啪”地一声就亮了。 空荡荡的没有人!她竟然没在! 意识在这一刻清醒! 肖岩柏愤怒地一脚踩在地上的小桌上,“咔嚓”一声,小桌从中间生生断裂,男人攥着拳头,手臂上,青筋一根根暴起,他瞪着猩红愤怒的眼睛盯着脚下,咬牙一字一句地说,“席文,你一次又一次地挑战我的忍耐力!从今天开始,你最好祈祷别让我碰到你,否则我发誓,我绝对会让你,死得很惨!我说到做到!” 夜,微凉。 席阳早睡着了,席文却依然睁着眼睛,很出乎她的意料,今晚舟哥竟然放过了她。 扭头看着怀里睡熟的妹妹,她轻轻地扯起嘴角,好久没跟她一起睡过觉了,可她依然老样子没变,口水都流了二尺长,把她的睡衣都弄湿了,这个丫头,都十八岁了还流口水。 明天她就要出国了,想见她一面很难,真舍不得让她去那么远的地方,可让她留在身边,自己却没有能力保护她,想想都觉得自己太笨。 什么时候才能够让自己变强大一些呢?不为跟谁争个高低上下,只为能够保护她爱的人。 怀里的人突然坐了起来,吓了席文一跳! “怎么了阳阳?” “嘘嘘。”席阳揉着眼睛迷迷糊糊地下了chuang。 席文轻轻笑笑,动了下身体向上移了移靠在chuang头,扭头看了眼时间,已经凌晨了,可依旧没有睡意,下午的时候不辞而别,不知道他若是回来见不到她会怎样? 他会着急地找她吗? 阳阳说她失踪的这一个月她一直都没见过他,只是听肖叔说他每天都很忙,每晚都加班到深夜才回家。 也是,他这样一个大忙人哪里有工夫顾及她呢,只有女人才会被儿女情长所困扰,做着自作多情的幻想与安慰。 席阳嘘嘘完回来见席文在chuang头靠着,问道,“姐,你怎么还没睡呢?” “睡不着,你睡吧。” 席阳钻进被窝里,重新抱着她靠在她怀里,仰着脸问,“想肖岩柏了?” 席文看她一眼,“赶紧睡吧你,明天还要赶飞机。” 很明显的了,席阳也不再多说,松开她翻了个身背对着她,闭上眼睛不一会儿就又进入了梦乡。 真是个没心没肺的家伙!席文轻叹一声,关了台灯,却轻轻下了chuang,出了房间。 席文在院子的台阶上坐下,望着天空中被浮云遮挡只能隐约看到一个影子的月亮,长长地叹了一口声,也很静,所以格外的响亮。 明明是心已经死了,可却为何还能感觉到空呢,空空的,像是什么丢了似的让人难受。 肩上一暖,男人低沉的声音响起,“这么晚了不睡觉叹什么气?” 席文扭回头,朦胧的月色下这张狐狸面具看起来更加的神秘,让她想要看一看这面具后面的那张面孔的好奇心更加的强烈。 舟哥挨着她坐下,也望着天空,“晚上给你说的事情考虑的怎么样了?” “什么事情?” 舟哥扭过脸,“嫁给我。” “嫁给你?”席文笑了笑望着漆黑的远处,“我连你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怎么嫁给你?” “等你嫁给我后自然就能够看到我的样子。” “那万一你要是个丑八怪怎么办?我岂不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一臭万年了。” “错!不是一臭万年,而是一举两得。”舟哥“好心”纠正。 席文扭脸看着他,“一举两得?哪两得?” “你这鲜花有我这牛粪滋养肯定越来越娇艳,我这牛粪有你这朵鲜花点缀也就不会那么的单调,你说这是不是一举两得?” 席文想了片刻,“照你这样说那其实是我占你便宜了?” 舟哥却不赞同她这样的说法,摇了摇头,“我们这是双赢。” “照你这样说也有些道理,让我考虑考虑吧。” 舟哥深邃的眸子亮了亮,“天亮给我答案?” “天亮?”席文扭头看着东方,“天都快亮了!这件事我可得好好的考虑考虑,结婚是大事,岂能儿戏,再说了,我就在你的控制中,我又跑不掉,你着什么急啊。” “你不着急我替你着急啊。” “你替我着什么急?” 舟哥一副我这是替你着想,瞧我多体贴的口吻说道,“咱俩一结婚你不就能够看到我的样子了吗?你难道不想知道我长什么样子吗?” 谁料席文却撇撇嘴,一脸的无所谓,“想啊,可没那么着急,看不看都行,无所谓,只不过我有些好奇,你说你大晚上的戴个面具不累吗?你睡觉的时候也戴着吗?” “想知道?这个可以满足你。”舟哥说着起身,席文还没明白他是什么意思的时候身体离地被他抱了起来,惊得她大叫一声。 “嘘——你想吵醒所有的人吗?” “我——那你放我下来!” 舟哥没理她,抱着她进了别墅。 “你放我下来听到没有,我有脚,我能自己走。”席文压着声音说,挣扎着要下去。 舟哥不松手,也不看她,“噔噔噔”几下子就上到了二楼,这才说,“如果不想我就地正法了你,就乖乖地闭上嘴。” 席文知道他口中的就地正法是什么,轻叹一声,刚刚还庆幸他今晚放过了她,殊不知夜还很长。 PS:6000+,今天的更新结束!明天精彩继续……   ☆、第112章:他是方舟哥还是方迪哥? 席文被舟哥放在了宽大的chuang上,她早已经闭上了眼睛等待着那一刻的到来,却不料等了好一会儿却听到了这样两个字,“睡吧。” 她心里一愣,倏地睁开眼睛,只见舟哥和衣倚在chuang头并没有她想象中的赤身luo体,而她身上不止衣服完好,还盖着丝被。 他难道不是要…… 舟哥见她一副“失望”的神情,低头问,“怎么?想要?” 席文一听连忙摇头,“不!不!不想要!” 舟哥淡淡地说了句,“那就睡吧。” “哦。”席文翻了个身背对着他,心里想,可不能睡着了,要是睡着了被他非礼了怎么办,虽说他们已经有过一次,可那时候情况跟现在不一样,她悄悄地挪了挪身子,谁知刚挪了没多远,就被他胳膊一伸给拽了回去。 低声的警告随即落下,“如果你真想要的话我可以委屈一下满足你,老老实实躺着睡觉,再敢动,我不能保证会发生什么。” 别说动了,席文连大气都没敢再出,“嗯”了一声忐忑不安地闭上眼睛,可眼皮一合上,脑子就反混沌,一混沌,就什么都顾不上,睡着了。 “真是个没心没肺的家伙!”舟哥低低地嘟囔了一句,挨着她躺下,将她软弱无骨的身子抱在了怀里。 有一种踏实,就如此刻她在怀里这般。 血雨腥风了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这一刻如此的踏实与安宁,甚至带着些许的满足。 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如此让他魂牵梦萦,难以放下。 曾经他一直视女人为暖*的工具,即便是后来遇到陶妮,甚至因为她不再去碰其他的女人,可她也依然未能改变他这样的认知,直到遇到这个叫席文的女人。 也许是她的第一次给了他那个令人难忘的夜晚,也或许是她那双让他总是幻觉似曾相识的眼睛,总之她改变了他对女人的看法和认知,甚至他可以整整两个月不碰女人也不觉得难受,要知道,他一直是个需求强烈的人。 她改变了他,太多,甚至让他竟然有了想要结婚的念头。 结婚,他从来都没有考虑过的事情,可因为她,就那么自然而然地想了,还决定了,非她不娶。 他不缺女人,却从来都没有一个女人让他如此的上心,甚至因为那一次准备强要了她时她的惊恐与绝望,让他有了除非她愿意,否则他绝不碰她的念头,继而一直努力地克制自己,到现在她就在怀里,他却能忍着不要。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是个忍耐力极强的人,却不知道,竟有一天怀里抱着让他心动的女人他却能够做到只是抱着她别的什么都不做。 他忽然觉得,自己还算是个正人君子,只是不知道她是不是也这样认为的。 席文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多钟了,舟哥交代任何人不许去打扰她休息,就连席阳也在任何人之列,所以从早上醒来席阳就一直等,等呀等,等呀等,终于在快十一点的时候二楼卧室的门开了,席文急匆匆地从里面跑出来。 “姐!”席阳喊了一声。 “阳阳!”席文匆匆下了楼,“对不起阳阳,一觉睡到这个时候了。” 席阳笑着摇摇头,握着她的手,“姐,等你有空了一定要经常去国外看我。” 不说倒好,一说席文的鼻头一酸,眼泪“吧嗒——吧嗒——”就落了下来,撇着嘴点头,“等我有时间了一定去看你,你一个人在那里要多加小心,好好照顾自己,钱不够了你跟我说。” 席阳抱住她,眼泪也出来了,却笑着说,“姐,舟哥说你要跟他结婚了,是不是真的?” 席文嘴一嘟,“假的!那是他一厢情愿,我没答应!” “就是不能答应,他要娶你至少也要经过我同意,我没同意你不可以嫁人,记住没有?” “记住了,你就放心吧,虽说你姐我恨嫁,可也没到饥不择食的地步。” “扑哧——”一声,席阳没忍住笑出声,可眼泪却流的更凶了,故作轻松却依然浮不起心底的沉重,这一别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面,她知道姐姐送她去国外是不想让她受伤害,可她不知道离开她,她有多害怕,多不想离开。 从小到大她从来没有离开过家,离开过姐姐身边,这一次却要漂洋过海去那遥远的异国他乡,身边没一个认识的人,她真的无法想象,迎接她的将是怎样的一片黑暗。 但倘若她的离开能够不再让姐姐有负担、有压力,那么她会学着适应这让人惶恐的黑暗。 “席阳小姐,我们该出发了。”一个穿着休闲衣服的男人上前低声说。 席阳慌忙擦掉眼泪,松开席文,“姐,我要走了,你就别去机场送我了。” 席文点点头,她讨厌机场车站那种充满了悲*彩的地方,离别是殇,“照顾好自己,到了那边给我打电话。” “知道了。” 席文转过身问旁边的男人,“你会一直把阳阳送到美国吗?” “小姐请放心,我会一直陪在席阳小姐身边的。” 席文听后稍稍放心了一些,“谢谢你。” “小姐,您要谢就谢先生,这都是先生的安排,时间不早了,我们出发了。”男人恭敬地鞠了个躬,然后转身离开。 “姐,我走了,你要照顾好自己,经常给我打电话,想我了就来看我。” 席文点点头,还想再抱一抱席阳的,却终还是忍住没伸出手,她怕这一抱她又要哭,离别真是件糟糕的事情! 席阳走了,席文躲在卫生间里哭得一塌糊涂,阳阳从来没有离开过她身边,可现如今她却要一个人去那么远的地方,她连饭都不会做,她要是照顾不好自己怎么办,越想心里越难受,越想哭得越厉害。 舟哥在门口已经站了好一阵子,最终还是走了进去,手里拿着几张抽纸,递给她,“别哭了,想她的话随时可以去看她。” 席文接过抽纸,边擦着眼泪和鼻涕边说,“阳阳她从来都没离开过我,这一走就去那么远的地方,她都不会做饭……” “如果你是因为这担心的话,完全没有必要,阿坚虽然不能说是最好的厨师,但是也绝对是一流的,我敢保证不会把你的宝贝妹妹饿瘦的。” 席文吸了吸鼻子抬头看着他,眼睛红红的跟个兔子的眼睛似的,“阿坚是谁?” “刚刚你们见过面还说过话。” 席文想了想,原来那个人叫阿坚,从外表和言谈来看他应该是个还算不错的人,“谢谢你。” “发自内心的?”舟哥问。 席文点点头,“说心里话,真的很谢谢你。” 舟哥看她一眼,朝外走去,“口头的就算了,如果真要谢我,就拿出些实际的行动来。” 席文当然明白他说的实际行动是什么,但她故意没听到,也不搭腔,擦了擦鼻涕后将抽纸丢进纸篓桶里,然后用冷水洗了洗脸和眼睛,感觉好多了,这才离开卫生间。 舟哥在客厅的沙发上坐着看报纸,见她出来,放下报纸说,“去楼上洗漱一下,该吃午饭了。” “楼上?”席文下意识看了眼二楼。 舟哥点点头,“对,楼上,虽说你现在没有答应嫁给我,但是未婚*这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所以你没有必要如此的惊讶。” 他说的很对,未婚*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更何况她又不是什么纯情的少女,更没有必要惊讶。 席文抿着嘴点点头,什么也没说,朝楼上走去。 舟哥却有些意外,经过昨天她在他的印象里已经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凡事都要理论三分的女人,可今天为何如此的顺从? 难道是已经想好了要跟他结婚?不像是。 本来还想着跟她拌几句嘴,这可倒好,她选择了沉默,这个不是他想要的。 “难道对此事你不发表一下意见吗?”席文就差一阶楼梯就到二楼的时候,身后响起舟哥的问话。 她跨上二楼,手扶着栏杆,居高临下地看着客厅里仰着脸的男人,寻思了片刻反问,“你希望我发表一下什么意见?你都已经安排好了,是通知我而不是征求我的意见,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可真是一副我除了认命还能怎样的表情,舟哥在心里笑了,这个嘛,才像她,不过她倒是提醒了她,他这的确是在通知她而不是征求她的意见。 席文转身朝那个大卧室走去,慢吞吞地走着,期待着耳边能够响起一句,既然你不愿意我不勉强你,可惜,她都已经跨进了卧室,那声音还没有响起,看来是没指望了,从今晚开始就要跟这个家伙同chuang共枕了,这可真不是件让人开心的事情。 虽然做好决定的那一刻就知道了从今以后将要面对的是什么,可还是忍不住难受。 也许她只是暂且放不下肖岩柏所以才会这样,等过段时间,慢慢地忘了他,到那时候不管是跟哪个男人睡觉都无所谓了。 轻叹一声朝卫生间走去,眼睛突然被刺了一下,像是阳光照着镜子反射出来的光,席文下意识遮挡了一下眼睛,然后朝光源处看去。 阳光照在chuang头桌上,桌角上放着一个发光的东西,刚才那光就是那个东西发出来的。 虽然光线有些刺眼看不太清楚那是什么,可她却为何觉得那个东西有些似曾相识呢? 席文放下手慢慢地朝桌子走去,走进了才看清楚那是一块怀表,心里有些疑惑,都这个年代了,这男人还用怀表?难道说他是一个四五十岁的老男人了吗? 手拿起桌上的怀表,那种熟悉感再次袭来。 定睛再看,席文不由得张大了嘴巴,这,这,这怎么回事? 这明明是她已经丢了好几年的怀表! 为何会在这里? 为了确定这就是自己丢的那块怀表,席文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不那么的激动,手依然有些颤抖,她摁开了怀表。 手颤抖得更加的厉害,然后打开表盖的夹层,看着那张熟悉的照片,笑容在从她的嘴角一下子就蔓延到整张脸上。 就是她的怀表! “谁让你碰的!”一声怒喝伴随着强大的力量,怀表从席文的手里被夺了去,而她也差点因这股力量而摔倒。 舟哥紧紧握着怀表一脸愤怒地瞪着席文,咬着牙说,“你不该动我的东西!” “你的东西?”席文好笑地看着眼前的男人,“这是我的!” 舟哥不想搭理她,重要的是他不想因为这件事跟她吵架,他瞪她一眼,“无理取闹!”然后转身准备离开,却又补充道,“以后不许随便碰这个房间的任何东西!” 席文见他要走,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把表还给我!” “松手!” 席文死死地拽着他,“你把表还给我,我就松手!” “还给你?我的东西为什么要给你?” “这明明是我的东西!我丢了好几年的东西!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丢的东西会在你这里,但是我很明确地告诉你,这是我的!今天你必须还给我!”席文态度坚决语气生硬,最关键的是表情不像是在无理取闹。 舟哥转过身看着她,足足盯着她看了有两分钟,然后低头看了眼手里的怀表,怀疑的语气问,“你确定这真的是你的?” “确定!肯定!以及一定!” “你什么时候丢的?” 席文没好气地瞪着他,“好多年了!” “多少年?” “你到底给我不给?” “给,但你回答我,到底多少年了?” “差不多七年了。” 七年?舟哥的心里“咯噔”了一下,七年前正是他第一次遇到陶妮的时候,难道这中间他搞错了一些事情? 见他发呆,席文一把从他的手里夺回怀表,狠狠地瞪他一眼,“捡了别人的东西不还还占为己有,真卑鄙!” 陶妮跟她认识,这块怀表又是他从陶妮那里要来的,如果说这块怀表真的是她的,那么就是陶妮在撒谎! “这块表真的是你的吗?” 席文很是生气,“我再说一遍,竖起你的耳朵听清楚了,是!是!是!” “你从哪儿弄的这块表?” 席文看他一眼,“关你何事?反正你只需要知道这块表是我的就行了!我不追究你是怎么把我的表弄到你的手里就算了你还问我从哪里弄来的,我可不像某些人捡了别人的东西不还还占为己有,我这是正当渠道取得的。” 低头看着怀表,席文的嘴角露出难以言喻的笑容,失而复得真是件让人激动的事情,这块表丢了她难过了好久,以为再也找不到了,没想到时隔七年竟然又找到了!真让人兴奋!这次她可得好好地保管了,可不能再弄丢了,这可是以后她跟方迪哥和方舟哥相认的唯一物件! “是不是别人送你的?”舟哥问。 席文抬起头,“你怎么知道是别人送我的?” “小期?” 多么熟悉却又遥远的一个称呼啊! “你是小期?”舟哥再次问。 席文看着眼前这张狐狸面具,猜想着后面的那张脸,心,突然剧烈地跳了起来,他知道是有人送她的,他知道她曾经叫小期,那么,他是谁?方舟哥还是方迪哥? 舟哥?难道说他是方舟哥? 一时间,席文的心里掀起了狂风,扬起了黄沙,他,怎么会是方舟哥?怎可能是! 记忆中的那个穿着黑衣的少年一直都是那么的安静,比女孩子还要安静,他不爱说话,不爱笑,甚至不爱动,他总是蹲在墙角盯着那些蚂蚁,一看就是一整天。 在孤儿院里,他甚至连院长都不理,他只跟她和那个跟他一样穿着黑衣的方迪哥说话、玩。 她见他笑过,印象中他也就笑过那一次,还是被她给逗笑的。 那天他在墙角看蚂蚁,她偷偷地跑过去从后面捂住了他的眼睛,让他猜猜她是谁,他说猜不出来,气得她直跺脚,双手叉着腰像个小泼妇冲着他喊,方舟,你就是个大笨蛋,你怎么可以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我讨厌你!讨厌你!再也不喜欢你了! 许是她的样子真的太逗了,所以他笑了,那是第一次她见他笑,他的牙齿很白,笑起很好看,脸上有两个浅浅的酒窝。 一个那么那么安静,笑起来那么那么好看的少年怎会是如今这个戴着可怕面具要了她第一次的男人呢?不会是!他一定不会是! 席文有些慌乱,转身要离开,却被舟哥抓住了胳膊,“小期,你是小期对吗?” “不是!”席文冷冷地甩开他,跑出了卧室。 舟哥没有追出去,这个真相来得太突然,太让人一时间无法接受,如果事情真的是这样,那么不管他今后再怎样做,一切都无法挽回了,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原谅他的,怎么办? 管家来到卧室,“先生,席小姐她哭着跑出去了。” 舟哥无力地在chuang边坐下,淡淡地说,“让她去吧,派人跟着就行。” “是,先生。” · 秦家。 “士景,波士顿那边这几天都有雨,你出门的时候要记得添件外套。”陶妮轻声说。 秦士景只是极其冷淡地“嗯”了一声,就坐进了车子里。 “小哲,一定要照顾好少爷,知道吗?”陶妮对随行的小哲交代。 “知道了少奶奶。”小哲合上车门,坐进驾驶座,发动了车子。 车子还没出大门,陶妮的手机就响了,她掏出来看了一眼然后看向即将要出大门的车子,眼睛瞟了下两侧,然后说,“去看看午饭做好了没有?我快饿死了!” “是,少奶奶!”佣人匆忙离开。 陶妮这才接通电话,“喂,爸,士景刚走了。” “好,那我这就去公司。” “少奶奶您不在家吃午饭了吗?”佣人见她开车离开慌忙问。 “不吃了,公司有些事情要处理。” “可已经中午了,饭也做好了,您还是吃过饭再去吧,要不我给您打包您带公司吃?” 陶妮想了下,“行,那就多带一些,公公应该也没吃午饭。” “好,少奶奶您稍等一下,我这就去打包。” 几分钟后佣人将打包好的饭菜送过来,陶妮发动车子出了门。 她前脚走,后边管家就给秦士景打了电话,“少爷,少奶奶刚刚接到先生的电话去公司了。” “行,我知道了。”秦士景有些厌烦地挂了电话。 中午的时候陶妮到了秦氏总部,这段时间秦士景一直无心公司的事情,所以秦翰就停了他总经理的职务,一切事务暂由陶妮代理,所以这段时间陶妮是经常在子公司和总部之间奔波。 陶妮提着午饭径直进了董事长办公室,秦翰似乎早就在等她,见她推门进来,立马笑着站起身,“妮妮,你可来了。” 陶妮看他一眼,关上门,走到茶几前将饭盒丢下,一屁股蹲坐在沙发上,“还没吃午饭吧?吃点吧。” “我不饿,你要是饿的话你赶紧吃。”秦翰拿起桌上的遥控按钮轻轻摁了一下,门就从里面反锁了,外面的人根本进不来,其实就算是不反锁也没事,因为没他的准许任何人都不敢进入他的办公室,当然,为了防止意外的发生,他还是反锁了。 夏日的阳光很强烈,所以办公室的窗帘一天到晚都是拉着的,外面根本看不到里面。 所以里面的人做起事来就会更加的肆无忌惮。 陶妮瞥他一眼,自顾自地打开饭盒吃了起来。 秦翰也没闲着,在她身边坐下,迫不及待地拉开了她连衣裙后面的拉链。 陶妮有些生气地瞪他一眼,“等我吃过饭!” “你吃你的,我不影响你。” 陶妮咬了咬牙,扔掉筷子,站起身,三两下脱掉身上的衣服,“你儿子前脚刚出门,你后脚就来搞你儿媳妇,你就不怕你儿子宰了你?” “就算是宰,那也是咱俩一块宰,反正你也逃不掉!”秦翰笑着将她抱起急匆匆地进了里面的休息室…… “今晚上你去我那里。”陶妮说。 秦翰抬起头,“不怕士景发现?” 陶妮轻嗤一声,“他不是被你派到波士顿了吗?” 秦翰得意地笑了,“这小子在家净碍我们的事,他走了我们就不用大半夜偷偷摸摸了。” 陶妮笑笑,心里却冷哼一声,若不是士景一个多月不碰她,她岂会便宜了他这个老*!不过她不得不承认,他虽说一把年纪了,可一点都不比他儿子弱! “这次你打算让士景去多久?” “至少半个月。” “地的事情怎么样了?” “现在沙南退出了,就剩下肖岩柏,估计拿下应该没问题。” 陶妮有些不高兴,“估计没问题?你觉得肖岩柏争不过你吗?你最好小心一点,我可不想到嘴边的肉又飞走了。” “你放心,我保证那块地写在你名下,就算是真的拿不下那块地,我不是已经把我名下20%的股份都转给你了吗?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我当然不放心!再说了,那块地是我用身体换来的,你别吃完了嘴巴一抹屁股一拍没事了!” “瞧你这话说的,我不是已经帮你把席文从士景的身边除掉了吗?我们之间这是很公平的交易。” 陶妮一脸的鄙视,“除掉了?她现在还活得好好的!我让你把她杀了你说违法的事你不能做,我看你是想留着哪天你自己用吧?” 秦翰一脸的yin笑,“你说的确实没错,之前我是有这样的想法,不过虽说你没她长得漂亮,但是你很骚,她没法跟你比,我还是喜欢你这身体,跟我说说,我儿子和我,谁更厉害一些?” 陶妮没回答他,心里想着一些事,这席文一天不死,她就一天不能安生,不行,必须尽快把她给除掉! “最近席文也不知道跑哪儿了,我听士景说一直找不到她,我觉得现在是你下手的最好时机,现在杀了席文,没人会怀疑到我们身上。” “你也说了,不知道席文在哪儿,我去哪儿杀她?” “你手下那么多人难道都是吃屎的吗?让他们找,找到之后直接除掉,还有那个席阳,也一块除了以绝后患。” 秦翰笑笑,“只要你每天让我爽了,别说一个席文和席阳,就是十个八个都没问题!” 陶妮轻笑一声,双手搂住他的脖子,“翰,你好棒!比士景厉害多了!” 秦翰一喜,“真的吗?” “当然!啊——” “小sao货!”秦翰低低地骂了一声,驰骋起来。 激qing的两人都没有听到外面桌上响起的电话,电话响了一遍又一遍,直到休息室里归于平静的时候它也安静了下来。 冲洗后陶妮穿好衣服出了休息室,拿起桌上的手机才发现有好几个未接电话,她慌忙划开手机,脸色顿时煞白!   ☆、第113章:无法谅 席文无法接受这样一个已经成为事实的事实,那两个黑衣少年在她这二十三年的人生里一直都是那样的神圣与纯洁,可现如今,他们中的一个竟然是这些日子来她的噩梦,这让她如何能够接受? 不管他是方舟还是方迪,她都无法原谅他,不是无法原谅他要了她的第一次,因为那是她主动的,他后来也给了钱,他们之间互不相欠。 她无法原谅的是他的欺骗! 没有希望就不会有失望,不会有疼痛。 那个晚上,在那个让人恐惧又害怕的地方她把所有的希望都给了他,得到的却是两张冰冷的支票,一颗白色的药丸。 既然不能带她走,何必要承诺! 她恨他!很恨! 她可以原谅陶妮的欺骗与设计,可以原谅秦士景的背叛,甚至可以原谅肖岩柏的羞辱与折磨,却独独无法原谅那*他的欺骗。 永远都无法原谅! 方舟,那个她一直想象着有生之年可能会重逢的少年就这样不期而遇却带来的不是欣喜若狂而是痛彻心扉。 从今以后,她还敢再期待与方迪的重逢吗? 算了吧!还是算了! 留个念想总比这样的相认要美好百倍、千倍! 原以为离开了肖岩柏心就不会痛了,却未曾料到,再痛起来竟是那般的折磨与难以承受,若是这样,她还不如重新回到肖岩柏身边,至少,还是爱他的。 对,回到肖岩柏的身边!她以后再也不想着离开了,再也不离开了! “小期——” 舟哥刚开口就被席文生冷地打断,“什么都不要说,我不想听!我要回家,再也不要见到你!” “小期,对不起。” “太晚了!” “我知道,可是我……你能听我给你解释吗?” “没必要!” 舟哥张了张嘴,显得有些无措,两只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揣进裤兜里又抽出来,然后再踹进去,再抽出来,来来回回,反反复复,他从来没有这一刻这么紧张害怕过,他知道她不会原谅他,甚至压根就不可能原谅他,可他必须把心里话说出来,不然他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我知道你恨我,我也不求你能原谅我,只是希望你能听我把这件事给你说清楚,我真的不知道你就是小期,如果知道我一定——” 席文再也无法忍下去,扭头冲着他咆哮道,“不知道是我你就可以言而无信吗!既然做不到为何要承诺!你说!你为什么要承诺!你说!” 她嘶哑的声音几乎要把男人的耳膜都震碎了,流出的眼泪如开了闸的洪水,冲刷着那张消瘦而又苍白的小脸,看在男人的眼里,疼在心里,揪着疼。 “那个晚上我把所有的希望都给了你,我盼望着你能带我离开那个肮脏不堪的地方,我放下尊严放下所有,欣喜地等待着天亮后你能带我离开。你知道吗?那个晚上,身体撕裂着疼痛可我却一直都是笑的,就连心都在笑,可结果,我得到的是两张支票和一颗避孕药!这就是你给我的承诺!” “小期……”舟哥十分的慌乱,手伸出去想给她擦眼泪想将她抱在怀里,可却没有勇气,甚至连看都不敢再看她。 那个晚上原本对他来说并无什么不一样,无非就是一个女人帮他解决生理需要,他出钱她给身体如此公平而又简单的交易,可当闯入时遇到那层阻隔,听着她叫痛,看着她痛得流泪的样子,那一刻他的心里是高兴的,那种高兴不同于以往任何一个*女人带给他的那种本能的兴奋。 那一晚他尽量地克制自己因为她是第一次却又怎么也控制不住因为她是第一次,因为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所以那晚成为了一个很美好的夜晚。 也正是因为那份美好,以至于后来他对别的女人都再也提不起兴趣,因为脑子里想着的全是她,甚至还想着跟她结婚这样就可以一直把那份美好保留下来。 所以他设计让她主动离开肖岩柏来他怀里,甚至忍着想要她的冲动,可却没想到,老天爷竟然给他开了个如此大的玩笑! 她竟然是小期,而他一直以为是小期的陶妮竟然是假的! 如果他能够预知未来,知道她就是小期,哪怕是他还不知道她就是小期,只知道她让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那么在那晚之后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离开的,至少不会独自离开。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可他真的不想就这样放弃。 在误认了陶妮之前的那些年他一直都在找她,而且他也一直坚持着此生非她不娶的信念。后来陶妮嫁给了秦士景,他难过过,甚至想过要把“她”拥为己有,可想着“她”若能快乐幸福,他就知足了。 可是命运往往就是这样的爱开玩笑,陶妮不是她,她才是她。 不知道她是小期他就想着跟她结婚,现在知道她是小期了,他怎可能再放手呢? 他从来都不懂爱,也没有爱过,更不知道爱是什么,但他知道,从9岁那年在孤儿院第一次见到她开始,他就认定了她是他的媳妇,长大了一定要娶回家的人。 “小期……”肢体冲动终还是冲破了理智束缚,他抱住了泪流满面的女人,“对不起,对不起……” 除了这三个字,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怎样做才能弥补曾经带给她的伤害,那天离开他这些日子他数度后悔不已,他一次次地假设倘若那天他没有离开,那么从那时候起她就是他一个人得了,完完整整的他的,可如今他绕了个那么大那么大的一个弯却发现她不但离得越来越远甚至他连看都看不到了更别说抓住她。 席文挣扎了两下就停止了挣扎,在他的怀里哭得一塌糊涂,她真的不明白老天为什么要这样捉弄她?为什么要让她经历这些常人都不曾经历过的事情?她这二十多年的人生里她没有做过一件伤天害理的事情,为什么要这样惩罚她? “小期,我答应你以后再也不骗你,你能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好吗?” 席文突然就不哭了,擦了擦眼泪抬起头看着他,冷笑,“我给你改过自新的机会?谁能给我重头再来的机会?你能让我回到几个月前吗?你能吗?” “……”舟哥无言以对,他确实不能,他没有通天的本领,不能让时光逆转,如果可以,他一定会带着她进入时光隧道,但回到的不是几个月前,而是17年前,那样的话他一定不会再离开,一定会紧紧地握着她的手不放,这样等到17年后她就是他的新娘了,谁也抢不走。 “我不会原谅你,永远都不会!”席文推开他,转身跑开。 “文文,如果我执意要留你在身边,你会恨我吗?”望着她离开的背影,舟哥喃喃出声,眼泪悄悄地模糊了视线,在别人看不到的面具后面,顺着那张刚毅的脸庞悄然落下…… 陶妮没有忘记上次舟哥给她说的话,那次是她帮他做的最后一件事,之后这一个多月他们就没有再联系过。 那次事之后他说,陶妮,从今天开始我们之间的账一笔勾销,从此以后我们大路朝天各走半边,一旦有一天我给你打电话,说明你做了不该做的事情惹我不高兴了,那么你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这些话她本来没有放在心上的,可今天当划开手机看到他的来电时,她的脑子里一下子就蹦出了这些话和那张狐狸面具。 虽然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惹他不高兴了,但她还是给他回了电话。 陶妮已经在约定的地点等了整整三个小时,可舟哥到现在还没有出现,这让陶妮原本就忐忑不安的心变得更加的惶恐,她坐如针毡,索性就站了起来,不停地朝门口张望,咖啡馆里这个时候人很多,她这不寻常的举动引来了许多异样的目光,弄得她更加的焦虑,无奈只好又坐下。 终于,又过了半个小时,那个戴着面具的男人姗姗来迟。 本来大白天戴着面具出现在公共场所就已经很吸引人眼球了,如果身后再跟着数十名穿着黑衣戴着墨镜保镖的话,那么可想而知,这样的场面该有多壮观。 只看到舟哥的时候陶妮就已经够紧张的了,现在他又带着这么多的保镖来,这让她觉得他今天来是要取她性命的,吓得她两腿软得连站都站不起来了,舌头直打颤,“舟,舟哥……” 保镖拉开椅子,舟哥坐下,其余的保镖立在一旁警戒,但对于围观的其他客人并没有驱赶,甚至还有一种看的人越多越好的意思。 陶妮鼻涕一把泪一把地跪在了地上,到底怎么得罪了这个男人她真的不知道,但是她真的不想死。 “陶小姐可记得这个?”舟哥扬起手里的怀表在陶妮的眼前晃了晃。 陶妮缓缓抬起头,在看到眼前晃动的怀表时,一下子蹲坐在地上,脸色煞白如纸! 舟哥冷眼看着她,收起怀表攥在手心低头看着,慢悠悠地说道,“我给你过你机会,是你自己不珍惜,我最后一次给你机会,这块怀表你是从哪儿得到的?”   ☆、第114章:车祸 陶妮死死地盯着舟哥手里的那块怀表,老半天没说出一个字。 “嗯?”舟哥抬眸看向她,吓得她一个哆嗦歪在地上,慌忙又爬起来,狼狈不堪,哪里还有千金大小姐豪门少奶奶的样子。 “我,我……我捡的……” “捡的?” “是……是捡的……” 舟哥盯着她,缓慢地说道,“最后一次机会。” “真的是捡的!我,我对天发誓!”陶妮吓得哭了起来,跪着到舟哥的跟前,就差抱着了他的腿,“舟哥,我说的都是真话,我真的是捡的……” “如果撒谎,你知道后果。” “我没有撒谎!真的是捡的,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真的,请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故意要骗你的……” “那你知道这怀表是谁的吗?”舟哥又问。 陶妮的脸上闪过一抹惊慌,“我……我……” “回答我!”舟哥一声冷喝。 陶妮害怕地点点头,“知,知道。” 她跟席文上小学的时候就是同学,因为年纪相仿所以她们的关系很好,她经常去席文家玩,偶尔的一次她在席文的房间看到了那块怀表,那是她第一次见到怀表,她没想到原来怀表竟然那么的漂亮,有盖子,还有条长长的链子,盖子上还镶有闪闪发光的钻石,她喜欢得不得了,央求席文送给她,可席文说什么也不送给她,说那是她的宝贝,谁也不会送。 因为太喜欢那块怀表了,而席文又不送给她,所以她就经常去席文家玩,每次都要她拿出怀表让她玩,所以她对那块怀表很熟悉。 七年前席文生日那天晚上来参加生日宴的同学们都喝了酒,而且还都喝了不少,别人都在席文家住了,可她不习惯在外面过夜所以就非要回家,席文留不住她就送她回家。 她们两家离得不远,所以席文就步行送她回家,半路的时候她让席文回去了,就自己往家里赶,谁知道在拐弯的地方突然出来一群*,他们要非礼她,她逃跑的时候跌倒在地上,手按着一个东西她一看竟然是席文的那块怀表,她也没多想拿起来就朝扑来的*打去,然后她趁机爬了起来,谁料却撞到了一个人,抬头一看吓昏了过去。 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舟哥,她就是被他戴着的狐狸面具吓昏过去的。 等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是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身边坐着那个戴着狐狸面具的男人,他问她是不是小期,她一脸的茫然,他就拿着那块怀表让她看,问她从哪里得到的这块表,她猜想他应该是认识这块表。 后来在交谈中她得知可能这个男人跟席文多年前就认识,她跟席文一直都是好朋友,从小到大她们都是一个班级的,她的成绩其实很好的,可每一次她都只是第二,因为第一无一例外地都被席文摘得,所以她嫉妒席文,因为有她所以她只能是千年老二,而且她很喜欢这块怀表可她就是不送给她,所以那天她就对舟哥撒了谎。 她说她忘记了七岁以前的事情,因为她小时候发烧烧到了40多度之后以前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舟哥信以为真,高兴地问她这些年过得好不好,听说她想买一个很贵的包包,他毫不犹豫就给了她一张银行卡,说是里面有一百万,让她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那时候虽然爸爸还不是市长,但是也算是高官了,所以她平日里并不缺零花钱,但是一百万的零花钱她却从来没有过,所以当听到舟哥说卡里有一百万时她简直兴奋得跳起来了,因为有这么多的钱她可以买很多很多她以前想买都买不到的东西。 虽然因为冒充席文她的心里有些小内疚,但一想谁让她平日里总是抢了她的风头,这些钱就当是她补偿她的,之后她也就不觉得愧疚了,再加上舟哥经常给她钱,每次都出手很大方,有了那些钱她能买到很多别人都买不到的奢侈品,每次拿着那些奢侈品在同学朋友面前炫耀简直要多风光有多风光,渐渐地她就忘了自己所得到的这些原本都是属于席文的。 高三的时候她认识了同学校也是高三生的叫余培的女人,她很有钱,上学开的车子都好几百万,每天穿的都是在国内都买不到的名牌,她很羡慕她,就经常跟她一起玩,后来知道她买车和衣服的钱都是靠赌博赚来的,她心动了,于是就跟她学会了赌博。 起初她还真的赢了几次,可人都是贪心的,赢了一次就想再赢一次,可哪里可能,她开始输,她不服气,把所有的零花钱都输光了,又骗爸爸妈妈的钱,最后实在无奈就赊账,不知不觉她就欠下了赌场八千万的赌债。 赌场限她三日内还清赌债不然就卖她去做小姐,她不敢问爸爸妈妈要钱,就去问同学朋友们借钱,可平日里玩得还不错的人一听说她要借钱纷纷都不理她,就连那个余培也突然消失了,最后还是席文给了她几万块钱,可这距离八千万还差得太远太远,最后无奈她只好找舟哥。 没想到舟哥竟然一口答应了替她还赌债,但他同时也提出了一个条件,那就是做他的女人,她不同意,因为那时候她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他就是秦士景。 可如果不答应舟哥的条件她就会被赌场卖去做小姐,所以犹豫再三她又去找舟哥,没想到他竟然也让了步,只让她陪他上99次chuang那么他就给她还赌债。 那时候她虽然才十九岁但是早已经不是chu女,因为她的初次在初中的时候就已经给了她的初恋男朋友,所以她一听到舟哥这个条件毫不犹豫就答应了他。 在他们签好了契约后舟哥就替她还了赌债,当晚他们就在一起了。 不知不觉几年就过去了,她早已忘记了怀表那回事,更忘记了她曾经所得到的那些金钱和物质的享受其实本来应该都是些席文的,直到这一刻再次见到怀表,她知道谎言到了尽头。 舟哥此时恨不得直接杀了眼前这个女人,是她让他不但错认了人而且还让他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这个女人她真是该死!死一万次都不够!但他不会让她就这么轻松地死去,这样太便宜她了! 脖子被有力的大手狠狠地掐着,陶妮憋得满脸通红,她觉得自己简直快要窒息了,她想要哀求,可却发不出丝毫的声音,唯有用力地瞪着惊恐的眼睛。 她感觉死神来到了自己的身边,可她不想死,一点都不想。 但她知道这个男人今天无论如何是不会放过她的,从当年他们认识的时候她就知道他对席文的感情,如今他知道了她不是席文,也知道她对席文做的那些事情,他一定会杀了她的。 恳求他放过她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陶妮的眼睛看向周围的人,在心里喊道,士景,你来救救我!救救我!谁能来救救我,救救我…… 因为保镖都在周围站着,而这个戴着狐狸面具的男人又太可怕,所以围观的客人没有人敢说话,更别说上来替陶妮求情。 陶妮的呼吸越来越困难,意识也一点点开始消失,她不甘心却终究还是无力地合上了眼睛。 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急速滑落。 而就在此时,一声冷喝陡然响起,“住手!” 所有的人都不约而同地扭回头朝声源处望去,包括舟哥,他在听到这一声后,倏地松开手,眼中一抹慌乱一闪而过,继而他站起身,看起来有些无措,跟刚刚那个嗜血恶魔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陶妮听到了席文的声音,魂都快离开身体了又立马归位,倏然睁开眼睛发疯一般冲向席文拉着她着急地说,“文文你救救我,救救我!” 席文淡淡地看她一眼,“松手!”她自认自己不是一个大度的人,对陶妮的设计和欺骗她一直耿耿于怀,虽然她恨不得亲手杀了她,但她跟她毕竟是十几年的朋友了,她还是做不到冷眼旁观。 不管怀表到底是怎样到她的手里又到了舟哥的手里,她都不想再去追究了,失去了曾经最好的朋友,失去了心中那份珍藏的美好,她还有什么好追究的呢?毫无意义。 陶妮什么都不顾上了,此时她只想着只要能活,要她做什么都行,她拉着席文的手跪在了她的跟前,“文文,文文你给舟哥求求情,让他不要杀我,我求求你了,文文,看在我们认识这么多年的份上,求你救救我……” 看着眼前这个曾经那么高贵,那么趾高气扬的千金小姐此时如此的狼狈不堪,席文突然很想笑,很想说,想不到你陶妮也有今天! 但这些话她还是没有说出口,说不出口,十几年的朋友了,就算是再恨她,看着她这样,她的心里不难受是假的。 这些日子冷静下来后她一直都在想一件事,陶妮跟秦士景的新婚之夜她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她喝完水回到房间又出去了呢? 那晚虽然她喝了酒,但是口渴,出去找水喝,看到对面陶妮秦士景房间的门开着她走过去给他们拉上门,不小心碰到沙南,甚至他说的那句话她都清楚地记得,她喝完水回去的时候确实有记不清楚自己的房间在哪儿这回事,但是从监控来看她最终还是进对了房间,她还记得进房间的时候她绊着了椅子摔倒在地上,膝盖磕得很疼,到后来好久了她的膝盖还青着,可为何独独不记得喝完水回房间后什么时候又出去了呢?而且还是直接进了对面他们的房间。 尤其是次日早上陶妮的出现和紧随着进来的数名记者,还有后来看监控的时候停电的事情,这让她有了一个很可怕的猜想,这一切都是被人设计的! 那天陶妮的情绪很激动,这很正常,毕竟自己的好朋友跟自己的丈夫被捉在chuang,这的确是一件让人愤怒的事情,可是第二天陶妮约她的时候却完全没有了前一天的激动情绪,甚至还说不是她的错,要她帮忙。 现在想想,这若不是设计好的,以陶妮的性格,她是绝对不会轻易就原谅自己的。 只怪自己太笨,当时很愧疚觉得对不起她,所以失去了理智和判断事情的能力,但现在回头再去看这些事情的时候,她才发现,这件事有那么多的漏洞,而自己竟然那么的愚蠢,被人设计陷害了不自知还一直心存愧疚,甚至还感恩他们不杀她就已经是对她的恩赐了,自己真是蠢到极点! 但这一切都只是她的猜测,现在她要的是真相。 “救你可以,我想知道一件事。”席文的语气平淡得跟一碗白开水,但却把陶妮那仅存的一点希望也给浇灭了。 也许是做了什么亏心的事自己心里最清楚,所以当席文说我想知道一件事的时候陶妮就知道了她接下来要问什么,所以她无力地松开了手,心如死灰,以为来了个救星,却不想,是灾星,如果舟哥知道那件事是她设计的话,那么他会怎样折磨她,她无法想象,但一定是非人的。 “跟我走。”席文淡淡地说了一句,转身离开。 陶妮似是没听清楚她的话,愣在原地没有动。 舟哥却起身离开了椅子,追上前,“小期。” 席文停下来,面无表情,“永远不要再让我看到你,包括听到你声音。” “小期……” 席文扭脸看向地上的陶妮,“如果想死的话你就继续呆在这里,不想死的话起来跟我走。” 一听说不想死,陶妮一下子又活了过来,立马从地上爬起来,“我不想死!不想死!” 然而刚起来却被舟哥手下的两名保镖拦住。 席文冷冷地看向舟哥,没有说话,但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舟哥犹豫了片刻,“跟我回去我可以放了陶妮。” 席文盯着他,“你又威胁?” 舟哥没吭声,算是默认,如今做什么她都不会再原谅他甚至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他,除了让自己更让她讨厌,更让她憎恶外,他别无选择,他不介意她恨他,狠狠地恨才好,这样如果他以真实的面目面对她的时候,她说不定就会容易接受一些。 席文点点头,噙了下嘴唇,“好,很好,反正她的死活跟我没一点关系,你想怎么处置她都行,与我无关!”说完转身又要走,身后却响起了让她极为恼火的话,“陶妮与你无关,那么席阳呢?” 席文扭回头,瞪着他狠狠地说了两个字,“卑鄙!”然后抬步离开。 “送席小姐回城堡。”舟哥的声音不高不低,却又正好能让席文听到,她咬了下牙,瞥眼看到旁边停了辆没有熄火的车子,车主在车子外站着跟一女的说话,她快速跑过去用最快的速度钻进了车子里。 “小姐!”保镖惊呼,谁也没有料到席文竟然会来这一套,所以待所有的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开着车子冲上马路。 席文虽然有驾照,但是已经很多年都没有开过车子,所以很生疏,外加上紧张,她根本控制不住方向,车子左歪一下,右歪一下在车子和行人虽不算很多的马路上跟喝醉了酒似的晃了起来。 “吱——” “吱——” “吱——” 刺耳的刹车声此起彼伏。 马路上乱成了一团糟。 舟哥的心早提到了嗓子眼处,根本无暇再顾忌陶妮,钻进商务车里追了出去。 摇晃的车子里席文也吓坏了,她想停下来,可是根本停不下来,这辆车的刹车好像坏了,根本都不管用! 而此时前面的路不再是平坦的而是一个很大的下滑坡。 席文吓得松开了方向盘直接双手捂住了脸扯着嗓子尖叫起来,车子飞速地朝坡下冲去,迎面驶来的车子有的躲闪的及时躲开了,可有些根本躲不开。 车子先是蹭着了一辆大卡车的后车厢,擦出了一道火花,然后继续前行,前方几十米的地方,迎面而来的还是一辆大货车,司机似乎没有注意到前方的状况,正扭着头跟副驾驶座上的一个人在说笑。 两辆车子的距离正在急剧的缩短,一场悲剧似乎已经成了定局。 “砰——”一声巨响。 “吱——”刺耳的刹车声。 一切放佛电影画面,慢镜头一点点的推进…… 席文觉得自己必死无疑,所以她根本没有再睁开眼睛,直到她感觉到有人似乎在拉她的衣服,她这才缓缓将脸从双手中抬起。 车子竟然停了! 她还活着?! “死”而复生让她欣喜若狂,可—— 席文倏地扭过头,继而吓得尖叫一声,待看清楚车门口地上躺着的拉着她的衣服冲着她笑却满脸是血的男人时她张大了嘴巴,足足怔愣了一分钟才回过神,嘴唇哆嗦,“南,南哥……” 沙南笑着看着她,嘴巴微微地张开艰难地发出声音,说了两个字,“小期……”而后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手,松开她的衣服,落下,在她雪白的长裙上留下了一片刺眼的鲜红……   ☆、第115章:小人谁不会做 车祸现场的惨烈场面让席文到了医院后依然心有余悸,浑身颤抖个不停。 沙南被推进抢救室已经过去两个多小时了,走廊里齐刷刷地站满了他的保镖,那一个个穿着黑衣戴着墨镜面色凝重的男人们用他们的不同于女人的表达方式表达着他们的担忧与紧张。 席文卷缩着身子蹲在墙角望着那闪烁的红色警示灯,眼泪默默地流着。 在几个小时前她说她永远都不会原谅他,说那些话的时候她的态度是那样的坚决,可这一刻她想等他出来,她要跟他说,她食言了,她原谅他了,她真的不恨他了,只要他醒来,只要他好好的。 不管他是方舟,不管他是舟哥,不管他是沙南,她什么都不管,她只要他好好的! 三日后沙南依旧没有醒来,甚至都没有脱离生命危险,医生给出的结果是他终身残疾,因为这场车祸夺去了他的双腿。 沙胜煌得知儿子出车祸的事情赶来了K市,在问清楚事情的经过后他愤怒不已,准备杀了席文但被邰紫宁劝阻。 席文被赶出了医院,而且沙胜煌下了狠话,这次饶她不死,下次如果让他碰到她,他绝对会杀了她! 一场车祸惊动了整个K市,当肖岩柏得知沙南出车祸是因为席文的时候他不知道自己是该感到高兴还是该为这个大师兄感到悲哀。 医院被戒严了,任何人都不得进入,就连肖岩柏都没能进得去看一眼沙南的状况,医院外整日整日围满了记者,只为能够第一时间得知赌王之子的最新消息。 席文再一次成了媒体的焦点,之前还有人同情她,跟她站在一条线上,但她现在完完全全成为了一个孤家寡人,众矢之的。 在外面,无论是路上、商店、医院……总有人能一眼认出她,用东西砸她,追着她打,现在她不止医院不敢来了,就连门都不敢出了。 可这样还不行,每天都有人敲她的门,起初她不知道就打开了门,一开门脏水、辣椒水、垃圾……都统统朝她飞去,吓得她连门都不敢再开了,更别说出了。 可那些人还不罢休,每天就敲她的门在门外骂她,轮着敲,轮着骂,现在邻居门都投诉到了物业,物业让她搬走,虽说这房子是她付首付买的,可物业说了如果她不走,后果自负。 家里的吃的已经吃光了,什么吃的都没有了,而且物业也停了她的水和电,她已经两天滴水未进了,此时正虚弱地躺在沙发上,无力地合着眼皮就呼吸都有些力不从心,她想,她估计就这样被活活饿死折磨死在自己的家里了,也好,总比死在外面要好。 可是,她是真的不甘心就这样被活活饿死的,她给自己画了很多很多的好吃的,以此充饥,可结果是,肚子叫得更加的厉害。 肖岩柏就是在这样一个状况下犹如天神“从天而降”的。 席文已经连眼皮都抬不起来了,只是听到门响,然后有人进来,她想问是谁,可却无力发出声音。 肖岩柏不是不知道这十多天来席文的状况,但男人的自尊心却让他对她一次次的言而无信耿耿于怀,他就是要让她知道离开他肖岩柏对她来说是个多么大的错误! 可当他推开门看着沙发上卷缩着身子躺着的那个似乎已经没有了气息的女人时他的心还是忍不住颤了又颤。 地上,沙发上,茶几上扔着的全都是“美味可口的佳肴”,只不过全是画出来的。 她该有多饥饿才会画饼充饥? 他的手机一直开着机,等待着她的电话,甚至他想了哪怕是她就说一句,阿岩,对不起,他立马就会跑过来,可他等呀等,等呀等,一天天过去了,她竟然一个电话都没给他打,就连一条信息都没有。 这一刻,他简直又气又心疼。 本来准备好好地羞辱她一番,可现在连一句狠话都说不出口。 双脚像是灌了铅似的沉重,肖岩柏走到沙发前将席文轻轻抱了起来。 鼻息间闻到了那股熟悉的味道,是他的,他来了。 眼泪顺着席文紧闭的眼角悄然落下。 ························ 席文是在被送入医院四个小时后醒来的,缓缓睁开眼睛对上了男人冷漠的双眼,她的心紧了紧,嘴唇微微地动了又动,可喉咙里像是卡着鱼刺一般,好久才勉强叫出他的名字,“阿岩……” 在她还没醒来的时候肖岩柏的一颗心是紧紧地悬着的,但当看到她的睫毛动了动似是要醒来的时候他立马换上了冰冷的脸色,可这冰实在是太薄了,被她软软的一声阿岩一下子融化了,化成了一滩水,怎么也提不起来。 “醒了?”虽然语气依然带着生硬,但表情却已经缓和。 “阿岩……”叫了他后席文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索性又闭上了嘴巴。 “下——”肖岩柏正要说话,谁料她却先开了口,“饿,想吃东西。” 肖岩柏白了她一眼,起身将桌上一早就准备好的小米粥从保温桶里盛了一碗出来,尝了一口,不烫不凉,刚刚好。 然后放下碗,将她扶起来靠在chuang头,本来想让她自己吃的,可一看她那插着针管的手,就放弃了,拿起勺子舀了一勺送到她嘴边。 席文正要张嘴,谁曾想他却突然收回了手,说道,“以后还敢离开我吗?” 席文不吭声。 肖岩柏就把勺子送进了自己的嘴里,边吃边砸吧嘴,“真好喝,这小米粥简直美味极了!” 席文馋的直舔嘴唇,眼巴巴地看着一碗小米粥很快就被他吃光了,心里那个急呀,伸手就要去抢,可却被他给躲开了。 “说,以后还敢不敢离开我?” 席文舔了舔嘴唇看他一眼,低头不语。 不说,好,我还吃! 一碗吃完,肖岩柏又盛了一碗,“这小米粥谁做的呀,味道简直好得没法说!”吃着偷偷地看着席文的反应。 席文一直紧紧地抿着嘴唇低头看着手上的输液针头,心里默默地想着那碗美味可口的小米粥,想着想着眼泪就出来了,“吧嗒——吧嗒——”落在了眼前的被子上。 肖岩柏见状叹了一声。 席文一听他叹气,知道他已经妥协了,头立马就抬了起来,脸上虽挂着眼泪,可却是笑着的,眼巴巴地看着他,也许是饿得无力,也或许是故意的,总之她的话说得那叫个柔情无限啊,听在肖岩柏的耳朵里,软到了他的心窝里,“阿岩,好饿……” 肖岩柏发誓他绝对绝对不是没有男人的骨气,而是这女人简直就是个妖精!他被她吃得死死的! 肖岩柏本来还想着用勺子喂她吃,谁料刚喂了一口,她竟然自己夺过碗抱着喝了起来,一口气把一碗喝了个精光,然后舔着嘴唇将碗递给他,“阿岩,还要吃……” 巴巴的眼神,无辜的样子,带着小米粒的嘴角,该死!这不是you惑,这是什么! 肖岩柏真想将她按在身下好好地roulin一番,倘若她不是快要饿死了,他绝对会这么做! 席文一口气吃了三碗小米粥,这才餍足地舔着嘴唇揉着圆鼓鼓的肚子,一脸的笑。 “吃饱了?”肖岩柏没好气地问。 “嗯。”席文点点头。 “那么现在该回答我的问题了吧?以后还敢不敢离开我?” 这个问题可以不回答吗?席文用眼神表达了自己的意思,却在看到他那双锋利的眼睛时,很识趣地低下了头。 肖岩柏凑近她,“是不是还想再体会一次饥饿的感觉?嗯?” 席文很诚实地摇摇头,“不想。” “那就回答我,还敢不敢离开我?” 犹豫再三,席文摇了摇头,她可不能跟自己的肚子过不去,不能跟晚饭过不去,刚刚只是吃了小米粥,其实她还想吃水煮鱼,想吃酸辣土豆丝,想吃香菇青菜,想吃干煸豆角…… 肖岩柏掏出手机低头看了一眼然后又揣进裤兜里,“你是哑巴吗?” 席文摇摇头。 “那就说!” “……不敢。” “不敢怎样?” “不敢再随便离开你。” 肖岩柏满意地扯起嘴角,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轻轻按了一下,只听里面传出这样的声音。 “那就说!” “……不敢。” “不敢怎样?” “不敢再随便离开你。” 席文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腹黑的男人,张着嘴没说出一个字,他竟然录音!他怎么可以如此的卑鄙小人! “如果你以后再敢随便离开我,这就是证据。”肖岩柏晃着手机,一脸得意的笑。 席文认栽,所以选择了沉默,在这个小人得志的社会,她除了沉默还能怎样,不过沉默并不代表她的本意,所以她不承认,小人,谁不会做? 肖岩柏睨她一眼,她这点小心思都写在脸上,谁看不出来,笨女人!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里是怎么想的,很遗憾地通知,你的如意算盘可能,不,是一定要落空了。” 说着他打开了手机的视频,放到席文的跟前,“看看这个。” 席文有些疑惑,他又卖什么关子?当她接过手机的时候彻底地不淡定了。   ☆、第116章:一只破鞋 “肖岩柏,除了卑鄙你还会做什么?”用力地握着手机,席文咬着牙问。 肖岩柏弯腰离开椅子在chuang沿坐下,长臂一伸将她搂在了怀里,在她耳边极其*地吹了一口气,“难道你不知道吗?每次是谁让你舒服得快死呢,宝贝儿?” 席文闭眼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睁开,她发现她现在已经能够控制住情绪了,尤其是在面对他的时候,虽然心里很想很想骂他,甚至打他,但是她还是可以很平静地跟他说话,“玩弄我你真的就那么开心吗?” 肖岩柏想都没想,立马点点头,“当然开心,而且很开心,我忘了告诉你,我的快乐一向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尤其是你,你不知道看着你痛苦我有多快乐,你越痛苦我越快乐。” 席文静静地看着他,许久,抿了抿嘴唇,轻声问,“你说的是真心话?” 肖岩柏眉头一挑,语气轻佻,“不然你以为呢?” 一抹黯然在席文的眼中转瞬即逝,心口裂开,血流了出来,以为心死了可以不痛,可以百毒不侵,殊不知死而复生后竟是如此的万箭穿心。 以为爱了就可以天长地久,至少曾经拥有,到此刻才发现,爱是个狗屁! 一些事,只配当回忆。 一些人,只能做过客。 不必太当真,也没必要计较,真与假本来就无从定论,是她太较真了,何必要给自己过不去呢? 狡黠染上了眉眼,席文笑着与肖岩柏对视,很近的距离,她呼出的热气铺洒在他的脸上,痒痒的,让人心动,“可是,阿岩,我好像喜欢上你了怎么办?” “这有什么难办的?” 肖岩柏坏笑着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既然喜欢我那就乖乖地呆在我身边呀,说不定哪天我也喜欢上你了,你说呢?” 说不定哪天也喜欢上她,会有那么一天吗? 恐怕她这辈子是没机会等到那一天的到来了吧! 原以为借着舟哥离开他,然后把阳阳送到国外,可谁曾想,舟哥竟然跟沙南是一个人,更让人匪夷所思的是他竟然跟她是多年前就认识! 舟哥,方舟,她为何以前都没有把他们两个联系到一起呢?还有沙南,难怪她有时候会觉得看着他的时候觉得似乎在哪儿见过,见着舟哥的时候也觉得似乎在哪儿见过,原来如此! “方舟一号”,这艘游轮在浅海湾停着数年了,她从来都没有把这艘船跟那个叫方舟的少年扯上丝毫的关系,她一直觉得那只是巧合,现如今巧合变成了真实,他既是神秘王国的王子,又是黑、道大哥,更是多年前那个穿着黑衣蹲在墙角发呆的少年。 真是造化弄人! 现在也不知道他醒来没有,怎么样了?若是醒来得知自己失去了双腿他会怎样?会恨她吗? 这一切都是她的错,如果不是她自私地想要利用他,离开肖岩柏,他也不会出这样的事情,如果他恨她,哪怕是杀了她,她都不会说一个不字。 她欠他的不止是一双腿,更是一条命。 失去双腿,换做任何一个人都是无法接受的,更何况骄傲辉煌如他,怎能接受如此残酷的现实。 如果他醒来,如果他还肯娶她,那么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嫁给他,照顾他一辈子,无怨无悔。 反正这辈子她不会再傻傻地对任何一个男人动心了,再也不会了,在同一种男人的身上栽过两次跟头,如果还有再三再四的话,她不是傻,而是无知、愚蠢! “如果有一天我跟别的男人结婚了,我希望你能放过阳阳,她是无辜的,不该牵扯进来。” 肖岩柏一愣,脸色随即难看,“跟别的男人结婚?有本事你就结,但我丑话说在前面,惹急了我,什么事我都做得出来!” 心口裂开着呼吸一下都扯着疼,却还要嘴角挂着无所谓的笑,“你不离婚,也不跟我结婚,我为什么不能跟别的男人结婚?” 肖岩柏一生气,说起话来就有些口无遮拦,其实每每过后他都懊恼不已,他知道夜总会花钱买她那件事是她的伤痛,是她不愿被揭开伤疤,可她真的是太让他生气了,没办法,他只能揭她的疤,让她知道没有他也就没有如今惬意的她。 “为什么?就凭你是我花钱买来的!说白了你跟我买的一双鞋没什么本质区别,只不过不同的是你双鞋有灵魂有思想,可那又怎样,依然只是一破鞋!” 破鞋?心就像是被人放进了绞肉机里,碎成了末,化成了一滩血,从此以后再也无法死而复生,破鞋呵,在他心里她竟如此的不堪?也是,她不就是一破鞋吗? 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像个风尘的女子撩了下遮在脸前的发丝,如果可以,她情愿当初没有被他买走,至少不会爱,不会痛。 席文笑着语气依然平静,“对于一破鞋你用不着如此的情绪激动,说心里话我很羡慕卫兰,你一定是她的第一个男人吧?应该也是唯一的。虽说在这个新欢往往早已是别人旧爱的年代女人是否能够守身如玉已不重要,但却是界定是否是破鞋的唯一标准,所以,请肖先生,肖大少爷您远离我这只破鞋,以免伤身又伤神。” 肖岩柏的眼睛深得让人看不到底,他死死地盯着眼前嘴角带笑的女人,有一种恨不得掐死她的冲动,她就是这样作践自己的?他承认他刚刚说的有些过分了,可—— “席文我告诉你,在我没有腻了之前,不管你想用什么办法离开我都趁早给我打消,你是破鞋不假,但是既然我掏了钱买了你,那你这只破鞋也只能是我的,如果你敢再跟哪个男人做出苟且之事,你信不信我把席阳买了?” “信!我当然信!我敢不信吗?你肖岩柏是谁?谁敢忤逆你?除非是活腻了,我还没活腻,我还想活到一百岁呢。” 这听似恭维的话,可听在肖岩柏的耳朵里说不出的难受,他不能生气的,这个死女人,她肯定是故意的,绝对就是故意的,她就是要气他,气死他了她就能离开他,她想得美,想离开他除非他死了,可他不想死也不能死,他一死她岂不高兴着嫁给别人了,他不准许,绝对不许! 他一定不能中了她的计谋,这个坏女人! “想知道席阳现在在哪儿吗?”肖岩柏笑着问。 席文有片刻的呆愣,刚刚他的脸明明是乌云密布,甚至她都看到了电闪雷鸣,可现在为何晴空万里无云呢? “阳阳在哪儿?”她轻声问。 肖岩柏嘴巴一撇,“国外。” 席文淡淡地看他一眼扭过脸说,“你还不如回答我她在地球上。” “在不在地球上这不好说,当然,这完全取决于你,你想让她在地球上,那么她就会在地球上,但倘若你想让她上天,那我又岂能不随了你的心愿,所以她在哪儿,决定权在你,换句话说,你想让她在哪儿,她就会在哪儿。” 席文不想搭理他,跟他说话真累,不是一般的累,她合上眼眸,声音淡淡的,“我累了,想休息。” “睡吧,我不打扰你,但是我还是得提醒你,入睡之前好好地考虑考虑你想让席阳在哪儿。” 席文又睁开了眼睛,但看他一眼却又闭上,脸上难掩疲惫,“肖岩柏,我们之间这样有意思吗?” 肖岩柏低头看她闭着眼睛就轻轻亲了亲她的眼,她的睫毛很长,扎着他的嘴有些疼,但很舒服,他喜欢这种感觉,没有回答她说的有没有意思,他问,“文文,你告诉我,秦士景沙南和那个混蛋他们有没有亲过你的眼睛和睫毛?” “没有。”席文没有犹豫地回答,她说的是事实,除了他没人这样亲吻过她,虽然她的第一次给的不是他,但是除了那个第一次外她的很多个第一次都给了他,可又怎样,依然无法改变她是破鞋的事实。 肖岩柏有些兴奋,吻变得有些急促,他是第一个让他很激动,可又怕她是在敷衍他,“真的吗?不许骗我!” 席文缓缓睁开眼睛,眨着无邪的眸子嘴角略带笑意,“我有必要骗你吗?骗你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肖岩柏果真认真地思索了一会儿,说道,“好处是等你身体恢复了我好好地伺候伺候你,怎么样?” 席文似笑非笑,“你难道不觉得我这只破鞋脏吗?” 肖岩柏叹了一口气,“行了行了,我道歉还不行吗?我错了,我不该那样说你,希望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原谅我口无遮拦。” 口无遮拦?若不是心里一直都是那么想的怎会脱口而出?很想说你没错,你说的就是事实,我就是一直破鞋,可是想了想还是忍住了,懒得再跟他去争论什么,毫无意义。 见她不说话,肖岩柏的手从后面悄悄探进了她的衣服里,一路上游,到了山脚下,因为她没穿*,所以他毫无阻挡就到了山顶。 “现在伺候你怎么样?”他故意捏了她一下。 席文身体一颤,脸蓦地红透,想要控制自己不因他的抚摸而有任何的反应,可还是控制不住身体的异样,心跳得飞快。 看她脸颊红透的样子肖岩柏心情顿时大好,伏在她耳边低语,“是不是也想要了?” 席文扭了下身子,嗔怒,“滚!” “哈哈哈……”肖岩柏爽朗地笑了起来,抱紧她在她的脸上用力地亲了一口,“还不好意思了,脸都红了,也想要是不是?” 席文一把推开他,“肖岩柏我再说一遍,滚!” 肖岩柏还果真松开了手,回到椅子上坐下,他不是怕她,是怕如果再这样下去,他会真的控制不住,而她现在身体又如此的虚弱,如果这样那他岂不给自己找罪受,他可不是自虐狂,“行了,不逗你了,就算是你现在想我也给不了你。” “为什么?”席文脱口而出后才发现自己问得多么的愚蠢与丢人,但却依然面不改色地盯着他,目光下移到了他的裆部,眼神里充满了遗憾与同情。 肖岩柏抬手在她的头上拍了一巴掌,“想什么呢你!怎么?要不试试看?”说着手放在皮带扣上佯装要解开吓得席文连忙制止,“别!你快松手!” “那你告诉我那个混蛋他有没有碰你?” 席文看他一眼选择了沉默。 沉默?肖岩柏心中的嫉妒之火燃烧起来,“你跟他上chuang了是不是?” 席文低头不语。 “我问你到底是不是!”肖岩柏的分贝很高,病房外都听得清清楚楚的。 席文缓缓抬起头盯着他,突然坏笑着问,“肖岩柏,你如此的在意我是不是跟舟哥上了chuang,你不会是,爱上我了吧?” 肖岩柏的心猛地一颤,不自然地偏了下脸,“我,我何止爱上你了,我简直爱死你了!” 席文一副极其夸张的欣喜表情,“真的吗?真的吗?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肖岩柏霍地站起身,脸上的表情更加的不自然,就连说出的话都有些颤,“真的!真的!当然是真的!所以,你准备怎么报答我?” 其实他扪心自问过,自己不会是爱上她了吧?以前是,这他知道,可如今又爱上了吗?他已经考虑这个问题不是一天两天了,可还没答案,他不知道。 “报答?”席文有些好笑,“你爱上我了,我报答你?” “是我说错了,是我报答你,报答你行了吧!”肖岩柏发现他是一秒钟都不能再呆下去了,脑子里心里乱成了一团糟,他是真的又爱上她了吗? 可他已经结婚了!而且也早已经对她死了心!现在这样只不过是一时对她的迷恋,对!只是一时的迷恋!不是爱!不是爱!他怎么会爱上她呢,不可能!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几乎是仓皇而逃,出了病房肖岩柏长长地呼了一口气,打算去楼下转转冷静一下,谁料刚抬起头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在走廊的那头一闪而过。 他的眉头随即皱起,昨天才陪她来医院做过产检的,今天她怎么又来了? 疑惑让他不由自主抬起脚步匆匆跟了过去。   ☆、第117章:致命的信息 肖岩柏尾随着那个身影一直到了一楼的公共卫生间外,那个人进了卫生间,他站在门口想了片刻,他看了看身后和周围没有人,所以就走了进去,虽然那是女卫生间。 刚走进去就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哭声,仔细一听,这个声音再熟悉不过了。 她在哭什么? “爸,我真的很害怕,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真的很害怕?不知道该怎么办?什么事让她害怕?还哭?印象中卫兰很少哭过,至少在他面前很少哭过。 “这件事我怕我就算是给岩柏说了他也不会相信,她肯定以为是我诬陷席文,爸,您说我该怎么办?” 什么事怕他不信?以为是她诬陷席文?这件事跟席文有关?到底是什么事?肖岩柏朝那个传出声音的门走去。 “爸,您来接我回家好不好?我想您了,我想回家……”原本还能听清楚的声音突然一下子低了下来,只能听到有人在说话却听不清楚在说什么,肖岩柏朝门口又走进了两步,还是听不太清楚,他又凑近了一些,只听到,“要是孩子没了怎么办?岩柏他会杀了我的。” 孩子没了?肖岩柏的眉头微微皱起,正要在贴近一些谁料身后却传来了一声尖叫,“啊——” “*!*!来人啊,这里有个*!”一个*刚推开卫生间的门就看到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侧着身子趴在一个小间的门上,所以尖叫着跑了出去。 肖岩柏一听这叫喊声,扭头就要出去,谁料还没来得及走出去就被赶来的医生和护士堵在了门口。 这几个人并不认识他,所以都把他当成了偷窥的*拿着手里的笤帚扫把朝他打过来,无奈他只好关上了卫生间的门。 卫兰听到那护士的叫声也慌忙挂了电话拉开门看到门口的男人,顿时愣住,“岩柏?” 肖岩柏略显尴尬地看着她,“兰兰。” 卫兰一脸的疑惑,黛眉蹙成一团,“岩柏,你——怎么会在这里?” 肖岩柏的脸色更加的不自然,低头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我在医院一楼的卫生间里,过来处理一下。” 卫兰盯着他,又看了看周围,发现这里似乎就只有他们两个,门外应该有很多人,敲门声叫喊声一声比一声大一声比一声急促,“岩柏,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肖岩柏看她一眼,总不能说他是跟踪她到这里来的吧?多没面子!所以他选择了沉默不吭声。 停了一会儿卫兰小声试探性地问,“岩柏,你是不是听到我刚刚给我爸爸打电话了?” 肖岩柏依旧沉默。 “岩柏……”卫兰又叫了一声也闭上了嘴不说话,可肖岩柏却开口了,“发生了什么事?” “没,没什么。” 卫兰有些紧张,低下了头。 许是因为被人堵在了女卫生间,所以肖岩柏的心里有些不爽,以至于连丝毫的耐心都没有,直接喊了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说!” 卫兰一个哆嗦,吓得慌忙抬起头,“我,我……” “席文做了什么?” “……”卫兰流着泪不说话。 “还不说是不是?好,卫兰我告诉你,如果我儿子有什么意外,我饶不了你!”听到外面没有了嘈杂声和敲门声,肖岩柏转身就要出去,卫兰慌忙抱住了他,“岩柏……” “说,到底什么事?” 卫兰松开他擦了擦眼泪,小声的哀求,“岩柏,我要是说了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肖岩柏的心情此时糟糕透了,一听到说什么孩子跟席文有关,他不由得就想起上次席文问他的那句话,她问他,如果卫兰没有怀着孩子呢,他会不会跟她结婚,该死,她到底对他儿子做了什么! “说!” “席文她,她,她……”卫兰支吾了半天也只是说出这一个字。 肖岩柏深吸一口气,强压着心中的怒火,压着牙说,“卫兰,我只给你一分钟的时间!” 卫兰一听这话,突然不结巴了,说起话来超级无比的流利,“席文她给我发信息,她说我要是不跟你离婚她就杀了我跟你的孩子。” 肖岩柏有些不相信,“真的是她给你发的信息?” 卫兰点点头,从包里掏出手机,打开信息,递给了他,“昨天半夜的时候腿抽筋我醒来正好看到这条信息,岩柏,你说席文她会不会真的杀了我们的孩子?” 肖岩柏看她一眼低头看向信息,号码没错,确实是席文的,内容是:晚上好啊,少夫人,深夜打扰还请原谅,不知道有没有吵醒你肚子里的小宝宝,如果吵醒了你替我好好哄哄她。 向下一翻还有! 第二条信息:不知道阿岩有没有在你身边睡着,要是在的话你可千万别把他惊醒了,因为我们要说些私人的事情。 第三条信息:其实我知道阿岩不在你身边睡着,不然我也不敢这个时候给你发信息,据我所知今晚他没回肖家大院吧?知道他去哪儿了吗?他就在我家的楼下,从吃过晚饭就一直在楼下站着,到现在还在,你知道吗?我真的很感动。 第四条信息:卫兰,我劝你还是跟阿岩离婚吧,他已经不爱你了,虽然他也不一定爱我,但至少他爱我的身体,可你呢,他多久没有碰过你了?你怀孕已经过三个月的危险期了吧?你身体虚弱这不假,但是只要注意一下应该不会伤着孩子的,可他是不是每次都说不行,会伤着孩子? 第五条信息:不要问我怎么知道的,我其实也只是猜测,男人都是这样,当他开始对你变心的时候最明显的表现就是对你的xing冷淡,所以我劝你还是识时务吧,趁早跟他把婚离了,孩子做了,这样说不定你还能再嫁一个好男人。 第六条信息:绝对不离婚?卫兰你别不识好歹,我劝你最好想清楚,如果你现在跟阿岩离婚你还能分得他一半的财产,若是不离婚,到时候他把你赶出家门,到那时候你们再离婚别说一半的财产,身无分文地赶出去都有可能。 第七条信息:怎么跟我无关?你不跟阿岩离婚我跟他怎么结婚?我还是跟你实话说了吧,阿岩说了只要你生下孩子他就立马跟你结婚,然后娶我,他说想要我给他生个女儿,还说只要我想生,我们会生很多很多的孩子,他最喜欢女儿了,所以我是天天盼,夜夜盼,盼着你赶紧生了,可是你这才怀孕几个月,距离生产还有好长时间,我是一分钟都不想等了,你自己看着办吧,你说自己动手还是让我动手?不过我可提醒你,我动手的话绝对会让你痛,而且还可能让你以后终身不孕,若是你自己去医院做无痛人流的话,那就好多了,至少不会痛,而且也不会影响以后的生育。 第八条信息:我一个人确实没有这个能力,但是我不是还有靠山吗?舟哥你应该听说过吧,我跟他从小都认识,他说我的事情就是她的事情,虽然他很想娶我,可没办法,我就是对阿岩有感觉,这辈子非他不嫁!我限你明天一天的时间,如果两天后你自己没有去医院做手术的话那么我就只能亲自动手了,到时候你肚子上挨几刀可别怪我狠心。 八条信息,看到最后肖岩柏的脸色已经铁青,山雨欲来。 好你个席文,亏他见她在沙发上躺着饿得一副快要死了的样子心疼得眼泪都出来了,原来这一切都是表演给他看的! 她可真是良苦用心,为了能够让他心疼,她可对自己真是“好”,几天都不吃饭,胃里连一粒米都没有,就是为了能够在他眼前演一出戏。 他一直都觉得是卫兰心机太重她太善良单纯拗一根筋,原来这一切都是假象! 原来她跟那个混蛋从小就认识,原来自始至终都是他被玩弄在鼓掌之中! 被欺骗被玩弄的愤怒让肖岩柏几乎失去了理智,他用力将手机摔在地上,拉开门愤怒地走出去。 当肖岩柏怒火冲天地踹开病房门的时候席文正在用桌上医院的公用电话打电话,嘴里说的是,“等卫兰的孩子一生下来他就会跟我结婚的,我不离开。” 这更加印证了刚刚卫兰手机里信息的真实性,肖岩柏愤怒到了极点,大步走到席文的身边毫不犹豫地用力甩了她一耳光。 “啪——”一声,电话从席文的手里飞出,落在了地上,鲜血顺着她的嘴角一下子就流了出来,耳朵里“嗡嗡嗡”地直响,她看到了男人那张愤怒的脸和那双猩红的眼。 “啪——”紧接着又是一耳光打在了另外的半张脸上,席文一下子跌倒在*上,鲜血顺着另一个嘴角也流了出来,另一只耳朵也开始“嗡嗡嗡”直响,这下什么都听不到了。 她看着盛怒的男人,不知道自己究竟又怎样惹着了他,脸颊火辣辣的疼痛,但却在忍着没让自己流出一滴的眼泪,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直到什么也看不到……   ☆、第118章:她死了 席文醒来的时候发现*边围满了医生和护士,周围静悄悄的,什么声音都没有,这是她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体会如此的静。 在这群穿着白色衣服的人中,她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穿着西服的男人,他的嘴巴动着,似乎在说什么,可却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发出声音。 有医生和护士扭过头,似乎跟他说什么,可也没有发出声音,他们都好奇怪,为什么说话都不出声呢? 难道是他们怕她听到?还是她已经死了?所以什么都听不到? 应该是死了,看这些医生和护士还有他的表情都那么的沉重,她一定是死了。 死亡,原来是这种感觉。 原来死亡也并不可怕,相反她喜欢这种没有任何噪杂的安静。 要是能够再看不到这些人那就更好了。 这个世界有值得她留恋的东西,但带给她的那些伤痛实在太多太多,她是真的无力再承受,好累。 眼眸轻轻合上,眼前一片漆黑,这样什么都看不到了。 听不到,看不到,这种感觉真好。 刚刚她做了一个梦,梦到她回到了小时候,在孤儿院有个坏同学扇了她一耳光,她捂着脸在哭,然后方迪哥出现了,他打了那个坏同学,捧着她的脸吹着,心疼地对她说,“小期,吹吹就不疼了……” 好可惜,那个给她吹吹的少年她再也看不到了,因为她已经死了。 “她醒来了,为什么不说话?是不是听不到?”肖岩柏着急地问。 医生摇摇头,“肖先生,她的耳膜完好,听力没有问题,至于为何不说话估计是不想说吧,要是您不放心,您先到外面休息一下,我们再给席小姐做个检查。” “好,必须仔细检查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一个小时后,检查结束。 “怎么样?”医生一出来,肖岩柏便着急地问道。 医生笑着摇摇头,“肖先生请绝对放心,席小姐的听力没有丝毫的问题,刚刚我问她话,她还回答了。” 肖岩柏有些不相信,“她的听力真的没有问题?” 医生胸有成竹地拍了下胸脯,“我可以用我的声誉作保证,席小姐的听力绝对没问题!肖先生,如果您要是不相信你可以带席小姐去其他的医院再做个检查。” 肖岩柏看着他,这是本市最好的耳科医院,而且他又是国内最好的耳科专家之一,他说没问题应该就是没问题,“那倒不用了,我现在可以进去看看她吗?” “当然可以,但是我要提醒肖先生,席小姐这次很幸运,如果再有下次,我不能说她百分百一定会什么都听不到,但也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肯定她绝对会出现听力障碍,所以请肖先生以后一定要控制自己的情绪,绝对不可以再随便动手扇耳光,这是很危险的!”医生声色俱厉地把肖岩柏训了一顿,然后转身离开。 站在病房外,肖岩柏懊恼不已,那会儿他确实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刚巧一推开病房门又听到她在打电话说的话,他根本就没多想一连给了她两耳光,直到她昏倒在*上,他才清醒过来。 还好她并无大碍,否则他绝对会内疚一辈子。 “岩柏……”身后响起卫兰的声音,肖岩柏仰起脸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有些疲惫地说,“你先回去吧。” 卫兰咬了咬嘴唇,轻声说,“岩柏,对不起,席文她还好吧?没什么大碍吧?” 肖岩柏淡淡地说,“她并无大碍,你回去吧。” “岩柏……” “你放心,有我在谁也伤不了孩子。”停了一会,肖岩柏又补充道,“还有你,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卫兰点点头,“那我先回去,一会儿我让雪姨熬些粥送过来,你跟席文都还没吃晚饭。” “好,小米粥就行。” 肖岩柏在走廊的凳子上坐下,摊开手掌使劲搓了搓脸,显得十分的疲惫,这几个月来因为一个女人他把自己的家庭,生活,工作都搞得一团糟,他到底在做什么? 也许他早该反思自己了,有些人已经错过,如果再一味的胡搅蛮缠,到头来只会让自己让她的生活都乱成一团,何必呢? 她不爱他,他也不爱她。 她不愿跟他在一起,他也无法跟她结婚。 既然都不爱,既然无法在一起,那又何必让非要强扭在一起呢? 每次打她,骂她,看她受伤,流泪,伤心,难过,他的心里都不好受,既然两个人在无法长久地在一起,在一起的时候又无法快乐,还不如分开,这样至少以后回忆的时候不至于全是悲伤。 放开她,也放开自己,或许对她,对自己都好。 她的人生还很长,她该有属于她的幸福。 肖岩柏在病房外一直坐到深夜,然后才推开病房的门进去,席文还没有睡,两个脸颊肿的老高,都快跟鼻子那么高了,她眼睛睁着,一转也不转地看着天花板,眼角两股清泉默默地流着。 视线悄悄地模糊了男人的视线,泪珠一颗颗落下。 不管对她到底是什么感情,如果是爱,可他带给她的却不是快乐而是伤痛;如果不是爱,那他给她的这些伤痛已经足够报复一切了,该收手了,从此以后,他们大路朝天,各走一方。 也许这样,多年后再见面她还能给他以微笑,而他也能坦然地回她一个笑脸。 “文文……”肖岩柏扭过脸迅速擦去眼泪,然后在chuang边的椅子上坐下,轻轻握住席文冰凉的手在他温暖的大手里,笑着说,“文文,你终于如愿以偿了了,我决定了,放你离开……” 席文没有任何的反应,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若不是因呼吸而微微起伏的胸口,她这个样子真的会让人觉得她已经死了。 “你放心,我说话算话,还有,席阳在那边很好,学校和住处我都给她安排好了,还有她的一切开销你都不用再操心,我都安排好了,什么时候你想去看她,什么时候她想回来,都可以,以后没人再会干涉你们的自由了,这样的结果你还算满意吧? 文文,我知道,我确实很混蛋,真的,我承认!但不管怎样我都希望你以后能够过得好好的,我祝你能够找一个你爱也爱你的男人,好好的过日子,一定要快乐! 你以后每天都要笑,不可以再哭再流泪知道吗?离开我这个让你讨厌的家伙,你以后肯定每天都会笑的,我喜欢看着你笑的样子,喜欢你叫我阿岩,喜欢你开心地吃着我给你做的饭菜…… 可以后再也不会了,以后会是另一个男人能每天看到你笑,听你亲昵的叫着他的名字,开心地吃着他为你做的可口饭菜,晚上躺在他的怀里睡觉,将来给他生个女儿……” 粗粝的指腹,轻轻地拭着她眼角流出的眼泪,却怎么擦也擦不完,那就像是两股泉水,怎么也流不尽。 “你该开心的不是吗?为什么还要流泪?我都已经说了放你离开了,以后真的真的就不会再去纠缠你了,就算是以后我们还在这一个城市里生活,我也绝对不会再去找你,再去打扰你的生活,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没跟你开玩笑,我没骗你,我真的已经决定好了。 盛华小区那套公寓是以你的名义买的,你要是想住的话就留着,不想住的话就卖了,房产证在衣柜的抽屉里锁着,抽屉的钥匙在厨房的冰箱上面放着。 可是……要是你想卖的话,买给我行吗?” 眼泪流进了嘴里,才知道,原来难过的时候流出的泪水真的是苦的。 肖岩柏抬手抹了下眼泪和鼻水然后重新握着席文冰凉的手,他想在离开的时候把她的手捂暖和,他用双手去搓,捧着放在口边吹热气,捂在被子下,可不管他怎么做,她的手始终都是那样冰凉,没有丝毫的温度,怎么也捂不暖。 “文文,你跟我说句话行不行?哪怕就一句……”他终于哭出了声响,抱着她的手趴在chuang边呜呜地哭了起来,决定好的要放她离开,可是心里真的真的很舍不得,很难受,眼泪就像是开闸的水,怎么也堵不住。 席文依然没有动,放佛他握着的不是她的手,不属于她身体的一部分,与她无关。 周围静悄悄的,什么声音都没有,她觉得自己放佛呆在真空室里,隔绝了尘世的一切,听不到,不想看的时候就闭上眼睛,这样不会生气,不会难过,更不会疼痛。 如果能够连思维、感觉、意识也都统统消失的话,那就更好了。 虚掩的门外,站着那个怀着身孕的女人,这一切尽落她的眼底,她其实一直都没走,一直都在。 认识他这么多年,甚至他们已经结婚成为夫妻了,可他也从来没有这样哭过,还是为了一个女人。 作为妻子,卫兰觉得自己很失败。 作为女人,卫兰觉得自己更失败。 但是,就算她是失败的,她还是肖岩柏明媒正娶的太太,所以赢的那个人也不是她席文。   ☆、第119章:同桌的他回来了 三天后,席文出院,肖岩柏履行了他的承诺,把她送回了建园小区后就离开了,但他并未回肖家大院,而是去了盛华小区。 他把盛华小区的房子买下了,支付了席文五百万,同时又给了她一张卡,里面有一千万,他说这是当初说好的三个月期限他违约了,所以多出的五百万是赔偿金。 之后一周他果真没有再来找过席文。 一个月也很快过去了,肖岩柏一次都没有来找过席文,他们都放佛回到了本来的生活轨迹,可以一切似乎又不一样。 生活在安静中的席文日子过得舒心而快乐。 她每天早上六点准时起*,洗漱做饭吃饭,吃完饭去超市购买一天吃的菜,回来做家务,打扫卫生洗衣服,累了就睡觉,睡醒了没事的时候就画画,她画了好多张婚纱的图片,每一张都美得不可思议,而且每一幅画都是一气呵成,连停顿和修改都没有,放佛那些早就在她的脑子里存着,现在只是像打印机一样,打出来而已。 每每看着自己画的这些画,她都忍不住勾起嘴角,她想,也许是一个人真正地静下来,所以才能达到如此让人惊讶的效果,这些是她曾经都不敢想象的。 闲的时候她又开始写博客了,她已经好多年都没有写过东西了,除了日记,但是现在她重新又开始写了,她依然想写写自己,所以这本小说是自传小说,名字已经确定了,叫做《我在黑暗中爱你》。 她终于可以不用为了生计而工作了,终于可以安静地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纵然是身边没有一个亲人和朋友,但她依然很快乐。 只是偶尔午夜梦回的时候,会莫名地哭。 妈妈说眼泪是珍珠,女孩子不可以随便哭,可她也控制不住,这些眼泪就像是今夜外面下的雨,一股一股地流下。 她不喜欢这样打雷下雨的天气,尤其是夜里,她很怕电闪雷鸣,还好现在她什么也听不到,可还是有些害怕,她想跟方迪哥说说话,可是日记本里的那张照片也不知道跑哪儿了,找也找不到。 算了,不找了,有些累,要睡觉了,等明天醒来继续找,希望今晚能够做个梦,梦到照片在哪里。 离开桌子,关掉房灯,打开chuang头灯,躺在柔软的chuang上,她给自己一个微笑,祝自己做个好梦,然后在心里说,文文乖,睡吧。 眼眸轻轻合上,她的嘴角挂着淡淡的笑。 电脑前,男人的嘴角也不由自主轻轻勾起,他暗自庆幸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这些日子她过得简单而快乐,虽然偶尔的时候也会哭,但大多数时候她是笑着的,笑着起chuang,笑着做饭,笑着做家务,笑着画画,笑着写日记,笑着入睡…… 她想要也许一直都是这样的简单,是他太自私让一切都变得那么复杂充满了罪恶,感谢自己,能够及时的收手与放手,能够及时的回头,而不至于一直那样错下去。 现在虽然每天只能用这种方式看她,但他已经很知足了,她快乐,他就快乐。 也许有些人注定了无法相伴一生,能相伴一生的,却不是刻骨铭心的那个。 不完美才有遗憾,有遗憾才能终身铭记。 他会一直记着在那个街角遇到的那个叫席文的女孩,他会一直记着曾经她带给他的那些他从来都没有过的快乐与满足,他会一直记着那些他们曾经在一起的美好的,不美好的事情,一直记着…… “砰砰砰——”敲门声响起。 肖岩柏合上电脑,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睛揉着眉心,“进来。” 卫兰端着一杯牛奶进来,“岩柏,夜深了,你早点睡吧,我给你热了杯牛奶。” “谢谢,放桌上吧,我一会儿喝,你先睡吧,我还有些事情没做完。” “好,那你早点睡,我去睡了。”把牛奶放在肖岩柏眼前的桌上,卫兰转身离开,在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记起什么,扭过脸说,“岩柏,刚刚爸打回来电话说阿飞明天一早的飞机,问你有没有时间去机场接他。” “明天回来?”肖岩柏缓缓睁开眼睛,“他不是到下周才回来吗?” “说是想家了,所以提前回来了,你要是没空就让肖叔去接他吧。” “几点到?” “说是七点半。” “我知道了,你去休息吧。” “好。”卫兰点头,但却没有离开。 这一个多月肖岩柏跟卫兰一直都相敬如宾,日子过得似乎很温馨。 可卫兰的心里却并不舒畅,虽然肖岩柏跟席文是真的断绝了来往,他没有再给她甩脸色看,没有再跟她吵架,但是他却跟他分房而睡,甚至跟她客气得像个外人。 卫兰觉得只要席文一天不离开这个城市,那么肖岩柏一天都不会对她死心,所以她必须离开! “岩柏……”卫兰转过身,犹豫了一会儿轻轻地叫了一声。 肖岩柏正低头想着事情,听她叫他,他抬起头,“怎么了?还有事吗?” “明天我要去产检,你有时间吗?我想让你陪我一起去。” “明天什么时候?” “我约了何医生,上午十点。” 肖岩柏没有犹豫,很爽快地点点头,“行,没问题。”然后又重新低下了头想事情。 卫兰有些小开心,“那好,那我去休息了,你也早点休息。” “嗯。” 翌日席文早早吃了早饭,收拾好屋子挎着休闲包带鸭舌帽出了门。 今天她穿了一双白色的帆布鞋,一件很简单的白短袖,到膝盖的休闲马裤,她本来就看着显小,如今又很瘦,今天这样一身装扮出门简直就像是个高中生。 因为知道自己什么也听不到,所以她除了买菜买日用品会去超市外,她基本上不去人多嘈杂的地方,但是今天她要去一个人多的地方,这么多年不管多忙,她每月都至少去那里两三次,现在终于闲下来了,她决定每周去一次。 今天是周末,孩子们都不用上课了,她可以陪着他们好好地玩。 前几天她买了辆踏板电动车,孤儿院在郊区,离她家很远,但她还是决定骑电动车去,因为这样她可以多买一些孩子们喜欢吃的东西,放在电动车上能够带着,如果是手提,她每次都提不了多少。 上午九点的时候她带着在超市买好的东西骑着电动车朝东郊的孤儿院赶去,怕孩子们吃得玩得不尽兴,她买了好多好多,专门让超市的人给她找了个大箱子用绳子捆在后座上,前面的踏板上也摞了好几个箱子,高得都快挡住了她的视线。 当超市的经历问她买这么多东西是要自己零售吗?她只是淡淡地笑笑,因为她根本听不到那经理说的是什么,但是她知道她一定是在说,你买这么多东西你一个人能吃完用完吗?这哪里是她吃的玩的呀,这是她要给孤儿院那些孩子们吃的玩的。 肖岩柏给她的一千五百万她给席阳的卡上打了五十万,还了房贷三十万,自己卡里存了二十万,她又办理了一张新卡,里面定期存了四百万,这四百万是给阳阳的嫁妆钱。 阳阳以后要是嫁人了肯定不能没有嫁妆,嫁妆要是少了婆家人肯定会对她不好,所以她要多给阳阳存些嫁妆钱,她觉得四百万应该不算少了,她不求阳阳能够嫁给一个多么多么有钱的人,只要那人一心一意对阳阳好,阳阳又喜欢那人,就算是那人是个穷光蛋也没事,四百万足够他们在K市买个一百多平的大房子了。 况且她现在还在写小说,她准备等写完了找出版商出版,这样她就能够挣到钱了,到时候这些钱还给阳阳做嫁妆,她打算给阳阳存五百万的嫁妆钱。 剩下的一千万她全部捐给了孤儿院,虽然不多,但是希望能够给那些孩子们一些帮助。 一个瘦的一阵风都能把她吹走的女孩骑着一辆托着大大小小六个箱子的电动车在马路上不徐不疾地行驶着,这无疑是一道吸人眼球的风景。 前面的一个下坡迎面驶上来了一辆越野车,车子里是两个男人,似是谈论了什么让人不愉快的话题,所以两人的表情都有些凝重。 “大哥,文文现在还好吧?我给她打电话她的手机一直无法接通。”肖玮飞问。 肖岩柏朝窗外撇了下脸,此时这个段的路上几乎没有车子,所以他一眼就看到了斜对面迎面行驶的那辆托着箱子的电动车。 她这是去干什么?那个方向是往郊区的放向,她托着这么多箱子干什么?她要搬家吗? 前面是个下坡,她一转眼就看不到了。 只顾看席文,肖岩柏也没有注意前面的路,车子撞在了栏杆上。 “大哥!”吓得肖玮飞慌忙叫他。 “呃?”肖岩柏这才回过神,慌忙踩了刹车。 “你看什么呢这么出神?我问你话你也不回答开车也不看路,幸好前面没车,否则就撞上了。”肖玮飞小声抱怨,同时好奇地扭脸看向窗外,“大哥,你刚才在看什么?” “没什么,你打车回去吧,我还有事。”肖岩柏说着就要调转车头。 “什么事啊?你不是说一会儿还要去医院陪嫂子产检吗?都九点多了,你不陪她去医院了。” “今天没空,你回去跟他说一声,快点下车!”肖岩柏催促道。 肖玮飞极不情愿地推开车门下去,还没站稳车子就一溜烟开走了。   ☆、第120章:你为什么听不到我说话? 席文的电动车一进孤儿院的院子,孩子们似是早就知道她今天会来似的,一下子就冲了过来,将她团团围住。 “文文姐姐,我们等你好久了!” “文文姐姐,我们好想你!” “文文姐姐……” 孩子们七嘴八舌地喊着,跳着,但是没有一个孩子去抢她带来的东西,都只是围着她。 虽然什么都听不到,但从孩子们张嘴的口型,从他们脸上的笑容,席文知道他们见到她很高兴。 “我给大家买了好吃的,好玩的,大家每个人都有份,高不高兴?” “高兴!”百十个孩子几乎异口同声,恍惚间,席文放佛听到了一丝声响,很微弱,但她敢肯定那一定是声音。 片刻的欣喜之后就归于了平静,其实处在一个无声的环境里,真的挺好。 孩子们围着箱子挑选着自己喜爱吃的,喜爱玩的东西,看着他们开心的样子席文放佛回到了多年前,那时候她也如他们这样,有好心的姐姐哥哥叔叔或者阿姨送来好吃的好玩的,她每次都兴奋的不得了。 那时候只是一包零食,但却足以让人兴奋一整天甚至更久。 可现在,就算是给她一桌子的美味佳肴,却食之无味。 孩子们的单纯是那样的美好,所以他们很容易满足,很容易快乐。 简单就是快乐,她喜欢这种简单。 “她经常来吗?”不远处的一颗常青树后面站着两个人,一个是肖岩柏,一个是孤儿院的院长黄海。 黄海笑着点点头,看着远处被孩子们围着的席文,“是啊,以前她每个月不管她有多忙都会来个两三次,就是这四五个月来的次数少了些,应该是上上个月吧,她都没来过,前些日子她给我发信息说她有一笔钱要给孩子们,希望能够让这些孩子都能够瘦到好的教育,我也没多想就说行,那你来吧,来了我才知道那可不是一小笔,是一千万,我吓了一跳,这孩子自从四年前她父母去世她独自抚养妹妹生活很拮据的,她哪来的这么多钱,我问她,她只是说让我放心这些钱不是违法所得,恳求我一定要收下,最后院里召开会商量后接受了这笔钱,用于建造一栋宿舍和一栋教学楼,已经开工了,到年底就能完工,到时候就可以再接收更多的孩子了。” 她把一千万都捐给了孤儿院,这个傻女人,少捐一些是个心意就行了,她可真实在,虽说那些钱是给她的,可也是他辛辛苦苦挣来的,就这样做了慈善。 不过话又说回来,虽然柏盛控股每年投入慈善的钱远比一千万要多,但或许却没有她给孤儿院的这一千万意义重大。 看那些孩子们都高兴成什么样子了。 他都不知道在K市如此偏僻的郊区竟然还有这么一个可以用破烂来形容的孤儿院,这次若不是跟着她来到这里,他一直都觉得K市所有的孤儿院现在的条件应该都是不错的,因为K市所有的孤儿院都是柏盛控股集团出资建造和支持的,每年投入到这一块的钱那可是个天文数字。 到头来竟然还有漏网之鱼! “黄院长,你跟她认识多久了?”肖岩柏轻声问。 黄海扳指算了算,“至少有十年了吧,我最初认识她的时候她才这么高——”黄海伸手比划了一下,“如今都成大姑娘了,这孩子我差不多是看着长大的,是个心地单纯善良的孩子。” 肖岩柏笑着点点头,这点他也承认,可是在这个社会中,有时候单纯与善良给自己带来的并不是好运,而是厄运,甚至连连。 其实她该学着自私一些,坏一些,强势一些,这样才不会被欺负。 也不知道那个最终会成为她丈夫的男人现在在哪儿,他若是知道她受了这么多苦,肯定会很心疼她的,那他就快点出现,好好地把她捧在手心里*着。 “肖先生,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问。”黄海轻声说。 肖岩柏看着他,“院长您讲。” “我看了新闻,你跟文文你们之间的那些报道是真的吗?文文不是个那样的女孩子,她肯定遇到了什么苦衷是不是?我问她,她也不跟我讲,我就是想问问你,这孩子她没事吧?有一段时间没见她了,你看她都瘦成什么样子了,这么多年她最瘦的时候也是她父母刚刚离开的那段日子,可那也没有现在这么瘦,看着让人都心疼……”黄海说着眼中忍不住泛起了泪花。 肖岩柏扭脸看向人群中的女人,此时她坐在那群孩子中,若不是一眼就能认出她,他根本就看不出来她跟那群孩子有什么不同。 上个月在医院体检,她的身高是168厘米,体重才45千克,当医生告诉他,她这是严重瘦弱的时候那一刻他简直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有种想哭的冲动,90斤呀,她才90斤! 虽然这一个月她看起来比上个月稍稍胖了一些,可最多也就会增加五斤的样子,依然还是如此的瘦弱! 她怎么就不好好吃饭呢?为什么要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她不知道就算是全世界没有一个人对她好,那她也要对她自己好的道理吗? “文文姐姐,你给我们跳个舞吧。”一个小女孩拉着席文的手说。 席文笑看着她,轻声说,“小悦,你说什么?” “文文姐姐,你怎么了?你是不是听不到我说话呀?我都叫你好几声了你都没理我。”叫小悦的女孩小声抱怨,同时噘着小嘴巴,看着可爱无比。 小悦今年六岁,扎着两个小马尾辫,怎么看怎么像多年前的自己。 席文依然含笑着看着她,重复了刚才的话,“小悦,你刚刚说的是什么?” 这时一个年纪稍大的男孩走了上来,他拉了拉小悦,小声对她说,“小悦,文文姐姐可能听不到我们说话。” 小悦很是不明白,问道,“为什么呀?以前文文姐姐来的时候都能听到我们说话的。” 男孩摇了摇头,想了一会儿转身跑开了,不一会儿他又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本子和一根笔,他在本子上写道:文文姐姐,你是不是听不到我们说话? 席文的眼中泛起点点星光,她咬着嘴唇看着男孩轻轻点点头,然后说道,“不过只是暂时性,所以大家一定要给文文姐姐保密哦,绝对不可以跟任何人说,尤其是院长,好不好?” 孩子们一听她听不到他们说话,那一双双原本因为她的到来而充满了兴奋的眼睛立马黯淡了下来,一个个将手里的吃的玩的放下围过来,没有说话,只是手拉着手站在她的周围,一脸难过地看着她,还有的孩子已经流泪了。 眼泪还是没忍着流了出来,席文慌忙笑着擦去,伸出手抱住了他们,“你们这一个个小傻瓜,姐姐不是说了吗,只是暂时的,过段时间就好了,所以咯,你们要开开心心的,不可以这样子知道吗?”说着她故意伸了伸脖子说,“你们要是这样一会儿被院长发现了,我可以后再也不来看你们了。” “文文姐姐,你一定会好起来的,你是好人,好人有好报!”四岁的婷婷攥着拳头坚定地说。 虽然听不到孩子说的是什么,但席文还是重重地点了点头。 “我们都拉勾勾,谁也不把姐姐听不到的事情告诉院长,谁要是说出去谁就会变小狗!”婷婷又说。 孩子们都伸出手,一只手勾着另一只手一直勾到席文的手,然后盖了章,他们约定这个秘密不告诉任何人,包括他们最敬爱的院长。 远处站着的肖岩柏和黄海不知道席文跟孩子们在干什么,他们很想过来凑凑热闹,可最终却被肖岩柏制止,“还是不过去了吧院长,你看她跟孩子们在一起多自由开心,如果我们去了他们反倒不自在,就在这里看吧。” 黄海点点头,方才记起刚才问他的话他还没回答,正要再问,不料他却先开了口,“院长,我来这里的事情麻烦你不要告诉文文,我不想让她知道我来过。” 黄海看看他,那个问题他决定不再问了,也许那些报道真真假假都有,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和不想让别人探知的*,他又何必让人家为难呢,“好,我一定不会告诉文文。” “那谢谢院长,明天我会让助理来找您,有什么需要您尽管开口。” 黄海微微一愣,他记得三年前他找过柏盛控股负责慈善事业这一块的负责人,希望他能够资助,但那个叫王雷的经理一口就回绝了他,理由是他的孤儿院人员根本就不够规模,所以不够资助的条件。 “肖先生的好意我代表孤儿院心领了,也代表孤儿院谢谢您,但是——” 肖岩柏直接打断了他的话,“这是柏盛控股应该也必须做的,这是我的名片,如果有什么事情您不方便跟我助理说的话可以直接给我打电话。” 黄海心情复杂地接过了名片,看着已经离开的男人,嘴角露出了欣慰的笑,看来这个人也并非传闻中的那样,就从柏盛控股这些年在慈善事业的投入,足以说明这是一个懂得感恩的人。 商人,能够做成他这样的,有几个呢? 他这K市最大慈善家、全国十大慈善家的头衔不是虚的。 见只有肖玮飞一个人回来了,卫兰不禁眉头皱起,好你个肖岩柏,竟然再次放我鸽子!为了一个席文,你整日魂不守舍就算了,今天我去产检你答应好的陪我去医院却又反悔,看来若是不让你彻底死心是不行的。 她望了望院子,“阿飞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你大哥呢?” “大哥路上临时有事,就让我一个人回来了。”肖玮飞说着四处看着似是在寻找什么,找了一圈也没找到,正好雪姨过来,他便问道,“雪姨,文文呢?” 雪姨看了看卫兰,见她一直望着大门口脸色有些不好,她就走近肖玮飞小声说,“二少爷您还知道吗?席文早不在这里了。” “不在这里了?她去哪儿了?” 雪姨摇摇头,“不知道,估计是回她家了吧。” 肖玮飞想了片刻,转身离开。 “二少爷您吃早饭了没有?锅里还有粥呢。”雪姨说。 “不吃了,中午凑一起吃,大哥回来的话你跟他说一声,我去找文文了,估计中午不回来吃饭,不用做我的饭。”肖玮飞急匆匆地离开了肖家大院。 “雪姨,中午也不用做我的饭,我也不吃了。”卫兰挺着大肚子,转身朝楼上走去。 雪姨看看她,“哎”了一声就去忙了,以前若是遇到这种情况她还会劝说两句,说就算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也要吃饭,但现在她不会再劝了,有了两次的深刻教训,她如果再犯那就真的应了卫兰那句话,她就是贱,命贱嘴更贱。 那两件事她到现在还记忆犹新。 两个多月前,太太还没回澳大利亚的时候,卫兰跟少爷吵架赌气不吃饭,太太让她去劝劝卫兰吃饭,她苦口婆心地劝她,说就算是为了孩子她也要吃饭,谁料卫兰怎么说,卫兰说孩子是我的不是你的,我爱想吃吃不想吃不吃,你是谁,你凭什么管我,说好听你是管家,说不好听你就是卑贱的奴仆,抬举你问你叫声雪姨,不抬举你,你就是肖家养的一条狗。 她活了大半辈子,还从来没有一个人这样说过她,就连先生和太太都不曾这样说过她,当时她真的很难受也很生气,但她知道自己的身份,所以她忍住没吭声这件事也就过去了。 一个月前,卫兰又跟少爷闹别扭不吃饭,少爷让她去叫卫兰吃饭,谁知她刚到卧室还没开口卫兰就指着她的鼻子说,你给我滚,我不要你来劝我吃饭,你们这些肖家的狗,没一个好东西,早晚有一天我会把你们都赶走! 这两件事她一辈子都不会忘,她以前一直都觉得卫兰是个通情达理心地善良生性单纯的女主人,可跟她接触的时间久了她才发现,这个女人没有她表面上看着那样的善良和单纯,有一次她无意间经过主卧的时候听到她在给谁打电话,说了句,“席文她必须得死!” 当时听到这句话她真的吓坏了,后来又发生了一些事情,让她彻底看透了卫兰这个人,她就是一个坏女人,她所表现出来的那些统统都是假的!但这件事他又不敢跟少爷说,因为他怕少爷不相信,而且到时候若是卫兰知道她在少爷面前告了她的状,她肯定不会放过她的。 现在每每想起席文在的时候她对席文做的那些事情,她都懊恼不已,她梅雪婷一辈子没做过亏心事,但对于席文,她真的觉得亏欠那个孩子太多。 前些日子她去买菜在超市碰到她,叫她,她都不理她,她一定是对曾经她对她做过的那些事情很生气所以才会不理她,一想到这里她更加的觉得内疚。 那孩子现在实在是太瘦太瘦了,让人看着都心疼。 没有父母的孩子真是可怜。 前段时间还觉得少爷对她是真心的,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少爷竟然跟她断绝了来往,真是个可怜的孩子,怎么就没有一个好男人能够对她呢?那么好的孩子,那些好男人都死哪儿去了?老天爷真是瞎了眼了,让好人都糟那么多的罪,坏人却活得逍遥自在。 “一会儿少爷回来你告诉他,我不去做产检了,以后都不去了。”卫兰站在二楼的卧室门口冲着楼下说道。 “哎!”雪姨应道,现在卫兰说什么她都只是听从,绝不说一句质疑或者规劝的话,有些人没有必要跟她多说一个字,浪费! 真搞不明白,少爷怎么会喜欢这样的女人,她除了长得漂亮,家里有钱外,哪里好?她连席文的一半都不如! 席文在孤儿院跟孩子们一起吃过午饭,孩子们午休了,她这才离开。 夏天午后的阳光火辣辣的,幸好她包里装了件防晒服,否则这要是骑着车子一路赶回去肯定会晒脱皮的。 真是个笨蛋,大中午的非要离开,中暑了怎么办! 肖岩柏忍无可忍,还是提了车速追了上去。 席文正默默地在心里哼着小曲,眼前突然蹿出了一辆车子,吓得她立马刹车,停下后才发现是肖岩柏,她看他一眼,松开手刹绕过车子准备继续前行,肖岩柏却拉住了她。 “这么热跑到家肯定会中暑,上车,我送你回去。” 席文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也压根不想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她跟他不再有任何关系,她不想看到他,更不想跟他说一句话哪怕是一个字。 她猛然加大油门,身子向后仰了下,而且也差点因为前后的两个力摔倒,但还是挣开了男人的大手,然后她把油门加到最大,飞速离去。 望着太阳下那个越来越小的身影,肖岩柏忍不住骂道,“真是头倔驴!最好热死你!死了心静!” 席文几乎是一路的高速,终于在差不多两个小时后赶到了建园小区,天确实太热,所以她一边用手闪着风,一边上楼,一抬头看到门口站着一个男人,晃眼一看,她以为是肖岩柏,仔细一看,不是,只是背影跟肖岩柏有些像而已。 谁呢?找她的吗? 正疑惑的时候,肖玮飞许是听到了楼道里的声音,扭回了头。 “文文,你原来没在家呀,我敲了几下门没人应,我还以为你在睡觉呢,也就没敢再敲门,原来你不在家。”肖玮飞笑着说。 虽然现在非常的讨厌肖岩柏,但对肖玮飞,她不讨厌,也没有任何理由讨厌。 她笑笑,走到门口,从包里掏出钥匙打开门,“进来吧。” “我在门口等了你好几个小时了,大中午的你在干什么呢?怎么满头大汗的?”肖玮飞问。 “你坐沙发上,我给你倒杯水,空调遥控器在茶几上,你自己开。” 席文给肖玮飞接了杯白开水,给自己接了杯冰水一口气喝下,感觉舒服多了,刚才在路上简直快把她蒸干了,这天气,简直热死人了。 “文文,你先去洗洗吧,看你热得满脸通红,洗一下或许会好些。。” 席文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所以就坐在沙发没动,笑看着他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早上。” 这两个字席文认出了他的口型,他说的是早上。 “文文,你先去洗一下,换身衣服吧,你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打湿透了,一会儿吹空调肯定会感冒。”肖玮飞说。 席文看他的嘴不停地一张一合可她没分辨出他说的是什么,所以就依然做着没动,而是看着肖玮飞手边的空调遥控器说,“玮飞你不热吗?把空调打开吧。” 肖玮飞觉得似乎哪里有些不对劲,想了一下,他拿着遥控器对着空调但却说道,“文文,你吃午饭了吗?” “你看着办吧,反正我现在快热死了。”席文说着拿起茶几下的一本杂志轻轻扇了起来。 “文文,你中午吃的是什么饭?”肖玮飞又问。 “多少度你自己看着办吧,我去洗一下啊,实在太热了。”席文放下杂志起身朝卧室走去。 “文文!”就在席文快要走进卧室的时候肖玮飞突然叫道,可惜文却放佛“没有听到”径直进了卧室,关上门,然后从里面反锁。 肖玮飞盯着紧闭的卧室门,突然打了个冷颤,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文文她听不到了?发生什么事了吗?她怎么会如此的瘦,比上次他离开的时候瘦了太多太多。 半小时后她洗完澡换了身居家服出来,见肖玮飞的脸色有些差,她轻声问,“怎么了?” “文文,我们结婚吧!”肖玮飞的声音故意说得很大,他要印证自己的那个可怕的猜测。 席文看着他,他似乎说得是,文文,我们结婚吧,可他为什么突然这么说呢,所以肯定不是这句话,可他说的是什么,“玮飞,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我说,你怎么听不到了?” “哦,你说我最近怎么样啊,我很好啊。” 肖玮飞深吸了一口气站起身来到她眼前,在她的手心里一笔一划,一字一顿地写道:告诉我你为什么听不到我说话?   ☆、第121章:你懂爱吗?你告诉我爱是什么? 席文微微一愣,这么快肖玮飞就发现她听不到了?看来还是不要说话的好,否则就露出马脚了。 发生什么事了?肖玮飞又写道。 席文笑笑,一脸平静地在沙发上坐下,“我没事,只是最近上火了听力不好,医生说不会影响听力,过段时间慢慢就会好。” 肖玮飞盯着她,她的平静太反常了,什么都听不到她只是说因为上火,怎可能?上火即便会影响听力但也不至于什么都听不到,他刚刚的声音很大,她竟然没有丝毫的反应,所以说她根本就听不到! “我不信!” 席文看他一眼,索性不再说话,不管肖玮飞怎么问她始终都不再说一个字。 问她什么也不说,肖玮飞只好决定给肖岩柏打电话,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敢肯定席文听不到跟他的大哥绝对有着密切的关系! 席文见他掏手机要给谁打电话,猜想肯定是肖岩柏,慌忙按住了他的手,“不要给他打电话。” “那就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说完肖玮飞从茶几下拿出笔和纸又写了一遍。 席文看着白纸上的那句话,沉默了片刻,轻轻摇摇头,“不要问了好吗?也希望你能替我保守这个秘密,我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的牵扯,如果你把这件事告诉他或者任何一个人,那么从今以后我们就是陌生人。” 是因为我大哥?肖玮飞写道。 “不是,是我自己。” 我不信! 席文倏地站起身,表情冷淡,声音疏离,“信不信是你的事情,要是你没什么事的话我想睡一会儿,走的时候记得把门给我带上。” 医生怎么说?你治疗了吗?肖玮飞匆匆地写道。 席文看他一眼,声音更加的冷淡与疏离,“我喜欢这种无声的安静,也很享受现在的生活,如果你还拿我做朋友,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我不想跟肖家的任何一个人再扯上丝毫的关系。” 肖玮飞还想写什么说什么最终都放弃,这一刻他的心情复杂得难以形容,她说她喜欢这种无声的安静,从能够听到声音到突然一下子什么都听不到了,她说她喜欢,很难让人想象她究竟经历了怎样的事情后才能够如现在这般的平静与坦然地面对这样一个几乎无人能够接受的残酷现实。 心如死灰,所以才会什么都不在乎,才能够如此的平静,尤其是她那双依然美得让人不可思议的眸子,里面再也看不到任何的光彩,就像是两个失去了光芒的珠子。 她不想跟肖家的任何一个人再扯上丝毫的关系,她一定是对大哥失望透顶,所以才会这样,一个人只有爱一个人才会对他抱希望,当所有的希望都破灭,爱也就不复存在了,想要让她重新再去爱,难如登天。 大哥,你究竟对文文做了什么,你难道都看不出来感觉不到她是爱你的吗?你怎可以如此地伤害一个爱你的女人,即便是你不爱她,那也不该如此伤她。 倘若有一天当你发现你也爱她的时候,一切已经晚了! 因为她已经把那个曾经你住进去过的心房堵上了,用铜墙铁壁包裹,固若金汤,坚如磐石,你永远都被拒之在外。 席文一直睡到天苍黑才醒来,刚一睁开眼睛就闻到了一股饭菜飘香的味道,她不由自主地深深吸了一口气,好香!肚子已经在抗议了,赶紧起chuang去吃饭! 然而当她兴奋地下了chuang的时候才恍然记起,这个家里现在只剩下她一个人了,谁会给她做饭吃呢?还炒出这么好闻的菜。 难道是阳阳回来了? 不会,她根本就不会做饭,她要是不把厨房给烧了都不错了,怎可能炒出这样好闻的菜呢。 那是谁呢? 沙南?他醒来了吗?对,一定是沙南醒来了。 席文高兴地慌忙拉开门,透过透明的玻璃,她一眼就看到了穿着白色T恤短袖正在炒菜的男人,可惜,他不是沙南。 短暂的欣喜归于了平静,她漠然地转过身,恰巧肖玮飞扭头,就看到了她,他慌忙将燃气灶关掉,快速走出厨房,边走便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打开语音信息模块,然后说道,“文文,晚饭马上就做好了,你去洗洗吧,一会儿开饭。” 不一会儿手机屏幕上就出现了这样一串文字,他看了看,没有错误,就拿到席文的跟前,席文看了看说,“谢谢你的好意,但我不饿,请你离开我家。” “不饿也要吃,你太瘦了,再这样下去会生病。”手机再次把他说的转成了文字呈现在席文的眼前。 席文看后有些不悦,声音提高了一些,“我说了,请你离开我家。” 肖玮飞早就料到她会是这样的态度,下午的时候他已经想好了,她听不到这件事肯定没有告诉阳阳,他可以拿阳阳“威胁”她看病治疗,所以他说,“文文,如果你想让阳阳知道这件事,那么你可以不吃饭,我不勉强你。” 当看到这几句话后,席文的脸色难看起来,她看着他说,“威胁人很有意思吗?” 肖玮飞摇摇头,“我也很讨厌威胁和被威胁,但是今天我必须这么做,如果你不乖乖的吃饭睡觉看病治疗,那么我就告诉阳阳这件事,而且还把这件事告诉大哥。” 席文很生气,但还是点了点头,“好,我吃饭,吃完饭你马上离开,以后不许再来我家!我家不欢迎你!” 肖玮飞直接将她后面的话忽略掉,说道,“饭马上就好,你去洗洗。” 嘴上虽说不饿,但席文其实早饿了,所以餐桌上她吃得很快,一来是饿,二来她想赶紧吃完把肖玮飞赶走,以后他再来她绝对不会让他跨进屋子半步! 肖玮飞猜到了她的意图,始终都细嚼慢咽,整整吃了一个小时才放下碗筷,然后开始收拾准备洗刷。 “不用你收拾,你赶紧走。”席文直接下了逐客令。 肖玮飞置若罔闻,端着碗和盘子进了厨房。 席文气冲冲地追进厨房,夺下他手里的碗扔在水池里,指着门口大声说,“我说了,不用你管,你赶紧走!” 肖玮飞也不说话,重新捡起碗,继续洗着。 “你走!走!”席文见用嘴说不管用,索性就动起了手,拉着他的胳膊朝门口拽,可他一个大男人,她又那么瘦,那里能拽的动他呀,最后气得她趴在他的胳膊上狠狠地咬了一口,然后气呼呼地出了厨房。 肖玮飞偷偷地瞄她一眼,心里甚是得意,反正他就是铁了心今晚不走,除非她答应他去医院做个检查,他要知道她的情况到底有多糟糕,而且也要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她会听不到。 他离开的时候她还是好好地,这才几个月,她不但瘦骨如柴,还双耳失聪,她究竟发生了那些他不知道的事情,在这些日子里,她一个人是怎么熬过来的? 席文以为肖玮飞洗完了碗和盘子总该走了吧,谁料他竟然大摇大摆地坐在了沙发上,一副,今晚我要在这儿过夜的架势。 “你为什么还不走?” 肖玮飞觉得先抛开她是否能够听得见这件事,就说现在这科技,可真是太人性化了,听不到没关系,只要认识字,只要能够看得到,你总能知道别人在说什么。 他把手机放在席文跟前,说道,“现在时间还早,要不我们去楼下散散步吧,刚吃过晚饭要走一走,常言道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说着拉着她就要起来。 “我不去!”席文生气地甩开他,“你到底什么时候走?你要是再赖着不走我就报警!” “警察来了正好,我就跟警察说我把你耳朵给打聋了,要他们带你去医院治疗。” “你——”席文气得直咬牙,用力将遥控器摔在茶几上,“肖大胖你是不是有病!” 肖玮飞竟然点了点头,朝她挪了挪挨着她,神秘兮兮地说,“你怎么知道我有病,我真的有病,你知道我得了什么病吗?” 席文看了眼手机后,骂了三个字,“神经病!” 肖玮飞头一歪靠在了她的身上,“确实是,想某人想得神经都出了毛病,这要是再不回来,非疯了不可。” 席文在看完短息后用力猛然将他推开,肖玮飞一个不留神,摔到地上,故意咧着嘴喊道,“好疼!好疼!” 席文却腾地从沙发上跳起来,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地上的他喊道,“肖大胖子我告诉你,以后你若是再敢在我面前说这些恶心人的话,你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肖玮飞一脸的委屈,“我说的是事实。” 席文低头看了眼茶几的手机,然后重新坐下,表情很严肃,“我不管你是不是事实,但是都不许再说,如果你再这样,我跟你连朋友都没得做!” “你不喜欢我可以,但你管不了我喜欢你,反正我就是告诉你,我喜欢你!上高中的时候就喜欢你!超级喜欢你!从小到现在就喜欢过你一个! 知道我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么瘦这么帅吗?全都是因为你!我出国那天你从学生证上扯下的照片我至今都收藏着,一直都放在贴身的衬衣口袋里,每天都会拿出来看上好几次,每次只要心情不好一看你的照片我的心情立马就好。 文文你知道吗?你就是我的力量和希望,这么多年无论我走到哪儿,无论我遇到多么艰难的事情,只要一想到你,再大的困难对我来说都不算什么。 我一直在努力,努力让自己更优秀,更出色,这样才能配得上你这个公主,虽然到现在我依然还是需要依靠我爸我大哥,但是我并没有想着要依赖他们一辈子,我在硅谷有自己的一个公司,现在虽然不大,但我相信将来它肯定会壮大。 文文,我知道我现在说这些你肯定觉得很搞笑,我都已经跟秦嫣然订婚了却还跟你说这些,但是跟你说实话,我跟秦嫣然订婚那都是我爸和大哥他们安排的,我根本就喜欢秦嫣然。 他们说如果我不跟秦嫣然订婚,他们都会伤害你,所以我只能跟秦嫣然订婚,但是,文文,你要相信我,我是绝对不会跟她结婚的,真的!你要相信我!我现在这只是缓兵之计,等我的公司走上正轨我脱离了肖家,到那时候他们谁也管不住我了。” 肖玮飞说得有些快,虽然有些话没能正确地转换成文字,但是席文还是看懂了,这是他的表白吗? 人家都说,喜欢不喜欢是一码事,但没有女人不喜欢男人的表白,果然如此! 被人喜欢也是一种快乐,至少说明自己还没糟糕透,所以,就让那些有眼无珠的家伙统统都去死吧,本小姐不是没人爱非得在一棵树上吊死,本小姐是有人疼有人爱的抢手货! “你这是在跟我表白吗?”席文看着肖玮飞,眼中充满了狡黠。 肖玮飞的脸立马涨红,其实他也是因为她听不到所有才有勇气说出这些早就憋在心里的话,若是她好好的,估计这辈子他都没勇气说出来。 “那你接受吗?” 席文歪头想了一会儿,然后说,“那你让我考虑考虑吧。” 肖玮飞一听眼睛立马瞪得圆圆的,从地上爬起来激动地握着她的手,“文文你说的都是真的吗?你真的会考虑我吗?” 席文不用看手机就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因为全都写在他这张妖孽般的脸上,她轻叹一声,这孩子可真单纯。 “文文,你真的会考虑我吗?”肖玮飞急急地问。 席文无奈地摇了摇头,将他的手拿开,“我说你也二十好几的人了,怎么还如此的天真加烂漫呢?连个好歹话都听不出来。” 肖玮飞顿时如泄了气的皮球,脑袋一垂,一脸的失望。 “行了行了,你妈叫你回家呢,你赶紧回家吧,我也困了,我要去睡觉了。” 肖玮飞有气无力地抬起头,孩子般地噘着嘴,“我不!” 席文黛眉一皱,“难不成你今晚准备在我这儿过夜?” 肖玮飞点点头,“你猜对了,我正有此意,而且也决定了,今晚我就在沙发上睡。”说着身子一歪倒在了沙发上。 席文看着他,“你确定你不走?” “确定不走。” “好。”席文站起身,就在肖玮飞以为她这是要拽他起来的时候却发现她竟然径直朝门口走去。 他不禁疑惑,随即坐起身,“文文你干什么?” 席文打开门,对于门外站着的男人她丝毫没有意外,一脸平静地看着他说,“麻烦肖少爷请把他带走,不然我就喊人了,说他非礼我,我想若是让人知道肖家二少深夜爷跑到他大哥曾经*的家里乱搞,那么明天的新闻一定很劲爆。” 肖玮飞没想到自己的大哥竟然在门外,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大哥,你,你怎么来了?” 肖岩柏声色俱厉地看着他说道,“大晚上不回家你跑人家家里来干什么?回家去!” “大哥——” “我再说一遍,回家!” 肖玮飞说到底还是害怕肖岩柏,被肖岩柏就这么喊了两声就离开了席文家,他出来后肖岩柏对席文说道,“真的很抱歉席小姐,以后我会管好阿飞不会再让他来打扰你,今天的事情希望你能原谅,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情。” “谢谢肖先生。”关门声紧跟在最后一个字后面响起,“砰!” 就差那么一点点就碰到了肖岩柏的鼻子,他长吁一口气,抬手摸了摸完好的鼻子,嘴角露出一抹笑,她在生气?是在生他的气?还是阿飞的?应该是他的吧。 关上门后席文深吸了一口气,从监控里看着外面,直到肖岩柏离开她这才靠着门滑坐在地上,双手抱着膝盖,噘着嘴巴,眼泪一颗颗落下。 以为一个多月的时间足够她调整好状态,足够她在再次见到他的时候做到心静如止水,可是,做不到。 下午那会儿遇到他就已经慌乱了,现在依然如此。 她觉得自己真的很贱,被他的耳光打得什么都听不到,却还是恨不起他,看到他的时候还会慌乱,她好恨自己这样,好恨! 手攥成拳头使劲地打着自己的头,她打着,哭着,喊着,“席文你为什么她要爱上他?为什么要被他伤成这样还不悔改?为什么?为什么!” “你跟文文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车子里肖玮飞的语气不怎么好,像是在质问。 肖岩柏淡淡地说道,“这与你无关,也不是你该关心的事情。” “是与我无关,但与你有关!因为你文文现在什么都听不到了!你满意了吧!” 这些话肖玮飞差点脱口而出,他真想说出来,可是文文说了,如果他说了,那么他们就是陌生人了,他不想跟她做陌生人,他要追求她,他要让她成为他的女朋友,未婚妻,妻子,所以他现在不能说,但他要查清楚是怎么回事。 “从今以后不许再去打扰席文,听到没有?”肖岩柏说。 肖玮飞没搭理他,扭过脸看着车窗外。 “听到没有!”肖岩柏吼了声。 肖玮飞嘴一撇,学着他刚才的口气,淡淡地说,“那是我的事情,与你无关。” 肖岩柏咬了咬牙,一字一句地说道,“如果你想以后永远都见不到席文的话,你大可以再去找她一次试试,你试试我到底能不能做到,言出必行!” 谁料肖玮飞对他这威胁丝毫不畏惧,说起了风凉话,“大哥你是谁呀,谁敢说你做不到呢,你有本事,本事大着呢!你若是真厉害你就干脆把我杀了,这样我就如了你的愿了,永远都见不到文文,要是不行,你干脆把文文也一起杀了得了。” “肖玮飞!”肖岩柏气得想揍人,这个小子越来越不像话,不让他做什么他偏偏要做什么,简直跟那个死女人一个德行!都是属驴的! 肖玮飞用小拇指捅了捅被震得有些疼的耳朵,挤着眼说,“大哥,我没聋,我能听到你说话,你没必要这么大声。” 聋,一想到席文什么都听不到肖玮飞的就一肚子的火,他真想好好问问他这个好大哥,他到底对文文做了什么! 肖岩柏一连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将愤怒的情绪平复下来,说道,“秦家催着你跟秦嫣然结婚了,爸也已经答应了,日子已经找人算好了,正好是元旦你生日那天,这次你回来就不要在出国了,好好筹备筹备,我这段时间很忙没时间张罗,你嫂子现在又怀着身孕,所以只能你自己操心张罗。” 肖玮飞一听要让他跟秦嫣然结婚,而且日子已经定了下来,还是在他生日那天,他彻底地不淡定了,若不是在车子里坐着,他肯定就跳起来了,“你说什么?!元旦让我跟秦嫣然结婚?!我不结!我根本就不爱她!我是绝对不会跟她结婚的!” 肖岩柏淡淡地看他一眼,“我这是在通知你而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 “你们任何人都没有权利干涉我的婚姻!” 肖岩柏点点头,“理论上是没错,但错就错在你出生在肖家,所以由不得你不同意,也由不得你自己做主。” 肖玮飞看着肖岩柏,紧攥着拳头,咬着牙说,“我也告诉你,这个婚,我无论如何都不会结!除非你们杀了我!” “杀了你?”肖岩柏轻笑出声,“阿飞,你不是孩子了,能不能不再这么幼稚?我希望你以后做任何事情都能够以大局为重。婚姻也没你想的那么复杂,简单说就是两个人搭伙过日子,感情也是可以慢慢培养的,就像我跟你大嫂,时间久了习惯了就好了。身为豪门子弟,不要动不动就把爱放在嘴边,你懂爱吗?你告诉我什么是爱?”   ☆、第122章:醉酒大胆主动的女人 今天的天稍微有些阴沉,就跟知道人心情似的。 从早上醒来心情就不是很好,所以席文决定今天出去玩一天。 早饭后,她简单地收拾了一些吃的和用的就出门了,可有时候就是那么的倒霉,不想见的人他偏偏就爱时不时地在你眼前蹦出来,还让你出其不意。 席文正在车棚里推电动车,身后有人叫了她一声,“席小姐。” 席文当然是没有听到,更没有看到身后什么时候站了个挺着大肚子的孕妇,所以,在她那个几近完美的姿势下,电动车就这样蹭住了孕妇的肚子。 “啊——”卫兰大叫了一声,捂着肚子一脸的痛苦。 席文这才看到身后竟然站着一个人!而且还是个孕妇!更让人意外的是她竟然是卫兰! 看着卫兰张着嘴捂着肚子一脸痛苦的样子,席文一脸的茫然。 这时候车棚的对面过来了一个中年妇女,她慌忙扶住了卫兰,对席文说道,“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小心,没看到身后站着一个孕妇吗!还不快打电话叫救护车!” 席文根本听不到她说什么,更不知道这个陌生的女人她为何很不友善地冲着自己喊什么,这跟她有关吗?她站着没动。 此时卫兰一惊开始出虚汗了。 “还不打电话叫救护车!”中年妇女又喊了一声。 席文依然没动,甚至此时看着卫兰痛苦的样子她不但没有觉得可怜同情她,相反还在想,如果这个孩子要是没了才好,像她这样的坏女人就该遭报应!可转念一想,孩子也是一条生命,更何况他又是无辜的,但是一想到卫兰和肖向菊将她关在笼子里一个多月的经历,她就恨不得诅咒她流产! 她席文就是这样的龇牙必报,她才不是好人,她就是一个十足的坏女人! 这时候小区里有人经过这里纷纷围了过来,有人报了警,有人打了急救电话。 席文的心情本来就不好,没想到一出门就遇到这样的事情,这下心情更糟糕了,救护车还没来,她也一秒钟不想在这里呆着,所以就准备离开,谁料那中年妇女却一把拉住了她,对一旁的人说,“我亲眼看到的就是她撞的人,还想跑,大家看着她,绝对不能让她跑了!” 席文不知道为何中年女人要抓着她的胳膊,她的手很用劲,抓得她的胳膊都有些疼,她想甩开,可那女人不但没松手,相反又过来了两个妇女,她们拉住了她的另一只胳膊。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 席文正挣扎的时候,警车和救护车来了。 “就是这个人撞的人,而且还想逃跑,警察同志,你们一定要严惩她!”几个“见义勇为”的妇女将席文拉到了警察的跟前。 “是你撞的人吗?”一名警察问。 席文不吭声,甩开了抓着她胳膊的两个妇女。 警察见席文的态度不友善,所以决定把她带回派出所审问,就这样席文被带走了,卫兰也被紧急送往了医院。 肖岩柏是在接到医院的电话后一个小时赶到的医院,医生的检查结果是有流产的迹象,需要留院保胎,他询问出事的原因后就去了派出所。 等他赶到派出所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一点了,此时席文已经被审了两个多小时,她一直沉默不语,弄得审问的警察一肚子的火,几次都想上前抽她,最后终于忍无可忍,那个年轻的警察朝她挥出了大手。 “住手!”这时候派出所所长推门而入,身后跟着的是肖岩柏。 肖岩柏冷冷地看了眼那个年轻的警察,不紧不慢地说,“陈所长,我很想知道武力是你们惯用的手段吗?你们就是这样审问当事人的吗?别说这件事不是因为席小姐,就算真的是,如果这一巴掌敢落在她脸上,我敢向你保证,明天你将会离开这里。” 陈所长陪着笑脸,“肖少爷这是个误会,误会。”然后看着那名年轻的警察说,“陈贺,还不快给肖少和席小姐道歉!” 肖岩柏交了保释金,带着席文离开了派出所。 “上车!”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撞了人还如此的理直气壮,要不是他刚刚赶到的及时,恐怕现在她的脸已经肿起来了吧,不说谢谢他就算了,还不搭理他。 席文压根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径直朝派出所的大门口走去。 肖岩柏咬着牙,“席文你聋了是不是?” 依然不搭理他。 不远处就是所长和几个警察,这女人竟然还甩脸色给他看,肖岩柏的面子挂不住,大步追上前扯着胳膊将她拖进了车子,摔上门,发动车子离开派出所。 “我问你,为什么要撞兰兰?你难道不知道她现在怀着身孕吗?”车子里,肖岩柏生气地问。 席文扭着脸侧着身子看着窗外,对他置之不理。 “席文!”肖岩柏气愤不已。 可不管他怎么喊怎么吼,席文一概不予搭理,这让肖岩柏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小丑!越想越生气,最后他将车子停在路边一把扯住席文的衣服让她强行扭过脸,“你不要给我装作没听到,别以为我不舍得对你怎样,幸好这次兰兰没事,要是她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儿子没了,我饶不了你!” 席文早就烦透了,莫名其妙地被带到派出所,莫名其妙地被审了两个多小时,现在又被这个人莫名其妙地大吼,虽然她听不到他的声音,但看他的表情,他那双吃人的眼睛他就知道他现在很气愤,他气愤什么?跟她有关吗?凭什么冲她吼? “肖大少爷,请问您还有事吗?没事的话请把车门打开放我下去。”波澜不惊的脸上写着两个字,厌恶!风轻云淡的声音里透着两个字,无聊! 肖岩柏真想将她的脑袋用刀子剖开,他要看看她到底如何做到这样的毫不在乎,他决定还是掐死她得了,这样省得他心烦意乱。 “你——”话到嘴边肖岩柏是一个字都不想再说,打开中控锁,一脸厌烦地摆摆手,“下去!下去!下去!以后别再让我碰到你,否则我保不准真会杀了你。” 席文只是看到了他一脸的厌烦,至于他说什么她听不到也不想听到,他摆了摆手,她知道他肯定是让她下车,那就说明他已经开了锁,所以她就推门下去了。 “简直就是头驴!”肖岩柏冲着她狠骂了一句,发动车子,扬长而去。 席文当然知道他在骂她,但她听不到所以骂的是他自己,“大*!”她也冲着车子骂了句,然后头一甩,手背在后面大摇大摆地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肖岩柏从后视镜里看着那个趾高气扬的女人,简直火冒三丈,虽然他不相信她是故意用电动车撞的兰兰,但是怎么说兰兰现在也怀着身孕而且还是他的儿子,这个女人,她就算是问心无愧,那也该有些同情心吧,真该让她在派出所多呆几天!这个死女人!不知好歹的死女人! 被这么一折腾,席文根本无心再去玩,乘坐地铁回了建园小区,先去了车棚看了看电动车,幸好还在,钥匙在上面插着竟然都没被人偷走,她暗自庆幸,然后将电车锁好,回到单元楼上。 早上心情不好没吃多少东西,所以她早饿了,一路上都在想着一会儿到家了做些什么吃的,马上就要到家了,她终于想好了决定中午炒几个菜庆祝一下,可是庆祝什么呢?庆祝卫兰流产?还是庆祝她进了趟派出所? 管她呢,反正她就要庆祝,而且她还有一瓶珍藏了好多年的红酒,今天中午要给它喝了! 想着她哼着小曲就到了家门口,从包里掏出钥匙打开门,扔下背包换了身舒服的居家服开始去做饭。 炸了个花生米,烧了个红烧茄子,炒两个酸辣土豆丝,还有一个香菇青菜,外加紫菜蛋花汤和米饭,四菜一汤一主食,席文觉得自己的生活简直就是爽歪歪。 饭菜上桌,她去拿红酒,刚打开倒了一杯还没来得及喝,瞥眼看到门口监视的屏幕上出现了一个人,而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大*! 她看见了装作没看见,端着酒杯坐到了对面背对着门口得意地哼了一声,边喝着红酒边吃着午饭。 肖岩柏把门铃都摁爆了,结果是里面的人跟死了似的,他看到她在家,刚刚他来的时候在楼下看到她在窗边闪了一下,这个死女人,又给他装聋!她以为不开门他就进不去了吗?怎么可能! 肖岩柏勾起嘴角将手里的袋子换到另一只手里,然后从裤子口袋里掏出钥匙,“咔咔”两下,轻而易举地就打开了门。 不开门还好些,一开门肖岩柏的脸色立马黑青。 看来是他自作多情了! 以为她没吃午饭他专程回盛华小区做了午饭给她送来,她不给他开门就算了,因为他有钥匙,过分的是她这哪里是没吃午饭,她还四菜一汤呢!还有红酒!竟然还是2000年的拉菲! 席文正美滋滋地喝着红酒,谁料杯子却被人猛然夺走,吓了她一跳不说还呛着了,咳得她满脸通红。 肖岩柏夺过她的红酒杯没嫌弃,仰起脖子将杯中剩下的喝进了口中,是真货,味道还不错! 他又倒了一杯,这时候席文已经不咳嗽了,见他竟然进来了,而且还喝她的红酒,她生气地站起身一把夺走他倒好的红酒,气呼呼地瞪着他,然后仰起脖子一口气喝下,抹了下嘴将被子放在餐桌上,俯身将桌上的红酒瓶拿起来,很豪爽地直接对瓶吹,一口气把差不多一瓶喝进了肚子,然后打了个嗝。 肖岩柏发誓他这将近三十年的人生里,第一次见人竟然如此豪爽地喝红酒,而且还是2000年的拉菲! 他对这女人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 席文本来就不怎么会喝酒,一口气喝了这一瓶拉菲,结果是,还没过几分钟她就开始飘了,连站都站不稳。 肖岩柏没搭理她,径自将提来的午饭放在桌上打开,没想到他们两人竟然如此的有默契,竟然做了一模一样的午饭! 他是该说他们心有灵犀呢,还是该说真是狗血的凑巧呢。 席文摇晃着看着桌上肖岩柏一一从袋子里掏出来的饭盒,突然指着那些饭菜“嘿嘿”地笑了起来,“阿岩,你怎么跟我做的一样啊?” 终于肯跟他说句话了?肖岩柏瞅了她一眼,“你是吃我做的呢还是吃你自己做的?” 也许是凑巧,席文说的恰巧就是肖岩柏问的,“我要吃你做的!你的肯定比我的好吃!” 不管是谁,被人夸心里总是美滋滋的,肖岩柏也不例外。 他满意地勾起嘴角,将她做的饭菜拉在他跟前,将他拿来的放在她跟前,然后摆着手示意她坐下,嘴里还说着,“那就坐下来吃吧。” 谁知席文却头一摇,一脸的难过,“阿岩,不吃了。” “为什么?”肖岩柏问。 席文在说完上句话的时候就已经低下了头,拍着自己的肚子说,“肚子里都跟塞了个西瓜似的,好难受。” 肖岩柏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心里道,谁让你那么没出息一口气喝了一瓶红酒呢,塞个西瓜?还塞个孩子呢! “好难受!好难受!”席文晃着桌子孩子一般地撒娇起来,晃得桌上的紫菜蛋花汤都溅了出来。 肖岩柏慌忙伸手拉住她,这要是再站着晃,一会儿一桌子菜都被她晃到地上了! 席文顺势头一歪,靠在了他的身上,手揪住他的衣服说,“阿岩,想你……” 肖岩柏明显一颤,浑身僵住。 她说什么? 她说,阿岩,想你。 是这样吗?她说他想他?真的假的? “文文,你刚刚说的是什么?我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好不好?” 肖岩柏问完紧张地秉着呼吸等待着让他激动的回答,可等了半天也不听怀里的女人出声,低头一看,他长出了一口气,又睡着了! 他就不明白了,她怎么就这么多瞌睡!为什么每次一到关键的时候她就睡觉呢?真是头猪! 肖岩柏将席文抱起来进了卧室,她没开空调,屋子里有些热,而且因为喝了红酒,她已经开始冒汗了,他决定先给她洗个澡然后再把她放chuang上。 可事情往往就发生在卫生间里。 本来席文就穿了件无袖的居家裙,领口还有些低,当肖岩柏把她放进浴缸里准备给她脱衣服的时候就那么不经意看到了那两座山峰,他发誓他一开始绝对没有这样的想法,但在看到那两座白白的山峰后,他有了这样的想法,而且很强烈!再加上他已经好久没碰她了,所以此时超级无比的迫不及待。 “热!好热!阿岩热!”席文扯着领口的喊了起来。 肖岩柏咽了咽口水,“乖,马上就不热了,马上就好了。”说着将她的裙子从下向上掀起脱掉扔在了地上。 身体挨着凉凉的浴缸,席文感觉很舒服,就在浴缸里翻了起来,左翻翻右翻翻,玩得不亦乐乎,殊不知自己已经成了这匹狼眼中诱人的美味。 这画面看得肖岩柏简直流鼻血! 他再也等不下去了,打开浴缸的水龙头放着温水,然后迅速脱了衣服也坐进了浴缸。 “阿岩……”席文捧着他的脸,眨着迷离的眼睛看着他说,“阿岩,我们在洗鸳鸯浴吗?鸳鸯,我们是一对儿鸳鸯对不对?” “对,是鸳鸯浴!所以我们当然是一对儿!”肖岩柏急不可耐地将她那碍事的已经湿漉漉的*解开扔在了地上,吻住了她。 在红酒的作用下,席文出乎意料的主动与大胆,肖岩柏主动她还不乐意,非要她主动问他。 干柴遇到了烈火,注定了熊熊燃烧。 · “少夫人,少爷交代我炖了鸡汤给您送过来,您这是怎么了?”中午的时候肖岩柏给雪姨打了电话让她炖鸡汤中午送到中心医院给卫兰,雪姨问他发生了什么事,他只是说卫兰出了些小意外,要在医院住一周,让她顺便收拾一些卫兰穿的衣服也一起带来,可到了医院却没见到他,要不是见到肖叔她都不知道卫兰在哪间病房。 卫兰看向门口,“岩柏呢?他怎么没跟你一起来?” “少爷说公司下午还有个重要的会议,他下午下班来看您。” 卫兰没吭声,上午他没吭一声就离开她已经忍了,现在还伙同雪姨一起骗她,以为她卫兰是三岁小孩吗?公司有重要的会议?开会开到席文那个小践人家里了吗! 席文,是你一步步逼我这么做的,所以你别怪我! “少夫人,您喝些鸡汤吧。”雪姨盛了一碗鸡汤递给卫兰,但她没接,冷冷地说,“没看到我在输着吊瓶吗?喂我!” “哎!”雪姨舀了一勺轻轻吹了吹,然后送到她嘴边。 自从怀孕卫兰胃口大增,雪姨半弯着腰一勺一勺地喂她,她一连喝了四碗,喝完后她说,“雪姨,你一会儿给太太打个电话,说我有些不舒服在医院岩柏忙没时间来陪我,问她有没有空下午来医院陪我说说话。” 雪姨愣了下,为什么让她打电话,她自己为什么不打?她打不是更合适吗?但想了片刻她便明白了卫兰的意图,收拾好后拿起桌上的电话给陈晶打去了电话。 “太太,您吃午饭了吗?” “是这样的,少夫人住院了,少爷他忙没空来医院陪少夫人,少夫人不让我给您打电话,可是我看她这样子实在是心疼,所以就给您打电话看您有没有时间,下午来医院陪少夫人聊聊天说说话什么的。” “哎,那好,我跟少夫人说。” 挂了电话雪姨说,“少夫人,太太说她跟先生马上就过来。” 卫兰却淡淡地看她一眼,“行啊你雪姨,都会给自己戴高帽子了。” “我……”雪姨低头不语。 卫兰一脸的不耐烦,“行了行了,没事你回去吧,晚饭我不要再喝鸡汤了,我要吃红烧肉。” 陈晶跟肖天勇正在外面吃午饭接到了雪姨的电话说卫兰住院了,夫妇俩饭都没吃完匆匆赶来医院。 “兰兰你怎么了?怎么住院了?”陈晶一开门进来便问。 卫兰笑笑,“没什么事妈,都说了不让雪姨打电话,她偏要打,又让您和爸操心了。” “到底怎么了兰兰?好好的怎么会突然住院了呢?孩子没什么大碍吧?”肖天勇着急地问。 卫兰摇摇头,“宝宝没事,虽然稍微有些流产的迹象,但医生说没什么大事,在医院住一周保胎后就没事了。” 陈晶一听,瞪大了眼睛,“什么?有流产的迹象!兰兰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 卫兰咬着嘴唇低下了头。 肖天勇看她一眼,慌忙拉了拉陈晶,朝她使了个眼色,陈晶立马笑着坐在chuang边拉着卫兰的手,“对不起兰兰,妈没有要责备你的意思,妈的意思是——” “妈我知道。”卫兰抬起头,“这件事都是我的错,我以后会加倍小心的,对不起妈,对不起爸,让你们担心了。” “没事就好,以后小心点就行了,对了,到底是怎么弄成这样的?岩柏呢?他怎么没在医院陪你?你吃午饭了吗?”肖天勇问。 “岩柏说他下午有个重要的会议要开,没时间来陪我。”卫兰说着一脸的委屈,眼中都含着泪花了。 陈晶一见这状况,慌忙说道,“兰兰你别难过,我让你爸给他打电话,公司的事情再忙,他也要来陪你,天勇,你打电话!” 肖天勇虽说也有些生肖岩柏的气,老婆都出了这事他不来医院照顾,但是男人终归是男人,事业永远放在第一位,所以他说道,“既然兰兰没什么大事,下午你也没事,你就在这里陪着兰兰,岩柏下午有会就让他忙着,等下班他就来了。” “你——”陈晶气结,“公司的事情再重要难道有老婆和孩子重要吗?” 卫兰见状慌忙说道,“妈,爸说得对,您就别生气了,我能理解岩柏,我不怪他,我就是心里有些难受……”说着眼泪流了出来。 陈晶一看她哭了,这可了得,慌忙说道,“兰兰你别哭,你现在是孕妇,一定要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能哭知道吗?这样对孩子不好?你跟妈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岩柏又跟你吵架了?” 卫兰摇摇头。 “那是怎么了?你怎么会突然住院呢?昨天不是说要做产检吗?为什么没有做?”陈晶问。 卫兰看着她,嘴巴一撇哭了起来,“妈,爸,岩柏他,他……” “兰兰,你别哭行吗?听妈的话不能哭,有什么话慢慢说,我跟你爸肯定会给你做主的,若是岩柏不听话,我就给大姐打电话,让她再回来住,看岩柏还敢不敢再跟你吵架。” 卫兰哭了一会儿就不哭了,红着眼睛说,“爸,妈,其实我住院不是因为岩柏,是因为席文。” “席文?”陈晶很惊讶,“又是那个狐狸精!” 肖天勇的脸色也登时变得难看。 “你跟妈细细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陈晶说。 卫兰点点头,“昨天岩柏答应陪我做产检,上午他去机场接阿飞,半路的时候他让阿飞下车自己打车回家,他说他有事就离开了,我给他打电话他也不接,昨晚上他*都没回家。 我想他可能是在公司,今天早上就给公司打电话,秘书说他昨天就去公司,我又去了盛华小区,他也不在。 我就猜想他可能是跟席文在一起,所以我就去了建园小区,我看到席文在车棚,我就过去想问她岩柏在不在她那里,谁知道……” “席文她打了你?”陈晶一脸紧张地问。 卫兰擦了擦又流出的眼泪,停了一会儿这才说,“我就在她后面站着,我叫了她,她肯定听到了,但她没理我,没理我就算了,她,她竟然用她的电动车撞我。” “什么?!”陈晶霍地站起身。 肖天勇也瞪着眼睛,一脸的愤怒,“兰兰你说的都是真的?她当真撞你?” 卫兰流着泪点点头,“当时幸好有一个大姐看到了,然后她叫了人报了警叫了救护车,否则我都不知道……” 陈晶狠狠地瞪了丈夫一眼,“兰兰难道说的还是假话吗?这个席文,简直是活腻了!天勇,我早跟你说了不能对这个女人心慈手软,你偏不信,现在好了吧,她竟然敢用电动车撞兰兰,幸好这次兰兰跟肚子里的孩子都没事,否则就算是杀了十个席文都不解恨!” “岩柏知道这件事吗?”肖天勇问。 卫兰抿着嘴点点头,“上午就知道了。” “他怎么说?” “我听保镖说他上午去了派出所把席文给保释出来了。” “这个混账东西!”肖天勇气愤地转身离开。 卫兰见状慌忙叫道,“爸,爸您干什么去?” “兰兰你这次可不能再劝你爸了,上次就因为你心软让你爸给席文一次机会才会有今天的事情,这次你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心软了,席文那个女人不能留!要把她送到监狱里让她做一辈子牢!”陈晶气愤地说。 出了医院肖天勇给肖岩柏打电话,可他一直没接,所以他直接开车去了公司,然而到了公司秘书竟然告诉他肖岩柏今天根本就没来公司! 这下子肖天勇是真的愤怒了,他给肖叔打了电话,问他肖岩柏在哪儿,肖叔说他不知道,说他今天不舒服在医院检查没跟少爷一起,肖天勇只好让保镖查肖岩柏的位置。 几分钟后查出来了,在建园小区席文家。 肖天勇直接开车去了建园小区。 ·· “文文,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上我了?”肖岩柏继续问着。 席文依旧只是搂着他的脖子眨着她那双蛊惑人心的眸子含笑着看着他,一言不发。 肖岩柏简直快被她气出毛病来,问什么她都不回答,除了笑什么都不说,关键是她这个样子要人命! 本来还想让她求着他给她,可倒好每次都是他自己忍不住。 “你就该是个哑巴!”肖岩柏恶毒地说了句。 席文依然傻呵呵地冲他笑着,在他说完这句话后在他的唇上还香了一个。 “该死!你这只妖精!”肖岩柏捧住她的脸发了疯似的吻住她。 敲门声在这时骤然响起! 肖岩柏一愣,对,是敲门声,不是门铃,而且声音很急促,哪个不要命的竟然敢坏他好事! 可敛眸一看怀里正忘qing地吻着他的女人,他心里一阵得意,只要她不说停下来去开门,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他也不去开门! 肖天勇把手都拍得通红,竟然没人给他开门! 难道说都不在里面?可保镖明明告诉那个混账兔崽子明明在呀!他想了想掏出手机给肖岩柏拨去了电话,随即就听到有手机铃声从屋里传了出来。 肖天勇火冒三丈! 震怒的声音几乎传遍了整栋单元楼,“肖岩柏你这个兔崽子你给我滚出来!” 肖岩柏微微一愣,他怎么来了?但就算是现在老太太来了也甭想让他去开门,会出人命的! 终于,激情归于了平静,而席文也在那一刻昏了过去。 肖岩柏满足地抱着她,心情好到了极点,心里琢磨着以后还是要让她喝点酒才行,这样才能酣畅淋漓。 肖岩柏给席文有冲了下,然后擦干净抱着她出了卫生间,放在chuang上,这才不紧不慢地打开衣柜准备找件衣服穿,可打开后才发现,里面竟然没有一件他的衣服!这个坏女人,竟然把他的衣服都给扔了! 门外的叫喊声一声比一声愤怒,肖岩柏轻叹一声去卫生间拉了条浴巾裹着,这才打开门,不过打开的只是里面的那道门,外面的那道没打开,隔着门问道,“你怎么来了?有事吗?” “把门打开!”肖天勇见他围着浴巾,头发还在滴水,恨得牙根直痒,恨不得现在就把席文给杀了。 “有话你就说,我能听得到。” “我再说一遍,开门!” “不说拉倒,我关门了,文文在午睡,我不想吵醒她。” 肖天勇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肖岩柏你想造反是不是?” “造反?”肖岩柏轻笑出声,“我不明白您的意思,我不开门就造反了?” 肖天勇紧攥着拳头,“好,我现在就给你妈打电话,我收拾不了你,我就不信她也收拾不了你!”   ☆、第123章:她跟他小时候就认识 肖岩柏没有想到肖天勇真的给肖向菊的打了电话,更没有想到的是肖向菊居然在第二天一早就回了肖家大院,这让他严重的怀疑她是不是压根都没有回澳大利亚,不然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赶回来,她乘坐的是火箭吗? 当雪姨给他打电话告诉他太太让他回去,他还一度的怀疑这太太应该是二妈,甚至还不愿意回去,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但是出乎他的意料是,肖向菊这次见到他并没有像上次那样劈头盖脸将他骂一通,虽然她的脸色看起来确实不怎么好看,但他能感觉到没有什么“危险”。 “妈,您怎么回来了?也不给我打个电话让我去接您。”肖岩柏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笑着从外面进来在沙发上坐下。 “你这一大清早就出门干什么去了?吃早饭了吗?”肖向菊语气不好地问。 肖岩柏挠了下头发,“吃过了,我昨晚没回来,在外面住。” 肖向菊想都没想直接问道,“又在那个小狐狸精那儿?” “没有。”肖岩柏回答得干净利落,他确实没有,他想,可是昨晚上席文醒来后把他赶走了,她以死相逼,如果他不走她就从楼上跳下去。 他就不明白了,下午的时候她明明对他那么的热情主动,可睡了一觉醒来为什么就对他那么冷淡呢?都说女人善变,果真如此!这女人变脸简直比翻书还快! 所以大半夜的时候他被赶了出去,这可是他这一生唯一的一次被女人半夜赶出门的。 肖向菊盯着他,“你觉得我相信你说的吗?” 肖岩柏无所谓地耸了下肩膀,朝沙发上一靠,“随便。” “你信不信如果你再这样下去,我直接杀了席文那个狐狸精?” 肖岩柏轻笑一声,点点头,“我当然信,但是你信不信,如果你敢动她一下,那么你将失去的不仅仅只是一个儿子。” “肖岩柏你什么意思?你威胁我?” “我敢吗?”肖岩柏站起身,“妈,没什么事的话你就去医院陪着兰兰,我一会儿要去公司,今天有个重要的会议,我不能缺席。” “你跟我说实话,你跟那个小狐狸精到底有没有断绝来往?你爸说你们还在一起,我不信,我要你亲口告诉我是真是假。” 肖岩柏扭脸看着肖向菊,停顿了一会儿才问,“妈你是想让我跟文文在一起还是不想?” 肖向菊狠狠地等他一眼,“你少给我打马虎眼!我最后一次警告你,若是你再跟那个狐狸精乱搞,我直接让她从这个世界消失!我没跟你开玩笑,也没时间整日处理你们夫妻之间的事情!” “你忙我知道,可没人让你处理我们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啊,是你自己多管闲事。妈,你要是闲得实在无聊,你就去公司给我帮忙,这样即可以监督我又可以帮助我,你不知道最近公司的事情都快把我给搞疯了!”肖岩柏说着挠着头上了楼,边走边想,他该用个什么办法才能改变席文在老太太心中的印象和地位呢?让她看到席文的好。 虽然这条路走着肯定很艰难,但他也必须试一试。 老太太最喜欢孙子了,做梦都想着抱孙子,若是席文跟他能给她生个孙子的话,兴许她对席文的态度会好一些,可眼下的关键是席文她压根都不愿意给他生孩子,这怎么办? 肖向菊白他一眼,“幸好公司的事情繁忙,否则你岂不一天到晚都在那个小狐狸精的chuang上鬼混。” 肖岩柏转过身,“妈,你们能不能别一张嘴一闭嘴都是小狐狸行不行?哦,席文是狐狸精,那你儿子我是什么?” “你是什么?你就是个混蛋!难道席文不是小狐狸精吗?” 肖岩柏顺了顺气,嘴长在他们的嘴上,他们怎么说他也管不着,也没必要跟他们争执,他现在要做的是好好计划一下如何让席文怀上,这才是目前最应该做的事情。 “从今天开始,我会派人跟着你,你休想再去找那个狐狸精。”肖向菊又说。 肖岩柏一听急了,“妈,你没有权利干涉我的自由!” “你既然叫我妈,我就有这个权利!你信不信如果你再敢去找那个狐狸精,我直接打断你的腿!我说到做到!别以为你是我儿子我就可以任何事情都纵容你,有些事情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但是这件事是原则性问题,没得商量!” ···················· 席文一直睡到中午的时候才醒来,感觉浑身的骨头像是散架了一般,而且头也疼的厉害,像是快要炸了一样,喉咙里又跟冒火了一般,她极其不想动,却还是不得不起来去倒水。 掀开被子她大吃了一惊,自己身上这是? 努力地回想了一会儿她模模糊糊记得昨天发生了一些事情,肖岩柏来了,她喝了一瓶红酒,然后他们好像那个了,天呐!她怎么可以再跟他发生关系! 她已经决定了如果沙南醒来,如果他愿意娶她,她就做他的妻子照顾他一辈子,既然已经决定了,她若是再跟肖岩柏发生关系,那就是背叛沙南! 自责与愧疚让席文顿时无地自容。 她抱着身子在chuang上发呆了好久,最终决定无论如何也要去医院看看沙南,然后就离开这里,她再也不会跟肖岩柏有任何的关系了。 这段时间她想了很多,也想明白了一些事情,她是爱肖岩柏不假,但是她不能因为说爱他就去破坏他的家庭,虽然卫兰和肖向菊把她关进笼子里让她很气愤,但现在想想若是换做她是卫兰,为了维护自己的家庭,她可能也会那么做,甚至比卫兰她们做得更过分,所以卫兰她没有错,错的只是她自己。 她就是一个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她不配得到任何人原谅,更不配得到任何人的爱,她更配不上沙南,她害他失去了双腿,甚至差点连性命都丢了,她是个坏女人,是个不祥的女人。 既然知道错了,她就不能一错再错下去,曾经的那些事情,那些伤害过她的人,不管是陶妮,抑或是卫兰,她们那样做都是因为她威胁着或者已经破坏了她们的家庭,所以她们才会设计害她,她一点都不无辜也不可怜,她是可恨,是罪有应得。 她很庆幸自己能够及时地明白这些因果道理,而不至于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她现在是双耳失聪,她不想哪一天两只眼睛也看不到抑或缺胳膊少腿,她想活着,好好地活着。 一周后,席文低价卖了建园小区的房子,毅然决然地离开了这个她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城市,虽然她对未来一片的迷茫,但她始终都坚信,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总有她的栖身之地。 本来她还打算走之前去看看沙南跟他道个别,但很可惜他几天前已经离开了K市,去了哪里她不知道,只是听医院的护士说他离开的时候还没有醒来。 席文离开的时候没有告诉任何人,她是凌晨三点钟的时候坐上的火车,买的是去z市的车票,她只是听到售票窗口有个老大爷在买票他说他要去Z市,她也就要了一张到Z市的车票。 Z市,一个她从来都没有听说过的城市,也许她会到Z市下车,也或许在沿途经过某个地方的时候她就会下车,所以去哪儿她不知道,她只想一直走一直走,直到走到世界的尽头,直到走到她生命的尽头。 她二十三年的人生若是写一本书,绝对是厚厚的一本书,也许有一天她死了,会有人看到她写的那些东西,也或许无人看到,都无所谓,只要这个世界她来过,经历过,就足够了。 一周都被肖向菊派的人跟得紧紧的,连去厕所他们也跟着,所以肖岩柏根本不可能有机会去找席文,更别说见到她,她的电话在一周前就已经关了机,至今一直没有开机。 今天卫兰出院,肖向菊让肖岩柏去医院接卫兰, 医院离建园小区很近,而且正好今天那条路上有人家结婚,场面很大,人超级的多,是他摆脱保镖最好的机会。 肖岩柏如愿以偿地摆脱了保镖,成功地进入了建园小区,一路快行到了单元楼上,按响了门铃。 “谁啊?”开门的是一个中年妇女,肖岩柏并不认识这个妇女,所以他微微地一愣,问道,“文文在家吗?” 中年女人的态度不是很好,“文文?你找错人了吧?这里没有你说的什么文文。” 肖岩柏还真的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单元了,可看了看周围,并没有错,这时候一个光着膀子趿拉着拖鞋的中年男人也从屋里出来了,上下打量了肖岩柏一番,问道,“你找的是席文吧?” “对!就是她,她在家吗?”肖岩柏满心的疑惑,他怎么从来没见过这两个人呢?他们跟席文是什么关系?她的亲戚? “我想你还不知道吧?席文已经把房子卖给了我,现在这里是我家。” “什么?”肖岩柏十分的吃惊,“她把房子卖了?那她去哪儿了?” 中年男人不悦地看他一眼,“她去哪儿了我们怎么可能知道,走吧走吧,别打扰我们吃饭。” “那席文她有没有跟你们说什么?我的意思是她有没有说她为什么卖掉房子?”肖岩柏着急地问。 中年男人想了一会儿,“好像没说,我只记得她说这房子太小了她准备换了买大的,别的我都不记得了。” “那你们是什么时候住过来的?” “昨天,不过房子是三天前就已经过好户的,好了什么都告诉你了,以后你别来打扰我们了,走吧走吧。”中年男人关上了门,肖岩柏站在门口许久都没有回过神,卖了这个房子大房子?会是真的吗?为什么他觉得她这是买了房子离开了呢? 电话联系不上,房子又卖了,她这不是离开是什么? 肖岩柏的心情一下子从刚刚摆脱保镖来找她的兴奋一下子跌落到了阴暗的低谷,他神色黯然有气无力地从单元楼出来就看见肖向菊一脸冰冷地站在那里,她的身后跟着好几名他刚刚摆脱的保镖,眼眶里突然一热,他低低地叫了声,“妈……” 这一刻肖岩柏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被抛弃的人,心里真的很难受。 可肖向菊却瞪着他冷冷地说,“别叫我!我不是你妈!你这个没出息的东西,为了一个女人你连家都不要了,你还把我这个妈放在眼里吗?今天我就让你看看这个小狐狸精她不是只会在你的身下lang叫,只要是个男人都能让她lang叫!” 然后肖向菊扭脸对身边的保镖交代,“把席文给我带回去好好地洗干净了,告诉弟兄们中午都吃饱了,下午两点开始比赛,谁要是能让席文的叫声最大,最lang,谁救是赢家,奖金二十万!” “是!”一部分保镖上了楼,一部分保镖带着肖岩柏进了一辆车子,先行离开了。 肖向菊没有走,几分钟后进入单元楼的保镖出来,“太太。” 肖向菊低声问,“知道席文现在在哪儿吗?” “知道,我们的人一直都在跟着她,她起初买的是去Z市的火车票但没到站却下来重新买了一张到云市的火车票,现在已经上了火车。” “云市?”肖向菊想了一会儿,“告诉我们的人,再跟着她一周,确定她不会再回来就撤了,这件事不许让岩柏知道,记住没有?” “如果少爷查起来的话很容易就会查到的席文现在在哪儿。”保镖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肖向菊看了保镖一眼,“你脑子是被门挤了吗?不是你告诉的我席文买车票用的不是‘席文’这个名字吗?” 保镖微微一愣,随即点头,“是,她用的是‘贾期’这个名字,太太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跟您说。” 肖向菊脸色不悦,转过身朝车子走去,“不知道就不说!” 保镖想了一会儿,还是决定说出来,就追上前说道,“太太,可能席文跟少爷很小的时候就认识。” 肖向菊微微一愣,“你什么意思?” “太太您不是让我调查席文吗,我在她卧室的柜子下发现了一张照片,应该是少爷在你孤儿院的时候照的,照片上有少爷,还有席文。” 肖向菊眉头皱着,“你说什么?照片呢,让我看看。” 保镖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照片,递给她。 肖向菊疑惑地接过照片,一眼就看到了照片上人群最后面站着的她的儿子,那天是她自从生下肖岩柏把他送人后时隔十二年第一次看到他,所以她的印象特别深。 那天她跟肖天勇去孤儿院接他,正好赶上他跟同学们在拍合影,当时她问院长,哪个是她儿子,院长指着人群说你看到最后一排那个穿着白裙子坐在两个男孩子肩膀上的小女孩了吗?她左边的那个就是方迪,他就是你儿子。 这么多年过去了,肖向菊对儿子肖岩柏的印象一直停留在十几年前在孤儿院看到他的那个时候,那天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表情很冷,眼中是她看不透的忧伤。这么多年她一直都不明白,按理说他找到自己的爸爸妈妈,爸爸妈妈把他接回家他应该高兴才对,为什么那天他不但没有露出笑脸,就连回家后好久都没跟她说过一个字,没叫过她一声妈。 到这一刻,肖向菊忽然明白了,也许这一切根源都是因为那个穿着白色裙子坐在他肩膀上长得很漂亮的小女孩,因为后来有一天她无意间晚上经过他卧室,听到他在说梦话,嘴里叫着“小期,小期……”她一直都不知道他叫的那个小期是什么,是个人还是一条狗抑或是一个东西,原来小期是一个人,她就是那个穿着白裙子像个公主的小女孩。 贾期,佳期,如果她没猜错的话,她们是一个人。 她也终于能够理解为什么在那本名叫《那夜日光》的小说里会有那么奇怪的名字,那个少年名叫黑衣,那个小女孩名叫白裙,原来如此! “这件事绝对不可以让少爷知道,记住没有!”肖向菊厉声说。 “记住了太太。” “如果敢让少爷知道我饶不了你们!” “是!” 不管席文是否是佳期或者贾期,也不管她跟岩柏小时候是否认识,这都已经是过去了,岩柏现在是有家室的人,而且兰兰也快生产了,她相信时间久了慢慢地岩柏会忘掉席文的,男人都是这样,一旦有了新欢就会把旧爱抛到九霄云外,所以说若想要岩柏早点忘掉席文,必须给他重新找个女人,兰兰已经无法再吸引他了。 一个男人可以在外面有无数的女人,但是家,不能破!婚,不能离! “这件事也绝不可以让少夫人知道!”肖向菊又交代。 “是,太太!” 席文的不辞而别让肖岩柏对现在的生活更加的厌恶与不满,他彻彻底底地从肖家大院搬了出去,住到了盛华小区。 肖向菊起初还说他,威胁他,但到后来她索性也都不管了,只因他说的那些话。 那天他流着泪跟她说,他说,“妈,当初我根本就不同意跟卫兰结婚,是你以死相逼,说只要我跟卫兰结婚生下肖家的长孙那么以后我做什么你都不管,我听了您的话跟卫兰结了婚,如今她也怀孕了检查是个男孩,而且快生了,您要求我做的我都做了,如今我是不是该做我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虽然觉得儿子这样对不起儿媳妇,但身为过来人,肖向菊深刻地明白感情的事情是勉强不得的,就像当初她跟肖天勇一样,她遵照父亲的遗愿跟肖天勇结了婚,但她对他永远都只是姐姐对弟弟的感情,所以后来她毅然选择了离婚。 “妈,今天我想去看看岩柏,您能陪我一起去吗?”卫兰走过来轻声说。 肖向菊正在看报纸,听她说话,就抬头,“兰兰啊,来,你坐下,妈跟你说些事。” 卫兰有些疑惑,在沙发上坐下,“妈,什么事您说。” 肖向菊轻叹一声,“兰兰,你看现在岩柏他也不听我话,我也管不住他,这孩子大了真让人操心,我这段时间老是失眠多梦,累得不行。。” 卫兰听出了她话中的意思,咬了咬嘴唇说,“妈,对不起,让您操心了。” 肖向菊拉着她的手轻轻拍了拍,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缓再平缓,孕妇不能激动这她比谁都清楚,可是有些事情若是不提前说,一旦有一天它来了,会让人措手不及,无法承受。 “妈不是这个意思,妈只是觉得,感情这种事情它……勉强不得,你是个好孩子,妈真的很喜欢你,但是你也看出来了,岩柏他现在所有的心思都在席文身上,这席文都已经消失快一个月了,他不但没有忘了她,相反还变本加厉,他让他的那些手下都派出去找席文,而且他自己也去找,心思别说不放在你跟孩子身上了,就连公司他都很少去。” 卫兰咬着嘴唇沉默了许久,最后说,“妈,那您的意思是要我跟岩柏离婚吗?” 肖向菊微微一愣,随即说道,“兰兰,妈不是这个意思,妈的意思是——” “我知道。”卫兰鼻音浓重地打断了她的话,眼泪早已泛滥成灾,“反正现在岩柏已经不爱我了,我留在这个家里也是个多余的,一会儿我就给我爹地打电话让他来接我回家……” 卫兰捂着嘴站起身匆匆上了楼,回到卧室里她躺在chuang上哭得一塌糊涂,她以为席文走了她就可以挽回肖岩柏的心,可惜她错了! 原来的时候肖向菊还跟她站在一起,还帮她说话,现在好了,连她也觉得她该跟肖岩柏离婚。 她卫兰没有犯什么错,还一心一意地想着给他们肖家生个大孙子,可到最后她得到的是什么? 这么多年她一直都把心放在肖岩柏一个人身上,一心一意地爱她,她错了吗?席文有什么好的,她就一个肮脏不堪的女人,她凭什么跟她卫兰争男人,她就该死!她就不配活在这个世上!   ☆、第124章:婚非离不可 “肖岩柏你马上给我滚回来!”早上肖岩柏还没睡醒就接到了肖向菊的电话,刚一接通就听到她河东狮吼般的声音,他极其厌烦毫不犹豫地挂断,翻了个身子,继续睡。 手机再次响了,他没搭理。 又响,他依然没搭理。 第四次响的时候,他忍无可忍,腾地坐起身,拿起手机接通后大声吼道,“你到底有完没完,还让不让人睡觉!”说完又是用力摁了电话,然后直接关了机,重新躺下。 电话的这端,席文看着刚接通仅仅三秒钟就又挂断的电话,没有吭声。 “怎么样席小姐,我家少爷是不是说让我接你回去?”穿着黑衣自称是肖岩柏保镖的男人低声说道。 席文抬起头将手机递给他,淡淡地说,“请你转告肖岩柏,我是不会回去的,也让他以后不要再来找我。”说完,她欲离开,谁知道男人却拦住了她。 “请你让开,不然我喊人了。” “席小姐,今天你必须跟我走。” “我再说一遍,让开!” 男人朝旁边的两人递了个眼色,两人也上前,三人围住了席文。 一见几人这架势今天是非要带走她不可,席文有些慌乱,“你们这是要干什么?来人啊——”谁料她刚喊一句,男人抬起手一记利落的手劈打在她的脑后,她眼睛一翻昏了过去。 “按照主人的吩咐把她带到Y城。”男人交代。 “是!”另外两个黑衣人把席文拖上了车子。 这时候一个小男孩子从墙角后探出了头,看起来有*岁的样子,眼睛大大的,上身没有穿衣服,下面穿了条短裤,赤着脚,脸上有些脏兮兮的,他一只手里拿着一根棒棒糖,另外的一只手里提着一个塑料袋,袋子里有一双凉鞋和一件红短袖,这些席文刚刚在拐弯附近商店给他买的。 那日,席文本来是买了到云市的火车,但是在火车到达云市前的两站她下车了,这是一个小镇,很安静的一个古城小镇,在当今这个喧嚣繁杂的社会,这样一个充满了安静与祥和的古城小镇,无疑是一个适合心灵栖息的地方。 刚一出火车站,席文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这个地方,她决定就在这里度过她剩下的人生。 古城小镇的消费水平很低,席文用卖掉K市房子一半的钱在这里买了一个独家小院,房子原来的主人是一对退休的教师,丈夫去年去世了,妻子前不久也去世,他们的儿女都已成家移居了国外,就委托镇长帮忙把老房子卖掉。 房子想要卖掉很容易,问题是那对夫妇俩生前收养了五个孤儿,最小的今年才三岁,最大的今年也才九岁, 房子一旦卖了那么这五个孤儿又将无家可归,所以镇长一直在寻找能够收养这几个孩子的人家,可是已经好几个月了,一直都没有找到。 当席文知道了这件事后她毫不犹豫就提出她要收养这五个孩子,并且买下了房子,原本夫妇俩的儿女说的是这套房子少三十二万不卖的,因为她这样做为镇长解决了一个大问题,所以镇长就做主少要了她两万块钱。 三十万席文觉得自己买的很值,一套独家小院和五个天真可爱的孩子,以后她也不会寂寞了,她有伴儿,而且还不止一个。 在古城小镇的这将近一个月,她又收养了一个孩子,是一个父母都车祸身亡的孤儿,今年才两岁。 这个赤脚的小男孩是她今天在路上碰到的,听这里的人说这个小男孩经常就在附近的几个村镇上转悠捡一些吃的,是个没人要的野孩子,而且还是个哑巴,有好心人见到他会给他一个馒头或者一碗饭吃,但是没人愿意收养这样的哑巴孩子。 席文决定收养这个孩子,所以她在商店给他买了衣服和鞋子准备带着他去找镇长让他给她开个证明,谁知道却在刚出商店没多久碰到了那几个穿着黑衣的保镖,小男孩吓跑了,她被带走了。 两分钟后,车子飞速离开带起的尘土还在空气中慢慢地飘荡,但安静的小镇却变得更加的安静了。 小男孩这时候从墙角后面走了出来,警惕地看了看周围,发现无人。 他将棒棒糖噙在嘴里,然后迅速从塑料袋里掏出鞋子和衣服穿上,朝着刚刚车子里开的方向跑着追去。 挂完电话后肖岩柏很快就又睡着了,这一觉一直睡到中午才醒来,而且还是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的。 敲门的是肖向菊。 肖岩柏迷迷糊糊地拉开门,打着哈欠问,“妈,您怎么又来了?有事吗?” 肖向菊瞪他一眼,推开他朝屋里走去,“没事我就不能来吗?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睡觉?再这样颓废下去你非废了不可!” 肖岩柏不以为然地拉上门,走到饮水机前接了杯冰水一饮而下,人也清醒了许多,感觉有些饿,他就进了厨房拉开冰箱,拿出了一颗苹果。 “还没吃午饭?”肖向菊问。 “早饭也没吃,你要是没事的话给我做碗面吧,我去冲个澡,下午两点半公司有个会议。” “你还知道饿?饿死了我也少生气。”骂归骂,肖向菊还是站起身进了厨房,这还没一个月她这儿子瘦了可不少,不心疼是假的,尤其是一拉开冰箱,看到里面那已经焉了的蔬菜时,眼泪一下子就盈满了眼眶,“儿子……” “嗯?”肖岩柏看向厨房,印象中她很少这样叫他。 冰箱门挡住了肖岩柏的视线,所以他没有看到肖向菊流出的眼泪,只是觉得她的声音有些怪怪的,“儿子,你跟妈回大院吧,兰兰回娘家了,你又不在家,妈一个人在家太没意思,再说了,那里是你的家,你整日不在家里住,住在外面,别人会笑话你的,而且在家的话你想吃什么妈都可以给你做,你看你现在都瘦成什么样子了。” 肖岩柏迅速地啃了一口苹果在口中,然后将剩下的一小半放在茶几上,起身朝卧室走去,到门口的时候说道,“我现在还不想回去,过段时间再说吧,你赶紧做饭,我去洗澡。”说完就关上了门。 肖向菊叹了一口气,靠在冰箱上,真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他不爱卫兰,要离婚,她真怕卫兰想不开,现在她怀着身孕万一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可怎么办,这段时间她真的是寝食难安可却又无能为力。 一边是担心卫兰,可一边看着儿子这样她又心疼,她真的想一走了之回澳大利亚,这样离他们远了眼不见耳不听心静!可她却又不放心。 看来心病还须心药医,一切的根源都在席文的身上,她必须找席文好好谈谈。 肖岩柏洗完澡出来的时候肖向菊的肉丝面已经快做好了。 “妈,明天我要去趟外地,可能要一周才能回来,你没事的时候来给我金鱼换换水喂喂食儿。”肖岩柏站在鱼缸前撒着鱼食,这四条熊猫金鱼是席文亲自挑选的,她很喜欢,他本来对这些金鱼之类的小东西不感兴趣,但因为她,他发现其实这些小东西也不错。 肖向菊尝了口面汤,还不错,就关了燃气,盛了一大碗端着从厨房出来,睨了眼金鱼缸,“就你拿几条长得不伦不类的东西让我帮你喂养换水?你不怕我一脚踩死它们?” “你敢!” “我为什么不敢?不就是几条破鱼吗?大不了我再多给你买几条。” “你买不到。”一开始的时候肖岩柏也觉得这四条鱼丑得要命,不明白席文到底什么眼光会喜欢这样丑不拉几的金鱼,后来或许是爱屋及乌吧,他觉得这四条丑东西竟然越来越可爱了,尤其是每天给它们喂食的时候,看它们抢东西吃的模样,他都忍不住笑出声。 肖向菊盯着望着鱼缸傻笑的儿子,轻叹一口气,坐在沙发上,问道,“这几条鱼是席文买的吧?” 肖岩柏笑着点点头,眼中难掩喜爱之情,放佛看着这几条鱼就像是看到席文了一般。 “妈,文文在哪儿?”他似是无意又似是有意这样问了一句。 “云市。”肖向菊应声而出。 肖岩柏倏地扭回头,盯着她,“哪儿?” 肖向菊不自然地撇过脸,指着茶几上的面条说,“快点吃饭,你不是饿了吗?赶紧吃,吃完还要去公司开会呢。” “你一直都知道文文在哪儿,为什么不告诉我?”肖岩柏的语气有些生气,说出的话更像是质问。 肖向菊吸了一口气,点点头,“没错!我确实一直都知道她在哪儿,那又怎么样,我巴不得她离你远远的,所以怎可能告诉你她在哪儿!” 肖岩柏盯着她足有两分钟,然后咬着牙点点头,“好,你不告诉我没关系,我自己去找,而且我告诉你,我跟卫兰的婚非离不可!” “就算是你想离婚那也要问问兰兰同不同意,她现在是孕妇,如果她不主动提出离婚你想离婚,根本不可能,而且我也告诉你,就算是你跟兰兰离了婚,席文也休想进肖家的门!” “我压根也就不稀罕做肖家的人,所以我也就没想过让文文进肖家的门,这套房子是我的,跟肖家没有任何关系,这里不欢迎你,请你出去。” “肖岩柏,你别忘了,我是你妈!” 肖岩柏轻笑一声,“妈?从小到大你尽过一个做母亲的责任了吗?我一出生你就把我送人,我十二岁时你名曰把我接回家,可每天除了给我钱之外你还给我什么?我一年又能见到你几次?以后别总是拿你是我妈来说事,以前的时候我或许还听,但是从今以后,我不会再听了,我不会再听任何人的安排,尤其是你!” 肖向菊气得大口地喘着气,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最后索性拿起包起身离开。 肖岩柏看了眼茶几上的面,端起来准备倒掉,可肚子却“咕咕”地叫了起来,以前他就最爱吃她做的肉丝面,如今还爱吃,可好久都没有吃过了,不过闻着还是那个熟悉的味道,应该还很好吃。 他坐在沙发上,将面放在茶几上,也不顾烫大口吃了起来 吃着吃着心里酸溜溜的,那些话说出来确实挺伤人,尤其是她还是他妈,可是那些话憋在他心里已经好久了,如果在不说出来他真的会被憋疯的。 以前他觉得结婚不就是那么回事吗,反正跟谁都是过一辈子,更何况豪门的婚姻有几个是称心如意的,哪个不是建立在利益的基础上,他甚至还想着跟卫兰就这样过一辈子。 但是现在他一点都不想,甚至还很后悔,后悔跟卫兰结婚,更后悔让她怀上他的孩子,现在他真的恶毒地想要是卫兰流产了才好呢。 也许他就是这样一个冷血无情残忍无比的男人,但他想要只是一个他喜欢的女人,一个有她的家。 他那日还问阿飞,你懂爱吗?你告诉我爱是什么? 其实到现在他都不知道爱到底是什么,他只知道那个叫席文的女人不在身边的时候他会很想,想得心烦意乱什么事都不想做,想得有时候竟然会流眼泪。 他真想找到她问一问,问问她为什么要不辞而别,问问她那天她喝醉酒说的那些话都是不是真的。 他怎么也忘不掉那天喝醉酒她说,阿岩,好想你。 这近一个月他每天晚上都会梦到她说这句话。 她说好想他,想,尤其是好想,那将是一种怎样的感情呢? 他不敢向下想,他想当面问问她,他想听她亲口告诉他,阿岩,我喜欢你。 云市,他刚才听到了,母亲说的是云市,这个笨女人,她怎么跑去那里了,要是让云家的三公子遇到她那该怎么办?那个家伙可是见了漂亮的女人就动坏心思的真正*,她长得那么漂亮,要是遇到云家那个混蛋怎么办? 不行!他要去找她!现在就去! 说行动就行动,肖岩柏提前给云上龙打了电话,云家三兄弟中他跟云上龙的关系算是最好的,虽然他很少求人,但是今天他却朝云上龙开了口,让他帮忙查一下席文是否在云市。 云市虽说跟K市相距甚远,而且云上龙跟肖岩柏也很少联系,但是在这个科技信息发达的年代,距离不是问题,只要是新闻,一瞬间的工夫,兴许全世界的人都会知道。 然而让肖岩柏颇感意外的是他才刚刚到机场却接到了席文的电话。 “肖岩柏你什么意思?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告诉你,如果你再缠着我,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肖岩柏愣住,什么意思?正要问,电话却挂断了,他再拨过去的时候已经关机。 这女人发什么什么神经,消失了近一个月,莫名其妙打来电话就说这些又挂断,该死的女人,她到底在哪儿,她想干什么,是不是非得把他逼疯了才肯罢休?好,就算是,那也让她陪着他一起疯! 当肖岩柏满心欢喜地赶到云市以为一会儿就能够见到近一个月没有见到的女人时,谁料云上龙却告诉他席文压根就没在云市,这无疑犹如一盆冷水从他的头顶浇下。 “她没在云市?你确定?”肖岩柏怀疑地看着云上龙。 云上龙却信心十足地点了点头,“我可以用我的名声担保,席文她现在绝对不在云市。” 肖岩柏盯着他,看他这神情,莫非是他知道文文在哪儿? “你知道她在哪儿?” 云上龙看他一眼,起身朝咖啡机走去,“想喝些什么?咖啡如何?” 肖岩柏一把拉住他,着急地说,“快点告诉我她在哪儿!” 云上龙眉头皱起,“岩柏,我发现你变了很多。” 肖岩柏微微一愣,松开手,表情有些不自然,“人早晚都会变的,你不也一样。” “我一直都是这样,跟你不一样,说说吧,你真的要跟卫兰离婚?” 肖岩柏走到沙发前坐下,“婚必须离,不离如何再结?” “已经考虑好了?” “是,之前一直都在犹豫,现在决定了,必须离。” 云上龙轻轻摇了下头,在咖啡机内注入水,然后又在漏斗内倒入咖啡,摁下开关,“婚姻不是儿戏,我劝你还是再考虑清楚再做决定,豪门的婚姻有几个是称心如意的?哪一个不是建立在利益的基础上?既然当初同意了结婚,如今就要接受这个现实,否则或许因为你现在的一意孤行可能会给整个家族带来灭顶之灾。” 肖岩柏不以为然地斜他一眼,“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你别不信,否则有你小子哭的时候!我见过卫兰,我觉得人还不错,长得也漂亮,家世又好,你小子别身在福中不知福,更何况离了婚未必席文就会嫁给你。” “离了总比不离要有些希望吧,不离是一点希望都没有。” “那你跟卫兰的孩子呢?孩子怎么办?还要吗?应该快出生了吧?” 孩子的问题确实让人头疼,一旦孩子生下来到时候肯定比现在的麻烦更多,所以他的想法是孩子不生最好,可是如果现在他说让卫兰打掉孩子,别说她不同意就是老太太他们也绝对不会同意,真后悔当初让卫兰怀上。 卫兰的身体一直都不好,去医院检查医生说她怀孕的几率很低,所以他也一直大意,一直都没采取过安全措施,谁知道竟然还真中彩了,不但怀上了,竟然还是个男胎,肖家人丁一直不旺,所以打掉这个孩子简直比跟卫兰离婚都难。 “不说这些头疼的事了,你快点告诉我文文在哪儿?” “岩柏,你要明白,强扭的瓜不甜,席文她爱你吗?如果不爱,就算是你找到她又怎样?如果我没记错她这样离开你不止一次了吧?说明她根本就不爱你,她的心里根本就没有你,你倒不如放手成全她,或许她还会记住你的好,如果你一味的强求到最后只会让她离你越来越远。” 云上龙的话让肖岩柏想起了在机场的时候接到席文的那个莫名其妙的电话,她说如果他再缠着她,她就对他不客气,缠着?她的意思是他胡纠蛮缠,她到底该有多厌烦他才会用那个词。 也许云上龙说得对,她的心里根本就没有他,只是他的一厢情愿,可那天她喝醉酒说的那些话又是什么意思?如果她的心里没有他,那么她怎么会说出那样的话? 她的心里肯定是有他的,但是否还装着别的男人,这就不好说了,所以他需要当面向她问清楚,他要知道她到底是不是喜欢他的。 “告诉我席文在哪儿?我需要跟她谈谈。” “席文在离云市大概一百公里的一个叫天岸的小镇,据说她收养了六个孤儿,每天都很开心,如果你觉得你必须找她谈谈的话,你就去吧,但是我希望你能清楚,席文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因为你,不管是直接的还是间接的,都给她的生活已经带去了太多的麻烦,或许她是爱你的,也或许不爱,但她很享受现在的生活,这是事实,也许你并不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也或许,我说的这些都是错的,总之,你自己要考虑清楚。” 肖岩柏匆匆离开了云市,一路朝南,向那个名叫天岸的小镇赶去,她在那里收养了六个孤儿,她一个女人还没结婚怎么会收养那么多的孤儿?她以后还怎么结婚?她就那么喜欢孩子吗?那还不如跟他多生几个呢。 因为通往小镇的路几乎都是山路,所以很不好走,肖岩柏一直到深夜的时候才到达小镇。 深夜的小镇一片漆黑,安静得犹如沉睡的少女,让人不忍打扰。 肖岩柏熄灭车子,关了车灯,推开车门下去,脚刚一踏上这片土地,心一下子就静了下来,他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从来没有这一刻这么静过,放佛这里能够净化人的心灵一样。 因为周围太安静,所以稍稍有声音都能够听得很清楚,他清楚地听到了一个脚步声,就在他身后,正慢慢地朝他靠近……   ☆、第125章:带走了不该带的东西 席文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是在一个黑漆漆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而且还是躺着,手脚都被绳子捆着,就连嘴巴都被塞着,她想动一下,想出声,根本不可能。 这里是哪里? 她怎么会在这里? 她只记得在天岸小镇她遇到了几个自称是肖岩柏手下的人,要带她回K市,她不去,然后就被他们打昏了。 那现在这里是哪里? 肖岩柏究竟想干什么?他凭什么这样对她?他到底还有完没完了! 突然,周围一下子就亮了,刺眼的灯光晃得她不敢睁眼,待适应过后,她看到了卫兰。 卫兰穿着一件白色的裙子就坐在她的不远处,她的旁边还坐着一个中年男人,是个光头,就算是不认识的人,也可以一眼就看出来他们两人长得很像,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这个人应该就是卫兰的爸爸,卫正鸿。 席文原以为这个地方会是地下室或者是什么废旧的车库之类的地方,没想到竟然是一个很大的书房,这里应该是卫兰的娘家吧,因为书房的墙上挂着一个相框,相片上是卫兰跟这个光头的男人旁边还有一个女人,那个女人看着有些眼熟,似乎在哪儿见过。 “都死到临头了,你还有心情打量我的书房?”卫正鸿厉声说道。 卫兰笑着抚摸着肚子,“爹地,你忘了?这个狐狸精她现在什么都听不到。” 卫正鸿一愣,随即大笑了起来,伸手将她揽入怀里,“就是,就是,你瞧爹地的记性,跟你一个聋子说什么话呢。” 席文听不到两人在说什么,为什么卫正鸿会笑得如此的得意,但她猜测一定不是什么好事,她现在算是清楚了,那些人根本就不是肖岩柏的人,而是卫正鸿和卫兰的人。 “来人,给席小姐松绑,把手机也给席小姐。”卫兰对一旁的人交代。 上前了两个保镖给席文松开,然后递给了她一部手机。 席文看着那手机,微微一愣,这不是肖岩柏送给她的那部枚红色的镶钻手机吗?临走前她把这部手机邮寄给了他,地址是肖家大院,怎么手机会在卫兰的手上?难道是她接的快递,然后没有给肖岩柏?她想干什么? 手机开的语音信息界面,正在她疑惑的时候上面出现了一行字:多日不见席小姐看起来比前段时间的气色好多了,看来最近的日子过得还不错嘛。 席文看她一眼,“肖太太有什么话你就直说,用不着拐弯抹角。” “席小姐是个爽快人,既然如此我也废话不多说,我今天请你来就是想跟你好好地谈谈。” “谈谈?”席文轻轻笑了下,“好啊,肖太太想谈什么?”无非就是为了一个男人,她都已经离开了,她还想要她怎么做?她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我要你彻底地离开岩柏,这辈子都不许在跟他见面。” 席文好笑地看着卫兰,“肖太太,我不是已经离开了吗?难道你不知道?” “这个我当然知道,你是离开了没错,但你却带走了不该带的东西。” “带走了不该带的东西?”席文想了起来,除了那些钱之外跟肖岩柏有关的任何东西她都没有带走,那部手机她本来打算扔掉的,可觉得扔了太可惜所有就给他邮寄了过去,除此之外,所有他给她买的,他用过的那些东西她统统都扔掉了,她带走的只是她用自己的钱买的那些东西了,还有什么不该带走的吗?她不想不起来。 卫兰也不着急,等待着她想。 大约过了五分钟,席文实在是想不起来,就说道,“还请肖太太直说吧,我实在是太愚钝想不起来不该带走了什么东西。” 卫兰抿嘴一笑,笑得极其的妩媚,然后也不着急着回答,而是低头抚摸着圆鼓鼓的肚子,这里面孕育着她跟肖岩柏的孩子,第一个孩子,也可能是最后一个孩子,但如果这个孩子却不能够挽回肖岩柏的心的话,那么留着他毫无用处。 她卫兰从来都不是一个心善的女人,她得不到的,倾其所有就算是毁掉也绝对不会便宜给任何人,但是现在还不是鱼死网破的时候,一切还有转机。 一个孩子不算什么,她压根就不喜欢孩子,这个孩子只是个意外。 什么是意外?意外就是超出了计划的东西,既然是超出了计划,那么必须不能留! “席小姐可真是明白人装糊涂,我卫兰一直对你很佩服,不管是哪个方面,我都对你极其的佩服,尤其是你琢磨男人的心理,我卫兰一直以为自己很懂男人,但在你面前我自叹不如。” 席文有些捉摸不透卫兰这话是什么意思,她不知道自己怎么琢磨男人的心理让她自叹不如了,这从何说起? “席小姐你知道吗?我恨不得杀了你!” 席文笑笑,“这个我已经领教过了。” “你说上次把你关进笼子里那件事吗?那不是我的意思,是肖向菊,如果换做是我,我才不会就那么简单地把你关进笼子里就算了,那你多寂寞,要给你找些乐子才行,像你这样的女人哪能一天缺男人呢。”卫兰说着不怀好意地看了眼身边的卫正鸿,“爹地,你觉得席小姐长得漂亮吗?” 卫正鸿摸着下巴一脸坏笑地看着席文,“当然漂亮了,不然肖岩柏怎么会被她迷得神魂颠倒呢?” 席文一颤,下意识朝后退去,“你们想干什么?” 卫兰斜她一眼,看着卫正鸿说,“爹地,妈咪去世了这么多年你一直都守身如玉,今天做女儿的我替妈咪做主了,今晚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虽说这个女人有些脏,但是身材还是不错的,而且chuang上的技术也应该是一流的,不然岩柏怎会被她迷得神魂颠倒的呢?时间也不早了,爹地可不能再耽误了,一耽误天都亮了,哦对了,你最好不要带她去主卧,还是去客房比较好,免得妈咪生气,而且客房离我房间远,不会吵到我。”说完她站起身,佣人扶着她离开了书房。 卫正鸿示意保镖都退下,然后站起身朝席文走去。 “你不要过来!”席文惊恐地叫着,“求你不要这样!求求你……” 身后是一个一人多高的花瓶,是卫正鸿最喜爱的古董,眼看着席文就要碰到,而她若是碰到,后果不堪设想,吓得卫正鸿慌忙去拉她。 “啊——”席文尖叫着转过身,一头撞在了花瓶上。 “嗵——” “咔嚓——” 她的头撞破了,流血了,可花瓶也碎了,气得卫正鸿火冒三丈,甩手给了她一巴掌,席文一下子就摔倒在地上,“哐当”一声,她手腕上那个黑色镯子撞击地板发出了一声脆响。 席文微微一愣,想起舟哥跟她说过的话,他说她手腕上这个黑色的镯子既是定位跟踪器,又是一个武器,在紧急的情况下可以用里面的那枚针刺入对方的身体,针内是一种迷·药,能在短时间内让对方昏迷。 她按照舟哥跟她说的方法摁开了第四颗宝石,里面果真是一枚针,她扭头看了眼卫正鸿,他正蹲在地上看那个碎掉的花瓶,她悄悄地爬起来,趁其不备用那枚针刺入他的肩膀。 卫正鸿一疼,扭过脸,一把将席文推开,刚站起身却摇晃起来,朝前走了没几步倒在了地上。 肖岩柏没有想到身后的人竟然是一个看起来才八·九岁模样弄得脏兮兮的小男孩。 大半夜的,一个孩子怎么会在这里? 关键是不管他问什么,这个男孩就是一个字也不吭,只是看着他,眼睛瞪得圆圆的看着他,就放佛他在他眼中是个怪物似的。 “我再问你一遍,你大晚上不在家睡觉怎么会在这里?你不害怕吗?”肖岩柏再一次耐心地问道,其实他也发现了,自己今晚出奇的有耐心,难道是与这个安静的地方有关? 小男孩依然不跟他说话。 肖岩柏最后放弃问这个问题,又问道,“你知道有一个叫席文的阿姨吗?她长得很漂亮,她就在这个镇上住,而且还收养了六个孩子,你知道她家在哪儿吗?” 似乎是提到了席文,小男孩的嘴巴终于动了动,但依旧没有发出声音。 肖岩柏想了下掏出手机,打开了相册将席文的照片让小男孩看,“你认识这个席文阿姨吗?” 小男孩看着手机屏幕上笑得极其灿烂的席文,他的嘴角也露出了一丝笑容,他一把抢过手机。 “你抢我手机干什么,还给我!”肖岩柏着急地说。 小男孩看着他,将手机扬起来,指着手机上的照片,又指了指他身后的黑色越野车,然后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又拍了拍他,伸出三根手指头,又指了指车子,最后使劲地指着出小镇那条路嘴里“啊啊啊”地叫着。 肖岩柏眉头皱起,没明白他的意思。 小男孩再次比划了一遍,肖岩柏依然没明白,但却发现了一个问题,他盯着小男孩问,“你不会说话?” 小男孩点点头。 “那你会写字吗?” 小男孩摇了摇头。 肖岩柏想了一会儿也没想出什么办法,就猜,他试着问,“你认识手机上的这个人,对吗?” 小男孩用力点点头。 肖岩柏有些激动,看来她真的在这里!他有指着自己的车子问,“你见过一辆跟这个车子一样的车子?” 小男孩盯着车子看了一会儿摇摇头,却又点点头。 “照片上的那个人上了这样的车子?” 小男孩继续点头,然后再次拍拍自己的胸脯,又拍拍肖岩柏,伸出三个手指头, 肖岩柏想了片刻,指着小男孩指的方向说,“你是想告诉我有三个男人跟她一起上了一辆这样的车子,朝着那个方向走了对吗?” 小男孩使劲地点点头。 她跟着三个男人上了一辆车走了?什么时候? “她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小男孩想了想指着东边的天上,然后比划了一个大圆圈。 “你说的是太阳在东边的时候她离开的?” 小男孩再次点点头。 太阳在东边的时候,那就是早上,“她是今天早上离开的吗?” 小男孩又点点头。 现在肖岩柏可以把小男孩的话连贯起来了,今天早上席文跟着三个男人上了一辆这样的车子朝着那个方向离开了。 她跟谁离开了? 上龙明明说她很喜欢现在的生活,那她又为何离开呢? 正在他疑惑的时候,小男孩突然又比划了起来,他先是用手拍了拍自己的后脑勺,然后双手合并放在一侧脸上头歪着闭上了眼睛。 肖岩柏盯着他,睡觉?那他为何拍自己的后脑勺? 突然他明白了,“你是说有人打了她的这里,然后她就睡着了?” 小男孩用力地点着头,脸上终于露出了松了一口气的笑容,将手机还给肖岩柏,然后转身离开了。 “喂,你别走!”等肖岩柏喊的时候,小男孩已经消失在了茫茫的黑夜里,再也看不到了。 被人打昏带上了车子?肖岩柏突然紧张起来,是谁?是谁打昏了她然后把她带走了呢? 她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难道是老太太? 对!一定就是她! 可也不对,老太太没理由这样做啊,他跟她吵架是中午,席文是被上午的时候带走的,所以说这件事另有其人,那个人会是谁呢? 席文肯定是不愿意跟那三个人走,所以才会被打昏带走的,一定是这样! 肖岩柏觉得事情或许有些复杂,所以他赶紧就给云上龙打了电话让他帮忙查席文的下落,同时他又给肖向菊联系,问她是否让人带走了席文,最后他又联系了肖叔,让他调集人手查席文的下落,他自己则留在了这个小镇上,因为他要确定一下她是否真的离开了。 那个小男孩的出现有些太刻意,难免让人不怀疑。 ···· 天已经大亮了,可席文依然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离开书房,门外全都是保镖,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所以更别说她这样一个大活人,除非她会隐身术,但实际是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舟哥说一旦刺入这种针会让人昏迷八到十个小时,现在距离卫正鸿醒来还剩下不到最多四个小时,若是在卫正鸿醒来她还没有找到机会逃走的话,她就真的完蛋了。 正琢磨着怎么办的时候,听到了门外传来卫兰的声音。 “我爹地还没起*吗?”卫兰问。 “是的小姐。”保镖笑着看了眼紧闭的房门,小声说,“小姐,您不知道,里面刚刚才安静下来,所以先生估计要睡一整天了。” “真的吗?”卫兰有些兴奋。 “真的,那会儿我还听到那个女人尖叫呢。” 卫兰的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席文,这下我看岩柏还怎么要你! “任何人都不许打扰我爹地,让他睡到自然醒,爹地醒来的时候若是问我去哪儿了,你就跟他说,说我去逛街了,中午不回来,晚上我给他打电话让他来接我回家。” “是,小姐。” 听到外面没了声音,席文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暗自庆幸这里多亏是书房,否则她早就完蛋了,多亏了那台电脑和里面那些让人脸红心跳的视频,她真没想到,这卫正鸿竟然有这样的嗜好! 当她打开电脑,无意间点开了一个文件夹,当看到里面数百个视频的时候她彻底地傻眼了,因为视频上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卫兰,而且那些视频不是别的视频而是男女H爱的视频,上面的男人的也不是别人而是卫兰的丈夫,卫正鸿的女婿,肖岩柏! 而且从视频拍摄的角度来看,像是偷·拍,但是都是高清的,有在肖家大院肖岩柏跟卫兰的卧室,还有的地方她没见过,看来这个卫正鸿是下了工夫的,不然也不可能弄到这么多的视频。 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他要偷看自己女儿跟女婿上chuang的视频呢?卫兰难道不是她的亲生女儿吗?他不觉得这样有悖伦理道德吗? 真是个龌龊的*! 瞧不起卫正鸿的同时她却有些难受,虽然肖岩柏跟卫兰是夫妻,夫妻之间做那样的事情再正常不过,可她还是忍不住的嫉妒。 她知道她没有资格嫉妒卫兰,因为她是个让人不齿的小三,所以千不该万不该,她不该爱上云上杰,所以这些疼痛,是她罪有应得。 已经是中午了,席文在卫正鸿快要醒来的时候又刺了他一针,这一针她算了时间,他至少也要在晚上的时候才会醒来,所以她必须要利用这中间的几个小时逃离这里。 卫兰去逛街了,肯定会有一部分保镖跟着她,所以留在这里的人应该就不会太多,这是她离开最好的机会。 席文将自己的头发揉得乱七八糟的,有把自己的脸使劲地揉了揉,揉得有些发红,然后再用卫正鸿的外套裹在上身,一脸胆怯地将门拉开一个小缝隙,对着门外守着的人说,“卫先生说他饿了,要你们把饭送到房间来。” 没多久佣人就端着午饭来到了书房门口,席文故意将书房的门开大一些让门口那些保镖看到了沙发上那个上身赤luo腰间以下盖着一条毯子的男人,然后她就接过午饭关上了门,反锁。 她很饿,但是看着这些食物她却又不敢吃,她怕里面有什么东西,若是一吃她昏过去了怎么办。 犹豫再三,实在是饿得不行,如果再不吃些东西就算是一会儿有机会离开但她也可能因为没有力气而被抓住,所以豁出去了,她深吸一口气,大不了逮着就是一个死! ·· 肖岩柏在天亮后找到了席文的家,在那里看到了六个年龄不一样的孩子,这应该就是她收养的那六个孤儿。 “叔叔,你找谁?”那个年纪最大的男孩走过来问。 “席文阿姨在家吗?” 男孩想了想说,“席文阿姨?叔叔你说的是文文姐姐吗?” 肖岩柏很想说我看起来有那么老吗?她是文文姐姐,我都成叔叔了,他点点头,“对,就是你说的文文姐姐,她在家吗?” 男孩摇摇头,“文文姐姐昨天上午出去后就没有回来,不知道去哪儿了?小开因为找不到她,昨天晚上一直在哭,现在又发烧了,叔叔,你能带小开去看医生吗?” 小开就是席文不久前收养的那个父母车祸双亡今年才两岁的孩子。 肖岩柏想了下问,“那小开在哪儿?” “在房间里,我带你去,小开浑身好烫,我用凉水给他擦都不行。”男孩边走边说。 肖岩柏跟着男孩进了屋子,一眼就看到了堂屋桌上放着的那个相框里笑得跟一朵花儿的女人,他手机里的那张她的照片她都没有这个笑得这么的好看,不行,他要把这张照片带走。 心想着,他就走过去,谁知道,手刚拿起照片,就被男孩喊道,“叔叔你不许拿走文文姐姐的照片!” “为什么?你知道我跟你文文姐姐是什么关系吗?”肖岩柏问。 “什么关系你也不可以拿走这张照片,这是我给文文姐姐照的,文文姐姐说了,她会一直保存这张照片,谁都不给,就算你是文文姐姐的哥哥那也不行。” 哥哥?这孩子们的逻辑可真奇特,既然他是文文的哥哥,那为不问他叫哥哥?为何要叫叔叔?心里不爽,“我不拿走可以,那你告诉我这段时间有没有男人来找你们的文文姐姐?” “有!”男孩不假思索地回答,然后趁机夺走了他手里的相框。 肖岩柏一听很紧张,“长什么样子?有我长得帅吗?” 男孩看着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后说了句让肖岩柏嫉妒的快要发疯的话,“跟你这样高高的但是比你要帅很多很多的叔叔,而且文文姐姐说那是她男朋友!”   ☆、第126章:聪明反被聪明误(必看转折) 傍晚的时候卫兰逛街回来,保镖告诉她卫正鸿还在书房没出来,这让她觉得有些蹊跷。 “席文也一天都没出书房吗?”卫兰问。 “是的小姐,中午的时候席文说先生饿了,让人把午饭送到书房,开门的时候我看到先生在沙发上躺着。” 卫兰看向书房,房门紧闭着,跟上午她出门的时候一个样,为何她觉得有些心神不宁呢,“晚饭呢?吃了吗?”问话的时候她已经跨上了楼梯,步伐有些慌。 “还没吃,不过小姐,您还是先别进去了。” 卫兰扭回头,“为什么?” “因为我刚刚在门口听到先生跟席文还在……” 卫兰的眉头微微皱了下,“你是说他们还没消停?” 保镖点点头,“是,那女人的叫声实在太大了,小姐您也知道,没先生的准许兄弟们也都不敢随便找女人,他们中很多已经好几个月没碰过女人了,所以听到这样的声音都有些心痒……我就让他们到门口守着了。” “这个荡fu!”卫兰骂了一句,上了楼,还没到书房的门口就听到里面传出来女人的叫声,那声音夸张无比,令人恶心,她扭头对身后的保镖说,“告诉兄弟们一会儿先生享用完后,这个女人就是你们的了,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但不可以弄死了,记住没有?” 保镖跟打了鸡血似的兴奋,连连点头,“是,小姐!谢谢小姐!” 卫兰一脸的厌恶,“你们这一个个不要脸的东西一天不碰女人就会死了吗?滚!离我远点,别让我看到你!” “是,小姐!” “交代厨房今晚用人参炖鸡汤给先生补补。” “是!” 保镖匆匆下了楼,卫兰站在书房的门口,听着那让人恶心却又让人忍不住脸红心跳的声音,她对席文的恨更深了。 肖岩柏已经好久都没有碰过她了,甚至跟她已经分chuang而睡很久了,这一切都是因为她席文,所以她绝对不会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杀了她,那样太便宜她了! 她卫兰看上的东西,只能属于她,任何人都休想抢走! 八年前那惊鸿一瞥,让她对肖岩柏一见钟情,从那时候她就发誓,她卫兰这辈子必须要把这个男人变成她的丈夫,必须! 事实上,她现在已经做到了,要不是因为席文,她跟肖岩柏可以一直那样幸福地生活下去,既然席文不让她好过,她也绝对不会让她过得安生! 卫兰去了自己的房间,给肖岩柏打了电话。 肖岩柏也正要给她打电话问她是不是派人带走了席文没想到她竟然先给他打来了,所以电话已接通他便质问道,“卫兰,是不是你让人带走了文文?” 卫兰在心里凄凉地笑了,以为他就算是没有一句关心她的话那也该说一句有事吗,可他却问她是不是带走了席文,又是席文,既然你那么在乎她,我就毁了她,你有多在乎,我就让她受多痛的折磨,我要让你知道,背叛我卫兰是你这辈子做的最大的错事! “没错,席文现在就在我家,你想不想知道她现在在干什么?” “卫兰我警告你,如果你敢对她做什么,我饶不了你!” “我对她做什么?岩柏,我才是你的妻子!你不觉得你这样维护席文太过分了吗?你以为她真的就是你看到的那样善良单纯吗?你知道她现在在干什么吗?她在跟我爹地上chuang!听清楚了没有是上chuang!从昨天晚上开始,一直到现在他们在书房里一直都没出来,想听听她在我爹地的身下是怎么叫的吗?”卫兰笑着拿着手机出了卧室,在书房的门外停下,“听到这是什么声音了吗?” 虽然那端的声音不大,但是肖岩柏还是听到了,这是什么声音他当然知道,但是否是席文他不敢肯定,他相信她绝对不会如卫兰说的那样,绝对不会! “卫兰我警告你,你最好是什么都没做,否则我会让你死的很惨!” 肖岩柏挂了电话后跟肖叔打了电话让他派人立刻去Y城,而他也从镇卫生院离开,开车朝Y城赶去。 卫兰盯着挂断的手机,冷笑出声,肖岩柏,这一切都是你跟席文逼我的! ·· 神秘王国跟它的名字一样充满了神秘的色彩,这里确切说只是一个城市,一个富可敌国的城市。 在这里有世界最先进的医疗设施条件和世界最尖端的人才,沙胜煌不相信沙南会一直这样睡着不醒,他坚信有一天他一定会醒来! 果真,就在医生宣布沙南可能这辈子都不会醒来后的今天,他突然就睁开了眼睛。 “啊——”正在给他擦脸的佣人被沙南这突如其来的睁眼吓了一大跳,待定睛的时候发现他醒来了,激动地转身朝门口跑去,边跑边喊,“老爷!老爷!少爷醒了!少爷醒了!” 一瞬间,笼罩着整个城堡乌云散开了。 这三个月里,沙胜煌苍老了许多,走起路来都有些蹒跚,但是却在听到儿子醒来的这个消息时,他一下子变得健步如飞,愣是一口气从院子里跑到了四楼沙南的房间。 “阿南,我的儿,你终于醒了!终于醒来了!”沙胜煌激动地握着沙南的手,忍不住老泪纵横,不过是欣喜与激动的。 沙南从来没有见过父亲流过泪,这么多年他对这个父亲陌生到了极点,他们之间除了无休止的争吵与仇恨,从来都没有静下心来好好地聊过一次,到这一刻他才发现,父亲老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黑发都找不到了,那一根根因为哭泣颤抖而抖动的银丝看着是那样的刺眼。 “爸……”一声轻唤却又惹得沙胜煌嚎啕大哭起来。 房间里所有的佣人和保镖都忍不住红了眼睛,自从少爷车祸昏迷,老爷子以前从不信佛但却在城堡里修筑了佛堂,这两个多月他整日吃斋念佛祈祷能让少爷早日醒来,不但憔悴不堪,整个人也瘦了一大圈。 以前老爷子总喜欢带一些年轻漂亮的女人回城堡,为此少爷还跟他大吵过不止一次两次,甚至因为他带女人回城堡少爷一气之下离开了城堡在外面居住可老爷子依然没有改掉玩女人的毛病,几乎每天他都会带女人回城堡,但是这几个月他从来没再碰过女人,甚至还下了命令,城堡里除了照顾少爷的刘鑫是女的外其余的佣人只要是女的一律给她们结了工资让他们离开了,而且以后城堡里不许再请女佣人,他也当着所有人的面保证从今以后他绝对不再碰女人。 佣人和保镖们都悄悄出了房间,留给他们父子一个空间。 沙胜煌像个女人似的哭了好久才停下来,眼睛都哭肿了。 沙南笑看着他,调侃道,“我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你会哭了?” 沙胜煌嗔他一眼,“你还好意思说我,还不是因为你!” 沙南一愣,突然想起来刚才似乎没有看到席文,“文文呢?她怎么样了?” 一提到席文,一想起是因为她,他的儿子才会变成现在这样,不但失去了双腿还昏迷了三个月,沙胜煌就恨不得杀了席文,“别给我提那个女人!你信不信你若是再敢提她我直接找人杀了她!” 沙南冷眼看着他,“你敢!” “我为什么不敢?要不是因为她你能变成这样子吗?要不是紫宁那日替她求情,我当时一枪就毙了她!”沙胜煌咬着牙狠狠地说。 沙南一听急红了眼,“沙胜煌!” 沙胜煌也急了,“我是你老子!有儿子提着老子名字叫的吗?” 沙南深吸一口气,语调放缓下来,“我不想跟你吵架,我要见文文,现在!立刻!马上!” “我说了你别再跟面前提她,她害你害得还不够吗?你还准备连小命都搭进去才甘心是不是?我就不明白了,那个女人她到底哪里好?哪里吸引了你?她至于你和肖岩柏争来争去的吗?紫宁那么好的孩子你怎么就看不上人家了?她那里比席文差?你——” 沙南轻声打断了沙胜煌激动的话语,“她是小期。” 沙胜煌一愣,一脸的怀疑,“你说什么?席文就是你这么多年一直在找一直念念不忘的那个小女孩?你确定你没有搞错?” “我确定没有错,她就是小期。”沙南坚定地说。 沙胜煌依然不相信,“当年你离开后不久那家孤儿院就着火了,三百多名孩子和十几名老师到最后只活下来了不到一百人,其他的全都葬身火海,而小期不是在那场大火中已经死了吗?她怎么可能还活着?你是不是弄错了?席文是席正男收养的女儿没错,我调查过,资料显示她是在六岁那年父母车祸身亡才被席正男收养的,怎可能是小期呢。” “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在那场大火中逃生的,但她确实就是小期,我没有搞错,你快告诉我她现在在哪儿?你是不是对她做什么了?我告诉你,你若是对她做了什么,我,我不会原谅你!” 沙胜煌盯着沙南,好久,他点点头,站起身,“沙南,我算是看出来了,你就是个没良心的东西!为了一个女人你竟然这么跟老子说话,老子不管你了,下次你最好是死了,省得这样折磨人!”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你别走!你还没告诉文文在哪儿呢?” “不知道,估计是死了!”沙胜煌头也不回地出了卧室。 “沙胜煌你这个老混蛋!” “嗵——” “啊——” 听到身后传出了这样的声音,沙胜煌顾不上再生气慌忙转回身跑进卧室,只见沙南在地上趴着,腿上的伤口还没愈合,这一摔,流血了,把绷带和纱布都浸湿了,这可把沙胜煌吓坏了,脸都煞白了,“来人!叫医生!快点!” 然后他流着泪抱着沙南说,“阿南,爸求求你了能不能离席文远点,她就是个不祥的女人,她已经害你失去了双腿,你真打算连命都不要了吗?你要是死了,爸怎么办?” “这是我心甘情愿的,我不后悔,只要她平安无事就好。”沙南看着自己的腿,失去双腿这件事在出车祸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所以当醒来面对这个结果的时候他没有丝毫的意外,他甚至还庆幸,他还活着。 他笑着说,“爸,你不知道当一个人在黑暗中已经绝望的时候一束光亮照进来照在他的身上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文文,就是当年的小期,她就是那束光亮,没有她或许我早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所以为了她哪怕是我失去生命都是应该也是值得的。” 沙胜煌看着儿子,看了很久很久,最后他抹着眼泪点点头,“好,既然你非要见她我就把她给你带回来,以后你的事情我也不想管了,反正我也管不着你,正好邰家提出要解除婚约,我一直没同意,如果你要是同意的话,就解除吧,我累了,我要去休息一会儿。” 沙胜煌无力地拖着双脚朝门口走去,整个人看起来更加的憔悴。 “爸,谢谢你。” “这么多年爸从来都没有好好地尽过一个做父亲的责任,如果这样能够让你开心,爸就心满意足了,以后公司和家族的事情全都交给你处理,我老了,不想管也管不动了,我只希望你能早些成家给我们沙家生下一男半女,这样我死了也有脸面去见你也有,见沙家的列祖列宗,至于你娶谁,只要你愿意,我都同意,一会儿我就让人去接席文来,如果她还在K市的话应该明天你就能够见到她。” “她不在K市?我昏迷了多久?”沙南问。 “从出车祸到现在有三个月了,你出车祸后我赶到医院得知你是因为席文才出的车祸我当时真的想一枪毙了她,但紫宁劝了我,我就放了她,后来我听说一些记者和你的那些什么狗屁粉丝对她人身攻击,围着她家门口,而且见她就打她,我想她可能已经离开K市了吧,我会让人尽快查清楚她现在在哪儿,但是你哪儿也不许去就在城堡好好休养。” 沙南一听记者对席文人身攻击还打她,他忍不住冲着沙胜煌喊道,“沙胜煌你太过分了!文文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这辈子你都甭想抱上孙子!” · 席文一直都没有机会离开书房,已经是深夜了,刚刚骗过了卫兰那么如果明天卫正鸿还不出去的话卫兰肯定会起疑心,到那时候她想离开根本就不可能了,所以她必须趁着天黑这个有利的条件离开这里,至少能够离开这个书房,逃到别的房间兴许就有机会离开了。 可是她错了,夜晚的把守竟然比白天还要森严,离开似乎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而她在经历了一天*多的高度紧张状态到现在已经有些精力不支了,靠在门上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睡着睡着她却突然听到门外传来嘈杂的声音,她倏地睁开眼睛,怔愣了片刻,自己能够听到声音了? 她揉了揉耳朵,没错,她确实能够听到声音了,虽然很细小,而且只是一只耳朵能够听到,但是确实能够听得到,那是声音,不是她的幻觉! 她恍然记起,早上的时候她就已经听到了卫兰的声音,她能听到了? 她不是聋了吗?为什么能够听到了? 这时候门外便传进来了卫兰的声音,“把门锁砸了,快点!” 席文吓得浑身一颤,她慌乱地看着周围准备找一个地方躲起来,可转念一想躲不是办法,很快就能够被找到。 她看向眼沙发上依然没有醒来的卫正鸿,抬起手迅速将自己的头发揉乱,将脚上的鞋子脱掉一只扔在门口,一只扔在沙发边,然后咬着牙在卫正鸿的怀里躺下,闭上了眼睛。 与此同时,门“哐当——”一声被撞开。 看着一室的凌乱和沙发上躺着的两人,就算是笨蛋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而且该有多激烈! 卫兰说她跟卫正鸿从前天晚上到今天早上一直都没有出这个书房,他一直都不信,可现在事实就摆在他的面前! 这个人尽可夫的荡fu! 他肖岩柏绝对是瞎了眼了,绝对是脑子被驴踢了才会被她迷得神魂颠倒的! 这一刻他想杀了他! 事实上他确实这么做了。 在肖岩柏拽起席文手臂的那一刻她睁开了眼睛,当看到出现在眼前的男人时,席文顿时愣住了。 他怎么来了? 席文正要张嘴说话却被肖岩柏扔了出去,腰重重地撞在了书桌的角上,然后她摔在地上,锥心的疼痛让她忍不住大叫,下一秒她却连叫声都发不出来。 肖岩柏的大脚踩在了她的胸口,坚硬的皮鞋用力地在她的胸口碾压。 血顺着她的嘴角流了出来,他却压着牙说,“你这个biao子!荡fu!你去死吧!” 席文本来还是看着他的,可到最后眼皮却沉得她无力抬起,她合上了眼睛,两行清泪骤然落下。 他一定是觉得她跟卫正鸿之间发生了那些事情,也是,她把屋子里故意弄得乱糟糟的,又把卫正鸿的衣服脱得只剩下一条内ku,还有她的衬衣她也故意撕了一颗大口子,这一切她都是为了骗卫兰,可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也在! 她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也许卫兰早就猜到了她没跟卫正鸿有什么,所以她就将计就计把肖岩柏也叫来了。 她一直都承认自己没有卫兰聪明,这一刻更是对卫兰佩服得五体投地,她认输,也任命。 就在席文觉得自己即将要死去的时候,肖岩柏突然收回了脚,揪住她衬衣的领子将她从地上拽了起来,“想死,没那么容易,我要让你生不如死地活着!” 说完,肖岩柏狠狠地抓着席文的头发,拖着她出了书房。 他走得太快,她根本跟不上,在加上腰痛得要命,她没走几步便会摔倒,每一次摔倒的后果就是头发被扯掉,连同头皮一起被扯掉。 席文一直都知道这个男人心狠,却不知道竟然狠到了如此残忍的地步,爱上了这样一个男人,或者说爱上了她卫兰的男人,这样的疼痛与折磨就是她该承受的,因为她不该爱上这个男人。 肖岩柏丝毫没有因为扯掉了席文的头发而又任何的心疼,此时的他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他一路拖着席文从楼上一直到楼下又到院子里,就像是拖着一个已经死了的人一样,最后将她塞进后备箱里,发动车子扬长而去。 看着地上那一道触目惊心的血印,卫兰却笑了,席文,跟我抢男人,你太嫩了点!八年前我就跟你说过,岩柏是我的,谁也抢不走,你那时候还一脸讽刺的笑,说有本事你就把他追到手,没本事就离我远远的。 现在,我想问问你,我有这个本事吗? “兰兰?”书房里传出了卫正鸿的声音,卫兰慌忙转身进了书房,“爹地你醒了?怎么样?玩得还尽兴吧?” 卫正鸿看她一眼,冷声问道,“席文呢,把她给我带进来!” “席文被岩柏带走了,就在刚刚,车子估计刚出大门,怎么了爹地?你还舍不得席文那小践人?” “狗屁!我要杀了她!” 卫兰撇撇嘴在沙发上坐下,戏谑道,“刚刚跟人家大战三百回合一翻脸就要杀了人家啊?爹地,您可真不懂怜香惜玉。” 卫正鸿起身大步朝门口走去,“狗屁三百回合!那个践人不知道用了什么东西扎了我一下我就失去了知觉,来人!把席文那个践人给我带回来,我要亲手宰了她!” 卫兰一愣,“爹地你说你跟席文没有那个?” “有个屁!还没开始她碰碎了我的花瓶,然后就用东西把我扎昏了了!” 卫兰霍地站起身,一脸的紧张,“爹地那你没事吧?席文扎了你哪儿?快点让我看看!” “这里,到现在还疼着呢!”卫正鸿摸着自己的肩膀说。 卫兰匆匆走过去一看,顿时惊住,“爹地,你中毒了!”   ☆、第127章:生死之间(一) 卫正鸿看着镜子里自己已经开始腐烂的肩膀,他对席文恨到了极点,他发誓他一定会让这个女人生不如死! 这种名叫T·B的慢性毒药非常的可怕,在道上无人不知道,一旦这种东西刺入人的身体,能够让人在短时间内出现昏迷状态,但身体并无异样,但是在二十四个小时后从针孔刺入处开始的肉将会腐烂,一旦超过四十八个小时,就算是神仙来了也无法救治,只有死路一条。 这个贱女人,她从哪儿弄来的这个东西? “爹地,怎么办?有办法解毒吗?”卫兰担忧地问。 卫正鸿轻叹一声,摇了摇头。 “你不是说超过四十八小时才没有希望救治了吗?现在还不到四十八小时。”卫兰着急地说。 卫正鸿摇着头在沙发上坐下,“那是在很少剂量的情况下是超过四十八小时,但是你也看到了,我肩膀上是两处腐烂,说明席文扎了我不止一下,没用的,兰兰,爹地要交代你几件事情。” 卫兰抱紧他,“不!我不要你死!我要你好好地活着!我们还没有给妈咪报仇,还没有除掉席文你不能死!不能离开我!” “兰兰,其实有件事爹地一直没有告诉你。” “什么事?” “其实爹地在去年的时候就已经查出来是肺癌晚期了,能够活到现在已经是个气急了,爹地虽然不能看着你生下孩子,但能够看着你嫁人,爹地已经很满足了,你妈咪她一个人在那边肯定很寂寞,爹地早就想过去陪陪她了,只是一直放心不下你,现在你长大了,也一天天变得强大,爹地很欣慰,也放心了,以后你一个人无论做什么都要小心谨慎,这个席文不是个简单的女人,你尽量避免跟她有正面冲突,想要除掉她你不一定非要自己动手,做事多用用脑子,我走后你有什么事就跟德叔商量,他跟了爹地很多年,一直忠心耿耿,值得信任,爹地早已经把你托付给他了,他会照顾和保护你的。” “爹地,我不要你死,我不要……”卫兰哭了起来,她就不是个好女儿,她连爹地得了癌症她都不知道,“爹地,我们去医院,医生一定有办法的,现在科技那么发达,我们去医院好不好?” 卫正鸿笑着擦去她的眼泪,“兰兰你要记住,女孩子不可以动不动就哭,这样别人会看轻你的,你要学会独立,学会坚强,肖岩柏这个人已经靠不住了,你听爹地的话,不要再把心思放在他的身上,你还年轻,找一个真正爱你的人好好地疼爱你,爹地不想再看着你这样为了一个男人伤心难过,你从小到大爹地几乎没让你受过委屈,你看看你现在受的委屈,爹地想想都难受,爹地很对不起你,死了都没脸去见你妈咪。” “爹地你放心,早晚有一天我会找到一个真正爱我的男人,但是我卫兰的男人就算是我不要了也不会便宜任何一个女人,席文和肖岩柏不是一直都盼着我离婚吗?我就不离,我看他们怎么在一起!而且这次我要是不把席文从肖岩柏的生活里彻彻底底地除掉我就不是卫兰!敢抢我的男人,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生不如死!” 次日傍晚卫正鸿离开了人世,卫兰以故意杀人罪把席文告上了法庭。 肖岩柏虽然有些意外,但却对此事选择了沉默。 席文被公安机关带走了,带走的时候她在肖家大院的地下室里躺着,已经整整一天滴水未进,才短短的两天时间,她被折磨得不成人样,腰部撞击桌角没有及时去医院检查治疗,现在她走起路来几乎无法直起腰,像个七八十岁的老太太佝偻着腰慢慢地走着,每走一步都锥心的疼痛。 在地下室里躺着的一天,她流干了眼泪,放佛体内的血也要流干了,可她依然没有勇气选择自杀,她放心不下那几个孤儿。 然而一周后,法医的鉴定结果让所有的人大吃一惊,尤其是卫兰,因为卫正鸿根本就没有中毒,他的死是因为癌症。 卫兰不相信,她一口咬定是席文对自己的爹地下了毒,还指着卫正鸿肩膀人腐烂的肉说这就是毒液在体内造成的,但法医的结果依然是卫正鸿根本没有中毒,腐烂的现象究竟是何原因造成的他们无法得知。 最终公安机关以证据不成立将席文无罪释放,在警察局的外面,席文看到了轮椅上坐着的沙南,那一刻,她以为已经流干了的眼泪奔涌而出,颤抖的双腿再也支撑不住佝偻的身体,她硬生生地跪在了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沙南也哭了,他无法想象在他昏迷的这段日子她到底遭受了怎样非人的折磨,她弯着腰,光着脚双脚肿的跟面包似的,头发凌乱不堪,脸上和身上都是污秽和血迹……他再也看不下去了,一秒钟都不忍再直视,他按动轮椅用力将地上大哭的女人抱起来,紧紧地抱在怀里,紧紧地,他发誓,这些她所承受的折磨与痛苦,他一定十倍百倍地替她讨回来! 一口气没有上来,席文昏了过去,被紧急送往了医院。 当医生拿着一张席文的全身检查结果报告交给沙南的时候,他比在警察局门口看到她那个样子还要的震惊数倍! 头皮感染,腐肉需要马上切除以防止进一步的腐烂。 双耳左右耳膜均已破裂,其中右耳膜破裂较小,但左耳膜已经完全破裂而且被感染。 胸腰脊柱骨折。 已经怀孕四周零三天,且她有先天性子宫移位虽然移位并不大,但是若是流产日后再怀孕的几率会很小。 身体其他的部位还有不同程度的受伤,看着这张检查报告,沙南许久都没有回过神,不用想这一切都是肖岩柏和卫兰造成的! 她怀孕了,孩子一定是肖岩柏的,那个混蛋他怎么可以如此的残忍,她怀了他的孩子呀! 席文昏迷了整整三天才醒来,因为她怀有身孕而且流产后对以后的生育会有影响,所以医生一直没敢给她做手术,想等她醒来自己做决定是留下这个孩子还是不留,其实作为医生,他建议的是他流掉这个孩子,因为她的身体条件根本不允许她现在怀孕,而且即便是她现在不做流产手术,日后也可能会自然流产,因为她的身体极度的虚弱根本就无法保住这个孩子。 “文文,你醒了?”沙南欣喜地握着她的手,感谢老天,她终于醒来了。 席文看着他,轻轻叫了一声,“南哥……” “哎,是我,文文,你饿不饿?想吃点什么?” “对不起……”席文却说了这样三个字。 沙南笑着将她的额前的刘海轻轻地朝后拢了拢,动作温柔而细腻,“傻丫头,说什么呢,想吃点什么?喝些稀粥好不好?” 席文却流着泪不停地说着,“对不起,对不起……”她不知道除了这样她还能怎样弥补自己犯下的错,她很后悔遇到他,遇到肖岩柏,遇到秦士景,遇到所有这些男人和女人,她就是一个不祥的人。 她一出生就克死爸爸和妈妈。 接着就克死她的救命恩人,许爸爸一家。 然后又克死了席爸爸和席妈妈。 现在她不但害得阳阳背井离乡无家可归更害得沙南失去双腿。 她都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来到这个世上,那一个个原本鲜活的生命却都因为她而离开了,可她却还活着,活得好好的,她怎么就没死呢?她压根就不该来到这个世上! “我不许你以后再说这三个字!”沙南将她抱在了怀里,“这不是你的错,这一切都是我自己造成的,文文,离开肖岩柏好吗?我带你离开这里,去任何人你想去的地方,我知道我现在是个残废不能给你幸福,但是我会用我的生命去保护你,疼爱你,不再让你受任何的委屈和伤害,跟我离开这里好吗?” “我就是个不祥的女人,是个坏女人,我只会给身边的人带去灾难……” “不!”沙南使劲摇了摇头,眼泪顺着脸颊滚落,“你不知道文文,你不知道你对我来说有多重要!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好最好最好的女人!你是我沙南这辈子唯一爱的女人! 文文,你知道吗?当我还不知道你就是小期的时候,我就已经喜欢上你了,那种喜欢让人慌乱让人无措,我想每天都看到你,每时每刻都看着你,我从来没有对任何一个女人有过那样的情愫,你是第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 尤其是当我知道你就是小期的时候,天知道我有多激动!多兴奋! 文文,你还记得吗?你曾经对我说过,你说,方舟哥,如果有一天小期长大了,小期就嫁给你,做你的新娘好不好?我当时说好,我们还拉了勾勾盖了章,说好的一百年不许变,现在你长大了,你是不是要履行你的诺言嫁给我了?” 席文擦了擦眼泪,“我有说过这样的话吗?” 沙南慌忙擦去眼泪松开她, 当然,莫非你想耍赖吗?” 席文想了一会儿,”可是我说的是如果方迪哥不娶我做新娘的话我才嫁给你,现在方迪哥还没说不娶我呢,所以我不能嫁给你。” 沙南轻笑出声,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尖,”你呀,还跟小时候一样的调皮!你放心我不会逼着你嫁给我的,除非你心甘情愿,快点说说你想吃什么,我让人去买,要是不想吃买的我去给你做,想吃什么?” 席文笑着看着他,伸手拉住了他温暖有力的大手,”南哥,你真的愿意娶我吗?我是个不干净女人,而且还是个——” 沙南生气地打断她的话,”我不许你再这样作践自己!在我心里你始终都是最好最好的!只要你不嫌弃我是个残废,只要你肯嫁给我,你想什么时候结婚我们就什么时候结婚。” 眼泪又要来了,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在遇到了这么多人之后,或许他才是她最后的归宿,她已经没有什么期待与奢望了,她只想找一个能够给她温暖在她流泪的时候可以给她肩膀的男人,爱与不爱已经不重要了。 她累了,很累很累,从来没有这一刻这么累过,在一个人想活着却无路可活的时候,什么都已经不重要了。 “南哥,谢谢你,让我好好考虑考虑,一周的时间给你答复好吗?” 沙南有些激动,她说考虑,那就说明他有希望,”好!当然好!” · 得知席文被沙南带走了,肖岩柏火冒三丈,怒火冲天地带着一帮人赶到了医院。 “沙南你给我滚出来!“肖岩柏站在走廊里大吼小叫着,席文正在喝粥听到他的声音,浑身明显一颤,下意识双手抱着头,眼中尽是惊恐,嘴里喊道,”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沙南端着碗不忍再看她,眼泪在眼眶里一圈圈地打转,肖岩柏他究竟对她做了什么竟让她怕成了这样!这个混蛋! 沙南极力地忍着内心的怒火,放下手里的粥碗,轻轻地将席文圈在怀里,”文文不怕,南哥在,南哥会保护好文文的,文文什么都不怕,不怕……” “沙南你给我滚出来!我告诉你,就算是我肖岩柏不要的女人也轮不到你!你最好给我滚得远远的,否则别怪我不顾师兄弟的情谊!” “怕!怕!“席文哆嗦得更厉害了,一个劲地往沙南的怀里钻,惊恐的眸子瞪得大大死死地盯着门口生怕一不留神肖岩柏就进来了。 “嗵——“一声巨响,门被人从外面用力地踹开。 “啊——“席文吓得猛然推开沙南,捂着耳朵尖叫起来。 “文文!“沙南急声叫道,再次将她抱在怀里,”文文不怕,没事的,不怕!” 席文紧紧地抱着自己的头卷缩着身子,嘴里叫喊着,”不要打我!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沙南扭过头怒视着肖岩柏,咬着牙说,”肖岩柏你若是还有一点人性的话你就给我滚出去!” “人性?你跟我说人性?我不懂什么事人性,我只知道她是我肖岩柏花钱买的,所以今天我必须带走她,而且我警告你,以后离她远点,你若是再靠近她,我会让她更加的——“肖岩柏面目狰狞地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了这四个字,”生——不——如——死!” “你简直就是个畜生!你把她已经折磨成这样了你到底还要怎样!“沙南声嘶力竭地吼道。 “还要怎样?想知道?我还是那句话,她是我花钱买的,所以我想对她做什么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还是好好地管管你自己吧,失去了双腿,你就是一个废物,知道什么是废物吗?沙南,跟我争抢,你永远都只会一无所得。 把席文带回去,笼子里的蟒蛇好久没有见过美女了,该让它开开眼界了。” 肖岩柏说完几个保镖上前就要去拉席文,沙南不紧不慢地接过手下递过来的一把手枪,扳机扣上,”肖岩柏你信不信你胆敢再让你的人上前一步,我直接毙了你!” 肖岩柏一听立马捂着心口,”哟,怕死我了。“随即冷笑一声,”我肖岩柏从小就不是被吓大的,毙了我?我借给你十个胆试试!“说完看向席文,似笑非笑地说,”文文啊,我劝你最好还是识相点,如果你不想席阳出什么事的话你就乖乖地跟我回去,否则明天我就把她的一只手到你跟前来,让你好好地瞧一瞧。” 正处在惊恐中的席文在听到妹妹席阳的名字时,猛然清醒,顾不上腰疼,慌忙跪在chuang上,”求你不要杀阳阳,求求你。” 肖岩柏笑得更加的冷岑,”不杀她可以,乖乖跟我回去,否则我一天从她身上砍一块肉送到你面前,直到把她头也砍下来送过来。” 席文惊恐地叫道,”不!不要!” “那就走吧。“肖岩柏冷扫了沙南一眼,转身朝门口走去。 席文慌忙从chuang上下来,腰扯着一疼,她跪在了地上,膝盖着地发出”咔嚓“的一声,放佛膝盖骨都被磕碎了,豆大的汗水瞬间从她的额头上冒出来。 “文文!“沙南惊叫一声正要过来扶她,却被她阻止,”南哥,说好的给我一周考虑的时间,我说话算话,就一周,一周后我给你答复。” “文文!” 席文咬着牙从地上爬起来,佝偻着腰一步一步朝门口挪去,每走一步都放佛被人用一把烧得通红的锋利的刀用力地捅在脊柱上,这种痛比要了她的命还要厉害千百倍。 “肖岩柏你给我站住!“沙南举着手中的枪对着肖岩柏的后背,冷声说。 “南哥。“席文艰难地转过身,”一周后你在‘方舟一号’上等我,我给你答案。” “文文——” 沙南还想向下说但却被席文打断了话,许是因为身体太疼痛,所以她说起话来柔柔的,”南哥,我就阳阳一个妹妹,我不能看着她因为我而受到伤害。” “可你以为你去了肖岩柏就会放过阳阳吗?” 席文没有再说话,而是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回他一个温柔的笑,然后离开了病房。 ···· 席文知道等待她的将是什么,无非就是更加非人的折磨,但事情却并非如她所想。 她被肖岩柏带离医院后就被他关进了肖家大院的地下室,他没有打她也没有骂她甚至一路上连一个字都没有跟她说。 席文在地下室又呆了三天,这天早上雪姨给她送来了早饭她正在吃,卫兰来了,她让她到外面跟她说话,原因是地下室的味道太难闻,也是怎会好闻呢,她吃喝拉撒全在这个阴暗潮湿的地方。 她艰难地踩着一将阶阶的楼梯来到了外面,孰料卫兰却又到了二楼。 “上来!“卫兰像个高傲的女王对她发号施令。 席文又一步步挪上楼梯,在楼梯口与卫兰面对面站立。 “席文,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得任何人。“卫兰说。 席文轻轻笑笑,”这个不用肖太太提醒,我很清楚,但是多行不义必自毙的道理我想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卫正鸿的死就是很好的说明,你是不是也想尝试一下跟他一样的死法?” “席文,你死到临头了还敢猖狂!你这个践人,我掐死你!“卫兰上前掐住了席文的脖子,本能让席文用力去掰卫兰的手,没有掰开她就去推她。 这时候门口传来佣人的声音,”少爷您回来了。” 卫兰的手在这一刻猛然松开,身体朝后倾倒。 “啊——“一声尖叫,伴随着”嗵嗵嗵——“的声音,卫兰就这样从二楼滚下来楼梯,血染红了洁白的楼梯,一路向下,触目惊心。 席文呆住了,她没有想过要把卫兰推下楼梯的,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兰兰!“肖岩柏大叫一声冲向楼梯。 “少夫人!“雪姨吓得脸色煞白。 “把席文给我关进地下室等我回来处置!“肖岩柏抱起卫兰匆匆朝医院赶去。 “不!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席文吓得蹲坐在了地上,脸色惨白如纸,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因为失血过多卫兰被送入医院后就紧急进行了引产手术,孩子没能保住她也生死未卜,肖岩柏因为亲眼看到了席文推卫兰的那一幕,所以他此时对席文恨到了极点,恨不得杀了她。 几个小时的紧急抢救,卫兰保住了一条命,但孩子却永远的离开了她的身体,而且也因为这次流产,她从此以后再也无法孕育孩子成为一个母亲。 “席文呢!“肖岩柏刚一进门就怒气冲天地喊道。 “少,少爷,席文她,她在医院。” “医院?谁让她去医院的!” 不等雪姨把话说完肖岩柏转身又离开了,刚坐进车子就接到手下打来的电话,”少爷,少夫人醒来后得知小少爷没了受不了打击跑出了医院。” “混蛋!她要是有什么意外我饶不了你们!”   ☆、第128章:生死之间(二) 肖岩柏赶到医院的时候席文刚刚醒来不久,医生正在问她是否同意流掉孩子,因为她的身体状况不适合现在怀孕,而如果一点流掉孩子,还是第一胎,她有先天性的子宫移位,虽然移位不大,但这次流产会对她的身体伤害很大,她以后若是在怀孕几率会很小。 她怀孕了? 她怀了肖岩柏的孩子? 席文的手轻轻地移到腹部,这里孕育了一个生命? 好奇怪,她都不知道体内什么时候多了个生命! “席小姐,我们的建议是你最好——” “哐嗵——”一声巨响,病房的门被人用力踹开,房门撞击墙壁发出了巨大的声响,震得房间似乎都跟着晃了晃。 席文看向门口的男人,很想对他说,我怀孕了,我怀了你的孩子,但她知道说出来除了自寻其辱没一点好处,更何况她根本就不会生下这个孩子。 她不想让她的孩子也因为她而变得不幸,她不可以那么的自私,她已经害了很多人了,不能再害一条无辜的生命。 “肖先生——” 医生刚叫了一声便被肖岩柏一把推开,他走到chuang边一把揪住席文将她从chuang上拽到了地上,咬着牙狠狠地说,“你这个杀人犯!你杀了我儿子,我要你给我儿子抵命!” 话毕大脚用力地踩在了席文的肚子上。 “肖先生!”医生惊叫道,这样下去孩子必然会保不住的,他怎么可以这样! 肖岩柏冷眼扫向医生,“滚!” “肖先生您——” “滚!”肖岩柏一声怒吼跟随他的保镖将医生拖出了病房,连一丝的说话机会都没有再给他。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不但杀了我儿子,你还让兰兰以后再也做不了妈妈,我要杀了你!你这个践人!” 刚刚摔在地上席文的腰又“咔嚓”了一声,此时她疼得连叫都叫不出声。 她怀孕了,可她却杀了一个无辜的生命。 没错,肖岩柏说的很对,她是个杀人犯,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杀了她吧,这样就再也不会感觉到一丝的疼痛。 这几日她就放佛在地狱里煎熬,熬尽了她所有的希望与等待,这一次她是真的想死了,死了是一种解脱,这样的日子她一分钟一秒钟都熬不下去了,不是累,而是痛。 以为痛到了极致便不会再痛,可她终究是等不到极致的到来,所以很痛,撕心裂肺万箭穿心都无法比拟的痛。 她本就脆弱,再也无法伪装起坚强,她是真真切切地厌倦了这一切,生对她来说比煎熬还难熬,死是她唯一的出路。 只是—— 对不起孩子们,原谅姐姐食言了,不能带你们去外面美丽的世界游玩,不能陪你们成长,不能教你们画画,不能…… 对不起阳阳,你恨姐姐吧,姐姐就是一个坏女人一个只会给你带来伤害的坏女人,南哥他一定会把你救出来的,以后你要照顾好自己,好好地生活。 对不起南哥,原谅我骗了你,其实我很想很想嫁给你,嫁给任何一个他愿意娶我的男人,但我知道我没有那个资格,对不起害你失去了双腿,如果有来生我做牛做马来偿还今生欠你的。 “少爷!”一保镖匆匆从外面走进来。 肖岩柏抬起头,冰冷地说了一个字,“说!” “少夫人被,被绑架了!” 肖岩柏倏地抽回脚,“你说什么?!” 话刚落肖岩柏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他掏出来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他想了片刻划开手机,就听到里面传出了一个男人的声音,“肖大少爷现在可忙啊?” “你是谁?”肖岩柏的眉头微微皱起,这个声音似乎在哪儿听过,可一时间却想不起来。 “肖大少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没关系,你慢慢想,不着急,什么时候你想好了,什么时候给我说。”那端话落随即就挂了电话。 肖岩柏握着手机,眉头深锁,这个声音真的是在哪儿听过,可怎么就想不起来是谁了呢? 所有的人似乎都在努力地想究竟绑架卫兰的人是谁,所以谁都没有察觉到席文咬着牙从地上爬了起来,洁白地地板上,一滩鲜红的血是那样的刺目,可却丝毫没有吸引任何人的目光。 席文弯着腰一瘸一拐地挪到了窗户边,四层楼的高度从这里跳下去她应该可以感觉不到疼痛了吧? 她一路挪动,地板上留下了两道血印,就像是她二十三年来走过的人生,每一步都布满了血腥与疼痛,每一步都让人无法直视。 今天的天阴沉沉的,应该一会儿会下雨吧?老天爷是不是知道她今天会死,所以就让太阳的笑脸藏了起来。 其实她想看一看太阳的,听说地狱里很黑很黑,到了那里就再也看不到太阳了,她想再看一眼,可惜不能了。 席文艰难地转过身,看着依然握着手机站在那里的男人,她努力地挤出了一丝笑容,嘴巴张了又张可喉咙却像是塞了棉花似的,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算了,何必惊动他呢。 再见了,肖岩柏,杀人偿命,我欠你一条命,我还给你!但是你欠我的,你永远也无法还了,我就要让你欠着我!让你一辈子都良心不安!让你每个晚上都会梦到我,梦到浑身是血的我! 因为腰椎太疼痛,所以席文根本无法纵身跳跃,所以她只能咬紧牙关一点一点地爬上窗户,然后再跳下去。 然而,在她还没来得及完全爬上窗户的时候肖岩柏及手下已经发现了她。 “席文你干什么!”肖岩柏大喝一声,席文浑身一颤本来已经差一点点就爬到窗户上了,被他这一喝她又掉在了地上。 肖岩柏的保镖快速上前摁住她,肖岩柏也紧跟着上前扬起手一巴掌打在了她的左脸上,然后抓住她的头发将强迫她仰着脸,“想死?没那么容易!我告诉你席文,你杀了我儿子,我要是就让你这么死了岂不太便宜你了,我要让你活着,生不如死地活着,我要让你知道,背叛我肖岩柏到底是什么下场!” 这一巴掌打得席文的眼睛有些模糊,原本还能听到声音的有耳朵现在除了“嗡嗡”的声音什么都听不到,她感觉有滚热的东西正顺着左耳朵流出来,沿着她的脖子流到了她的身上,黏糊糊的,应该是血。 “看好她,如果再出现刚刚的情况我饶不了你们!”肖岩柏松开席文转身离开。 席文被扔在了*上,保镖粗鲁地给她盖上被子,然后两人守在房间里,剩下的出了病房。 肚子疼得难受,像是例假来了一样,席文用力地咬着自己的胳膊,额头上豆大的汗水不停地滑落,不一会儿就把她的头下的枕头都打湿透了。 没有人管她,却还不让她死,这就是肖岩柏说的,让她生不如死的活着。 孩子正在从她的身体里换成一滩水一点一点地流出来,曾经她那么真切地盼望过这个属于她跟他的孩子的到来,如今他来了,又走了,注定了与她无缘。 这样的疼痛持续了整整一天,席文几度昏迷又醒来,再次醒来的时候身边是雪姨和一个她不认识的女孩,她们正在给她洗澡,洗头发,用的不是清澈见底的水而是血水。 一缸血红血红的水浸没了席文的身体,连同她的灵魂一起浸没。 “雪姨,您哭什么啊,这个女人这么坏,死了才好呢,真不明白少爷为什么还要让我们给她洗澡,流了这么多血恶心死了!”那个女孩小声抱怨。 雪姨不吭声,小心翼翼地给席文洗着头发,眼泪“吧嗒——吧嗒——”地落入血水之中,她真的不明白少爷为什么要这么做,她真的不相信那个她几乎是看着长大的少爷为什么会变得如此的残忍,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席文,她只是一个柔弱的女孩子。 也许是她老了,她真的是无法再在这里呆下去了,这半年多来,她看到了太多太多她无法想象更无法相信的事情,她在这里工作了几十年的肖家大院,现如今让她感到恐惧不安,她最近夜夜做噩梦,每次都梦到自己双手沾满了鲜血,就像是杀人了的那种。 她是个佛教徒,她是不可以杀生的,她要去向佛祖忏悔,原谅她双手沾满了血腥。 “雪姨,少爷问你给席文洗好了没有?”保镖没有敲门直接进了卫生间,当看到浴缸里那一缸血水的时候,什么血腥的场面没有见过的男人猛然一惊,“雪姨,怎么回事?” 雪姨流着泪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她的身体就是不停地流血,就像是快要流干了一样。” “我去跟少爷说。”保镖匆忙转身离开,出了卫生间的时候他摸了下额头,竟然惊出了冷汗,真的是太恐怖了,席文不会是已经死了吧?他又转身进了卫生间,问道,“雪姨,席文是不是已经死了?” “没有,她还活着,她还有呼吸,你去跟少爷说说送她去医院吧。”雪姨捂着嘴哭了起来。 “到底好了没有!少爷发怒了!”又急匆匆地走来了一名保镖。 “告诉少爷席文可能不行了。” 刚来的保镖微微一愣,伸头看向卫生间里面,对那一缸血水他没有之前的保镖那样有丝毫的恐惧或者慌张,而是对这样的血腥早已习以为常,所以根本没觉得有什么,相反嘴里还说道,“如果就这样死了或许对她来说也是一种解脱,总比一会儿活着的时候被糟蹋了强,雪姨赶紧给她穿衣服,少爷要等着去换少夫人呢。” 雪姨使劲地摇着头,“你们这是作孽呀!作孽!” “雪姨,你嘟囔什么呢,快点给她穿衣服,你想等少爷一会儿进来亲自给她穿吗?快点!” 雪姨流着泪给席文穿上了在棚子里席文的箱子里找到的一件洁白的连衣裙,她知道这个孩子最喜欢白色的裙子,女孩子穿白色的裙子就是漂亮,像个公主。 可是谁家的公主会被折磨成这个样子? 如果这孩子的父母要是知道他们的孩子受尽了折磨,他们一定会伤心难过死的。 雪姨给席文挽起了长发,因为这样才能够遮住她被扯掉已经腐烂的头皮。 席文一直静静地坐着,手放在腹部轻轻地摁着,静得放佛无声的空气。 雪姨将她收拾的看起来尽可能的漂亮,每个人都想自己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的离开,尤其是女孩子,她更爱美。 “闺女啊,等你到了那边,一定要找一个对你好能保护你的男人,不要再像现在受尽了折磨,你的日记本雪姨替你好好地藏着,等有一天少爷良心发现了,我再拿给他看,若是这辈子都等不到那一天的话,我会一直替你保管,如果我死了,我就把它带到我的棺材里。” “雪姨,你到底收拾好了没有?”保镖第十次进来催促。 雪姨把最后的发卡卡在席文的头发上,然后将自己脖子上带着的一块玉佛摘下来戴在了席文的脖子上,然后轻轻地将她扶起来,“你们搀着她下去,她走不了路。” 席文轻的像一片羽毛,两个保镖一人架着她的一只胳膊轻松地就将她从别墅里架到了院子的车子前,肖岩柏冷漠地扫了眼面无表情的女人,发动了车子先行离开。 席文被保镖带进了后面的一辆车子里,离开了肖家大院。 雪姨一直捂着嘴站在门口看着车子消失在视线,这才忍不住掩面痛哭起来,哭了一阵子后她收拾了自己的东西,跟所有的佣人都交代完后,她拉着自己少得不能再少的一些行李和席文的行李离开了肖家大院。 郊区废旧的车库里,卫兰被捆在了一个水泥柱上,因为她刚刚流产,所以身体极度的虚弱又受到了惊吓所以她的下身流了很多的血,都把她坐着的那片地都染红了。 “五哥,肖岩柏来了!”一个小弟匆匆跑进来报道。 人称五哥的男人慢悠悠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大拇指轻轻抿了下嘴唇,一脸yin笑地看着卫兰说,“没想到肖岩柏对你还真不赖,不但答应我一亿美金的赎金而且还承诺送我和兄弟们一个女人玩玩,真是够义气,不过——”五哥弯腰挑起卫兰的下巴,“其实我更对你感兴趣,若不是你刚刚流产,五哥绝对会好好地疼爱你的。” “呸!”卫兰啐了一口唾沫,吐了在了五哥的脸上,“马老五,你给我记住,等我出去的那天就是你的死期!” “哎哟哟,我好怕呀!哈哈哈……”马老五大笑了起来,旋即笑声陡然止住,冷声说,“把这个女人给我压下去看好了,如果谁要是让老子到嘴边的肉丢了,老子剁了谁!” “五哥,这是一个亿的美金,我太太呢?”肖岩柏高声说道,示意手下将钱箱子打开。 马老五看了眼钱箱,也朝手下示意了一下,被捆着手塞着嘴的卫兰被带了出来。 看到卫兰的病号服的裤子都被血染红了肖岩柏惊叫道,“兰兰!” “马老五,我跟你说过你若是敢动我太太一下,钱一分也得不到!” “肖大少爷不必着急,肖太太这是流产后的正常现象,跟我没有任何的关系,我马老五不会跟钱过不去的,你放心吧,不信你可以问问弟妹,我和兄弟们待她如何?” 卫兰冷看了马老五一眼没吭声。 “兰兰他们有没有欺负你?”肖岩柏问。 卫兰摇了下头。 “看到了吧肖大少爷,我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哦,对了,你说送给兄弟们乐玩玩的女人呢?若是没带来,必须再加五千万,依然是美元,否则你今天带不走肖太太。” 肖岩柏轻轻甩了下头,保镖从车子里拉下了席文,肖岩柏大手扣住席文的肩头笑着问,“这个女人怎么样?” 马老五在看到席文的时候,确切说看到她脖子里那个玉佛的时候,微微一惊,表情有些让人难懂,他盯着席文看了好一阵子后,一脸yin笑地摸着下巴说,“不错!肖大少果然是个讲信用的人,来人,把肖太太放了!” 卫兰回到了肖岩柏的身边,一亿的美金也交给了马老五,但是肖岩柏扣着席文肩膀的手却没有松开,相反却越来越用力地扣着,手背上,一根根青筋凸起。 “岩柏……”卫兰一下子扑到他的怀里紧紧抱住了他的脖子,“岩柏,孩子没了,我们的孩子……” 孩子二字放佛一根锋利的针扎在了肖岩柏扣着席文肩膀的大手上,他的手倏地松开,失去了支撑的席文超前栽去,就在快要着地的一刻,马老五敏捷地上前接住了她,顺势将她抱在了怀里,“谢谢肖大少,如此美的美人你真舍得给兄弟玩?” “岩柏,我们的孩子他死的好惨,他都快出生了,医生说是个男孩,跟你长得很像……”卫兰继续哭着说,哭声悲戚无比。 肖岩柏的手攥成了拳头,紧紧地攥着,“兰兰不哭,我们以后还会有孩子,还会有的。” 卫兰猛然推开他扯着嗓子大喊,“不!医生说我再也不会怀孕了!”然后她转过身指着席文,“都是因为她,是她害死我们的孩子!是她害得我再也无法怀孕!我恨她!我要杀了她!” 卫兰说着就要上前去打席文但却被马老五挡住,“肖太太,现在她可是我的人,我可不许你动她一下。”说着他在席文的脸上亲了一口,“美人儿,让哥哥好好地疼爱疼爱你……” 席文的表情依然平淡如水,波澜不惊的双眸黯淡无光,她就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布偶,任人摆布,她的手始终都在腹部放着,一米都没有离开。 “钱给我看好了,老子要去乐呵乐呵!”马老五弯腰将席文打横抱起,yin笑着进了车库里面的一个隔间里。 不两分钟,席文惊恐的叫声便响了起来,伴随着的是男人的yin笑声和骂咧声还有衣服被撕烂的声音。 肖岩柏看着地上席文被撕碎扔出来的裙子,牙齿紧紧地咬在了一起。 卫兰吓得紧紧捂住了耳朵惊惶地躲进他的怀里,颤抖着喊着,“岩柏,岩柏我怕!岩柏我怕!” 肖岩柏低头看着怀里惊恐的女人,抬起手轻轻地捂住了她的耳朵,嘴里发出温柔无比的声音,“兰兰不怕,我们回家。” 席文惊恐绝望的叫声在废旧的车库里一遍遍地回荡着,直到她再也叫不出声音,周围安静了下来…… 卫兰许是受到了惊吓发起了高烧,肖岩柏赶紧将她送往医院,同时交代手下把席文带回地下室。 阴沉了两天的天终于在傍晚迎来了大雨,来势凶猛,顷刻间,天地连成了一片。 席文目光呆滞地靠在车座上,眼泪默默地流着。 这就是爱上这个男人的下场,就连死都不让她干干净净。 肖岩柏,我恨你!恨你! 男人宽大的西服照着她瘦骨如柴的身体,衣袖里,她的手上攥着一把锋利的匕首,她不知道那个人为什么会留给她一把匕首,但她知道,这把匕首能够让她了结一切。 震耳欲聋的雷声接连不断,地下室里,席文静静地躺着,她的右耳又能听到一些东西了,第一次她发现这些雷声其实也没有什么好可怕的,倒是人才是最最可怕的。 “吱——”地下室的门打开了,肖岩柏一身冷意地走下来。 “席文,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你怨不得任何人!” 席文轻轻抬起头,嘴角露出一抹笑容,像冬日里绽放的梅花,带着血色的惊艳,“阿岩,时至今日,我想问你个问题。” 肖岩柏没吭声,冷眼看着她。 “你爱我吗?或者说你爱过我吗?” “爱?”肖岩柏突然就笑了起来,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似的好笑,“爱你?你觉得你配说爱这个字,你配我爱你吗?像你这样脏的女人也配说爱?” 席文笑着点点头,再次脸贴在了地上,紧紧地咬着牙齿双手用力握着匕首刺入了腹部,然后拔出来,再次用力扎进去。 没有爱,就无所谓结晶,所以这个孩子必须死! 夜,黑得让人心慌。 雨,大得让人不安。 风雨交加,电闪雷鸣,世界放佛要末日来临了一般。 肖岩柏独立窗前望着窗外倾盆大雨,这一刻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雪姨!”他喊了一声。 无人应他。 “雪姨!”他又喊了一声,这时候一个佣人急匆匆地跑进来,“少爷,雪姨她离开了,您有什么吩咐?” 肖岩柏转过身,眉头皱起,“离开?她去哪儿了?” “雪姨让我把这个交给少爷,然后她什么都没说提着行李就走了。” 肖岩柏疑惑地接过佣人递过来的一个信封,打开,里面是一封信。 雪姨的字刚劲有力,大眼一看有些像男人写的字—— 少爷:我走了,原谅我的不辞而别,也希望你能理解。 我在肖家大院工作了将近一辈子,其实我是一点儿都不舍得离开的,但我还是要跟少爷说声再见了,此生或许我们永不会再见。 我无法理解你为何要对一个善良柔弱的女孩那样的狠毒,你变了,你再也不是那个我生病的时候你给我端药喂我吃的少爷了,你变得让我感到害怕,感到恐惧。 我觉得现在的肖家大院充满了罪恶,它是一个血腥肮脏的地方,我的双手也沾满了鲜血,我这段时间整夜整夜做噩梦,一定是佛祖惩罚我了,我要去忏悔了,少爷,希望有一天你也能够悔悟。 少爷,我始终都觉得席文是个善良的孩子,也许很多事情你看到的并非是真实的,你认为的善良并非善良,你以为的歹毒其实是真善良,我没有资格说你什么,只是希望你能够擦亮眼睛看到事情的真面目,而不是被蒙蔽了双眼。 再见了少爷,祝你能够快乐,幸福。(雪姨) “咔嚓——”一道闪电在天际闪过,紧接着震耳欲聋的雷声响起,肖岩柏许是被吓到了,双手一抖,信从他的手里飞了出去,窗户开着,信飞出了窗户,瞬间就被雨水打湿,在空中旋转着慢慢落下。 “少爷……”佣人轻轻叫了一声。 肖岩柏似是想起了什么,匆匆转身出了房间一路来到地下室。 门刚一打开,血腥之味便扑面而来。 肖岩柏下意识朝后退了两步,心跳得飞快。 怔愣了片刻,他低声叫道,“文文?” 无人应声。 “文文?”他又叫了一声。 下面安静得放佛没有人。 肖岩柏急去开灯这才发现地下室的灯不知道何时坏了,下面黑漆漆的根本什么都看不到。 “把手灯拿过来!”他大喊道,心里莫名地恐慌起来。 佣人找来手灯匆匆忙忙地跑过来,“少爷,手灯。” 肖岩柏因为太着急没接住,手灯掉在了地上,顺着楼梯滚到了下面。 明亮的光束尽头是一滩刺眼的暗红色的已经凝固的血液,血液的中间躺着一把匕首,锋利的刀刃在灯光的照射下反射出晃眼的光芒。 肖岩柏的心一紧,飞奔下楼梯捡起手灯。 “文文?文文你在哪儿?” 手灯在阴暗潮湿的地下室里照了一圈,除了地上那滩已经凝固了的血液和一把带血的匕首外,席文,不知所踪!   ☆、第129章:生死之间(三) “文文你在哪儿?” “我知道你肯定在哪里躲着,你快出来,听话,快出来。” “文文,你快出来好不好?这里面太黑了,你快别躲了,赶紧出来,我带你出去。” “文文。” “文文!” “文文!!” 肖岩柏像只无头的苍蝇,在狭小的地下室里叫喊着寻找着,声音里极度的惶恐,他从来没有这一刻如此的慌乱不堪,他很害怕,极度的害怕,害怕她就这么离开了,消失在他的视线里,消失在他的世界里。 这几天发生的一幕幕放佛电影回放,每一个镜头上都是带着鲜血的她。 到这一刻他才猛然清醒,像是被一下子抽干了力气一样,他生生地跪在了地上,跪在了那滩血上,跪在了那把带血的匕首上。 匕首扎进膝盖,疼痛瞬间在全身蔓延,血流出来了,跟地上那滩已经凝固的血混在一起,散发出更加刺鼻的血腥味。 苍天,这几天他都在做什么! 他都对她做了什么! 心,蓦地一疼!如同被人掏去了一般! “少爷,您受伤了。”这时候走进来一个黑衣的男人,他弯下腰搀住肖岩柏的胳膊,“少爷,我送您去医院吧。” 一股说不出的味道吸入了肖岩柏的鼻孔,他缓缓扭头看向黑衣男人,然后缓缓地站起来,脸上刚刚悲痛的表情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贯的冰冷与漠然,他在黑衣男人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地上了楼,然后又出了别墅,上了车子,去了医院。 卫兰已经退烧了,身体极度的虚弱所以她的脸色看起来苍白无比,但精神还算不错,此时正吃着保镖从外面买来的小米粥,吃得津津有味的。 “小姐,您还想吃些什么?我去给您买。”保镖说。 卫兰接过另一保镖递来的纸巾擦了擦嘴巴,“饱了什么都不吃了,外面还在下雨吗?” 此时外面正电闪雷鸣,风雨交加。 保镖却抬头看了看窗户,玻璃上的水流一股股地向下流着,但他却笑着回答,“已经不下了,估计一会儿太阳就会出来。” 卫兰抿着嘴露出满意的笑,侧身躺下,“行了我知道了,东西收拾完出去吧,我要休息。” “小姐,席文还活着。”保镖小声提醒。 卫兰笑笑,闭上了眼睛,“可跟死了又有什么区别?恐怕她现在剩下的也只是一口气而已吧,不足为患。” 从今以后她每一个晚上她都可以睡得踏实与安慰了。 “小姐运筹帷幄属下万分佩服。” “马屁就免了,滚出去别影响我睡觉。” “是!” 席文,我说过你争不过,我更斗不过我,如今,你是否认输? 其实认不认输你都已经输了,输得彻彻底底的,惨!想要翻身,根本不可能!这些日子的滋味如何?是不是生不如死? 我说过会让你生不如死的活着,我说话绝对算话。 祝你好运,下次再碰到我的时候,那就是你真正的死期了,所以你最好祈祷这辈子都别再碰到我。 黑色的商务车像一条鱼在大雨中疾速地飞驶着,闯过了一个又一个红灯。 车子里,沙南一手抱着席文,一手紧紧地摁着她腹部血流不止的刀口,可怎么也堵不住,那些血就像是从山涧奔出的水一样,无法阻挡。 “文文,求求你一定要坚持住,坚持住!我们马上就要到医院了,你一定不会有事的!”沙南的眼泪如车窗外的大雨,一股一股地流下,落在席文跟白纸一样毫无血色的脸上。 席文努力地扯出笑容缓缓地抬起满是鲜血的手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脸,“南哥……不哭……” “你怎么可以这样的傻?你怎么可以这样?”沙南痛哭失声,他无法想象她到底有多绝望才会用那么锋利无比的匕首戳在自己的腹部,划开那么大的一个口子, 她该有多疼痛! “南哥……”席文轻轻地擦着他的眼泪,却将他的脸上都弄上了血,她想要给他擦掉,可怎么也擦不掉,她讨厌血,讨厌看到这让人恶心的东西,所以她要把体内这样恶心的东西都流掉,这样她就干净了,干干静静了,然后她就可以嫁给他了,她再也不会被人说是肮脏的了,再也不会。 “南哥……等血流完了……你娶我好不好?” 沙南用力地点头,眼睛闭上,豆大的泪珠落在席文的眼睛上,她轻轻地眨了眨眼睛,脸上的笑更加的灿烂了,“我想去天岸小镇的家……那里好美好美……” 沙南睁开眼睛,笑着看着她,“好,以后我们就去那里生活,你想去哪儿我们就去哪儿。” “医生说……我以后可能不会生孩子……” “没关系!我们不要孩子,你要是喜欢我们去领养,领养多少个都行。” “我左耳朵什么都听不到……你会嫌弃我吗?” “不会!绝对不会!” “等刀口长好了会留下很难看的疤痕……” “不!一点都不难看!那是世界上最漂亮的!” “我想做服装设计师……” “等你好了就去做服装设计师,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我也想当作家……” “你写,我给你出版。” “我想办一家很大很大的孤儿院……让所有无家可归的孩子都能有家……” “好!我把公司所有的钱都拿出来建造孤儿院,你做院长我给你做助理。” “我还想……还想……还……”还想让你亲我一下,从来都没有一个人认真地亲过我一下,可惜这话席文没来得及说出口就闭上了眼睛,一直到意识消失不见她的嘴角依然挂着笑,满足的笑,能够死在这样一个男人的怀里,是老天对她的恩赐。 “文文!!”沙南紧紧地将席文抱在怀里,脸贴着她冰凉的脸,撕心裂肺的叫喊声在紧闭的车子里回荡,久久不息…… 医院里给肖岩柏包扎伤口的医生是前天给席文做检查的医生,此时病房里只有他跟肖岩柏两个人,虽然他根本一点都不愿意为这个病人服务,因为他最痛恨的就是打女人的男人,但他却身不由己,作为医生,这是他的天职,作为父亲,这是他唯一保护女儿的方法。 “肖先生,您的伤口这几天不要沾水,以免发炎。” 肖岩柏盯着他,“我是不是在哪儿见过你?” 中年医生看看他,“肖先生贵人多忘事,今天上午我们刚刚见过面的。” “不是今天!”肖岩柏很肯定地说。 中年医生看他一眼,转身合上消炎棉的盖子,意味深长地说了句,“那就是昨天和前天。” 肖岩柏愣住,那就是昨天和前天?为什么他觉得这话别有深意呢? 中年医生离开了病房,等他想叫住他的时候,病房的门已经关上。 他敢肯定在哪儿见过这个人,可为何现在想不起来了呢?他到底是谁? “少爷,您要不要去看看少夫人?”保镖推门进来低声询问。 “这么晚了,她应该已经休息了,你把肖叔给我叫来,我有事跟他说。” “少爷,肖叔这几天不知道跑哪儿了,打电话也打不通,人也找不到。” 肖岩柏微微一愣,“不见了?”似乎是有几天没有看到他了,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他觉得似乎发生了什么事。 “席文呢?” “席文跟沙南在一起。” “不是让你们把她关在地下室吗?” “沙南把她救走了。” 肖岩柏一听顿时恼怒,“混蛋!把席阳给我带来!告诉席文若是她不回来,我就杀了席阳!” “少爷,席阳也被沙南救走了。” “什么?!你们这群笨蛋!”肖岩柏扭头抓起桌上的水杯扔向了保镖,保镖微微一闪身,躲开了,“少爷,您消消气,夜深了,您也该休息了。”保镖转身出了病房。 “混蛋!你给我站住!谁让你出去的!”肖岩柏大喊道。 门还是从外面拉上了,那保镖根本就没搭理他。 “混蛋!你给我滚回来!” 那保镖推开门站在门口,笑着说,“少爷,夜深了,您还是安静一下早些休息吧,少夫人就在隔壁,而且已经睡着了,您要是把她吵醒了那可不好。” 肖岩柏盯着门口的保镖,“你确定你在跟我说话?你想死是吗!” “少爷,不早了,您早点睡。” 病房门再次关上的时候肖岩柏的脑子里闪过一个画面,席文浑身是血地躺在chuang上,血把她身下白色的*单都染红了,她卷缩着身子,一动不动地躺着,放佛死了一样。 “文文!”他惊叫一声。 眼前的画面随即一闪,变成了席文将卫兰从楼梯上推下来的画面,卫兰从楼梯上滚了下来,她躺在地上,血从她的身下流出来,流了好多好多。 “兰兰!”他又叫了一声,头突然就像是裂了一般的剧痛起来。 痛得肖岩柏用力地抱着头在chuang上直打滚。 门,这时候被人从外面推开了一个小缝隙,一个人站在门口,冷眼看着chuang上痛苦的男人,嘴角的的笑肆意而嗜血。   ☆、第130章:红与白的世界 我以为,只要我等,你就会回来,重新来我怀里。 终于你回来了,却带回了我最怕的事——你嫁给了别人。 你不知道,有三个字我从未说过,对任何人。 从第一眼看到你到今天,十一年了。 我爱你!从未变过…… ——肖岩柏(第二卷卷首语) K市第一豪门大户,肖家大院。 又一年,三月飘雪,席文离开的四年,每年如此。 早上起*的时候才下着小米粒那样的雪粒子,早饭后已经变成了大米粒大小的雪花,到现在中午已经成了鹅毛大雪。 天地一片苍茫,泛着淡淡的悲凉的味道。 院子的东南墙角处那个矮矮的棚子上已经覆盖了一层不薄也不厚的雪,肖岩柏静静地立在棚子前从起*到现在整整六个小时,宛若一尊雕像,一动也不动。 这里曾住过他的宝贝,一个是他的爱犬,得拿,十一年前得了怪病死了;一个是他深爱的女人,席文,四年前因为他的残忍的伤害她人间蒸发了,到现在他都没有她任何的音信。 “少爷,您早饭就没吃,午饭不能也不吃啊,您在这里都站了一上午了,就算是不吃饭也该回屋子暖和一下吧?您这样会被冻坏的。”管家雪姨再一次劝说,可雪中的男人却置若罔闻,依然未动。 “少爷……” “雪姨,你说文文现在她在哪儿?都四年了,我都找不到她……”冻得早已乌青的嘴唇微微地动着发出低沉沙哑的声音,随即男人的眼眸合上,两行清泪溢出眼眶,顿时凝结成冰挂在脸上。 如果说老天爷要惩罚他,四年的时间还不够吗?还要让他等多久才能见到她? 四年了,她消失已经四年了! 阿飞的女儿都已经三岁了,如果他跟她的孩子当年没有被他亲手杀死,那么如今也四岁了,也一定是个女儿。 文文,你在哪儿?你到底去了哪儿?为什么我找不到你?哪儿也找不到。 我知道错了,真的,我只想见你一面,我知道你不原谅我,我也从来都没有奢望过你能原谅我,我也永远不会原谅自己,我只想见你一面,知道你过得好不好。 我希望,如果有可能,你给我一次机会,一次赎罪的机会行吗?让我把那三个字告诉你。 我爱你! 文文,我爱你! 你问过我,你爱我吗? 那个回答不是真的,不是! 我爱你!我是爱你的!我爱你! 求求你,再让我见一面好吗?文文,真的好想好想你,好想好想。 “少爷,文文若是知道您现在这样她一定会难过的,您不要这样了好不好?”雪姨流着泪说,四年前她离开肖家大院后的第三个月,少爷找到了她,他跪在她的面前对她说,雪姨,我错了,我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我对不起文文,我把她弄丢了,你帮我找找她,一定要帮我找到她。 那时候她就知道,他悔悟了,可已经晚了,虽然才短短的三个月。 文文或许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不然四年了,她为何音信全无。 也许离开对她来说是最好的归宿也是解脱,有时候人很多苦难都能熬过,那是因为有希望,当已经绝望,而且绝望到极点的时候,哪怕只是一个跌倒,足以要了人命。 “少爷,相信文文她会原谅你的,你也是身不由己被人操控,已经四年了,你惩罚自己四年,该是个尽头了,如果文文泉下有知的话——” “不!文文她没死!她没有!”肖岩柏瞪着猩红的双眼怒吼道。 雪姨点点头,擦去眼泪,“对,文文她一定还活着,而且活得好好的。” 肖岩柏缓缓扭回头,眼中猩红退去,看着白雪下的棚子,他喃喃出声,“她只是不肯原谅我所以才不肯跟我见面,一定是这样。文文,我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你在哪儿?出来见见我好不好?我好想你,好想好想……” “少爷!”雪姨惊叫着扶住了直挺挺朝前栽去的肖岩柏,然后大声喊道,“来人!少爷又昏倒了!快叫家医!” ··· 与此同时,世界的另一个角落里也飞舞着漫天的雪花,雪中立着一个穿着红大衣的清瘦女子。 世界银装素裹,独有这如血的红,夺目照人。 四年前死神在纠缠了席文四个多月最终还是选择弃她而去,她昏迷了四个多月后睁开了眼睛,那天正好是元旦,她二十四岁生日。 也许这就是重生,二十四年前的那天她出生,二十四年后的这天她死而复生。 然而重生后的她却带着“前世”的记忆,所以注定了悲伤。 四年来,她几乎很少说话,大多数的时候就是盯着一个地方发呆,沉默,更别说笑一下,一次都没有,放佛笑容留在了前世,重生后的她根本不会笑。 “少奶奶,外面太冷了,您回屋吧,一会儿少爷醒来发现您在外面站着他肯定会心疼的,您还是回屋吧,别着凉了。”身边的小丫头着急地劝说。 席文轻轻摇了摇头,“让我在站一会儿,就一会儿。” 小丫头搓了搓手,鼻头被冻得红红的,看着很是可爱,“少奶奶,您还是回屋吧,不然少爷一会儿又要骂我了。” 席文缓缓扭头看着她,脸上带着恳求的表情,“小塘,让我安静地站一会儿,可以吗?” “少奶奶。”小塘无奈地叫道,每一次她都拿少奶奶没办法,所以每一次都被少爷训斥。 少奶奶的身体不好城堡里所有的人都知道,城堡里上上下下所有的人包括先生和少爷都从来不会惹她生气,她干什么大家顺着她,可是就这样她的身体依然不见起色,她只要一着凉就咳血,每次都快把人给吓个半死,今天可千万别再出事了,要不然少爷非活剥了她不可。 “少奶奶,您已经在雪地里站了半个小时了,您先回屋子暖和一会儿再出来行吗?您要是再不回屋我就告诉少爷!”小塘“威胁”道。 席文看着她,抬起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顶,“小塘,你别告诉少爷,我就再十分钟,五分钟行不行?就五分钟,五分钟我就回屋子。” 看她一脸的恳求,小丫头只好妥协,点点头,“那好吧,你这次要说话算话,不然我一定去告诉少爷。” “嗯。” 四年了,每年的三月都下雪,桃花雪看起来真的很美,只是来得匆忙急促,走得也匆忙急促,若是不再多呆一会儿,说不定明天就会出太阳,要不了几天积雪就回融化完,今年就再也看不到雪了。 一看到雪她就会想起四年前的那个同样下雪的三月,所以总会忍不住去想一些人,一些曾经带给她伤痛但也带给她快乐的人。 陶妮跟秦士景现在应该很幸福吧。 肖岩柏跟卫兰也一定很幸福。 她更幸福,有一个疼爱她把她*在手心里的男人,她比谁任何女人都幸福,这个男人可以把所有都给她,哪怕是她把天捅一个洞他也会笑着说,没关系,大不了我补一补,能嫁给这样的男人是她好几世修来的福气,她一定要好好地珍惜。 只是很遗憾,他那么喜欢孩子,她却不能给他生个孩子。 医生说她虽然怀孕的几率比较小,但也不是不能怀上,是有可能的,但是这要看缘分和她的身体状况,假如她的身体状况不好,即便是怀上了也会保不住,所以她一直很听话地吃管家奶奶让她吃的任何补品,每一顿饭她都按照营养师规定的数量吃,她相信有一天她一定会调理好身体,然后给他生个孩子,而且一定要生个儿子,他家世代单传,她不能让他到了他这一代没了后,儿女虽然都一样,可还是不一样。 “阿嚏——”一股冷风吹来,席文忍不住打了喷嚏,吓得小塘慌忙拉住她,“少奶奶你赶紧回屋吧。” “我没……哇——”一口鲜血从席文的口中吐了出来,随即落在洁白的雪地上,瞬间开出了大大小小的、数不清的、血红色的梅花。 “少奶奶,您又吐血了!我去叫少爷!” “小塘!不要!”席文慌忙叫住她,双手紧紧按着疼痛的心口,黛眉紧皱,小脸也皱成了一团,“我没事,小塘,别让少爷担心了,这段时间他够忙的了,别再给他添乱,我回房间休息一下就没事了,你让人把这里清理一下,别让他看到。” “不行!您上次吐血都不让我叫少爷,接过吐得您昏过去,这次您要是再昏过去少爷会扒了我的皮的!” “小塘,这次我真的没事,我回房间躺一会儿就好了。” “不行!我要给廖医生打电话!” “好……”席文点点头,突然感觉又有一股热流从心底腾升,她慌忙捂住嘴转过身的时候血已经顺着她的指缝流了出来,不一会儿她的整个手都被血染成了红色,触目惊心。 小塘吓坏了,惊恐地瞪着眼睛呆呆地看着一颗颗像是煮沸的水一样拼了命地往外涌的大血珠接连不断地落在洁白无瑕的雪地上,许久没有回过神。 以前也吐血,可最严重的时候她昏过去也没有今天这样的难受,那些血就像是泉眼里的水,直向上窜,根本就控制住! “小……”她刚一张开嘴,一口血就喷了出去,紧跟着她两眼一黑,什么知觉都没有了。 “少奶奶!”随着席文的缓缓倒地,一声尖叫划破了城堡的静谧。   ☆、第131章:喜与悲的生活 这一次席文一直昏迷了一周才醒来,比以往吐血昏迷的时间都要长,她昏迷的时候雪下了厚厚的一层,等她醒来的时候,房屋上道路上的积雪都融化完了。 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这一次昏迷后奇迹般地,之后的整整三个月她没有再吐过一次血,人也稍稍地胖了一些,要知道这四年来只要她不瘦那就已经是奇迹了,这三个月她足足胖了五斤! 在这个以骨感为美的时代,别人都每日想着如何减肥,席文却因为自己吃胖了增加这五斤的体重兴奋了好一阵子。 “南哥,我真的胖了吗?”站在人体秤上,席文再一次问道,她跟前的地上放了五台不一样的人体秤。 沙南笑看着她,再次点着头,“当然,假如说一台秤坏了的话有可能,现在五台不会都坏掉了吧?傻瓜,你是真胖了,不过还是很瘦,要继续努力知道吗?” 席文美滋滋地抿着嘴,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 “别动!”沙南叫了一声。 吓得席文以为发生了什么事,一动也不敢动,“怎么了南哥?” 沙南来不及回答她,慌忙摁下轮椅的转动按钮,敏捷地来到chuang边拉开柜子拿出了相机,“快点,再笑一个!像刚刚那样!” 席文微微一愣,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她刚刚笑了吗? 她不自觉地勾起嘴角,一抹恬静的笑在唇角荡漾开,一直攀上眉梢。 “咔嚓——”沙南迅速地按下了快门,六连拍,清晰地记录了这笑在她脸上蔓延的过程,美得惊心动魄。 “好美!”他不由自主赞叹出声,四年了,他从里没有见过她笑过一下,这是第一次,相信以后还有无数次。 席文不自觉地红了脸颊,从人体秤上下来,走到他身后从后面抱住了他的脖子,微红的脸颊贴着他的脸颊,笑着说,“真的很美吗?让我看看到底有多美。” 沙南扭过脸唇贴住了她微烫的脸,他简直爱惨了她这羞赧的模样,“老婆,你是天底下最美最美最美的女人。” 席文挑了下眉头,拿过他手里的相机,“真的吗?” 沙南将她拉至怀里,双手紧紧地箍着她的腰,脸埋在她散发着you人香味的脖颈,轻轻地摩挲着,“当然是真的了,自从我们结婚,我都没说过一次谎话,老婆,你好香!” “我早上用的是你的沐浴露,当然香了。”看着相机上笑得虽不能说灿烂但却很自然看着很舒服的自己,席文心里想,自己还真上相,臭美的歪着头欣赏起来,“南哥,把这些照片洗出来挂在卧室里,你说好不好?” “当然好!一会儿就去洗,不过老婆我想……” 没等沙南把后面的话说出来,席文却离开了他的怀抱。 “文文——”沙南“求欲不满”地看着她,又让他自己解决吗? 席文没搭理他,而是拿着相机径直朝门口走了去,到了门外说道,“小塘,你一会儿有空的话把里面刚刚照的几张照片给洗出来,我想挂在卧室,尺寸和相框你自己决定。” “好的少奶奶,我现在就去。” “如果先生问起来我跟少爷去哪儿了你就说在午睡。” 小塘微微一愣,笑着点头,“知道了少奶奶。”话毕她偷偷地朝卧室里瞄了一眼,然后小声说,“少奶奶你要跟少爷早点给我们生个小少爷哦。”说完拿着相机转身跑开了。 “小丫头片子,你懂什么,照片的事情给我办砸了小心我罚你三天不许喝水。”席文转身回到我是将房门反锁,然后又走到窗边,将窗帘拉上,转过身笑看着轮椅上的男人,轻声问,“沙先生,现在告诉我你想什么?” 沙南毫不掩饰地地说了两个字,“吃你。” 谁知道席文却大煞风景地说道,“我是人又不是猪肉不好吃。” “我就喜欢吃人肉。”沙南一脸坏笑地冲过去,眼见就要抱住她了,谁料她一闪身,躲开了,他扑了个空,头还撞在了窗台上,本来只是轻轻地撞了一下,他却故意龇牙咧嘴地大喊起来,“老婆,疼!好疼!” 席文以为是真的慌忙跑过来谁料却被他一把抱住,“哈哈,逮着你了吧?” 席文假装生气地捶了他两下,“我讨厌你!你刚刚还信誓旦旦地多我说结婚来你从来没说过一次谎话,这算什么?” “老婆,这叫善意的谎言。” 席文不依不挠,“善意的谎言也是谎言!” “那我道歉,对不起老婆,我错了,我不该说——唔——” 沙南后面的话一股脑全部咽回了肚子里,席文捧住他的脸主动吻住了他的唇,现在终于吃胖了一些,而且这几个月都没有再吐过血,而且也没有生过病吃过药,所以她要给他生个宝宝,健康的宝宝。 沙南欣喜若狂,但却没有反被动为主动,而是很享受被她这样主动的亲吻,结婚四年,因为她的身体不好,结婚后三年他们才圆的房,而且因为她身体不好,这大半年来他们在一起的次数寥寥无几,而且每一次都有始无终,因为每一次还没到最后她就承受不住他只好收手,今天他好想好好地给她。 “老婆,你做好准备了吗?你老公我今天可要爆发了。” 席文松开他,解着衣服的扣子,很man地说道,“你最好祈祷今天就让我怀上,否则以后我天天让你下不了chuang直到我怀上为止。” 沙南一时间有些适应不过来,她这样子跟平日里相差也太大了,简直让人难以相信,他朝后一仰,模样慵懒地靠在欣赏着她难得的主动与大胆,脸上一脸的坏笑,嘴里却说着委屈的话语,“老婆,为什么我觉得像是要被你强jian啊?” 席文白他一眼,“是强上,不是强jian,笨蛋!” “有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席文动作优美地将自己的白色衬衣抛了出去,眨着妩媚勾人心魄的眼睛缓缓地凑到沙南的跟前,纤细的手指挑起他的下巴,像个小色女一样朝他的脸上吹了一口气,“亲爱的,你好帅哦。” 沙南怎能经受得住她这样的挑dou,一把将她抱在了怀里,“真是个小野猫!” 席文被吻得七荤八素任由沙南摆布,她不甘心,嚷道,“说好的人家强上你,为什么又变成被你强上了,我不!我不!我偏不!” 沙南低低地笑了起来,一脸的得意。 “你要保证今天必须让我怀上!”席文噘着嘴说。 “这个哪有一次成功的,不能着急,要慢慢来。” “你还不着急?你都三十五岁了!”席文大声喊道。 谁知沙南却一脸傲娇地说道,“根据一项最新研究成果显示,年龄介于30岁到35岁的父亲和年龄介于25岁和30岁之间的母亲他们所生的孩子是最优秀的,我现在还处在优秀的阶段,而且距离过完35岁还有半年,半年足能让你怀上的,说吧,你想一次怀几个?” 席文一听,好奇得不得了,双手搂住他的脖子问道,“老公,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样的本事啊?真的是我想一次怀几个你就能让我怀几个啊?” 沙南大言不惭地点头,“那当然!说吧,你想要双胞胎还是三胞胎,四胞胎五胞胎都行!” “去你的!你以为我是猪啊?一次生那么多,不过——”席文笑米米的抿着嘴,“我想要双胞胎,而且是龙凤的,你能让我怀上吗?” 沙南不假思索,“当然能!” 席文朝他的头上拍了一下,“你就吹吧你!你以为你是送子菩萨啊,想要什么就要什么。” “我没吹,要不我们试试?” “我跟你说你要是让我怀不了龙凤胎,我,我就跟你离婚!” “就冲你这句话我就是拼上命也要让你怀上龙凤胎,来吧老婆,为了我们美好的婚姻,为了我们伟大的理想,奋斗吧!” “啊——” · 又是三个月,金秋九月,感恩的季节,万物收获的季节。 席文如愿以偿地怀孕了。 当医生在检查了又检查确定了又确定之后告诉她,她怀孕了的时候,那一刻所有的人都兴奋得大叫,唯有她哭得一塌糊涂。 四年多了,她终于可以给他生个孩子了,不管是否是龙凤胎,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这些她曾经的想法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终于怀孕了! 席文哭得眼睛都肿了,哭得沙南的心都要碎了,他知道她这是喜极而泣,他何尝不兴奋,他们终于有孩子了。 其实即便是没有他也会一辈子疼爱她,他不在乎有没有孩子能不能为沙家传宗接代,他在乎的只是她是否快乐,是否开心,是否能让他一辈子疼爱,一辈子捧在手心里*着。 她一直都期待能给他生个孩子,如今她终于如愿以偿了,他也一样,因为她就是他的期待与希望。 “老婆,晚上想吃什么?我亲自下厨。”沙南笑着说。 席文小心翼翼地抚摸着腹部,抬头看着他,“你以为你亲自下厨就是奖励啊?早都习以为常了,换个花样。” “那今晚我们去外面吃?” “才不要呢!外面的不卫生,你忘了医生刚刚说的了吗?怀孕初期的三个月要特别特别的小心,不去外面吃。” “那你想吃谁做的饭?要不让爸下厨做饭?” “不要,爸爸每天都那么累还让他下厨,才不可以呢。” “那让刘叔做饭如何?你不是很喜欢吃刘叔做的饭吗?” 席文再次摇头,“你忘啦?刘叔这几天休假回老家了。” 沙南这才记起,拍了拍自己的头,“瞧我这记性,我都忘了,你要想吃刘叔做的我这就给刘叔打电话让人去老家接他回来。” “还是算了吧,刘叔好不容易才回趟老家,就让他在家多呆些日子吧。” “那可怎么办呢?”沙南为难地皱着俊眉。 席文的眼珠骨碌骨碌地转了几圈,说道,“今晚我下厨!” 她这话一说出来,可吓坏了一屋子的人。 沙胜煌说,“不行!不行!你要在*上好好躺着,你可是我们沙家的大功臣,你可不能下厨房,你现在唯一的任务就是好好地保胎,给我生个大胖孙子!” 沙南说,“不行!不行!万一有个什么意外怎么办?你绝对不可以去做饭!” 小塘说,“少奶奶,城堡里那么多厨师哪用您亲自下厨啊,您想吃什么,我现在就去厨房交代!” “……” 每个人都叽里呱啦地说着,说得席文的头都快要爆炸了,她都好久没有下厨房了,每次他们都是这样那样的理由,她还以为如今她怀孕了他们总会事事顺着她肯定同意她下厨做饭了,谁知道他们的理由比以前还多! 席文一脸不开心地噘着嘴一言不发,那模样委屈得不行。 “文文……”沙胜煌叫道,“你要听话,难道你忘了为了怀孕你跟阿南付出了多少吗?听话,你现在什么都不要做,老老实实地保胎,等孩子出生后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行不行?” “到那时候你们又是这也不让我做那也不让我做。”席文小声嘟囔。 “爸向你保证等孩子生下后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这样行吗?” 席文趁机说道,“那我想养只小狗!” “不行!”沙南毫不犹豫地断了她的念想。 席文嘴一撇委屈地向沙胜煌告状,“爸爸,你看南哥他凶我。” 现在孙子最大,儿媳妇次之,儿子老末,沙胜煌朝沙南喝道,“快点给文文道歉!” 沙南轻叹一声拉着席文的手,“文文,你对狗过敏,不能养狗知道吗?忘了上次的事情了吗?” 席文抿着嘴摇摇头,她一直都不知道她竟然对狗过敏,以前的时候家里也养过狗,每次她跟狗狗玩过之后身上都会痒出现一片一片的红疙瘩,不过过一两天自动就好了,所以她也就没有去看过医生,谁知道去年的时候她抱着狗狗玩,结果过敏很严重,她浑身都是红红的大疙瘩,就连脸上头上都是,吓得沙南赶紧将她送往了医院,从那以后城堡里就再也不许养狗了。 “那次幸好是没事,要是有事怎么办?所以绝对不可以养狗!”沙南语气坚决地说。 席文点点头,“那好吧,不养狗,那我养金鱼行不行?” 沙南这才笑着点头,“行,你喜欢什么种类的金鱼?” “熊猫金鱼!” “好,想要多少条?” 席文伸出四根手指头,“四条!” “好。” 沙南正要跟手下交代,谁知道席文却说道,“我要自己去选。” 沙南想了想,虽说怀孕初期很危险,但医生说她的身体状况良好,适当的运动对胎儿有好处,并不是非得在chuang上躺着才行,他点点头,“好,明天吃过饭我们一起去鱼市。” “嗯!” 肖家大院,鱼缸里那四条熊猫金鱼已经四年多了,活得依旧很好。 每天给它们喂食是肖岩柏必做的事情。 “文文,你看这几条小家伙是不是长大了不少?你若是再不回来,它们就不认识你了。”肖岩柏站在鱼缸前轻声低喃。 雪姨端着熬好的鸡汤走过来,“少爷,您喝些鸡汤吧。” 肖岩柏没有转身去接鸡汤,而是依然盯着金鱼笑着说道,“雪姨,你说文文要是回来看到这几条金鱼被我养的这么肥,她会不会很开心?” 雪姨笑着点头,“肯定会很开心,少爷,您的身体太虚弱,医生说您要多喝些鸡汤补一补,听话,就喝一碗。” 肖岩柏离开鱼缸,神色黯然地朝沙发走去,“不想喝,养好了身体又能怎样?文文都不回来,雪姨,你说文文她会不会已经不在了?” 眼泪毫无预兆地就从眼眶里滚了出来。 雪姨慌忙说道,“不会的!一定不会的!文文只是迷路了,她肯定会回来的,少爷你别哭。” 肖岩柏擦了擦眼泪站起身,“我累了,我回房间休息。” “少爷,您一天都没吃饭了,把这碗鸡汤喝了再休息吧。”雪姨心疼地说,可肖岩柏却无动于衷,拖着一双犹如千斤重的脚上了楼。 这漫无边际的黑暗磨尽了他所有的希望,当等待变成了遥不可及的梦时,活着已毫无意义,累了,真的已经累了,当那个无法弥补的错误犯下时,他就该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只是他还不甘心,想着有一天她一定会出现在他眼前,笑着叫他,阿岩。 这辈子,再也不会有人叫他阿岩了,那个叫他阿岩的女人被他亲手毁掉了,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所以他受尽了折磨,在黑暗的地狱里苦苦挣扎煎熬了四年,一切都该结束了。 “雪姨,明天让人把这四条金鱼拿去市场上卖了吧,一定要找一个好的买主,好好地养它们。” “少爷!”雪姨惊叫,为何觉得他这是在交代后事呢,“少爷,您不能做傻事呀!” “按我说的做,明天一早就那市场上买了,一定要找个好的买主,不收钱都行,但那人一定要好,能够好好地对待这四条鱼。” “少爷啊!” “按我说的做,我去睡觉,不许人来打扰我。” “少爷!” 次日早晨,席文早早就醒来了,因为今天要去买金鱼,激动得她*都没睡好,而且醒来的时候把沙南也给叫醒了。 “南哥,快点起来,天都亮了!” 沙南睡得正香被席文给拉起来,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老婆怎么了?是不是饿了?我去给你做饭。”说着伸手摸到*边的轮椅,坐上去,眼睛都没完全睁开却朝门口走去。 “门在后边。”席文靠在chuang头喊道。 “哦,走错了。”沙南按动轮椅掉头。 “嗵——” 沙南一个激灵这才清醒,一看自己竟然撞在了沙发上,他扭头看向席文,某人正捂着嘴偷笑。 “你谋杀亲夫啊?” “我才舍不得呢!”席文从chuang上下来走到他后面推着他朝卫生间走去,“我要是谋杀了你谁带我去买金鱼呢,我才舍不得谋杀你呢,天都亮了,你快洗洗,我们一会儿就去鱼市。” 沙南扭头看了眼时间,凌晨四点半,唉! 早上六点的时候往常才醒来准备起*的时间,但今天席文却已经收拾好也吃过了早饭,因为她现在怀着沙家的宝贝孙子,所以这一出门,沙胜煌派去的保镖足足上百号,只明面上跟着的就三十好几个,其余六七十个都在暗地里跟随。 席文看着车子外整整齐齐地站着的两排保镖,说道,“南哥,这么多人跟着啊?我们是去买金鱼又不是去银行取钱,不用这么多人吧?” 沙南笑着将她搂在怀里,一只手放在她的腹部轻轻地抚摸着,“谁让你现在怀着沙家的子嗣呢,你就让沙先生显摆一次吧,他这是唯恐天下的人都不知道沙家有后,不管他们,我们只管买金鱼,买完后你还想干什么?” 席文想了片刻说,“买些宝宝的用品和衣服,怎么样?” “宝宝还太小,现在买着太早了,还不知道是男孩是女孩呢。” “肯定是男孩,我就要儿子!” “儿子女儿都好,只要是我们的。” 沙南说这句话其实是想表达他不在乎是男还是女孩,男孩女孩都好,可这话听在席文的耳朵里却是另外一番味道,“南哥,假如我没能怀孕给你生孩子,你会嫌弃我吗?” “傻瓜!”沙南揉了揉她的短发,不经意就碰到了她头顶那些伤疤。 四年前因为治疗的不及时,她被扯掉头皮的那些地方再也长不出头发,所以她就把长发剪成了短发,这四年从来没在留长过,一想起她曾经受的那些伤害和折磨,他都恨不得杀了那些伤害她的人,“文文,如果有一天我杀了肖岩柏,你会恨我吗?” 席文微微一怔,随即淡淡一笑,“他的死活跟我有关系吗?”   ☆、第132章:爱与不爱的对白 熊猫金鱼本来就稀有珍贵,所以整个鱼市上也没见到几条,尤其是还想买四条与自己有眼缘的熊猫金鱼更是难上加难。 看着席文一脸的不开心,沙南很是着急,让手下去全国的鱼市都去打听,一定要买到四条席文喜欢的熊猫金鱼。 正在这时,一户卖金鱼的人接到了一个电话,说是在K市的一个朋友今天遇到了有人拿到鱼市上卖的四条金鱼,他很喜欢想自己买来养着,但只想要两条,卖家很奇怪,说四条不能分开,而且买走后他还要保证必须好好地对待这四条鱼,而且还要写下保证书,面对这样的卖家,买卖当然无法谈成了,但是那四条熊猫金鱼确实好,就问他看看这边有没有人想买,价格好谈,如果买家能够立下保证书真心实意地对这四条金鱼那么钱一分钱都可以不要免费送给他。 “先生,太太,你们真的很想要熊猫金鱼吗?”店家问。 “那当然,不然我太太也不会因为买不到合适的而如此难过,怎么?你手头上难道还有吗?”沙南问。 店家想了片刻,“不过费用有些高。” 沙南当即道,“钱不是问题,关键是我太太要喜欢。” “但是卖主是外地人,要想见到金鱼必须去外地,成与不成,交通费住宿费之类的需要您承担。” “地点是哪儿?” “K市。” K市,以为已经放下了,以为已经淡忘了,殊不知,它就像是一把盐,撒在了依然还未愈合的伤口,血腥味伴随着腐烂的味道,让人作呕。 席文捂着嘴蹲在地上吐得一塌糊涂。 K市,那里是她永远都无法碰触的伤痛,那里有她深爱却又深恨的男人,那里是她这辈子都不会再踏上的地方。 保镖扶着席文回了车子,沙南对店主交代,“你告诉卖家,让他带着金鱼来这里,钱不是问题,如果他觉得路途奔波,那么我可以派直升机过去,只要他的金鱼我太太能够喜欢,钱不算什么。” “好,有您这话我就放心了,我这就给卖家联系,那么我怎么联系您呢?”店主问。 “月生,你留下负责所有的事情。”沙南对身边的保镖交代。 “是,少爷!” 中午的时候雪姨从鱼市回到了肖家大院,肖岩柏正好从楼上下来,见她抱着鱼缸回来,金鱼还在,他问道,“没有找到合适的买主?” “本来是没有合适的,但临走的时候有一个外地的买家要买,但离这里太远,我想问问您的意思,少爷,真的要卖掉这四条金鱼吗?您都养了好几年,您一直视作宝贝,真的舍得卖掉吗?”反正雪姨是一万个不同意卖掉,大不了她养着也不想卖掉。 肖岩柏眯着眼睛看向门口的外面,今天的天很好,那天跟她一起去买金鱼的时候天气也跟今天这样,好得不得了,“是不是四条都要买走?” “是,买家要的就是四条,而且还说钱不是问题,如果觉得路途远他可以派直升机过来。” “派直升机过来?” 肖岩柏微微一愣,“买家在哪儿住?” “好像是叫沙……沙什么来着,我没记住。” “沙壹市?” “对对对,沙壹市,瞧我这记性。”雪姨一脸的尴尬,突然愣了下,“少爷,这沙壹市不就是沙南家吗?” “他说如果路途远他可要派直升机过来?”肖岩柏又问。 “对,那个人是对我这么说的,少爷,不会是买家就是沙南吧?”雪姨猜测。 肖岩柏摇摇头,“沙壹市富可敌国,三分之二的人家都有私人直升机,未必就是他。” “哦,那要不咱不卖了吧少爷,那么远如果您那天想看看还要跑去那么远的地方。” 肖岩柏似是在想什么事情,问道,“雪姨你说买家要的就是四条?” 雪姨点点头,“对,那个店主是这么说的,本来他也看上了但他只想要两条,我没卖给他,他就给他在沙壹市的一个朋友打电话,正好有人去买,点名要熊猫金鱼而且还只要四条,多一条少一条都不行就四条。” “没说为什么非得要四条吗?” “这个我没问。” “你去问问,为什么要四条,你就说你还有两条一共六条问他还要不要。” 雪姨不明白,“少爷,我们不是就这四条吗?” “你别管,你就去问,记住不要说明你的身份,但是你要打听到买主的身份。” 雪姨微微一愣,“少爷,您怀疑沙南是买主?” 肖岩柏的嘴角微微翘起,眼中多了一种异样的神采,就放佛在无边的黑暗中终于找到了那束光亮一样,“如果我没猜错,买主应该是文文。” “文文?!”雪姨瞪大了眼睛,慌忙放下鱼缸,说道,“好,我这就去跟那个店主说,这就去!” 肖岩柏站在鱼缸前看着水中摆着尾巴的四条小家伙,他的嘴角浮现出四年难得一见的笑容,四年前陪她一起买金鱼的那一幕,历历在目。 “为什么非要四条?四多难听的一个数字,两条、六条或者八条都好听,你为什么非要四条?” “我就要四条,多一条不要少一条也不行!” “那你说说为什么,不说出为什么今天就买两条,一对!” “我偏不告诉你,我就是要四条,你管不着!” “四条多少钱你知道吗?你有钱吗?” “我——我没钱我借总行吧?” “借?问谁借?等你钱借来了,鱼也被人买走了。” “肖岩柏,你这个人就是十足的混蛋!我讨厌你!” “讨厌归讨厌,快点说说你为什么非要买四条?六条或者八条不是更好看吗?” “因为,因为我就是喜欢四!” “理由不充分,钱不能借。” “那好吧,跟你说实话,但你不许笑话我。” “你说,我保证不笑话你。” “小的时候给妈妈找人给我算过命,说我这辈子跟四有缘,可能会遇到四个喜欢我的男人,也可能会结四次婚,还可能还会生四个孩子,而且我出生的时间也是凌晨四点。” “遇到四个喜欢你的男人?结四次婚?生四个孩子?席文,我看你想男人想疯了吧你!” “这是算命先生说的,又不是我说的!是你非要问的,问完了你又说这样难听的话,肖岩柏以后我什么都不会对你说了!你这个大*!我讨厌你!” 那天她本来是很开心的,就因为他说了那句伤人的话,她哭了,那天虽说他后来把这四条鱼给买了回来,可她却依然很不开心,现在想想,他简直就是个混蛋,怎么可以说出那样的话。 今天这个买四条金鱼的人跟她会是一个人吗? 四,她的幸运数字。 四个孩子,如果他能跟她有四个孩子哪怕是一个那该多好,可惜,他们的孩子才刚刚被检查出来就被他残忍地杀死了,他亲手杀了他们的孩子,怎还敢奢望跟她还能再有一个孩子,不可能了。 · 翌日,肖岩柏亲自带着金鱼乘坐私人直升机去了沙壹市,但到达后他却让手下跟买主去见面,昨天让雪姨问买主的身份,只是说是个男的,其他的什么都没说,他要来亲自看一看,总觉得那个人会是她。 很多年都没有来过沙壹市了,这里的变化可真大。 这几年他一直都在寻找席文,所以很少管理公司的事情,柏盛控股集团一直被沙氏企业确切说沙南侵占,现在柏盛控股的股份沙南就占了15%,他的野心他何尝不知道,无所谓,柏盛控股是他一手创下的,在他手里毁掉没什么,反正他一个将死之人,这些身外之物带不走,死了还不一样改朝换代,所以他这几一年一直都没有搭理沙南,也懒得搭理。 当天晚上月生见到了肖岩柏的保镖陈如。 今天月生一身休闲但却“分量十足”的装扮,短袖T恤配了一条格格的沙滩裤,脚上蹬着一双擦得铮亮的黑皮鞋,手里握着一个一看就价值不菲的手包,五根手指头上有四根都带着大钻戒,脖子上那根足足有五毫米粗的黄金项链无比的扎眼,项链的挂坠是一个大字——“穷”,意思是我穷得只能带这样的东西了。 当陈如见到眼前这个“暴发户”的时候,刚刚喝了一口咖啡还没来得及咽下的他差点喷出来。 “你就是陈如?东西带了吗?我需要先见一见。”月生粗声粗气地说,然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弯下腰脱掉皮鞋,嘴里嘟囔道,“妈的,三万块钱买的皮鞋也不怎么样,脚照样疼!” 陈如咽了咽口中的咖啡,如果今天来的是少爷不是他,那么他敢百分百肯定少爷绝对会一杯咖啡泼在这家伙脸上,然后起身离开。 “你就是月先生?” “怎么?不像?你可以打听打听,整个沙壹市就我这一个月生,绝对没有第二个!东西呢,带了吗?”月生说着穿上鞋子,朝服务生喊道,“服务员给我来杯咖啡,我要土豆味的!” 陈如实在是忍不下去了,还有土豆味的咖啡?他站起身,“月先生——” 刚叫出这几个字,只听到一个大大咧咧的女声响起,陈如循声望去。 只见一个趿拉着拖鞋,穿着*短裤和露脐T恤,头发染成亮蓝色嘴里噙着一个棒棒糖的时髦妖娆的年轻女孩朝这边走来。 大眼一看,似乎有些眼熟。 “哥,你不是今天就把熊猫金鱼给我买回家吗?你怎么跑这里喝咖啡来了?”女孩问。 “我这不是正在给你买嘛,你来得正好。”月生粗鲁地朝陈如喊道,“卖鱼的,快点把你的鱼拿出来让我妹子瞧瞧,若是我妹子看上十万块钱我立马给你。” 陈如没搭理他,一直盯着女孩看,好像就是在哪儿见过他她。 女孩瞪他一眼,“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吗?” “小姐,我们在哪儿见过?” “你妈是小姐!你闺女是小姐!你们全家都是小姐!去你·妈·的小姐!哥,走!这人就是一*!*!”女孩说完拉着月生就要走。 “你不买鱼了吗?你不是要死要活非要四条丑不拉几的熊猫金鱼吗?怎么不要了?还没看呢,说不定你还对上眼了呢。”月生说。 “对个屁!这人就是一*!” 陈如一直望到这两个人在视线里消失,这时候他口袋里的手机响起他才回过神,慌忙接通,“少爷。” “见到了,是个暴发户。” “没买,又走了,不过少爷,我刚刚看到了一个人,似乎跟席阳有点像。” “好,那我跟着他们。” “为什么要走?还没见到鱼呢。”车子里月生不解地问。 女孩早已经将头套摘掉了,刚刚那一头的蓝发是假的,摘掉后她如黑缎般顺滑发亮的黑发散了下来,娃娃头的发型将她的那张本来就有些娃娃脸的脸蛋衬得更加的可爱了,尤其是一双眼睛,跟席文简直一模一样,就连嘴巴和鼻子都那么的像,她们两姐妹怎么看怎么像是亲生的姐妹,所以沙南经常开玩笑说,文文,你跟阳阳哪里像是非亲姐妹呀?你们俩简直都快成双胞胎了。 “不买了。”席阳扔掉头套发动车子。 “为什么不买了?少爷一会儿回去肯定会骂我的,你不怕少爷,我怕啊。” 席阳白他一眼,“你就说是我拉你走的。” 月生盯着她,“我要知道为什么。” “哪有那么多的为什么,说不买就不买!” 真是好险,幸好今天出门的时候化了妆戴了假发,否则绝对被陈如认出来了,莫非是肖岩柏也来了这里? 这个挨千刀的男人,还没去找他算账你他到找上门了,既然如此,她就好好地送他一程。 “月生,你说你喜欢我真的假的?”席阳大大咧咧地问,一点都不像个女孩子,这语气跟她的长相简直天壤之别。 月生有一瞬的怔愣,随即脸颊微红,正要说那还有假,就听到某女又说道,“明晚八点你来我房间。” “啊?”月生张大了嘴巴,瞪大了眼睛,莫非她要强上他? 席阳很是鄙视地斜他一眼,“啊什么啊,你没听错,明天晚上八点来我房间!” 许久后月生担忧出声,“阳阳,我们这样若是让少奶奶知道了,她会活剥了我的。” “你不来我活剥你!” 想他月生堂堂一米八高的男儿如今被这小丫头如此威胁,却还不敢说一个不字简直真是丢人丢到了老家。 “知道了,明晚八点我去就是,可是今天这事我回去怎么跟少爷交代?少奶奶要是问了我怎么说?” “这事不用你管,我跟姐夫说。” 月生一听这话立马点头,“那好,那我可就不管了。” 席阳狠狠地白他一眼,“瞧你那没出息的样!”越看越觉得他跟陈如没法比,只是陈如那个混蛋是肖岩柏的手下,所以他就是她席阳的敌人! 陈如,你这个王八蛋,四年不给我打电话就算了,竟然还认不出我,你以为吃完了嘴一抹什么事都没有了吗?早晚有一天我会亲手阉了你不可! 车子三拐四拐的就把陈如的车子甩在看不到的后面,然后进了城堡。 陈如跟踪着竟然跟没了影就慌忙给肖岩柏打电话,“少爷,车子跟没了。” “在哪儿没的?”肖岩柏问,此时他已经离开了酒店正开着车子朝沙南的家的城堡赶去,陈如说在这里见到了席阳,那么文文肯定就在这里,在这里就一定在沙南的城堡。 四年前就听闻沙南低调地结了婚,因为没有宴请宾客,而且外面的人也根本进不了城堡所以无人知道新娘是谁,现在看来一定就是文文,她跟沙南结婚了? 不!绝对不会! “在文峰路跟丢的。”陈如回答。 “文峰路?”肖岩柏在导航上找到这个位置,这里距离城堡也就四条街的距离,看来文文肯定就在城堡里。 “我知道了,你回酒店吧,我出去办些事。” 车子在城堡对面的马路上停下,望着这座跟皇宫一样的城堡,肖岩柏突然不敢进去了,若是在这里面过得很快乐很幸福他又有什么资格打扰她呢?又或者如果她不在里面,那该怎么办? 肖岩柏在车子里坐了*,天快亮的时候才驾车离去。 在她走后没多久,席文从城堡里出来,今天公司有事沙南需要亲自去处理,所以她就自己去上孕妇课,本来沙南和沙胜煌的意思是把老师请到家里来,但她不同意,说那样没法跟其他的孕妇交流,她要多跟别人交流学习,这样才能多积累经验,以后才会自己带宝宝。 孕妇课一直到上午十一点才结束,沙南要到十一点半才能来接她,正好有些口渴,席文就想吃冰激凌,虽然医生说她不能吃冰激凌,但她跟自己说就吃两小口,她已经好久都没吃过冰激凌了,馋得不行。 上课的地方出来对面就是一家冰激凌店,席文要了一杯草莓味的冰激凌,当看着眼前让人馋涎欲滴的冰激凌时她恨不得一口气吃完,可现在是特殊时期不可以,她可不敢拿宝宝的性命开玩笑,怀上这个孩子有多么的不容易她比任何人都深有体会,所以她忍着流口水的冲动拿着勺子小心翼翼地舀了一小勺放入口中,闭上眼睛慢慢地品味。 真的真的很好吃,真的真的好想把一杯都吃完,但不能吃,必须忍住,等生了孩子好好地过过瘾。 席文吃了两口后就匆匆离开了离开了冰激凌店,她怕她看着那美味可口的冰激凌会忍不住吃光,所以只能强迫自己赶紧离开。 许是因为她今天穿了身大红色的运动服,所以特别的扎眼。 肖岩柏正无精打采地开着车子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游荡,那抹红就那么不经意地一下子闯入了他的视线。 “吱——”一声刺耳的刹车声骤然响起。 这个时候的大街上人还不是很多,所以这声刹车声尤为的响亮,席文吓了一跳以为发生了交通事故,扭回头四目相对的一瞬,她呆愣住。 肖岩柏! 四年了,她从来没有想过再跟他见面,更没有想过会在这里见到他,以为早已经将他从心里抠出去,以为若真是再见到他,她可以做到心如止水,却没想到,竟如此的慌乱不堪。 是她!真的是她!她还活着!真的还活着!眼泪一下子就如开闸的洪水奔涌而出,肖岩柏欣喜若狂, 逃!席文仓皇而逃。 “文文!”肖岩柏急忙推开车门下去,不顾来往的车辆朝对面冲去。 “吱——” “吱——” 刹车声接连响起,紧跟着是一片骂声。 然而肖岩柏却根本无暇顾及,甚至连命都顾不上,飞奔着去追那奔跑的女人,他怕她就这样再次消失在他的视线里,他不能让她再消失不见,“文文!文文,你别走!” “文文,求你别走!” “文文!”肖岩柏拼命地跑着,终于眼看着就要够到她了,他伸出手,手指已经碰到了她的手臂,他却倏地收回手。 “嗵——”他跪在了地上,在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跪在了大街上!跪在了她的身后!泪流满面声音嘶哑地说道,“文文,求你别走好吗?四年了!你消失四年了!难道还要走吗?我我爱你!只爱你!爱了你十一年,从未变过!我爱你文文!那天我说的都不是真的,我是爱你的,我爱你……” 席文猛然停住。 他说他爱她?只爱她?爱了她十一年? 犹记得二十三岁那年她的腹中怀着他的孩子她躺在他家阴暗潮湿的地下室她手握着匕首抱着最后的一丝希望问他的时候,问他,阿岩,你爱我吗?或者说你爱过我吗? 他当时是笑着的,笑得讽刺,她清楚地记着他说每一个字,他说,爱你?你觉得你配说爱这个字,你配我爱你吗?像你这样脏的女人也配说爱? 如今他跪在他身后,声音沙哑地哭着说他爱她,这不是笑话是什么?简直就是个天大的笑话!   ☆、第133章:生与死的较量 席文没有回头,既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但更多的却是不屑,他早已经成为了遥远的过去,与她再无任何关系,哪怕是他现在死在她面前,也与她毫不相干! “老婆!”一道充满了磁性的男人声音在身后响起,席文转回身,越过地上跪着的男人,目光在轮椅上的男人身上停留住,笑容在脸上绽放,声音里尽是撒娇,“老公,你怎么才来啊,我出门的时候忘记带水了,早就渴得不行。” 沙南似乎早就知道她会口渴一般,手里就握着一个水杯,听她说完他扬了扬手里的杯子,“喏,不烫也不凉刚刚好。” “还是老公最体贴!”席文笑着走过去接过杯子后弯腰在沙南的脸上“吧唧”一口,“谢谢老公!” 也许席文是故意的,但不管怎样这一声亲吻却犹如巨响,连同她那一声亲昵的“老公”,几乎震碎了肖岩柏的耳膜。 没有回头,但那个男人的声音他再熟悉不过了,沙南,果真是他! 难怪这四年无论他怎么找都找不到她,原来在他这里,除了他谁还有本事从他的眼皮底下带走她,一走就是四年多。 四年了,终于见到了她,可她结婚了,嫁给了别人,而这个别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师兄,他斗了多年的敌人。 心口再次剧烈地疼痛起来,这一次来得太过猛烈,以至于让他几乎无法承受! 肖岩柏紧紧地咬着牙齿用力地按着胸口,可无济于事,这种疼痛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剧烈,似是不要了他的命决不罢休一般。 豆大的汗水瞬间就冒了出来,“吧嗒——吧嗒——”地落在青灰色的柏油路上,将近中午的阳光有些火辣,把柏油路晒得很热,汗珠滴上发出“嗞嗞”的声响。 膝盖跪在地上隔着薄料的西裤被烫得灼热,可他却冷得浑身颤抖。 他最怕最怕的事情不是她已经不再这个世上了,而是她还活着活得好好的,但却嫁给了别人。 倘若她已经不在了,那么他早晚也会随她而去。 如果她还活着,但却嫁给了别人,那么就算是他死了,也只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看席文似是真口渴大口大口地喝着水,水都顺着脖子向下流,看着一点都不淑女简直就像个小伙子,沙南忍不住温柔地小声提醒,“慢点喝,别呛着了。” 结婚四年,她从里没有叫过他一声老公,他也没有要求她叫过,但是今天,她主动叫了,还叫了好几声,按理说他应该高兴的,可心里却有那么一丝的不舒服。 她还是对肖岩柏有感情的,不然怎会在他面前故意这样叫他,这是报复的一种表现,每个人报复的方式不一样,而这就是她的方式。 如果没有感情怎会报复? 报复了说明心里还放不下这个男人,还在为当年他的伤害耿耿于怀,只有刻骨铭心才能够如此的难以释怀,爱一个人哪是说放下就能够放下的,尤其是当真正的爱一个人的时候,即便是知道前面是万丈深渊,是龙潭虎穴,也会毫不犹豫地跳下去,直到遍体鳞伤,直到筋疲力尽,却还是不舍得放弃,放不下。 他很庆幸当年他没有一错再错下去,所以今天他可以被她亲昵地叫着“老公”,她的肚子还有他的孩子,也许这不能叫做暧的结晶,因为他很清楚,她虽然嫁给了他,对他很好,甘心情愿地给他生孩子,但在她的心里,他不是爱人,只是她的丈夫抑或是一个兄长,但与爱情无关。 很多个夜晚她会说梦话,嘴里念叨的都是那个叫“阿岩”的男人,不管她对那个男人是爱还是恨,他都在她的心里,而他,她叫南哥,就足以说明了一切。 他很渴望,不知道到什么时候她也可以叫他,阿南。 席文一口气喝光了三百多毫升水,然后餍足地舔了舔嘴唇,“好解渴,不过肚子好饱,一会儿肯定又吃不下饭了。” “没关系,等回到家都消化完了,中午想吃什么?” “嗯……”席文歪着头想了一会儿突然说道,“老公,我刚刚吃冰激凌了,草莓味的,超级好吃!” “嗯?”沙南假装生气地噘起嘴,“你忘了医生怎么说的吗?为什么不听话?你忘了你现在怀着身孕而且体质也不许允许你吃硬冷的食物吗?为什么没记住?” 席文笑着摇头,伸出两根手指头比划,“我就吃了两小口,我没骗你,是真的,我就是特别口渴,特别馋,所以就要了一个草莓味的,不过真的就吃了两小口,要是你不信的话你可以去问问那里的服务生。” 她指着不远处的冷饮店,“就那里!” 沙南笑着拉下她的手,“傻瓜,我怎么会不信你说的,我不是担心你的身体状况嘛,你现在怀有身孕,凡事都要多加小心才是,再说你的身体本来就不适合吃那么凉的东西,不过以后你要是真的想吃就跟我说,但是只能吃一两口,知道吗?” 席文笑着点头,蹲下身双手搂着他的脖子,“知道啦,中午我想吃蛋炒饭,又想吃肉丝面,怎么办?” “很简单啊,想吃两个那就都吃,走咯,回家,你老公我亲自下厨给你做饭,怎么样,感动不感动?要不要奖励一下?” 若是在平日席文肯定会推脱说一大堆的理由不亲他,但是今天她很主动,主动得让人心里越发的难受。 演戏,若是不在乎何须演戏给人看? 既然她想演戏,那么他就积极地配合她演下去。 沙南将席文抱坐在怀里,回亲了她,两人丝毫不顾及是在公共场合,热吻起来。 足有五分钟,沙南这才松开席文,看着她不知道是因为憋气涨红还是因为害羞涨红的脸,他笑着再次噙住了她的唇。 没有听到身后有声音,肖岩柏扭回了头,却看到了让他更加心痛的一幕,他们在亲吻! 这无疑犹如雪上加霜,心痛得加倍。 她变了,曾经在家里只有他们两个的时候他让她亲他一下她都会磨蹭半天,如今在大庭广众之下她却跟别的男人亲吻! 她不但变了,还结婚了!怀孕了! 肖岩柏突然凄凉地笑了,鼻孔里鲜血流了出来,他仰起头看了看天空中的太阳,然后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歪头栽在了地上。 “有人晕倒了!”有行人叫了一声。 沙南扭头朝身后看了一眼,又扭回头,想了一会儿说,“他……昏倒了。” 席文放佛没有听到,轻声问道,“你下午还要去公司吗?我想去买些日用品,你要是有空我们一起去吧。” 沙南也没再继续提醒,接了她的话,“下午不用去公司,就陪着你,不过你要午睡,午睡后我们再去买东西,你要养成午睡的习惯,知道吗?” “可这么多年一直都没有午睡的习惯,一下子哪里能养成啊,没关系你睡吧,我写我的小说,等你睡醒了我们再出去。” “习惯是可以慢慢养成的。”沙南话中带话。 席文听懂了却假装没听懂,只理解了表面的意思,“这我知道,可我中午一睡晚上就睡不着了,不睡了,我要写小说,我跟你说,我的小说快完结了。” 她成功地转移了话题。 “真的吗?那可恭喜你了,终于不用加班熬夜写了,说吧,你准备怎么奖励我?” “奖励你?为什么要奖励你?我还说要你奖励我呢,我的熊猫金鱼呢?你到底什么时候能够联系卖家啊?都两天了。” 沙南再次扭头看向身后,肖岩柏昏倒的地方围了很多人,他轻声说道,“文文,卖家就是他。” 席文似是已经猜到,只是很平淡地“哦”了一声就没再提金鱼的事情,保镖推着他们进了车子,车门拉上,车子发动,离开原地。 在车子经过围着的人群时沙南的眼睛再一次看向人群,但席文却从坐上车子开始就选择了闭上眼睛。 说什么不午睡,睡不着,还说什么一睡晚上就睡不着,结果是从上了车子后没多久她就睡着了,而且睡得很沉。 ··· 肖岩柏被送往医院后两个多小才醒来,醒来后接到现在已经是总裁助理的赵溪芽的电话,说是公司出了些事情需要他马上回来处理一下,所以肖岩柏带着陈如连夜就离开了沙壹市。 公司系统被黑客侵入,丢失了很多重要的机密资料,技术部虽然及时地修了漏洞但依然没能避免损失。 一份关于当年柏盛控股集团收购席氏企业的机密文件被泄露,上面有一份人员名单, 这些人曾经都是席氏企业的股东,手中持有席氏企业合计高达30%的股份,但是真正的持股人并不是他们而是柏盛控股集团。 柏盛控股集团因涉嫌违规操作被调查,作为负责人,肖岩柏也被带去审查。 肖岩柏知道这一切都是沙南捣的鬼,他无非就是想让他离开沙壹市,离席文远点,他又岂能不随了他的愿? 三日后调查结果出来,那份文件竟然是有人伪造的,根本就不是什么机密文件。 虽然这件事过去了但对柏盛控股的股价却影响很大,此后的一周一路急速下跌,创历史最低。 有人已经预言,不出一年柏盛控股肯定会破产。 然而,有时候事情的发展却远远超出了预计。 才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就在元旦前的那天,传出柏盛控股将被沙氏企业收购的消息,这让所有的人都大为吃惊,作为公司的负责人,肖岩柏一直未露面,一切事务交由助理赵溪芽处理。 元旦那天是席文二十八岁的生日,已经怀有身孕四个半月的她吃胖了不少,气色也很好,这段时间她很少出门,没事的时候就听听音乐写写小说画一些画,几乎不上网更不看报纸,过着几乎与世隔绝的生活,但却自得其乐。 老天眷顾,她怀着的果真是一对龙凤胎,当检查得知是龙凤胎的时候她兴奋得抱着沙南使劲地亲个不停,说他真的太厉害了,果然让他怀上了龙凤胎,倒是沙南愣了好一阵子才回过神,还问医生到底有没有检查清楚,到底是一个还是两个,到底是双胞胎还是龙凤胎。 今天是元旦,又是她的生日,可是沙南似乎给忘了,一大早就去公司了,到现在已经中午了还没回来,席文的心里有些小小的失落。 结婚四年多了,以前的时候每次她生日他提前好多天都会把礼物给她买好,可今年,她都没见他买礼物,更没听他提起她的生日,难道说他们这就是激情归于平淡了吗? 席文一脸不开心地从楼上下来到客厅,打开电视漫无目的换着频道,心里纳闷什么新闻啊那么多台都在播放,她本来对新闻就不感兴趣,所以虽然有些好奇但也没在意,拨了一遍也没找到了一个好看的节目,她准备关掉电视却听到电话里传出“肖岩柏”三个字,她微微一愣,不由自主朝屏幕上仔细看去。 “前柏盛控股集团总裁肖岩柏于今日凌晨两点被紧急送往K市中心医院,截止今天上午十点扔在抢救室,据院方人士透露,肖岩柏已于去年被检查患胃癌中期……” 胃癌中期? 席文的心“咯噔”了一下,首先想到的是,他要死了吗? “姐!”席阳在这时候从外面进来,“姐,明天我出门一趟,可能过段时间会回来。” 席文没吭声,眼睛盯着电视机一转也不转。 “姐,你听到没有,我跟你说话呢。” “姐!” 席文这才回过神,“呃?阳阳,怎么了?” 席阳疑惑地看着她,然后扭头看向电视画面,伸手抓过遥控关了电视,“一个破新闻有什么好看的,我跟你说呢,我明天要出趟门,过段时间才能回来,你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你要去哪儿?” “外地,跟一朋友一起出去玩玩。” “去哪儿?远吗?” “不算远,坐飞机四五个小时就到了。” “四五个小时?你一个人我不放心,让你姐夫派个人跟你一起吧。” “不用了,我让月生跟我一起就行。” “那也好,月生办事比较沉稳,有他跟着我也放心,但是你要听话不许欺负人家知道吗?” “姐,我什么时候欺负过他呀,他人高马大的打起架来我大腿也拗不过他一只胳膊,只有他欺负我的份,我哪敢欺负他,好了不跟你说了,我要去收拾东西了,下午就要出发了。” “下午就要出发?我怎么没听你之前说过你要出门啊,你老实跟我说你到底去干什么你,是不是又要去找陈如?” 席阳微微一愣,“姐,你认识陈如?” 席文没好气地瞪她一眼,“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阳阳我跟你说过女孩子要自尊自爱,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是不是?幸好你是没有怀孕,如果怀孕了我看你怎么办!” 席阳揉了下头发,无所谓道,“怀孕了大不了生下来我自己养着,反正你嫁了个有钱的老公,有的是钱,养我一个是养,再养一个也是养。” “我跟你说,你不许去K市听到没有?我不管你跟陈如你们现在还有没有联系,你跟他都不许在一起,你们不合适!”席文声色俱厉地说。 席阳一听急了,跺着脚问,“为什么?我跟他哪里不合适了?” “他比你大了整整十二岁,这就不合适!” “十二岁又怎么了,姐夫不是也比你大七岁吗?你们过得不是很幸福吗?” “七岁跟十二岁能一样吗?反正我不同意!”席文的态度很坚决,但席阳也拗死理,偏不叫她做什么她就爱做什么,其实她本来也没想过要跟陈如在一起的,她这次是要去K市没错,但是绝对不是去找陈如,她要去找肖岩柏,这是姐夫拍给她的任务,但不能告诉姐姐,“你同不同意那是你的事,我跟谁在一起那是我的事。”说完扭头就走。 “席阳你给我站住!”席文在后面喊道,席阳不但没停下来反而还跑了起来,一口气跑上了车子,然后慌忙发动车子驶出了城堡。 城堡外沙南的车子早就在那里等着她。 “姐夫。” “跟你姐说了吗?”沙南问。 席阳点点头,“说了,但是她猜到我要去K市了,不过她以为我去找陈如的。” 沙南若有思索了片刻,“记住我跟你说的了吗?凡事要小心,有什么事就跟月生说,他会保护好你的。” “知道了,姐夫,姐看了关于肖岩柏的新闻,我怕她……” “时间也不早了,你赶紧出发吧,我也要回去了,今天是姐二十八岁生日。” “呀!”席阳用力拍了下自己的脑袋,“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姐夫,我还要回去一下。” “估计时间赶不上了。” “那好吧,那你带我跟姐姐说声生日快乐,礼物等我回来补给她,姐夫,对我姐再好点,女人都是感性的动物,你对她好她就会感动,慢慢地感动就会变成爱。” 沙南笑笑,“我知道了,你路上注意安全,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见到肖岩柏记住把我交给你的东西交给他。” 席阳想了片刻,“姐夫,你真的要杀了肖岩柏吗?姐姐若是知道了她会同意你这样做吗?” 沙南揉了下她的头顶,“所以说你要替我保密,这件事不能让你姐知道。” “纸是包不住火的,若是有一天她知道了那怎么办?” 沙南看着席阳想了一会儿,“这件事你就放心吧,你只需要按我说的做就行,其余的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赶紧出发吧,不然一会儿就赶不上飞机了。” “姐的性格你很清楚,她讨厌欺骗,你最好想清楚,其实我比你更想杀了肖岩柏,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沙南显得有些不耐烦,“这件事情我自有分寸,你按我说的做就行,若是你不想做我不勉强你。” 席阳看他一眼,没再说什么,转身上了车子离开。 ························ 四条熊猫金鱼在肖岩柏从沙壹市回来后的一周内相继死去,现在肖家大院里剩下的只有一个装着水的鱼缸。 这几个月肖岩柏几乎没有出过门,每天就盯着鱼缸发呆,一站就是一整天,不跟任何人说话。 因为他的自暴自弃,所以他的身体状况越来越糟糕,他拒绝去医院检查治疗,拒绝吃药,拒绝吃补品,甚至拒绝吃饭。 短短的几个月,他瘦得只剩下皮包骨头,整个人无精打采的这还不要紧,要紧的是他几乎直不起腰。 他的腰因为十多年前受过伤落下病根子,这些年也一直没有治疗而且还总是受凉,所以情况越来越糟糕,前段时间肖天勇和肖玮飞强制性带着他去了趟医院,医生说若他再赶紧治疗,可能会导致下半身残疾,但他依然不当回事,拒绝治疗更不配合。 哀,莫大于心死。 当希望变成了遥不可及的无法碰触的伤痛时,一切都放佛黑白电影,没了色彩,活着更是一点意义都没有,他现在每一天都是在熬,熬日子,换句话说就是在等死。 若是换做四年前,他可能还会去抢,把席文从沙南那里抢回来,但现在他别说抢的资格没有,就连抢的勇气都没有了。 今天是席文二十八岁生日,他从昨晚上就开始给她做生日蛋糕,凌晨的时候却突然昏倒,之后就被紧急送往医院,可抢救了几个小时依然昏迷不醒,医生说让家属做最坏的打算,他可能不行了。 闻讯赶回来的肖向菊承受不住这样的结果当场昏了过去,肖天勇在凌晨的时候也因为得知肖岩柏昏迷一紧张心脏病突发现在也在抢救,肖家现在一片混乱。   ☆、第134章:意外的撞见 人都是善良,尤其是那些本就善良的人。 当席阳在医院里看到瘦骨嶙峋的肖岩柏时,第一次她动摇了要杀了他的决心,对这样一个将死之人,她就算是杀了他,还有意义吗? 沙南让她交给肖岩柏的东西是一个文件袋,平平的,里面装着的应该是一封信或者什么协议之类的东西,本来沙南不让她打开的,但因为好奇半路的时候她还是没忍住打开了,打开后才知道这是一份当年姐姐的体检报告。 姐姐的左耳朵因为耳膜破裂导致失聪,医生说是可以坐耳膜修补手术的,手术后她会能够听到声音,但她拒绝了,她说一只耳朵能够听到声音就行了,即便是听不到也无所谓,何必费事去修补,所以她坚决拒绝修补。 她的头皮因为当年被扯掉没及时的处理伤口导致的感染让她到现在头顶上好几片都无法再生出头发,这些年她一直都留着短发,这样那些没有头发的地方会更加的显眼,无数次她劝她戴个假发套要么把头发留长一些烫一烫以遮挡那些疤痕无头发的地方,但都被她拒绝了。 她知道她的意图,她是想时时刻刻地提醒自己,这就是做别人小三的下场。 她不止一次跟她说过,她说,阳阳,你一定要记住绝对不可以爱上已婚或者有女朋友的男人,更不可以在明知道他已经结婚或者有女朋友还跟他纠缠不清,除非你觉得自己活腻了不想活了。 她用这样的方式惩罚自己,惩罚自己曾经所犯下的那些无法饶恕与挽回的错误,所以她不恨任何人,她只恨她自己。 即便是肖岩柏将她伤成那样,甚至差点杀了她,她依然不恨他,她总是说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不怪任何人,她能死里逃生这就已经是命运对他的恩赐了,她还有什么不满足,不知足的。 她说她会好好地活着,不为任何人,甚至不为她,她只为她自己活着,她不会再去碰触那些遥不可及一碰就流血的东西,比如爱情,那些都是前世的东西了,重生后的她不奢望也不需要,她需要的只是活着的每一天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她还说,她可能只会活到三十岁,因为自从醒来这四年多来她经常会做同样的一个梦,梦到她回到了小时候,在孤儿院那段无忧无虑的日子。 她还说,她从去年开始经常会听到爸爸妈妈的声音,听他们在召唤她,而且时常还会看到他们,她说他们想她了,她也想他们了,等她给沙南生下孩子给沙家留下后人她就去找他们,然后好好地呆在他们身边伺候他们,以后永远都不会离开。 这些事情她没有跟沙南提起过,甚至在今天见到肖岩柏之前她跟沙南的想法都是一致的那就是让肖岩柏变成一无所有的穷光蛋然后再慢慢地把他折磨死,可今天她突然觉得自己很冲动。 姐姐想要的的并不是肖岩柏一无所有抑或是死,她想要的只是一份安静,无论是她还是肖岩柏。 若是她早已放下了肖岩柏,那么她也就不会说自己永远不会再爱了,即便是结了婚成了家有了孩子,对那个是她丈夫的男人她可以把生命都给他,唯独不会给他爱。 不是不爱,而是不会再爱。 她在她写的小说里这样写道:我以为蝴蝶飞不过沧海,是以为蝴蝶没有飞过沧海的勇气,多年以后我才发现,不是蝴蝶飞不过去,而是沧海的那一头,早已没有了等待。 没有了等待,而不是没有了希望。 沧海的那头,她知道是那个她日记本里一直称呼着“阿岩”的男人。 他伤她最深,可她却爱得至深,就像是扎入身体里的一根刺,怎么拔也拔不掉。 爱是个很贱的东西,可每个人都心甘情愿成为践人,自己又何尝不是? 自私是人的本性,姐姐自私地享受着沙南对她至上的chong爱心里却一直都装着另一个男人。 沙南想要独占她,怕她被肖岩柏抢走所以就用这样的方式提醒和告诫肖岩柏,当年他对姐姐造成的那些伤害是永远都无法弥补的,所以他必须远离姐姐,永远都不要再来打扰她的生活。 她之所以来这里替姐姐报仇那是一个原因,重要的是她想那个男人,四年多了,她每日每夜都在想他,想她十八岁那年交付终身的男人。 每个人都各怀鬼胎,却说得冠冕堂皇,为了别人好,其目的还不都是为了自己。 所以这就叫世俗,谁也逃不掉。 肖岩柏今日的下场是他罪有应得不值得任何人的同情,甚至说死有余辜,但是若是他真的就这样死了,从今以后她还能够看到姐姐脸上难得的笑容吗? 她虽从未说过,但她很清楚,她是希望肖岩柏活着的。 在离开医院的时候席阳看到了她思念了四年多的男人,但看到的并不是他一个人,而是这样的一幕:他从车子里下来,绕到副驾驶那边拉开车门,扶着一个看起来怀孕有七八个月的女人从车里下来,然后搀扶着她慢慢地朝医院走去,他们走着说笑着,脸上是让人羡慕的幸福,他们在经过她的时候没有丝毫的停留,甚至他连瞥都没瞥他一眼。 眼泪就那么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他终于还是结婚了,当年他就说,我已经有未婚妻了,我们相恋多年,而且马上就要结婚,所以我不可能对你负责,我会给你一笔钱弥补这件事,从今以后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那时候她也没想过让他负责,因为那时候她并不确定自己是否是爱上了这个大她整整十二岁的男人,但后来她发现她会想他,总是想他,想得抓心,慢慢地她知道她可能是爱上了这个男人。 可爱了又怎样,他已成家。 当年那件事他没有逼她,是她自己心甘情愿的,所以她没有理由让他负责,可那是她的第一次啊! 那年她被阿坚送去国外读书后来被肖岩柏派的人劫走,他们把她锁在居民楼里,陈如就是负责看她的那个人,陈如虽然是保镖,但他却并不冷,他是个很好说话的人,她要什么他都会给她买,她想吃什么他都给她买要么给她做。 在相处的一个多月里,她跟陈如也越来越熟悉,成了半个朋友,他们有时候会坐在一起聊聊天,说说彼此的生活。 后来有一天她想去酒吧,陈如就带着她去了,那天她跟人发生了口角,打了起来,对方的人多,陈如为了保护她受了伤,但所幸没有大碍,而且他们也从酒吧逃出来。 回到住处后没多久他突然变得有些异样,她以为他生病了就要带他去医院,可他却一把抱住了她开始亲吻她,他说她被人下了药,要她打昏他然后把他送医院,可当她拿起板凳去砸他的时候看着他因为保护她而被打得鼻青脸肿的脸时突然就下不了手了,而且看他因为不想伤害她而用头撞墙撞得头都破了流血了,她也不知道当时怎么了就主动抱住了他。 他起初还有理智就推开他,可到后来他就像是一头狮子,粗鲁地撕碎了她的衣服。 那一晚他一直折腾到天快亮才睡过去,而她也因为身体的不适在他谁去后不久也睡着了,再次醒来已经是下午了,他当时已经起chuang,在窗前站着看着外面抽着烟,没能看清楚他的脸,但她可以感觉得到他很烦躁。 “对不起,昨晚上的事情真的很抱歉,尤其还是你的第一次,但是我已经有未婚妻了,我们相恋了多年,我很爱她,而且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所以我不可能对你负责,这里有一张卡,里面有一百万,以后我每年都会往卡里存十万,这算是我对你的补偿吧。”那天他说了这些话,然后留给了她一张银行卡就离开了,那张卡她收起来了,但一直都没用,里面到底有多是钱她不知道。 一百万,足够她修复N次chu女膜,如果按买卖来讲她其实赚了,但实际上她赔掉的不止是女人宝贵的第一次更是无法用金钱来衡量的感情。 她一直都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他肯定没有未婚妻,他说的那些话都是骗她的,他只是一时间无法接受那件事,因为他们相处的一个多月他从来都没有跟她提起过他的未婚妻,她以为他会跟她联系,可四年多过去,他没有跟她联系过,如不是前段时间见到他,她还会等下去,一直等,等到他给她联系。 如今,她不能再自欺欺人了,他已经结婚,妻子怀孕,家庭幸福,她若是再等待,那就是傻子了。 席阳出了医院在附近的一家快递公司把那张卡按着当年他说他住的地址邮寄给了他,没有署名没有地址,还了他。从今以后他们就真的再无任何的关系,谁也不欠谁,那不是买卖,是她心甘情愿,即便是没了等待,可她也一样需要高傲地仰着头。 回到车子里月生看她双眼通红,担心地问,“怎么了?怎么哭了?” 席阳淡淡道,“没有哭,是虫子进了眼睛,开车吧,去凯月饭店,你请我吃烤鸭。” 月生看着她,心里说,没有哭才怪呢,鼻音浓浓的这不是哭了是什么,只是为什么哭呢?因为肖岩柏快死了所以难过得哭了?不可能呀,据他所知她恨不得杀了肖岩柏才后快呢,怎可能会为了他哭。 那是因为什么? 见车子没动,席阳生气地说道,“开车,我要去吃烤鸭!” 对,还说要他请她吃烤鸭这事,他以前每次求着她请她吃饭她都不同意,今天怎么会主动要他请吃东西呢?不正常,绝对地不正常。 眼前不经意就闪过几个月前的画面,那个叫陈如的男人! 那会儿他看到陈如开车拐进了医院,莫非是? 月生没敢问出口,但暗暗地决定调查一下她跟陈如的关系。 真是冤家路窄,吃个饭都能碰到让人恶心的东西!席阳在心里暗骂道。 “走吧,那边有个空位,靠窗边风景也好。”月生指着靠窗的一个空位说。 “去楼上吧,楼下有垃圾影响胃口。” 月生微微一愣,有垃圾?他下意识弯腰朝地下看去,突然就看到了临空位的靠窗位置边坐着的一对男女,这两人他认识,一个是陶妮,一个是秦翰,儿媳妇跟公公一起吃饭这本来没什么,可桌下那一个动作去被他给看到了,这就有了什么。 陶妮今天穿着一条及脚裸的长裙,上面是一个白色的小外搭,头发散着,看起来像极了邻家的小妹妹,虽然已经二十岁的年纪了,但她一点都不显老,尤其是这样休闲得体的装束,更是让她看起来像个纯情的大学生。 长裙起到了很好的遮掩作用,若不是刚才月生那一弯腰,一般人根本看不出来在桌子下面那条裙子遮挡的是多么肮脏的一幕。 凯月饭店的桌子有四人台的,还有两人台六人台的,陶妮和秦士景坐的就是两人台。 两人台的桌子长度跟四人台没有区别,但是比较窄,面对面坐着的两人正常情况下膝盖都能碰到,若是彼此再朝前坐,那么腿都能够交叉在一起。 秦翰的手从桌子下面伸进了陶妮的裙子里,陶妮虽然低着看似再吃东西,可握着刀叉的手却紧紧地攥着,脸上的表情极其的隐忍,傻子也知道他们这是在干什么。 可真是*,吃个饭还搞,既然这样迫不及待干脆去包间直接干好了。 月生一脸鄙视地转过身跟着席阳去了二楼。 吃饭的时候席阳一直不说话,月生为了缓和气氛就说道,“阳阳,你猜我刚才在楼下看到了什么?” 席阳抬头看他一眼,“你的眼中除了美女还能看到什么?” “瞧你这话说的,我有那么龌龊吗?我眼前有美若天仙的美女我不看我去看别的,我脑子有病啊我。” “你以为你病得还轻吗?” 月生发现他都不能跟她说话,一说话就拌嘴,而且每次都说不过她,她简直就是他的冤家,“说正经的,我没跟你开玩笑,我刚才看到陶妮跟秦翰在tou情。” “他们偷他们的情跟我有什么关系。”席阳白他一眼低头吃着切成片的烤鸭,刚嚼了一口反应过来,“你说什么?谁跟谁tou情?” “陶妮跟秦翰,儿媳妇跟公公。” 席阳慌忙咽下口中的鸭肉,“真的假的?你看到什么了?” 月生双手胸前一环抱朝椅子上一靠,一脸的得瑟,“没什么。” “月生!”席阳将筷子用力拍在桌上,“你又皮痒了是不是?” 月生点点头,“没错,你三天不给我松皮我就难受得不行,来吧,好好给我松松皮。” “找死你!”席阳抄起眼前桌上的一个盘子扣在了他的脸上,然后问,“还需要我再松松吗?” 月生抬起手抹去脸上的菜和菜汁,摇摇头,“够了,足够了。” 席阳瞪他一眼,他这种人就是找抽型,抽他一顿就会老老实实地老实几天,“那就说!” 月生却朝她伸着手。 “干什么?” “给我张餐巾纸。” 席阳看他一眼觉得自己刚刚有些过分了,他喜欢她,她一直都知道,可因为她的心里一直惦记着陈如所以一直都拒绝他,但是今天她决定了要做他的女朋友,姐也一直说他人好,比她大五岁是个很好的年龄,这样的男人跟她没有太大的代沟,而且还会照顾她包容他。 没有人会一直在原地等待,她不想等错过了才后悔。 他不是打不过她更不是怕她,而是因为喜欢她所以才包容她,纵容她,她不可以这样的糟蹋他的包容与纵容,除非是有个名头才行。 席阳将桌上的湿巾撕开取出递给他,嘟囔了一句,“对不起啊,我晚上给你洗衣服。” 月生一愣,跟她认识这四年多他们发生过类似今天的事情不是一次两次了,她从来都没有跟他道过歉,而且他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她道歉,反倒是今天她主动道歉了,他竟然有些无措,觉得她是不是真的生气了所以才会道歉。 “阳阳,你生气了?” “没有啊,赶紧接着擦擦。” 月生接过湿巾迅速擦了擦脸,又问,“真的没生气?” “真的,你去洗洗,回来后我有话跟你说。”席阳的表情有些一本正经,这是在鲜少有过的。 “说什么?”月生脱口而出,不知为何看着她一脸的严肃,他的心里更加的没底和慌乱了。 席阳有些神秘地说,“去吧,去洗洗,洗完后回来告诉你。” 月生忐忑不安地去了洗手间磨蹭了许久才出来,他出来的时候席阳都快吃好了,而且这中间她还去了趟楼下,办了件事,那就是用手机拍了一段视频,当然这段视频并不是光明正大地拍摄的。 见月生出来,席阳靠在椅子上讽刺道,“去了这么久我以为你黑炭洗成了白豆腐了呢,没想到还是黑炭。” 月生生来就黑,所以席阳从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极其夸张地惊呼,呀,你怎么这么黑呀,都快跟非洲黑人有一拼了! 其实他距离非洲黑人的黑还差了很远很远的,起初被她这么说他还有些难为情,但时间久了也就习惯了,就比如现在,他可以很自然地点点头,自我调侃道,“没办法,这黑炭从里到外都是黑的,想漂白都漂不白,不过有一处不是黑的。” “哪里?” “心。” “夸自己也不是这么夸的,老实交代,去了这么久在干什么?是不是又跟那个美女在厕所里乱搞?”席阳一副审问的口吻问道。 “冤枉啊!”月生喊道,然后举手发誓,“我保证绝对没有!我就小便了一下然后就一直在洗手池前站着。” “洗手池前站着?”席阳一脸的坏笑。 “你——”月生指着她,“我说你这个小丫头片子你脑子里整天都想的是什么,我是那样龌龊的人吗?我们认识这四年多了,你难道还不了解我吗?” “了解你什么?我连你有没有女朋友结没结婚都不知道,这叫了解吗?” 月生一听她这话,着急了,“我有没有女朋友你难道不知道吗?我喜欢的人一直都是你!除了你,你见过我跟哪个女人一起吃过饭逛过街吗?你怎么可以是个这么没心没肺的家伙!我知道我只是个保镖,没有钱也没有地位根本配不上你这样的大小姐,你也一直都看不上我这样的穷小子——” “谁说我看不上你?”席阳打断了他的话,“我什么时候嫌弃过你说过你什么?我自己是个什么样的条件我很清楚,我姐姐嫁给了你老板虽然不能说跟我丝毫无关但跟我也没有很大的关系,我现在住的房子花的钱除了当年我姐给我的五十万剩下的都是我自己挣钱挣来的,我没有靠任何人。” 月生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吞吞吐吐道,“那,那你刚才是什么意思?” 席阳看他一眼,呆头呆脑的跟个傻大憨似的,真不知道姐夫怎么会弄了个这样的人做保镖还让他保护她,“坐下赶紧吃,凉了都不好吃了。” “哦。”月生在椅子上坐下,拿起筷子却不知道如何夹菜,又问,“阳阳,你到底有什么话要跟我说你就说行不行?你这样弄得我心里慌得很。” 真的无法想象日后她席阳会嫁给这样一个男人,简直就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浪费了。 “有什么好慌的,上次晚上让你去我房间我也没见你多慌张,怎么现在就慌了?慌什么?我能吃了你?”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 席阳懒得再听他唠叨,直截了当地打断了他的话,“月生,我们交往吧,你做我男朋友。” 月生正要说你是认真的还是开玩笑,就又听到她说,“但前提是你需要帮我办一件事,这件事办好了我们立马就订婚,择日结婚,办不好,那么你能滚多远就滚多远别再让我看到你。” 这本来是件让人兴奋的事,可月生却有种不好的预感,他问,“什么事?”   ☆、第135章:轰动的视频 “你先说你答不答应我刚才的条件。”席阳靠在椅子上歪着头抠着耳朵。 “能不能先说是什么事啊?”月生小心翼翼地问出口随即招来一个大白眼,“不答应算了,本姑娘还看不上你呢!” 席阳起身就要离开,月生慌忙起身拉住她,“好好好姑奶奶,我怕你还不成,我答应你就是了,赴汤蹈火我在所不辞行吧?” “这还差不多。”席阳美滋滋地坐下,将手机递给他,“我要让这个视频出现在明天的新闻头条。” 月生疑惑地接过手机心里纳闷什么新闻还要出现在头条,一看后他当即问道,“为什么?陶妮跟你有仇?” “对,还不共戴天!” “是吗?我很感兴趣,跟我说说你们之间有什么仇恨?还不共戴天?” “不可以,你就说你能不能办到,办不到我另找人。” “这件事要跟少爷说,我做不了主。” 席阳很鄙视地看着他,“如果跟他说你觉得我还会让你帮忙吗?你就给句痛快的话,你到底能不能办得到。” 月生沉默了,要她做他的女朋友这是他做梦都想的事情,可如今她主动提出来做他女朋友了却提了这样的条件,若是他答应了她这件事那么他就是对少爷的不忠,可如果不答应他又要失去她,这到底怎么办? “你慢慢想,什么时候想好了什么时候告诉我。”席阳起身夺去手机,先行离开。 “喂,等等我。”月生也匆忙起身。 还在楼梯上就看到陶妮跟秦士景正朝门口走去,席阳眼睛“骨碌”一转,转回身拉住了月生,小声说,“你敢不敢跟我一起跟踪他们。” 月生看了眼楼下,没回答反而问道,“那是不是如果我跟你一起跟踪他们你就同意做我女朋友?” “不是,你去不去?” “去,那你还做不做我女朋友?”二十六七岁的男人此时像个孩子,讨价还价起来。 席阳想都没想,直接回了他两个字,“不做!” 月生头一扭,赌气似的,“那我不去!” “不去拉倒,你就在这里呆着吧,我自己去!”看陶妮和秦翰出了门,席阳匆匆也下了楼。 月生站在楼梯上一直望着她出了饭店这才起步去追,可刚到门口就被服务生拦住,“先生,您还没买单。” 月生着急地掏出钱包,可席阳已经坐进车子里了,等他钱还没掏出来的时候,车子已经启动了。 “你等等我!”他着急地朝门口跑去,却被服务生一把拉住,“先生,您还没买单。” 月生着急地问,“多钱?” “八百二。” 月生从钱包里掏出一叠钱塞给服务生,“不用找。”然后转身离开。 等服务生点完钱的时候追了出去,“先生,还不够!还差一百二!” 月生哪里顾得上再理会,况且他带的现金就这么多,他头也不回地说道,“晚上的时候我来还你二百!” “那您要是不来了怎么办?您还是现在支付吧。” 最终月生没有赶上席阳,因为他被服务生和门口的保安给拦住了,原因是结账的金额不够,这下可把他给惹毛了,“一百二是吧?把那七百还给我!” 服务生把七百递给他,他一把抓过塞进钱包,服务生以为他要刷卡谁知道他却把钱包合上塞进了裤兜里,然后掏出手机拨出了一个电话,“我在凯月饭店消费了八百二十元,身上的现金差了一百二十元,被服务生和保安拦住,麻烦你来帮我结一下帐,谢谢。” 两分钟不到,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从饭店里匆匆走了出来。 “宋经理,这位顾客——”还没等服务生说完,宋经理便说道,“你现在就去找人事经理办离职。” “为什么要我办离职?”服务生问。 “你被开除了。” “开除?为什么要开除我?”服务生一脸的疑惑与茫然。 “我这是在通知你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宋经理厉声说,然后陪着笑脸走到月生的跟前,“少——月先生,真的很抱歉月先生,今天您的消费我们为您免单。” “宋经理,这就是你处理事情的方式吗?我看该被开除的不是这名服务生,而是你。”月生说完转身离开。 身后留下了惊出一身冷汗的宋经理。 ··· 陶妮和秦翰离开凯月饭店后各自驾着座驾离开,但却朝相反的方向驶去,席阳在犹豫了片刻之后跟上了陶妮的车子,果然不出她所料,在前面的一个十字路口看到了马路对面秦翰的车子。 两辆车子似是不约而同地一般同时拐弯,去了同一个方向。 十多分钟后陶妮的车子进了德隆百货大楼的地下停车场,秦翰的车子去了对面的卓然五星级酒店。 席阳依旧跟着陶妮。 让她不可思议的是,她从小在K市长大却第一次发现原来德隆百货和卓然酒店地下停车场是通的! 这个发现让她足足震惊了一分钟。 刚刚她还在疑惑自己会不会猜错了这两人可能不会有进一步的行动,不曾想原来如此!看两人如此的轻车熟路,估计tou情不止一次两次了吧。 这个时候停车场里没有人,陶妮下了车子后看了看周围,然后径直朝卓然酒店走去。 席阳也熄灭车子,跟了过去。 几分钟后,到了卓然酒店的楼上,陶妮从安全通道上去进了楼梯口的2001房间。 许是因为这两个男女实在是太*了,竟然一进门就亲热忘了把门锁上,只是虚掩了一下,席阳觉得这简直就是老天爷帮她! 她掏出手机打开了视频模式,看了看周围没人,悄悄地推开门进了房间。 可真是活色生香啊! 免费的人肉大战! 席阳真的是大开眼界,她从来不知道陶妮这个女人竟然如此的*与放荡,竟然跟自己的公公干出这等苟且之事,若是这事传出去,秦家和陶家必将颜面扫地,可她要的不止是他们颜面扫地。 然而有时候事情总是在你觉得即将要成功的时候出现了转机。 席阳的手机毫无预兆地响了起来。 原本正在激情中的男女因为这乍然响起的铃声而瞬间停下来,短暂的怔愣之后反应过来,陶妮尖叫着捂着身体,秦翰毕竟是个男人,遇到事情并不像女人那样手忙脚乱,他迅速朝门口冲去,与此同时席阳也朝门口跑,然而就在她刚拉开门还没来得及跑出去的时候就被秦翰给拽住,用力将她扯回屋子摔在了地上。 手机也从席阳的手里甩了出去。 “别愣着,把手机扔进卫生间的水池里!”秦翰反锁上门冲着依然抱着身体吓得浑身颤抖的陶妮吼了一声。 席阳被摔得趴在地上丝毫也动弹不了,手机就离她不远,可她却够不到。 陶妮在这时候反应过来,跑过去一把抓过手机匆匆跑进了卫生间扔进了水池里打开水龙头,不一会儿,手机便报废了。 席阳费了好大的劲才爬起来,刚一起来却又被秦翰一脚踹到了腹部,她再一次趴在地上,这一次她痛得趴在地上丝毫都动弹不了。 秦翰抬起脚准备再次踹她的时候,陶妮跑过来拉住了他,“你这样会把她打死的!” 秦翰质问,“你难道想让人知道我跟你tou情吗?” 陶妮吓得脸色惨白,“不!这件事绝对不可以让任何人知道!” “只有死人才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必须杀了她!”秦翰狠狠地说,然后转身搬起窗台边的一把椅子朝席阳走过来。 陶妮吓得慌忙捂着耳朵闭上了眼睛。 “哐嗵——”一声巨响,门在这时被人从外面撞开。 与此同时一把匕首从月生的手里飞了出去,直冲秦翰,而他也闪电般的速度冲向席阳,在椅子从秦翰的手中脱落砸即将着地的时候他抱起了地上的席阳。 “阳阳!阳阳!”席阳一脸痛苦地皱着眉头看到他来,她努力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月……”仅说了一个字便昏了过去。 “啊——”屋子里突然出现了一个陌生的男人,吓得陶妮尖声大叫,冲到chuang上拉起被子蒙住了头。 秦翰因为匕首扎在了手腕上而痛苦地蹲在了地上,仰着脸看着月生问,“你是谁?” 月生将席阳放在地上,然后缓缓直起身,冷眼看着他说,“要你命的人!”同时踹出一脚。 “啊——”痛得秦翰捂着肚子痛得大叫。 月生捡起地上的匕首,走到他跟前,蹲在地上用匕首锋利的刀尖挑起他的下巴,“你说我是直接割了你的头呢,还是一刀一刀地将你身上的肉割掉喂狗呢?” 秦翰见状吓得魂儿都快丢了,哆嗦着嘴唇说,“不,不要杀我,你,你想要多少钱我都给你,求你不要杀我。” “钱?”月生轻笑一声,“你有多少钱?” “你,你要多少我都可以给你,只要你不要杀我。” “一千亿英镑你有吗?” “你——一千万人民币,我给你一千万人民币,你放了我。” “一千万?你堂堂秦氏董事长的命就这么的不值钱?好吧,既然如此那我只好送你去西天了。”月生说着刀尖朝秦翰的脖子里用力一刺,吓得秦翰再次大叫,“一亿人民币!一亿!” “我说的是一千亿英镑。” “我真的没有这么多,就算是你杀了我我也拿不出这么多呀,好汉,求你放了我吧,我再加一亿,两亿人民币,两亿!” “一千亿英镑少一分都要了你的命!” “好汉,我真的没有这么多钱,就算是把秦氏卖了也卖不了这么多钱,你就行行好放了我吧。” 月生眉头一挑站起身,“既然如此——” 话还没说完秦翰一下子跪在了地上,“五亿人民币!我给你五亿!” “不想死?”月生低声问。 “是!不想死!” “那好,我可以不杀你,你跟她继续,我就拍几张照片,记住,要自然,要投入,要激qing四射,否则——” “不!”陶妮大喊。 “好!只要你不杀我。”秦翰说着已经从地上起来朝陶妮走去。 “不!不要!”陶妮惊恐地朝后连连退去,而此时秦翰却为了活命根本顾不上所谓的廉耻与名誉,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他如狼一般扑向陶妮,将她摁在了地上,粗鲁地将她压在身下。 “不!不要!”陶妮极力地反抗。 “自然!投入!激qing四射!”月生高声提醒。 “啪——”秦翰抬手给了陶妮一耳光,“践人,要是再给不好好地给我配合,我打死你!” 陶妮捂着脸不敢再吭声。 “啪——”秦翰又给了她一耳光,“给我叫!叫出来!” 在死亡的面前,尊严又算得了什么? 陶妮擦去眼泪,双手搂住了秦翰的脖子。 不多时,她便哼咛起来。 看着时机差不多了,月生按下了录像键。 两人忘情地做着,从地上挪到了chuang上,以至于连什么时候月生带着席阳离开都没有察觉。 半个小时后两人结束了肉战后才发现周围早已经没有了人,许是筋疲力尽也或许是后怕,两人一下子瘫软在地上。 十分钟后秦翰先反应过来,冲到门口发现门是关着的,这才松了一口气。 “我们怎么办?”陶妮问。 “怎么办?”秦翰轻笑一声,一脸yin笑地朝她走去,“既然这件事早晚都会被抖露出去,不如今天好好地大干几次。” “不行!”陶妮想要逃开却被秦翰一把抓住头发,“今天不把老子伺候爽了,你别想离开这里!” “秦翰你放开我!” “妮妮,你想想,既然这件事早晚会被爆出去,今天我们做还是不做结果都一样,你不如乖乖地从了我,兴许你被赶出秦家的时候我还能给你一笔补偿费。” “你——”陶妮气得脸都绿了,这个老不要脸的,她若是被赶出秦家,她也绝对不会让他好过! ···· 翌日,网络上一个十多分钟丝毫没有遮挡甚至打过马赛克的激qing视频火爆了,从视频上传不到十分钟有人就认出了里面面孔清晰可见的男女,女的是秦氏的大少奶奶,市长的千金陶妮,男的是秦氏集团董事长秦翰,陶妮的公公。 公公跟儿媳妇乱搞,尤其是两人的身份与地位还是那样的“光鲜”与“尊贵”,整个网络沸腾了。 一早起来就看到这样一个视频让一直都千方百计要跟陶妮离婚的秦士景正好有了一个天赐的良机,他在上午十点通过媒体发表声明,与妻子陶妮离婚,因为陶妮是过错方所以她将净身出户。 秦翰因为承受不住舆·论的压力,在当天召开董事会,重新选举了新的董事长,秦士景顶风而上成为了秦氏集团新的董事长,秦翰宣布退出董事局。 市长陶旭泰因为女儿的事情被气得住进了医院。 陶妮成为了豪门一个被人所不齿的笑柄,而她从昨天离开酒店她就不知所踪。 三日后,狼狈不堪的陶妮出现在了秦家大宅的大门口,但却被拦住不许进入。 “我要见士景,求求你们让我进去。”陶妮没有了昔日的趾高气扬,此时卑微到了尘埃里。 “拿着你的东西滚吧!”门卫将早就准备好的行李箱扔了出去。 “不!我要见士景!求求你们让我见见他,我有话跟他说。” “就你还有脸见少爷?滚!不要脸的女人!呸!”门卫啐了口唾沫,关上了大门。 “求求你们人让我进去!求求你们让我进去!” “陶妮在那里!”已经蹲在秦家门外几天的记者终于等到了陶妮的出现,顿时,蜂拥而至将她团团围住。 “陶小姐,请问你跟你公公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陶小姐……” “陶小姐……” 记者七嘴八舌地提着问题,陶妮早已经吓得抱着头蹲在了地上。 “哼!这就叫报应!”不远处的车子里席阳一脸的得意。 月生无奈地轻叹一声,“你呀,捅了个这么大的窟窿,你让我回去跟少爷怎么交代?” 席阳不高兴地看着他,“你就记住你没法交代,你都没看到我受伤了吗?我的肚子到现在还是疼的!青的!我差点就死在秦翰的脚下!” 一想起她被秦翰踹昏过去,月生就恨不得砍了那个混蛋的脚,这件事绝对不会就这么算了,秦翰的双脚,他要定了! “对不起我那天赶到的晚了,还很疼吗?要不再去医院检查一下?” “放心吧,死不了!”席阳翻他一眼,靠在车座上轻轻地抚摸着肚子,“我要你帮我砍了秦翰的双脚。” 月生毫不犹豫点头,“没问题。” “你说话算话?” “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了?这个仇我一定给你报,就算是你不说我也打算砍了他的双脚。” 席阳盯着他,突然有些感动,“要是那天我被秦翰打死了,你会怎样?” 月生一听生气地瞪着眼睛,“你胡说什么!” “我是说假如。” “没有假如!我不许你说这些话!以后都不许!听到没有!”月生这个生气的样子是席阳从来没有见过的,虽然不能说可怕,但是却是有些让人害怕。 月生也意识到自己可能吓住了她了,脸色柔和下来,双手按着席阳的肩膀,轻声说,“阳阳,以后都不要再说这样的话好吗?我要你好好地活着,每天都开开心心的。” 席阳笑着搂住了他的脖子,“月生,除了姐姐和姐夫,你是对我最好的人,谢谢你。” 月生笑着揉了揉她的头顶,“傻丫头,你要是真要谢我,那就做我的女朋友吧,这比口头的谢谢要实在的多。” 席阳直起身,“我不是chu女了,十八岁的时候我跟一个男人发生了*qing。” 月生盯着她,“阳阳,你就是一直因为担心这个问题所以才一直都不接受我吗?” 席阳低头不语。 “回答我是不是?是不是阳阳?” 好一阵子后席阳咬着嘴唇点点头。 月生欣喜若狂,激动地按着她的肩膀,“真的吗阳阳?你说话,是不是真的?” 席阳抬头吻住了他的唇,用实际的行动回答了他的问题。 月生在短暂的惊呆之后反被动为主动,热情地回吻了她。 一个长长的吻结束后,席阳的脸跟个红苹果似的,她不敢看月生,扭头看着窗外,心跳得飞快,原来接吻竟然如此的美妙。 这次不是她的初吻,可跟陈如那次因为他被下了药所以很粗鲁,她除了疼没有别的感觉,可这次却不一样,她心跳的飞快而且感觉自己像是要飘起来一般,虽然稍微有些缓不过气,但这种感觉真的超级的美妙与舒服。 月生不敢相信梦成真了,所以问道,“阳阳,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正式交往了对吗?” 席阳“嗯”了一声。 月生兴奋得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手攥紧又松开,松开再攥紧,最后一把将席阳抱在了怀里,“阳阳,你答应我以后我们都不分手!我们要结婚!要一辈子在一起!” “不要!”席阳下巴一抬,像个高傲的公主,“我只是同意跟你交往,但是这并不代表以后我们就一定会结婚。” 月生紧紧地抱着她生怕她一不留神就会跑了似的,语气坚决地说,“不!交往就要结婚!我不管!我就要你嫁给我一辈子跟我在一起!” “既然这样我不跟你交往了!”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席阳翻了个大白眼,“我是女子又不是君子。” “阳阳……”月生用上了杀手锏,“好阳阳,我保证一定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你就嫁给我吧,好不好?嫁给我吧。” “停停停!打住!怎么扯到嫁给你上面了?我什么时候说嫁给你了?” “刚刚啊,你刚刚说了,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反正你就是说了,我听到了,你休想抵赖。”月生变戏法地“变”出了一颗大钻戒,迅速地套在了席阳无名指上。 手指上一凉,席阳低头一看才发现无名指上竟然多了可大钻戒,天呐,那钻石竟然跟鸽子蛋似的! 没有女人不爱钻戒,席阳也不例外。 “月生,这钻石是真的假的?”席阳扬着手欣赏着,这手美的话,戴钻戒就是好看!钻戒配美手,简直就是天生绝配! “当然是真的!喜欢吗?”月生抱着她,看她那有些惊讶更多的是激动的模样,他忍不住笑出声,“阳阳,你这样子真像个见钱眼开的家伙。” “我就见钱眼开了怎么滴?你管得着吗?”席阳突然响起什么,瞪着他问,“不对!你哪儿来的钱买这么大的钻戒?说!到底是真的假的!” “我发誓绝对是真的!” “你一个月就那么一点工资,还要还房贷,你能买得起这么大一颗钻石的钻戒,除非你抢银行,老实交代,这钻戒到底哪儿来的?” “真的要听实话吗?” “废话!” “我问少爷借的钱。”月生小声说。 席文盯着他,“多少钱买的?” 月生缓缓伸出两根手指头。 “两万?”席阳怀疑地看着他,随即抬起手朝他的头上拍了一巴掌,“你骗傻子呢,两万?到底多少?” 月生揉了揉头依然伸出两根手指头,“二……” “还是两万?”席阳又给了他一巴掌,“你若是再不说实话我摘了!” 月生吓得不轻,连忙说,“好好好,我说实话,二十万。” “二十万?”席阳提高了声音,“月生,我席阳虽然没有戴过这么大钻石的钻戒,但我见过,我妈妈以前有条蓝钻的项链,钻石比这个大不了多少都好几千万,这个你告诉我二十万?你欺负我没见过世面是吧?”席阳生气地就要摘戒指,吓得月生慌忙按住她的手,“我说实话还不行吗?两百万,真的就是两百万。” 席阳盯着他足足看了一两分钟这才松开手,抬起左手美滋滋地欣赏着,两百万的钻戒,她席阳也成小富婆了耶,这钻戒就是漂亮! “你借了姐夫这么多钱,你准备多久还完?” “少爷说这个钱若是我们结婚了,当成给我们的礼金。” 席阳瞪着眼睛,伸出了两根手指头,“礼金?两百万?” “少爷是这么说的。” 席阳再次在月生的头上拍了一巴掌,“你傻啊!他是我姐夫,我结婚他就给两百万的礼金就行了吗?最起码也要给我们买套复式的公寓!沙壹市一套200平米的复式公寓都要六七百万,这差得远呢!” 头顶一群乌鸦飞过,月生摸了把额头,他还以为她会说两百万的礼金多呢,原来嫌少!他以前怎么没发现她竟然如此的贪财呢?   ☆、第136章:给我些时间 “陶妮,想不到你也有今日。”陶妮正狼狈不堪地抱着头逃跑,一辆车子却挡住了她的去路,席阳斜靠在车子上,一脸的幸灾乐祸。 陶妮缓缓抬起头,是那天跑到酒店房间里的那个人,那个视频就是她跟那个男人上传的,她正愁找不到他们,没想到他们竟然找上了门,“是你!” 席阳点点头,“没错,就是我,还认识我吗?” 陶妮愣了下盯着她,“你是?” 席阳扶了下额头,“才几年不见,陶小姐真是贵人多忘事呀,连我都认不出来了。” “席阳?”陶妮不确定地看着她,消失了四年多她怎么又回来了?不是说她跟席文都已经被肖岩柏杀了吗?怎么还活着? “我可真荣幸,还能被陶小姐您记起,多年不见,陶小姐可以比以前更*了!怎么,你男人那方面满足不了你?不应该呀,按理说你男人正值年轻力壮该比你公公要厉害多了吧,还是陶小姐就好这口?这年头流行干爹跟干女儿,没想到这公公跟儿媳妇也流行上了,看来我还是有些孤陋寡闻了,不过我听说你跟你公公还生了一个孩子,真的假的?” “你——”陶妮的脸色骤变,惊慌地看了看周围,发现周围有记者,她故作镇定地说,“席阳,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诬陷我?” “我诬陷你?”席阳轻嗤一声,那些记者她早看到了,既然她想让那些记者知道更多的秘密,她若是不帮帮她,那岂不太小家子气了,怎么说她跟姐曾经也是好朋友,“陶小姐,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天下的人都已经知道了,这样多好啊,以后你跟秦先生也不用躲躲藏藏,直接光明正大就行了,反正你现在已经不是秦家的少奶奶了,只是可怜了你儿子,你说你这做的都是些什么事呀,你儿子却要问你前夫叫哥哥,你说若是他幼儿园的同学们问他,他爸爸怎么变成了他的哥哥,他的爷爷怎么变成了他的爸爸,他该如何回答呢?” 陶妮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嘴唇拼命地哆嗦着,最终化成一句愤怒的话,“席阳你别胡说八道!小乐是我跟士景的儿子!” 席阳笑了,笑得极其的讽刺,“我有没有胡说陶小姐的心里很清楚,秦少爷四年前去医院的检查结果虽然没有几个人知道,但还是有人知道,要不要我拿给你看看?我记得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他有不孕症,莫非是治好了?” “你,你胡说!” “我有没有胡说这件事一查就知道,只是我很好奇,到底你儿子是秦先生的儿子呢,还是另有其人,因为我觉得你儿子似乎跟秦家的人长得一点都不像。” “你——”陶妮气得满脸通红,哆嗦着嘴唇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席阳轻轻一笑,优雅地转身上了车子。 “有时候给别人留条后路也是给自己留条后路。”月生轻声说。 席阳看着他,“怎么?看她这样你心疼了?” “我这是为你好,逼急了兔子也会咬人,凡事都要给自己留条后路,你还小社会上很多事情你还没有经历过也不懂,这个社会太复杂,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你现在是一时呈口舌之快,但——” 席阳有些生气地打断他的话,“怎么?你怕了?没关系,怕了你现在就可以回沙壹市,我自己在这里,我不怕!” 月生轻叹一声,“阳阳——” “你什么都不用说了,我不想听!”席阳推开车门就要下去,月生一把拉住了她的手,“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这是为你好,我不想让你受任何的伤害。” “不需要!”席阳甩开他。 月生也不再说话,探着身子拉上车门,按下中控锁以防止她再次推门下去,然后他发动了车子,看了眼被一群记者围堵着的陶妮,无声地叹了一口气,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得任何人。 ··· 席文在网上看到了陶妮跟秦翰的视频,她很震惊,她跟陶妮很小的时候就认识,到现在已经二十个年头了,她不能说完全了解她,至少也了解一些,她是个对男人要求极高的人,也只有像秦士景那样才貌双全又出身豪门的少爷才能够入她的眼睛,如今跟秦翰,她想不通。 秦家的男人长得个个都英俊潇洒,这可能是基因好的缘故,今年六十多岁的秦翰看起来也就四十多岁的模样,曾经她在K市的时候就听过这样的传言,说女人要嫁就要嫁给秦翰那样男人,足见他的魅力。 可即便是这样,公公跟儿媳妇乱搞,这也有悖伦理道德了,更何况当年陶妮可是费劲了心思把秦士景从她身边抢走变成她的男朋友,进而变成她的丈夫,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得到了才发现原来他也不过如此的道理吗? 秦士景宣布跟她离婚了,就连他们的儿子他也没有要,为什么?难道说那个四岁的孩子不是秦士景的?是秦翰的? 还真有这个可能,这次陶妮是玩过火了。 好几年没见老朋友,她是不是该这个时候去拜访他们一下呢? 很有这个必要。 过段时间就是爸爸妈妈的忌日了,自从离开K市她就再也没去祭奠过他们,这次回去要多陪他们几天,告诉他们她现在过得很好,很幸福,还怀孕了,沙南对她很好,请他们放心。 “文文姐姐!”门外传来了一声叫喊。 席文一愣,“小开?”她随即站起身,匆匆朝门口走去,刚一拉开门就被小开给抱住了,“文文姐姐,我好想好想你哦!” “哥哥姐姐们都回来了吗?”席文朝楼下望去。 “嗯,都回来了!不过他们都在后面,我先回来的。”小开兴奋地说。 “为什么小开不跟哥哥姐姐一起呢?”席文笑着问。 “因为小开想文文姐姐嘛,所以就先回来了,文文姐姐,你有没有想小开啊?” “当然想啊,文文姐姐天天都想你们。” “真的吗?” “当然!” “太棒了!我跟小天说文文姐姐肯定会想我,小天还说不一定,他说文文姐姐现在有自己的小宝宝了,就不会像以前那么爱我们了,我不信,文文姐姐,你还会像以前那样爱我们吗?”小开仰着脸问。 席文笑着揉了揉小开的头顶,心里有些酸酸的,四年多过去了,六个小家伙都长高了也长大了,尤其是小开,收养他的时候他才两岁,如今他都快七岁了。 唯一让她遗憾的是当年的那个不会说话的小男孩,那天她本来是要带他去找镇长的却不料碰到了卫兰派的人,她被带走了,那个孩子也不知道去哪儿了,后来她让沙南去把这些孩子接过来, 找了好久都没找到那个她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孩子,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儿,若是还活着今年应该十二三岁了。 “小开,虽然文文姐姐现在有小宝宝了,但文文姐姐会一直爱你们的,像以前那样,甚至比以前会更爱你们。” 小开重重地点点头,“嗯!我就知道小天他说的不对!” “小天回来了。”沙南从书房里出来。 “嗯,叔叔好。”小天很有礼貌地躬下身子。 “小天,叔叔都跟你说过很多次了,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之间不用这么客气。”沙南笑着说。 小天笑笑没有说话,转身拉住席文的手站在她身边,这六个孩子都非常的聪明懂事,这是她一直很欣慰的事情,但是他们的心思却又异常的敏感,这或许就是寄人篱下的本能反应吧。 三年前因为老大小元不小心碰碎了先生最喜爱的花瓶,先生大发雷霆,愤怒地说了句让孩子滚,虽然他事后还跟孩子们道了歉,但那件事依然对他们产生了心理阴影。 之前他们在熟悉里这里之后完全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不论做什么都很随意,但从那次事情之后他们变得十分的拘谨,除了在她面前他们会肆无忌惮地打闹说笑外,在沙南尤其是先生面前他们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自己说错了话或者做错了事被赶走。 每每想起那件事她的心里都很不好受,因为她无意间的时候看到过小元的日记,那件事对这个孩子的影响很深,他在日记里写道,我一定要很小心很小心地做事和说话,我不能再做错事情惹爷爷和叔叔生气,我很喜欢这个家,喜欢文文姐姐,我不想再变成一个无家可归的孤儿,所以我一定要小心翼翼的做每一件事情。 沙南也一直都知道这几个孩子跟他保持着距离,他努力地跟他们亲近可是几年都过去了,他们的关系没有丝毫的进展,反而是他每次想要跟他们亲近他们却躲得越远,这每每都让他有一种说不出的挫败感。 气氛有些尴尬,席文想缓解一下,她低头问,“小开,饿了吗?姐姐带你去厨房找吃的好不好?” “好!我去洗手!” 小开转身跑进了卧室。 沙南轻叹一声,席文看着他撇了撇嘴巴,弯腰双手搭在他的肩头,“知道你心里有些不舒服,但是不要着急,我会帮你的,嗯?” “老婆……”沙南双手环抱她,脸贴在她凸起的腹部,“以后我们的宝宝可不能只跟你亲近不跟我亲近,那样我会很伤心很伤心的。” 席文亲昵地揉着他的头,“乖,别难过啊,你就放心吧,等他们一出生我就全权交由你抚养,这样你跟他们绝对能够建立起深厚的父子和父女的关系,到那时候该是我羡慕你的份啦。” “还是老婆好!”沙南美滋滋地在她的身上蹭了蹭手稍稍又收紧了几分,结婚四年多,每一天都幸福得让他觉得不真实,他每天都在担心这样的幸福会不会消失,他害怕,深深地害怕。 “文文,老婆,你说我们会不会一直这么幸福下去?”把脸埋在她的身上,如果可以真想将她融到身体里,这样就永远也不用担心哪天她会离开他,这样他们就能够永远这么幸福下去。 席文深吸了一口气望着前方,歪着头想了起来。 好一阵子不听她吭声,沙南抬起头,“怎么了?” “我在想你刚才问我的问题呀。” “那想好了吗?” “还没有。” 沙南的脸上一抹失望一闪而过,不过却在听到席文接下来说的话时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 “不过——”席文故意拉长了嗓音,一脸坏笑地看着他,“不过——” 沙南在她腰间捏了一下,“又不乖了是不是?不许卖关子,快点说,不过什么?” 席文收起了笑容,神情认真而专注,“南哥,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 “羞羞羞——”小开捂着脸侧着身子从他们身边经过。 “小屁孩!看着路小心点,别摔着了。”席文提醒道。 “知道啦,姐姐你就跟叔叔继续亲亲吧,我自己去厨房找刘爷爷要吃的。”小开跑着下了楼。 席文一脸羞赧地看着沙南,“我们这像是在亲亲吗?” 沙南摇摇头,“你那么严肃,怎么会像?” “我刚才很严肃吗?” “你说呢?”沙南将她抱起来坐在怀里,转动轮椅进了卧室,关了门,然后说道,“现在可以接着说了吧,你知道我在担心什么。” 席文从他的怀里下去,踱步到窗前,背对着他望着窗外,悠然开口,“我承认一直到现在我都没有爱上你,但是——”她转过身,眼中全是诚恳,“再给我些时间好吗?等我把他忘了,彻底地忘掉,然后心里只装下,也只能装得下你一个男人。” 虽然她说她到现在都没有爱上他,可她却说让他给她时间,他还是有机会的,不是吗?这是他一直都不敢奢望的,他只求她能一直在他身边就足够了,倘若她能爱上他,那绝对是老天对他至上的恩赐。 沙南笑着点头,来到窗前重新将席文抱在了怀里,“我等你,哪怕一辈子都行,只要你不离开我。” “只要你不抛弃我,我发誓我绝不离开。”一句承诺更是誓言,经历了那么多之后,如今的幸福来得非常的不容易,她会珍惜,好好地珍惜。 沙南在她的额头亲了亲,“文文,谢谢你能够给我机会。” “傻瓜,就知道你会多想,这段时间你虽然没说,但我也能够看得出来,你就把心放进肚子里吧,他已经成为了我的过去,永远的逝去了,不可能回头也绝对不会回头。你是我丈夫,是我需要一生去珍爱的男人,要说谢谢,那也是该我说,若不是你还有今天的席文吗?但我们现在是夫妻,这些话说出来就有些疏离了,以后不许再说谢谢之类的话知道吗?” 沙南将脸埋在席文的颈窝里蹭了蹭,“知道了,以后再也不说了。” “这才差不多。”席文轻轻揉着他的头顶,沉思着,过了一会儿,她抿了嘴唇轻声说,“我想回趟K市,最近,你有没有时间陪我一起?” 沙南抬起头,“想什么时候回去?” “等周一孩子们回学校吧,这次回去我想多住些日子,好久没去看爸妈了,想多陪陪他们,再过段时间肚子就要大起来了,行动肯定不方便,想要再看他们估计到明年才行,所以想多住一段时间,你要是忙的话你就不用陪我了,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什么都没有你重要,我们一起回去,顺便去看看肖岩柏,听说他病得挺严重的。”沙南似是有意这样说,又似乎是随口说出来并无他意,但听在席文的耳朵里却有了意思,她笑笑,眼睛看向窗外,今天是多云的天气,这会儿太阳钻进了云朵里,天有些阴沉,“你们是师兄弟,你去看看他也是应该的,我跟他没有任何关系,我没必要去看一个毫不相干的人。” “他可能要死了。” “他的生死与我无关。”席文从沙南的怀里下来,进了卫生间,死,曾经她很害怕这个字,可当在鬼门关走过一遭又一遭之后,就已经不怕了,也没有感觉了,更何况他与她已经没有了任何关系,他的生与死跟她更不可能再有任何的关系。 生也好,死也罢,那是他的事情。 可,为什么眼泪想要流出来?为什么有种想要哭的冲动? 生与死,一睁眼一闭眼的过程,可这个过程却是那么的漫长,甚至有时候还是煎熬。 阿岩,那个已经刻在磐石上的男人,早晚会被岁月的风吹磨平,直到最后一丝痕迹都不留下。 席文出来的时候眼睛红红的,沙南知道她哭了。 为什么哭,他也知道,因为那个她梦中叫着阿岩却在现实中想要拼命忘掉的男人,爱上一个人容易,可想要忘掉,就犹如在烈火地狱中重生。 “还是去看看他吧,不管怎样,都不要让自己留下遗憾。”沙南轻声说。 席文轻轻地抿了下嘴唇,岔开了话题,“走吧去楼下,孩子们应该都快到家了。” “他真的快要死了,去年的时候检查出来是胃癌中期,这次昏迷进医院好几天了还没醒来,佣人们说他是在厨房做蛋糕的时候昏倒的,那天,是你的生日。” 席文轻轻笑了下,没有回头,走出了卧室,两行清泪顺着她略显苍白的小脸悄然落下。 · “小姐,肖岩柏快不行了!”保镖推门进来的时候卫兰刚刚从浴室里出来,身上什么都没穿。 “对不起小姐!”保镖立马转过身。 卫兰却丝毫没有慌张,甚至脸上还带着讥讽,睨了眼保镖,轻薄道,“我浑身上下哪个地方你没看过?” “小姐我……” “有什么事说吧 。”卫兰不着丝缕地走到沙发前坐下,点了一支烟抽了一口,靠在沙发上仰着脸缓缓吐出口中的烟,看起来xing感而魅惑。 “小姐,肖岩柏在医院已经昏迷了四天,至今尚未醒来。” “哦?是吗?如此说来他离死亡不远了?” “应该是。” 卫兰轻笑一声,“终于要死了,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好久了,席文呢?出现了没有?” “还没有,但是席阳已经去了医院见到了肖岩柏。” “席阳?”卫兰缓缓地吐出口中的烟,“她自己?席文没跟她一起?” “席文没有,但是月白一直跟着她。” 卫兰微微愣了一下,“月白?就是沙南的那个保镖月生?” “是的小姐,这次陶妮跟秦翰的事情就是月白一手操作的,我担心如果月白跟沙南联手,我们想要除掉沙南就不那么容易了,现在沙南不在K市,月白一般出门也没有跟随保镖,所以现在是除掉月白的最佳机会,除掉了月白就等于砍了沙南的一只手臂,到那时候再除掉沙南就容易的多。” 卫兰看了保镖一眼,“过来!” “是,小姐!”保镖转过身来到她跟前,“小姐您有何吩咐?” 卫兰一只手夹着烟,一只手抚摸着自己的身体,眨着勾惑人心的眼睛,柔媚反问,“你说呢?” “愿意为小姐效劳。”保镖将卫兰抱起放在了chuang上,例行公事一般脱掉了裤子,压在了她的身上。 “我美吗?”卫兰笑着问。 “小姐是天底下最美的女人!” “你爱我吗?” “爱!” 卫兰笑了,爱?什么是爱?曾经她为肖岩柏守身如玉的时候他也不曾对她说过“我爱你”三个字,如今一个保镖,却对她说爱,真有意思! “小姐,您真的很美,很美!”保镖趴在她的胸口动情地说着。 卫兰紧紧地抱着他的头,抑制不住体内的躁动,“那就好好地爱我,永远都不许抛弃我。” “是!” 卫兰倏地抱起他的头,表情冰冷而狠戾,“如果你敢背叛我,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属下永远都只忠于小姐一个人!” 卫兰这才露出笑容,轻轻地抚摸着保镖的脸,“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不会杀你的,你可是我一手*出来的,我怎么舍得杀你呢?来吧,宝贝儿,好好地爱我……” “是,小姐!” 激qing过后卫兰靠在*头,保镖给她点了一支烟,她接过抽了两口后问,“如果我现在让你去接近一个男人,你愿意去吗?” 保镖微微愣了下,随即道,“属下一切听小姐的安排。” “很好,你想办法接近单律慎并且得到他的*爱。” “是!”   ☆、第137章:最阴险的那个人 周一中午的时候席文回到了阔别四年多的K市,重新踏上这片土地,她的心情复杂而沉重,这里有她太多太多不愿回忆的过往,太多的疼痛和眼泪,她曾经发誓今生都不会再回来,可如今她却回来了。 不过,这是最后一次,最后一次踏上这片土地,了却未了的心愿,之后就再也不会回来。 “先去看看他吧,听说他上午的时候刚刚醒来。”沙南轻声说。 席文轻轻地摇了下头,“你去吧,我有些累,想休息。” 沙南看了看她,不再作声,将她送到名河畔的别墅区,然后他离开了。 席文在他离开后不久也离开了名河畔,去了幸迹咖啡厅。 昨天下午的时候她接到一个电话,是肖向菊打来的,不知道她从哪儿弄来了她的电话,也不知道她怎么知道她今天要来,她约她下午四点在幸迹咖啡厅见面,现在是下午三点,一个小时差不多能够赶到。 其实她完全可以拒绝赴约的,但不知为何她就同意了跟肖向菊见面,也许她还是想从肖向菊那里知道一些关于肖岩柏的事情吧,虽然不承认,但她无法否认,她一直无法放下那个男人,不爱了,可却一直都忘不掉。 下午三点十分,席文到了幸迹咖啡厅,肖向菊显然已经等候多时了,眼前的一杯咖啡已经见底,见到她来,她笑着站起身,“来了。” 席文淡淡地扯了下嘴角,算是回应,然后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对服务生交代,“给我来杯开水,谢谢。” 肖向菊的目光下意识看向她的腹部,她怀孕了,还是个龙凤胎,若是这个孩子是岩柏的那该多好,可惜,岩柏没那个福分,他都三十五岁的男人了到现在还没有一个家,没有一个孩子,肖家,当真要绝后吗? “四个多月了吧?”肖向菊轻声问,重新坐下,又点了杯黑咖啡。 席文“嗯”了一声,也不多说一个字。 也许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肖向菊显得有些许的局促,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当年的事情我向你说声对不起,我知道我做的确实有些过分了。” 席文正搅拌着开水,听她道歉她抬起头,“如今再道歉肖太太不觉得迟了些吗?” “我知道你一定很恨我,其实我也恨自己,你是个善良孩子,是我被蒙蔽了眼睛。” “善良?”席文轻嗤一声,“肖太太,善良是什么?你又是如何将对我的认知从我是个恶毒的女人转变到我是一个善良的女人呢?我是个坏女人,我很清楚,所以你不必拐弯抹角,有话就直说吧。” “不!你是个善良的孩子,从你的小说中就能够看得出来,不瞒你说,虽然我一把年纪了,但我很爱看小说,我是佳期忠实的读者。” 这句话让席文吃惊不小,佳期?她是佳期的读者?她知道她是佳期? 肖向菊从她惊讶的表情得知她对她刚刚说的很意外,这次她总算没有开错话题,“我知道你是佳期,也是贾期。” 席文又是一怔,她知道她是贾期? “这张照片是你的吧?”肖向菊从包里掏出了一张合影照放在了席文跟前。 席文疑惑地拿起照片,“你怎么会有这张照片?” 肖向菊笑笑,“我们见过,但可能你并不记得我。” 席文盯着她,仔细地在记忆里搜寻关于她的片段,但很可惜,没有搜索到,“我们什么时候见过?在哪儿?” “就是你们留下这张合影的那天。”肖向菊轻声说,似是想要提醒她却又故意隐瞒。 席文一脸怀疑地凝着她,许久,她问出口,声音略带颤抖,“你是老师吗?” 肖向菊没有回答,忽然觉得今天找她是否有些冲动了,到底该不该告诉她岩柏就是小迪呢?她是否还记得小迪,若是记得那最好了,可如果她不记得了,那么她所有的希望连同岩柏的希望一同都破灭了,连一点点的希望都没有了,他该如何坚持着活下去? 最后肖向菊改变了主意,她点了点头,“对,在你离开孤儿院之后我也离开了,那时候虽然我没有教过你也没有跟你有过接触和交谈,但是我认得你,孤儿院里就你长得最漂亮而且也最聪明讨人喜爱。” 席文的脸上一抹失望闪过,她以为她会是带走方迪哥的那个女人,当年她清楚地记得方迪哥是跟着一个穿着一身白色衣服的女人走的,到今天二十多年了,他一点消息都没有,她只想告诉他,她找到了方舟哥,而且还做了他的妻子,她现在很幸福也很快乐,希望他也能很幸福很快乐。 对啊,她怎么会是带走方迪哥的女人呢?如果是她带走的方迪哥那么肖岩柏岂不就是方迪哥了,怎么可能! 这辈子估计是不可能再跟方迪哥见面了,也许他跟方舟哥一样也已经改了名字,更何况她也改了名字,几乎无人知道她曾经叫贾期。 倘若他们真的见了面,谁也认不出彼此。 “岩柏昏迷的这几天一直叫着你的名字,他对我说过,他说他爱你,那时候他还没有跟卫兰结婚,其实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逼着他跟卫兰结婚的,如果当年我不逼他,如今也不会是这样的局面,这一切都怪我,我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如今他已经到了胃癌中期,医生说如果再不接受治疗他可能活不过今年,所以我……”肖向菊哽咽得说不出话,她无法想象更无法接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事实,她的儿子,怎么可以先她而去! “我知道曾经他对你的伤害很深,你一定无法原谅他,我也不求你能原谅他,我只求你去跟他见上一面,劝劝他接受治疗,哪怕是只跟他见上一面什么都不说就行,你是他活下去的信念和勇气,我求求你了,跟他见一面行吗?” “肖太太,如今我跟肖岩柏没有任何关系,他的死活与我无关,很抱歉我不能帮你,我还有事先走了。”席文起身离开,却在转身的那一刻,眼泪滚落。 他是真的要死了,真的要死了。 曾经她是恨过他,恨不得他死去,可如今他真的要死了,她的心里却梗堵的难受。 四年多过去了,对他的恨早已随着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掉,不恨他了,可也不再爱了,爱不起,更不敢爱,所以剩下只是祝福,毕竟曾经爱过他,她是希望他能够幸福的,跟她一样的幸福。 她也是直到昨天才知道原来当年在她离开后不久他就跟卫兰离婚了,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只是知道他跟卫兰离婚惊动了整个K市。 “席小姐,求求你了!”肖向菊“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当年的事情岩柏也是身不由己,他真的已经悔过了,求你就去跟他见上一面吧。” 席文停了一下,还是快速的离开了。 不能回头也不可能再回头,不管他爱她与否都与她没有任何的关系,他是生是死当然也与她无关,有些真相不必知道,时间的车轮是一直朝前走的,永远也不可能倒回去,所以回不了头了。 留下遗憾就留下吧,总比知道了一切后悔恨抑或痛苦要好上千倍万倍。 她没有勇气再次受伤,更没有勇气再去爱,不管当年他到底受了什么蛊惑那样对她,她都不恨他了,从今以后他们再也不会见面再也无关。 ··· 当沙南出现在病房里的时候肖岩柏的眼睛一亮,他以为席文也来了,可望眼欲穿却也没有看到她的身影,她是不会来看他的,哪怕是他死了她也不回来看一眼,他曾经那么伤她,她一定恨透了他,所以她肯定巴不得他死了才解恨。 可是他还不能死,他若是死了,以后谁来保护她,疼爱她,又有谁来告诉她其实这一切都是沙南一手操控的,她和他都被他玩弄在手掌之中。 在这场“游戏里”最大的赢家就是他沙南,他凭什么是赢家?他凭什么可以娶席文?如果说他肖岩柏没有资格,那么最没有资格的要是他沙南才对。 “你来干什么?”肖岩柏没好气地问,虽然身体虚弱,但他说起话来丝毫也不柔弱。 “当然是来看你,怎么样?感觉好些了没有?”沙南轻声问。 “你是来看我到底死了没死吧,你还没死,我怎么舍得死呢?沙南,你不要得意的太早,公司我早晚会要回来,文文也早晚会回到我身边,我会让她看清楚你的真实面目,你才是最阴险的那个人!” 沙南笑笑,笑得极其的坦然,“师弟,我们认识没有二十年也有十几年了吧,你应该清楚,我看上的东西包括人,任何人都是抢不走的,你最好还是安安分分的,否则我会让你死的很惨,整个肖家,都会因为你而受到牵连。” “沙南,你也不要得意的太早,文文的性格你应该清楚,一旦他知道是你害死了她的养父母我看你还如何能够跟她生活下去。” 沙南面不改色,心不跳,“师弟,凡事都要讲究个证据,你可不要血口喷人随便跟我安个罪名,你这样子只会让人觉得你这是嫉妒我,所以要陷害我,文文是不会信你的。” 肖岩柏紧紧地攥着拳头,原本就瘦的几乎只剩下一层皮抱着骨头的双手此时又因为他如此的用劲,显得那双手更加的骇人恐怖,他瞪着沙南咬着牙,本想说出狠话的,可或许是因为身体虚弱的缘故,说出来的没有丝毫的杀伤力,相反听在人耳朵里还软绵绵的,“沙南,我早晚有一天会亲手杀了你!你这个混蛋!” “师弟啊——”沙南故意拉长了声音,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师弟,你一个将死之人如何杀我?我看你还是等下辈子再说吧,反正这辈子你是没有希望了,其实我觉得你就这样死了可真可惜,还没让你好好地看看我跟文文幸福呢。” “你——”肖岩柏一着急一口气没上来,猛然地咳嗽起来,咳得满脸通红浑身颤抖。 沙南一脸同情加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朝门口走去。 肖岩柏想要喊住他,可因为无法制止咳嗽,他更加的着急,咳得更厉害,憋得脸都成了暗紫色。 沙南却在这时候停了下来,转过身笑着看着他说,“师弟,我忘了跟你说件高兴的事了,文文怀的是龙凤胎,我很快就儿女双全了,你是不是该恭喜我?” “哦,对了,还有件事要告诉你,文文也回来了,我问她要不要来看看你,你猜她怎么说?她说,她凭什么要来看你,你跟她没有丝毫的关系,就算是你现在死了,她也不会来看你一眼。” 看着肖岩柏一脸痛苦的模样,沙南脸上的笑更加的肆意,“师弟,你好好地休养,师兄改天再来看你啊。” 沙南离开后,肖岩柏又咳嗽了一阵子,咳得都吐了血,最后终于算是不咳嗽了,但脸色却极其的难看,暗紫色褪去后变得煞白如纸,很是骇人。 肖玮飞推门进来的时候看着被子上的一滩血,吓了一大跳,“大哥,你怎么了?我去叫医生。” “阿飞……”肖岩柏无力地叫住他。 肖玮飞着急地说,“大哥,你再坚持一会儿我去叫医生!” “别——”肖岩柏吃力地朝他伸着手。 “医生!医生!”肖玮飞来不及再跟他说话,大喊着跑出了病房。 “肖少爷您这样的状况不能情绪激动,我跟您已经说过,您这样吐血极其的危险——” 医生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肖岩柏打断,“阿飞,你扶我起来。” “肖少爷您这样不能下chuang,您必须躺着好好休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医生很严肃地说。 “大哥,你有什么事吗?你要听医生的话,你不能再激动你要好好地休养。”肖玮飞担忧地说。 肖岩柏吃力地坐起身,“阿飞,扶我起来……” “大哥!” “肖少爷,我也不怕我说话惹您生气,如果您真的不想要命的话,你尽管可以这么的固执,但是作为医生我还是要提醒你,如果你再不配合我们,不出六个月你绝对就会没命的!”医生声色俱厉地说道。 肖岩柏却没有理会他,再次对肖玮飞说道,“阿飞,扶我起来……”因为着急他的额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肖玮飞心疼又无奈地扶住他,眼泪流了出来,“大哥,你这到底要下来做什么?你不想要命了吗?你要是死了爸怎么办?大妈怎么办?我怎么办?” “去名流苑,找文文……” 肖玮飞一愣,“文文?她回来了?” “快点……” 肖玮飞点点头,慌忙擦去眼泪,“好,我们去找她。”四年前自从文文消失后大哥一直都很消沉,这几年大哥过得一点也不好,他一直都在煎熬中度日,他折磨自己,每天都折磨,如今成了这样,才三十多岁的他看起来却跟四五十岁的人差不多,爱情,真是个要人命的东西。 其实爱又算什么,即便是不相爱的两个人结了婚后依然可以过得相敬如宾,生儿育女,相守一生。 可他这个大哥却偏偏如此的执拗,非得把自己折磨得不成人样,可这样又能怎样,伤了的心,即便是伤口愈合了,伤疤却也永远抹不去,更何况文文现在已经跟沙南结婚,还怀了身孕,她跟大哥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的了。 一个女人,尤其是像文文那样的女人,若不是被大哥伤透了心,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嫁给别人的,她既然已经选择嫁给了别的男人,还怀上那人的孩子,说明她已经对大哥彻底的心死了,即便是曾经爱过,就算是深爱过,又怎样? 失望到绝望到放弃,想要再重新燃起希望,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那样的伤痛,有几个人有勇气去再一次的尝试?更何况文文只是个柔弱的女人,她的内心并不强大,她一点都没有表面上看着那样的坚强,其实她很脆弱,很容易受伤,只是她掩饰得够好而已。 可是这是他的大哥,亲大哥,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就这样离开,他要帮帮他,哪怕是让文文来跟他见上一面也行。 “大哥,我去找文文,你这样她也未必会见你。” 肖岩柏突然停止了挣扎,扭脸看着他,是啊,她根本就不愿意见他,沙南说的没错,即便是他把沙南的行径告诉了她,她也一定不会相信他说的,反而她还会以为是他在栽赃诬陷沙南。 肖玮飞扶着肖岩柏重新躺下,轻声说道,“大哥,你好好在医院里休养,我去找文文,当年的事情我跟她解释,虽然当年你确实伤她太深,可你也是被人控制迷惑了心智,你们之间有误会还是天大的误会,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成了今天的局面,你如果这样贸然去找文文,她不一定会见你,即便是会见你她也不会相信你说的,我去跟她说,兴许她会相信我说的,你就听医生的话,接受治疗,只有你好好地活着,你才有希望把文文重新追到手,如果你死了,什么都没有了。” 肖岩柏听后许久都没有吭声,最后他点了点头,眼中闪着晶莹的东西,他紧紧地握着肖玮飞的手,看着他,虽未言语,但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肖玮飞笑着拍了拍他的手,给他信心,“大哥你就放心吧,我一定会跟文文好好谈谈的,不管用什么办法,我都会跟她见上一面,有些事情必须跟她说。” “谢谢你,阿飞。” “你好好躺着,我现在就去找文文。” 肖岩柏点点头,松开他的手。 从幸迹咖啡厅出来后,席文鬼使神差地来到了肖岩柏所在的医院,站在医院的门口她却不知道是否该进去,四年多了,就几个月前见他那一面,甚至连他的脸都没有看清楚,可现在,他却快要死了。 他该好好地活着,不是吗? 他的命是她的,他欠她的,她还没有向他讨债,他怎么可以就这么死了,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席文徘徊了许久,天已经黑了,可她依然没有勇气进医院,哪怕是趴在门缝上看他一眼都不敢。 她一直都知道自己是个很贱的人,甘心情愿地做他的*,被他伤成那样却还是忘不掉他。 她恨自己这样,甚至恨不得杀了自己,可心里真的无法把他抠出去,爱一个人,难道非得这么的卑贱吗? 她多么想跟其他女人那样骄傲地向全世界宣布,我爱上了谁谁谁,我要跟他结婚!可惜,她没有那个资格。 阿岩,那个就像风一样的男人,从十六岁那年开始就出现在了她的生命里,可她却是在二十三岁的时候才发现早已经在很早以前就已经爱上了他,情窦初开的年纪,她却不知道那丝丝悸动就是爱,可当知道的时候,他已经成为了别人的丈夫,而她是个肮脏的女人。 也许从在夜总会那天他没有选她开始,就注定了他们无缘。 她的第一次给了沙南,所以即便是后来她跟肖岩柏在一起的时候很快乐,可是她的心里始终都有遗憾,她总是自责为什么她的第一次不是给她爱的男人,她的不贞不洁,注定了她悲惨的人生,也注定了今天的局面。 阿岩,再见了,原谅我没有勇气回头也不敢回头,那些曾经美好的伤痛的东西,就让它们随着时间慢慢地消失吧,我早晚有一天会忘记你的,忘了阿岩,忘了在街角雨中遇到的那个因为死了一条狗而伤心难过的男人,忘了我们之间一切的一切。 席文最终没有踏进医院,她离开了,消失在了那片霓虹之中。 黑暗中的车子里,沙南一直在默默地注视着她,直到她离开,他也才发动车子,朝相反的方向,飞速的驶去。   ☆、第138章:路遇陶妮 “停车!”半路的时候席文突然让司机停下了车子。 司机听她的声音有些着急,便慌忙把车子停在路边,扭回头问,“少奶奶,怎么了?” 席文没来得及回答他,推开车门匆匆下去。 “少奶奶,发生什么事了?”司机也慌忙下车跟上她。 席文快速朝不远处的几个人走去,明亮的路灯下四个男人围着一个女人,他们将女人圈在里面,推来推去,每到一个人那里便从女人的身上撕掉一块衣服,女人惊恐地抱着身体,尖叫着。 司机这时候才看清楚人群中的那个女人,她正是几天前被爆出跟公公秦翰有染被丈夫秦士景赶出秦家的陶妮,听说陶市长丢不起这个人,也跟她断绝了父女关系。 一个女人,无论如何走到现在这一步,都是悲哀的。 “住手!”席文冷喝一声。 正玩得尽兴的四个男人被陡然响起的一个女人的怒喝惊住,扭过脸,一看眼前站着一个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睛的女人,一个个都看呆了。 “哥几个,今晚有福了!”一个男人yin笑着说道,然后放弃陶妮朝席文走去。 “少奶奶。”司机慌忙跑上前挡在了席文的前面,“你们几个不要命了吗!” “识相的话就滚开!否则打断你的腿!老东西!”那人骂骂咧咧地伸手就要推开司机,岂料刚伸出手甚至连情况都没弄清楚只听见“咯嘣”一声,紧跟着一声惨叫,那人连连后退。 司机叫王哲,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他是席文的专职司机,人看起来老实而稳重,但就连席文都不知道,其实沙南手下所有的保镖都是由他一手*出来的,可想而知,他的身手。 其他的三个人一见同伙受伤立马“团结一致,一致对外”。 三个人齐齐地从腰间抽出了一把砍刀,面目狰狞地朝前跨了一步,“老东西,看来今天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少奶奶请您先回车子里。”王哲对席文说。 席文有些害怕,同时也后悔自己的冲动,若是王哲出了事那该怎么办?就算是他身手不错,可以一敌四胜算几率微乎其微,除非他非常的厉害。 “王——” 席文刚要说话,王哲似乎看出了她的担忧,说道,“少奶奶不必担心,回到车子里便是。” “那你小心点。”席文坐进车子里慌忙掏出手机给沙南打电话求助。 然而沙南并未接电话,这让席文很着急,慌忙给月生打去了电话,可月生跟席阳正在酒吧,酒吧的声音太吵,月生根本没听到手机响,这下可急坏了席文,正在她焦急万分的时候却看到那四个人竟然都倒在了地上,而王哲此时正朝车子走来。 “王叔你没事吧?”席文慌忙推开车门下去。 “多谢少奶奶关心,我没事,少奶奶没有受到惊吓吧?”如果不是担心席文害怕,今天他非把这几个混蛋的手给剁了不可。 席文摇摇头,“我没事,对不起王叔,是我太鲁莽了。” 王哲笑笑,扭头看着依旧在地上蹲着抱着头大喊的陶妮,问道,“陶妮怎么办?” “把她带上车子吧。” “少奶奶,为了您的安全着想,我不建议您这样做。” “我会小心的,我坐后排,让她坐副驾驶座上。” 王哲想了想,“那好吧,少奶奶您先进车子里,我去把陶妮弄过来。” “好,谢谢你王叔。” 王哲笑笑,“少奶奶,您太善良了,善良固然好,但有时候善良未必就是好事。” 席文愣了下,善良固然好,但有时候善良未必就是好事,为何这句话听着如此熟悉呢? 王哲把陶妮弄上了车子,然后坐进驾驶座,扭头问,“少奶奶,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去附近的酒店吧。” “好。” 席文来K市之前原本想着见到陶妮好好地羞辱她一番,以解心头之恨,可当真的见到她,尤其还是这般狼狈不堪的她,别说羞辱她,她甚至连一句狠话都说不出口,心里异常的难受,看着这样的陶妮,她放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 一样的狼狈,一样的不堪,一样的毫无尊严。 车子经过一家包子店,买包子的人排着长长的队,陶妮突然瞪大眼睛叫道,“停车!停车!” 席文看了看陶妮又看了看那窗外,轻声说道,“王叔把车子停在包子店门口吧。” 王哲停下车子打开中控锁,陶妮推开车门朝包子店冲去,她已经两天都没有吃东西了,都快要饿死了。 “我要吃包子!我要吃包子!”陶妮大喊着推开排队挡路的人群,一直冲到了卖包子的人跟前,抢走了他刚装好要递给顾客的包子,“包子!包子!我要吃包子!” 卖包子的人又夺走她手中还未来得及送入口中的包子,“你这个疯子,赶紧滚!” “我的包子!”陶妮伸着手要去夺包子,却被身后的一个男顾客踹了一脚,她猝不及防,摔倒在地,额头磕在了地上,磕破了,血流了出来,她一脸委屈地趴在地上,眼泪在眼眶里来回旋转。 身后一个老太太看不过去,责备男顾客,“你这人怎么对一个疯子下这么重的手?” “就是,她不就是饿了想吃包子吗?给她一个不就是了。”这时候人群里出来一个中年妇女,她将手里的一张十元钱递给卖包子的人,“给我五个肉包子。” 又有人出来指责男顾客,男顾客的面子有些挂不住,脸一扬高声说道,“这个死疯子,她踩着老子的脚了!” “先生,你不觉得说出这些话脸红吗?她踩到你的脚了,是吗?”席文走上前。 男顾客理直气壮地点头,“是!我的脚现在还疼着!” 席文上前两步到他跟前,抬起脚狠狠地在他的脚上跺了一脚。 “啊——”男顾客踮着脚大叫起来。 席文却在这时候说道,“先生,这才叫疼,明白吗?” 男顾客恼羞成怒,抬起脚踹向席文却“嗵”地一声蹲坐在地上,这一次痛得他牙齿直打颤,却连叫都叫不出来。 这时候中年女人拿着买到的五个肉包子递给了陶妮,“吃吧,全是你的。” 陶妮是真的饿坏了,顾不上额头疼痛,抓过包子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吃着还说着,“好吃!好吃!” 席文看着她,心里酸溜溜的,眼睛涩涩的,她仰起脸望着漆黑的夜空,眼泪在眼眶里来回旋转。 曾几何时她跟陶妮一起来这里买包子,这家包子是她们最喜欢吃的,不管是肉的还是素的,每一种味道都让人喜欢的不得了。 可是记不清楚从什么时候起她们不再一起买包子,不再一起来这里,两人变成了一个人,一个人到最后也消失了。 五个包子陶妮很快就吃完了,可却没有吃饱,她仰着脸看着人群,伸着手说,“还要吃,饿。” 眼泪终于还是冲破了阻挡,一股股地流出。 席文擦去眼里深吸了一下鼻子,低下头看着陶妮,“妮妮,吃麻辣豆腐的好吗?” 陶妮点点头,却盯着她,不知不觉眼泪就出来了,她张着嘴巴,嘴唇哆嗦着,好一阵子才发出声音,“文文……” 席文抿嘴笑笑,走到卖包子的窗口前,“每一样的都来五个,豆浆两杯。” 这个时候摔在地上的男顾客爬了起来,他指着席文和陶妮狠狠地说道,“有种你们给我等着!”说完转身就要离开,席文却叫住了他,“站住!拿出来五百块钱再走!” 男顾客转回身,“五百块钱?” “你没有听错,五百块钱,而且你还要赔礼道歉,否则今天你走不了。” 男顾客一脸好笑的看着席文,“拿钱?凭什么?” “凭什么?”席文扶起陶妮,指着她流血的额头说,“就凭这个,够吗?” “五百?你讹人呢!二十,多一分都没有!”男顾客甩下一张钱,转身就要走。 席文高声道,“五千!少一分你今天都别想走!” 男顾客转过身,“好,你给我等着,五千是吧,我回家给你拿。” “先生,这种小把戏你演给谁看呢?我不是三岁的孩子,我是孩子她妈,今天这五千块钱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你都必须拿出来,而且还要跟这位小姐赔礼道歉求得她的原谅。” “看来今天我若是拿不出这五千块钱我还走不了了是吧?” “你说的很对,拿不出来你走不了,拿出来不道歉你依然走不了。” 男人双手在胸前一抱,耍起了*,“我就拿不出来我看你能把我怎样,有本事你就来抢。” 席文也不着急,凑近陶妮在她耳边嘀咕了几句后只见陶妮一动不动地躺在了地上。 然后席文掏出手机拨了报警电话,“你好我要报警,在文峰路杨记包子铺有位先生无缘无故将一位跟他毫不相干的女顾客打昏倒在地,而且他还要逃跑被我们逮到,请警察同志马上过来处理一下。” “你们这是血口喷人!栽赃陷害!” “我们都可以作证!”买包子的其他顾客竟然不约而同地异口同声。 “你——你们——”男顾客气呼呼地掏出钱包甩出一沓钱,转身撒腿就跑。 人群一阵唏嘘。 席文蹲在地上将那些散了一地的钱一张张捡起来,十八张一百元的,一千八,她将这些钱交给卫兰,“拿着这些钱去医院包扎一下。”然后她回到车子里从钱包里掏出一张银行卡去了旁边的ATM机上取了两万块钱,也递给卫兰,“这些钱你拿着去买身衣服,找个住的地方。” 陶妮看着她手里的两沓钱,摇着头朝后退去,转身跑开。 “妮妮!” “我不要你的施舍!我不要!”陶妮大声喊道。 “这不是施舍,这我借给你的,将来你有钱了是要还我的。” 陶妮停了下来,眼泪滑出眼眶。 席文走上前将钱塞进了她的手里,“拿着,好好地活着,你要记住,你欠我的,必须要还,不止是这些钱。” 陶妮倏地抬起头。 席文却转身离开。 “文文!”陶妮叫住她,“谢谢你。” 席文抿嘴笑笑,上了车子。 劫波渡尽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或许就是这个意思吧。 ··· 席文回到名流苑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沙南先她十几分钟到的家,在这十几分钟里他冲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席文到家的时候他正在客厅的沙发上坐着看电视,见她回来他放下遥控器,笑着朝他走去,“回来了,吃饭了没有?” “还没有,你吃过了?” “也不看看几点了,能没吃过吗?去洗洗,我去厨房给你端饭。” “好。”席文上了楼,沙南的手机在chuang头柜上放着,她走过去拿起来打开,没有未接来电,甚至通话记录都没有她打来电话的记录。 难道她打错电话了? 席文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重新拨了他的号码,手机响了,而且还是铃声加震动。 他的手机几乎从不离身,尤其是在外面,她在医院门口的时候看到了他的车子,刚刚下车的时候她特意问了佣人他什么时候回来的,佣人说大概十五分钟前回来的,也就是说她在包子店的时候他就在附近。 她不明白他为什么不接她电话,他难道不害怕她受伤吗?还是他觉得有王哲在她根本就不会出现意外,所以也没有必要接她的电话更没有必要出现。 包子铺的事情是她故意要闹大的,她就是想看看他到底会不会出现,很可惜,他一直都没有露面。 也许是她想多了,可是昨晚上无意间听到他给某个人打电话说的那可都是真的。 昨天晚上她很早就睡了,半夜的时候脚抽筋她醒来,本来想要叫沙南给她揉揉,可手却摸到了身边空空的无人,她正疑惑大半夜他去哪儿了,就听到阳台上传来他低沉的声音,夜很静,所以他的声音很清晰,她听得很清楚。 他说,你尽管放心去做,出了事我给你担着,记住,肖岩柏现在还不能死,我要让他再活一段时间。 其实这么多年她的心里一直都有一个疑惑,沙南跟舟哥是一个人,那么当年她被陶妮陷害送进夜总会他成为她的第一个客人,本书由书快电子书为您整理制作这到底是偶然还是一切都在他的安排之中。 她一直都告诉自己,这个男人是真的对她好,不管他爱她是否是真的,但对她好是真的,她能感觉的出来,所以她不去想当年的事情,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没有必要再去追究,毫无意义,活在当下才是最重要的。 可当昨天晚上无意间听到那个电话后她的心里再也做不到平静无所谓了。 他说肖岩柏现在还不能死,他要杀了肖岩柏吗? 柏盛控股集团现在被沙氏企业收购,这她知道,她也能够猜得到沙南对柏盛控股集团所做的一些事情,她一直都觉得沙南对付肖岩柏无非就是替她出气,可现如今她开始怀疑,沙南这样做难道真的只是为了她吗? 还是从一开始她就在沙南的视线里,抑或是掌控之中,肖岩柏的出现只是凑巧而已。 到底是哪个地方出现了问题她现在还不知道,但隐隐之中总觉得有一个什么阴谋正在实施,是什么呢? 结婚四年多,跟这个男人同chuang共枕了这些年,可她很清楚她并不了解他,城堡里有个房间他不许任何人随便进入,虽然他有说过她可以进去,但她却一次都没有进去过,她对那些所谓的秘密不感兴趣,在嫁给他之前她就知道他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并非只是因为他是赌王之子,他是黑道头目,而是他给她的一种高深莫测的神秘感,那种感觉让她有时候想要靠近他,却不敢。 距离产生美,一点都没错,正是因为这种距离他们相敬如宾了四年多,可现在她想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想跟以前那样继续无所谓地过日子,但是做不到。 昨晚上自从听到他的电话后她就没有再睡着,脑子里乱哄哄的。 她无法想象,这个她托付终身的男人倘若有一天她发现了他的秘密,那些有让她无法接受的秘密时,她该如何面对。 她早已经不起折腾了,很累,很怕。 她只想要一个平淡而安静的生活,没有利益的纷争,没有*的充斥,不需要轰轰烈烈也需要风花雪月,只是一份安静与平淡,一份安心与踏实,这就足够足够了。 “文文,你洗好了没有,快点下来吃饭了。”沙南在楼下叫道。 席文慌忙放下手机,换上居家服,匆匆去了卫生间洗了手,出了卧室。 “怎么这么久?看你眼睛红红的,怎么了?”餐桌上,沙南看着她问。 席文摸了摸眼睛,“我眼睛红吗?”她从早上的时候眼睛就有些红,她知道,这是昨晚上没休息好的缘故。 “嗯,有些红,哭了?” “哭什么?” 席文反问,低头喝着稀粥。 沙南给她夹了些菜放进碗里,说道,“你去医院了。”他不是在问,而是陈述一件实事。 席文抬头,然后又低下,没有丝毫的隐瞒,点了点头,“嗯。” “为什么不进去看看他?” “不想进。”席文回答得干净利落。 “可是放不下,不是吗?” “我说过我需要时间。” “我没有逼你,我只是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 席文顿了下,岔开了话题,“我晚上给你打电话,你怎么没接?” “没听到,怎么了?有事吗?” “没事。” 谈话在这种平淡却极其压抑的氛围下结束,直至晚饭结束,席文都没再说一个字,当然沙南也闭口不语,各自想着心事。 晚饭后虽然已经很晚了,但席文还是去了音乐房,今天有些累她不想做孕妇操,但却又不想睡觉,只想听听音乐找个安静的地方呆一呆。 沙南则去了那个房间,依旧是房门紧闭,没有人知道他在里面做些什么。 席文最后是在音乐房睡着的,沙南从房间里出来去了卧室发现她没在问了佣人才知道她还在音乐房,推开门发现她竟然躺在瑜伽垫上睡着了,身上什么都没盖,他有些生气,责备佣人,“为什么不叫醒少奶奶?她这样会感冒的你不知道吗?” “对不起少爷,少奶奶吩咐不让我进去打扰她,所以我……” 两人的声音吵醒了席文她缓缓睁开眼睛,“南哥……” “怎么在这里睡着了?为什么不回卧室?会感冒的。” 席文坐起身,“也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天亮了吗?”她看向窗外,天是黑的,应该是深夜。 “都零点了,以后不许再这样记住没有?你本来就怕着凉还睡在地上什么都不盖,生病了怎么办?”沙南责备的语气里少了平日的*溺,多了几分的生气。 席文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抿着嘴点点头从地上起来,小声说,“我记住了,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 “文文,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我们是夫妻,马上我们的宝宝就出生了,有什么心事你跟我说好吗?” 席文笑笑,走到他身后,推着轮椅朝门口走去,“我知道,不过真的没有心事,就是想一个人静一静而已,你又熬夜了,以后尽量别再熬这么晚了,时间长身体会吃不消的。” “文文。”沙南扭头拉住她的一只手,“文文,我感觉这两天你有些怪怪的,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还是我做错了什么惹你不开心了?你说出来让我知道错在哪里了我以后改。” “你没有做错什么,是你想多了,很晚了,我们去睡觉吧,明天一早还要去陵园。” “真的没事吗?” “真的。” 沙南将她拉至跟前,让她与他面对面,“文文,你是不是因为我晚上的时候没有接到你的电话所以在生气?其实,那会儿我就在附近,王叔能够保护好你所以我就没有下车,我知道你当时肯定很害怕,可是文文,你忘记曾经陶妮是怎么对你的吗?有些人就该受到惩罚,你没有必要去同情他们,这是他们应该得到的报应。” 席文看着他,轻轻笑了下,“你想说的不只是陶妮吧,还有肖岩柏。”   ☆、第139章:目击证人 结婚四年多,席文跟沙南第一次斗气,沙南回到了他的那个不许别人进入的神秘房间,席文回了卧室,名流苑她虽然来过但是主卧却是她第一次住,她本来睡觉就认chuang,大半夜又跟沙南斗气,所以无论如何也睡不着。 早上四点多钟的时候她收拾好下了楼,佣人们也才刚起来正在忙碌着打扫卫生和做早饭,她让佣人给她煮了杯麦片,就吃了一杯麦片然后就出门了。 “少奶奶,您跟少爷闹别扭了?”王哲轻声问。 席文淡淡地说了两个字,“没有。” “少爷两点多钟的时候出了门,出门的时候阴沉着一张脸,您这么早也出门不是闹别扭是什么?你们结婚四年多我这还是头一次见你们闹别扭,发生什么事了吗?” 王哲很少打听主人的私人事情,今天有些不寻常。 有人曾说过所有的爱情都熬不过时间,或许真的如此。 四年多了,他包容着她,纵容着她,但总有厌倦疲惫的一天。 拌嘴,冷战,分居,离婚,这是一个过程,至于在这个过程中从拌嘴到离婚会持续多久,不一定,很难判断,但无论时间的长短,结果都是一样。 “王叔,您跟婶婶结婚多少年了?”席文没有回答,反而问道。 王哲的脸上随即堆满了幸福,笑呵呵地回答,“三十年了。” 今天在副驾驶座上坐着,所以席文可以清楚地看到他脸上的幸福,那种幸福是发自内心的自然地流露,幸福原来就是这样的表情。 “三十年?王叔,您跟婶婶什么时候结的婚啊?” “我俩一样大,十八岁的时候家里就给办了婚事,不过是到二十多岁的时候才领的结婚证。” “您跟婶婶是青梅竹马吧?” “算是吧,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比她大三个月,父母辈都是好朋友,所以在我们很小的时候就给我们定下了娃娃亲。” “真好!”席文由衷地感慨,人生最美好的事情莫过于从你幼年陪你到白头,若是这样的爱情还不能天长地久,那么还有天长地久吗? 王哲扭头看看她,笑了笑,“少奶奶,您跟少爷不也是从小就认识的吗?” “是啊,那时候我五岁,他十二岁,我们是在孤儿院认识的,不过也就相处了一年多的时间,我六岁那年先生找到他带他离开了,之后我们就没有再见过,也没有联系过,直到四年前一个偶然的机会才相认,王叔,您跟着南哥多少年了?” “哟,这时间可长了,少爷被先生接回城堡的时候我就是先生的司机,后来先生让我跟着少爷,算一算也有二十多年了吧。” 席文紧跟着问了句,“那您了解他吗?” 车子里的气氛陡然转变,变得有些诡异,王哲神情复杂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扭头看着前方,好一阵子后他问道,此时他收起了脸上平日里很少露出的笑容,恢复了以往的语气和神态,“少奶奶,您有话就直说吧,不用拐弯抹角。” 席文笑了起来,她本就生的漂亮,笑起来更加的好看了,就连声音里都带着让人心动的笑意,“王叔,瞧您严肃的,您误会了,我没有什么话也没有拐弯抹角,倒是您,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您平日里很少像今天这样跟我说这么多话的。” 王哲微微一愣,心里不禁道,真是一个聪慧的女人! “少奶奶,您不了解少爷,他其实是个很敏感的人。” “接下来呢?您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少爷他无论做什么事,但他对你的心都是真的,他很爱你,爱情容不下第三个人,婚姻也一样。”许是觉得这话说出来有些歧义怕席文误解,王哲立马又解释道,“我没别的意思,真的,我就是想说既然您跟少爷已经结婚了,而且还有了孩子,不管您跟肖岩柏之间还有什么,我觉得都应该断了,这样对您,对少爷,对肖岩柏都好。” 一个旁观者尚能感觉得到她对肖岩柏还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何况沙南呢,更何况他还是个极其敏感的人,她是不应该去医院的,虽然她最终没有进去,但去了,说明她还放不下,换做任何一个男人,自己的妻子对别的男人还念念不忘,谁能够忍受得了? 他能忍到现在,甚至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这需要多大的宽容和忍耐。 她是该断了,断了所有与肖岩柏有关的东西,这次回来她就是抱着这样的态度回来的,不然她也不会在医院的大门口徘徊了那么久没有进去。 “谢谢王叔,我会尽快处理好这件事。” “少奶奶,夫妻之间小吵小闹这很正常,夫妻没有隔夜仇,少爷这个人爱面子,您要多包涵他。” 席文抿嘴点头,似是下定了决心,“嗯,我记住了!” 王哲也不再说什么,少爷交代他的事情他已经完成了,也不知道有没有被少奶奶发现是少爷让他这么说的,少爷也真是的,这些话又没什么,非要让他一个外人传话,他们夫妻之间交流不是更好吗?真是搞不懂。 席文靠在车座上看着车窗外,今天的天不是很好,而且还有些雾,道路上的车子不多,但速度却都不高,很久都没有这么早出来转过了,今天正好可以沿街看一看,四年多了,K市变化的可真不小。 以前老城区的那些房子拆掉了盖成了高楼大厦,就是不知道她高中的母校有没有变,她家原来住的地方有没有变。 “王叔,现在时间还早,我们先不去墓地,我想中学路上看一看,您知道路吧?”席文轻声说。 王哲笑着点头,“知道,知道,其实我老家也是这里的,就住在跟中学路跟丽水路交叉口向东不远的地方,以前那个地方算是别墅区吧,只不过那时候的别墅区跟现在不一样,现在的别墅区都被围了起来,那时候的别墅区都是敞开的,各家各户也离得很近,就跟乡村的一户户人家差不多。” 席文一怔,他说的地方不就是她家原来住的地方吗? 当年父母车祸有一个目击者,但是那个人却在车祸后搬离了K市,这些年她一直都在打听那个目击者,但一直没有任何的消息,王哲说他曾经就住在这里,但是后来搬走了,这让她不禁就想起父母车祸的那个目击者,会是他吗? “王叔,您是什么时候从这里搬走的?” 王哲略微地想了一下,“差不多九年了。” 差不多九年?那不就是父母车祸去世的时间吗?席文的心跳有些加速,“王叔,那您认识一个叫席正男的人吗?” “席——”王哲倏地扭过脸看着席文,“少奶奶,您是?” 席文直截了当地说道,“席正男是我爸爸,九年前他跟我妈妈在回家的路上出了车祸,双双离开,但是肇事者却驾车逃逸了,在城郊把车子抛弃人失踪了,因为那条路是一个丁字路口,南北的路上没有监控摄像,东西的那条路上有,警察从监控里看到车祸后几分钟有个男人从南北的路上拐上东西的那条路,所以那个人可能就是目击者,但那个人却在车祸后举家离开了K市,一直没有找到。” 说这些话的时候席文的眼睛一直盯着王哲,丝毫不放过他脸上任何的表情。 王哲将车子靠路边停了下来,双手按着方向盘沉默了许久,最后他扭过脸看着席文,“对不起少奶奶,原谅我无法作证。” 席文显得有些激动,“您真的就是目击者?” “少奶奶,我知道您失去父母悲痛难过,但是我也有我的苦衷,这件事您就不要再查了好吗?人死不能复生,请您节哀。” 王哲的话印证了席文的判断,当年她就觉得车祸不可能是偶然的,绝对是有人故意为之,只是她一直都没查出来到底是谁要害死她父母,王哲是目击证人却说他不能作证,他有苦衷,王哲家虽不能说是豪门大户,但也绝非普通人家,这么说那个人他绝对认识而且还是个不简单的人,不然他也不会如此的——害怕! “王叔,人死是不能复生,但是我也要给找到凶手,还我父母一个公道,绝对不能让凶手逍遥法外!” “少奶奶!”王哲有些着急地喊了一声,“少奶奶,我求求您不要再去查这件事了行吗?现在您跟席阳小姐不是过得好好的嘛,何必要给自己再找麻烦?” “找麻烦?”席文反问。 王哲一愣,不自然地扭过脸,有些慌张地发动车子,“少奶奶,这件事我什么都不知道,您就算是杀了我,我也什么都不知道!” 席文看着他,心里一时间涌起了太多的疑问,但是这个时候她不能再问了,如果把王哲逼急了他要是再离开了怎么办?这件事她要慢慢来,实在不行就让沙南跟他说,九年她都等了,现在目击证人找到了,她也不差这一时半会。 “王叔,您别着急了,我不问了就是,您说得对,我父母都去世那么多年了,人死不能复生,就算是我现在查出来了什么,又能怎样,他们再也活不过来了。” 王哲暗暗松了一口气,“少奶奶能这么想就好。” 席文笑笑没有再说话,心里却如浪潮一般翻滚着,真相究竟是怎样的? · 陶妮拿着席文给她的钱买了一身衣服花了近九千,买了双鞋子花了三千,泡了个温泉做了个美容又花去四千,剩下的四千她在酒店开了一间房,但是房间*是两千八,外加男顾客那一千八正好够她开两晚房间。 第一晚就这样结束了,美美地睡了一觉陶妮心情极好,人也看起来精神了许多,她要想个办法弄些钱,没有钱简直没发活,想想昨晚上遭受的屈辱她就来气。 秦翰那个王八蛋出了事他躲进龟壳里不出来,让她受尽了屈辱和折磨,这笔账她务必要给他好好地算一算!还不让她见小乐,今天她必须要见到她的儿子! 陶妮在上午九点钟的时候离开了酒店,这个时候小乐正在上课,她可以趁这个时候把儿子接走。 上午十点半的时候陶妮到了小乐所在的幼儿园。 “妈妈!”几天没有看到她,小乐一见到她就飞奔朝她扑过来,孩子还小,他不懂什么是伦理道德,他只知道他好几天都没有看到妈妈了,他想妈妈,他要妈妈。 “妈妈,你这些天都跑哪儿去了?我都找不到你,妈妈,我想你,好想好想你。”儿子的话说得陶妮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她紧紧地将他好起来抱在怀里,眼泪簌簌掉落,“妈妈也想你,也好想好想。” “妈妈,你不在家,爸爸他打我,他不让我找你,他说以后都不许我找妈妈,妈妈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陶妮一听这话立马扶起小乐,“爸爸他打你?” “嗯!爸爸打我的屁屁,屁屁到现在还好疼。”小乐一脸委屈地捂着自己的小屁屁,模样让人心疼。 陶妮的心里此时是难受加愤怒,秦翰不是个东西,秦士景也是个混蛋!他竟然动手打孩子! “没事了,现在妈妈来了,以后小乐跟着妈妈好不好?妈妈不会打小乐。” 小乐使劲地点点头,双手紧紧地抱着陶妮的脖子,“嗯!小乐最喜欢妈妈,小乐不喜欢爸爸!小乐以后就跟妈妈一起,小乐以后不要爸爸了,只要妈妈!妈妈你以后不要再不要小乐了好不好?” “妈妈没有不要小乐。” 小乐扯着嗓子喊道,“你有!爸爸说你不要小乐了,他还说你永远都不会再回家了!” “我——”陶妮哑口无言,在心里说道,小乐,不是妈妈不要你,真的,妈妈真的没有不要你。 孩子很快就容易忘掉不开心的事情,前一秒还在生气妈妈不要他,下一秒却撒娇地说,“妈妈,我不想上课了,我们去游乐场玩好不好?” 陶妮想都没想立马点头,“好!” 然而,在去游乐场的路上,陶妮却想起了一件事,那就是她现在口袋里只有不到二百块钱,游乐场的门票一百多,一会儿中午了还要带小乐去吃饭,这些钱哪里够?这可怎么办? 出租车经过一家西餐厅的时候小乐晃着陶妮眼巴巴地望着西餐店,“妈妈,我想吃牛排!” 陶妮正在想钱的事情,所以压根就没有听到小乐的话。 “妈妈,我想吃牛排。”小乐望着快要消失看不到的西餐店,舌尖舔着嘴唇,再一次说道。 陶妮依旧是没有听到。 眼看着西餐店消失看不到了,小乐着急了,扯着嗓子大喊道,“妈妈,我要吃牛排!” “呃?”陶妮这才回过神,愣了下,“小乐,怎么了?” “我要吃牛排!” “呃?好……”陶妮轻轻点了下头。 妈妈已经同意了,可车子为什么还不停下来呢?再跑离牛排店不是越来越远了吗?小乐满脑子的疑惑,终于忍不住问道,“妈妈,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吃牛排啊?刚刚我看到一家,我们为什么不去那里吃?” 陶妮正想着该如何回答儿子,一扭脸一辆车子从车窗外闪过,打开的车窗里坐着一个她认识的人,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秦士景的堂弟秦士政,那个不务正业整日跟一群地痞*一起鬼混的家伙,昔日里她是连看都懒得看这人一眼,但今天她却要主动跟他说话。 “小乐,你刚才看到士政叔叔了吗?” “士政叔叔?在哪儿?”小乐扭头找着。 陶妮给他指着前面的那辆黑色的跑车,“就在那辆车子里,小乐不是想吃牛排吗?你让士政叔叔带你去吃好不好?妈妈今天来看小乐出门的时候走得着急忘记带钱包了,现在妈妈身上的钱不够我们吃牛排。” “妈妈,士政叔叔真的会带我吃牛排吗?爸爸说不要让我跟士政叔叔说话,说士政叔叔是坏人。” “爸爸那是跟小乐开玩笑呢,士政叔叔怎么会是坏人呢,他是爸爸的堂弟,小乐的叔叔。” “那好吧,我让士政叔叔带我吃牛排,可是妈妈你不跟我们一起吗?你不去小乐也不去,妈妈今天忘记带钱包了小乐今天就不吃牛排了,我们改天再吃。”小乐懂事地说。 陶妮为儿子的懂事感到无比的欣慰,可是眼下的情况是她没有钱压根就没有能力养活儿子跟她,所以她暂且还不能把小乐接走,她必须要先弄到钱才行。 “师傅,麻烦你跟上前面那辆黑色的跑车。” “妈妈,我们今天就不吃牛排了吧,改天等妈妈带了钱包我们再吃。” “小乐既然那么想吃牛排今天就必须吃,你不用担心,一会儿你让士政叔叔带你先去吃牛排,妈妈回家拿钱。” 一听还可以吃到牛排,小乐超级的兴奋,拍这手叫道,“好!” 秦士政的车子在一家游戏厅外停了下来,陶妮让出租车司机也停了车,“小乐,记住妈妈刚才跟你交代的吗?” 小乐胸有成竹地拍了拍胸脯,“都记住了,妈妈你就放心吧!” “小乐真棒,下车吧。”陶妮推开车门将小乐放下了车,看着他朝秦士政走去,她慌忙拉上了车门。 “士政叔叔!”小乐大声叫道。 秦士政正搂着一个烈焰红唇的xing感女人朝游戏厅里走听到身后有人叫他,他扭回头,略微愣了下,“小乐?你怎么会在这里?” 小乐没有回答他,而是说道,“士政叔叔,我想吃牛排,你能带我去吃牛排吗?” 秦士政看了看周围,只看到路边一辆出租车缓缓启动,车子里的人他买看清楚是谁,不过好像是个女的,估计是陶妮,“小乐,你跟谁一起来的?” 再问依然不回答你,小乐走到秦士政的身边抱住了他的一条腿,撒娇起来,“士政叔叔,你带我去吃牛排好不好?我好久都没有吃过牛排了,我想吃牛排。”说着还用舌尖舔着嘴唇,那动作简直萌呆了。 秦士政一直都喜欢小孩子,可他却是个不婚主义,所以如今已经三十岁的人了还没结婚,女朋友倒是有过不少,但最长期限的也没超过三个月,这不,此时怀里搂着的这个是昨天晚上在酒吧碰到的,上了一次chuang,就说要做他女朋友,反正他现在正好也没有女朋友,既然她要做,就让她做就是了,反正女人嘛,玩腻了就扔掉。 秦士政松开搂着美女的手,弯腰抱起了小乐,在他纷嫩的小脸上亲了两口,笑着问,“小乐想吃牛排啊?黑胡椒味道的吗?” “嗯!” “好,叔叔这就带你去吃牛排,不过吃完牛排后你要跟叔叔一起去叔叔家玩,你答不答应?” 小乐歪着小脑袋想了一会儿问,“那妈妈要是找不到我怎么办?” 妈妈?秦士政在心里说道,你妈妈现在自身都难保哪里还有工夫管你呢,“没关系,等傍晚的时候叔叔就把小乐送回家,这样小乐就能够看到妈妈了。” “那好吧,那我们现在去吃牛排好不好?” “好,现在就去。”秦士政抱着小乐转身朝车子走去,身后女人不高兴地喊道,“士政,你不是说要陪我玩游戏嘛。” 秦士政头也不回,“明天再说。”然后抱着小乐进了车子。 牛排吃完了,可陶妮迟迟没有出现,小乐总是朝门口张望,一脸的着急。 秦士政也朝门口看去,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啊,“怎么了小乐?你在看什么?” “叔叔,你给妈妈打电话好不好?” 秦士政一脸的疑惑,“为什么要给妈妈打电话?” “妈妈说她回家拿钱吃牛排,可她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来?妈妈会不会又不要小乐了?”小乐说话的时候眉头皱在一起,小小的年纪却有些老成。 秦士政一愣,刚才出租车里的人果然是陶妮!这个女人她在搞什么名堂?突然他眼睛一滞,莫非是陶妮故意把孩子扔给他,然后她一个人跑了?   ☆、第140章:我长大了可以做你的女人了 秦士政简直有种想要把陶妮掐死的冲动,这个死女人把孩子丢给他就算了还让他进了警察局!这口气他咽不下! “我再说一遍,是陶妮把小乐丢给我的!”秦士政气得满脸通红,他算是深切体会到被人冤枉和陷害的滋味了,陶妮,他饶不了她! “小乐,是妈妈把你丢给士政叔叔的吗?”秦士景问小乐。 小乐有些心虚和害怕地看了眼秦士政,然后低下头,小声说道,“是。”妈妈跟他说若是爸爸问起来就说是士政叔叔把他从学校带走的,不是妈妈,否则他以后就再也见不到妈妈了。 秦士政生气地瞪着小乐,“小乐,你怎可以撒谎!” “我——”小乐抬起头,脖子一伸,理直气壮道,“我没有撒谎!就是叔叔把我从学校接走的!” “你——”秦士政气得脸都绿了。 “士政,我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带走小乐,这是最后一次,如果以后你再敢碰小乐一下,我绝对饶不了你!”秦士景留下狠话带着儿子离开了警察局。 这几年秦士政和秦士景的关系越来越僵硬越来越恶化,别人看到的是他们兄弟俩因为公司的事情在内斗,其实真正的原因是秦士景有一个把柄抓在秦士政的手里,这么多年秦士政总是拿着手中的把柄向秦士景要钱,每次也不是很多,但这些年累积下来已经超过了一千万,这不是个小数目了,这还不包含秦士景给他买的那辆豪华跑车。 秦士政望着离开的父子俩他攥紧了拳头,大哥,既然你不仁就休怪我不义! 次日清晨秦士景刚到公司就收到了一个匿名的快递,是一个方形的纸箱子,他很疑惑,谁会给他邮寄东西到公司呢?而且还用箱子装着。 当打开后看到是一张光盘的时候,秦士景便猜到了是谁寄来的东西,里面是什么。 他当即拿起手机给秦士政拨去了电话,一接通便问,“你想干什么!” 秦士政正慵懒地靠在chuang头,怀里抱着一个绝色的美女, “大哥,我也没想做什么,我就是想跟你说我最近手头有点紧。” “我一分钱都不会再给你!” 秦士政笑着看了眼怀里的女人,隔空吧唧了一个。 “政哥哥好讨厌……”女人害羞地撇过脸,嫩嫩的脸蛋红扑扑的,看着让人忍不住想要吃一口。 “政哥哥喜欢欣儿吗?欣儿好喜欢政哥哥。”女人扭回脸问。 “喜欢,政哥哥当然喜欢,欣儿。”欣儿两个字秦士政故意说得很慢,音念得很重。 “真的吗?政哥哥真的也喜欢欣儿吗?”女人一脸的兴奋,起身骑在了秦士政的身上,对他上下其手。 欣儿?秦士景猛然一颤,脸色顿时白如纸,踉跄了几下蹲坐在椅子上。 欣儿?她怎么还活着?她不是已经死了吗?不可能!他明明亲手杀了她,她不可能还活着!不可能! 冷静了片刻后秦士景冷声问道,“秦士政你到底想干什么!” 秦士政笑笑,“其实我也没想干什么,我就是通知大哥一声,好让你有个心理准备,有人愿意出五千万买走我手里的光盘而且我也已经同意了,上午十点半我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你——”秦士景咬着牙齿,拳头攥得“咯嘣”直响。 “大哥,我还忙着,就不跟你说了。”秦士政笑着挂断手机,随手扔在一旁,推开了身上不安分的女人。 “政哥哥你怎么了?”女人不解地看着他,刚刚他还是笑着呢,怎么一转眼就阴沉着一张脸呢。 秦士政从桌上拿起一只烟点着抽了两口,看起来有些烦躁。 女人凑到他身边,伸手轻轻晃了他两下,“怎么了政哥哥,你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 秦士政看着她,神情严肃,“欣儿,我们不能再睡在一张*上了!” 女的眼睛立马就红了起来,模样委屈地看着秦士政,小声问道,“政哥哥,你不喜欢欣儿了吗?是不是你觉得欣儿太脏了,所以你不喜欢欣儿。” 秦士政看着她,七年前他将她从河边救回的时候她才十三岁,如今都二十岁的大姑娘了,她长大了,也越来越漂亮。 以前的时候她穿着diao带的睡衣在他面前晃来晃去他也没什么感觉,总觉得她还是个孩子,她叫他政哥哥,他叫她欣儿,可最近这段时间他发现,她穿着diao带睡裙在他面前走过他都会有反应,尤其是她若是再靠在他身上,若不是极力地控制着自己他都会要了她! 她是个孩子,即便是现在长大了可还是个孩子,是他的养女,他不能对她做出那样*不如的事情,绝对不能! 秦士政扭脸不去看她,因为再看下去他真的会忍不住的,他淡声道,“你该去学校了,否则你这学期还会挂科,到时候连毕业证都拿不到。” “我不去学校!我要跟你在一起!”女人一把抱住他,跨坐在了他的身上,单薄的丝质隔在两人中间不但没有起到阻挡的作用相反却让人有种想要将它撕碎的冲动。 “金欣儿,你给我滚下去!”秦士政怒喝道,身体直挺挺地僵着不敢动丝毫,该死,她坐在什么地方了! 金欣儿小脸一扬,“我不!我就要跟你在一起!你刚才也说了你喜欢我!”似是故意的又似是无意,她晃着腰肢在他的身上扭了起来。 “金欣儿!”秦士政咬着牙一把将她从身上推开,愤怒地瞪着她,“滚出去!以后不许再进我卧室!” 金欣儿趴在*上一脸委屈地看着他,眼泪“吧嗒——吧嗒——”落下,可突然她的眼睛却一瞪,盯着他,表情越来越惊讶。 秦士政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该死!他拉起被子盖在腰间,脸有些微红,“金欣儿你聋了吗?滚出去!马上给我滚出去!” 金欣儿迅速抹去眼泪爬起来,眨着一双无邪的眸子看着一脸愤怒又有些尴尬难为情的男人,极其“天真”地问道,“政哥哥,你的内ku里藏了一个什么东西啊?看起来那么大,是什么?让我看看。”说着爬上前就要去拉被子。 她拉,他捂。 可是金欣儿简直就是个色女,秦士政一个大男人根本就招架不住,最终被子被她拽走扔在了地上,他唯有双手捂着,可双手根本就捂不住。 金欣儿一脸色相地盯着他双手捂住的那个“怪物”,口水都流了出来,“政哥哥,那怪物好大哦。”说着猛然朝他扑去。 秦士政没料到她会来这一出,所以结果就是他被她压在了chuang上,而在这时候他才发现,她单薄的睡裙下面竟然什么都没穿!这个死丫头,看来她今天是有备而来的! 金欣儿将他扑倒后为了防止他逃跑,直接就死死地抱着他的脖子,在他的脸上胡乱地啄了起来。 秦士政顾不上再捂下身,腾开手去掰她的手还要扭着脸躲闪被她啃,被她舔,他第一次知道,原来不管多大年纪的女人,都是疯狂的,尤其是金欣儿这只野猫! “金欣儿!”掰不开她的手,秦士政捏住了她的下巴,让她口水无法在弄到他的脸上,“你是狗是不是?” 金欣儿一脸的茫然,“什么狗?” “你是狗!” “我是人,我才不是狗!” “不是狗你为何舔我?” 金欣儿顿时涨红了脸,“我,我——”支吾了半天她理直气壮地说道,“我看的片子上都是这样亲吻的!” 秦士政微微愣了下,“片子?什么片子?” “就是,就是……”金欣儿的脸更红了,支支吾吾说不出来。 秦士政趁机将她从身上推开,为防止她再乱来,他抄起桌上扔着的一条领带直接将她的双手捆在了一起。 金欣儿使劲地挣扎,“你干嘛捆我,你放开我!” 秦士政将她的双手捆好后下chuang又从衣柜里抽出了一根领带。 见他阴沉着脸拿着一条领带走过来金欣儿脑子里一个猜测闪过,他要杀人灭口?就因为她强他?可是她就亲了他几下还没那个呢,他怎么可以就这样杀了她?她害怕地朝后挪去,“你要干嘛!” 秦士政扯着领带比划了一下,咬着牙说,“勒死你!” “你,你——”金欣儿吓得脸都白了,七年前的那一幕在眼前闪过,她慌忙闭上眼睛,浑身哆嗦起来,嘴里惊恐地喊道,“求你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秦士政没有发现她的异样,依旧说道,“我看你还敢不敢不听话,看你还敢不敢胡来,我是你养父你知道吗!”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金欣儿的声音颤抖的更厉害了,这时候秦士政才发现她有些不对劲,慌忙丢下领带爬上chuang将她抱在怀里,“欣儿不怕,政哥哥给你开玩笑呢,欣儿不怕,不怕。” 这七年她几乎每天晚上都作恶噩梦,都上大学了,都已经二十岁了,她每天晚上还非要跟他睡一个房间,哪怕是睡地上都行,就是不睡她自己的房间,理由是她害怕,不敢一个人睡。 起初的时候他让她睡沙发,可她睡觉的时候不老实,每天晚上都要从沙发上摔下来,无奈他只好在他的卧室里又给她加了一张*,可是公寓毕竟没法跟别墅比,他的房间虽然也不小可是放了两张*进去就很拥挤,而且还给他一种集体宿舍的感觉,他这个人最见不得的就是卧室里看着不舒服,这样他晚上会睡不着,最后他只能换了张*。 他找人定做了一张四米宽三米长的大*,她跟他各睡一半,*的中间有一个可以伸缩的挡板,白天的时候可以把挡板推进去,晚上的时候拉出来,起初的几晚上还好,她不越雷池半步。 可没过多久,他早上醒来的时候发现挡板不在了,而她在他的被窝里钻着,他骂她,她一脸的无辜,说她也不知道怎么会在他被窝里。 第二日依旧如此。 日复一日,每天早上醒来她一准儿都在他的被窝里,好几次她例假来都弄了他一身。 他骂她,狠狠地骂她,骂得她哭了,可到了第二天早上她依然还是在他的被窝里。 他最后是懒得再理她,就睡沙发,可结果醒来后她竟然还在他怀里。 他晚上不回家睡她哭着打电话说她害怕,哭得他的心都要碎了只能回家睡。 这七年来他睡过沙发,地板,桌子,椅子,可不管他在哪里睡,她就像个黏黏虫一样跟到哪里。 可她毕竟不是十三岁了,她二十岁了,已经是个成年人了,而且也已经懂得了男女之间的那些事情,他不能再跟她这么睡下去了,否则绝对会出事的。 可是她都不让他说分房睡这件事,一说她又是哭又是闹说他不关心她不喜欢她不考虑她的感受什么都,总之理由有千万种,反正就是不许跟她分房而且分*而睡。 “欣儿,欣儿。”秦士政摇晃着依然喊着不要杀她的金欣儿,可是她却似乎听不到依然紧紧地闭着眼睛喊着,身体颤抖得越来越厉害。 秦士政轻叹一声,再这样下去她肯定又会跟上次那样昏厥,他想了片刻捧起她的脸吻住了她。 秦士政的吻带着些许的温情,或许他只是想让她冷静下来,但是吻住金欣儿的唇时,一股异样的电流瞬间传遍了他的全身,这种感觉跟跟他与别的女人接吻不一样,这种感觉是他从来没有体会过的,很美妙,说不出来的美妙。 这个吻确实起到了让金欣儿冷静的作用,她缓缓睁开眼睛,看着正深情地吻着她的男人,她的脸上浮现出了欣喜的笑容,她抬起手搂住了他的脖子,生涩地回吻着他。 秦士政突然清醒,猛然松开她,转身就要下chuang,金欣儿从后面抱住了他,脸贴在他结实的后背,她一脸的幸福,“政哥哥,你是不是对我也有感觉?” “……”秦士政显得有些慌乱,号称情场高手的他第一次在面对一个熟悉到连她每个月例假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去的女人时竟然心跳加速,慌乱无措。 金欣儿的脸在他的后背上蹭了蹭,“政哥哥,我已经长大了,我都二十岁了,我可以做你的女人了。” “欣儿,我们不可以这样。” “不!我们可以!一,我们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二,你又没结婚,三,我已经是成年人了,所以我们绝对可以在一起!” “欣儿!” 金欣儿嘴巴一噘,“我不管!这七年来我每天都跟你一起睡,而且你刚才还亲了我,摸了我,肯定没人会要我了,所以你要对我负责!你必须要娶我!” “欣儿,我已经三十岁了,比你大了太多,你还小——” 金欣儿不等秦士政把话说完便打断了她的话,一脸认真地说道,“如果你是担心我们年龄的问题,我告诉你,你完全没有必要担心!你就放心吧,我是绝对不会因为你老了而跟别的男人好不要你的,我会一辈子在你身边,每天都跟你睡一个被窝。” “欣儿……”秦士政似是妥协了,声音里泛着丝丝的无奈。 金欣儿来到他跟前,双手搂住他的脖子,眨着那双动人心魄的眸子看着他,“政哥哥,你就娶我好不好?我们在一起都七年了,你该给我一个名分了。” 秦士政的眸子颤了颤,他怎么觉得似乎哪个地方不对劲儿啊?为何他有种被这丫头给设计了的感觉? “政哥哥,我们今天去领结婚证好不好?” “不好!”秦士政推开她,下chuang走到衣架前拉起睡袍穿上,然后进了卫生间。 “为什么?我就要跟你领结婚证!”金欣儿也跟到了卫生间。 秦士政用冷水洗了洗脸,感觉清醒了很多,“金欣儿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以后不许再跟我提结婚的事,我跟你永远都是养父女的关系!”当年为了能让她上学,所以他就办了收养证明将她的户口上在了他的名下,关系是养父女。 金欣儿撇了下嘴,“你也说了是养父女,又不是亲父女。” 秦士政瞪她一眼,“还想以后当律师呢,我看你趁早别上了!马上换衣服洗漱去学校!以后再你再敢翘课,你给我试试!今年再考不上大学你就给我滚出这个家想去哪儿去哪儿反正我不要你这么笨的养女!丢我的人!” 秦士政出去了,金欣儿依然站在卫生间里,嘴巴一撇一撇地,眼泪就出来了,他又要赶她走,不就是考个大学嘛,有什么大不了的,她今年就给他考上一个看看,哼! 用力抹了把眼泪,金欣儿走出卫生间从抽屉里掏出一个本子,写道:今年我一定能考上大学,等我考上了你必须要娶我! “刺啦——”她把这张纸撕掉,用固体胶棒粘在了chuang头的墙壁上。 沙南昨晚上*未归,席文给他打电话他没有接,后来是一个女人回过来的电话,说是他的助理,说他晚上跟客户喝了些酒,已经睡下了,还问她找他是否有事。 那时候是晚上九点钟,这个女助理可真敬业。 席文说没事就挂了电话,*又是未眠,早上七点钟的时候沙南从外面回来,席文那会儿刚起chuang,他刚一推开卧室的门进来,她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香水味,他很少用香水,她也一样,所以那股香水味道一定就是他的女助理身上的。 “文文我——”沙南刚要说话,席文就打断了他,“我让厨房煮了醒酒汤,你洗漱完记得喝,还有,我不喜欢这个味道,闻着胃里不舒服,以后你尽量在外面洗过澡再回来。” 席文说完便出了卧室。 沙南仰起脸深吸了一口气,又吐出,突然就笑了,她这是在吃醋吗?他抬起胳膊闻了闻,这个味道确实令人讨厌! 沙南洗完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没有了那股难闻的香水味,可席文却放佛还能够闻得到,原本吃得好好的,她却突然反胃,捂着嘴没走到垃圾桶跟前便忍不住吐了起来。 沙南慌忙到她身边,“怎么了?不是已经不吐了吗?” 席文一手摁着胸口一手用力将他推开,他不明所以,再上前,又被她推开她,这下他才明白是怎么回事,慌忙抬起胳膊闻了闻,没有味道了呀,他用沐浴露把身上都洗了好几遍了,头发也洗了两三遍,怎么可能还有味道! 席文将刚刚吃的全吐了出来,吐得脸色发白,吓得沙南慌忙让人叫医生。 “文文——” “你别过来!”席文冷声喝止。 “好,我离远点。”沙南慌忙朝后退了一些,担忧地问,“好些了吗?要不要去医院?” 席文接过佣人递来的水杯漱了漱口,看他一眼出了餐厅。 “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听佣人着急地喊着医生,沙胜煌匆忙跑过来,“文文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阿南,还不快点带文文去医院!” 沙胜煌很讨厌K市的,因为这个城市夺去了他儿子的双腿,他恨这个城市,恨这里的一切!若不是为了席文肚子里的两个宝贝孙子,他说什么也不会从沙壹市跟到这里来的。 席文笑笑,“爸我没事,就是刚才有些恶心吐了,现在好多了。” “都四个月了怎么还吐呢?不是说已经不吐了吗?” “只是偶尔会吐,没事的爸,让您担心了。” 沙胜煌很是担心,“真的没事吗?” “真的没事,爸,我想出去透透气。” “行,让阿南陪你一起,阿南!”沙胜煌喊道。 “爸,不用,我就在院子里走走。” 沙胜煌不知道他们夫妻之间刚才发生的事情,以为她是心疼沙南,“那怎么行,就让阿南陪着你!他是个男人,生孩子不用他生,陪着老婆总是需要的。” “爸,他一会儿还要去公司——” 不等席文说下去沙胜煌声音一提,“公司的事情先放放,公司有老婆孩子重要吗?阿南,你今天不要去公司了,公司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你陪文文去外面逛逛!” “爸——” “爸——” 沙南和席文同时叫道。 沙胜煌这才觉得两人有些不对劲,他的眼睛在两人身上扫了个来回后问沙南,“你是不是惹文文生气了?” 沙南没回答,他来到席文的跟前,刚要说话,席文却朝一旁挪了挪。 沙南也不再上前,说道,“对不起文文,昨天晚上我——” “你不用解释,我知道,你工作很忙。”席文冷淡地口吻打断了他欲要说下去的话,转身出了屋子。 沙胜煌看了看儿媳妇,扭脸看向儿子,“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文文的事?你是不是趁着文文怀孕在外面乱搞女人?” 沙南看他一眼没吭声,转身也离开。 “沙南我跟你说,文文和我孙子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饶不了你!”沙胜煌留下狠话匆匆出了屋子。 “文文。” 席文慌忙擦去眼泪转过身,“爸。” “孩子让你受委屈了,我已经训了那混小子,他若是再敢乱搞女人我饶不了他!”停了一会儿沙胜煌小声说,说话的时候有些小心翼翼的,“文文,这次你能不能看在爸的面子上原谅他?给他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席文破涕为笑,“爸,您错怪南哥了,他没有乱搞女人,他只是昨晚上没有回来而已。” “夜不归宿不就是乱搞女人吗?你不用替这混小子掩饰,他什么样我这做老子的能不清楚吗?下不为例,他要是再敢有第二次,我绝对不会轻饶他!” 席文笑着摇了摇头,“爸,您真的错怪南哥了,他是什么样的人您比我要更了解他,也许以前他会在外面乱搞女人,但是现在他已经成家了,他是个对家庭负责任的男人,我相信他不会做对不起我的事情。” 沙胜煌睨了眼身后的儿子,问道,“真的相信他?” 席文毫不犹豫地点点头,“当然!他是我丈夫,我当然相信他!” 身后沙南的眼中晶莹闪烁,他轻轻地从后面抱住了她的腰,“谢谢你老婆,谢谢你能相信我。” 席文微微地怔了一下,随即看向远处,一声轻叹落下。 沙胜煌悄然离开,这时候他若是再留下来那可是真的太合适了。 沙南将脸埋在席文的衣服里,说出的话不知怎么带着鼻音,“对不起老婆,以后我再也不会夜不归宿了,我保证。” “我知道你很忙,我也帮不上你,但是不管怎样以后还是少喝点酒。” “嗯,全听老婆的,我以后尽可能不喝。” 席文掰开他的手转过身,“好了,你去吃饭吧,记住先把醒酒汤喝了,吃完饭你陪我去做孕妇操。” 沙南拉着她的手,“好,我们一起吃饭。” “我吃过了,现在吃不下,我去找王叔说点事,你赶紧去吃。” 沙南皱了下眉头,“找王叔?他回沙壹市了,他没跟你说吗?” 席文一听紧张起来,“王叔回沙壹市了?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昨晚上他给我打电话说王婶生病了他要回去,连夜就走了。” “什么?!”   ☆、第141章:我爱的人始终都只是你 看席文一脸的惊讶,沙南有些疑惑,“怎么了?你找王叔有重要的事情吗?” 席文犹豫了一会儿决定还是跟他说说,兴许他能让王叔把他那天看到的经过告诉她,“记得我跟你说我爸爸妈妈车祸的那件事吗?” 沙南点点头,“记得,怎么了?是不是那个目击证人找到了?” “你怎么知道啊?”席文一脸的兴奋。 沙南笑着将她抱在怀里,“傻瓜,你想要说的都写在脸上呢,我稍微一猜就能猜到。” 席文摸了摸自己的脸,有些不高兴的样子,“真的都写在脸上吗?”记得肖岩柏也这样说过她,她真的是一个喜怒形于色的人吗?如果真是这样,那她很多想法别人岂不都知道?这种感觉真不好,没一点*了。 沙南捏了捏她的脸蛋,又亲了一下,“这样没什么不好的,说明你心底单纯善良,不懂得掩饰和伪装,虽然在外面你这样肯定会吃亏,但是你现在是在家里,在你老公面前,所以没有必要去伪装自己,做最真实的你就好。” “那你呢?”席文脱口问出。 沙南微微愣了下,笑着吻住了她的唇,一个绵长的吻后,他松开她。 席文的脸红得跟玫瑰花似的,大口地喘着气,胸口因为呼吸而一起一伏的,两人的距离太近,所以那两团贴着沙南胸膛的柔软简直就是致命的诱huo,他的呼吸也开始急促起来。 自从她检查出来怀孕,怕有意外,这几个月他都没敢碰她一下,天知道每天晚上抱着她清香柔软的身体他是多么的“煎熬”,好在医生说了过了前三个月的危险期只要不剧烈是可以的适当地做一些的。 “老婆……”沙南的声音温柔而富有磁性但着丝丝的隐忍。 席文知道他这是想要做什么的反应,也知道这几个月他憋得有多难受,每天晚上睡在他怀里她都能感觉的出来他的身体是紧绷的,他在努力地克制自己,她想跟他分chuang或者分房睡,可他不同意,她想过要替帮解决,可是—— 她的身体不好,能怀上怀子已经是个奇迹了,所以她不敢掉以轻心,她怕出现意外,虽然过了危险期适当运动一般不会出什么事,可她怕呀,怕出事,所以她明明知道夜晚的时候他有多难受可她就是不松口,她知道他肯定会小心,可是动情之时谁还能控制了自己,所以为了避免意外,她坚决不做。 装作不明白他的意思,席文一脸认真地看着他,“你这是在回避问题,请老老实实地回答我。” 沙南在心里叹了一声,以为可以转移了话题,没想到还…… 席文知道他不愿意回答,而她也没想过要他的答案,她无非就是想打断他要那个的想法,现在目的达到了,她也没必要刨根问题,因为他压根就不想回答,她从他的怀里下来,整理了一下衣服,轻声说,“王叔就是目击证人,但他说他不能告诉我他看到的,所以我想让你帮我劝劝王叔,我想知道车祸当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沙南点点头,却问,“事情都过去那么多年了,就算是王叔肯把那天他看到的说出来可事情毕竟过了这么多年,肇事者现在在哪儿是否还活着想要查出来有些困难。” “这个我当然知道,我就是想弄清楚我父母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被什么人给害死的,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就算是知道了又能怎样?人死不能复生,知道的越多或许你会越痛苦。” 席文怔愣片刻,盯着沙南,为何她有种这件事似乎跟他有关的感觉呢? 沙南重新将她抱在怀里,捏了捏她的鼻尖,“傻瓜,你盯着我看什么?不会是你觉得肇事者是我吧?” 席文依旧盯着他,好一阵子来了句,“不是没有可能。” 沙南的脸上随即闪过一抹异样的神情,因为来得太快去得迅速所以她根本没能判断出那抹异样的神情是什么,是被说中了心思慌乱?还是因为她的猜测他觉得被冤枉心里不爽?不管是哪种,他是肇事者的几率都有50%。 沙南与席文对视了半分钟,他脸上的神情没有了刚才的轻松,多了几分的严肃,“文文,如果我是肇事者,你会怎样?跟我离婚?带着孩子离开我?” “如果你是肇事者——”席文放缓了声音,是啊,如果是,她会怎样?她压根就没有把他跟父母车祸那件事联系到一起,所以压根就没有假设过如果肇事者是他,她会怎样。 会怎样呢? 会怎样? 问他为什么要那样做?为什么要逃走?为什么要骗她这么多年? 然后她根据他的回答,理解他?原谅他? 她不知道,她一直都想着的是找到目击证人,查明真相找到肇事者对他绳之以法,虽然逝者已逝,可活着的人也要求个心安才行 。 “如果你是肇事者,我会把你亲手送进监狱。” 席文说得极其的平静,放佛这一切是她一早就想好的。 沙南笑了,笑得有些悲凉,“如果肇事者是肖岩柏,你还会把他送进监狱吗?” 席文颤了一下,肖岩柏? 她犹豫了,许久没有回答。 沙南死死地盯着她,眼中叫做嫉妒的火焰正慢慢地燃烧。 曾经以为他可以一直的包容甚至纵容她,方才知道,这怎么可能呢,任何事情都是有个限度的,四年多了,他包容她,纵容她已经太多太多了,她该知足更该适可而止了,“不管是谁,任何人,都是我刚刚说的结果。” “我不信!”沙南笃定如果那个人是肖岩柏一定不会是她说的那样,一定不会! 席文轻轻地笑了下,想要从她的怀里下去,可沙南却将她抱得更紧,甚至动作有些粗鲁,完全没有顾忌她腹中还有宝宝。 “你弄疼我了,松开手!”席文越挣扎,沙南抱得越紧,最后狠狠地咬住了她的唇。 唇被咬破了,鲜血流了出来,沙南像是疯了一般使劲地吮·吸着,然后他松开她,张着满是鲜血的嘴大笑了起来,然后瞪着猩红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我喝了你的血,你就一辈子只能是我的妻!” “疯子!”席文再次想要从他的怀里出去,可依旧是枉然。 “没错我就是疯了!被你逼疯的!你到底还要我怎样做你才肯忘掉肖岩柏,他到底哪里好,哪里值得你念念不忘!你说!你说呀!”沙南歇斯底里地喊道。 席文停止了挣扎,看着他,认真地看着他,而后她轻轻地笑了,笑的时候眼中有泪花在闪动,“谢谢你终于肯说出来,我知道你一直都在忍,忍着我的种种,我很感动也很感激,我知道我确实很自私,享受着你的爱你的*可却始终忘不掉他,我也想过忘了他,我也在努力,一直在努力。 我欠了你太多太多,我不知道我还能做些什么才能弥补对你的伤害,孩子我会好好地生下来,这是我唯一能够报答你的。 你有深爱的女人,我会选择退出,你不爱我,我也不爱你,没有爱的婚姻能够走过四年多真的真的很不容易了,谢谢你给我的最最美好的这四年多,我很知足了,等孩子出生后我就离开。” “这是你一直都想说的吧?”沙南问。 席文点点头,波澜不惊的脸上写着两个字,好累,不如就这样到结束,也挺好,“是,曾经我以为我可以忘掉他,跟你好好地生活,可惜我错了,忘不掉,真的忘不掉,就像你忘不掉邰紫灵一样,你爱过,所以你该知道,当爱上一个人的时候想要忘掉真的很难很难,除非死。” 沙南的手死死地扣着她的肩膀,说出的话都是压着牙齿的,“你进过那个房间!” “我没有,虽然我好奇过。” “我不信!” 席文轻轻地笑了一下,她曾经有一次随口问他那个房间到底有什么秘密,他每天都在里面做什么,他说你可以进去看看,但是进去之前要给他说一声,他都那样说了,她知道那里面肯定有他不想让别人知道的秘密,每个人都有秘密,她也一样,即便是夫妻也不是非得毫无保留,所以她从来没有进过那个房间,夫妻之间可以有所保留但一定要相互信任不是吗? 可他们却不信任,他不相信她,她也不相信他,没有信任可言的婚姻早晚要破裂,所以这一天终于到来了,甚至在昨天晚上的时候她一个人躺在chuang 上还在想,多年以后儿女们都长大,也有了他们的孩子,那时候她跟他也都白发苍苍了,还能躺在这chuang上,聊聊天,那该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啊,可惜,想象终归只是想想,而已。 才过了*,一切都变了。 “我累了,我想回房间休息,请你松开手。”说出口的话听起来是那样的苍白无力,一定是她不好,所以没有人会一直对她好,她也恨自己这样,她想过也努力地在改变,可时间总是一转眼就过去了,她似乎还没来得及变多少,等待的人已经没了耐心,也许她本来就不该奢望,什么安静的生活,什么平淡的日子,这些都与她无缘。 “告诉我你什么时候进的那个房间!”沙南笃定席文一定是进了房间,不然她怎么可能知道灵灵,“说,你到底什么时候进去的!”此时的沙南像一头发怒的狮子,双眼猩红骇人,似是要将席文给吞吃了。 席文选择了沉默,那些令人感动令人难忘的一千多个日日夜夜她会永远记着,记着曾经有一个将她*在手心里的男人,记着他对她的那些好。 沙南无声地叹了一口气,眼中的猩红渐渐褪去,表情也柔和下来,“如果我说从多年前在孤儿院里遇到你到现在我爱的人始终都只是你,你信吗?” 席文没有回答,因为他说的是假如,她不想再去假设那些根本就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因为那除了伤感还是伤感,爱与不爱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早已经无力再去爱了,现在却连被爱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带你去看样东西。”沙南一只手揽住了席文的腰,一只手按下了转向的按钮,轮椅转动,他抱着她回到了屋子,又到了楼上,进了那个席文从来没有进过的房间。 其实席文一直都想问沙南,为何K市的别墅跟城堡里的一模一样,就连房间的格局和布置也都一模一样,所以来到这里她丝毫没有觉得是出了门,感觉依旧是在城堡里。 这个房间跟别的房间也没什么区别,里面有一张chuang,但是chuang很小,大概有一米二宽吧,chuang头有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一个台灯,台灯下放着一个相框,相框里的照片看着有些眼熟,仔细一看,里面的那个小女孩不就是多年前的自己吗?只是,什么时候有过这样一张照片她怎么不知道呢? “你一定很好奇为什么这里会跟城堡里一模一样,对吗?”沙南轻声问。 席文怔愣了一下,点点头。 沙南抱着她来到桌子前,拉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了一个看起来有些年份的盒子,他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个小学生的作业本,封皮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几个字,“日记本”。 “有没有觉得特别熟悉?”沙南笑着问。 席文拿过作业本打开,看完了一页后,问,“这是谁写的啊?” 沙南反问,“不是你吗?” “我?”席文皱起眉头,“这不是我写的,不是我的字体,而且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沙南笑了起来,下巴在她的颈窝里蹭了蹭,“不是你的就对了,如果你说是你的我还奇怪呢。” 席文一脸茫然地扭过脸看着他。 沙南*溺捏了捏她的鼻尖,“小傻瓜,你这个样子真是让人爱惨了!” 席文自认自己不是个宽宏大量的人,她还在为刚才他那么厉害凶的事情耿耿于怀,她才不会因为他就这样两句甜言蜜语就跟他把那笔账一笔勾销了,她哼了一声,扭过脸,以抗议他的碰触。 沙南低低地笑了起来,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下,然后说,“你不是说我爱的人是邰紫灵吗?这就是邰紫灵的作业本。” 席文一听这话,肚子里的火本来就没熄灭的火一下子就又窜了起来,还说爱的人一直都只是她,那他为何还保存着邰紫灵的作业本!哼! 席文狠狠地把头甩向一边,噘着嘴,阴沉着一张脸。 沙南觉得自己简直是爱惨爱惨她了,尤其是这样孩子气的她,曾经有人说过,一个女人若是在你面前比如会耍小孩子的脾气,比如会无理取闹,比如会小题大做,比如等等等,这些统统都说明了一点,她把你当做了她除了父母之外最亲近的那个人,所以她才会在你面前展现出她最真实的一面,她不用伪装,不用顾忌,因为她觉得这一切你都能包容她,纵容她。 她是不是已经慢慢地接受他了呢?他知道刚刚那会儿她说的那些话有些不是真的,她没能完全发小肖岩柏是真的,可她却在努力地让自己放下,肖岩柏快要死了,她去了医院却在门口徘徊了那么久都没有进去,这是一个很好的开始,说明她已经能够控制住自己了,真的是让人激动的一件事。 他再一次趁她不注意偷亲了她一下,然后说,“曾经我一直以为她就是你,就因为这个作业本,这是我当年从你书包里偷偷拿走的作业本,谁知道竟然不是你的。” 席文黛眉蹙起想了老半天,才模糊地想起一件事,记得有一年她跟老师一起去一个学校参加一个比赛,因为是联谊赛,所以是很多个学校的人一起上台比赛,他们的书包在上台前放在了舞台后面,恰巧她的书包跟另外一个同学的书包一模一样,而且搁置的地方也很临近,所以比赛结束拿书包的时候拿错了,回到学校后她才发现,她准备第二天跟老师说这件事,谁知道第二天的时候他跟方迪就离开了,所以书包的事情她也就给忘了。 好几天后老师找到她,问她书包是不是拿错了她才记起那件事,那个女同学把她的书包还给了她,她也把拿错的书包给了那个女同学,但是那个女同学却在检查自己书包的时候发现少了个“日记本”,非要让她还,她说她没拿,因为那件事老师还批评了她,罚她一上午不许坐着上课,同学们也说她是小偷。 她很难过,以前方舟和方迪在的时候没人敢欺负她,现在他们走了,大家都欺负她,她就从孤儿院离开了,没有钱她饿得头晕眼花的,遇到了一对好心的夫妇,他们收养了她,可才没几天,他们就出车祸去世了,之后阴差阳错地她就又被席爸爸和席妈妈收养了。 没想到导致她离开孤儿院的罪魁祸首竟然就是他! 席文有些生气地捏住了沙南的耳朵,“原来是你拿走了那个女同学的日记本!你把我害得好惨!” 沙南故意咧着嘴叫疼,“老婆你轻点,轻点,再扯耳朵就掉了。” “说,你为什么要拿走那个日记本!你是不是那时候就暗恋邰紫灵!” “冤枉啊我,那时候我根本就不知道什么邰紫灵!” “胡说!不知道你为何拿了人家的作业本!” “我,我以为那是你的……”沙南的脸有些微红。 席文盯着他,突然“嘿嘿”地笑了起来,“老实交代,那时候你是不是就暗恋我?” 沙南点点头,“可你那时候实在太小了,什么都不懂。” 席文松开他,“切”了一声,皱着鼻子说,“好像你跟多大似的,你不就比我大了七岁吗,你就什么都懂啊?” 沙南眉头一挑,一脸的得意,“反正比你懂的多!” “接着说,那你跟邰紫灵的事,要老老实实地交代,不许隐瞒!”席文一副审问的口气。 沙南点点头,“遵命,老婆大人!其实呢,我也不知道这不是你的日记本,我一直都以为是你的,多年后我碰到邰紫灵,无意间发现她竟然有跟这本日记本一样的日记本,日期正好也是我拿走这个日记本之后接着的日期,而且她也是被邰伯父收养的养女,年龄跟你一样大,所以我就认定了她是你,我跟她接近,跟她交往,甚至这套别墅都是按照她的喜欢设计建造的,包括城堡里的一切,可惜后来我才知道她不是你,所以我跟她分手了,只是没想到分手后她竟然想不开,跳楼自杀了。” 邰紫灵自杀的事情她听城堡的佣人提起过,那时候那么年轻的一个女孩子该是多绝望才会那样做呢?就是因为爱了不该爱的男人,为什么悲剧总是要注定是女人承受的呢? “你们在一起多少年?”席文轻声问。 “快六年,从她十四岁我们认识一直到她二十岁。” “六年,难道就真的没有爱上她吗?” “有,但所有的前提都是在她是你的基础上,也许你觉得我这个人很自私,但这是事实。” “那后来你又是从哪儿得到的那块怀表的呢?” “我碰到了一个被几个*追赶的女孩,她的手里当时就拿着这块怀表,在认错了邰紫灵之后我见到那块我送给你的怀表时,我真的以为我找到了你,可是没想到竟然还是错的!” “她是谁?”席文其实一直都有一个疑问,他是从谁手里得到的那块怀表,那个女人是谁?她认识吗? 她记得当年她生日那天在学校门口等肖岩柏,一直等到天黑他都没有出现,然后她就回家了,半路的时候怀表还在口袋里,她还看了时间,之后就是跟同学们在家里庆祝生日,生日后她去送陶妮,走的跟从学校回来的路是一条路,送完陶妮回到家的时候她发现怀表不见了,家里翻了个底朝天弄得一家人*都没睡陪她一起找怀表也没找到,而她就在那条路上走过,她就跟爸爸妈妈和阳阳一起去路上找,可是就是没找到。 之后贴了寻物启事,可都石沉了大海。 她很想知道,捡到那块怀表的女孩是谁。 沙南沉默着没有回答。 席文扭头看着他,“我认识?” 沙南依旧不吭声,但没有否认说明那个人她认识,女孩?会是谁呢?脑子里一下子就蹦出了一个人,陶妮! “是不是陶妮?” 沙南的双眼瞥向一旁,虽然依旧沉默,但答案已经出来了。 “果然是她!”   ☆、第142章:我的挚爱贾期 “怎么了?你猜到是陶妮吗?”沙南问。 席文轻叹一声,“陶妮一直都喜欢那块怀表,第一次见到就嚷着要我送给她,我自己也喜欢再说了这是别人送我的怎么可能送给她呢。” “别人?”沙南对这个称呼很不喜欢,这给人一种他是个外人一样的感觉,他可是她丈夫! 席文瞥他一眼,“难道不是别人吗?那时候我又没嫁给你,再说谁知道你在哪儿呀,不是别人是什么?” “反正我也说不过你,别人就别人吧,你接着说。” “从那以后陶妮每次去我家都要我拿出怀表给她看,她觊觎那块怀表已经很久了,估计是我生日那天晚上送她回家在路上丢的,被她捡到了,其实我就是有些想不通,怀表丢了后我难过了好多天一连生病发烧了一周,她知道我是因为怀表丢了难过导致的,她怎么可以那么狠心装作若无其事还每天去医院看我呢?她不会良心不安吗?” “其实……”跟陶妮之间的那个约定是否可以告诉她呢?如果跟她说了她生气了怎么办?还是不说了,以后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再说吧,最好是一辈子都不让她知道,否则他真不敢保证她若是知道了那件事会做出怎样惊天动地的举动,所以他还是别让她知道了最好。 “其实就算是她想给你也给不了,因为怀表在我这里,那晚上碰到她之后我就要走了怀表。” 席文看着他,似是要将他的心思和过往都看到,几分钟后她半猜半激地说道,“你跟陶妮之间有什么事瞒着我吧?” “没有!我跟她能有什么事?”沙南掩饰的足够好,所以席文没有看出任何的端倪,也就没再问下去,而是扭着脸打量着这个房间。 “这里面的摆设跟城堡里一模一样吗?” “基本上差不多。” “我很好奇你每天都在这里面做什么?” “想知道?”沙南一脸的坏笑。 “想说就说,不想说拉倒,少故弄玄虚。” 沙南将她放在地上,转身来到柜子前,打开,她看到了他来K市的时候提着的那个行李箱,他打开行李箱从里面取出了一个大盒子,原来行李箱里装的是个盒子呀,她还以为是什么呢,还那么神秘!不过看他抱着盒子的样子,里面的东西应该挺重的,是什么呢? 沙南将盒子放在chuang沿,看向她,“自己过来打开看。” “什么啊?”嘴上说着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可脚已经抬了起来。 席文弯下腰打开了盒子的盖子,一个相框出现在了她的眼前,相框的封面上是空白的没有照片,但写了一竖行的小字,从笔迹来看,不像是他的字,倒像是一个中学生写的字,虽然字体很好看,但少了几分刚劲。 她念出声,“我的挚爱:贾期。” “你写的?”席文抬眸看着沙南。 沙南点点头,“很久以前写下的。” “难怪我觉得这不像你现在写的字,里面全是我的照片吗?”席文又问,这么厚厚的一个相册而且还这么大,不会是一页上面就一张照片吧?她心想。 沙南替她翻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黑白的照片,若单单只是照片也没什么,最吸引人眼球的不是那张黑白照片,而是照片周围写着的那些字,可这些字却并不是写在相册上的,而是像是从什么上面撕下来粘在上面的。 3月3日,我跟小期第一次见面,她看起来好小,我想她最多应该只有四岁吧,谁知道她已经五岁了,她是孤儿院里第一个主动跟我说话的人,她长得很漂亮,是我见过的所有女孩中最漂亮的,她说起话来声音甜甜的,很好听,我觉得她像是从天上下来的天使,我很喜欢她。 席文看着照片上的小女孩,扎着两个小羊角辫,穿着一身白蓝相间的校服,傻乎乎地咧着嘴笑,笑得一双眼睛都眯在了一起,这叫漂亮吗?傻不拉几的丑死了。 “这就是我啊?”席文指着照片上的小女孩问。 沙南反问,“不像吗?虽然是我偷偷地拍的,可是我觉得拍得还不错没走样啊。” 席文吸一下气,“还不错!”然后她翻开下一页。 还是一张黑白照片,旁边还有一片写着字的纸片,日期变成了3月4日。 今天是我跟小期认识的第二天,早上的时候我还在睡觉是她跑来叫我起*的,她说再不起*上课就要迟到了,若是在以前的时候有人敢早上吵醒我,我会很生气很生气的,但是今天我没有生气,因为是小期来叫的我。我喜欢听她喊着,方舟哥,快要起*啦,太阳都要晒着你的小屁屁了,羞羞羞!小期都起*了你还在睡懒觉,真是羞羞羞! “我真的有这么说过吗?是你自己编的吧?”席文自言自语地翻了下一页,3月5日。 3月6日。 3月7日。 …… 没有一天间隔过,而且每一天都有一张照片,整整四百五十五天,最后一张的日期是六月七日,六月七日那是一个她非常非常熟悉的日子,因为他和方迪在同一天相继离开了孤儿院,那是一个让人难过的日子,她觉得他们都走了不要她了,她的天塌了,她觉得自己是被人抛弃的公主,没有人要她,她很伤心很伤心,那天他们走后她哭了整整*。 眼睛悄悄地又红了,看着这些照片,就放佛看到了多年前的自己,四百多天,一年多的时间,那些照片见证了她的成长,每一天的变化。 这些自己,是她自己都没有见过的,却全部都保存在他的相册里,他该有多有心从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开始每一天都为她拍下一张照片,四百多天从未间断。 不感动是假的,可心里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只想哭,只想好好地哭一场。 “南哥……”席文转过身低头看着他,眼泪已经滑出了眼眶。 “傻丫头,我可没想让你看完这些感动得眼泪哗哗的。”沙南的眼睛也有些红,伸手将她抱在怀里,看着相框上的照片,眼泪轻轻地滑落,如果当年他没有跟她分开,那么中间也就不会空白了十七年,不过他已经在努力在想任何的办法,搜集那十七年里每一天她的照片,差不多了,过不了多久他就能把那十七年的空白填补上,就能跟这四年多连起来了。 假如有一天她真的会离他而去,他也不怕孤单,因为有这些照片陪伴着他,每一张上都是每一天的她。 席文紧紧地抱着沙南的脖子,趴在他的肩头任眼泪肆意地在脸上流淌,但始终她都是微笑的,“老公,谢谢你,真的。” “这几年我一直都在整理我们分开那十七年每一天你的照片,终于都弄得差不多了,等我们五周年结婚纪念日的时候就能够全部整理好了——” “我什么都不要,就要这个相册。”席文说。 沙南像个孩子,一点也不大方,说道,“这个不行,不能送给你,这是我的!” 席文也不让步,“我不!这里面都是我的照片你就要送给我!” “除了这个相册,你要什么都行!” 席文扯着大嗓门,“除了这个我什么都不要!” 沙南一脸的难过,“把我给你都不要吗?” 席文得瑟地笑了起来,“要是买一送一的话我可以考虑考虑。” 沙南伸出手指戳了戳她的额头,“真拿你没办法,就不该让你看到。” 席文头一甩,趾高气扬道,“反正你现在悔到肠子青了也没用,反正我要定了,还有你,以后若是在敢对我凶巴巴的,我休了你!哼!” “那你说的那些话都是真心话吗?”对她在院子里说的那些让他抓狂的话他到现在还难受呢。 席文一副早记不起来说什么了的表情,“什么话?” “你还对他念念不忘吗?” 席文眉头一挑,“不是念念不忘,是还没有完全的忘掉,如果真的念念不忘,我早就冲进医院里去看他了!倒是你——”她扭住沙南的耳朵,“你是不是对我不放心,还跟踪我,你什么意思?” “我……” 席文当即宣布,“以后不许跟踪我!” “我不是跟踪,是保护你……”沙南底气不足地小声嘟囔。 “你究竟是什么心思你自己清楚,反正我问心无愧,你爱怎么跟踪就怎么跟踪,好了你赶紧去吃饭,再不吃饭都中午了,吃完饭还要去做孕妇操呢!这边第一次上课,你一定要陪我一起去。” “好,我马上去吃饭,你再看一会儿,但是我有个小要求,不许把相册拿出这个房间,而且不许翻柜子里的东西。” “柜子里才是你真正的秘密吧?是什么?肯定不可告人对不对?你放心,我对你的那些所谓的秘密不感兴趣,但有一点,你必须要帮我让王叔把车祸那天他看到的经过告诉我。” 沙南很爽快地点了点头,他相信她不会随意去翻看柜子里的东西,其实就算是她翻了也没什么,他只是怕她看了有些东西后会误解误会他,他要把一切真相查清后才能告诉她那件事,现在还不是时候。 席文没有想到会在出门的时候见到肖玮飞,看来他是等了有一阵子了,地上都扔了好几根烟头了。 “文文!”见她坐着车子出来,肖玮飞匆忙上前。 可开车的司机因为没有得到准许,所以没有停车,车子差点碾压住肖玮飞的脚,幸好他反应的迅速,抽回了脚,不过却因为用力过猛他一个趔趄栽在了地上。 “停车!”席文叫了一声。 司机扭头看了眼沙南,停下了车子。 “我去跟他说几句话,等我一会儿。”席文轻声说。 沙南点点头,“去吧,兴许他有重要的是要跟你说。” 席文抿了下嘴唇,在他的脸上轻轻地亲了一下,“你放心,我是你的,谁也抢不走,除非你不要。” 沙南微微一愣,在她即将要下车的时候却将她扯回,wen住了她的唇。 沙南似乎是故意要个肖玮飞看,所以这个wen有些绵长。 “好了别闹了。”席文推开他,下了车,她何尝不知道他的意图,这个小心眼的男人。 “文文。”肖玮飞轻声叫道,四年多不见,她看起来更加的美丽,只是脸上却多了岁月赋予的沧桑,带着些许的冷漠,让人有种不敢靠近的感觉。 “二少爷有事吗?” 一句二少爷已经表明了一切,肖玮飞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如今他跟秦嫣然已经结婚生子,他对她也早已没有了念想,只是再次看到她的时候依旧忍不住心跳加速。 “你有空吗?我想跟你聊聊,关于大哥的。” 席文轻轻的扯了下嘴角,“关于他的任何事情我都不想知道,肖太太也找过我,我跟她说的很清楚了,我现在过得很快乐很幸福,肖岩柏,你们肖家的一切都与我无关,请你们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好吗?” “文文,当年的事情大哥是身不由己——” 席文没让肖玮飞说下去,不管当年的真相是怎样的,她都不想知道。 “他是身不由己还是被人逼迫都已经成为了事实,过去式,过去的事情我不想再去想更不想再去追究,如果你们想让我过得好,就请不要再来打扰我,更不要再提起过去的事情,那就像是身上一块伤疤,揭起来,会流血的,我怕疼。” “文文……” “你跟他说,席文早已经死了,带着他的孩子一起死了,现在的席文已经不再是曾经的席文,现在的席文是沙南的太太,你也看到了,我跟南哥有孩子了。”席文低头抚摸着自己的腹部,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检查说还是龙凤胎,那么小的几率都被我碰到了,所以除了幸福我什么都不需要了,你也替我转告他,人总是要向前走向前看的,一味地活在过去,跟死了又有什么区别。” 当年的事情他虽然并不是太清楚,但是他知道当年的事情大哥是被卫兰的那个手下从一个神秘的人手里弄到的一种可以乱人神智的药水给害的,那一切都不是他的本意,他也知道她所受到的那些伤害不是说一句原谅就能够原谅的,可是如今大哥都已经快要死了! “大哥真的快要死了,他想见你,你连他最后一面都不愿见吗?” “不是不愿,而是根本就不会见。”席文的态度生硬而坚决。 “死了都不见吗?” “是!他的死活与我无关!” 肖玮飞无法理解一个曾经那么善良的女孩为何如今会变得如此的狠心,那些伤害就算是已经发生了无法弥补,可是她连一个机会都不给大哥让他解释吗?人都会犯错的,为什么连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都不给,何况大哥这些年过得并不好,一点都不好,他如今成为这样,还不都是因为她呀。 心有些痛,既为大哥,也为她。 “为什么你不愿意听大哥给你解释的当年的事情,难道你就不想知道大哥为什么会那样对你吗?” 席文毫不迟疑地说道,“不想知道,也没必要知道,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还有事。”说完转身离开。 “你一定会后悔的!”身后传来了肖玮飞略带狠意的声音,席文微微地顿了下,上了车子。 后悔?她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不该爱上肖岩柏,除了这件事还能有比这件事更让人痛苦的事情吗?没有了! 肖岩柏刚刚化疗完,精神状态还算可以,就是没有丝毫的食欲,什么都不想吃也不吃,肖向菊跟雪姨正在劝吃一些山药红枣粥,他不吃,勺子送到嘴边了他死活不肯张嘴,见肖玮飞推门进来,他立马直起身,“怎么样玮飞,你见到文文了吗?” 肖玮飞在来的路上就已经想好了,席文现在不愿意见他,但是他却不能把这件事告诉他,否则他肯定会失望到最后绝望然后放弃治疗,所以他不能跟他说实话。 从推门进来的时候肖玮飞的脸上都是挂着笑容的,此时肖岩柏问他,他笑着点头,“嗯,见到了。” 肖岩柏显得非常的激动,“那她怎么说?她有没有说什么时候来看我?” “暂时还没有,她只是说让她想想再说。” 肖岩柏的脸上随即被失望覆盖,他顿时如泄了气的皮球,无力地喃喃出声,“她是不会来看我的。” “大哥,你要知道想要文文重新接受你不是一两天就能够实现的事情,现在她既然已经同意说让她想想,证明她的心里还是有你的,只要她心里有你,她早晚会回到你身边的,你想想是不是这个理?” 肖岩柏点点头,勉强地扯出一丝笑容,“谢谢你阿飞。” 肖玮飞极其不自然地笑笑,“大哥,我们是兄弟,你不用说谢谢,这是我应该做的,现在你要做的事情就是接受治疗,好好地吃饭,这样你才的病才能好,才能跟文文长久地在一起,如果你不接受治疗不吃饭到时候文文原谅你了决定跟你在一起了你却离开了她怎么办?” 肖岩柏抿着嘴点点头,“你说的是,从今天开始我接受治疗好好地吃饭,但是你也不能闲着,你要去好好地跟文文聊聊,一定要让她来看我。” “你就放心吧大哥,赶紧吃饭,吃完饭好好休息。” “嗯!” 肖岩柏吃完饭就睡了,肖向菊跟肖玮飞离开了病房。 “文文还是不肯来看你大哥,对吗?” 肖玮飞愣了下慌忙说,“没有大妈,文文没说不来看大哥,她说让她想想。” 肖向菊淡淡地看他一眼,“你不用骗我,我前天也见过她,她的态度很坚决,不可能你一说她就转变了态度。” 肖玮飞没吭声。 肖向菊轻叹一声,“这不怪她狠心,都怪你大哥伤她太深,换做是任何一个人恐怕都不会轻易的原谅。” “那也不能放弃,否则大哥也会放弃。” “我知道,我还会去找文文。” “嗯。” “哟!这不是肖家二少爷嘛!”席阳挽着月生阴阳怪气地说道。 肖玮飞愣了下,眼前这个打扮得时尚火辣的女孩不就是席文的妹妹席阳吗?几年不见她变化了不少,印象中的她是个十足的学生妹,可眼前的她却浓妆淡抹脚上穿着超高的细跟高跟鞋,紧身的牛仔裤,炫酷的墨镜,真是一个十足的辣妹! 这时候他突然想到了一个好办法,他们谁都劝不动席文,但席阳或许可以,毕竟席阳可是她的妹妹。 “阳阳,几年不见你变得我都快认不出来了。”肖玮飞笑着说。 “是啊,人都会变得,不变都会被人欺负死的。”席阳夹枪带棒地说道。 不知为何,肖向菊的脸有些红。 “哟,这位姐姐是?”席阳盯着肖向菊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个臭妖婆都六七十岁的人了看起来还这么的年轻,真是天理难容! “噗——”月生忍不住笑出声,还姐姐,干脆叫妹子得了,这丫头,又搞什么名堂? “亲爱的,你这是怎么了?你瞧你,你的口水都喷到这位姐姐的脸上了。”席阳说着松开月生从包里掏出一张纸巾上前两步来到肖向菊跟前,“姐姐,我给你擦擦啊,真是很抱歉,我男朋友他不是故意的,你不要生气啊。” “不用,我自己来。”肖向菊下意识撇过脸,可席阳实在是太热情,非要亲自给她擦才能表达她的歉意似的,“这怎么行呢!”手用力地在肖向菊的脸上捏了一下。 “呀!姐姐你的脸上好多的口水呀,你别动,我慢慢给你擦!”又是狠狠地一下。 肖向菊要躲,席阳却抬起另一只手看似是要让她不要动谁知道却给了她一巴掌,打完后不等肖向菊开口她便一脸“歉意”地说道,“哎呀,对不起姐姐,都跟你说了不要动嘛。” “啪——”又是一巴掌,“说了不让你动,你怎么又动了。” “你干什么!”肖向菊恼羞成怒,一把将席阳推开。 席阳身子一咧,朝一旁栽去。 “阳阳!”月生眼疾手快扶住了她,“有没有崴着脚?” 席阳本来没有叫,他这么一问她反倒扯着嗓子叫了起来,“疼!脚疼!” 月生一看吓坏了,慌忙将她抱起来,愤怒地瞪着肖向菊,“你给我等着!”   ☆、第143章:来心还是会痛的为他 即便是已经跟肖岩柏跟肖家的人不再有任何的关系,但是当席文听说月生为了席阳将肖向菊从医院的楼梯上推下,将本来就极度虚弱的肖岩柏打得昏迷被送进了急救室她来不及多想匆匆赶去了医院,甚至一路上心里一直在默默地祈祷,祈祷肖向菊和肖岩柏都能够平安无事。 医院的门口,席文没有再犹豫与徘徊,径直走了进去,怀着身孕的她不敢跑太快,但比平日里走路却已经快了很多。 紧急抢救室的门外肖玮飞着急地踱来踱去,眉头一直紧紧地皱着,神经高度的紧绷。 这一刻席文突然不敢上前了,先不管这件事到底起因是什么,月生把肖向菊推下楼梯把肖岩柏打得昏迷这都是不应该的,肖向菊是个长辈,而肖岩柏是个病人。 秦嫣然看到了席文,轻轻地拉了下肖玮飞的胳膊。 肖玮飞以为她又要说不让他再走来走去了,他扭脸冲她吼了一声,“别碰我!滚!” “我……”眼泪顿时盈满了秦嫣然的眼眶,她一脸委屈地看着自己的丈夫,结婚这几年他总是动不动就吼她,她爱他,可以承受他的讽刺,辱骂,可是这样的日子何时才是个尽头?她以为她总能看到感动他的那一天的到来,可四年了,是块石头也该捂热了,可他的心却依然那么的冰,那么的冰。 秦嫣然捂着嘴转身跑开了,转身的那一刻眼泪如骤雨落下。 许是没有看清楚席文,秦嫣然撞了席文一下,虽然席文并无大碍只是歪了一下,但依然让她身后的沙南愤怒不已,倘若今天他不在她旁边不扶着她,那么她绝对会被秦嫣然撞倒,那么她腹中的孩子肯定会出事。 秦嫣然撞到了席文,但却没有停下来,甚至连一句道歉的话都没说,一路跑开。 “秦嫣然,你给我站住!”一句一顿的话语,犹如从地狱地传来的骇人之声在走廊里陡然响起。 秦嫣然即便是此时满脑子的委屈可这个让人惊悚的声音她还是听到了,而且叫的还是她,她倏地停了下来,转过身。 肖玮飞也听到了这个声音,闻声望去,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席文竟然来了,她的身边是沙南,刚刚那个声音就是沙南发出来的,他这才恍然明白刚才秦嫣然为何扯了下他的胳膊,她不是觉得他走来走的碍眼,而是想告诉他席文来了,可他却吼了她。 想起她刚刚离开时眼中的泪水,一种深深的自责油然而生。 席文知道沙南为何生气,她慌忙说道,“南哥,我没事。” “那是因为我在你身边及时地扶住了你,若是我不在的话今天的后果你想过会怎样吗?”虽然是跟她说话,但沙南的声音依旧冰冷而气愤。 “我——”席文哑言,刚才她吓得心都快跳出来的,她其实是看到秦嫣然跑过来的,可她还没来得及躲开她就撞上了她。 秦嫣然的目光看向席文,她双手捂着腹部,腹部隆起,她,怀孕了? 随即,秦嫣然打了个冷颤,顿时一身的冷汗,刚才她知道自己撞住了席文,但她绝对不是有意要去撞她的,而且她根本就不知道她竟然还怀着身孕!天呐,若是刚刚把她撞倒,那岂不是? 秦嫣然不敢向下想了,越想越害怕,她的两腿有些发软,有些站立不住,她不得不扶着走廊的墙壁。 “秦嫣然,你眼睛瞎了是吗!”沙南咬着牙问,深邃的眸子里放佛射出无数支冰冷的利箭,每一支都狠狠地扎在秦嫣然的身体上,她吓得脸色煞白,“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走廊那么宽你为什么偏偏撞到我太太!你没看到她怀着身孕吗!” 妻子被人大吼小叫肖玮飞的心里非常的不是滋味,尤其是看着她吓得小脸煞白,他也来了火,就算是秦嫣然撞到了席文,那她也绝对不是故意的,更何况席文不是好好的没事吗,他大步上前走到秦嫣然身边将她揽在怀里,这才发现她竟然吓得浑身颤抖成这样,顿时怒火在胸中燃气,“沙南你吼什么吼,我太太不是已经说了吗,她不是故意的,你还想怎样!” “想怎样?”沙南嗜血般地冷笑一声。 “南哥。”席文慌忙拉住沙南的手,“好了,好了,今天的事情只是一个意外,我这不好好的没事吗?我向你保证以后我绝对会小心的,不要生气了好不好?秦小姐也不是故意要撞的我,况且我也有错,我不该站在走廊中间——” “文文!”沙南生气地喊道。 “老公……”席文双手捧住他的脸柔柔地叫了一声,“好了嘛不要生气了,不要生气了好不好?”说着她俯身凑到他耳边嘀咕了几句后,只见沙南的脸色渐渐地缓和,双手抚在她的腹部轻轻地揉着,声音里充满了无奈却尽是*溺,“以后再这么不小心看我怎么收拾你!” “知道啦老公。”席文在他的脸上香了一个,然后瞥了下肖玮飞和秦嫣然,低声说,“老公,你给秦小姐道歉。” 沙南一听不乐意了,“我跟她道歉?凭什么?我不道歉!要道歉的是她,不是我!” “老公!”席文假装生气地叫了一声,然后噘着嘴巴用只有两人能够听得到的声音小声嘟囔,“你是个男人,在公共场所大吼小叫有*份,你若是不道歉别人会笑话你的。” “哼!”沙南不以为然,头一甩,绝不道歉,让他跟秦嫣然道歉,不可能!别说他真的没错就是有错也不会道歉,他沙南这辈子只跟一个女人道歉,那就是她的太太,席文。 席文无奈地叹了一声,真不知道男人的面子值多少钱,“你不道歉我道歉,晚上回家你要给我洗脚,哼!” 席文学他的样子也一甩头,从他怀里出去来到秦嫣然跟肖玮飞的跟前,鞠了个躬,“对不起肖少爷,肖太太,我替我先生给你们的道歉,他不应该对肖太太大吼,对不起,请你们见谅。” “姐你干什么呢!你为什么要给他们道歉!”月生扶着席阳从楼上的病房里刚一下来就看到席文弯着腰在给肖家的人道歉,她顿时就不乐意了,凭什么! 席文睨了眼席阳包裹得跟粽子似的左脚,再看她表情,装的!从小看着她长大,如果连这点都看不出来她也就白把她一手拉扯大了,这个死丫头,又给她惹事,看晚上回去怎么收拾她! 席文盯着席阳,也不说话,但某人做贼心虚呀,眼神开始飘忽,不敢对视。 “我,我脸上有东西吗?”席阳抹了把自己的脸。 “脚都肿成这样了还不老老实实地在病房里呆着,乱跑什么,看来还是疼得轻。” “谁说的,疼死我了,哎哟!”席阳很配合地扯着嗓子皱着眉头一脸的痛苦样。 月生见状慌忙将她打横抱起来,一脸的紧张,“要不要我叫医生来?” “抱我回病房吧。”席阳轻声说,再呆下去,姐姐非把她吃了不可。 “好。” 席文没好气地看着离开的两人,她决定必须跟沙南说说不许以后月生再跟阳阳一起,否则他非把阳阳给惯坏了不可!现在都不知天高地厚了,再这样下去还了得! “阳阳不懂事,请你们不要跟她一般见识,要怪你们就怪我,别怪阳阳,都是我对她管教的不够好的,对不起!”席文诚恳地再次道歉。 “够了席文!”肖玮飞吼了一声,“你觉得一句道歉就算了吗?我大妈现在还在昏迷中,大哥还在抢救生死未卜,你一句对不起就能够让一切回到以前吗?真没想到你竟然是一个如此虚伪的人!” 席文微微地怔了一下,随即轻轻地笑了,手抚摸着凸起的腹部,“肖少爷,那你说要我怎样?一命抵一命?没问题,但是我现在可是三个人。” 肖玮飞刚要说话,急救室的红灯熄灭了,他顾不上再搭理席文,扶着秦嫣然匆匆朝后急救室走去。 “医生,我大哥怎么样了?” 医生看他一眼,又看了看不远处站着的席文,唉声叹息,摇了摇头,“我们已经尽力了。” 肖玮飞一听这话两腿一软差点倒下,什么叫已经尽力了?大哥他?不!他不相信! 肖玮飞松开秦嫣然朝急救室里冲去,但护士在这时候推着搭着白色布块的推车走了出来。 “不!不可能!大哥绝对不会死的!不会!”肖玮飞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瞪着眼睛盯着白布,连连后退,突然他转身撒腿跑开。 “阿飞!”秦嫣然追了出去。 席文也不由控制地后退了两步,一脸的难以置信,他真的就这样死了吗? 耳边顿时响起了无数个声音,就像魔咒一样,他死了!他死了!他死了…… 席文死死地盯着护士证朝她这边推来的那个被白色的布盖着的推车,眼泪悄然落下,以为真的就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以为就算是他死在她面前她也不会眨一下眼睛,可当这真的变成了事实的时候她才知道,原来心还是会痛的,为他。   ☆、第144章:离开K市 席文原本打算在K市多呆一些日子的,除了陪陪父母外还要做的一件事就是跟“老朋友”见见面,比如肖岩柏、秦士景、陶妮、卫兰、肖向菊等等,好几年没有见面了,怎么说也得去看看他们,顺便带些礼物过去,但是这一切却都因为肖岩柏的突然死亡而提前结束。 席文在医院的时候直接就昏了过去,一直到次日的中午才醒来,醒来后一句话也不说,就面无表情地望着一个地方发呆,眼泪默默地流着,沙南看他这样心里无比的难受,就问她离开这里是否可以,她点头同意。 离开的那天是肖岩柏出殡的日子,她去了肖家陵园,但没用进去,站在远处看了半个小时,然后转身离开。 回到沙壹市后,席文更加的沉默了,虽然每天她按时的吃饭睡觉做操锻炼,但几乎不再说话,笑容更是离她而去。 天气逐渐转暖,夏天来了,她即将临盆。 沙南几乎不再去公司,每天都陪着她,孕前恐惧症原本是孕妇才会有的,可他却紧张得彻夜彻夜睡不着,尤其是在预产期前的这一周,他几乎每天就睡不到三个小时。 可席文却依旧吃吃睡睡放佛生孩子的不是她一般。 六月六日凌晨一点的时候,席文的肚子突然痛了起来,预产期也就在这两天,所以早在半个月前所有的医疗队就已经被安排在了城堡里,所以她肚子痛的时候沙南没有特别的紧张,而是叫了佣人去叫医生,然后他抱着席文去简单地冲了个澡,给她换上干净的衣服跟随医疗队去了一早就安排好的医院。 早上六点钟,在经历了近五个小时的等待,第一个孩子出来了,当那一声啼哭响彻整个产房的时候,席文和沙南同时流下了眼泪,他们的第一个孩子终于平安地降临了。 护士将孩子洗好后包好抱给他们夫妇看,席文看了一眼,小家伙的脸皱巴巴的,一点都不好看,她跟沙南都长得还行,尤其是沙南那么的英俊帅气,怎么他们的孩子这么的丑呢?不会是把他们夫妻两个不好的基因都给继承了吧?可千万不能这样! 沙南却连看都没看孩子一眼,一直在看着席文,眼中全是心疼与爱恋,他握着她的手放在唇边,说道,“文文,辛苦你了。” 又过了大概三十分钟的样子,老二也出来了,可他似乎有些不满为什么他是老二,明明都是一起在妈妈的肚子里长大的凭什么他要是弟弟呢,所以他扯着嗓子使劲地大哭,哭声都传到了产房外,走廊里都听得清清楚楚的。 “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个小子!”沙胜煌抱着怀里先出来的孙女一脸兴奋地跟旁边的手下说。 几分钟后护士把老二也抱了出来,沙胜煌一手抱着孙子一手抱着孙女,高兴得嘴巴都合不住,保镖们也围上来,一个个像是没见过孩子似的兴奋,其实他们这些人还真没几个见过刚出生的婴儿。 小小的,嫩嫩的,皮肤那么的薄,都能看到里面的血管了,让人都不敢碰一下,生怕一碰那层薄薄的皮会被碰破。 “先生,小少爷和小小姐怎么这么丑啊?”还没女朋友的年轻保镖说了自己的想法,他没见过刚出生的孩子,所以他觉得这么丑的孩子怎么可能是少爷和少奶奶的孩子呢,他们两个都长得那么好,孩子怎么可能这么丑,会不会是医院搞错了? 还没等沙胜煌开口,一个结过婚四十岁出头的中年保镖便开了口,“你懂什么!我从来没见过刚出生的孩子有比小少爷和小小姐更漂亮的孩子!” “就是!赶明儿你跟你媳妇生个孩子瞧瞧,我敢打赌要是不比我小外甥和小外甥女丑我席阳的名字倒着写!走开!”席阳生气地把年轻的保镖推开,凑到沙胜煌的跟前,伸手就要去抱,沙胜煌慌忙躲开,一脸的警惕,一副谁要跟他抢孙子的架势瞪着席阳,“你干什么!” 席阳翻他一眼,一副你大惊小怪什么的表情,“我能干什么,我也想抱抱他们。”说着伸手上前。 沙胜煌紧紧地将孙子和孙女护在怀里,“不行!你要是摔着我孙子了怎么办?不让你抱。” “我会小心的,我保证绝对不会摔着您的宝贝孙子。” “那也不行!你做事毛手毛脚的我不放心!” 席阳歪着头叹了一声,“沙伯伯,您看您抱了两个,就给我一个抱抱呗,我真的真的会小心的。” 沙胜煌毫不退让,“说不行就不行!”这俩孙子可是他的命根子,谁也不许碰,碰坏了咋办。 “我警告你们,谁都不许不经过我同意碰我孙子听到没有?要是碰坏了我饶不了你们!” “切!”席阳翻了个大白眼,“不让抱就不抱,有什么大不了的,赶明儿我自个也生一个,哼!”说完潇洒的转身推开挡道碍事的保镖,仰着高傲的头颅大步离开,正好这时候护士推着席文从产房里出来。 因为胎儿较小而且胎位也正,所以医生建议了顺产,而席文也看了很多关于顺产和剖腹产对胎儿健康影响的文章,所以她一直都打算顺产,虽然在生的时候受了很多罪,痛得死去活来的,但好在两个孩子都平安地出生了,她除了看起来脸色有些发白,有点虚弱外精神状况还算不错,人也是清醒的,见到大家,她还笑了。 这是几个月来她第一次笑,可这笑容却放佛在遥远的天际间浮现出来的一般,飘渺而虚幻,给人一种极其不真实的感觉。 莫名地沙南的心里有些惶,有些乱,有些不安。 “姐,你一下子就生了两个,一儿一女都有了受一次罪以后都不用再受罪了,可真好,要是我以后也能一次生两个就好了。”席阳一脸羡慕地说道。 席文看看她,抬起手轻轻地握住她的手,似乎是想说什么,但却又选择了沉默。 席阳没明白她的意思,但也没问,她只知道孩子平安的出生了这对沙家对沙南来说是激动的无疑,对姐姐来说也是高兴的但更多的是一种释然,给沙家生下了子嗣,那么她亏欠沙南的终于可以还一些了。 肖岩柏死了,虽然他死有余辜,但她很清楚姐姐的心里是多么的痛苦与煎熬,爱一个人的时候不能长相厮守,长相厮守的却不是爱的那个人,可即便这样也还是希望爱的那个人可以好好地活着,至少活着。 可如今,爱的人死了,把她那颗本来就已经封起来的心也带走了,从今以后即便是她依然会好好地活着,可想要让她再爱上其他的男人,根本就不可能。 她会在每一个下雨的日子里泪如雨下,她会在静寂的深夜里难以入睡,她会在谁也看不到的地方嚎啕大哭,她会在梦呓的时候一遍一遍地呼唤着那个名字,阿岩,阿岩…… 席阳很后悔自己的任性与冲动,因为后来她才明白其实杀死了肖岩柏倒不如说她杀死了自己的亲姐姐。 沙南观察着席文脸上的每一个表情,希望能从她的表情中得到一些安慰,可是越看他的心里越乱,她安静得让人觉得随时都会离开一般,握着她的手不由自主地用了力。 席文扭脸看向他,嘴角扯出一抹笑容,“我想看看我们的宝宝。” 沙南笑着点头,头也没回地说道,“爸,把孩子抱过来让文文看看,快点,她还没看呢。” 沙胜煌正抱着两个小家伙亲呢,哪里肯舍得松手,便道,“再让我抱一会儿,你陪文文先回房间休息,文文肯定累坏了,要休息一下。” “爸!”沙南有些生气地喊了一声。 席文轻轻晃了下他的手,“南哥,让爸再抱一会儿吧,我等会儿再看,真有些累,我想睡一会儿。” “好,那我们回房间。” 回到月子房,席文就睡着了,可这一睡却睡了整整三天才醒来,这可吓坏了所有的人,不但席阳沙南沙胜煌吓得半死就连医院的医生和护士也都吓得只剩下半条命。 第四天的早晨,已经熬了三天三夜的沙南实在是支撑不下去了就在她chuang边睡着了,席文却睁开了眼睛。 她并不清楚自己睡了多久,看着外面的天应该是早上,她以为自己是刚睡又醒了,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还以为睡了好久呢,原来只是感觉。 扭脸看着chuang边趴着睡着的沙南,她的眉头微微地蹙起,明明记得睡觉前他的胡子没有这么长啊?怎么才一会儿他的胡子怎么都长这么长了?不过,还没见过他胡子拉碴的样子呢,看起来还蛮性感的。 看着看着席文的手忍不住就伸了出去,轻轻地摸着沙南生出的胡茬,硬硬的,有些扎手,以后跟他说说干脆就把胡须蓄起来算了,看着挺好看的。 沙南虽然很困但依然很机警,她稍稍一碰他,他便睁开了眼睛,见她正睁着大眼睛看着他笑,他怔愣片刻,以为自己看花眼了,然后坐起身使劲地揉了揉眼睛,再看,她确实是在睁着眼睛看着他笑。 “文文你可醒了!”他激动地将她抱住,真是吓死他了,天知道这几天他都是怎么熬过来的。 席文嘟了嘟嘴唇,“我睡了很久吗?” 沙南紧紧地抱着她,喜极而泣,“你这个捣蛋的家伙,你都不知道你快吓死我了!” 席文一脸的茫然,“我怎么了?” 沙南迅速地擦去眼泪松开她,盯着她,眼睛红红的,“你说你怎么了?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席文更加的疑惑了,黛眉蹙成了一团,“到底怎么了?我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吗?” 沙南真想将她的脑袋给撬开,看看她到底在想些什么,这个捣蛋的家伙,睡了整整三天竟然还一副这样若无其事的神情,问他,怎么了? 席文看着沙南,看着看着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她扭头看了眼身边,看到chuang边的桌上有手机她慌忙拿起来一看,顿时傻了眼,“我,我睡了三天?” 沙南没好气地看着她,“不然你以为呢?” “我还以为我刚睡着又醒了呢,看着你的胡子我还在纳闷怎么才一会儿你的胡子怎么都长这么长了,原来是三天了!你三天都没洗脸刷牙啊?”席文一脸的坏笑,这男人平日里干净得让人有些受不了,让他三天不洗脸不刷牙那简直比杀了他还痛苦呢,如今这是变性了? 沙南直接将她拉起来用他三天都没刷牙的嘴堵住了她的嘴,他三天没洗脸没刷牙她难道洗刷了吗? 一个吻结束后席文将他推开,用手使劲地摸了摸嘴巴,一脸的嫌恶,“臭死了!赶紧刷牙去!” “反正你臭我,我臭你,我们臭味相投。” “谁跟你臭味相投!离我远点!每次都占我便宜!不理你了,出去给我弄吃的,我饿了!” 正说着只听门口传来了一阵婴儿的啼哭声,声音很大,有些乱。 席文朝门口望去只见沙胜煌和席阳一人抱着一个孩子在门口站着,而且从他们的表情来看,站在这里可不是一分钟两分钟了。 “姐,你饿,宝宝也饿了。” “对啊文文,你正好醒了赶紧喂喂孩子吧,这两天可把他们给饿坏了。”沙胜煌抱着孙子急急地走进来。 席文因为是顺产,产前身体状况也一直不错,所以产后第二天奶水就下来了,因为她昏迷着所以医生不建议让孩子吃奶水,所以每次都用吸奶器给吸完倒掉了,每次都让沙胜煌心疼得不行,孙子饿得哇哇大叫有奶水却不让吃,能不心疼嘛,他都觉得这三天孙子比生下来的时候瘦了一大圈呢! “我,我喂他们?”席文有些无措地看了看沙胜煌又看向沙南。 “姐,你是他们的妈妈你不喂奶谁喂啊?”席阳说。 “可是我……”席文的脸有些红,“我,我不会。” “这有什么好难的,我教你。”席阳抱着孩子来到chuang边,楼下也是月子房,这几天没事的时候她就去楼下的房间里转悠,所以自认为自己比生过孩子当妈的姐姐要懂得多,所以自告奋勇地当起了老师。 “赶紧喂啊,喂好了我来抱走。”沙胜煌把孙子递给沙南,匆匆出去了。 “姐,把你的衣服撩起来。”席阳大大咧咧地说。 席文看看沙南又看看她,一脸的难为情,“你们可不可以出去,我自己喂?” 席阳看着她,“你会吗?你不是不会吗?” “我,我不会也比你会!你们出去。” 最后席阳和沙南都被赶出了房间,一扭头席阳瞥到了一个一闪而过的身影,那身影看着有些眼熟,可当她走到身影消失的地方时却发现没有人。 “难道是看花眼了?”席阳自言自语地走回来。 “怎么了?”沙南问。 “好像看到了一个人影,可没人,估计是看花眼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沙南朝席阳刚才去的方向望去,刚刚他也瞥到了那个影子,也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席阳这么一说他肯定自己没看花眼,不可能两个人都看花眼,刚才一定有个人过去,只是是谁呢? 中午的时候席阳离开医院,没想到在大门口碰到了陈如,他跟以前一样看起来高傲而冷酷,只是人看起来有些沧桑。 席阳不想跟他说话,就假装没有看到她转身朝另外一个放下走去,可谁知陈如却叫住了她,“阳阳!” 席阳依旧装作没有听到,步伐加快了一些。 “阳阳!”陈如追上前拉住了她的胳膊。 席阳用力甩开他的手,“你这人是不是有病!我们认识吗?神经病!”说完扭头又要走,身后响起了陈如的声音,“你真的要跟他结婚吗?” 席阳笑着转过身,“对啊,我要跟他结婚了,祝福我吧。” “你了解他吗?” “怎么?你这是来劝我不要跟他结婚吗?听这口气你似乎很了解他。” “至少比你了解。” 席阳一脸不屑地笑了下,“是吗?” 陈如淡淡地看着她,笃定道,“他是不可能跟你结婚的。” 席阳脸上的笑更大了,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似的,“我想你还不知道吧,我跟他已经领过了结婚证。” 陈如明显地怔愣了一下,随即一脸冰冷道,“那又怎样,还不一样要离婚。” 席阳的心里微微地颤了一下,从领完结婚证那天月生接到一个电话就匆匆离开了距离今天已经五天没露面了,给他打电话他说正在外地办些事,很快就回来,她虽然有些不开心,但也没放在心上,陈如这么一说,她突然觉得似乎哪里有些不对劲。 “慎哥,怎么?又心情郁闷了?”穿着比基尼戴着墨镜的高挑女人手持两杯红酒朝躺椅上躺着的单律慎走过来。 单律慎闷闷地抽着烟,一看就是心情不好,女人却丝毫没有觉得这样的男人有多危险,腰肢一闪坐在了他的腿上,胳膊一伸勾住他的脖子,将红酒送到他的嘴边,红唇轻启发出娇滴柔媚的声音,“慎哥这是怎么了?” 单律慎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声音里如碎了冰渣子一般,没有丝毫的温度,“滚开!” 女人丝毫没有畏惧这寒冰,自顾自地喝起了红酒,另一只手依然托着红酒杯在单律慎的嘴边,边喝边说,“慎哥,不是我说你,你说你一个大男人你不喜欢女的怎么偏偏喜欢个男人呀,你说你是不是有问题?” 一句话激怒了单律慎,他猛然捏住了女人尖尖的下巴,然后甩手将她推进了前面的游泳池里。 女人水性还不错,可猝不及防掉入水中她还是猛喝了两口水,呛得咳嗽了老半天才好。 “时年我告诉你,如果不想死的话就给我滚远点!”单律慎愤怒地离开游泳池,刚到门口就见班锐端着两杯红酒走过来,班锐今年十四岁但却已经178厘米的身高了,虽然脸上的稚气还未褪去,但从身材体型和做事上来看他已经是个成年人了。 班锐是半年前的一个偶然的机会被单律慎收为手下的,短短半年的时间,单律慎不但把夜总会交给他打理,而且还让他跟他一起住进了他从来不会让任何一个人外人住进来的私人别墅。 “慎哥,怎么了?年姐又惹你生气了?”班锐问,将手中的一杯红酒递给他。 单律慎接过红酒一饮而下,“把时年给我赶出去,以后谁要是再敢放她进来我饶不了他!” “好,我这就让她走,你也别生气了,要不一会儿我给你捏捏?”班锐笑着问,同时眨了下那双迷人的丹凤眼。 单律慎脸上原本还是冰冷得犹如覆盖了一层寒霜,此时一下子就化开了,笑着点点头,“我去房间等你。” “好,我让年姐走后立马就去你房间。” 单律慎莞尔一笑。 一个小时后。 “慎哥,现在是不是感觉好些了?”班锐笑着问。 单律慎舒服地点点头,气消了一大半,可这是在不去想某个人的时候,一想起某个人他现在就上火,他该死的结了婚不说,还有了孩子,如今都有快一年没来看他了,上次他回来K市竟然也不来看他,更过分的是他去找他,他竟然还不见他,那个女人真该死!早知道当初就该杀了她! 原本布满了qing欲的双眼登时被愤怒遮盖。 “慎哥……”班锐看他这个骇人的样子,不免有些害怕。 “出去!”单律慎的声音里充满了烦躁。 班锐站起身捡起地上的衣服穿好,走出房间。 单律慎拿起chuang头的手机,忖度了片刻,拨出一个电话,刚响一声却又立马挂断,抬手用力地将手机摔在地上,“啪——”一声,完好的手机顿时四分五裂。 “来人!” 门外守着的保镖立马推门进来,“少爷有何吩咐?” “申请航线,我要去沙壹市!” “是!”   ☆、第145章:发现他不为人知的秘密 晚上喂完奶两个孩子就又被沙胜煌抱走了,席文是想多看他们两眼想多跟他们呆一会儿都不可以,她突然有些怀疑,这俩孩子到底是她生的吗?若是她生的,可她为何有种她只是个奶妈的感觉呢?越想她的心里越不舒服。 沙南洗完澡出来,胡子刮了,整个人看起来精神抖擞的,看到席文正噘着嘴闷闷不乐地靠在chuang头,他笑着问,“哟,谁这么大胆子跟惹我们的女王生气呢?简直是岂有此理!告诉老公谁惹你生气了,老公一定替你出气。” “你爸!” “谁?”沙南没听清楚,“你说谁?” 席文轻叹一口气,瞅着他,“南哥,你说宝宝到底是我生的吗?” 沙南微微地愣了下,笑着来到chuang边,拉起她的手,将用热水打湿过的毛巾给她轻轻地擦着手,“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这么问?宝宝不是你生的难不成是我生的?人家都说女人生孩子会傻三年,我看还是真的,而且还挺应,刚一生完你就傻了,而且还傻得不轻。” 席文抓过毛巾打了他一下,“你才傻三年呢!超级无比大傻瓜!” 沙南抓过毛巾将她的另一只手也拉过来擦了擦,然后转动轮椅来到chuang尾掀开被子握住她的一只脚,边擦边说,“你若不傻为何问出那么傻的问题?宝宝不是你生的难不成还是我生的?傻了就傻了我又没嫌弃你,你怕什么。” “滚!”席文撞了他一脚,然后嘟着嘴说,“我就是觉得我只是个奶妈!除了喂奶你说我还能做什么?” 沙南一愣随即笑了起来,“是不是想看女儿跟儿子了?” 席文的嘴巴噘得更高了,脸上也挂着委屈,“从他们出生到现在我都没没好好地看他们,要不你今晚跟爸说说让宝宝们今晚跟我睡好不好?” 沙南叹了一声,转身又进了卫生间,不一会儿端着一个盛着热水的盆子出来,将盆里的毛巾拿起拧干,递给她,“把脸擦擦。” 席文没有伸手去接毛巾,而是着急地催道,“你倒是说说你去不去跟爸说?” 沙南索性从轮椅上下来在chuang边坐下,直接给她擦脸,“不是我不去说,而是说了也没用,你又不是不知道爸有多喜爱这两个小家伙,别说是我去说了,就是你也未必能够将孩子要过来,你就委屈点,等过段时间爸这新鲜的劲头稍微过了些到那时候肯定主动就会把孩子给你送来的,到那时候你一天到晚都能够看到他们了,现在正好没有两个烦人的小东西,我们正好可以有自己的空间。” “空间,空间,你就记住空间,反正孩子不是你身上掉下来的两块肉你当然不想,哼!”席文生气地撇过脸。 “好了好了,别生气了,我现在就去把他们给你抱过来,这总行了吧?”沙南无奈地摇头,从chuang上又下来,谁让她现在是女王呢,女王生气后果很严重地。 席文一听这话立马露出了笑脸,“快去!快去!” 沙南去抱孩子了,席文靠在chuang头美滋滋洗想着今晚跟孩子睡觉的情形,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她扭头看去是沙南的手机。 她一向没有接他手机的习惯,而且他的手机几乎也不离身,所以她也就没管,可手机却响个不停,吵得人心烦,她看了眼门口沙南还没回来,她只好拿起来,屏幕上显示“阿慎来电”四个字。 阿慎?没听说过,估计是他的一个保镖吧,可能找他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想到这里席文就赶紧接通了电话。 刚张开嘴还没来得及叫出“喂”,就听到那端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大哥,我现在在医院外,你出来一趟,我有话要跟你说。” 席文又要说话,那端紧跟着又说,“今天无论如何你都要出来,否则我直接上去找你,如果你不想让席文知道我跟你的关系,你就马上下来,我在大门口等你。” 这是谁啊?怎么觉得这声音似乎在哪儿听过呢? 席文的黛眉皱了起来,不想让她知道他跟他的关系,他叫他大哥,他们是兄弟?怎么从来都没有听沙南提起过他还有一个兄弟呢? “你是谁?”席文问出口的时候才发现那端已经挂断了。 正在这时她听到门口传来轮椅轮子转动的声音,沙南回来了,她想了下立马将刚刚的那个来电删除只留下了几个未接来电,在沙南出现在门口的时候她晃着手里的手机说,“有人给你打电话。” “谁啊?”沙南快速地朝里面走去。 “阿慎,阿慎是谁呢?”席文一脸的好奇。 沙南接过手机看了一眼,然后抬起头,“你没接?” “准备接呢就听到你回来了,谁知道电话也挂了,怎么了?是不是误了你的大事?” “没事,我回个电话。” “好。” 沙南拿着手机去了卫生间,而且还关了门,这明显就是不想让席文听到他跟电话那端叫阿慎的人对话,阿慎,到底是谁?为什么她会觉得那个声音似乎在哪儿听过呢? 两分钟后沙南出了卫生间,“文文,我出去一下,一会儿就回来,你先休息。” “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儿?” “很快就回来。” “很重要的事吗?是不是我耽误了你的大事,对不起。” 沙南笑笑,“真的没有,你别瞎猜,赶紧睡,我一会儿就回来。” 席文点点头,“那你小心点,外面太黑。” “知道了,你睡吧,我刚刚跟爸说了,他说今晚孩子们还先睡他那里,等明天抱过来跟你睡。” “好,那你出去的时候把灯给我关了,我先睡了,你忙完了也早点睡觉。” 席文拉开靠在背后的枕头平躺在了chuang上,躺下,“不要熬太晚了,你好几天都没休息好了。” “知道了,睡吧。”沙南关了灯,出了房间,又关了门,然后才离开。 席文在门关上后等了一分钟听到走廊里没有了轮椅转动的声音,她坐起身,下chuang来到窗边,可惜这边并不是朝着医院大门口的,而是侧面,根本就看不到大门口。 原本她不该如此好奇的,可怪就怪她听到了那句不该听到的话,所以就忍不住不好奇,她很想知道到底那个人是谁,他跟沙南到底是什么关系,那个人她认识吗? 思来想去席文决定出去看看,可又怕保镖在门口,所以她叫了看护过来,好说歹说把看护的衣服换在了她的身上,她顺利地出了房间,一路小跑来到楼下。 大门口距离这里太远,根本就看不到沙南,她决定走过去看看,兴许还能听到他们说些什么。 还没到大门口的时候就听到了医院墙壁的外面有声音传进来,因为墙壁只是铁的栅栏,边上种满了蔷薇,浓郁的枝叶遮挡了视线,却方便了隐藏。 席文像个小偷似的猫着腰来到墙角,蹲在地上。 “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是要我还是要那个女人!”这个声音就是刚刚电话里那个声音,这就是阿慎吗?席文用力地扒开蔷薇枝叶,可惜那个人背对着她,根本就看不出来是谁。 这时候听到沙南说,“阿慎,我跟你已经不可能了,我结婚了,也有了孩子。” “你的意思是你要那个女人了?” “是,我爱她,我们还有了孩子,你该祝福我。” “祝福?你让我祝福你?我心爱的男人被人抢走了还要我祝福,不可能!我要杀了那个女人!” “你敢动她一根汗毛试试!” “试试?”一声冷笑后是片刻的沉默。 “阿慎,你也该有正常人的生活,你要知道,我们之间是根本就不可能在一起的——” “根本不可能在一起?我不信!那个女人还没出现的时候我们不是很好吗?都是那个女人!都是她抢走了你!我一定会杀了她!” “阿慎我警告你,若是你敢动她一下我绝对会……” “怎样?杀了我?”男人一阵低笑,“若是有朝一日我能够死在自己心爱男人的手上,我也心满意足了,但是——”男人的话锋陡然一转,“就算是我死,在死之前我也一定会杀了那个女人!” “你——” “我说到做到!是你食言在先,这不能怪我,你曾经说过你会找个女人给沙家生下子嗣,但绝对不会跟那个女人结婚,如今你是有了子嗣,但你却那个女人结了婚!我不同意!” 席文听得毛骨悚然的,原来传闻并不是凭空的编造,而是确有此事,沙南果真是个同性恋,不,现在应该说他是个双性恋,天呢,她的丈夫怎么会是个这样的人?她无法想象,这件事简直太可怕了! 她不能再听下去了,否则绝对会做噩梦的! 席文悄悄地起身准备离开,却恰巧看到那个人转身离开,她决定要看看这个跟她抢男人的男人到底是何方的神圣。 不看还好,一看席文一屁股蹲坐在了地上,而她没有留意到她的屁股下面正好有一个蔷薇的枝条,所以悲剧发生了,她被次扎到了屁股,条件反射地痛叫一声。 “谁!”沙南警惕地问道。 席文顾不上疼痛站起身撒腿就跑,因为是晚上,而且灯光也不算明亮,所以她才得以逃离。 “是谁?”单律慎问。 沙南看着四周,除了不远处几个走动的护士外没有其他可疑的人,可为何他感觉刚才那声尖叫像是席文的呢? 不可能!她已经睡了,肯定不是她! “没见人。” “我不管你现在是否结婚生子,我也可以不杀那个女人,但是你要每周去看我一次,否则我就把我们的关系告诉她,我看到时候她还会不会跟你继续生活下去。”单律慎冷冷地开口。 沙南看向他,“你在威胁我?” 单律慎一脸的平静,“威胁也好,恳求也罢,随你怎么想,总之如果你不想让她知道我们的关系和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你就最好按我说的做,而且今晚你还要跟我在一起。” 沙南盯着他,深邃的双眸里暗藏杀机,“如果我不同意呢?” “后果自负。”单律慎转身离开,走了两步又停下来,“大哥,我不想威胁你,是你逼我这么做的,尚宫302房间,我等你。” 席文回到房间后拉着被子蒙着头心跳得飞快,她无法想象刚才看到的那个人竟然是单律慎!辉哥! 难怪那天她在单律慎家瞥见的那个身影会觉得似乎在哪儿见过,原来竟然是沙南! 原来沙南跟谁单律慎早就认识! 原来他们竟然是那样的关系! 那么她进入夜总会又岂是偶然? 陶妮跟沙南本就认识,她又是被陶妮设计送入的夜总会。 沙南、单律慎、陶妮……还有谁跟他们是一伙的? 席文无法想象,这个她同*共枕了四年多的男人,她为他生下来两个孩子的男人究竟对她做了哪些她还不知道的事情,也许从一开始她就是他手中的一颗棋子,被他玩弄在鼓掌之中。 他把她推到绝境却又扮演着好人的角色,及时地在她每一次都快要绝望的时候出现,他可真是良苦用心啊。 那次车祸也是他一手策划的吧?他对自己可真够狠心的,不惜用失去双腿的代价来换取她的原谅,恭喜他,他成功了! 如果这就是他所谓的爱的话,她承受不起! 眼泪不知何时已经流了出来,打湿了洁白的枕头。 她席文这一生为什么要如此的悲惨,她究竟做错过什么要被人如此的玩弄? 这让她不禁想起了肖岩柏,想起那晚她无意间听到沙南给谁打电话说的那些话,她突然浑身地哆嗦起来,肖岩柏可能并不是因为被月生殴打致死的,他可能是被沙南给害死的! 席文开始一阵阵的冷颤,太可怕了!她无法再跟他继续生活下去,他就是个魔鬼! 夜很静,静得让人恐惧。 沙南从出去后就没有再回来,她一定是跟那个单律慎在一起,这真让人恶心! 她要离开他,离开这个恶心的地方,带着她的孩子们一起离开! · 席阳坐在陈如的车子里一直紧紧地攥着手,心紧张地跳着,陈如说月生并不是她所了解的那样,他更不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他现在的身份是沙南的保镖没错,但这只是她知道的,她不知道的是他是餐饮大亨月懿的独孙,身价不可估量! 看着无名指上硕大耀眼的钻戒,席阳的耳边响起了当日跟月生的对话。 她可真是个傻瓜,两万?二十万?二百万?还借的钱,也只有她这样的傻瓜才会相信他说的。 眼泪不知不觉就遮挡了视线。 陈如扭头看她一眼,轻叹一声从抽纸盒里抽出几张纸巾递给她,什么话都没说,这时候安慰她不但起不到安慰的作用反而还会让她厌烦。 席阳接过纸巾使劲地擦了擦眼泪,鼻音浓重地说,“就算他是餐饮大亨月懿的孙子又怎样,他说他爱我,而且我们也已经领过结婚证了,我们已经是夫妻了。” 陈如本不想说她,听她这样一说他的肚子里怒火乱窜,说话的语气极其的不好,“又怎样?席阳你也不想想就这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出身还有你姐姐那满天飞的绯闻,就凭这两点你都不可能嫁入月家,月家是一个家规及门第观念极其强烈的人,而且……” 席阳的心里咯噔了一下,扭头看着他,“而且怎样?” 虽然事实说出来会让人难以承受,可若是不说出来她会一直这样的自欺欺人,到最后痛苦的还是她。 “而且月白已经有未婚妻了,女方是美籍华裔,家境殷实,爷爷跟月懿是生死之交,两家又是世交,五年前他们订的婚,月白一直拖延婚期,月懿下了最后的通牒,今年十月份月白必须跟女方结婚,但是因为你跟他突然领了结婚证,这让月懿相当的生气,所以婚期提前了。” 他有未婚妻,今年十月就要结婚,那他为何还要跟她去领结婚证,领了证又突然消失,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她要问问他到底是什么意思,耍她席阳很有意思吗? 席阳迅速地掏出手机去给月白打电话,陈如却夺走了她的手机。 席阳很生气,“你干什么,手机给我!” “昨天晚上我不是已经跟你说的很清楚了,他们明天举行婚礼,现在就算是你给他打电话也不能改变什么,我只是想告诉你,就算你们领了结婚证那也无济于事,因为月懿已经托关系给你们办理了离婚证,换言之,你刚刚结婚又离婚了。” 席阳震惊不已,“你说什么?!” 陈如淡淡地看她一眼,“我问你,你跟月白的结婚证呢,在你手里吗?” 席阳摇摇头,“没有,他说他保管,我就给他了。” “这就对了,所以你说我是该恭喜你呢?还是该同情你?刚结婚就离婚,你现在已经是离过婚的女人了,想要再嫁人,估计有点难。”陈如不但没有一丝的同情,相反嘴角还朝上弯起,一副很是得意的模样。 席阳呆愣了片刻后瞪着陈如,“不可能!我不信!你骗我!” 陈如点了下头,“好,既然你不相信我说的,我就带你去看看你的前夫在干什么。” ··· 月公馆里,月生的奶妈端着饭菜来到了月懿的书房,一脸的不开心,“老爷,少爷他还是不肯吃饭,照这样下去少爷肯定会吃不消的。” 月生的父母在他一岁半的时候乘坐的飞机失事双双就离开了,留下了他与月懿爷孙俩相依为命,他们爷孙俩的关系本来一直都挺好的,月生做什么喜欢做什么月懿从来都没有阻挠过,总是任由他,而月生也一直都是个很懂事的孩子,从小到大从没让月懿操过什么心,惟独有一件事情上,爷孙俩有了分歧,开始只是拌几句嘴,到后来成了吵架,再到后来爷孙俩都快成了仇人,月生几乎一个月都不回月公馆一次。 月懿生气地将手中的文件摔在桌上,狠狠地说,“不吃拉倒,饿死也不许他离开月公馆半步!” 奶妈很是心疼,月生可以说是她一手看大的,月生就跟她的亲儿子一样,如今他这样不吃不喝都好几天了,看着他躺在chuang上那张脸白的吓人她真的是直抹眼泪,“老爷,这样也不是办法,都已经六天了。” 月懿的态度依旧很强硬,“饿死他算了!不用管他!” “老爷!”奶妈“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泪如雨下,“老爷,少爷可是您的亲孙子,唯一的孙子,您真的就忍心看着他这样吗?” “你——你给我起来!成何体统!” “老爷,少爷不喜欢凯丝,这您一直都是知道的,您又何必非要逼迫他跟凯丝结婚呢,就算是他真的同意了结婚,那也绝对是心不甘情不愿的,到最后还是要离婚,老爷,您跟我都是过来人,活了大半辈子了,这个道理还不明白吗?” 月懿张了张嘴,一咬牙说道,“不是我不明白,是你什么都不懂!女人家瞎掺和什么,出去!” “老爷,我知道您是忘不了凯丝的爷爷对您的救命之恩,您让少爷娶凯丝也是为了还恩情,可是老爷,您这哪叫还恩情呀,您这是拿少爷一生的幸福去填补您内心对别人的亏欠,您真是太自私了!”一向心直口快毫无忌惮的奶妈今天更是大胆地说了憋在心里好久的话,看着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成了现在这样她简直都快要心疼死了,还管他什么老爷不老爷的,老爷做错了事也一样要被批评! “你——”还从来没有人敢这样的说过月懿,他恼羞成怒地站起身指着地上跪着的奶妈说,“你给我滚!滚出月公馆,我以后再也不想看到你!” 奶妈站起身,脸上丝毫没有畏惧,相反依笃定道,“老爷,我走可以,但您如果执意这样错误下去,您早晚会失去这唯一的孙子!”   ☆、第146章:离婚? 月懿推开门进来的时候月生正一副病恹恹的模样望着天花板发呆,脸色难看,嘴唇发白,看起来像是得了一场大病似的。 “都多大的人了还要死要活的,起来把饭吃了!”月懿最生气的不是他私自跟席阳领了结婚证,而是他为了一个女人竟然这样跟对抗,这让他觉得心寒,他一把屎把尿地把他拉扯大还不及一个他才认识几年的女娃娃在他心里的位置,他能不心寒吗? 月生似是没有听到,眼睛甚至连眨都没眨一下。 “我再说一遍,起来把饭吃了!”月懿声色俱厉地重复了一遍。 然而月生依旧没有任何的反应,就仿佛灵魂出窍了一样。 月懿冷厉的神情黯淡下来,放下托盘中的食物,来到chuang边坐下,轻叹一声,“小白,你就听话起来吃些东西行吗?” “我要阳阳……”月生发出了细弱蚊蝇般的声音,但却清晰地传入了月懿的耳朵,他脸上原本柔和的线条顿时又变得棱角分明,“你要是再对那个女人念念不忘,你信不信我让你永远见不到她!” 月生没再吭声,闭上了眼睛,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神情。 最后月懿实在无奈,便说道,“如果你想见到那个女人,就老老实实把饭给我吃了!” 闭着的眼睛倏地睁开,月生的眼中闪烁着不确定的欣喜。 月懿没好气地瞪他一眼,站起身,“我的话还没说完,你少得意!我告诉你明天的婚礼你若敢逃婚不参加或者胡来,明天的婚礼就是那个女人的葬礼!” 原本就不确定的欣喜被这句无情的话给打得如霜冻的茄子登时没了光泽,月生看着月懿,一瞬不瞬地看了两分钟之久,然后有些吃力的坐起身,“爷爷,明天不单单只是阳阳的葬礼,还是您孙子的葬礼,我没有别的要求,只希望我们死后您能够把我们合葬在一起。” “你——”月懿气得脸色发紫。 月生却若无其事地从chuang上下来,进了浴室简单地冲洗了一下,出来后发现月懿竟然还没离开,他也没搭理他,来到衣柜前找了身休闲的衣服换上,又在镜子前照了照,然后拿起手机朝门口走去。 “站住!你干什么去!”月懿声色俱厉道。 月生停了下,惜字如金,“出去。” “在院子里走走可以,你休想离开月公馆半步!” 月生转过身,语气平缓地说道,“爷爷,明天您孙子就要死了,临死之前去跟妻子见个面都不可以吗?” “你——”月懿再一次被气得快要吐血。 月生淡淡地看他一眼出了房间。 谁知道还没走几步,月懿河东狮吼般的声音便传出了房间,“兔崽子,你给我站住!” 月生没理会他,下了楼,到了门口却被保镖拦住,“少爷,没有老爷的吩咐您不能出去。” “明天我就要死了,临死之前出去走走都不行吗?”月生淡淡地问。 保镖一脸的惊慌,“少爷您?” 月生一副交代后事的模样,“不必大惊小怪,人都是要死的,我只不过是比你们早死几年而已,我死后就麻烦你们多照顾爷爷,他年纪大了,身体不好脾气也不好,你们要多顺着他,记住了没有?” “记住了少爷,可是少爷您——” “记住了就行,我出去走走。” 保镖也不知道是否该拦着,在犹豫的时候月生已经跨出了门槛,车子就在门口停着,等月懿的声音传出来保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人已经进了车子,“砰——”一声门被拉上。 “你这个兔崽子你给我滚下来!”月懿喊着从楼梯上跑下来,他毕竟年岁大了,说是跑,倒不如说是晃。 “给我拦住他!不许他离开月公馆!”月懿如雷般的声音清晰地传入月生的耳朵,长这么大以来,这是他第一次见到爷爷如此的生气,原本已经拧住车钥匙的手松开了,他扭过脸从门口朝里看去。 奶奶在爸爸十岁那年病逝,爷爷一个人含辛茹苦地把爸爸拉扯大,给他娶了媳妇,次年他出生,这让自从奶奶离开人世就几乎不再有笑脸的爷爷第一次露出了笑脸,只因他看到了孙子。 之后爷爷渐渐地变得开朗,他把公司交给爸爸和妈妈打理,他每天在家带孩子,做饭,成了半个“家庭主妇”。 原以为这样的日子可以一直这么的安静快乐幸福下去,可好景不长,在他两岁那年爸爸妈妈去国外乘坐的飞机出事,他们双双离世,这个噩耗传来的时候爷爷当场就昏了过去,好几天才醒来,他一度的想过要自杀,可因为他,他最终活了下来。 中年丧子让爷爷一夕之间黑发变成了银丝,但还好他还有个孙子。 二十多年来爷爷既是他的爷爷,也是他的爸爸妈妈,爷爷很疼爱他,无论他做什么爷爷都不会反对,惟独跟凯丝结婚这件事他们有了分歧。 他知道爷爷是为他好,凯丝家势力庞大,对于月家这个孤门独户来说有着很大的帮助,可是偏偏他就是不喜欢凯丝,他跟凯丝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凯丝长得确实没法挑剔,无论是身材还是相貌抑或是学历修养,她无疑都是男人梦寐以求的女人,可惜,他是个例外的男人,他对她顶多也就算是兄长对妹妹的那种感情,甚至还不及,所以更别说男女之间的爱情,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从第一眼看到席阳开始,他的心就被她给融化了,那个不知天高地厚尽给他戳事的丫头片子就那么一眼,住进了他的心里,从小到大他没有谈过恋爱,也没有追求过女人,甚至可以说在遇到席阳之前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让他产生过丝毫的兴趣,他一度的怀疑自己是不是同性恋? 可情况却是,他对男人也根本不感兴趣! 所以后来他又怀疑,莫非他是个无性的人?这个还真有可能,这么多年他一直都是这么定位自己的,直到遇到席阳。 那一刻他才相信一见钟情原来不是子虚乌有的事情,而是真的会发生!而他也不是个无性的人,他更不是同性恋,而是异性恋,只是他一直都没有遇到那个能够吸引他的女人。 现在,她终于肯答应做他的女朋友了,也终于戴上了他精心挑选的钻戒,跟他领了结婚证成了他的妻子,他以为从此以后就可以跟她一直快乐地生活下去,谁知道,爷爷一个欺骗的电话打来他匆匆离去,如今已经一周了,不知道她会不会胡思乱想,但无论如何她一定要相信他,他爱的人只有她。 月懿气喘吁吁地来到车子前,拉了拉车门没有拉开,生气地对着窗户喊道,“兔崽子你给我滚下来!” 车窗本来就没有完全的关上,所以这么近的距离,这一声跟钟声一样,几乎震碎了月生的耳膜,爷爷是真的怒了,他虽然并不怕爷爷,但却怕他被他气出个什么毛病来,他去年的时候才做过一次手术,到现在还没完全恢复好,若是他把他气出个什么三长两短来即便是他跟席阳在一起了他也会一辈子不安,这件事需要慢慢地跟爷爷商量,爷爷虽然是个老古董,但也不是是非不分的人。 月生推开车门下去,“爷爷——” 刚叫出口,只听见“啪”地一声,他的脸颊火辣辣地疼痛起来。 月懿打完后浑身开始颤抖,他从来没有打过他,这是唯一的一次,打得他自己的心里都是疼的,可是如果不打他,他都不知道天高地厚,明天就要举行婚礼,若是他这一出门明天不回来了他如何跟李家交代。 月生擦了擦嘴角流出的血,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头发雪白的老人,他的爷爷,从小到大他从来没有打过他一次,可今天他却扇了他一耳光,“爷爷,您打我?” 虽然心疼的要命,可月懿依然阴沉着脸说着狠冷的话,“不管你长到多大的岁数,我都是你爷爷,打你都是应该的!怎么?你不服气?” 月生噙了下嘴唇,转身又进了车子,用力的碰上车门,发动车子,扬长而去。 “你,你给我……”月懿气急攻心,一口气没上来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老爷!老爷!”保镖们慌忙上前扶住他,有人呼叫了门口的岗哨,“拦住少爷,告诉他老爷昏过去了!让他马上回来!” 月生的车子在门口的时候被拦住。 “滚开!”他怒吼道。 “少爷,老爷昏倒了!” 月生口无遮拦道,“死了才好!让开!” 保镖们没有让,月生一踩油门,霍地冲了上去,一个保镖被撞出去十多米远,一动不动地趴在地上,可月生此时的脑子里除了被月懿打了一耳光的委屈外什么都没有了,他没有停车,甚至都没有看一眼地上血泊中的保镖,绝尘而去。 “发生什么事了?”在月生离开后不到五分钟,一辆红色的跑车来到了月公馆的门外,看着门外地上一滩鲜红的血车子里的凯丝吓了一跳慌忙下车,“出什么事了?” “少爷开车撞了林峰。”一保镖回答。 “什么?!”凯丝瞪大了眼睛,慌忙又问,“那小白呢?他人呢?” “少爷他出去了,老爷也昏倒了,叫了救护车,应该马上就过来。” 正说着传来了救护车的声音。 “爷爷昏倒了?”凯丝慌忙朝院子里跑去。 月懿和林峰都被救护车带走送去了医院,凯丝也跟着去了,跟她一起的还有月懿的贴身保镖德哥。 “德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爷爷怎么突然昏倒呢?还有小白他怎么开车撞了林峰?”紧急抢救室外凯丝问道。 德哥叹了一口气,“凯丝小姐,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少爷跟老爷突然就吵了起来,少爷负气离开,老爷被他气昏过去了。” “小白怎么可以这样!就算是爷爷说了什么惹他不高兴的话他也不该这样惹爷爷生气,爷爷年纪大了他不能生气。” 凯丝很是生气,随即掏出手机给月生拨去了电话,可月生却没有接,她就给他留了语音。 月生开着车一直跑到海边,对着大海大吼了起来,他是真的很生气,他都已经快三十岁了,爷爷竟然扇他耳光! 明天结婚?不可能!他的妻子只有一个,那就是席阳! ···· 沙南*未归,一直到第二天的快中午才来到月子房,席文正在喂孩子吃奶,因为是双胞胎奶水不够,所以每次只能吃饱一个,另一个喝奶粉,喝奶粉的那个不乐意就扯着嗓子大哭,沙南进来的时候看着女儿躺在*尾哭得小脸都紫了,可席文却置之不理,只喂儿子,他急忙问道,“文文怎么了,宝宝怎么哭成这样?” 席文没有抬头,依旧低着头看着怀里吃奶的儿子,她想好了,女儿她带走,儿子留给他,今天晚上她就离开,所以这可能是她最后一次喂儿子吃奶了,以后就再也不能喂他吃奶了,想着想着她的眼泪就来了。 女儿哭得嗓子都哑了,沙南心疼地上前将她抱在怀里,又问席文,“文文,你没听到宝宝在哭吗?” 席文依旧没抬头没理他,沙南的心里本来就有火无处发泄,见席文这样一副冷冰的模样,他顿时有些恼火。 “文文,我问你宝宝怎么哭成这样!” 席文这才抬起头,用一种冷淡到不能再冷淡的眼神看他一眼,什么都没说再次低头看着怀里吃得津津有味的儿子。 “我在问你话呢,为什么宝宝哭成这样!”沙南由质问变成了大喊。 “阿南你干什么呢,老远都听到你在吼,吼什么呢,吓着孩子怎么办!”沙胜煌拿着泡好的奶粉急匆匆地从外面进来,“宝贝孙女,是不是饿坏了?都是爷爷不好泡奶粉太慢了,来来来,赶紧吃,不哭了啊。” 沙胜煌将奶嘴放在小家伙的嘴边,小家伙立马不哭了,用力噙住奶嘴大口地吸了起来。 “告诉爷爷,爷爷泡的奶粉是不是很好吃啊?”沙胜煌小心翼翼地将孙女从沙南的怀里抱在了自己的怀里,然后走出了月子房。 沙南此时显得有些局促,他搓了搓手又放开,看着席文张了张嘴巴又闭上,最终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半个小时后吃饱奶的小家伙睡了,席文将他放好,在他身边躺下,侧着头看着他,面带笑容却默默地流着泪。 见她流泪沙南以为她是因为他刚才吼了她心里委屈,小声道,“对不起文文……” 席文轻轻闭上了眼睛,吸了下鼻子后又睁开,一副似乎刚刚什么事也没发生过的样子,笑着说,“怎么了?为什么说对不起?” 沙南微微地怔了下,心里不禁有些疑惑,她流泪不是因为他刚刚吼了她吗? “你……”沙南摸了摸自己的眼睛。 席文擦了下眼睛,“你以为我流泪是因为你刚刚对我大吼小叫吗?” 沙南点点头,“对不起,我只是看到宝宝——” “不用说对不起,孩子是我的也是你的,你若是不心疼才让人生气呢,我没事,就是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情,想着自己怀上他们多么的不容易,现在看着他们健健康康的我心里高兴,宝宝睡了,我也睡一会儿,你有什么事情你就去忙吧。”席文说完就又闭上了眼睛。 沙南张了张嘴又闭上,一路上他都在想如果她问起他一晚上都去干什么了,他该如何回答,可当她什么都不问的时候他却有种失落的感觉,就放佛准备考试准备了很久可突然老师说不用考了一样,甚至他还有种感觉,觉得她似乎是知道了昨晚上他在哪儿跟谁在一起,可是怎么可能呢,一定是他的做贼心虚的缘故。 沙南出了房间,不一会儿沙胜煌也从旁边的房间里出来。 “你跟我来一下。”沙胜煌看了他一眼,又进了房间。 沙南犹豫了片刻才进去。 “昨晚上干什么去了?”沙胜煌开门见山地问道。 沙南来到*边看着熟睡的女儿,一脸平静地回答,“有些事情。” 沙胜煌盯着他,嗓门有些高,“我问你干什么去了!” 沙南抬眸看他一眼,依旧一脸的若无其事,“有些事情要处理所以晚上没过来。” 沙胜煌轻笑一声,“事情?什么事情?” 沙南选择了沉默以对,低头轻抚女儿柔嫩的小脸,婴儿的肌肤可真光滑,摸着很舒服。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干什么,阿南,你要清楚你现在已经结了婚有了孩子,你若是依旧胡来,到时候有你哭的时候!” 沙南淡淡道,“我知道该怎么做。” 沙胜煌瞪他一眼,“知道最好,我就怕你不知道!” 过了一会儿沙胜煌又说,“文文问你昨晚上为什么没有回来吗?” “没问。” “没问最好,要是问了你准备怎么回答?还像刚才敷衍我那样说你有事?” “她不会问的。” “你就这么肯定?” “她一项不过问我的私事,我了解她。” “了解?”沙胜煌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似的低低地笑了起来,“你最好跟单律慎断绝任何的来往,否则早晚会出事,除非你不想要现在的婚姻,但是我丑话给你说在前面,若有一天你跟文文离婚,两个孩子你们谁都不能带走,都是我的!” “离婚?”沙南倏地抬起头。 沙胜煌看他一眼,走到婴儿chuang边,拨开他的手,不让他再摸孙女的脸,小孩子的脸哪是随便可以摸可以捏的,“从你计划跟文文结婚的那一刻开始你就应该知道,横在你们之间的障碍有多少,既然你婚前没有跟她坦白一切,那么就注定了你们的婚早晚都得离。” 虽然父亲的话听着很让人不是滋味,但沙南的心里很清楚,父亲说的很对。 沙胜煌紧跟着又说道,“有些事情你可以瞒得了一时却瞒不了一辈子,纸早晚是包不住火的,你最好提前做准备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 沙南没吭声,低头思索起来。 “你是真心喜欢文文的吗?”沙胜煌又问。 沙南丝毫没有犹豫,“是。” “那就找机会跟她坦白。”顿了下沙胜煌又补充道,“但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要告诉她,你要清楚哪些是必须要告诉她的,那些是可告诉可不告诉她的,剩下的就是那些绝对不能告诉她的,你自己好好琢磨琢磨。” 沙南点点头出了房间,父亲的话在他的心里掀起了不小的波澜,他以前也不是没有考虑过这些事情,只是考虑了那么久他却依旧不知道该怎么做。 离婚?不!他绝对不离婚!他好不容易才跟她结婚的,才结婚这四年,他们的孩子才刚出生怎么可以离婚,说好的白首不相离的,所以绝对不离婚! ···· 月生给席阳打电话的时候她正好去了洗手间,包在饭店的椅子上放着,响第一次的时候陈如没有理会,第二次他还是没有理会,可到第三次的时候席阳还没有从洗手间出来,他只好打开她的包掏出了手机,看着屏幕上显示的“老公来电”时他的双眸倏地转冷,用力摁下了接听键。 “阳阳,是我。”在月生的声音传出来后陈如看了眼洗手间的方向,然后开口说道,“你是哪位?阳阳在卫生间洗澡,你有事吗?要不我把手机给她?” 月生一听不是席阳而是一个男人接的电话,顿时警惕起来,“你是谁?” “我是陈如,请问你是哪位?找阳阳有事吗?” 陈如?阳阳跟他在一起?她不是说已经跟陈如没有任何来往了吗?他们怎么会在一起?而且她还在洗澡,现在是中午,她洗什么澡?难道是他们?一股怒火顿时在月生的身体里流窜起来。 “喂?请问你在听吗?你是谁?你找阳阳有事吗?她正在洗澡,要是没什么急事的话等她洗完了我一会儿让她给你会电话。” “嘟嘟嘟——”电话里传来了一阵忙音。   ☆、第147章:卫生间里的东西 席阳从洗手间出来在椅子上坐下,看到自己的手机在餐桌上放着,她微微愣了下,印象中她没有掏手机啊,她抬头看向对面的陈如。 “怎么去了这么久?饭菜都凉了。”陈如低头吃着碟子里的饭菜,抬眸看到她正拿着手机眉头微皱,他随即放下筷子抽了张纸巾擦了擦嘴说,“哦对了,刚才月白给你打电话,我对他说等你回来给他回过去,你给他回个电话吧。” “月生?”席阳怔愣片刻慌忙划开手机在来电记录里确实有月生的来电,前面是两个未接电话。 陈如看她盯着手机,似是能够看到她此时在看是什么,他说道,“我本来没打算接你电话的,但是一直响,而你又干等不回来,所以我就接了电话,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你先吃吧,我给他回个电话。”席阳离开了座位去了饭店外然后给月生拨去了电话。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暂时无法接通……” 第一遍的时候席阳想或许他现在在一个信号不太好的地方所以无法接通,过了几分钟她再拨过去,依旧是无法接通。 她在饭店门口站了半个小时,拨出去了近二十个电话,可一直都是无法接通。 算了,还是不打了,陈如说一会儿吃过饭就带她去月公馆,说不定一会儿就能够见到他了,到时候有什么话再说吧。 席阳收了手机回到饭店,饭菜已经凉透了,不过陈如却在她进来的前几分钟又叫了几个菜,她进来后刚坐下添加的菜就上来了。 “之前的都凉透了,我又叫了几个,赶紧吃,我都吃好了你还没吃多少。” 席阳点点头,拿起筷子,一桌子的好吃的,可吃在口中却食之无味,心里说不出来的烦躁与不安,明天他真的就跟别的女人结婚了吗?那她算什么?前妻? 吃着吃着她放下筷子趴在桌角哭了起来。 陈如一看吓坏了,慌忙问道,“怎么了?怎么突然哭了?” 席阳泪流满面地抬起头,“他真的不要我了吗?” 陈如有种胸口被石块塞着的感觉,很不舒服,他扭头抓起桌上的一杯冰柠檬一饮而尽,可丝毫没有缓解,相反却更加的堵得难受,他咬了咬牙,“你真的爱他。”肯定的话语中带着一种咬牙切齿的愤恨,放佛她就不该爱上别的男人似的。 席阳敛眸低下头,好一阵子后有些无力地吐出声,“也许爱,也许不爱,但却习惯了被他爱。陈如你不明白当日夜的等待变成破碎的泡沫时那种犹如被人掏空了心的感觉是怎样的一种感觉,你永远都不明白,那时候只要有一个男人对我好,我就会毫不犹豫地嫁给他。” 陈如张了张嘴,似是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所以最终选了沉默,他说她不明白,可她何尝明白那种白天犹如黑夜一样的日子有多煎熬,可是十二岁呀,那是一个怎样的年龄差,她想过吗? 席阳自言自语道,“姐姐说嫁给一个爱你的人要远比嫁给一个你爱的人轻松得多,爱情是什么?就算是轰轰烈烈到最后还不是柴米油盐吵吵闹闹,与其这样还不如嫁一个爱你的人,至少他会懂得珍惜你,他会一直*爱你,他会事事顺着你。”她才二十二三岁的年纪,可说出的话却透着本不属于她这个年龄的沧桑与凄凉。 ···· 席文一觉睡到了下午四点才醒来,儿子还在身边睡着,似乎是也快要醒来,所以睫毛在微微地抖动着,果不其然,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他“哇”地一声扯着嗓子哭了起来。 “宝贝儿,是不是饿了?”席文慌忙掀开衣服。 似是闻到了奶香味,小家伙立马止住了哭声伸着小手去寻找香味的来源地,终于摸到了,小嘴巴一张就噙住了,大口地吸了起来,一副饿了好久的模样。 席文忍不住笑了起来,一醒来就是要吃的,吃之前先大吼两嗓子,挤出两颗小金豆,是不是他觉得这样妈妈就会让他吃得饱饱的? 一个饿了,另一个肯定不会不饿,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就听到门外传来女儿的哭叫声,那声音要多委屈有多委屈,就放佛在说我都快被妈妈给饿死了,想起生完他们当天自己就昏过去三天后才醒来到几天为他们也才两天,席文的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天底下最不称职的妈妈就是她了吧。 “文文,糖糖饿了,你快喂喂她。”沙胜煌抱着孙女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把她给我吧,您去泡奶粉,泡两份吧。” “哎,好,我马上去泡。”沙家不缺保姆,更不缺请保姆的钱,可是沙胜煌却对外人不放心,所以无论是泡奶粉换尿片还是哄他们睡觉都是他一个人做的,有时候忙得他连坐下来吃口饭的时间都没有,可他却丝毫没有感觉到累,他觉得老天爷能让他在有生之年抱上孙子,而且还是两个,这是对他的恩赐,所以他岂会感觉到劳累?他高兴还来不及呢。 席文平躺在chuang上,儿子和女儿各躺在她的两侧大口地吸着奶水,发出“嗞嗞”的声响,这样的声音该是世界上最美妙的音乐吧,真好听! 有儿有女组成一个“好”字,她的人生该是完美的了,可事情却并非如此。 糖糖是她给女儿取的名字,儿子叫涵涵,这是她在他们还没出生的时候就已经取好的乳名,那时候她一直觉得儿子应该是哥哥,女儿是妹妹,所以他们的乳名来源于“含糖”二字,含糖,可想而知,该有多甜了。 她以为她的口中可以一直含着糖,一直甜下去,殊不知,糖也有化完的时候,也有不甜的时候。 期望总是那么的美好,可却又那么的遥远,相守一生原来不是相敬如宾不是举案齐眉就可以的,还需要有相守一生白头偕老的勇气,可惜,她没有这个勇气。 她害怕有一天当那一件件真相摆在眼前的时候她的无助与绝望,她怕她承受不了,所以她必须逃,逃避现实,逃避事实。 似乎从醒来都没有看到沙南,席文抬起头在房间里望了一圈,他是真的没在,又去找单律慎了吗?她轻笑出声,没想到她席文婚姻的插足者竟然是一个男人!她是该感到幸运呢还是悲哀? “阿南呢?我怎么没看到他?”沙胜煌泡好奶粉进来。 “不知道,估计有事出去了吧,爸,涵涵下午跟我睡了,今晚我想让糖糖跟我睡,好不好?” “好。”沙胜煌一口答应,他也正有此意,昨天儿子说了他之后他也想了,即便是他再疼爱孙子,他也得考虑儿媳妇的感受,毕竟孙子是儿媳妇身上掉下来的肉。 席文笑笑,“谢谢爸。” “傻孩子,说什么呢,涵涵和糖糖是你的儿女,他们跟你睡是天经地义的,都是我这个老头子太自私了总想着你还年轻也没经验不会照顾他们,不过以后不会了,以后一晚上涵涵跟你说,一晚上糖糖跟你睡。” 以后?还会有以后吗?席文在心里轻轻地叹了一声,点点头,“好,以后就替换着来,不过爸,您也不能太辛苦了,该吃饭的时候还是要吃饭该睡觉的时候还是要睡觉,可不能孩子胖了您瘦了,那样我会心里不安的,本来应该是我带孩子的,可是却——” “什么本来应该是你带孩子,孩子是你的孩子没错,可他们同时也是沙家的子嗣,这也是我应该做的,倒是阿南这个混小子,一天到晚都不知道在忙些什么,一会儿见了他我就骂他。” 席文只是轻轻地笑了下没说什么,她知道沙胜煌对她很好,她也一直很感激,他这样说无非就是不想让她跟沙南生气吵架,至于他会不会骂沙南那就是另外的事了。在城堡里这四年多她印象中沙胜煌也就骂过沙南那一次,就是元月份的他那夜未归那回,别的什么时候还有没有再骂过沙南她没看到也没听到所以不知道。 也许沙胜煌也一直都知道沙南跟单律慎的事情,甚至还知道此时沙南在哪儿,他只是没有跟她说罢了。 有些人有些感情没有必要太当真,不是她这个人薄情,而是这个社会本就如此,人性淡漠,世态炎凉,今天她是沙家少奶奶的时候每个人都敬着她,倘若明天她离开了沙家,那么见了面谁还会跟她说一句话呢。 这就是人性。 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她若是还不明白这些,那她也就是白活了。 糖糖和涵涵吃过奶粉就又睡了,沙胜煌把孩子带去了自己的房间睡,席文下chuang去了卫生间,却不经意的时候看到了垃圾篓里丢弃的安全tao,她微微地皱了下眉头,怎么会有这样的东西在这里? 她记得中午沙南回来前护士过来把卫生间里的垃圾清理了,她后来上了卫生间朝垃圾篓里丢了些手纸,现在那些手纸还在不过又多了一些还有这个安全tao难道是有人在她睡着的时候在这里做了那种事吗? 不可能的! 这是高级VIP月子房,一般人根本不让进,而且门口还有保镖把守,外人是进不来的,更不可能在这里做那种事情,唯一的可能就是…… 席文出了卫生间后立马就叫了看护,她没有直接问,而是说,“王护士,我的婚戒你是不是给放起来了?” 看护一听立马说道,“沙太太,我没见您的婚戒呀,您的婚戒在哪儿放着呢?” “在卫生间,我中午睡觉前去了卫生间随手就放在洗手台上了,刚才我去看的时候发现不见了。” “沙太太,我可没拿您的婚戒!” “我没说是你拿的,我就是想问问你是不是有人来过而且去了卫生间,我放在洗手台上的婚戒不见了,我想是不是有人进了卫生间不小心碰掉了,我没找到,想让你帮我找找。” 看护想了片刻记起了一个人,“沙太太,下午两点半那会儿有位先生来过,说是来找沙少爷的。” “你的意思是他拿了我的婚戒?不可能吧!”席文说道。 看护慌忙摆手,“沙太太您听我说完,是这样的,那位先生来之后跟沙先生估计是怕他们说话影响您休息,就让那位先生出去说话,可那位先生不同意,所以沙先生就让他去了卫生间。” “卫生间?”席文瞪大了眼睛。 看护不知所以然,就点了点头,“是啊,他们在卫生间里说了好久呢,差不多一个小时才出来,出来后沙先生就跟那位先生一起离开了。” 一个小时啊,卫生间里说话?席文在心里讽刺一笑,随即又问,“那你有没有听我先生问那位先生叫什么?” “好像是……阿……阿慎,对阿慎!” 席文突然就笑了,原来真的是单律慎,她刚刚还在想肯定是她想多了,哪有那么巧的事情呢,可事实是事情就是这么的巧。 月生在下午五点钟的时候到了医院。 凯丝见到他来,质问道,“小白你干什么去了?我给你的留言你没收到吗?你说你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惹爷爷生气,你不知道爷爷不能生气吗?” 凯丝跟月生是一年出生的,只是她比月生晚出生两个月,按理说她是妹妹,月生是哥哥,可是凯丝却因为从小在国外的缘故,无论做事说话都显得比同龄人要成熟很多,所以更多的时候她看起来倒像是月生的姐姐。 月生没应她,问德哥,“爷爷怎么样了?” “脱离了生命危险,但还没醒来,少爷,您以后别惹老爷生气了好吗?老爷年纪大了,不能生气,医生说这次幸好送来的及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月生点点头,“我知道了,以后我尽量不惹爷爷生气。” “时间不早了,医院这边由我看着,你跟凯丝小姐去把明天结婚穿的礼服试一试吧,老爷早上的时候就让我交代你们,可谁知道中间出了这事,不过现在试试还来得及,去吧。”德哥说道。 凯丝看向月生,他知道月生一直不同意跟她结婚,她也不是非他不嫁,只是到了这个年纪她还没有遇到让自己心动的男人,跟谁结婚其实都一样,何况月家和李家是世交,月家在餐饮业又有着巨大的影响,如果能够联姻对李家来说也是好事。 然而出乎凯丝的预料,月生竟然同意了跟她去试礼服,这真的让她很意外,之前她还在想明天的婚估计是结不成的,看来是她多想了。 “好,我们去试礼服,那爷爷就劳烦德哥照顾了,试完礼服我立马就来。”月生说。 德哥笑着拍了下他的肩膀,“你就放心吧,医院这边有我呢,倒是你,明天就是你跟凯丝小姐结婚的日子,你可要好好的准备准备。” “嗯,我知道。” ··· 席阳跟陈如在月公馆外等了一下午也没等到月生,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陈如就建议去吃些东西,席阳同意了。 两人来到了一家中式饭店,坐在了靠窗的位置,席阳一直很沉默,进来后就一直望着车窗外,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闯入了她的视线。 席阳倏地站了起来,陈如见状也朝外面看去,看到月生跟一个女人从窗外经过,女人挽着他的手臂,两人有说有笑的很是甜蜜。 “那个女人就是明天要跟他结婚的那个女人吗?”席阳问。 陈如看了看点点头,“是,她就叫李凯丝。” 席阳没再说什么,慢慢地重新坐下,原来陈如没有骗她,他说的都是真的。 “餐饮大亨月懿先生的独孙与地产大亨李诚信先生的孙女将于明日在凯丝大酒店举行婚礼,据说凯丝大酒店就是李诚信先生为孙女李凯丝建造的,并且以孙女的名字命名了这座五星级的大酒店……” 饭店的悬挂电视上正播放着一则新闻,播音员甜美的声音清晰地响起,席阳扭回头望向电视,屏幕上正播放着一些月生跟凯丝的合影照,上面月生笑得那么的灿烂,凯丝挽着他的手臂一脸的幸福。 他们真的是很般配的一对儿,门当户对,男才女貌。 “别看了,饭菜上来了,吃一些吧。”陈如轻声说。 席阳没有扭回脸,依然盯着电视屏幕,其实她早就什么都看不到了,因为视线早已经被泪水模糊。 一周前他才跟她领过结婚证,明天他又要娶别的女人,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她要问问他,问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阳阳你干什么去!”陈如一眼没看到席阳竟然跑了出去,他慌忙去追。 饭店旁边是一个很大的私人礼服店,席阳刚才看到月生跟凯丝进了这里,所以她径直就进了礼服店。 月生在试衣间里换衣服,凯丝正在看礼服决定先试哪一套,这时候席阳走了过来。 “小姐,请问您需要定做礼服吗?”服务人员上来询问。 席阳没理会,看着凯丝问道,“月生呢?” 凯丝打量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女人,她跟小白认识?“你是?” “我问你,月生呢!”席阳提高了嗓门。 凯丝有些害怕,所以指向了男试衣间,“他在里面试衣服,一会儿就出来。”话音刚落,试衣间的门从里面拉开,一身白色西服的月生走了出来,“凯丝你看看这身怎么样?”月生笑着问,却在抬头的时候看到了意外出现的席阳,他微微愣了下便恢复了常态,假装没有看到,依旧看着凯丝,再次问道,“怎么样?好看吗?” “好,好看。”凯丝来到他跟前,小声说,“小白,这位小姐找你,你们认识吗?” 月生这才看向席阳,很平静地回答了三个字,“不认识。” “哦,她说找你我还以为你们认识呢,既然不认识就算了,我去试我的礼服了,你等我一下。” “好。” 席阳强忍着没让眼泪流出来,冷笑着看着月生,“我们不认识?” “我们认识吗?”月生瞥她一眼,若无其事地照着镜子整理着衣服。 原本还想问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可这一刻席阳突然不想问了,因为问再多都是多余的,而且还会显得她很狼狈。 “好一个不认识,真有你的月生!是我席阳瞎了眼,认错了人。没错!我们确实不认识,从来就没认识过!”眼泪还是没忍住流了出来,席阳用力地扯掉无名指上的大钻戒,捏在手里看了看,然后用力摔在地上。 戒指着地发出了清脆的声音,然后弹到了月生的脚前停住,他低头看了一眼,脸色顿时难看,拳头倏地攥起,撇过脸,还没说话席阳却先开了口,“还给你,我们两不相欠,我祝福你们,祝白头偕老,永远幸福。” “阳阳!”陈如追了过来,见她泪流满面,他一脸的紧张,“阳阳你没事吧?” 席阳狠狠地抹去眼泪,“我没事,我们走!” 陈如和席阳离开了礼服店,月生紧紧咬着牙望着门口,拳头攥得咯嘣直响,他们果然在一起! “她是你女朋友吧?”这时候凯丝从试衣间里出来,手里拿着还没换的礼服。 “她不是!”月生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 “哦。”凯丝一脸的小失望,伸着脖子朝门口张望了一下,“是我猜错了,我还以为她是你女朋友呢。”一扭脸看到了地上闪烁的钻戒,她惊叫一声,“呀!小白,这不是你们月家的传家宝吗?怎么掉地上了?” 凯丝蹲下腰小心翼翼地捡起地上的钻戒,“幸好没摔坏,你赶紧收好,可别再弄掉了,这枚戒指可是价值连城的无价之宝呢!” 月生抓过她手里的钻戒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转身离开。 凯丝看着他离开却没有叫他,相反还轻轻地笑了,真没想到他竟然对那个女人那么好,把传家宝都给了她,不过从明天开始那枚戒指将属于她李凯丝的了。   ☆、第148章:逃不掉 从四点钟的时候醒来到现在已经晚上八点钟了,沙南一直都没有出现,甚至连一个电话都没有打来,倒是沙胜煌来房间的时候问及过他几次,但每次都只是嘴里说说却没有丝毫的行动。 糖糖和涵涵刚刚吃过又睡了,这么小的孩子每天除了吃就是睡,真像两头小猪,可这才是人生最美好的时候,无忧无虑,没有那些凡尘俗世的干扰,多好啊,若是可以她也想回到婴儿时期,躺在摇篮里吃着妈妈香喷喷的奶水。 刚刚涵涵还在身边睡着,可这会儿被沙胜煌给抱走了,席文本来想说再让他睡一会儿,可话到嘴边许是因为心虚的缘故,她没敢说出来,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儿子被抱出了房间。 夜深了,周围很静,席文又叫了看护过来。 “沙太太,您有什么需要?”看护轻声问。 “上次我出去的事情除了你没人知道吧?”席文问。 看护点点头,“我这个人是个非常讲信用的人,我答应过沙太太的就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您就放心吧,更何况我还拿了您的好处费……”看护说着一脸的不好意思,其实若不是因为母亲生病急需钱,她是真的不会要她给的钱的。 席文笑笑,递给她一张银行卡,她是个心细的人,平日里跟这个小看护交流的时候得知她的母亲重病在医院,需要一大笔医疗费,她四处借钱可还是差很多,上次她帮她,她为了酬谢她给了她两万,这一次她是要离开,所以别说是两万,二十万都不多,但是离开这件事她却不能告诉她,否则必定会给她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若是那样,即便是她离开了也会良心不安的,“这里面有一些钱,我知道你母亲生病需要钱,这个你拿着,就当是我借给你的。” *慌忙摇头,“不不不沙太太,我不能要您的钱。” “我又不是给你的,是借给你的,你母亲生病现在不是急用钱吗?拿着吧,什么时候有了再还我就行,反正我也不着急用。” “这……” “拿着吧。”席文将卡塞进了她的手里,然后又说,“王护士,我想洗一下,你能不能帮我调一下水温。” 收了别人的东西总觉得欠人家什么似得,看护连忙回答,“好好好。”然后匆忙进了卫生间,席文也跟着走了进去。 看护正忙着调水温,席文在她身后用一早就准备好的布绳迅速从后面捆住了她让她的胳膊无法动弹,她迅速又用毛巾塞住了看护的嘴。 “唔——”看护瞪着眼睛看着她,使劲地扭动着身子想要挣脱开。 “王护士,对不起,我并不想这样做,但是我别无选择,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我只是要借用你的衣服穿一下。”席文轻声说。 看护停止了挣扎看着她,眼睛似乎在问,你又要出去? 席文点点头,“这次是离开,我这样捆绑着你是对你好,这样我先生回来也不会责备你,卡里是二百万,算是给你的补偿,你拿去好好给你母亲治病。” “唔唔唔……”看护摇着头。 “不管你是否同意,今天我都要离开。”席文脱掉了看护身上的护士服,自己穿上,又戴上了帽子好口罩,因为看护比较胖,所以护士服穿在席文的身上很宽大,所以即便是里面塞进去一个东西一般人也看不出来。 席文将看护弄到*上给她盖上被子,然后用一早就准备好的布绳将女儿绑在了自己的腰间,孩子睡得很熟,丝毫没有醒来,她推着推车打开了房间的门。 门外有保镖把守,席文的心跳得很快,但却没有慌乱,她镇定地从保镖的眼前走过,终于平安地来到电梯口,电梯门正好打开,她推着车子走了进去。 因为是晚上,所以电梯里没有几个人,她向下下了一层就出了电梯,然后从安全通道下到医院的楼下,从侧门离开了医院,正好有出租车经过,她拦了出租车坐上,这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慌忙将腰间的女儿抱出来,这才彻底地松了一口气,这个小丫头,睡得可真香! “小姐,请问您这是要去哪儿?”出租车司机问道。 席文想了下,“师傅麻烦你把我送到长途汽车站。” “好。” 席文平安地到了长途汽车站,因为怕沙南找到她,所以她买了一张去K市的车票但却没有上车,而是花了一千块钱从一个人的手中用她的身份证买了一张去云市的车票。 一切都很顺利,席文坐在候车室里等车,凌晨三点钟的时候她坐上了去云市的长途汽车,这几年在沙壹市过得很好可她的心里始终都对那个叫天岸的小镇念念不忘,天岸,天的岸边,想想都美。 然而有时候计划却远远赶不上变化, 车子在上高速收费站的时候被人拦了下来,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沙南。 席文的心里“咯噔”了一下,他怎么这么快就找到了她?她还没来得及离开沙壹市呢! 低头看向怀里正在吃奶的女儿,她瞥到了自己手腕上那个黝黑发亮的宝石手镯,突然就笑了,她千计划万计划却独独忘了这个东西! 也许这就是她的命吧,逃不掉。 所有的人都从长途车里下去,就连司机也下去了,席文坐在中间靠后的位置,没有动,低头看着正吃得津津有味的女儿,两颗眼泪从她的眼中滚出落在了女儿细嫩的小脸上,“糖糖,妈妈本来是要带你离开的,可是……” 安静的汽车里响起了东西滚动的声音,他上来了。 “月子期间是不可以出来乱跑的,尤其是不能吹着风。”沙南的手里拿着一件宽大的带帽风衣,披在了席文的肩上,然后又把帽子给她戴在头上,“不想在医院住我们就回城堡好吗?” 沙南将席文扶起来,小心翼翼地给她擦拭着脸上的泪水,“月子的时候不能哭,不然以后眼睛会疼的。” “别碰我!”席文甩开头。 沙南的手僵在半空,最后颓然放下,“好,我不碰你,你自己把眼泪擦擦。” 糖糖原本吃得好好的突然“哇”地一声哭了起来,席文怎么哄都哄不住,急得她也跟着哭了起来,“糖糖你不要哭了好不好?都是妈妈不好,妈妈求求你不要哭了好不好?” 沙南的眼睛红红的,他抿着嘴唇撇过脸,以为那件事可以瞒着不让她知道可没想到她还是知道了,他假设过如果她知道后会怎样却没想到她竟然选择抱着女儿离开,他怎么会舍得让她离开,以前不舍得,现在他们有了孩子他更不舍得! “文文你不哭了好吗?再哭你的眼睛会受不了的,我们回家,回家后我跟你解释好吗?” 糖糖一直哭,哭了一路,哭得嗓子都哑了,而席文也哭了一路,哭得眼睛都肿了。 沙胜煌见席文抱着孩子回来,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接过哭泣的孩子,奇迹般地,小糖糖一到他的怀里立马就止住了哭声,相反竟然还笑了! 席文也破涕为笑,俯身在小家伙的额头上轻轻地亲wen了一下,*溺道,“真是个淘气的家伙,一到爷爷怀里就不哭了,妈妈很讨厌吗?” 沙胜煌抬头看着她,“文文,你现在是月子期间可不能哭,否则会有留下病根的。” 席文抿着嘴点点头,“谢谢爸,我知道了。” “天都亮了,糖糖我看着你赶紧去休息吧。” 席文一脸愧疚地点点头,路上的时候她还在想一会儿见到了沙胜煌他肯定会训她,说不定还会骂他,可事实是他不但没有说她甚至都没提她抱着糖糖离开这件事。 沙胜煌又看向沙南,声色俱厉地低声道,“阿南你好好陪着文文,再一天到晚跑得无影无踪看我怎么收拾你!” 沙南抬头看向席文,拉住了她的手,既是在向沙胜煌保证又是在向席文保证,“以后我哪儿也不去就陪着文文。” 席文丝毫不为所动,一脸的冰冷。 沙胜煌抱着糖糖转身离开了,席文用力将手从沙南的手里抽出来,面无表情地朝月子房走去。 “沙太太您可回来了!”王护士一脸的激动,随即慌忙把银行卡塞给她,“沙太太您的钱我还给你,里面的钱我一分钱都没动。” 席文刚张开嘴想要说话,王护士却转身走开了。 “王护士!”席文叫住她。 “沙太太您什么都不要说了,您的好意我心领了,欠您那两万块钱我尽快还给你。”说完跑开了。 席文是在后来才知道因为她离开的事情沙胜煌大怒,医院开除了王护士,是她连累了这个无辜的女孩,其实她那样做就是不想连累她的没想到还是连累了她,席文的心里很是自责。 房间里就剩下席文和沙南两人,席文躺在chuang上闭着眼睛一副睡着了的模样,沙南知道她没睡着,他坐在chuang边犹豫了很久才开口,“文文。” “请你不要说话,我很累,我想睡觉。” “我知道你根本就睡不着,你不想说没关系,我说,你听。” “我不想听,也不想听到你的声音,你出去。” “文文——” 席文倏地睁开眼睛,怒视着沙南,“出去!” 沙南选择了沉默但并没有离开,席文不想再搭理他,翻了个身背对着他就睡了,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眼泪如水龙头里流出的水,怎么也止不住。 远在另一个城市的席阳根本就不知道姐姐席文发生了什么事,因为她自己都快被自己的事情给折磨疯了。 今天是一个很特别的日子,今天是她二十三岁生日,今天有事月生跟李凯丝结婚的日子,今天真的很特别。 几天前她还在想,马上就是她的生日了,而且还是她跟月生结婚来的第一个生日,他会给她过一个什么也的生日呢?她想一定是一个让她终身难忘的生日。 如今看来,果然如此! 这个生日她绝对终身难忘! 今天是他大婚的日子,作为前妻,她是不是该给他送个礼物呢?不然也显得她太不懂礼数了,对,一定要去给他送个礼物。 *未睡,席阳的眼睛熬得通红再加上流泪哭泣,她的眼睛肿的不像样,陈如给她弄了冰块来她敷了敷然后就出门了。 上午十点钟婚礼的仪式该开始了,可新郎却迟迟没有出现。 “小白呢?他人呢?”月懿急得团团转,不止他着急,所有的人都着急。 德哥扶他在沙发上坐下,“老爷,您先别着急,您坐下来休息一下,我已近派人在找少爷了,少爷是个懂事的孩子他肯定不会不来的。” “这个兔崽子要是敢不来我打死他!”月懿咬着牙狠狠地说,眼睛却巴巴地看着门口,心里如热锅上的蚂蚁,乱成了一团,他这孙子他可是太了解了,虽然平日里是懂事是顾大局,可是他也是有脾气的,倔起来十头牛都拉不住,今天他很有可能会逃婚,这个兔崽子! 李家的人已经来催了好几次了,月懿是干着急也没办法,因为根本就联系不上月生! 上午十点半的时候月生出现了,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他竟然是被人抬着来到凯丝酒店的,浑身的酒气,人还没醒来。 李凯丝的爷爷李诚信气得满脸通红差点当着宾客的面破口大骂,他怒气冲冲地来到后面冲着月懿喊道,“老月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看不起我李家!这个婚我看也没有必要结了!”说完不等月懿开口他便拂袖而去。 月懿一着急又昏了过去。 “老爷!老爷!”德哥急忙叫道。 不几分钟月懿睁开眼睛,“把那兔崽子给我带过来!” 德哥一脸的为难,看着老爷子这样他不忍心再让他生气可还是不得不说出来,“老爷,少爷他喝得烂醉如泥,怎么叫都叫不醒。” “不管用什么办法都必须把他给我弄醒!”月懿厉声说。 “是。” 席阳带着精心准备好的礼物在陈如的陪同下来到了凯丝酒店,然而竟然没有她预期中的婚礼进行时,相反酒店里一片混乱,发生什么事了吗?她的黛眉微微皱起,目光在人群里张望,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然而看了一圈也没看到月生。 “陈如,这发生什么事了?” 陈如摇摇头,“不清楚,我去问一下。” 几分钟后陈如回来,低声说,“今天结婚月生却是在刚刚被保镖从酒吧里抬了过来,李家的人很生气要悔婚,可李凯丝不同意,这不,正跟她爷爷李诚信在争执呢。”陈如指着不远处角落里站着的两个人。 席阳望去,李凯丝她见过认识,可是那个跟李凯丝正吵得脸红脖子粗的头发花白的中年男人,她似乎也认识。 不!不是似乎,而是真的认识。 席阳挥着手喊道,“眼镜伯伯!” 正在跟李凯丝吵得满脸通红的李诚信听到有人叫了这样一声,他一怔扭过脸,愣了片刻后笑着道,“阳阳!”随即快速朝她走来,边走边问,“阳阳你怎么来了?我昨天还在发愁没法联系上你,没想到今天你竟然来了,你认识我们家凯丝吗?” “凯丝?”席阳反问了一下。 “就是我孙女,今天结婚,凯丝,你过来!”李诚信朝李凯丝摆了摆手。 爷爷怎么跟这个女人认识呢?而且他们看起来还挺熟的。 李凯丝走了过来,眼睛一转,笑着挽着李诚信的胳膊,“爷爷,怎么了?”上一秒还吵得脸红脖子粗的,可此时谁也看出来刚刚这祖孙二人吵过架,席阳打心眼里佩服这个李凯丝,果然是做过演员的,就是不一样。 “凯丝我跟你说,这就是阳阳,我跟你提起过的那个帮我找到眼镜的小丫头。”李诚信笑着介绍。 李凯丝礼貌地躬了下腰,“阳阳姑姑好!” 李诚信一愣,随即看向孙女,心里不禁有些纳闷,这孩子平日里很懂事的,今天为何这样?怎么他觉得她跟阳阳以前就认识呢。 席阳同时也怔了下,随即捕捉到了李凯丝眼中的那抹狡黠,她含笑道,“眼镜伯伯,没想到我侄女都这么大了,我还以为这是您女儿呢,原来是孙女!凯丝,姑姑跟你第一次见面,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如哥,我买的礼物呢?” 李诚信虽然满腹的疑惑但也不好直接问出来,就陪着笑脸,“阳阳你今天能来参加凯丝的婚礼我就已经很高兴了,还带什么礼物呢。” “眼镜伯伯,礼物是必须的,作为长辈第一次见晚辈哪有不给见面礼这一说呢。”席阳笑着从陈如的手里接过精心准备的礼物,递给里凯丝,“也不知道凯丝喜欢什么,就随便买了件礼物,不过下次,下次姑姑一定给你挑一件你喜欢的礼物送给你。” 李凯丝没有伸手去接,真是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原本想嘲弄她一番,谁知道这个女人竟然丝毫不介意别人把她叫老了,她还以为所有的女人都介意自己的年龄,谁知这个女人竟然是个例外! 李凯丝在心里把席阳狠狠地骂了一通,这个看起来还没她年纪大的女人竟然占她便宜还占得如此的大言不惭,姑姑,我呸! 李诚信见孙女没有伸手去接礼物,面子有些挂不住,慌忙呵斥,“凯丝,阳阳给你的礼物你怎么不接呢?怎么这么不懂礼貌!” 碍于面子,李凯丝伸手接过了礼物。 席阳又笑着说,“也不知道凯丝是否喜欢,不喜欢你跟姑姑说,你想要什么姑姑下次买给你。” 李凯丝有种将这个破礼物摔到席阳脸上的冲动,但她忍住了。 而席阳自始至终都是面带笑容的,而且笑得很“真诚”。 “哦对了!”席阳似是想起什么,“眼镜伯伯,今天不是凯丝结婚吗?这都快中午了,为什么还没举行婚礼呢?” 不提这事还好,一提李诚信就一肚子的火,脸色当即就变了,“月家那个混蛋,气死我了!” “怎么了眼镜伯伯,发生什么事了吗?不会是新郎逃婚了吧?”席阳一脸的惊讶,表情极其的夸张。 李凯丝狠狠地瞪她一眼,现在她该高兴了是吧?哼!她未免得意的太早了些!她李凯丝的男人谁都休想抢走! “凯丝我告诉你,这婚礼必须取消!”李诚信厉声道。 “为什么要取消?我不同意!宾客们都来了,若是取消我以后还怎么有脸面出去见人,我不同意!”李凯丝生气地将席阳送给她的礼物摔在地上,转身气呼呼地离开。 “你,你给我站住!”李诚信气得脸发紫,慌忙蹲下身捡起地上的礼物,“阳阳,凯丝这孩子有些任性,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眼镜伯伯没事,新郎真的是逃婚了吗?那凯丝怎么办?”席阳一脸的担忧,可心里却乐开了花,看来今天这个李凯丝丢大人了,只是月生呢?他昨天还跟李凯丝亲亲我我的,今天为何逃婚了? 李诚信叹了一声,“走吧阳阳,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慢慢聊,今天这婚礼他们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反正我们李家的人已经被丢尽了。” “眼镜伯伯,这个新郎是谁啊,怎么这么不懂事,你跟我说说是谁,改天若是在大街上碰到他我一定替大侄女好好出出气。”席阳说道。 “人呢是来了,可喝得是烂醉如泥,怎么叫都叫不醒,你说这跟没来有什么区别?如果他昨天说不跟凯丝结婚,这婚礼咱就取消,你说他什么都不说今天就这样放鸽子,他还有没有把凯丝有没有把我李家放在眼里,这口气我咽不下去!”李诚信越说越生气,越说越觉得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原本朝一个角落里走的,可他却突然转了方向。 “眼镜伯伯,您干什么去啊?”席阳连忙问。 李诚信头也不回道,“我要去找月家的人算账!” 席阳微微一愣,这么热闹她若是不去凑凑是不是不是那回事呢?   ☆、第149章:他是变xing人? 还没走到房间里就听到男人愤怒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那声音绝对超级有杀伤力,席阳不由得浑身抖了一下,心想,这个发出声音的雄性体绝对是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吧。 谁知道当她跟着李诚信进到房间里的时候傻眼了,这个房间里总共带她和李诚信也就五个人,除了喝得烂醉如泥在地上躺着的月生外就只有李凯丝和一个满头银丝清瘦的老人,莫非刚才那一声是他发出来的? 席阳不由得用一种打量的眼神望着这个满头银丝的老人,他对着月生大吼,难道他就是传说中月生的爷爷月懿? 他跟月生的五官长得确实有那么一点相似,看起来应该是月懿。 “小白,小白你醒醒,小白。”李凯丝抱着月生使劲地晃着,可月生却丝毫没有反应。 这时候德哥端着一盆冷水从外面进来,经过席阳的时候他扭头看她一眼,席阳也看他一眼,直觉告诉席阳这个男人不好惹,是个狠角色。 德哥走到月懿的跟前,低声道,“老爷,冰水来了。” 月懿接过水盆,说道,“凯丝你松开他!” 德哥这时候再次扭头看着席阳,席阳也毫不畏惧,下巴一抬,勇敢地与他对视,心里道,哼,谁怕谁,不就是比我高那么一点点嘛,有什么了不起的,哼! 德哥确实不太高,也就174cm,而席阳光脚就170cm,虽然今天没穿高跟鞋,但是鞋跟也有两三厘米那么高,所以她其实跟德哥基本上差不多高。 “爷爷,您这样做小白他可能会生病的。”李凯丝担忧地说。 谁料月懿道,“死了才好呢!阿德,把凯丝扶起来!” 德哥把李凯丝扶了起来,“哗啦——”一声月懿将一盆冷水泼到了月生的脸上,许是水实在是太凉了,月生竟然还真的醒了。 “小白你醒了?”李凯丝激动地蹲下去伸手就要擦月生脸上的水却被他一把推开,独自站起身。 目光在门口站着的那个女人身上停留。 在月懿做出泼水动作的时候席阳就扭过头闭上了眼睛,此时才缓缓睁开眼睛扭回来,一扭回来眼神就撞上了月生的眼神,他的眼睛许是被冷水冲过的缘故,很冰冷,不知为何席阳就有些心虚,她不管与他直视,眼神开始四处乱飘。 “兔崽子你找死是不是?把凯丝扶起来!”月懿命令道。 月生似是没有听到,一瞬不瞬地盯着门口眼神乱飘的女人。 月懿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在看到席阳的时候本来就冰冷的脸色变得更加的冰冷,“阿德,把那个女人给我抓起来!” “谁敢碰她一下试试!”陈如当即站在席阳的跟前,将她挡在了后面。 月生的拳头暗暗地攥紧,发出“咯嘣”的声响,牙齿也紧紧地咬着,整张脸使劲地绷着,隐忍的火山就要爆发,而且一旦爆发,后果不堪设想。 德哥扶着李凯丝站了起来,她立在一旁没有说什么,但嘴角却浮现出一抹若隐若现的轻笑。 李诚信早已察觉到了一些端倪,所以他更是什么都没说,但看着席阳的眼神有些复杂。 “阿德,还愣着干什么!”月懿不悦道。 “是,老爷。”阿德甩了下头,门口立着的保镖随即朝席阳和月生走去。 “谁在上前一步试试!”陈如索性长臂一伸将席阳搂在了怀里,然后看着月懿说,“月先生,我想你应该不会不知道她是沙南太太的妹妹,若是你想与沙家为敌,那么我无话可说,但是我奉劝你最好冷静,今天你们谁若是敢碰她一下,今天我就让谁血溅于此!” 月懿冷笑一声,“好大的口气!你又是谁?” “站不改名坐不改姓,陈如!” “陈如?”月懿的忖度片刻,眉头微微皱起,“你是肖岩柏的人?” “没错!” “可肖岩柏半年前不是已经死了吗?” 陈如冷冽的眼神扫向月生,“这一切还都要拜月先生的孙子所赐。” 月懿微微一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陈如轻笑,“月先生还是好好问问你的宝贝孙子都做了些什么吧,若不是席文小姐跟我家先生求情,恐怕现在月先生不会在这里站着而是在监狱里,甚至是墓地,但是我家先生虽然答应了暂且不追究月少爷的责任但并不是不追究。” 陈如的话刚落,门口传来一个声音,“请问谁是月生?” 众人朝门口望去,只见四名穿着制服的警察手持工作证走了进来。 “谁是月生?”为首的一人再次问道。 “我。”月生干脆利落地回答,同时朝前迈出一步。 “你干什么!”月懿推他一把,笑着来到公安人员的跟前,“警察同志,请问有什么事吗?” 为首的那名警察掏出了拘留证,“月生涉嫌故意杀人和故意伤害,我们需要将他带回去审查。” 月懿一听惊讶万分,难道刚刚陈如说的都是真的?他不相信!他从来都没听小白说过这件事,不可能!他激动地抓着警察的手术哦,“我孙子涉嫌故意杀人?警察同志你们是不是弄错了?我孙子他怎么会杀人呢?不可能!一定是你们弄错了!” “先生请你松手不要妨碍我们办案!” “警察同志——” “先生,你若是再不松手我们将以妨碍公务罪将你一同带去警局审查。” 月懿一听慌忙松开手却拦在了月生的跟前,像老鹰护小鸡的架势,瞪着眼睛说,“我不许你们带走我孙子,我孙子绝对不会杀人!” “爷爷——”月生刚叫出口就被月懿冷声打断,“你给我闭嘴!” 月生咬了下嘴唇坚持说道,“爷爷,您放心我肯定没事,德哥,你把陪爷爷回家等我,我跟他们去警局走一趟。” “今天是你跟凯丝结婚的日子,你若是去警察局这成什么?我不许你去!” “爷爷!”月生笑着按下他张开的双臂,“您跟德哥先回家,我一会儿就回去,放心吧,我真的没事。” “可是……” 月生笑着拥抱住他,在他耳边低声说道,“爷爷,我昨晚上都没吃饭,现在肚子饿得都在叫呢,您一会儿跟德哥回家给我做我喜欢吃的饭菜等我回家吃好不好?您放心,中午的时候我肯定回家。” “小白,你跟爷爷说你到底有没有杀人?”月懿的声音里带着丝丝的哭意,他一辈子本本分分的做生意从来没有做过违法犯纪的事情,如今老了孙子若是出个什么事他该如何跟儿子和儿媳妇交代呀。 月生笑着摇摇头,“没有爷爷,我没杀人。” 月懿有些激动,“真的?” “您连您孙子还不相信吗?” “信!我孙子说什么我都信!那你中午要早点回来,我这就跟阿德去买东西回家给你做午饭。” “好。” 月生被警察带走了,走到陈如和席阳身边的时候他停了下,看着陈如说,“你信不信不出两个小时我就能大摇大摆地从警察局出来。” 陈如笑着摇摇头,“这个还真说不定。” 月生又看向席阳,“你是不是也这么想的?” 席阳没吭声,肖岩柏的死是个意外,但是月生打他却又是这个意外的导火线,所以若是真的追究起来,月生还真的涉嫌故意杀人,而且肖向菊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月生将她从楼梯上推下去导致了她脊柱断裂,脑部震荡,医生说可能以后她就只能在*上度过,换言之就是她瘫痪了。 若是月生真的被判刑,那么她会陪他一起,因为他所做的那些都是为她,要说判刑,最该判刑的人是她。 席阳的沉默让月生误以为她跟陈如是一样的想法,他很恼怒,抛下了一句狠话,“席阳你等着,我若是坐牢,你也逃不掉!” 席文正睡着,迷迷糊糊听到手机响了起来,她闭着眼眼睛伸手四处乱摸手机,摸了半天也没摸到,可突然手机去自己来到了她的手心里,她一个激灵睁开眼睛。 “是阳阳打来的。”沙南轻声说。 席阳看他一眼按下接听键放在耳边,还没来得及说话却倏地坐起身,“阳阳你怎么了?你在哪儿?” “好!我马上就去!”席文匆匆挂断电话掀开被子就要下chuang沙南却拉住了她,“发生什么事了?” 席文懒得搭理他,就去甩手,可却没甩开,她很生气,“松手!” “你现在不能出去乱跑,吹着风不好,阳阳出什么事了?我过去。” “不用你管!”席文再次甩手,沙南却抓着她的手腕抓得更紧,脸色也有些不好,“我知道你生我的气,可是你连解释的机会都不不肯给我,文文——” “我再说一遍,松手!” 沙南依旧紧攥着她的手腕,“文文,我们就不能好好地谈一谈吗?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 席文轻嗤冷笑一声,“不是我想的那样?那是怎样?你跟单律慎偷qing都偷到医院来了,我就差当场逮到你们,怎么?你想告诉我你跟他之间没有做过那种龌龊的事情?” “我没有!”沙南当即否认,脸有些微红。 “没有?”席文讽刺地看着他,“男子汉大丈夫做事不敢承认你算什么男人!松开手别碰我,你让我觉得恶心!” 沙南的脸色很难看,不难看出他在极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她说出这样的话确实让人很气愤,但他能够理解她此时的心情,换做任何一个人听到他跟单律慎说的那些话谁都会这样,“文文,我们好好地谈一谈行吗?” “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谈的!我要跟你离婚!” 沙南的极力隐忍在听到“离婚”二字时一下子爆发,他死死地攥着席文细细的手腕,眼睛里几乎能够迸射出火花,离婚是他的禁忌,他讨厌也绝对不想听到这两个字从她的口中吐出来,“有没有好谈的无所谓,但是我告诉你,想离婚,门儿都没有!” 他朝后用力一推席文倒在了chuang上,而他转身离开。 “砰!”门用力地碰上,紧跟着他冰冷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给我看好她,如果她再离开这个房间半步小心你们的脑袋!” 席文气得将枕头和被子一股脑全扔在了地上,这个自大狂妄的家伙他凭什么这么对她!是他有错在先! 手机又响了起来,还是席阳打来的,席文慌忙接通,“阳阳,你别着急我——” “好,那你要注意安全,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嗯,我跟宝宝们都很好,倒是你,好几天都不见你人影,处理完这件事赶紧回来。” 挂了电话席文噘着嘴巴眼睛翻着看着房间,这个臭沙南别以为他帮了阳阳她就会原谅他,不可能!他跟单律慎在他们还没结婚之前做那种龌龊的事情就算了,竟然在他们结婚后还做那种让人恶心的事情,实在是无法让人容忍! 在医院的楼下静坐了半个小时的沙南平复了情绪,给单律慎打去了电话,“从今天开始你不要再来找我,找了我也不会见你。”说完直接挂了电话,然后进了医院的大楼。 席文还在chuang头靠着生闷气,沙南推门进来的时候看着一地的狼藉,微愣了下,什么都没说,默默地将地上的东西一件件捡起来,剩下摔碎的茶杯他叫来门口的保镖进来收拾,然后他倒了杯牛奶来到chuang边,递给席文,“喝杯牛奶消消气。” 席文的脸甩得老高,不搭理他。 “老婆……”沙南柔柔地叫了一声,同时一只手拽着席文的衣服,一副小孩子做错事撒娇的模样看着席文,“老婆不要生气了好不好?来喝杯牛奶,我放了糖的,很甜很好喝,少喝一些好不好?你看你这么瘦,宝宝们每天还要吃奶,你要是不补充营养你的营养会跟不上的,你的营养要是跟不上奶水的营养肯定也跟不上,奶水的营养跟不上宝宝们的营养也跟不上,宝宝们的营养跟不上到时候肯定会生病,生病了要看医生,看医生了又是打针又是吃药甚至还可能输液,到时候你肯定心疼,一心疼——” “停!”席文咬着牙皱着眉头扭过脸,甩开他的手,咬牙切齿地说,“我以前怎么都没发现你跟唐僧似的!” 沙南双手抱着牛奶,微低着头朝上翻着眼睛看这样噘着嘴说,“唐僧不好吗?” “唐僧当然好了!只是——”席文故意朝他探了下腰,一字一句道,“你不好!” “我知道我不好,但是我会努力让自己变好。”沙南咧着嘴露出洁白的牙齿,一脸谄媚地笑,“老婆,你就给我一次重新改过的机会好不好?” 席文突然笑了下,“机会?你给过我机会吗?” 沙南一愣。 席文笑看着他,“玩弄一个人在掌心的感觉是不是特别的爽?” 沙南又是一愣,嘴巴刚张开,席文却抬起手制止,“你什么都不要说,否则我会觉得你是在狡辩,其实我只是想知道,当看着别人痛苦煎熬,你的良心有没有感到过不安?你有没有晚上做过噩梦?” 沙南的浓眉蹙成一团,“文文,我不知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有什么话你就直接说出来,没必要含沙射影拐弯抹角,我们是夫妻,我承认以前我对你隐瞒了很多事情——” “你的意思是现在你就没有对我隐瞒过吗?”没等他说完席文就接了他的话。 “有,我只是一直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几乎跟你说。” “没找到合适的机会?请问什么样的机会才是你口中合适的机会呢?现在算吗?” 沙南沉默不语,她句句带刺丝毫不给他机会解释,砸这样下去肯定又要吵架,他讨厌吵架,他不想跟她吵架,这不是他想要的生活,他们经历了那么多才结婚走到一起,他想象中的日子应该是每天都跟吃了蜜一样的甜,而不是现在这样动不动就争吵。 席文一脸的讽刺,“怎么?无话可说了?” “我……” “你什么你,你就是个恶心的男人!双性恋?真是不简单啊你,男人女人你通吃,真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没男人的时候就玩女人,没女人的时候就玩男人,总之绝对不会委屈了自己。”席文句句带刺,字字含沙,就连表情都是那么的鄙视。 沙南深吸一口气,又叹出声,“我承认曾经我跟单律慎确实有过一段那样的关系,但是——” “你承认就好!男子汉大丈夫做事就要敢作敢当,敢做不敢当那是乌龟王八!” 沙南咬了下牙齿,以前都没发现她这张嘴原来也如此的毒辣,他忽略她那些刺耳的话,接着刚才的话,“但是那都是很早以前的事情了。” 席文似乎是故意的,就是不让他把一句话说完整,“很早以前?有多早?上午?还是昨天?或者是前天?大前天?” “都不是,至少也有四年了。” “四年?”席文随即伸出四根手指头,在沙南的眼前晃了晃,“四年?” 沙南点点头。 “我们结婚几年了?” “快五年。” “哟!还记着呢,我还以为你早忘了呢!快五年,四年,你婚内*啊?” 沙南选了沉默,沉默就是默认。 “偷qing的感觉是不是超刺激?”席文笑着问。 “文文——” 席文瞪着眼睛一副狠狠的模样,“回答我!” 沙南低下头,老半天迸出两个字,“没有。” “没有?没有为何那么多人*呢?鬼才相信!” 沙南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文文!” “你还好意思叫我老婆,你不觉得对不起我吗?搞*,还是跟男人,我就想不明白了,你说你怎么会喜欢单律慎那样的男人呢?没错,单律慎是长得不错,可他是个男人呀,都说异性相吸,你们为何同性相吸?” 沙南又是一声叹息,将牛奶递给席文,“你先把牛奶喝了,然后我慢慢给你解释。” 席文冷声道,“没必要解释,我也不想听你们故事,不感兴趣!婚,我离定了,两个孩子我要一个,糖糖我带走涵涵给你。” 沙南撇过脸咬着嘴唇,而后扭过脸说,“文文,你能不能不要动不动就把离婚挂在嘴边?我们不能好好地谈一谈吗?结婚近五年我想你也不想我们走到今天这一步对不对?为什么我们就不能静下心来好好地谈一谈?” 席文毫不犹豫道,“不能!我跟你无话好说,没什么好谈的。” 沙南看着她,犹豫了一会儿,说道,“如果我说单律慎他本来跟你一样是个女人,你信吗?” 席文先是想听到了一个笑话似的表情,随后在看到沙南一脸的认真时,愣了愣,再后眉头皱起,一脸的怀疑,“你说什么?” 沙南点点头,“你没有听错,单律慎他跟你一样从出生的时候就是个女性,只是她是在三岁的时候被他父亲送去医院做了变性手术。” “什么?!”席文这下是彻彻底底的惊呆了,那么高大帅气的男人竟然是做变性手术后的结果,怎么可能! “你一定会觉得我在说谎,但这是事实,虽然单律慎现在是男人的身体,但她却一直都觉得自己是个女人并不是个男人,所以她不喜欢女人,她喜欢男人。” 席文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沙南,这个消息简直太让人难以接受了,怎么可能的事情,单律慎竟然出生的时候跟她一样是个女的!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一定是沙南为了掩饰自己跟单律慎那龌龊的事情瞎编造的,对一定是这样! “单律慎的父亲是个重男轻女思想极其严重的人,单律慎的母亲在生单律慎的时候难产而死,他父亲又极爱他的母亲,所以他没有再娶妻,可是他又很想要一个儿子,所以在单律慎三岁那年他把他带去了医院做了变性手。”沙南轻声叙说。 席文盯着他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那他为何长那么高?” 沙南轻轻地笑了,“若是你见过单律慎的父亲的话,你就不会再这么问了,单律慎的母亲和父亲曾经都是篮球运动员,他母亲一米八的身高,父亲二米一,所以他一米八五的身高一点都不让人觉得意外。”   ☆、第150章:那晚什么都没发生 席文很是惊讶的看着沙南,足足五分钟才缓过来,眉头一挑,“就算单律慎出生的时候是个女的那又怎样,事实是,现在他是个男人。” “我……”沙南张了张嘴,“是,没错,他现在的确是个男人,可是我跟他现在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席文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那你们之间到底是怎样?” 沙南的脸有些红,说起话来也有些结巴,“他,他想要我们还跟以前那样,但,但我没同意。” “是吗?”席文根本就不是怀疑,而是丝毫都不相信他说的。 沙南点头,“是。” “那我很好奇昨天我睡觉的时候你们在卫生间里呆了一个多小时都在谈些什么。” “卫生间?”沙南的眉头皱起,“什么卫生间?” 席文也学他皱着眉头,“忘了?昨天才发生的事情就忘了?” “什么昨天才发生的事情?文文我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装,你就继续装,继续,我看你还能装到什么时候。” 沙南有些着急,“文文,到底是什么事?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席文懒得跟他再废话,就说道,“好,既然你执意说不知道,那我就辛苦一下告诉你,王护士告诉我昨天我睡觉的时候单律慎来找你,你们在卫生间里呆了一个多小时才出来,你别告诉我王护士这是在诬陷你,她没有理由这么做。” “她确实是在诬陷我!昨天你睡着后我就一直在chuang边守着,后来公司有些事情需要我亲自去一趟我就去了公司,为了能够早点处理完公司的事情回来陪你所以我一直加班到零点,可没想到回来后王护士竟然在chuang上躺着,至于你说的单律慎跟我在卫生间里呆了一个多小时这纯粹就是瞎编造的事情,我跟单律慎虽然以前是那种关系,但是自从五年前跟他断了之后我跟他就一直清清白白的。” 席文讥笑出声,“清清白白的?那晚你们在医院的墙外说的话我全都听到了,你还想狡辩!那晚上你根本就没回来,你去哪儿了?若不是跟单律慎在一起你为何不回来?” “我——”沙南哑口无言。 “没法狡辩了吧?其实就算你承认那也没什么,现在这社会同性恋很多,没什么好丢人的。” 过了一会儿,沙南轻声说道,“那晚我没有跟单律慎在一起。” “是吗?鬼才相信你说的,没跟他在一起那你跟谁在一起?你别告诉我你在医院的墙外坐了*,我不相信你会那么做。” “其实,那晚我跟一个女人在一起,不过我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 席文有些意外,“女人?” “唐琳你听说过吗?”沙南问。 “唐琳?”席文黛眉蹙起,想了一会儿,“唐琳是谁?你前妻?前女友?” “曾经的一个女人。” “*?” “算是吧,那晚我们无意间在医院碰面,曾经她是个明星,但是后来因为一些事情她退出了娱乐圈,如今嫁了人,可那个男人对她不好,对她经常拳打脚踢——” 席文的心里涌起一股酸酸的味道,不等沙南把话说完她便道,“所以你同情心泛滥,决定重新将她纳入怀中?” “文文!我不是你想的那种人!”沙南有些生气,停了下说,“你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 席文睨他一眼,语气冷淡的出气,“不能,我没兴趣听你说你*的现在抑或过去,跟我无关,现在最关心的是你准备什么时候跟我去把离婚手续办了,我是一天都不想跟你过下去,因为看着你我都会想起卫生间里那个令人作呕的安全tao!” “文文我到底要怎样你才能相信我说的?我说过那个看护说的都是假的!什么我跟单律慎在卫生间里呆了一个多小时那都是子虚乌有的事情!” “子虚乌有?好啊,你等着,我去把王护士找来我们当面对质。”席文说着就要下chuang,沙南慌忙按住她,“你不能出去见风,我让人去找她。” “不行,你要是威胁她怎么办?” “文文!”沙南叹了一口气,“在你心里我真的就是那样一个满口谎言下流龌龊的人吗?” 席文有片刻的沉默,随后脖子一梗,“没错!” “你——”沙南气得满脸通红,最后留了句“跟你简直没法沟通!”气冲冲地离开了房间。 “扑哧——”在他前脚刚离开,席文就笑了起来,还从来没见过他被气成这样子呢,不过,她随即就又耷拉下脑袋,结婚是她心甘情愿的,现在却又提出离婚,她是不是言而无信呢? 在她心里他一直都是个很好很好的男人,虽然他跟单律慎之间的事情让她一时间无法接受,但是听他说了这么多她知道若不是因为爱她,他岂会如此的“低三下四”,每个人都有犯错的时候,何况他跟单律慎是在她跟他结婚之前,所以他没有错,只是她过不去自己心里那道坎而已。 其实听完他刚才说的那些她已经不生气了,她只是还没完全说服自己去接受他,婚姻岂是儿戏,她当然清楚,可女人就是这样子,动不动就把离婚挂在嘴边,倘若真的走到离婚的那一步,恐怕她又该后悔了吧。 她是该好好地冷静冷静,恋爱虽易,婚姻不易,她要好好珍惜才行。 他这样的男人是她一直都想嫁的男人,她终于嫁给了这样的男人,如今她还有什么好不满足的呢? ···· “我告诉你如果我孙子有什么事,我饶不了你!”月懿狠狠地瞪了席阳一眼,进了警察局。 席阳早吓得小脸苍白一个劲儿地流眼泪,起初的时候她还觉得月生被带走没什么事,可当听陈如说月生可能会被判刑,因为他是故意杀人,可能是死刑或者无期徒刑的时候她是真的懵了,她以为只是坐牢,怎么会是无期徒刑或者死刑呢?早知道这样她那天就不惹事了,现在怎么办?月生因为她殴打肖岩柏致死,这一切都是因为她,可如今要判刑的人却是他,她对不起他,都是她不好。 “好了阳阳,别哭了,你不是已经给你姐打过电话了吗?沙南肯定会救月生的,不过我倒是希望他在监狱里一辈子别出来。”陈如很坏心地说。 席阳愤怒地看着他大吼,吼得小脸涨得通红,“你才要在监狱地呆一辈子不出来!你这个混蛋!你少他妈在这里幸灾乐祸!我告诉你月生若是一辈子出不来我就进去陪他!” 陈如的眸子一沉,“你爱上了他?” “他是我丈夫!”席阳强调了她跟月生的关系却让人不禁有些怀疑,她这么关心月生到底是因为他们是夫妻还是因为她真的爱上了月生。 陈如逼近她,瞪着猩红的眼睛,再一次问道,而这一次他的声音变成了低吼,如愤怒却隐忍着的狮子一般,“我问你,你到底是不是爱上了他!” 席阳仰着下巴伸着脖子,“没错!我爱上他了!我就是爱上他了,怎么样!” 陈如的牙咬得咯嘣直响,大手紧紧地攥着,手背上,一根根青筋暴凸,看着极其的骇人,“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是不是爱上他了!” “是!是!是!”席阳一脸大喊了三声,泪流满面。 “我告诉你,席阳,我不许你爱上他!不许!” “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要求我?你是我什么?你什么都不是!滚!我不想再看到你,不想看到你!”他有什么资格这样要求她?他没有!当初是他说好的他们不可能,是他选择的先离开,现如今他又如此的要求她,不许她爱月生?真是笑话!他可真可笑! 陈如的脸色越发的难看,如暴风雨来临的前夕,乌云密布。 “滚!唔——” 席阳的嘴被陈如给堵了上,她所有的话被一股脑逼回了肚子里,可此时的她除了愤怒别无其他,她挥舞着一双留着长指甲的手在陈如的背上脸上胸前胳膊上用力地抓了起来,不一会儿陈如的身上就出现了一道道的血印子,让人简直不忍直视,因为那简直太血腥了。 可即便是这样陈如依旧没有松开她的唇,相反却将她拦腰抱起进了车子。 “你这个混蛋你放开我!放开我!” “你是我的女人!我不许你爱别的男人!除了我谁都不行!”此时的陈如完全失去了理智,他粗暴地撕烂席阳的衣服吻在她的胸前,不管她怎样的打他抓他,他就是不松开她,直到跟她融为一体,他这才松开她,看着身下已经停止了反抗目眼中迸射出愤怒仇恨花火的女人,他轻叹一声,粗粝的大手擦了擦她额头上因为挣扎留下的汗水,“你还是爱我的对不对?不然你也不会一直为我守身如玉。” “呸!”席阳啐了他一口唾沫,“我一定会杀了你!” 陈如却邪恶一笑,抹去脸上的唾沫,“没关系,花前月下死,做鬼也*,能死在你的手下,我死而无憾。”   ☆、第151章:肖岩柏真的死了吗? 席文是得意了,可沙南却被她气得不轻,也没看路“嗵”地一声,一头撞在了墙壁上,撞得他双眼直冒金星,手中的牛奶也撒了一地。 沙胜煌正好从房间里出来,听到这一声扭头一看就见儿子正捂着头龇牙咧嘴,他虽然心疼,但却忍不住说道,“干那什么呢,也不看着路!” 沙南没吭声,揉着头朝走廊的那端走去。 “站住!你又干什么去?”沙胜煌现在真是怕了哪天一不留神孙子孙女又被儿媳妇给带走,他可不是一般的害怕,而是非常非常的害怕,现在孙子孙女才是他最最重要的宝贝,比儿子还重要! “去楼下转转。” “不许去!就在这里呆着陪文文。” “我很快就上来,不离开医院。” “那也不行!从今天开始你一天二十四小时都要陪在文文身边,哪儿也不许去!”沙胜煌命令道,儿媳妇他不能说,但是儿子他可以。 沙南不想惹父亲生气,他明白他之所以不让他离开是因为什么,可是房间的气氛真的很压抑,他不想跟文文吵架,可是她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夹枪带棒的,他已经很努力地控制自己了,可还是忍不住要跟她吵。 沙南最终转回了身,来到席文所在的房间外,犹豫了一会儿推门进去。 席文没好气地看他一眼,哼了一声,一副好像沙南做了天大的对不起她的事情似的。 “刚才的牛奶撒了,我再给你热一杯。”沙南轻声说。 席文也没说不要,也没说要,总之就是不说话,沙南出了房间不一会儿又进来手里端着一杯牛奶。 沙南把牛奶递给她,声音一如往常那样的温柔,丝毫都看不出来之前他有多生气,“把牛奶喝了,喝完你再睡一会儿,等午饭送来我叫你,嗯?” 席文看他一眼粗鲁地抓过牛奶杯子,也没顾忌是否烫,仰起脖子一饮而尽,然后很自然地又将杯子还给他。 沙南满意地勾起唇角,看她餍足地舔着嘴唇,他的心里跟吃了蜜一样的甜,虽说夫妻之间小吵小闹的很正常,可他还是希望可以跟她每天都快快乐乐的没有争吵。 “还喝吗?我再给你热一杯,或者是你有没有特别想吃的东西?我去给你做,不会做的我去给你买。” 席文翻他一眼,“我想吃你的肉!你能做来吗?” “能!你是想生吃,清蒸,红烧还是水煮的。” “随便,总之只要是你的肉我都想吃!” 沙南将杯子放在chuang头的桌上,将自己的一只胳膊捋了捋,然后伸到她的跟前,“那就生吃吧,也不用那么麻烦,而且我昨晚上也没洗澡,还有股咸咸的味道,正好不用撒盐了。” 席文还真的就没客气,张开嘴巴咬住了他的胳膊,用力地咬下。 “嗯……”沙南疼得忍不住哼出声,心里不禁道,这女人可真狠心,真舍得咬啊。 “老婆,你轻点,真的疼!” 谁知道他这样却适得其反,他明显地感觉席文咬得更加的用劲了,所以他要紧牙不再吭声、 等席文松开他的时候,他看到了她嘴上带着血,低头一看,胳膊流血了,还没等他开口某人却先说话了,“盖了章,你这坨肉就是我的了!” 沙南微微一愣,随即咧开嘴傻笑起来,“老婆,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把我打上了记号,我就是你的了,以后你都不会不要我,对不对?” 席文没回答他,有些得瑟加得意地晃着腿擦着嘴角的血,哼,就再相信你这一次,以后若是再让我逮到你跟单律慎或者别的男人或者女人有任何的*不清,我直接休了你! 沙南眼巴巴地看着她,“老婆,我说的对不对?” 席文下巴一抬,“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我告诉你,以后你再敢在外面粘花拈草,看我怎么收拾你!还有,你名下的财产要给我一半,万一哪天你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我不至于一无所有,怎么说你也得赔偿我青春损失费,这些钱算是我提前保管。” 沙南的心里要多美有多美,虽说她爱财如命但是结婚这四年多她从来都没有问他要过钱,她买的很多东西都是她自己的钱,现在她问他要钱了,说明他在她的心里已经由一个外人渐渐地变成了一个“内人”,“好好好,我名下的财产全给你行不?” 沙南原以为他这个贪财的老婆会说,当然可以,谁知道她却一脸鄙视地看着他,说道,“你这个老歼巨猾的商人,你把财产全给我你想吃软饭让我养你,你想得美!财产一半是我的,家里一切的开支还是由你来出,我跟宝宝们需要买什么你就得给钱。” 沙南笑道,“敢情是你只进不出啊?” “怎么?你不愿意?没关系,你不愿意拉倒,有人愿意——” “谁说我不愿意了!我一百个一万个愿意!我把我名下的财产全给你,你授权我做沙氏企业的代理董事长,你给我发工资,我用你给我发工资的钱养家糊口这样成吗?” 席文想了片刻,“当然可以!不过……”她突然发现了什么似得一脸探究地盯着沙南,“该不会是你名下压根就没什么财产所以你才会这么大方吧。” 沙南“嘿嘿”一笑,双手撑在chuang边上,然后从轮椅上来到了chuang上,将席文抱在怀里,“老婆,你怎么这么聪明呢,跟你说实话吧,我除了老婆孩子外现在总共的财产也就不到——”沙南伸出手掌晃了晃,放缓声音,“五百万。” “你说什么?!”席文的眼睛倏地瞪得跟铜铃似的,“不到五百万?我不信!” “真的,我没骗你。” “你不是没骗我,而是就把我当成了傻瓜!你堂堂沙氏企业总裁,你名下的财产不到五百万,傻子才相信!” “我发誓,我说的都是真的,我真的没骗你。” 席文盯着他,“说!你是不是背着我把财产转移给你的小*了?老实交代!” “我……”沙南犹豫了片刻,虽然只是片刻但却让席文十分的不满意,她站在chuang上猛然一跺脚,双手叉腰一副小泼妇的模样,喊道,“你今天要是不把事情给我说清楚,我跟你没完!” 席文的声音无比的响亮震撼,连隔壁正在拿着相机给熟睡的孙子和孙女拍照的沙胜煌都给震住了,他愣了片刻,匆忙走到门口,朝这边看了看,对门口的保镖交代,“看好我孙子,若是他们醒了立马叫我!”然后他匆匆朝隔壁的房间走去,门一推开,他很是惊讶地朝后退了一步,文文这样他还是头一次见到,没想到这个平日里看起来柔柔弱弱斯斯文文的丫头竟然也有如此强悍的一面,只是,她为什么这样呢?他满脸的疑惑,“文文,这是怎么了?” 席文看到沙胜煌来,那变脸简直比翻书还快,“嘿嘿”地笑了两声然后迅速坐了下来,“爸,没事,没事。” “真的没事吗?是不是阿南他又欺负你了?”沙胜煌探究的眼神看向儿子。 “爸,这次我——” 沙南的话说了一半就被席文给打断,“爸,南哥他就是欺负我,他在外面bao养小*!” 沙胜煌一听一副极其震惊无比夸张的表情,“什么?!” “我没有!”沙南立马为自己辩解。 席文脖子一梗,下巴一抬,“你就有!还不承认!男子汉大豆腐敢做不敢当真丢人!” “阿南,到底是怎么回事!”沙胜煌很是生气地问。 “爸,我——” “你什么你!你就是在外面*小*,而且还把财产都给了她!”席文笃定,然后看向沙胜煌,跟看着沙南的脸色和说话的语气完全变了,她一脸委屈地地说道,“爸,南哥他是不准备要我跟宝宝们了,以后我就给您做女儿行不行?” 沙胜煌看看她又看看沙南,最后把目光停留在她的身上,很严肃地点点头,“行!既然这个混小子先对不起你,爸也不拦着了,你跟他就把手续给办办离了吧,以后你就做爸的闺女。” 席文用力地点点头,“嗯!”然后得意地瞥了沙南一眼,一脸的得瑟,沙南给气得脸都绿了,这分明就是欲加罪之何患无辞,太过分了! 四目相对,刀光剑影。 沙胜煌看着两人,无奈地摇了摇头悄悄地转身又离开了房间,顺便还帮他们关了门,这小两口吵闹还是关上门比较好,他这老头子岁数大了,经不起他们这么玩的,再这样下去他非心脏病猝死不可,他可不想死那么早,他还要活到一百岁呢,他要看着孙子们长大,结婚,生子。 见沙胜煌出去了,席文又恢复了小泼妇的本性,“哼”了一声,手指指着沙南,“今天你若是不把财产去向给我说清楚,我跟你就没完!” 沙南突然间就变了脸色,一脸欣赏地看着自己的太太,这只他以前都没有发现是小野猫的太太竟然如此的辣,辣得过瘾,辣得让人舒服,他似乎是嗅到了空气中有股酸酸的味道,这味道更是沁人心脾。 席文被他盯着看得浑身不舒服,“看什么看!今天不说你就别想出这个房间半步!上厕所都不行!” “老婆,你像红太狼。” “你才是红太狼!”话一出口席文的脸随即微红,红太狼是个女的,随即她又马上改口,“没错!我就是红太狼,你这只灰太狼若是不把事情一五一十地给我交代清楚,我用平底锅打爆你的头!” 沙南赶紧抱着自己的头,“怕!老婆我怕怕!好怕怕!” “扑哧——”看着某男滑稽的表情和动作,席文没忍住笑出声。 自己先笑了场,也就没法再继续的得瑟下去,她就转移了话题,“月生的事情你办得怎么样了?” 沙南一愣,这话题转移得也太快了吧?他还没玩够呢,他们结婚这四年多,这可是头一次她这样子,虽然有点让人生气,但更多的还是让人感到高兴。 “这事都不用我插手,他自己都能摆平,我插手纯粹多余。” 席文叹了一声,不再言语,时间过得可真快,一转眼肖岩柏离开都已经半年了,她都快忘了他了,原来时间和空间真是个神奇的东西,原以为刻骨铭心却还是抵不过岁月的冲洗,他那原本刻在她心间磐石上的模样开始模糊,看不清楚,再过一段时间或许就会变成一片空白了。 他都已经死了,她也该放下那些心理包袱了,改天抽个时间去看看他,就等宝宝们满月后吧,算是跟他,跟过去彻底地告个别。 “又想他了。”沙南轻声说,脸上很明显地写着几个字,我吃醋了,我的心里很不爽。 席文看他一眼,有些生气,虽然心里确实是在想某人,可是不愿承认,有时候的心思不想让人看出来,这会让人觉得很不舒服,“你能不能以后不说这些大煞风景的话?若你是真的希望我的心里一直装着别的男人给你戴绿帽子的话,你大可以经常问我是不是想他了,我会很肯定地告诉你,是的,我想他了,很想很想,想得心都在流血,不知道这样的回答沙先生可满意?” 沙南在心里喊道,鬼才希望你心里装着别的男人,你都不知道我一想起你爱的人是肖岩柏我的心里有多难受,我巴不得永远都不提肖岩柏,可是我不提你就真的不想他吗? 席文瞅着他,“有什么就说出来,瞧你的样子,心里在说我坏话吧?” 沙南立马否认,“没!没有!”但是脸却有些红,一看就是说谎的表现。 席文撇撇嘴,“你敢发誓吗?你敢发誓你没有在心里说我坏话吗?你说,你敢发誓吗?” “我,我当然敢!我就是没说你坏话,我,我就是……” “就是什么?” “就是,不想让你心里想除了我之外的男人,儿子都不行!”三十多岁的男人说出这样的话虽然有些幼稚,可却让人不讨厌,嫉妒是每个人的本性,女人有,男人亦有,而且男人的霸占欲要远远比女人强的多得多。 “真的只是这么想的吗?” “我发誓!” 席文再次给了沙南一个大白眼,然后道,“就再相信你这一次,但是我丑话说在前面,我不管你跟单律慎曾经是什么关系,我也不管你们现在是什么关系,你都必须跟他断绝一切来往,但是……” 沙南的心里“咯噔”了一下,有些不安,小心翼翼地问,“什么?” “我好喜欢他的时装杂志周刊……”谁料某人却说了这样一句。 沙南看着她,脸上有激动难以掩饰,“真的很喜欢时装杂志周刊?” “那还有假,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直都想做一名时装设计师,我还要亲自为阳阳设计和做一套婚纱,等她结婚那天穿上。” “文文,有件事我不知道知不知道。” 席文看着他,事?为何她觉得不是什么好事呢? “什么事?” 沙南想了一会儿,“那我跟你说了你要答应我不许生气更不许骂我,因为我也是刚刚才知道。” 沙南的话说得席文的心里毛毛的,“到底是什么事?” “阳阳她,她……” 席文一听他吞吞吐吐的,以为席阳出了什么事,顿时紧张,“阳阳她怎么了?你快点说呀,阳阳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阳阳她没事,她就是跟月生已经领了结婚证。” “你说什么!”席文差点没从chuang上跳起来,领了结婚证,这么大的事情她这个做姐姐的竟然不知道!岂有此理!简直太过分了! “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你生完宝宝们昏迷那几天。” 席文一听这话顿时恼火,“都过了这么几天了你才告诉我,你准备隐瞒我到什么时候?” “其实我也是昨天才知道,这不一直都没机会跟你说嘛,其实我真的没打算隐瞒你,真的老婆。不过这件事你也别生气,阳阳她已经不是个小孩子了,她已经长大了,做什么事情你也不能再像小时候管她那样管着她——” “不管她长得多大她都是我的妹妹!结婚这么大的事情她竟然都不跟我商量!” “都跟你说了别生气,因为他们……”沙南垂下头,停顿了一会儿才说道,“又离婚了。” “你说什么!又离婚了!”不听着还好些,一听席文简直是火冒三丈,结婚不是儿戏!他们怎么可以刚结婚就又离婚!简直就是胡闹! 她拿起手机就要给席阳和月生打电话,沙南叫住了她,“离婚不是他们的意思,他们没打算离婚,你也认识月生这么久了,他是个什么人你该了解,而且他对阳阳怎样你也知道,离婚是月生的爷爷一手操办的,阳阳现在可能还不知道,就连月生都不一定知道。” 席文好一阵子才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月生的爷爷不同意月生跟阳阳在一起?” “是,月生其实是有未婚妻的,是地产大亨李诚信的孙女李凯丝,但是这门婚事月生一直都不同意,都是长辈们一手操办的,李诚信救过月老爷子的命,而且月家和李家还是世交,月生跟李凯丝的年纪又都一样,所以自然而然两家就想结为亲家,但是月生对这门婚事一直都很抵制和反对,这段时间他没出现就是被月老爷子派人看守不许出门,今天其实是月生跟李凯丝结婚的日子。” “你说什么!”席文发现自己的心脏有些无法承受这一个个犹如炸弹一颗连一颗爆炸一样的消息,她无法想象跟无法接受。 阳阳跟月生领了结婚证,随后紧接着就又办了离婚手续,然后今天月生就跟那个李凯丝结婚,那么她的阳阳呢,她知道这件事吗?若是知道了她该如何面对? 她了解这个妹妹,虽然她有时候是有些冲动,但若不是她对月生也有感情她是绝对不会跟他去领结婚证的。 席文赶紧给席阳拨去了电话,然而接电话的却不是席阳,而是一个男人。 “席小姐,你若是想要见到你的妹妹,你就按我说的去做,这件事你若让沙南知道,那么你就等着给你妹妹收尸吧。”电话随机挂断,等席文再次拨过去的时候提示已经关机。 阳阳的手机为何是被一个陌生的男人拿着呢?阳阳她现在在哪儿?有没有危险?那个男人又是谁?他想干什么?为什么不向下说了? 席文正疑惑着手机来了一条信息,她打开,只见内容是这样的:明天中午十二点半不管你用什么办法都必须让沙南离开医院。 沙南见席文有些异样,担忧地问,“怎么了?为何不打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席文嘴巴刚张开要发音,突然想起刚刚电话里那个男人警告的话,她又把张开的嘴合上抿出一个很美的弧度,“没有,她那边似乎正在忙说过一会儿给我回过来,哦对了,月生跟李凯丝今天结婚那他为何又进了警局呢?” “你不知道?” “我为什么要知道?”话一出口席文突然记起什么,“跟肖岩柏的死有关对吗?” 沙南点点头。 席文沉默了,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甚至此时她也是这么想的,而且法律就是这样,杀了人若是还能逍遥法外那要法律又有何用? 月生杀了肖岩柏,他就要受到法律的制裁。 可是,他是阳阳的丈夫,若是他坐牢,受罪的还是阳阳,所以他一定不能坐牢,而且肖岩柏已经死了,人死不能复生。 “若是能够证明肖岩柏的死不是因为月生造成的,他是不是就不会坐牢?”席文问。 “可以这么说吧。” 席文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那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沙南怔愣一下,“你有办法?” 席文点点头,却问道,“你能跟我说实话吗?” 沙南有些不明白,“你要我说什么?” “肖岩柏真的死了吗?” 沙南猛然一怔。   ☆、第152章:半年后才能见面 “肖,你再这样消沉下去,就算是上帝也保佑不了你!”科恩用憋足的汉语说道。 肖岩柏早已对他这样不痛不痒的警告习以为常,依旧若无其事地把玩着手机,手机上是一张又一张的照片,每一张照片上都是一个女人。 科恩每次都被他的无视气得半死,“你这个固执的家伙!真不该管你,让你自生自灭!”说完气呼呼地就要出去。 “科恩。”肖岩柏叫住了他。 科恩会说很多汉语,但是就是发音控制不准,就像现在,他说,“干什么?”原本他是想表达不耐烦的情绪,可说出来却让人听着有种高兴的味道。 “谢谢你。”肖岩柏语气平淡地说了三个字,半年前若不是科恩,恐怕他真的已经死了,其实现在活着还不如死了。 科恩的眼睛微微地滞了一下,他决定还是用英文比较好,这样才能够表达他的真实意思,“我们之间用说谢谢你这三个字吗?肖,你要珍惜生命,只有活着你才能够得到你想要的,你若是死了,就是在给别人创造长相厮守的机会你知道吗?” 这些道理肖岩柏都明白,可是被科恩此时说出来,就放佛一语惊醒梦中人一般,他点点头,“科恩,还是要谢谢你,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肖岩柏合上手机就要从chuang上下去,科恩慌忙叫住他,“你干什么?” “我要去找文文!” “你现在这个样子去找她你会吓坏她的!” “吓坏她?”肖岩柏抬手摸了摸自己光秃秃的头顶,顿时如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在chuang上,是啊,他这个样子肯定会吓坏她的,因为一次次的化疗他的头发掉光了,而且人也看起来苍老了十岁,他才三十多岁可看起来都快五十的人了,别说她被吓坏,就连他自己都不敢照镜子看自己。 科恩用哄小孩子的语气和动作有些夸张地说道,“肖,你要振作起来,只要你每天按时吃药接受治疗你很快就会好的,你的头发很快也就会长出来的,到时候依旧是个美男子,你的文文依旧会对你着迷的,所以你一定要加油!加油!” 肖岩柏苦涩地扯了扯嘴唇,着迷?也许曾经她对他着迷过吧,可那时候的他不懂珍惜更不懂她,所以才会有多年后的今天他追悔莫及,对她只能望而却步。 如今她也成家,有了一双可爱的儿女,那个男人又那么的疼爱她,他又有什么本事将她重新追到手呢?他一向都很自信,却独独在这件事上像个胆小鬼像个懦夫。 “只要你听我的话按我说的做每天按时的吃药接受治疗,我帮你把文文追到手怎么?”科恩一脸的认真,丝毫不像是在开玩笑。 肖岩柏看他一眼却笑了下,“你?你帮我把文文追到手?别开玩笑了科恩,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有些事情是根本就改变不了的。” 科恩很显然有些不高兴,“你不相信我?” “我不是不相信你,而是——” “你这个人就是太狡猾,明明就是不相信我还不承认!如果我能够帮你把文文追到手,你准备怎么感谢我?” 肖岩柏轻叹一声,不言语。 科恩提高了嗓门,“我在问你话呢!” “你想要我怎么感谢你就直说吧。”肖岩柏淡淡地说。 “你要是帮你追到文文,你要帮我追到溪溪。” “溪溪?”肖岩柏眉头蹙起,“赵溪芽?” 科恩丝毫没有觉得尴尬或者不好意思,点头道,“没错!我喜欢她!” “你喜欢赵溪芽?科恩,据我对你的了解,你喜欢的女人该是那种性感火辣超级火爆的女人,什么时候你转变口味了?喜欢赵溪芽那种发育不了的小豌豆芽了?” “她不是豌豆芽,她是我见过的最美的东方女人!我喜欢她!我要让她做我的妻子。” 肖岩柏重新打量着眼前这个认识了多年的朋友,第一次发现其实他并不了解他,就像他一点都不了解文文一样,还说爱她,连她都不了解何谈爱她? 好一阵子不见肖岩柏说话,科恩便问道,“怎么样?你同意我的条件吗?” 虽然知道是不可能实现的事情,可有希望总比没有要强得多,肖岩柏点点头,“好,我帮你把赵溪芽追到谁,你帮我把文文追到手,但是我有个时间的要求。” “好,你说。” “三年,三年之内我要把文文追到手。” “OK!”科恩主动跟肖岩柏击了一掌,“我们一言为定,三年的时间谁都不许中间放弃!” “嗯!”三年,足够他把心腾空去开始新的生活了,爱她,并非一定要跟她长相厮守,来生吧,来生他一定会好好地珍惜。 · 初冬的墓地超乎寻常的荒凉,甚至还透着丝丝的阴森,肖家陵园里虽然埋葬着肖家七代离去的人可肖家却并不是一个兴旺的家族,到肖向菊的时候连男丁都没有了,好的是她生下了一个儿子,肖家的接班人,可又怎样?肖家在他这一代的时候彻彻底底的断子绝孙了。 站在肖岩柏的墓碑前,看着墓碑上那张英俊帅气的脸,席文流下了眼泪。 一条生命,一个霸道的男人,就这样她再也见不到了,曾经以为可以一辈子不再见他,不再想他,甚至见了他也会视而不见,可当他离开这个世界,她想他却见不到他的时候她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不是那个人曾经带给你的那些刻骨铭心的痛,而是,天人永隔永远无法再见的蚀骨之痛。 她真的好后悔好后悔没有见他最后一面。 其实她有很多很多的话都想跟他说的,她有很多很多的话还没跟他说过,他一定不知道她爱过他,甚至现在,还在爱着。 “大哥都已经死了,你还来做什么?”身后陡然响了男人的声音,席文倏地扭过头,一股眼泪溢出眼眶,顺着脸颊滚落。 肖玮飞冷冷地看她一眼,“鳄鱼的眼泪,大哥不需要!” 他上前弯腰将花束房子墓碑前,靠着墓碑跪坐在冰凉而又潮湿的地上,“大哥,我又来看你了,你最近好吗?在那边有没有给我找个嫂子?一定要找个嫂子照顾你,你的胃不好,不能再喝酒抽烟了知道吗?你不能再跟以前那样傻,那样伤害自己的身体,不值得,任何人都不值得你那么不爱惜自己,哦,对了!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小然她又怀孕了,我觉得这次一定是个男孩,我们肖家有后了……” 肖玮飞后面还说了什么席文一个字也没有听到,眼泪早已经将双眼模糊得什么也看不到,耳朵里除了“那句我们肖家有后了”什么都听不到,曾经她的腹中也有一个肖家的子嗣,可惜她甚至还没来得及感觉他的存在他就离开了她的身体,而且还是亲手死在了他爸爸妈妈的手里。 宝宝,你若是活着都已经五岁了,这么这么高了,都上幼儿园了,都会帮妈妈做家务了。 宝宝,你一定很恨妈妈对不对?你已经那么痛了,妈妈却还用刀子戳在你吹弹可破的身体上,妈妈是个坏女人,妈妈是会遭到报应的,妈妈死后一定会下地狱,坏人都会下地狱的,我的宝宝你一定在天堂,爸爸也去了天堂,不知道他能不能认出你,他都不知道你长什么样子,所以他肯定认不出你,不过没关系宝宝,你能认出爸爸呀,你跟爸爸说你叫肖冬晨,爸爸就知道你是谁了。 冬晨,我的宝宝,下辈子,下辈子妈妈一定做个好妈妈,你还来做妈妈的孩子好不好?妈妈答应你不管发生什么事,妈妈都会把你平安地生下来,一定会,而且妈妈会很疼你很疼你,比疼弟弟妹妹们还要疼你。 席文呆呆地离开了墓地,像一个飘荡在天地间的幽灵,没有灵魂,没有方向,只知道走,一直的走,走都路的尽头,世界的尽头,她生命的尽头。 “她昏倒了!”一辆停在肖家墓地外的黑色车子里,发出了一个焦急的声音。 科恩抓住了肖岩柏的胳膊,用力地拽着,“现在还不是你跟她见面的时候!” 肖岩柏愤怒地扭过脸怒视着科恩,“她昏倒了!” “会有人将她送医院,但那个人不是你肖岩柏,你记住,现在还不是你跟她见面的时候。” “那我什么时候才能跟她见面!”肖岩柏生气地质问。 “很快!” “狗屁!你每次都说很快,多少天过去了,你说!” “肖,你不明白女人的心理,你现在出现不但不会让她转身投入你的怀抱相反她刚刚才产生的那一丝丝对你的愧疚也将会因为你不合时宜的出现而消失,你要是真的想让她回到你身边,你必须按我说的做!”科恩的态度很坚决,他研究心理已经很多年,虽然他自认为自己很了解别人尤其是女人,但是他却有一件很懊恼的事情,那就是他始终都琢磨不透溪溪,她像是变色龙,每次在他觉得自己都已经了解她的时候她却突然就变了,这种变化让人措手不及,更让人心慌意乱。 “那你说我什么时候能够跟她见面?我要确定的时间。” “半年后。” “半年?”肖岩柏的眼睛差点没把科恩杀死。 “没错,就是半年,半年后你就可以跟她见面,但是若是你提前跟她见面的话,那么到时候若是她不会回心转意那么与我无关。” 肖岩柏看着冰冷的地上躺着的女人,心疼的要死,却还是点了点头,“好,我听你的,那我让人把她送医院,这样总行吧?” “你不用自作多情,有人会送她去医院的,瞧,那人来了。” 科恩的话还没落,肖岩柏就看到一辆车子停在了席文的身边,车子里的人他认识,而且还很熟悉,他们做了好几年的同门师兄弟,太熟悉了,他们深知彼此的兴趣爱好,所以他才会将文文从他的身边一点一点地抢走占为己有,这个卑鄙无耻的家伙!早晚有一天他会当着文文的面拆穿他的假面目! 沙南似乎看到了肖岩柏,所以下了车子后他并没有立刻将席文从地上抱起来,而是扭头看向了肖岩柏这边,而且足足看了两分钟之久这才将席文从地上抱起来,进了车子。 “他可能已经看到我了。”肖岩柏低声对科恩说。 科恩撇了撇嘴,“看到又怎样?你现在这样我估计他并不一定能够认出你。” 肖岩柏有些不悦地扭过头,“科恩你什么意思?” 谁料科恩却实在是太实在,“我的意思就是你现在看起来像一个六十岁的老头子,而肖岩柏若是活着的话他才三十多岁,所以即便是你现在站在他面前,他都不一定能够认出你” 肖岩柏听后一脸的沮丧,再过半年他岂不看起来像七十岁的老头子了,到那时候别说沙南认不出他,估计连文文都认不出他了,怎么办? 科恩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就放心吧,半年后你的新头发就会长出来的,这也是我为何让你半年后跟席文见面的原因。” 肖岩柏有些激动,“半年后我的头发真的就能够长出来了吗?” 科恩不紧不慢道,“肖,请你不要怀疑我的能力行不行?” “你的能力不得不让人怀疑,科恩,我要最短的时间恢复成以前那样,即便是比以前老一些都行,只要不是现在这样秃顶。” “只要你按我说的去做,我保证不出半年你绝对能够恢复成以前那个模样,成为*潇洒的肖岩柏。” “好,我就再相信你这一次,半年后若是你还不让我跟文文碰面,我跟你翻脸!” 科恩给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朝外看看,肖岩柏扭头的时候对上的是窗户外沙南的那张脸,如此近的距离,他深切地感受到了那股浓浓的杀气。   ☆、第153章:果然还活着 “你果然活着!”这是沙南留下的唯一一句话,然后他就离开了,他离开后好久,肖岩柏都没回过神,心里一直都有一个猜测,莫非是文文也知道他还活着? “科恩,你说文文她是否知道我还活着?” 科恩撇着嘴唇,摇了摇头,“这个我还真的不知道,不过若是文文知道,那么她就不会去你们肖家的墓地祭奠你,她肯定是以为你已经死了。” “那沙南那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 “科恩,我想见文文。” 科恩反问,“你刚刚不是已经见到她了吗?” “我的意思是——” “肖,你不要忘了你答应我的。” “可是我——” “肖,我能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但是你要清楚,有些事晴欲速则不达,你想要文文回心转意你就必须让她主动离开沙南,所以你要做的是让她如何主动离开沙南,只有她离开了,你才有机会,否则你是一点机会都没有。” “让她主动离开?”肖岩柏陷入了沉思。 ··· 席文做了一个梦,梦到肖岩柏又活了,他站在她的面前,他拉起她的手摁在他的胸口,他说文文你能感觉得到吗,每一次跳动都很疼很疼,你知道吗?我好想你,我爱你。 她能感觉得到,每一下都震得她心口发疼。 “阿岩……阿岩……”席文轻唤着那个刻在心底的名字,两行清泪随即滑出眼眶,顺着眼角悄然落下。 一同落下的还有沙南的血,心裂开了,正流着鲜血,一股一股的往外流。 她还是忘不掉肖岩柏,是不是只有一个人死了,才能够被永远地记着?那么如果当年的车祸他死了,她会在梦中轻唤他的名字,她会为他流泪吗? 不会,因为他从来都没有走进过她的心里,她不会在梦中梦到他,根本就不会。 第一次他承认,他输了,输给了一个“死人”。 梦中的肖岩柏消失了,再也看不到了,席文惊慌地叫着阿岩阿岩,就在这个时候,沙南却出现了。 他穿着白色的西装,打着红色的领结,好迷人!他笑着朝她走过里,他伸出手,深情款款地看着她说,文文,你愿意嫁给我吗? 她的眼睛在他问她的时候还在朝肖岩柏消失的方向张望,可就那么一眨眼的工夫,她收回了视线,凝着他,手缓缓地抬起来放在了他宽厚温暖而又结实的大手里,瞬间就像是阳光照在她冰冷的身上,一下子就将她暖和起来。 他的手跟小时候一样的温暖,手放在他的手心里很安心,就放佛漂泊在漫无边际的大海上许久许久之后终于找到了停靠的避风港湾一样,让人再也不愿意经历那些惊涛骇浪,狂风暴雨,只想安安稳稳地呆在这里,过一辈子。 她笑着抿起嘴唇,点点头,我愿意。 文文,我爱你。 “南哥,我也……爱你。”本来是梦里的对话,可这句席文却说出了声,沙南本来已经转过身不想再在这里呆下去了,却突然听到了这样一声轻语,他猛然怔住,倏地又扭回头,看她依旧睡得很熟,只是,他分明看到了她微扬的嘴角,那是开心的表现,她说,南哥,我也爱你? 她是这样说的吗?他会不会是听错了?她睡得这么熟,而且刚刚她还在叫着肖岩柏的名字。 一定是自己幻听了,激动后的跌落让人很不舒服,沙南神色黯然地重新转回身,却没曾想到再一次听到了她说的话。 梦中的沙南激动地吻了席文,霸道而又温柔地要求,文文,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到,你再说一遍让我听听。 席文面色羞赧地看着他,重复了刚才的话,“南哥,我也爱你。” 沙南瞪着眼睛久久没有回过神,他不敢相信刚刚听到的那话是真的,第一次他以为他是幻听了,可这一次,他清楚地听到了她说,南哥,我也爱你,她说的很慢,声音虽轻,可每一个字都很清晰,他听得清清楚楚,没错!就是那六个字,南哥,我也爱你。 五年了,他终于等到了这一天吗? 心“怦怦怦”直跳。 许久,沙南才扭回头,看着依旧睡着,睡得香甜的女人,他咧开嘴笑了,五年了,他终于听到了她说这句话。 “文文,谢谢你,真的谢谢你能爱我……” K市迎来了入冬的第一场雪,来的时候看似柔柔弱弱,可谁也没想到*之间天地之间银装素裹,美得让人不可思议。 席阳坐在窗前呆呆地望着外面的雪,手放在微凸的腹部轻轻地抚摸着,没错,她怀孕了,已经三个多月了。 “阳阳,快点过来吃早饭了,吃完饭我们到楼下堆雪人怎么样?”陈如将丰盛的早餐摆在餐桌上,朝席阳走过来。 席阳没有动,放佛没听到他的声音似的。 陈如从后面将她圈在怀里,温热的大手抚在她冰凉的小手上轻轻地在她微凸的腹部游动,“听话,一定要吃饭,不吃营养会跟不上的,你看你现在都瘦成什么样子了,比怀孕前还要瘦,这怎么能行呢,营养跟不上你跟宝宝都会不健康的。” 席阳依旧不说话,自从知道怀上他的孩子之后她就再也没跟他说过一句话甚至一个字都没有,她恨他,她忘不掉那天月生绝望冰冷加愤怒的眼神,忘不掉他把他送给她的那枚钻戒戴在了别的女人手上,忘不掉他当着她的面跟别的女人亲热,更忘不掉他说,席阳真想不到你竟然如此的下贱,爱上你是我月白瞎了眼! 而这一切都是陈如造成的,所以她很他,恨不得杀了他! 可她却在要杀他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怀了他的孩子! 月生最终还是跟李凯丝结婚了,婚礼盛大而隆重,婚礼上他拉着李凯丝的手向全世界宣布,他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情就是遇到李凯丝,能够娶她为妻是他前世修来的福分,他会好好地珍惜这份福气,好好地珍惜李凯丝。 月生跟李凯丝结婚的那天正是席阳知道自己怀了陈如孩子的那天,那天李凯丝因为月生的宣誓激动得泪如雨下,那天陈如因为知道自己即将要做爸爸了喜极而泣,那天席阳没有哭也没有笑,那天月生的表情一直都是冷冰冰的,说着那些誓言的时候也是冷冰冰的,就放佛他的血液都凝固成了冰块。 一转眼几个月都过去了,这一切都放佛一场梦,梦里梦外到底什么是真实的什么是虚幻的,席阳根本就分不出来,她时常会做梦,梦到她跟月生领结婚证那天的情形。 “阳阳,你姐她来K市了,昨天刚到的,一会儿吃过早饭我们去找她行吗?” 听到姐姐来这里了,席阳这才有了一些反应,扭回头看着陈如,眼神似乎在询问,是真的吗? 陈如点点头,“我没骗你,是真的,吃过饭我们就去找她,今天正好你也要产检,你姐她也在医院里。” 一听到姐姐在医院,席阳的眼眸惊了一下,陈如随即笑着捏了下她的脸蛋,“放心吧,她没事,只是昏倒了。” 席阳松了一口气,又重新扭回头看着窗外,雪花满天飞舞,她都看不清楚外面,好久都没出过门了,也不知道外面有没有什么变化。 “小如,开开门!”门外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叫喊声,陈如愣了下随即松开席阳,“我去开门,你去洗手,一会儿我们吃饭,嗯?” 席阳依然没出声,但却在他转身去开门的时候扭回了头望着门口。 陈如拉开门,一个女人满头大汗地抱着一个孩子在门外站着,身上背着一个背包,肩上斜挎了一个包包,身边的地上还有一个行李箱,孩子看起来不到一岁,是个小女孩长得像个瓷娃娃,仔细一看跟陈如还颇有几分相似。 “怎么突然回来了?提前也不给我打个电话。”陈如接过女人怀里的孩子,腾开一只手又去提行李箱。 女人先进了屋子,边走边说,“我不是怕吵你睡觉嘛所以就没给你打电话,出租车正好到了楼下我就——”女人这才看到客厅的窗户前坐着的席阳,表情顿时变得很惊讶,“小如,她是?” 陈如将行李箱放在门口的地上,拉上门,这才扭过头,“她就是阳阳。” “哦,这就是阳阳啊。”女人盯着席阳看了一会儿,突然说道,“小如,你怎么搞的,阳阳怎么比照片上看起更瘦了。” 席阳静静地看着这个女人,这个女人她见过,肖岩柏还没死的时候她去医院找他碰到了陈如搀扶着一个孕妇朝医院进,而那个孕妇就是眼前的女人,而且现在陈如的家里客厅的桌上就摆着一张陈如跟这个女人亲密的合影照,陈如从来没有跟她说过他跟那个女人是什么关系,而她也从来没有问过,但她猜测他们应该是恋人。 那个小女孩应该就是这个女人的孩子吧,长得可真漂亮,跟陈如也很像,是他们的女儿吧。 感觉气氛有些压抑,女人慌忙说道,“小如,来把乐乐给我吧,你跟阳阳还没吃早饭的吧,我吃过了,你们赶紧吃吧,我先回房间。” 女人抱着孩子轻车熟路地进了那个席阳从来都没有进过的房间,看起来那个女人曾经在这里住不止一天两天,而这里似乎就是她的家,反倒是她,是个外人。 “阳阳,她是——”陈如刚要说话,就听到女人刚刚进的房间里传出了“嗵”地一声。 “怎么了小想?发生什么事了?”陈如匆忙朝那个房间跑去,推开门他吓了一跳,只见乐乐在chuang边躺着,女人却在地上躺着,而且她的头下还有血流出来。 “小想,你怎么了?”陈如慌忙将她扶起来,一看她的脑后,赶紧喊道,“阳阳,你来看着乐乐,我带小想去医院!她的头摔破了!”说完他抱起女人匆匆朝医院赶去。 席阳没有动,一直望着门口发呆,小想,那个女人叫小想,她的全名应该叫李想吧?她是陈如的未婚妻,怪不得那个孩子跟陈如那么像,怪不得她一来就进那个房间,原来如此。 “嗵——”又是一声,紧接着是婴儿的啼哭声,席阳站起身,来到那个房间的门口,却没有再朝里面走一步,因为她看到了门口对着的墙壁上,那张宽大的双人chuang上面挂着一张很大很大的结婚照,里面的男女不是别人,正是刚刚出去的那对男女。 原本席阳还是想抱起地上的小女孩的,但她却在看到这张婚纱照的时候选择了放弃,她一直都认为自己不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女人,此时更是印证了这一点,她讨厌那个女人,更讨厌她跟陈如生的这个女儿! 席阳没有理会地上哭泣的小女孩,她去了餐桌前吃起了早餐,吃完早餐她回房间换了身厚的衣服然后出了门。 中午的时候,正在小区楼下凉亭里坐着发呆的席阳被陈如找到,他不由分说上前就给了她一巴掌。 鲜血从席阳的嘴角流了出来,她愤怒地瞪着陈如,依旧是一个字都没说。 “我让你看着乐乐,你为什么把她一个人丢在家里你自己跑出来!你知不知道她从*上摔到地上,地板太凉她被冻发烧了!”陈如像一头愤怒的狮子冲着席阳大声吼道。 席阳依然是缄口不语,冷漠得像一块冰。 许是打完了又觉得自己有些冲动,陈如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他偏了下头,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放弃,拉住席阳的手腕将她拉上了车。 席阳一路上一直靠在车座上看着车窗外,他打她,为了他跟那个女人的孩子打她,跟月生在一起的时候他从来都没有打过她,甚至从来都没有骂过她,可他陈如却打了她。 口口声声说他会一辈子对她好,这就是他的所谓的对她好吗? 眼泪顺着席阳的脸颊悄然落下,流进了她的嘴里,很涩很涩。 医院里,陈如忙上忙下的照顾着李想和乐乐,把席阳一个人留在走廊的凳子上,已经是下午了,可他却丝毫没有想起问问席阳她饿不饿,有没有吃午饭。 席阳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傻瓜坐在这里,她觉得自己不是一般的傻而是超级无比的傻,她站起身,刚走了两步就听到身后响起李想的一声尖叫,“啊!疼!” 紧跟着就是陈如担忧紧张的声音,“是不是我碰到你的伤口了?对不起,我会小心的。” 席阳深吸了一口气,迅速抬步离开。 “阳阳你去哪儿?”陈如扶着李想从病房里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的是席阳进入电梯的背影,他喊了一声,席阳听到了但没回头,进了电梯,按了闭合键。 电梯里没有人,她终于忍不住掩面痛哭起来,她不知道自己这些天究竟在做什么!她决定了,不要肚子里这个孩子,不要!她不要生陈如的孩子!她恨他! “阳阳估计是误会我跟你的关系了,我没事你快去追她。”李想说道。 陈如朝电梯口望了望,没有离开,“她不会有事的,虽然她有时候是任性了些,但做事还算是有分寸,今天的事情真的很抱歉,我替阳阳跟你道歉。” 李想笑笑,看着陈如的眼神可以用深情来形容,“小如,你变了,变得心思细腻了,我真的很羡慕席阳。” 陈如只是淡淡地笑了下,没接她的话,“走吧,去看乐乐,估计快输完液了。” 李想也不再说什么,由他扶着去了儿童输液房。 “小如,我有些饿,你能不能帮我买些吃的来?我早上都没吃饭……”李想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陈如一怔,慌忙去看时间这才发现竟然都已经下午两点了!老天,阳阳还没吃午饭! “好,我这就去给你买,你再忍一会儿。”说完起身离开。 离开输液房陈如一路奔跑来到医院的楼下,左看右看没有看到席阳的身影,其实打了她那一耳光他也很后悔,可是她怎么可以让一个还不到一岁的孩子自己在家里,多危险,乐乐是早产儿,身体一直都很不好,李想这大半年一直都带着她在国外接受治疗,可她竟然让她在地上躺了一上午,天知道他中午急匆匆地赶回去给她做午饭推开门没看到她却看到李想房间的地上乐乐已经苍白的脸时他有多害怕,这个孩子是李想的命根子,若是她出了什么意外,李想肯定会跟她拼命的。 他找遍了屋子也没找到她,给她打电话她也不接,那一刻他简直就被她给气疯了,当看到她若无其事地在楼下亭子里坐着的时候他的怒火在那一刻爆发,他打了她,其实打完的时候他立马就后悔了,可是男人的自尊却让他最终没有跟她道歉,他知道她一定很生气很难过,这几个月来她本来就一句话不跟他说,这下好了,肯定是更不会跟他说话了。 可现在他最担心的是她在哪儿?她会不会做什么傻事。 “阳阳!阳阳你在哪儿!阳阳!”陈如惊慌万分,她不一定不要出事,一定不要。 “真的已经想好了吗?”中年女医生再一次问道。 席阳躺在手术台上,表情依旧平淡如水,听到女医生的询问,她应道,“已经想好了,做手术吧。” “我已经跟你说过了,你的输卵管一侧不通,另一侧也有些毛病,你这次能够怀孕就已经很不容易了,若是流产可能会导致另一侧也不通,以后你可能就做不了妈妈了,你要考虑好,你还年轻,什么事都没有过不去的坎儿,想开一些就好了。”女医生继续劝道。 席阳的嘴片有些发白,抿在一起的时候更加的显得没有颜色,她笑了下,“谢谢你阿姨,我真的已经想好了,我不要这个孩子。” “那这件事孩子的爸爸知道吗?” 现在他还暂时不知道,但以后知道了又能怎样,孩子已经从她的身体里拿出去了,这个孩子他压根就不该来,因为不是爱的产物,他是强jian的产物。 “他不知道,我没告诉他。” “你还是跟孩子的爸爸商量一下吧。” “不用,他已经有未婚妻了,而且还有个女儿,他不会在乎我肚子里的孩子。” 女医生轻叹一声,“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劝你了,但我觉得你还是用麻醉剂吧,我怕你一会儿承受不了,真的很疼的。” “没关系,我能承受。” “那好,那我现在为你做手术。” “嗯。”席阳轻轻闭上了眼睛。 “哐嗵——”一声巨响,手术的门在这时候被人从外面撞开,巨大的声响惊住了手术室里所有的人除了席阳,她在这一声响起的时候眼角流下了两股眼泪,她没有睁眼便知道是谁来了。 “为什么要这样作践自己!你若是养不起这个孩子,我养!如果他连你也养不起,我连你一起养!” 席阳倏地睁开眼睛,眼泪这下子流的更凶更猛烈了。 她张着嘴试了好几次都没能发出声音,却突然大声地哭了起来。 “你就是孩子的爸爸吧?你好好劝劝她,别让她再做傻事了,她能怀上孩子很容易,若是流产她以后可能就无法再怀孕了。”中年医生转身离开了手术室,护士们也相继离开。 “哭哭哭,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爱哭!鼻涕虫!”月生粗鲁地将席阳从手术台上抱了起来,再次喝道,“给我闭嘴!再哭我把你扔地上!” 席阳立马止住了哭声,噘着嘴看着他,一脸委屈地说,“你以前从来没有对我这么凶过……”嘴一撇又哭了起来。 月生一看这状况,连忙道,“姑奶奶,我错了行不?求求你别哭了,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凶你,那你不哭了,我保证不把你扔地上。” 席阳破涕为笑,伸长脖子在月生的脸颊上亲了一下,“月生,谢谢你。” 就在月生要说“不用谢”的时候,席阳紧跟着却说道,“放我下来吧,你放心,我不会再做傻事了。” 月生怔愣,疑惑地看着她。 席阳却一脸的笑,“放我下来吧,我能走,没事。” 月生最后将她放在了地上,心里有些不舒服。 “走吧,我还没吃早饭,一起去吃早饭吧。”席阳先离开了手术室,走进来的时候双脚像灌了铅似的沉重,没想到出来后却像是踩在了云彩上,轻飘飘的,就在月生踹门进来的那一瞬她其实已经后悔了,她突然不想做手术了,她怕她以后再也做不了妈妈,最重要的是她发现其实她还是爱着陈如的。 在再次见到月生之前席阳一直觉得自己放不下月生,可当真的见到他的时候她才知道对他,她有的只是愧疚,她也很佩服自己,竟然可以如此坦然地面对他,这个只做了她几天有名无实丈夫的男人,她的前夫。 “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餐已经点过了,等餐的时候席阳问道。 月生盯着她依然红肿的脸颊,“我还知道他打了你。” 原以为她会说你还知道什么,却没料到她竟然埋怨他,“你当时都在场你为何不出现?你成心看我笑话是不是?什么人呢你,虽然我们现在离了婚,可是难道离了婚你看到你前妻被人打你就可以无动于衷吗?真是个卑鄙的家伙!” “对了,你太太最近怎么样?也怀上了吗?” 月生望着窗外,沉吟须臾后说道,“阳阳,我们之间真的不可以重新开始吗?” “我们?”席阳用心地笑了,用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月生,“我跟你?我们?你现在已经结婚,而我也结了婚,你说我们还可以重新开始吗?” 谈话就这样结束了,月生负气而去,席阳独自吃着早餐,早饭后她去了溜达着去了河边的湿地公园,因为下雪了,公园里的人其实并不少,但大多都是三五成群至少也成双成对,只有她一个人显得愈发的形单影只,心里越想越不舒服,这个臭陈如,昨晚上她*未归他都不着急吗? 其实她不知道,从昨天她离开医院开始,陈如一直都在找她,找得都快要疯了,终于在今天上午找到了她做流产手术的那家医院,天知道当他赶到医院看到登记记录上写着她的名字而且也进了手术室并且还已经是三个多小时以前的事情时,他一下子就瘫坐在了地上,许久都没能站起来。 当医生告诉陈如席阳没有做手术,而是跟着一个男人离开了的时候,那种从地狱一下子飞至天堂的悬殊让他好一阵子才适应过来,终于在中午的时候在湿地公园找到了正在发呆的席阳。 “阳阳……”十多米远的距离,陈如却不敢再上前。 席阳听到他叫她,她扭回头,笑容随即在嘴角绽放,“我就知道你一定能找到我,我好饿,我想吃你做的饭菜。” 陈如的眼泪一下子就涌出了眼眶,几个月了,她终于肯跟他说话了,他咧着嘴迅速抹去眼泪大步朝她走去,“好,我们这就回家,我给你做很多很多好吃的。”   ☆、第154章:熟悉到为之一震的声音 在那次睡梦中说出了心底的话后席文似乎也变了,她变得开朗了许多,不时地对着沙南撒撒娇,指挥他做这做那,更有甚吃饭也要沙南喂她,可这一切沙南都做得不亦乐乎。 天知道自从她说出她也爱他的话时他有多激动,多欣喜若狂,他当时就发誓,这辈子他会用他的生命去对她好,不让她生气,受委屈。 沙壹市固然好,可席文还是喜欢K市,毕竟她从小在这里长大,纵然是这里有她不愿回忆的过去,可肖岩柏已经死了,她还有什么理由对一个死人耿耿于怀呢,她该放下了,也放了自己。 所以她跟沙南商量以后就住在名河畔,反正这边跟城堡里也差不多,根本就不用商量,沙南很爽快地同意了, 现在是哪怕她要天上的星星,沙南都会毫不犹豫地给她摘下来,所以更别说是住在K市了。 日子简单而平静地过着,年底的时候席文的工作室正式开业了,剪彩的这天来了很多政商两界有够有脸的人,其实绝大多数人席文都不认识,但有一个人她认识,那就是陶旭泰,陶妮的爸爸。 再次见到陶旭泰的时候,他的身份不再是市长,而是副省长,席文有些惊讶,没想到陶妮的事情不但没有影响到他的职位,甚至他不但没有被降职相反却升了职,他似乎更加的春风得意。 “文文,哦不,沙太太!”陶旭泰的声音很高,带着看似谄媚的笑却让人鸡皮疙瘩抖了一地,不知为何席文看着他,放佛从他的眼中看到一种叫做“恨”的东西,为什么呢?她不明白。 席文笑笑,“既然陶伯伯如此的见外,文文也只好称呼您陶市长了。” “是副省长,不是市长。”沙南在一旁轻声提醒。 “哦,对啊!”席文拍着脑袋连忙又道,“瞧我这记性,陶市长已经升职了!真是恭喜,恭喜陶市长升为陶副省长。” “多年不见沙太太不但这嘴巴越来越会说话了,人也越来越漂亮了,怎么看不像是两个孩子的妈妈,倒像是刚从大学校园里走出来的女学生,沙先生真是有福气,娶了位这么漂亮的太太,不过——”陶旭泰的话语一下子来了个大转弯,前半句是称赞席文漂亮的,可后半句就让人听着极不舒服了,“女人漂亮也不是好事,绯闻太多,您说对吗,沙先生?” 沙南的脸色顿时变得极其的难看,席文轻轻拉了下他的胳膊,然后似笑非笑地看着陶旭泰,今天的她第一次画了个浓妆,虽然不能称得上妖艳,但绝对的很惊艳,红唇轻启,好听的声音随即如珍珠落在地上那般的悦耳动听,“陶副省长——” 席文故意把“副”字的音读得很重,“您这话说的可针对,在K市谁不知您的千金陶小姐那可是第一美女,结果呢,可真应了您刚刚的话。” 陶旭泰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嘴唇哆嗦了老半天,最后一扭头,负气而去。 “陶副省长,您走错方向了,宴会厅在这边,我带您过去吧。”席文友善地提醒。 席文的声音很大,而且周围又都是政商界的知名人士,所以大家纷纷朝这边看来,陶旭泰此时是想要离开却根本由不得他,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重新转过身,“那就麻烦沙太太了。” “哪里话,您能来参加我的工作室剪彩,是我的荣幸,您里面请。” 陶旭泰跟席文并肩朝宴会厅走去。 “你少得意!不要忘了曾经你是个什么样的人!”陶旭泰低声道。 席文笑笑,声音不高也不低,外人看来她跟陶旭泰是在聊天,而且聊得很开心,“谢谢陶副省长的提醒,您不提醒我还倒真的忘了那些事情,那些事情可都是拜您所赐,改日我跟我先生一定会亲自上门给您道谢,若不是您,我跟我先生也就不可能认识,更不可能结婚走到今天。我跟您说,您是不知道,我跟我先生以前就认识,中间的很多年失去联系,他一直在找我,我也一直在找他,多亏您的精心安排,不然我跟他说不定到现在还不知道彼此就是要寻找的那个人。” 陶旭泰扭头看了席文一眼,“你在说什呢我不明白。” “现在不明白没关系,日后你会明白的,哦对了,令千金呢,最近她还好吗?上次我回来的时候在路上碰到她,还给她买了包子。” 陶妮是陶旭泰的禁忌,差点因为她,他的仕途就毁于一旦,虽然他现在跟她已经断绝了父女关系,但是每每走到大街上还是会听到有人指着他说三道四的,每次他都恨不得将那个丢尽他脸面的女儿给宰了,还好她比较识相,早早就离开了这里,否则他真的会亲手宰了她! “我跟她现在已经没有了任何关系!以后不要再在我面前提她!” “陶副省长,您这就不对了,就算是令千金做了让您丢脸的事情,可她终归是您的女儿呀,您就这么狠心不要她了?” 席文的话刚落,只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女人娇滴滴的声音,“爹地!” 陶旭泰的脸上随即露出笑容,“这才是我的女儿!” 席文疑惑地转回身,只见一个看起来二十二三岁的漂亮女子朝这边走来,打眼一看,这女子跟陶旭泰长得还有几分相似。 女子来到陶旭泰的跟前挽住他的手臂,亲昵地问道,“爹地,您怎么也来了?您不是说今天上午还要开会吗?” “会议调到下午了,月月,你怎么来了?” “我跟一个朋友一起来的。” “哦?是吗?男朋友还是女朋友?” “爹地你自己猜猜看啦。” 父女俩你一言我一语旁若无人地聊了起来,席文看着这个突然出现叫着陶旭泰爹地的女人,从相貌上来看她应该是陶旭泰的女儿,只是她跟陶妮认识那么多年从来没有听陶妮说过她有一个妹妹。 陶旭泰和女人聊着走开了,席文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他们,直到手被沙南握住的时候她才回过神,“南哥。” “看什么呢这么出神。” “南哥认识那个女人吗?挽着陶旭泰手臂的那个女人。” 沙南望去,点点头,“她叫陶月,陶旭泰的私生女。” 席文“哦”了一声,难怪他们会长得那么像,原来真的是父女。 私生女?从年龄上来看这个女人应该是陶妮的妹妹,那么也就是说陶旭泰是婚内*?事情似乎有点意思! “陶妮出事不久陶旭泰就公开了陶月的身份,并且把陶月的母亲月明也一通接回了住处。” “那陶旭泰的太太呢?她同意吗?”席文问。 “陶太太因为陶妮的事情一病不起,没多久就去世了。” “什么?!陶太太死了?” 沙南点点头,“死了都快有半年了。” 席文轻叹一声,虽然她对陶旭泰和陶妮的行径极其的愤恨,但是对陶太太,那个像妈妈一样温柔娴淑的女人,她还是一直都很喜欢的。 看她一脸的悲伤,沙南轻轻拍了拍她,“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别再难过了,前面还有来宾,你若是累的话就先去休息室休息一会儿,我出去招呼宾客。” 席文点点头,“谢谢你南哥,其实今天应该是我——” “傻瓜,我们是夫妻,这些客套的话就免了,快去休息吧,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席文回到了休息室,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捏着眉心,想着曾经认识的那些人一个又一个地离开人世,越想她的心里就越难受,想着想着就又想起了肖岩柏,她已经努力强迫自己不去想他了,这段时间确实也很少想,可此时却想得就连呼吸都有些疼痛。 休息室的门从外面推开,虽然只有一只耳朵能够听到声音,但还算是敏锐的,起初席文以为是沙南来了,所以也就没睁眼睛,可不到几秒钟她敢肯定进来的人不是沙南而且还不止一个人,她倏然睁开眼睛。 “单律慎?” “怎么?很意外?”单律慎居高临下地站在席文的跟前。 确实很意外,前段时间单律慎为了让她离开南哥他绑架了阳阳以此作为要挟,还好南哥及时的发现将阳阳救出,南哥说单律慎在跟他争执的时候从三层楼上跌下,摔成了植物人,到现在还在医院躺着,甚至昨天的时候她无意间提到了单律慎,他还跟她说单律慎还在医院,可今天这个本来是植物人的人却活生生地站在自己的面前,而且看起来精神状态还很不错,难道是昨晚上清醒的? “很意外,你不是该在医院躺着吗?”席文问。 单律慎眉头挑了下,“医院躺着?我为何要在医院躺着?我一没生病,二没生孩子,我为何要在医院躺着?难道是有人跟你说我应该在医院躺着?” 难道是南哥骗了她?不会!他答应过她的以后绝对不会再骗她。 席文直接转移了话题,模样有些慵懒,可心却并不平静,“我没有邀请你来吧。” 单律慎倒也不掩饰,“沙太太的工作室开张,作为沙先生的前任,我不请自来。” “前任?”席文笑出声,“据我所知我先生也就叫过三个女朋友,邰紫灵已经自杀离开人世了,邰紫宁也跟巩家大少爷订了婚,剩下的也就是前艺人唐琳,似乎你这个前任名不正言不顺,地下的?我先生他也真是的,人家都金屋藏娇,他倒好,金屋藏了个人妖。” 单律慎不怒反笑,递给席文一个微型优盘,“有时间你可以好好看一看,一个人妖究竟是如何让一个正常的男人yu仙醉死的,你要时刻地记住,要想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光靠容貌那是不行的。” 席文愣了下接过优盘,心里不禁道,难道这里面是单律慎跟南哥在一起的录像?不过就算是,那也是南哥跟她结婚以前的事情,南哥跟她说过,他跟单律慎多年前就已经断了关系。 “好好地看一看学一学,要是有什么学不会的你可以随时来找我,我会亲自教你的。”单律慎故意抛了个媚眼。 席文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滚,差点没吐出来,以前不知道单律慎是变性人还好,现在知道了,一看他这副男人的皮囊实质是女人的本质她就恶心。 这时候听到门口传来一个女人的嗲声,“阿慎,你在这里呀,我找了你好久都没找到,人家以为你去哪儿了呢。” 席文顺声望去,陶月? 陶月挽着单律慎的手臂,也许是她想多了,可她分明就是看到陶月狠狠地剜了她一眼,那眼神放佛她是她的情敌似的。 她是她的情敌吗? 笑话!鬼才会喜欢单律慎这样不男不女的家伙,都已经变成了男人却不安安分分地做男人还要gou引她的男人,简直是岂有此理! “阿慎,那个女人是谁啊?”陶月看着席文问道。 单律慎也笑看着她,回答,“她就是沙太太,你不是说一直都想看看沙太太长什么样子吗,她就是。” “不是吧?她就是沙太太?怎么可能!沙太太怎么长得这么老这么丑啊?你看她的头发,都快掉光了!她才不是沙太太呢,阿慎,你好讨厌!你又骗我!”陶月撒娇地捶着单律慎,身体一扭一扭的,至少是D杯的两团东西呼之欲出,抹胸的裙装都快包不住了。 “我真的没骗你,她真的就是沙太太。” 席文一脸的无所谓,抬起手拢了拢头上的假发,“没想到陶小姐还有特异功能,只是不知道陶小姐是否看得出来你手臂挽着的男人其实是个女人呢。” 陶月拉着单律慎的胳膊指着席文,“阿慎,她骂你!” “宝贝儿,今天我们就给沙先生一个面子好不好?” 陶月点点头,“那好吧,我们就给沙先生一个面子。” 临走的时候陶月又“哼”了一声。 “哼!”席文也哼了一声,“看一看学一学?我呸!”她将优盘丢进了垃圾桶,起身要出去,转念一想又弯腰将优盘捡起来放进了手包里,这才离开休息室。 刚到门口,就看到一群人围在一起,出什么事了? 她快速走过去,还没拨开人群,就听到了一个熟悉到让她为之一震的声音。   ☆、第155章:阿岩你真的还活着 原本正努力地拨开人群准备进去看个究竟,可在听到这个熟悉到让人窒息的声音时,席文整个人都呆住了,她愣愣地站在那里,许久许久都没回过神,直到人群不知道何时错开一个小道,她可以清楚地看到围在人群里面的状况时,她这才回过神,眼泪如山涧急出的溪流,一下子就流了出来。 “阿岩……”理智早已控制不住内心最真实的表达,她颤抖着声音叫出了两个字,心底的呼唤。 人群极其的安静,静得席文甚至能够听得到眼泪流出眼眶顺着脸颊流动的声音,她死死地盯着眼前的男人,丝毫没有怀疑这个人不是他或者说只是跟他长得一样,而是可以很确定以及肯定,他一定就是肖岩柏。 “阿岩,阿岩……”她站着没动,却一遍一遍地跟随着心底的声音呼唤着那个无数次出现在她梦里她以为已经死了的男人。 曾经她怀疑过他没死,她让沙南去调查过,结果是他确确实实死了。 可如今,就现在,他却活生生地站在她面前,除了有些清瘦,脸色也不怎么好看,除了曾经那一头乌黑浓密的头发被剃得光光的之外,他依旧还是曾经的样子,潇洒,迷人。 肖岩柏也没有动,静静地站在距离她不到两米的地方,虽然距离是那样的近,可他却觉得还很遥远,他不敢上前,他不确定他这一上前她是不是还跟那年一样转身跑开让他再也抓不住。 “阿岩,你真的还活着。”席文的声音由刚刚的颤抖一下子就变得极其的平静,就连眼泪也在一瞬间停止流出,她抬起脚朝前迈出了一步,脚抬起来的时候颤抖得厉害。 接着她迈出第二步,身体趔趄了一下,有人伸手要去扶她,但她摇头制止。 两米的距离,她走了很久,放佛一个世纪那么的漫长,在距离肖岩柏只有不到一尺那么远的时候,她停了下来。 令所有的人都惊讶的是她突然却抬起手用力地给了肖岩柏一记清脆而又响亮的耳光,紧跟着又是一耳光。 打完两耳光后,席文若无其事地推开他绕到沙南轮椅的后面,推着沙南离开了人群。 手心里火辣辣的疼痛,浑身颤抖着,双腿都软得几乎都无法正常的行走,若不是推着轮椅,席文敢肯定她现在一定是在地上瘫坐着。 席文推着沙南来到了休息室,将门反锁,然后去了卫生间,洗了洗脸,补了个妆容,出来的时候整个人看着跟见到肖岩柏之前没什么两样,她笑着来到沙南的跟前蹲下,握着他的双手捧着自己的脸,看着他,声音里犹如吃了蜜饯一样,甜丝丝的,“你怎么这个表情?生气啦?” “文文。”沙南用力地捧着她的脸,“他还活着。” 席文点点头,“对啊,他还活着,我刚刚也看到了。” “他还活着。”沙南又重复了一遍。 席文又笑笑,“对啊,他还活着,不过跟我已经没关系了,刚刚那两耳光是我报的仇,从今以后不管他是生是死,他跟我都不再有任何的关系,你是我的丈夫,你发过誓的,你会好好地疼爱我,照顾我一辈子,所以你要说话算话,你一定要抓紧我的手,免得我走丢了。” 沙南抿嘴笑了,用力地点头,刚刚的担心瞬间被吹散,“我一定会抓紧你的手,你就算是想丢我都不许!” “嗯,你一定要看好我,我可是很不老实的哦。”席文调皮地眨了眨眼睛。 沙南捧着她的脸凑近自己,送上了香吻。 席文轻轻闭上了眼睛,放佛听到了心归位的声音,这段时间心就放佛一直都在身体外飘荡一样,此时终于归位了,这种充实的感觉让人愉悦——他还活着,活得好好的,所以她也要活得好好的,因为他还活着。 阿岩,那个已经成为记忆的男人就让他一直存在在她的记忆里吧,她从来没有这一刻如此的轻松,当仇恨随着死亡而消去,活着,除了美好还是美好。 当席文含笑着推着也依旧是一脸笑意的沙南从休息室里出来的时候,一大群记者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问着。 “沙先生,据说沙太太曾经就是被刚刚那位先生bao养的,这件事是真是假?” “沙先生,刚刚沙太太的举动您怎么看?” “沙先生,有人说您的两个孩子不是您的亲生骨肉,此事是否属实?孩子的亲生父亲是刚刚那位先生吗?” “沙先生……” 沙南每次都要张嘴说话却都被席文给制止,直到所有的记者都问完了,席文这才开口,“还有人要问吗?我一起回答。” “沙太太的意思是否是我们问什么您都会回答?那么我想问一下有人说您跟沙先生当年是在夜总会认识的,您那时候是夜总会的头牌,这件事是否属实?而且据说沙先生是您的第一位客人,所以我想沙太太对沙先生应该是一见钟情吧。” “哈哈哈……”人群大笑起来。 席文始终都保持着优雅而又从容的笑容,在人群不笑之后她说道,“这个问题问的非常好,也不瞒大家,我的先生的确是我的第一位客人,而且同时他还是我的第一个男人,我在夜总会的事情确实属实,但是大家口中的头牌那就我从说起了,我在夜总会一共就呆了两天,第一天晚上遇到了我先生,第二天晚上,也就是刚刚那位先生,他用钱把我从夜总会赎了出来,他是我的救命恩人,大家想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会进入那样的声色之地呢?” “当然想知道!” “这件事有一个人可以告诉你们,因为他比我还要清楚究竟是为什么。”席文的目光落在了人群后面陶旭泰的身上。 陶旭泰一看情况有些不妙,转身就要离开却被眼尖的记者看到,“沙太太所说的那个人就是陶副省长吗?” “没错!他知道所有的内幕,而且大家是不是也很想知道陶副省长的女儿陶妮小姐自从被秦家赶出来之后就不见了,她去哪儿了,现在是活着的还是已经死了,而且大家一定也很好奇陶副省长什么时候又多了一个那么大那么漂亮跟他又长得那么像的女儿,而且陶家二小姐今天也来参加我的工作室开业仪式,这些问题大家今天可以好好地问一问陶副省长和陶二小姐,今天可是个好机会哦,错了过可别怪我。” 记者一下子就调转了方向,不一会儿就将陶旭泰团团围住,有记者认出了陶月,将她也围了起来,沙南交代了属下看着工作室,他跟席文撇下了来参加开业礼的那么多人,很不厚道地先离开了。 “文文!”刚到门外,肖岩柏却叫住了她。 席文没理会,推着沙南来到车子前。 “去跟他好好地聊聊吧,我在家等你。”沙南扭回头轻声说。 席文想了片刻点点头,“好,中午我回家吃饭,我想吃爆炒麻辣鱼。” “好,我做好在家等你,你路上注意安全。” ························ 多年未见,见了又没见,所以当这一刻面对面坐在一张桌前的时候,席文跟肖岩柏一时间竟然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这么多年他们经历了太多,终于都长成熟了,可有些事情却再也无法改变,就比如,她已为人妻,为人母。 “文文,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吗?”肖岩柏终于还是先开了口,问出的话是那样的小心翼翼,就连表情都胆怯而小心,生怕一不留神自己说错了什么惹她生气离开。 鼻头有些酸酸的,记忆中的他一直都是那样的高傲,狂妄,自大,目中无人,何时这个男人他变得如此的谨慎小心,难道是经历过生死所以他变了吗? “如你所看到的,我过得很好,有了自己的家,有疼爱我的丈夫,还有了孩子,天底下还有比我更幸福过得更好的女人吗?” 喉咙里像是被烙红的铁块塞着一样,无法呼吸,她说的是事实,他也知道,可这些话从她口中说出来却还是几乎要了他的命,沙南现在所拥有的一切本应该是他的,她是他的,宝宝们是他的,可现在她成了别人的妻子,孩子也成为了别人的孩子,而他,想要见她一面还都要经过别人的同意,更别想像曾经那样抱她在怀里,拥她入睡。 因为紧张捧着杯子,可捧着杯子却更加的紧张,杯子里的水都溅了出来。 “如果,如果有一天他对你不好,那时候,我还有机会吗?”肖岩柏的声音颤抖得不行,杯子终还是从手中脱落掉在了桌上,水撒了出来,他慌忙去擦,却一紧张又把旁边的瓷茶壶碰落在地上,他有手忙脚乱地去收拾地上的碎片,手被划伤了,鲜血染红了雪白的瓷片,刺人眼目。 席文撇过脸,眼泪还是没忍住流了出来,何时他这样紧张慌乱狼狈不堪过?这个男人,他究竟想要怎样?她都已经决定放下了,他为何还要出现? “先生,我来吧。”服务生慌忙走过来,肖岩柏这才站起身,局促得不知道是否该坐下,手上被划出的那个口子很大,鲜血“吧嗒吧嗒”地滴着,地上不一会儿就流了一滩血,可他却丝毫没有感觉到疼痛,只是紧张地看着席文,连说什么都不知道。 “先生,您的手受伤了,我带您去医务室包扎一下吧。”服务生说。 席文迅速擦去眼泪,拿着包站起身。 肖岩柏连忙道,“文文你要走吗?” 席文淡淡地看他一眼,“去医院。” 肖岩柏一愣,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脸上随即露出欣喜而又激动的笑容,“好,去医院。” 因为肖岩柏的手受了伤,所以席文开着车子,一路上席文很专心地开着车,也没说话,肖岩柏一直想说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憋了半天来了句,“文文,其实不用去医院也没事。” 席文扭头看他一眼,他却立马又道,“还,还是去,去医院。” “你不是死了吗?为何还活着?”席文终于主动开口。 本来看她张嘴跟他说话肖岩柏很高兴,却没想到她说的是这样的话,心里很难受,“你……很希望我死吗?” 席文又看了他一眼,眼神有些犀利,“不是很希望,是特别的希望。” “哦。”肖岩柏一脸的不开心,好一阵子后又说,“那我现在活着你是不是很讨厌?” 席文这次没回答他,讨厌吗? 当他死的那个时候她只知道原本就黑压压的天突然一下子塌了,压得她连头都抬不起来,她被死死地压在地上,就连思想似乎都被遏制着。 他死了,她一个又一个晚上梦到他,她每一天偷偷地在熄灯后的深夜默默地流眼泪,肠子都悔青了没有在他活着的时候跟他见上一面。 她为何又要回到K市?她曾经可是发过誓的一辈子都不会再回来这个地方,不会再踏上这片土地,可是她不但踏上了,而且还回来住了,就是因为这里有她放不下的东西,有他。 所以,讨厌吗?天知道当她听到他的声音时有多激动,天知道当他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时她的心跳有多快,他活着,她很开心,比孩子出生的那一刻还要开心。 “是,很讨厌!”心口不一,说出的话生硬而冰冷,就像冬日里马路边被冻得又冷又硬的石块。 肖岩柏的心情更加的低落,这次他沉默了好久都没有再说话,直到到了医院,当医生给他处理伤口的时候有些疼他眉头皱着听到席文嫌弃的话语响起时他这才重新开口。 “就这样一个小伤口还嫌疼?”席文一脸的鄙视。 “确实有些疼,不过真正疼的不是手。”而是心,只是后面的三个字肖岩柏没有说出口,说出来又怎样,她不但不会感动相反或许还会更加的讽刺他,他即便是卑微也没有必要再卑贱。 心疼吗?你的心还会疼吗?席文转过身先出了医务室,肖岩柏以为她走了,没等包扎就也跑了出来,身后护士叫道,“还没包扎呢!” 席文扭过脸,看了眼他的手,“你干什么去?” 肖岩柏像个惊慌的孩子搓着手,“我,我以为你要走……”   ☆、第156章:何必要去强求 走廊里,肖岩柏坐在凳子上护士在一旁给他处理包扎伤口,席文也在一旁站着,肖岩柏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目光赤luoluo而爱慕,像个正在热恋中的小伙子看着自己心爱的姑娘似的,看得席文很不舒服,心乱跳不说,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见过*,没见过他这么明目张胆的*。 “把你的眼睛闭上!”席文命令道。 肖岩柏摇摇头,声音里透着委屈,“你是不是想要趁我闭着眼睛离开?文文,你能不能不离开?” 席文觉得跟他出来简直就是一个错误! “文文,我,我可不可以请你吃饭?我昨天晚上和今天早上都没吃饭,很饿。”肖岩柏一脸的可怜样,望着席文,一手揉着自己的肚子,“文文,真的很饿。” “饿死了最好!”席文转身就要走,正好护士也包扎好,肖岩柏慌忙站起身,“文文你等等我!” “先生,受伤的那只手切忌不可以沾水,还有,记得明天上午过来换药。”*在后面喊道。 席文抿着嘴偷偷看了眼肖岩柏的手,其实她刚刚是看到护士包扎好了这才转过身的,她特意交代了护士要包好,谁知道*还真实在,其实也没多大的伤口,可她竟然把他的手包得跟个粽子似的。 “文文,一起去吃午饭好不好?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席文这次光明正大地盯着他的粽子手,“你确定你这样可以做饭?” “我……”肖岩柏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沉默了两秒钟然后抬起头,“能!虽然受了点伤但是做饭绝对没问题!”大不了一会儿我把这拆了。 席文白他一眼没再说话,拉开车门坐进去。 肖岩柏见状慌忙也上了车,“文文,我在盛华小区住。” 盛华小区?那套公寓是他买的却写的是她的名字,然后她又把房子卖给他,她一分钱没出还挣了一大笔。 虽然好多年都没再去过盛华小区了,K市这些年也变化了很多,但是席文还是准确无误地来到了盛华小区的大门口。 这里似乎还是老样子没怎么变。 当车子开到盛华路上的时候肖岩柏的心就已经开始激动地剧烈跳动着,她朝这边走那就说明了她中午要跟他一起吃午饭,他以为她不会来的,没想到…… 然而这种激动的情绪却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席文把车子开进了盛华小区后就下了车,“好了,我已经把你安全地送到家了,我也该回去。” “文文,你不陪我吃午饭了吗?”肖岩柏小声问,眼中全是期待。 席文却反问,“我什么时候说过陪你吃午饭了?” “我,我以为……”肖岩柏失落地垂下头,一脸的不开心。 席文没再说话,转身离开,却在走了没几步后停下来,正要说话就听到肖岩柏说道,“文文,都已经到楼下了,吃完饭再走不行吗?你放心,我保证我绝对不会对你做什么的,就是想跟你一起吃顿午饭,我没别的意思,真的。” “以后有机会再说吧,今天我老公做了饭在家等我。”本来想要说出的话却在听到他说的这些话时咽回了肚子里,其实刚刚她已经心软了,改变了主意,可是他的提醒却又让她回归了理智,她现在是有家庭有丈夫有孩子的女人,她不能跟他一起吃饭更不能去他家里,这样别人会说闲话,她不想也不能让人戳沙南的脊梁骨,说她给他戴了绿帽子,她要做一个本本分分的女人。 望着她离开的背影肖岩柏的心情低落到了极点,他以为她会上楼的,他以为他终于可以给她做顿午饭,他以为…… 这时候,科恩从楼道里出来,望了望席文离开的方向,摇着头说,“别再看了,人早看不到了!” 肖岩柏没有回头,但嘴里却骂了句,“你他妈说的那一套都不管用!” “怎么可能!”科恩上前与他并肩站着,“你确定你是按我教你的那样做的吗?” “对!你说什么狗屁装可怜装委屈她就会心软,可结果呢,都已经到了楼下她却不上去,害得我天不亮就起*去买菜准备,可结果她却连楼都不上!” “欲速则不达,肖,你要有耐心,你应该知道这场战争是持久战,如果你没有耐心那么你就是提前宣告失败。”短短的几个月时间,科恩的汉语口语水平已经达到了一个高度,他现在基本上可以流利地表达自己的意思,当然这一切都归功于肖岩柏,为了能够追到赵溪芽,科恩那可是下了大工夫的,他坚信他一定可以把这个东方姑娘娶回家做媳妇,他的妈妈和爸爸也都希望他能够把这个漂亮的东方姑娘娶回家的。 “我本来就是个失败者!”肖岩柏握着拳头砸在车上,然后趴在了上面,不多时身体微微地颤抖起来。 科恩知道,这家伙又哭了,他是他见过的最没出息的家伙,为了个女人总是动不动就掉眼泪,他都替他感到羞愧。 “不要再哭了,男儿有泪不轻弹。”科恩上前拍了拍肖岩柏的肩膀,“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把文文追到手的,你想想,今天她来到楼下,下一次她可能就回去楼上了,下下次她说不定就跟你上chuang了。” 肖岩柏一听这话倏地抬起头,“文文不是个随便的女人!我不许你这样说她!” “难道你不想跟她上chuang吗?”科恩反问。 肖岩柏点点头,“当然想!我想每天都抱着她睡觉。” “这就对了,你要想每天都抱着她睡觉你就必须先跟她上chuang,女人的心理其实是很奇怪的,你看着她明明是拒绝你,是不要跟你上chuang,但是其实她的心里是想要跟你上chuang的,她是想要你强行把她按在chuang上,换句话说很多女人都喜欢粗鲁的男人,当她跟你有了第一次后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以后次数会越来越多,到最后你不就能够每天晚上都抱着她睡觉了吗?肖,你既要装委屈装可怜但也要粗鲁也要野蛮,这样才能够俘获文文的心。” 肖岩柏鄙视地看着科恩,心里不禁道,这家伙跟他说的是一套一套的,可轮到他自己的时候就怂了,到现在连赵溪芽的手都没敢碰一下。 沙南在席文到家前接到了肖岩柏的电话,匆匆出了门,而且在路上两人也没碰到。 幸迹咖啡厅,肖岩柏一改在席文面前唯唯诺诺的模样,恢复了以往的冰冷与狂傲,“你应该能够猜到我叫你来的目的。” “猜不到,文文在哪儿,我要见她。” 肖岩柏一脸坏笑地靠在椅子上,淡淡道,“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她现在应该已经到家了。” “你——”沙南气结,掏出手机慌忙给流苑打去电话,“文文到家了吗?” 接电话的正好就是席文,她正要给他打电话问他出去干什么了,什么时候回来,她饿了,想要吃饭,其实她现在已经在吃着,正一手拿了只鸡腿在啃,所以说出的话也有些不清不楚,“南哥你干什么去了,不吃饭了吗?” 听到她的声音,沙南悬着的心随即落下,脸上也露出了笑脸,似是故意的他将手机调成了免提模式,问道,“文文,你到家了?” 电话里随即传出席文的声音,“嗯,刚到家,他们说你急匆匆地出去了,是不是公司出什么事了?严重吗?” “公司没事,我一会儿就回去,饭菜都做好了你要是饿的话先吃着,我半小时后就到家。” “好,那你快点回来,你不回来爸也不吃饭,我是真饿了,正在啃鸡腿,今天的味道超棒,是你炸的还是爸炸的?” “爸炸的味道有你老公我炸的味道好吗?既然味道超好那绝对就是你老公我炸的,慢慢吃,不够吃的话一会儿回去再给你炸几只。” “你少自恋了,爸炸的鸡腿比你炸的好吃多了,你快点回来,不然我都吃光了,到时候让你啃鸡骨头,你路上慢点,爸叫我呢,我挂了。” 沙南笑着挂了电话,挑衅的眼神看着肖岩柏,虽没说话,但表情已经表明了心思,我这就是故意炫耀我的幸福,你能怎样? 肖岩柏早已经气得脸色铁青,不过很快他就想起了刚刚科恩跟他说的话,那家伙说你若是越生气别人就会越得意,即便是你心里很生气很生气就像是火山快要爆发了一样那你也一样不要表现出来,不要让小人得意,你要让他先乱,这样你才能趁机而入。 铁青的脸色逐渐恢复了正常,肖岩柏端起水杯优雅地抿了一口,“炫耀说明了你在心虚,师兄,我没说错吧?” 沙南轻轻笑了笑,“我有炫耀吗?我的幸福不需要炫耀。” “是吗?师兄,我们认识这么多年,我难道还不了解你吗?别装了,你的心思都写在脸上。” 沙南故意摸了摸脸,“有吗?一向心思写在脸上的那个人是你才对,老师时常说你是个藏不住事的人,凡事都写在脸上,怎么?现在我也是这样了吗?我还真没感觉到,只是师弟我说你啊,你说你没死干什么装死,害得老师因为你大病了一场,前些日子我去看他,他还不能下chuang,这次真的是你的不对,改ri你要去看看老师,他可是一直牵挂着你。” 顿了下沙南似是又记起什么,道,“哦对了,前些日子我去看老师的时候他跟我说他要来K市看你,就是最近这一两天,你准备一下,别到时候老师见到你以为是鬼魂吓出个什么好歹那就不好了。” “师兄,你什么心思我能不明白吗?你一直都想接我的手杀掉老师,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一直都没得逞,你也该放弃了,没必要再如此的执着,免得到时候赔了夫人又折兵,得不偿失了。” 沙南似是有些沉不住气,脸色有些难看,说话的语气也听着有些声音,“这个就不劳师弟你费心了,你还是好好想想见了老师如何应对吧。” 肖岩柏此时看起来倒放松多了,他朝椅子上一靠,一只手转着水杯,一只手敲打着桌沿,“师兄,作为你的师弟,我很有必要提醒你一下,即便文文跟阳阳不是亲姐妹,但是她们的关系却比亲姐妹还要亲,我想师兄你不会不知道老师跟阳阳的关系吧,你背着文文做了这么多事情,你就没有想过若是有一天她知道了你所做的这一切会是怎样的结果,你觉得到那时候她还会跟你在一起吗?” 沙南的眼神顿时变得跟利箭似的,咬牙,“你在威胁我。” “威不威胁随你怎么想,但是我要跟你说的是,文文是我的,即便是她现在嫁给你而且还生了你的孩子,但她最后还是会回到我身边,她的爱人始终都只是我,不是你,我想这一点你很清楚。” 也许在几个月前肖岩柏这样说沙南会很难受,但是现在,他不会,因为他听到了席文在睡梦中说她也爱他,他相信梦由心生,所以她梦中所说的就是她现在心底的想法,虽然他不敢肯定她的心里是否还有肖岩柏,但是他知道,他已经开始住进了她的心里。 他要慢慢地在她的地里扎根,扎得深深的,牢牢固固的,以后即便是想拔也拔不掉。 “她爱的是谁这个我比你要清楚,师弟,你死里逃生后就应该好好地珍惜现在活着的日子,别再做一些以卵击石的事情,我可以忍你一次两次,但是没有再三再四,柏盛控股你已经失去,如果你想让肖家大院也从你的手里丢掉,那么你可以继续的在错误的道路上走下去,反正我奉陪到底。” 肖岩柏不以为然地笑笑,笑得有些肆意,“师兄认识我这么多年应该很清楚,我敢丢掉的东西,我也一定有能力再夺回来,不像有些人,输不起也玩不起。” 沙南不再理会他许是不屑一顾,也或许是被说中了心思,总之他转动轮椅离开了,留下肖岩柏一人独自饮着茶水,思索着一些事情。 “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你怎么还是如此的固执,不属于你的何必要去强求?”一个沧桑而又略带沙哑的声音在肖岩柏的身后陡然响起,他蓦地扭回头,一脸的惊愕。   ☆、第156章:大汗淋漓岂不更好 “老师。”肖岩柏慌忙站起身。 宫尚明摆了下手示意他坐下,他在对面的椅子上也坐下,问道,“吃午饭了吗?我还没吃。” “还没有老师,您想吃些什么?”肖岩柏问。 “随便吃一口就行,不过我还是喜欢吃你亲手做的,走吧,去你家,我们师徒二人好久没有坐下来聊聊了,今天一醉方休。”宫尚明先站起了身。 肖岩柏也跟着站起来,两人离开了茶社。 “老师,对不起。”车上,肖岩柏低声道歉。 宫尚明笑笑,“其实我早就知道你还活着,你别忘了,我跟科恩的父亲那可是生死之交,他儿子的一举一动我能不清楚吗?你小子还想瞒着我,门儿都没有!” “我……”肖岩柏显得有些尴尬,一时间竟也不知道如何开口。 “身体状况好些了没有?”宫尚明问。 “科恩说我好好调养一段时间再活上十年是没问题的。”肖岩柏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嘴角上翘难掩内心的喜悦,十年,他有信心把文文重新追到手,说不定他还能活上二十年,三十年,科恩说癌细胞已经停止了扩散,正在慢慢死掉,等癌细胞死完了别说三十年了他可能还能活上五十年。 宫尚明也显得很高兴,抬起有力的大手在肖岩柏的肩头拍了拍,“那就好,以后可要注意身体,只有好好地活着你才能得到你想要的,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肖岩柏扭头感激地看他一眼,用力地点点头,“老师,我知道,您放心,我会珍惜以后的日子,不管最后文文是否会原谅我,是否还会重新回到我身边,我都会好好地活着。” 宫尚明欣慰地点头,在他所有的学生中,他一直最疼爱的就是肖岩柏,虽然惹他生气最多的也是他,可是有时候人就是很奇怪,他总是能从他的身上看到自己年轻时的影子,人都是会走一段弯路后才找到正确的方向,这样才能够成长,才能够长大。 “老师,您见过阳阳了吗?” “还没有,听说她跟陈如结婚了?这事是真的吗?” 肖岩柏点点头,“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而且阳阳还怀孕了,已经好几个月了,陈如那小子现在都不听我的使唤了,整日都围着阳阳转,我听说阳阳现在在家里那可是比女王还要厉害。” “真的吗?”宫尚明一脸的欢笑,“这一点,这丫头可不像的母亲,她母亲那可是出了名的温柔贤惠,改日我要去看看她,看看她把我那个义子*成什么样子了。” “老师,陈如还不知道您跟阳阳的关系,用不用告诉他。” “不用,你又不是不了解他,若是跟他一说,他肯定又要东想西想了,哦对了,我听说李想从国外回来了,还跟陈如一起住。” “住过几天时间,后来带着女儿搬出去住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阳阳那脾气,一哭二闹三上吊的,陈如若是再不把李想给撵走,我恐怕阳阳就带球先走了。” “哈哈哈……”宫尚明大声笑了起来,“这丫头真是恶鬼机灵,就该这样!女人要懂得如何去保护自己的婚姻。” 肖岩柏沉默不语,一段婚姻成了他这一生的伤痛,若是时间能够倒流到当年,他就算是死也不会跟卫兰结婚的,说不定现在他跟文文已经结婚生子过着简单而又快乐的生活,就因为那一步走错,所以注定了他要走很远很远的弯路,但若是最终能够走到他想去的地方那也不枉他走了那么多弯路。 “老师,有个问题我一直都想问您。” “什么?” “您跟师兄之间到底有什么仇恨,他为何一直想要杀您?” 宫尚明收起了笑容,脸色变得有些严肃,“这件事说来话长,以后慢慢你就会知道的,但是不管我跟他之间有什么仇恨,那都是我跟他的事情,我不希望看到你们师兄弟二人因为我发生矛盾,虽然你们师兄弟一直明争暗斗了这么多年,但是不管怎样你们都是师兄弟,有时候兄弟之间的感情是不该被女人掺和的,为了一个女人兄弟决裂,很不应该。” 肖岩柏不语,不管是否应该,他只知道他不能没有她,没有他的心也就没了,一个人没有心,活着不是行尸走肉还是什么?他要找回他的心。 席文虽然回到K市有一段日子了,但一直都很少出门,所以当她出现在媒体上的时候,秦士景才知道失踪了这么多年,她终于回来了! 秦士景不知道从哪儿得来了她的电话,下午五点的时候给她打来了电话。 “你好,哪位?”席文正在办公室里看一本杂志,手机接通她歪头夹在肩头,看着杂志然后又在一旁的白纸上画着。 “文文,是我。” 席文愣了下,放下手中的笔拿起手机到眼前,这么多年他竟然还没有换号码。 “文文,我知道你回来了,我就在你工作室外面,你能出来吗?我想跟你见一面。” 席文很想说我很忙没时间,但却没说出口,既然回来了,有些人就会碰到,她不能一味的躲避,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好,我收拾一下,十分钟后见。” 秦士景很是惊喜,他没想到她会如此爽快的同意,他以为他要求很久她才会跟他见面,他连忙点头,“好,我等你。” 挂了电话电话深吸了一口气转过身看着沙发上正低头看着文件的男人,“南哥。” “嗯?”沙南抬起头,“要下班了吗?” “秦士景在门口,他想跟我见一面,我同意了。” 沙南合上文件,“那你大概什么时候能够回家,晚上我来接你。” “不用你接了,我尽量早点回去。” “好,那你去吧,我也回家。” 当席文出现在工作室门口的时候,秦士景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这么多年了,他一直都在找她,可始终都没有任何的消息,如今她这般活生生地站在那里,他没有做梦吧? “文文……” 席文走上前,淡淡地笑笑,“走吧,我请你吃晚饭。”说完径直走过去拉开车门,坐进了秦士景的车子里。 秦士景慌忙抹去眼泪也钻进车子。 “去‘方舟一号’吧。”席文报了地点。 秦士景立马点头,“好。” 车子在“方舟一号”的停车场停下,席文下了车,好多年都没来过这里了,也不知道这里面有没有大的变化。 “介意坐在外面吗?虽然有些冷,但是海景很漂亮。”席文望着二楼的露天餐厅说。 秦士景摇摇头,“当然不介意,只要你不冷我是没事,不过你冷的话我有大衣。” 两人来到二楼露天的餐厅,坐在靠船边的位置,冬季的夜晚确实冷,尤其是海边,海风吹在脸上就犹如刀子划过,席文的鼻头不一会儿就被冻得红红的,秦士景也跟她差不多。 “这些年过得好吗,文文。” 席文抿起嘴唇,点点头,“很好,你呢?” “我,我不好。” “陶妮呢?你们没在一起了吗?” “没有,离过婚后我就再没见过她。” “你们不是还有个儿子吗?” 秦士景沉默起来,好一会儿才说,“那不是我跟陶妮的孩子,我,我不能生育。” 席文很惊讶,那时候报道说陶妮跟秦士景的孩子实际是陶妮跟公公秦翰的孩子她还不信原来竟然是真的。 “小乐是陶妮跟我爸的孩子。”秦士景又说道。 “那现在陶妮和小乐呢?” “不知道,听说是离开K市了,也听说可能是被陶旭泰给送到了国外。” 席文轻叹一声,才几年的时间,闺蜜不成闺蜜,朋友不成朋友,夫妻不成夫妻,都是些什么事呀。 “真的对陶妮一点感情都没有了吗?你们曾经那么的相爱,也许陶妮也只是想给你生个孩子。” 秦士景轻笑一声,“文文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这样的单纯善良,陶妮没你想的那么好,而我也从来都没有爱过她,我爱的人……”现在说出来还有意义吗?她早已经不爱他了,跟她更是不可能了。 “文文,对不起,我一直都欠你一声对不起,虽然现在说出来很迟了,但我还是要说,对不起。” 席文淡淡地抿嘴笑笑,“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你没有对不起我,当年爱你是我心甘情愿,不爱那也是我自己的选择,与你无关,你不必自责也没有必要,因为若不是你主动分手,我也不会遇到南哥,他很爱我,对我很好很好。” “我真羡慕他,文文,如果时间能够倒回到我们上大学的时候,那时候我一定不会放开你的手。” 席文轻松地撇了下嘴,“世上没有时光机器,所以回不去了,即便是能够回去,我想就算是你不放手我也会放手的。” “其实我真的很后悔,这些年我每天都活在后悔与懊恼之中,我一直都在想若是当年我不听从我爸的安排不跟陶妮交往,不跟你分手,那么现在的生活肯定会不一样。”秦士景始终的觉得是自己当年那个错误的决定才导致今天的局面,他一直都在想若是当年他没有跟席文分手,那么现在他们会过得很幸福,说不定他们还会有孩子。 席文一脸平淡地看着他,“有些东西是一开始就注定的,我跟南哥从小就认识,我们小的时候发过誓言的,长大了他娶我,你不知道有些誓言其实挺准的。” “可我们也发过誓的要一辈子在一起,为什么这就不准了呢?” “因为……”眼前晃过那个黑衣少年的身影,是啊,誓言若是准确那么她跟方迪哥可是先发过誓言的,长大了他娶她,可是这么多年都过去了,她依然没有他的任何消息,也许他早已经不在了这个世上。 “因为是你先放弃了我们的誓言。” “我……”秦士景哑口无言,是啊,是他先放弃了,可如果他没放弃,一切就都会成真吗? “那我们以后还能做朋友吗?”秦士景问,他想好了,做不成恋人就做朋友吧,做朋友也挺好,至少不是陌生人。 席文想了想,“当然可以,多个朋友多条路,我不会自毁钱途,我这人很爱钱的,你要是有钱的话给我工作室赞助一些吧,帮我打打广告,拉拉客户。” 秦士景笑了,这才是她,虽然时间改变了他们太多,但她的本质始终都还是那么的干净和纯粹,“好啊,明天回公司我就定方案。” “我看可以,来,敬你一杯,祝我们以后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两支杯子砰在一起擦出了清脆的声响,低温下的红酒喝在口中牙齿都快被冰掉了,席文吸了一下,“真凉,牙都快被冰掉了。” “要不我们去里面吧,这里太冷,我怕你会被冻感冒的。” “不用,我穿着羽绒服呢,不冷。” “要不我们不喝红酒了吧,我要杯热的饮料怎么样?”秦士景建议。 “好。” 服务生端来了两杯热饮,席文捧在手里顿时觉得暖和了不少,虽说冻得快让人受不了,可是这种感觉却真的很舒服,人有时候就需要被这样动一动,这样才能够理智清醒。 “你跟陶妮在一起那么多年,真的一点感情都没有了吗?”席文喝着热饮,问道。 秦士景也喝了两口,抿起嘴唇,“跟你说实话,没有感情是假的,毕竟在一起那么多年,可是她做的那件事真的让人无法原谅,我跟她是不可能再复合的,我过不了自己心里那一关。” “我也没劝你们在一起,我就是问问而已,感情这些事情外人看到的并不一定都是真实的,只有你自己才知道。”这热饮还真厉害,才喝了不到半杯浑身都热乎乎的了,再喝一些说不定就不这么冷了。 “是,但总之我跟陶妮是不可能的了,至于以后,走一步算一步吧。”秦士景也有些热,将大衣的扣子解开了。 席文也拉开了羽绒服的拉链,嘴里说道,“这饮料可真是超热量,才喝了半杯多我浑身就暖烘烘的。” “我也有这种感觉,刚才快冻死了,这会又要出汗。” “大汗淋漓岂不更好?”一个声音陡然响起。 秦士景和席文同时望去,随即似是明白了什么,都瞪着眼睛盯着手里的热饮。   ☆、第157章:他们是什么关系? 单律慎一脸胜者的姿态优雅地走过来,席文紧紧攥着手里的饮料杯,真是个卑鄙无耻的混蛋! “怎么样,沙太太,是不是有种yu火焚身的感觉?这就对了,你们喝下的可是我从非洲弄来的最烈性的mi药,就连大哥都抵挡不住,更何况你们呢。”单律慎转向秦士景,大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秦少爷,你一直都想着跟她上chuang的女人就在你跟前,这可是个难得的机会,你若是不好好把握错过了可就没有下次了,祝你玩得开心。” 秦士景也同样用力地攥着饮料杯,咬着牙骂道,“你这个混蛋!” 单律慎笑得邪恶,“你应该感激我给你创造的这个机会,这可是千载难逢。” “南哥绝对不会放过你!”席文咬牙切齿,真想撕吃了这个不要脸的混蛋。 “是吗?好像你比我更了解他,但事实是这样的……”单律慎掏出手机,同时他的几个手下分别来到席文和秦士景的身后,捂住了他们的嘴,单律慎拨出了沙南的电话。 单律慎将手机调成了免提的模式,电话响了两声就接通了,传出了沙南的声音,“阿慎,什么事?” “你有空吗?我想跟你一起吃个饭。” “你在哪儿?” “‘方舟一号’上。” “好,我一会儿就到。” 他说过他已经不跟单律慎见面和联系了,那么刚刚这通电话……席文有种被欺骗和玩弄的感觉,从早上见到单律慎的时候她就在怀疑沙南是不是骗她说单律慎从楼上摔下成了植物人,这压根就是他编的骗她的,现在这状况似乎印证了她的猜测,他果真在骗她! “想不想知道一会儿会发生什么?”单律慎笑看着席文,“我想你一定很感兴趣。” 席文和秦士景被带进了一个狭小的房间里,房间四处密闭除了一扇门之外根本就没有出口,房间里的暖气打开着,本来她跟秦士景就已经一身的汗,此时更是热得大汗淋漓的。 但好在,两人的理智都还在。 “文文,你打昏我。”秦士景努力克制着自己与她保持着最远的距离,两人一个站在西南角一个站在东北角。 席文扭头看了看周围,这里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用什么打他? 秦士景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就用头使劲地朝墙壁上撞击,撞得鲜血顺着脸直流,吓得席文慌忙叫住他,“你别撞了!” “不行!不然我会伤害你的!”秦士景说着更加用力地撞击起来,可是血流满面他依然没有昏过去,而这时候门从外面推开,进来了两个身材高大威猛的男人,一人来到秦士景的跟前一人走向席文。 “干什么!不许你们碰她!”秦士景大喊道,随即就被那个男人紧紧地摁在墙壁上动弹不得。 “放开我!不许碰她!” 席文怕极了,因为她从那个正靠近她的男人眼中看到了一种叫做情yu的东西,她慌忙去按手上的镯子,发现镯子不见了,这才想起前段时间她央求沙南把镯子给她取掉,因为她觉得戴着镯子有种被监视的感觉这让她很不舒服,可现在没了镯子她该怎么求救? 席文惊恐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害怕之余她却不由得打量起这个男人,说是男人倒不如说他是个孩子,因为他看起来很小,虽然他的身高跟沙南差不多,可最多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而且不知为何她觉得他的这双眼睛她似乎在哪儿见过。 “我们是不是见过面?”席文慌张地问。 男人听到这话后也端详着她,眉头蹙起,看了许久,冷冰冰地说道,“女人你搭讪的方法可真烂。” “可你这双眼睛我就是在哪儿见过,你叫什么名字?”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的名字,你让慎哥很不开心,所以我要替慎哥好好收拾收你。”说着男人上前捏住了席文的下巴,脸凑到她的耳后。 “你放开我——”席文挣扎着。 “天岸小镇我们见过,要想离开这里你必须配合我演一场戏。”耳边响起了男人低低的话语,席文微微一愣,脖颈上随即被男人咬住。 “混蛋!”席文用劲地踢腾撕扯,可因为药效的作用,她根本就使不上劲。 而这时席文瞥眼看到有人走了进来,但不是这个房间,而是这个房间外的房间,很显然这个房间是用经过处理的玻璃隔开的,她可以清楚地看到外面,但外面应该是看不到这里的,而且应该是声音也听不到,不然单律慎不可能把她弄到这里面。 进来的人是沙南,虽然他一直背对着她,但是他的背影她一眼就能够认出来,他真的来了,还如此的快,看来他还没有回到流苑就直接来了这里。 跟在他后面进来的是单律慎,单律慎朝这边望了一眼,嘴角露出一抹得逞又得意的笑。 服务生端进来一些菜和一瓶红酒。 沙南跟单律慎面对面坐着,吃着菜喝着红酒,场景看起来温馨而浪漫,不时地两人还相互地喂彼此吃饭。 席文觉得简直恶心到了极点,而又因为体内药效的作用,她的意识渐渐开始模糊,外面的东西也看不太清楚,她双手搂住男人的脖子,低声说道,“把我打昏,求你……” “没用的,这种药的药效极强,即便是去医院也不行,必须*。” 与此同时秦士景也控制不住自己,他的力量大得惊人,硬是将原本钳制着他的那个男人给推出几米开外,然后他跌跌撞撞冲到席文跟前,一把抓住抱着席文的那个男人,将他扯了出来。 “你找死!”男人反身一拳将秦士景打倒在地,扭头对跟他一起进来的男人说,“把他给我弄出去,别影响老子的心情!”说着他扯开衬衣的扣子,脱掉衬衣扔在地上,扣住席文的后脑勺噙住了她的唇。 席文已经无法自己,热情地回wen着他。 那名男人看这状况笑着将地上秦士景拽了起来,一脸坏笑地朝门口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扭头说,“班锐看不出来你不但喜欢慎哥还喜欢女人,要是让慎哥知道你偷玩女人,他不扒了你的皮才怪!” “去·你妈·的给老子滚开!扫了老子的兴致老子弄死你!”男人粗鲁地骂道。 门,被关上。 男人随即放开席文,“我带你去医院!”抱起她离开了房间。 隔壁,单律慎站起身来到沙南的跟前,半蹲在地上,仰着脸含情脉脉地看着他,沙南也凝着他,慢慢地两人的脸朝一起凑近。 “哐嗵——”门从外面被一脚踹开。 单律慎倏地抬起头,双眸顿时布满了寒冰,“找死!” “慎,慎哥,班锐带着席文去了医院!” “你说什么?!” “是真的,刚刚开车离开的。” “该死!”单律慎愤然起身,咬牙切齿道,“班锐,你竟然敢背叛我!” 这时候轮椅上的沙南也站起了身,“慎哥,这下怎么办?” 单律慎攥着拳头,一字一句道,“既然他敢背叛我,那就休怪我狠心,杀了他们两个。” “慎哥的意思是光明正大地杀了席文?大哥若是知道了肯定不会放过你的。”沙南一脸的担忧。 “谁告诉他是我杀的席文?席文是跟别的男人偷qing出了车祸死的!” 沙南微愣一下,随即吩咐道,“还不快去!若是今天席文和班锐死不了你就去死!” “是!” ·· 浑身的骨头都像是散了架一般,疼得席文不敢翻身,她哼咛了一声,嘟囔道,“南哥,你扶我起来去。” 叫了一声没人应她,她再次叫道,“南哥,我要嘘嘘。” 还是没人应声,虽然极不情愿,但席文还是睁开了眼睛,发现这里并不是卧室,她一愣猛然想起什么,霍地一下子就坐起身,身上原本盖着的丝被也随即滑落,露出了她一览无余的身体。 “啊——” 刺耳的尖叫声顿时在房间里回荡。 “怎么了文文?”沙南急匆匆地从卫生间里出来,身上还全是泡沫,“怎么了?是不是作做噩梦了?不怕,我在。” 席文盯着他,虽然他的身上都是泡沫,可她还是看到了他肩膀上的咬痕,还有他的脖子上,一道道的抓痕,像是被什么动物的爪子抓的一样,就连他的嘴唇都是红肿的,她一脸疑惑地问,“南哥,你这是怎么了?” 沙南低头看了眼自己,一脸的坏笑,“你说我怎么了?” “我说?”席文茫然地看着他。 沙南凑近她,“不记得了?” 席文摇摇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会弄成这样?” 沙南叹了一口气,一脸“痛苦”的说,“我是被小野猫又咬又啃又抓,所以弄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席文听后急忙又问,“小野猫?你去哪儿了怎么会碰到小野猫?” 沙南差点没吐血,这女人不会是纵qing过度脑子变傻了吧? “你有没有去医院清洗伤口,会感染的!”席文说着就要从chuang上下来,可一动,浑身就疼得难受,她忍不住叫了一声。 “怎么了?”沙南紧张地问。 “浑身疼,也不知道怎么了像是被人揍了一顿似的。” “我揍你的,你这只小野猫明明说好只是跟秦士景见个面,为何要喝酒还喝得大醉?” “我喝酒了?” “你敢说你没喝酒?” 席文歪着头想了一会儿,想起了一些事情,顿时紧张地问,“南哥,我……我有没有被……被……” 沙南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他笑着来到chuang上,双手按住她的肩头,“傻瓜,你没有。” “真的吗?你骗我。” “真的是我,你看看我的身上脸上,都是你的杰作,你都不知道你疯狂起来有多疯狂。”沙南的语气*至极,席文的脸一下子红到耳根,“我哪有,你瞎说!” “你可是只十足的小野猫。”沙南将她搂在怀里,“本来打算再让你睡一会儿的,既然你醒了,就一起去洗澡,洗完澡还要回家,我们一晚上没回去刚刚爸打来电话说两个小家伙哭闹个不停估计是没看到妈妈了所以闹。” 席文一听这哪里还顾得上洗澡啊,更顾不上浑身疼痛,慌忙从沙南的怀里出来,“那我们要赶紧回家,他们*没吃奶肯定饿坏了。” 正从*上下来席文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低头看了看自己胸部,然后扭头看着沙南,“你昨偷吃了宝贝们的奶水,你怎么可以跟宝宝们争饭吃,你是爸爸。” 沙南振振有词道,“我没有偷吃,我是光明正大,我若是不吃都流出来了,流了多浪费还不如我吃了呢。” “你——简直就是强词夺理!”席文气呼呼地从chuang上下来,看着地上扔着的自己的被撕烂没法穿的衣服,她扭回头,“你赔我衣服!” 沙南可怜巴巴地望着她,“从这月公司里扣行吗?昨晚上开了这个套间把我这一个月的零花钱都用光了,从今天开始我没花一分钱都要向老婆大人你借。” 席文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就一晚上你的零花钱都用光了?这套间一晚上多钱?” 沙南伸出了两根手指头。 “两万?!” 沙南嘴巴刚张开席文就已经抄起了chuang上的枕头朝他砸来,“你这个败家子,一晚上两万,你知不知道两万够涵涵和糖糖买多少桶奶粉,你知不知道两万够小天他们多少天的生活费……” 沙南被她打得只有招架的份儿根本没机会还手甚至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直到席文自己打累了停下来他这才有缓口气的机会,“老婆,你能不能等我把话说完。” “说!”席文活脱脱一个小泼妇。 “我哪有两万啊,你一个月就给我一万的零花钱,而且这都已经月中了,我从哪儿弄来两万块,是两千,你都不等人家说完就打,你要给我道歉,补偿我。”沙南像个没长大的孩子,噘着嘴巴下巴一甩,一脸的理直气壮。 席文也伸出两根手指比划,“两千?真的只是两千吗?” “不信你一会儿去服务台问一问。” “我……”席文自知理亏,可小脸却一扬起,大言不惭道,“两千,两千就少了吗?你知不知道两千能给孩子们买多少件衣服?放着家你不回你要带我住酒店,下个月你的零花钱只有五千!” “老婆,你霸权主义,我反抗!” “反抗无效,你最好老老实实地乖乖地否则今晚上你就睡客房。” “你——”沙南气得快要吐血,“你说我怎么摊上你这么个剥削阶级蛮横不讲理的老婆呢,昨晚上若不是因为你我会来酒店开房间吗?你不但不夸奖我及时出现救你于水深火热之中就算了,你还要惩罚我,我不服气!” “你不说这事我还倒忘了,你不是说你已经不跟单律慎联系了吗?” “没错。” “没错个屁!昨晚上我跟秦士景在‘方舟一号’吃饭你在哪儿?” “在家啊,你跟秦士景走后我就回家了,回家后一直都在家里,直到有人给我打电话说你出事了我才匆匆出门,怎么了?” 席文一脸怀疑地看着沙南,“你没骗我?” 沙南很是疑惑,“我没骗你啊,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单律慎呢?”席文看了眼周围。 “阿慎怎么了?” “阿慎?”席文冷笑一声,“你叫的可真亲热!” 沙南的脸色有些不自然,“文文,我知道你讨厌阿慎,自从上次我跟你保证过之后我就没有再跟他联系过更没有跟他再见过面,只是这个称呼一时间很难改,不过我会尽快改口的。” 虽然从他的表情来看丝毫不像是在说谎,可是席文还是怀疑,“真的没有跟他再见过面吗?” “我发誓!”沙南举起手指,表情是席文少见的严肃,她知道,他生气了,“文文,我知道我们的婚姻来得有多么的不容易,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你觉得我会如此的不珍惜吗?我说过不跟他联系不跟他见面就一定能够做得到,我理解你的感受,但是……” 他生气了,是心虚还是被冤枉? 席文的心里没底,但她知道这个时候她不能再追着这个问题问下去了,“是谁给你打的电话说我出事了?” “阿,单律慎。” “是他?”席文极其的惊讶,随即她冷哼一声,看来是恶人先告状了,“他跟你说了什么?” “他说他的一个手下对你心怀不轨,给你和秦士景喝的红酒里下了mi药。” 果真是只老狐狸,什么都抢到了她的前头,“那他的那个手下呢?人呢?” “……”沙南沉默了片刻,“杀了。” “你说什么?!”席文差点没跳起来,“你再说一遍,你把他杀了?” “其实,也没有,不过快死了。” “他在哪儿?我要见他!” “文文——好,等我冲一下,然后带你去。” “我现在就要去!还有告诉你的手下,再敢动他一下试试,若是他死了,我不会原谅你!”席文的样子一点都不像是在开玩笑,沙南的心里甚是疑惑,那个人跟她是什么关系?   ☆、第159章:当年的真相(1) 沙南满腹疑惑地跟着席文来到了关着班锐的地方,推开门席文差点没瘫坐在地上。 她扭过脸看着沙南,眼神里是几乎从来没有出现过的冰冷与愤怒,看得沙南的心里阵阵惶恐。 “他还是个孩子!你怎么可以如此的残忍!”席文咆哮道。 沙南震惊的同时更多的是疑惑,她跟那个叫班锐的男人到底是什么关系?此时他迫切地想要知道。 席文一步一步挪到班锐的身边,看着地上已经血肉模糊的孩子她“嗵”地一声跪在了地上,抱着已经不省人事的班锐嚎啕大哭起来。 “叫救护车来。”沙南低声对身边的手下交代,心里很不是滋味,自己的妻子抱着别的男人痛苦,这让他情何以堪,他承认自己不是个心胸宽阔的男人,可又有几个男人能够在面对这样的事情是淡定? 没多长时间救护车就来了,席文跟这救护车去了医院,沙南在原地坐了好长时间都没动,最后他给单律慎打了个电话。 “你骗了我。” “大哥,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太让我失望了,从今天开始我跟你不再有任何的关系,这次若是文文有什么事,我一定不会放过你,还有你记住,以后你出门的时候最好先了解一下我出门的行程,别再让我碰到你,否则来年的那一天将是你的忌日!”沙南冷冰冰地挂了电话,也去了医院。 紧急抢救室的门外席文紧紧地抱着身子蹲在地上,浑身瑟瑟发抖,脸色惨白如纸,眼前全都是班锐血肉模糊躺在地上的模样。 “文文……”不知何时沙南来到了她的身边,“对不起……” 席文抬起头,双目通红犹如发怒的狮子,但她没有再冲着他咆哮,而是极其无力地说道,“如果他死了,我就跟你离婚,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我不会原谅你,永远都不会。” 席文的话让沙南更加的怀疑她跟这个人的关系,“你为了他要跟我离婚?他到底是谁?” “他是谁跟你没有任何的关系,你跟单律慎之间有什么我也不想知道更不想再管。” “我跟单律慎现在什么关系都没有!” “你不必在我面前保证,没有必要,也许你现在确实没有再跟单律慎见过面,但是你可以问问你自己的心,你真的对他没有任何感情了吗?你说是他打电话告诉你我出了事,你不是说你不接他的电话吗?沙南,我不是白痴,有很多事情我不是不知道,而是我不想说出来罢了,你的世界太复杂,我看不透也看不懂,更无力再去看了,我们就这样分开吧,儿子给你,我带走女儿,我不想我们的事情闹得让爸也操心,他年纪大了。 你走吧,我现在不想再看到你,但是请你转告单律慎,我跟他之间的账早晚有一天我会找他好好地算一算。” 沙南窝了一肚子的火,她不相信他跟单律慎没有关系就算了又一次提出要跟他离婚,每次她动不动就提离婚,离婚离婚,为什么她总是要提这两个字!该死的,他超级讨厌这两个字! “能不能不要张嘴闭嘴就提离婚的事情?” “当然可以,离了婚后就不会再提。” “文文!” 席文淡淡地看了沙南一眼,“我虽然一只耳朵听不到,但是我还没有完全聋,你没有必要这么大的声音提醒我。” “文文,你知道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沙南的情绪抑制不住的激动。 席文却依旧面如镜湖,就连声音都淡得没有丝毫的波澜,“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必须跟你离婚,我一天不跟你离婚我一天就活在胆战心惊之中,我不知道哪一天我就会被单律慎给杀死了,曾经我有想过死,但是现在我不想死,我的孩子们才刚出生不久,我还没有看着他们长大,所以我必须活下去,如果你对我还有一丝感情的话,请你尊重我的选择。” “不可能!婚我绝对不会离!”沙南转身离去。 ··· 肖岩柏不知道从哪儿也得知了班锐受伤的事情,在下午的时候他匆匆来到了医院,此时班锐还没醒来,席文正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医院走廊的凳子上发呆,他走过去叫了一声,“文文。” 听到熟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席文倏然抬起头,不由自主就叫了声,“阿岩。” 这声“阿岩”是那么的自然地叫出口,在她心里一直都有这个“阿岩”对吗?像是在心口化开了一颗糖,甜到了肖岩柏的心窝里,他面带笑容地“嗯”了一声在她身边坐下,“我刚刚问了医生,医生说他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别担心。” “他还是个孩子……”席文的声音里带着哭意。 “他一定不会有事的,别担心,中午吃饭了没有?想吃什么,我带你去吃些东西。” 席文摇摇头,眼泪忍不住簌簌掉落,“吃不下,你说他要是醒不来怎么办?他是为了救我才变成这样的,他还是个孩子。” 肖岩柏从口袋里掏出纸巾主动给她擦着眼泪,“他一定会醒来的,医生说他可能到晚上就会醒来了,你也不要自责了,这件事不怪你,别自责了好吗?你瞧瞧,眼睛都哭肿了,再哭都看不到东西了。” 席文看着他,突然问了句,“阿岩,你杀过人吗?” 肖岩柏猛然怔住,表情有些不自然,他微微撇了下脸,“文文你,你怎么这么问呢?” 席文盯着他,眼神有些冷,“你也杀过人!” “我——”肖岩柏有些犹豫,“我没有!” “骗子!” “我就是没有!”科恩说有时候男人就要说谎,与其说是欺骗还不如说是善意的谎言,有时候说谎未必就是坏事,他说没有就是没有,只要他一直坚持自己的,那么黑的就是白的。 “连承认都不敢,丢人!” “我就是没有,何来承认,我承认我不是一个好男人,但我绝对是一个懂纪守法的好公民。” “懂纪守法?”席文放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你懂纪守法?如果你懂纪守法那我爸爸的公司又是怎么回事?” “这件事我会跟你解释清楚,但是你说的杀人我绝对没有做过,你若是不相信你可以去调查。” “调查?你?肖岩柏你也太自己为是了!” 肖岩柏刚张开嘴,病房里的看护匆匆走出来,“病人醒了!” “他醒了?” 席文霍地站起身,没工夫再搭理肖岩柏,急忙进了病房。 病房里,班锐睁着眼睛嘴唇发白地躺在病chuang上看起来无比的虚弱。 “你醒了。”席文在chuang边的椅子上坐下,一脸歉疚。 “你……你没事吧……”班锐虚弱地问。 席文抿着嘴摇摇头,“我没事,谢谢你。” 班锐松了一口气,紧张的脸色略显放松,“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对不起,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 “不!这件事跟你没有任何的关系,能够在这么多年后再见到你,真的没想到,我……真的很开心能够见到你,我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班锐怎会忘记几年前在天岸小镇遇到的那个美丽的姐姐,只是现在的她跟那时候变了很多,他都没认出来。 那时候的她像个从天上下来的神仙姐姐,如今的她浑身散发着成*人的魅力,她变得成熟了,可他的记忆却一直停留在多年前的那个时候,所以丝毫都没有想过她就是那个美丽的姐姐。 席文笑着点头,可眼中却斑斑泪花,当年她让沙南去找他,找了很久都没找到,他一直都是她心头的一个遗憾,只是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够再遇到他,真是老天的恩赐。 “我也是,我也没想到能够再遇到你,最重要的是才几年的光景你都长这么高了,都快成大人了。” 班锐面露羞涩,脸颊有些微红,低着头小声说道,“其实我已经是个大人了,我都十八岁了。” “你十八岁?”席文瞪着眼睛一脸的不相信,“虽说你的个子有这么高,但是才五年的时间我们见面的时候你最多也就九岁十岁的样子,现在你也就十五岁,怎么可能十八岁!” “其实我的实际年龄真的是十八,只不过当年我被人收养怕人家嫌我岁数大不要我,所以我就小报了自己的年纪,再加上小时候一直都吃不饱营养跟不上所以我看起来就是比同龄人要小上好几岁,其实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已经快十四岁。” 席文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这个已经成年的“孩子”,怎么也不相信他都十八岁了,怎么可能,那时候他看起来真的也就八·九岁的样子,“你不是不会说话吗?为什么现在又会说话了?” “其实我一直都能说话,只是几乎不跟任何人说话,所以久而久之就不知道该怎么发音了,我被人家收养后才有重新开始学习说话的。” 席文点点头,原来如此,没想到他都这么大了,十八了,虽说个子不小,不过看起来还是挺小的,不像十八岁的样子。 “你还记得我吗?”听完了两人的对话,肖岩柏的记忆里出现了一个八·九岁的小男孩的模样,那天就是他告诉他文文被人带走的。 班锐抬头看着门口站着的男人,“你是肖岩柏,卫兰的前夫。” “记得我们在哪儿见过面吗?” 班锐眉头皱了皱,“我们有见过面吗?” “一个夜晚,天岸小镇,一个男人,一辆黑色的车子,一个不会说话的小男孩。” “那晚的那个人是你!”班锐显得有些激动。 “没错,就是我。” 席文扭头看向肖岩柏,“你去过天岸小镇?” “你被那群人打昏带走后没两天他去天岸小镇找你,我告诉他你被人带走了。”班锐轻声说,“哦对了,那天带走你的人是谁啊?后来是谁把你救出来的?” 从被卫兰带的那一天开始,她的人生步入了最黑暗的阶段,那是她不愿也不想回忆的一段日子…… 她现在狰狞没有头发的头顶,她无法听到声音的一只耳朵,她每到阴雨天都疼得不敢动弹的腰,这一切都是在那个时候留下的,她拒绝去治疗,只因为她要时时刻刻地提醒自己,这一切都是那个叫肖岩柏的男人赐予她的,她爱的男人赐予她的,她要时时刻刻地告诫自己,她是多么多么的愚蠢爱上这样一个将她伤得遍体鳞伤的男人,可是伤疤好了,疼痛也跟着快要忘掉。 她忘不掉他,疼痛的时候就忘不掉,现在快不疼了,怎还可能忘得掉。 “事情都过去了,何必再提,你呢?这些年过得还好吗?” 肖岩柏发现自己似乎有些东西搞错了,他看着席文,“文文,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发生了什么事?”席文盯着他,“你不是亲眼看到了吗?” “不是!一定不是那样对不对?文文,告诉我当年的真相!” “告诉你?”席文有些好笑。 肖岩柏却一脸的认真,“对,告诉我!” “告诉你,你能怎样?你能让时间倒流吗?你能还我的孩子吗?你不能!你做不到!” “我……”所有的话最终只是化成了三个字,肖岩柏垂下了头,“对不起。”孩子是她的伤痛,更让他一辈子无法原谅自己,他竟然那么残忍地杀死了自己的孩子! “晚了!” 班锐看了看两人,轻声说,“也许你们之间真的有什么误会,不如坐下来好好聊聊。” “对!文文,我们好好聊聊行吗?”肖岩柏紧跟着接了话。 席文冷扫他一眼,“我跟你没有什么好聊的!” 班锐轻叹一声,“跟你们说实话吧,其实我认识卫兰,这次接近单律慎其实是卫兰安排我的,目的就是利用单律慎杀了沙南。” “杀南哥?”席文惊讶不已,“卫兰为何要杀南哥?” “杀沙南只是她的第一步计划,她的最终目的还是要杀了你,因为她始终都觉得是你抢走了她爱的男人,而且你还杀死了她的爹地,她要报仇,还有肖岩柏,也在她的计划之内,她说过任何伤害她的人她都不会放过。” 肖岩柏轻嗤冷笑,“就凭她?” “如果只是一个卫兰也没什么可怕的,但是她身边有一个叫德叔的人,那是个狠角色。”   ☆、第160章:当年的真相(2) “文文,告诉我当年的真相,我要知道。”肖岩柏低声要求,声音里带着让人不容小觑的威严,席文看着他,很想说,我凭什么要告诉你,你有什么资格知道,但这些话她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她忽然很想将一切都告诉他,不为别的,只想让他知道,他到底有多混蛋! “知道了又能怎样?杀了卫兰?你舍得吗?” 毫不犹豫脱口而出的两个字,“舍得!”若是在当年,她一定会感动得眼泪直流,但是多年后的今天,不会。 “好啊,那我就拭目以待。”席文转身离开了病房,肖岩柏看了眼班锐,紧跟着也出去。 “文文。”席文正走着,肖岩柏突然从后面抱住了她。 “放手!”席文低声呵斥。 肖岩柏将她抱得更紧,“不!不放手!” “我再说一遍,放手。”席文的声音没有了刚才的呵斥,而是平静得出奇,就连表情都波澜不惊,但眼神却冷到了极点。 肖岩柏了解她的脾气,没敢再态度强硬,而是柔声恳求,“就抱一会儿,一会儿就松手好吗?就一会儿,我好多年都没这么抱过你了。”话语中,赤luoluo的*。 席文没出声,但却抬起穿着细跟高跟鞋的左脚朝后用力踩下,然后只听到一声惨叫,肖岩柏松开了手。 这一下他的脚若是不肿上几天才怪!占她便宜,活该! 席文头也没回进了电梯。 “文文,你等等我!”肖岩柏也顾不上再叫疼,一瘸一拐地跟上去,在电梯快要合上的时候手把住了门,挤了进去。 电梯里的人不多,席文原本打算跟他保持距离,可他却似乎看透了她的心思,一进来就凑到她身边,她朝哪儿挪他也跟着,简直让她有种把他另一只脚也踩一脚的冲动。 “滚!不要脸的臭*,你要是再敢凑近我你试试!”碍于面子,席文只是低声呵斥。 “唰——”电梯里所有的目光都朝两人射过来。 肖岩柏发现事情有些不妙,随即长臂一伸将席文搂到怀里,“对不起亲爱的我错了,你就别生气了好不好?” “放开我!你这个混蛋!”席文挣扎着要从他的怀里出去,可他却邪恶地将她逼至角落,不但不松手,还对她上下其手,占了个大便宜。 众人一看,原来是情侣俩吵架呀,纷纷又都扭回了头。 席文气得满脸通红,可却动弹不得,见肖岩柏又一脸得意的神情,她一扭脸咬住了他按住她肩膀的手。 肖岩柏痛得大叫,可席文不但没松口反而咬得更带劲,直到闻到血腥味她这才松开,冷眼看着鲜血从他的手上往外流,她要让他知道,流血的时候有多痛,当年她的血就是这样一股一股地从她的身体里流出来的,她的孩子原本可以好好地来到这个世界的,可却化成了一滩血水,那件事她死都不会忘! “你简直就是只狗!”肖岩柏按着流血的手,有些生气,以为她会适可而止,没想到她竟然如此的狠心,虎口上的肉都快被她给咬下来了。 “没错!我就是一只狗!你最好离我远点,免得哪天我一口把你咬死!”席文狠狠地抹了下嘴唇,出了电梯。 肖岩柏站着没动,看着她出去,看着电梯合上门,心情糟糕到了极点。 电梯到了二楼他才出去,然后又从楼梯走到一楼,手也懒得去包扎,他去了停车场提车子准备回家却没想到席文竟然在他的车子上靠着,似乎是在等他,可男人有时候就是得瑟。 虽然心里有些小兴奋,但肖岩柏却一副臭脸,没好气地问道,“谁让你靠在我车子上的?走开!” 席文依旧斜靠在车上,歪着头,眼睛眯着,语气轻佻,一字一句,“请问,先生,这是你的车子吗?” “我……”肖岩柏选择了沉默。 席文这时候伸出了一只手。 肖岩柏一脸警惕地后退了一步,“干什么?” “车钥匙给我。” 肖岩柏将车钥匙背到身后,“不给!” 席文盯着他,“真不给?” 肖岩柏一下子就怂了,“给,当然给!”双手将钥匙递到席文的手里,而后一副可怜相,“车子给你了,那你把我送回家这总可以吧?” “我凭什么要送你回家?” 席文转身打开车门,坐进了驾驶座上,这开越野车的感觉就是好,老早她就看上这款车了,一直都没攒够钱,又不好意思问南哥要钱买,今天可得好好过把瘾。 肖岩柏见她真的没有要送他回家的意思,就主动拉开车门坐了进去,他想反正他坐上车她也不会把他赶下去,大不了让她再咬一口。 科恩说了,女人对你野蛮有两种解释,一是不认识你,二是撒娇,他们认识,所以是第二种解释。 她在撒娇,是这样吗? 科恩又说,女人一般只有在喜欢的男人面前撒娇。 她还是喜欢他的,对吗? 一直都想找个机会把这辆车子送给她,一来没遇到合适的机会,二来怕她不要,现在好了,她主动要了,也省去了他再费尽心思去想办法讨好她。 “喜欢这辆车吗?”肖岩柏问。 席文没搭理他,知道一接他的话下面他就会说什么,虽然这辆车她很喜欢,但是她会自己挣钱去买。 “知道你喜欢这款车,老早我就买了,一直都想找个机会送给你,可一直都没机会,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你也不要胡思乱想,我没别的意思,就是个普通的礼物。”肖岩柏略显紧张,说话的时候都不敢看席文,一直都是低着头,其实他的心里更紧张,生怕她会说不要,摔下钥匙下车离开。 席文依然没接他的话,车子出了医院的停车场,来到马路上,新车开着难免有些生,所以她开得很慢。 “文文,当年的事情跟我说说行吗?” 肖岩柏转移了话题,生怕再说下去她真的会甩车离开。 席文扭头看了眼外面,“你想知道哪些?” “都想知道,我知道我做错了很多事情,但是有些事情我真的到现在都不知道真相,我想你告诉我,虽然很多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但我还想知道,至少我要知道自己到底有多混蛋。” 席文将车子停在了路边,“边吃边聊,我饿了。” “好。” “把你的手处理一下,免得影响食欲。”下车的时候席文交代了一句。 肖岩柏愣了下,随即笑着点头,“好,车上有药箱我处理一下,你先进去,我马上就进去。” 为了不影响席文的食欲,肖岩柏处理好伤口后还用纱布把手缠住,好在受伤的是虎口处,好缠纱布,缠好后他就匆匆进了饭店,席文已经点了菜,全都是她喜欢吃的,当然她喜欢吃的他全都喜欢。 “要不要喝点什么?车上还有瓶红酒。”肖岩柏问。 席文正吃着先上来的点心,给了他一个大白眼,“你的手敢喝酒吗?” 肖岩柏看着自己受伤的手,一副委屈的模样说,“还不是拜你所赐,你说你怎么那么的狠心,你可真舍得。” “咬死你我都不心疼!” “口是心非!” “要不你试试?看看我到底是不是口是心非。” 肖岩柏连忙摆手,“试试就免了,我可不想明天脖子也缠着纱布。” 席文哼了一声,“知道最好。” “文文,你还是没变,跟以前一样。”肖岩柏含笑着看着她大口吃着东西的模样,心里说不出的甜蜜,以前的时候他就喜欢看着她吃东西的样子,现在更喜欢,虽然她现在吃的不是他亲手做的,但是他相信总有一天他会像以前那样看着她津津有味地吃着他做的饭菜,还能听到她说,阿岩,你做的真好吃,他坚信,曾经美好的那一切还都会回来的,一定会。 席文抬眸看着他,反问,“真的一样吗?” “有些东西是不会随着时间而改变的,在我眼里,在我心里,一直都是曾经的你,我爱的文文。” “爱?”席文冷嗤一声,“没有心,何来爱?” “心是丢了,但又回来了,文文,不管你接不接受,我都是爱你的,一直都爱,我不会再因为任何人跟任何一个女人结婚,我会一直等你,等你回到我身边。” “那可要让你失望了,这辈子我就结一次婚。” 肖岩柏笑着夹了块点心送到席文的嘴边,“没关系,即便是你这辈子都不会回到我身边,但我还是会等,只要能每天看着你,能够每天像此时这样与你面对面坐一会儿我就知足了。 当年的事情都是我一手造成的,如果老天爷真的要惩罚我一辈子孤独,那也是我咎由自取,是我罪有应得,只要能够看着你快乐、幸福,那就足够了。” 席文张开嘴咬住点心,慢慢地在口中咀嚼,甜甜的点心融化在口中,有些腻,但并不让人讨厌,曾经几乎不吃甜点的,可记不起来什么时候开始她也吃起了这种东西,每一次吃的时候总会不经意想起那杯甜到心窝里的糖水…… 本来想说一些恶言恶语的,却怎么也说不出口,相反说出的话却带着一丝规劝,透着丝丝的苍凉,“何必做这些毫无意义的事情,有些东西碎了,永远都无法再粘合得丝毫无缝,感情更是这样,常言道,好马不吃回头草,你又何必回头,朝前看,好的女人很多,总有你想要的那个。” “也许好的女人很多,但我想要的只是那一个,就是你。”肖岩柏的话也毫无遮掩,成年人之间的对话没有必要含蓄与扭捏,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曾经我不懂珍惜,伤你太深,但以后,只要我活着的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我都会珍惜,珍惜每一个我们在一起的时刻,就像现在。 我知道让你重新接受我很难,但我不怕!一年两年,三年五年,甚至八年十年,一辈子,不管你是否会跟沙南离婚,我都不会放弃,爱你是我的权利,你不爱我没关系,但你没有权利阻止我爱你。 以后我会每天都来找你,不管你愿不愿意见我,我都会找你,反正这辈子我就是缠着你,你一天不跟沙南离婚我一天都不让你们安生,反正我就是见不得你们幸福,因为该幸福的那个男人是我不是沙南,所以我劝你趁早还是跟他离婚,嫁给我。” 席文想,任何一个女人若是听到他前面的那些话肯定都会很感动,但是后面的话听完后就让人有种想要抽他的冲动,一个人的本性,就算是死了一回,那也是改不掉的! 看来真的是很有必要让他知道,他到底有多可恨有多混蛋,得让他知道本小姐不是他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物,更不是任他摆布的*,不让她安生?她让他一辈子都不安生! “文文——” 席文打断了肖岩柏的话,“你不是想知道当年的事情吗?你想知道什么?” 肖岩柏愣了下,“我想知道的你都会告诉我吗?” “看你想知道什么了。” “好。”肖岩柏动了动,腰杆挺了起来,显得有些严肃,“当年你为什么要派人杀我?就是因为我缠着你,你讨厌我吗?” 席文眉头紧皱,“派人杀你?什么时候?” “就是你上高中那年。” “具体的时间。” “你生日前的那天晚上,我去找你,记得吗?” 席文想了一会儿,点点头,“记得,我把你骂走了,怎么?那晚有人要杀你吗?” 肖岩柏点点头,他现在相信那件事跟她没有关系,这些年他一直都在查那件事,可丝毫没有眉目,今天他之所以问她,就是想或许能从她这里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那晚上我离开你家没多久在一个胡同里遇到了五个人,他们手持砍刀什么都没说朝我上来就是砍,我中了数刀,是卫正鸿路过救了我。” “这事跟我有什么关系?你觉得是我派人杀的你?” “我认识其中的一个人,那个人是你们家的司机,我记得你叫他小刘,当时我倒在地上,听到他接了个电话,是个女的打来的,他跟那个女的说,小姐,我们已经按照您的吩咐把肖岩柏给收拾了,已经死了,以后再也不会有人缠着你了。” 原来当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难怪她等了他一天他都没出现,原来他被人砍了,只是这件事跟她有什么关系?小刘?小刘很早就不是爸爸的司机了,具体是哪一天她不记得了,不过就算是小刘那时候还在家里做司机,她也没让他去砍肖岩柏呀,虽说她很讨厌他,可她也从来没想过要杀死她呀,她才不是个心狠手辣的人。 “你就是通过这判断是我找的人砍的你?” “那件事之后的很多年我一直都是这样认为的,可现在不是这么认为的,我敢肯定不是不是你,你不会那么做。” “那未必,你是知道的我很讨厌你。” “讨厌归讨厌,但你绝对不会找人杀我。” “为什么?” “因为你善良。” “我善良?”席文撇了撇嘴,“你还是不够了解我,兔子逼急了也会咬人,更何况我确实也说过找人揍你。” 卫兰的爸爸救了他,如果她没猜错的话那个人该是卫兰吧,她可真是煞费苦心,演了那么一出戏,只是为何呢?她为何要诬陷她呢?她那时候跟她认识吗?不认识!她压根都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叫卫兰的女人存在! 那她为什么要诬陷她? “那只是你的气话,你不会那么做。”肖岩柏是真后悔自己多年后才看明白这件事,若是当时他不被愤怒冲昏了头脑,那么他一定能够辨别是非,可惜那时候的他在听到那个人打电话所说的那些后真的是快要气疯了。 因为冲动,他冤枉了她很多年,最终又将她伤得遍体鳞伤,每每想起这些事情他都懊恼不已,甚至都想杀了自己。 席文笑笑,“没错,我确实不会那么做,如果我仅仅只是讨厌你就杀了你的话,那么我完全没有必要等一年,我完全可以一早就找人杀了你,而且也不会给你留一口气,我更没有必要在我生日的那天在学校的门口等了你整整一天。” 肖岩柏显得有些激动,“等我一天?你等我?” 席文的表情却有些不自然,饭菜正好这时候上来,她抽了张纸巾擦了擦嘴准备好好地大吃一顿,早上都没吃饭快饿死她了。 肖岩柏激动地抓住她的手,“文文,其实那时候你对我也并不是十分讨厌对不对?你对我也不是没有感情对不对?如果当年没有发生那件事你最后肯定会同意做我的女朋友对不对?我们还会结婚,会有孩子对不对?” 席文抽回手,用湿巾擦了擦,满脸的嫌弃,“不要去做一些毫无意义的假设,有什么意思?也不看看自己多大的人了,你是三十五岁,不是二十五岁,更不是十五岁!” 肖岩柏重新握住她的手,“我就是想知道,你告诉我实话。” “实话就是你去问问你的前妻,当年为什么要那么做,她处心积虑地演了那么一出美人救男的好戏究竟是为了什么。” 肖岩柏很惊讶,“你的意思是卫兰才是真正要害我的那个人?”   ☆、第161章:当年的真相(3) “啪——” 席文刚洗完澡出来正坐在梳妆台前用吹风机吹头发,沙南从外面进来,阴沉着一张脸,抬起手将一沓照片摔在了她的跟前。 “你什么意思?”沙南虽极力的隐忍但却不难听出他此时的愤怒。 席文吓了一跳,关掉吹风机看向眼前的照片,是她跟肖岩柏下午吃午饭的照片,他竟然派人跟踪她!真是太过分了! 席文的心里也窜起了火,但却一脸的无所谓,“怎么了?不就是几张照片吗,有什么好生气的。” 沙南盯着她,“怎么了?不就是几张照片?这是普通的照片吗?” 席文重新打开吹风机,“难道这些照片很特别吗?不就是我下午的时候跟肖岩柏出去吃了顿饭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你没必要这么的大动干戈,冬天的天气本来就干燥容易上火,你再这么大的火气明天一早起来嗓子肯定会受不了,况且上午的时候我已经跟你说的很清楚了,我们还是好聚好散免得伤了和气。” 吹风机的声音有点大,而她的声音又不高,所以听起来有些费力,但从她的表情沙南还是能够猜到她说的是什么,离婚,这是根本都不可能的事情!想回到肖岩柏的身边,除非他死了! 愤怒地转身离去,门被用力地甩上。 席文轻叹一声,关了风机,最近这是怎么了,为何总是跟他吵吵闹闹的,为什么就不能跟他好好说话吗? 夜深了,沙南没回房间,席文独自睡了,却辗转难眠,四年多他们过得不能说多幸福但日子很安静,他们之间没有争吵,没有冷战,那时候的她也没有现在这样的动不动就发脾气,他更不会对她大吼小叫,可如今,放佛还是昨天的事情,今天一切都不一样了。 是她变了?还是他变了?还是他们都变了? 她的要求越来越高,而他也一样,总想让对方考虑自己的感受,可却从来不去考虑对方的感受,夫妻之间到了什么地府才会如此的自私自利?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七年之痒提前到来? 迷迷糊糊就要睡着的时候门外传来了争吵声,席文倏然坐起身,愣了片刻,起身下了chuang,趴在门上听了一会儿,听不太清楚在说什么,但是能够听到说话的是沙南和沙胜煌,他们在争吵,吵什么? 席文扭头看了眼墙壁上的钟表,已经零点了,他们怎么都还没睡? 好奇心的驱使让席文拉开了房间的门,朝着声音发出的地方轻轻走去,她来到了书房外,书房的门并没有完全关闭,这也是声音能够传到房间里的原因,否则若是关着门,那么好的隔音效果无论如何她是听不到任何声音的。 “你必须告诉我当年的真相!”沙南生气地说。 “这件事与你无关!”这是沙胜煌的声音,同样充满了火药味。 什么真相?席文眉头皱起,朝门上又贴近了几分。 “我必须要知道!” “大半夜你不睡觉把我叫来就为说这件事?我告诉你,无可奉告!” “如果你想让文文将来有一天知道了事情的真相跟我离婚,那你就继续隐瞒!” 到底是什么真相?还跟她有关系? “若真是有那一天,我会跟他解释,但是现在你还是好好想想该如何把老婆留在身边吧,别整日不知道干些什么,哪天老婆跟人跑了你都不知道!” “我现在就是在想如何把老婆留在身边,你这颗炸弹随时都可能爆炸,到时候别说她跟我离婚,就是杀了我都有可能,你现在必须告诉我!” “不可能!” 听到有脚步声传出来,席文正要离开可发现已经来不及了,门从里面拉开了,沙胜煌在看到她的时候有些惊讶,但随即很不自然地笑着问,“文文,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呢?” 你装作没事人我也会装作什么都没听到,席文笑着说,“醒来发现南哥没在房间,我出来看看,爸您怎么也没睡呢,南哥在书房吗?” “在呢,你们也赶紧休息,我去去看看涵涵和糖糖我也睡了。” 席文看沙胜煌去了婴儿房,然后她进了书房,关上了门。 “文文……”沙南显得有些局促和紧张。 “有什么事情还在瞒着我?当年的真相是什么?什么真相?”席文没有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地问道。 “你听到了?”本来还侥幸的以为她可能没有听到,可她却听到了,“我……” “没关系你现在可以不告诉我,但我希望你还是在我知道真相之前告诉我,也许我会原谅你,很晚了,睡吧。”席文看起来有些疲惫,转身就要离开,沙南却从后面环住了她的腰,“我们能不能好好过日子,不离婚。” “这件事我已经决定了,你就不必再说了,明天我会拟好离婚协议书,你签完字我们去办离婚手续。”淡淡的声音里没有丝毫的温度,冷得沙南直打颤。 “就是因为班锐的事情吗?我承认我——” “不!那只是导火线。” “主要原因还是单律慎。” 席文没回答,闭上眼睛的时候,两行眼泪顺着脸颊落下,本来不想跟他说的,可还是觉得应该告诉他,看着他这样,他痛苦,她又何尝好过。 夫妻五年,走到今天这一步,无论如何都不是她想要的,她真的已经决定跟他好好过日子了,她努力学着去爱他,若不是单律慎,她怎会一次又一次地提出跟他离婚,离了婚,她又能去哪儿找到这样对她好的男人。 “我跟他真的没有什么了,我没有撒谎,我说的都是真的,你怎么就是不肯相信我说的。”沙南将脸埋在席文的后背,他哭了,眼泪打湿了席文身上薄薄的睡裙,很凉,让人忍不住想抖。 “我相信,但是我跟你一天不离婚,单律慎一天都不会罢休。”席文的鼻音有些浓重,“这次他是在我跟秦士景的吃饭的东西里下药,幸好我跟他没有发生什么,若是我跟他发生了什么,你能接受吗?或许你能,但我不能。 这只是一个开始,后面他还会做什么你跟我都无法预料,孩子们还小,若是有个什么意外,你还让我活吗?如果爱我那就尊重我的选择,我知道你是害怕我离开你回到肖岩柏的身边,我可以向你保证,我跟他绝对不可能再回到过去,也许我们可以成为朋友,但是恋人,绝不可能。 我这一生只结这一次婚,离这一次婚,我的丈夫,我的前夫只有一个。离了婚后我们还可以是朋友,也可以每天见面,我不会离开K市,我的工作室才刚刚起步,我会好好地留在这座城市,好好地生活。” “那能不能不离婚,我知道你是害怕单律慎再做什么,怕孩子们出事,那……我不住家里,我去外面住。” “这是你的家,你不住这里住哪里?” “可这也是你的家,你一个女人,你出去了住哪儿?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席文笑着擦去眼泪,“我都已经快三十的人了,又不是孩子了,我会照顾自己的,再说了孩子们现在还要跟我住,爸舍不得孙子肯定也会跟我一起,其实你才是一个人,你才要好好照顾自己。” “如果我解决了单律慎——” 席文一听这话顿时变了脸色,“你要杀了他?你又要杀人?” “我——” “以前我们还不认识的时候你是否杀过人我不管,但是从今天开始若是你的手上再沾上一滴血,那么我跟你连朋友都做不了!” 沙南点点头,“我知道了,那我们能不能不离婚,只是分开住?你放心我不会杀人,我就是让单律慎离开这里以后再也不来打扰我们的生活,等他离开后我们再住一起好吗?” “沙南,你能不能理智一些。”席文掰开抱着自己的手转过身,“单律慎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不清楚吗?你觉得他会离开吗?如果会他早就离开了不可能一直耗到现在,再说了,他的家就在这里,你凭什么让他离开?他不离开你准备怎么做?事情的根本不是他离不离开这里,而是他是否能够真正的放开你。” “你的意思是……”沙南片刻的犹豫,“如果他一辈子纠缠不清,那我跟你就一辈子不可能再生活在一起?” 席文没有片刻的犹豫,“是,我不可能拿孩子的性命,拿阳阳的性命开玩笑,你是知道的,孩子和阳阳是我的致命弱点,这点单律慎不可能不知道,他上次就绑架阳阳,以后呢,还会怎么做?难道说你非得看到我跟孩子或者阳阳出什么事,到那时候你后悔了才满意吗?” 沙南握着她的手,很痛苦的样子,“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除了离婚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那你告诉我还有什么办法?” “我也不知道,可我就是不想离婚,不离婚。” “既然你执意如此,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席文欲要挣开沙南的手,却被他拉至怀里,“真的只是因为我跟单律慎的关系所以你要离婚吗?还是因为你对肖岩柏放不下现在他又回来了,所以你动摇了,你要回到他身边对不对?” 席文沉吟了片刻,“对,没错,既然你看穿我的把戏那我也没有必要再隐瞒,没错,我确实放不下他,尤其是当我知道他也是爱我的时候我更是放不下,所以我必须跟你离婚,这样我才能回到他身边。” 沙南瞪着猩红的双眼盯着她,像一头发怒的狮子,却最终忍着没有将她吞入口中,而是松开了手,颓然地靠在轮椅上,“婚我是不会离的,如果你要搬出去住我不阻拦,但是不管什么时候你我都是夫妻。” 席文站起身拉了拉睡衣,“时间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 出了书房席文来到了婴儿房,沙胜煌也还在没离开,见她进来他抬起头看她一眼,什么都没说依旧坐在chuang边看着孙子们熟睡,脸上挂着幸福而又满足的笑。 “爸,很晚了,您去休息吧。” “睡不着,你坐下来陪爸说说话。” “欸。”席文在另一侧坐下,伸出手给涵涵掖了掖被子。 “文文,你要跟阿南离婚吗?”沙胜煌问的时候目光却在看着孙女,表情也一如刚才那般的平静与淡然,嘴角带着笑意。 席文“嗯”了一声,低头不语。 “非离不可吗?” “……”席文沉默,几分钟后摇了摇头,“也不是。” 沙胜煌这时候才抬起头,“那就是有商量的余地?” “嗯。” “那就好,有件事,爸一直都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今天想跟你说说,爸不希望这件事影响了你跟阿南的感情,若是你要怪都怪爸,不要怪阿南,这件事真的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沙胜煌的话让席文不禁想起刚刚在书房门外听到的,是“当年的真相”吗?究竟是什么事? “爸,什么事?” “文文,其实你父母的离开跟我有很大的关系。” “你说什么?!”席文一下子就站起来,相当的激动。 好在涵涵和糖糖睡得比较熟没有被吵醒,否则肯定要大哭,席文觉得这里不适合谈话,所以她提出要去外面,沙胜煌同意了。 两人来到了楼顶。 “你一定很想知道刘叔去哪儿了对不对?”沙胜煌问。 “是,他是当年车祸的目击证人。” “刘叔死了,没有人再知道当年的真相。” “你杀了刘叔?” “他是自杀,与我无关。” “告诉我真相。” “但你要向我保证一件事。” “什么?” 沙胜煌站在栏杆边,望着楼下,长长地叹了一声,“我告诉你真相后你要保证不跟阿南离婚,要跟他好好地过一辈子,阿南很爱你,他因为你失去了双腿,若是你离开他,他会死的,我想你也不想看到那样的局面。” 席文也望着楼下,沙南不知何时从书房里来到了院子,从三楼高的地方向下看,他坐在轮椅上看着好小,他因为救她失去了双腿,她曾经发过誓言的,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都会一辈子照顾他,可现如今,她却说要跟他离婚,她是个坏女人。 “离婚与否跟这件事无关。” “如果你是因为单律慎的话,那么请你放心,我不会再让他打扰你们的生活,我会让他永远的离开。”沙胜煌保证。 席文扭头看着他,“杀人很有乐趣吗?” “那不是乐趣,是身不由己不得不那样,你涉世未深,很多事情你都不懂,我也不希望你蹚这滩浑水,所以你没有必要懂,你只需要告诉我如果没有单律慎的干扰,你跟阿南是不是就不会离婚?” “我不知道。” 沙胜煌有些生气,“你为什么不知道?你还在对肖岩柏念念不忘吗?” “……”席文选择沉默。 “你跟阿南结婚五年了,跟阿南在一起除了报恩难道就没有一丝的感情吗?” “……”席文依旧沉默,若是他跟她父母车祸无关那么她会说有,但是现在确实有但她也不会承认。 “既然这样,那我就告诉你一切,反正这件事你早晚也会知道。 你父亲生前的时候跟我有生意的往来,第一次跟你父亲谈合作的时候你母亲是跟他一起的,你母亲很漂亮,我第一次见她就对她动了心思,我觉得这个女人我一定要弄到手,所以我千方百计地跟你母亲接近,可你母亲无论什么时候都跟你父亲在一起,他们的关系很好,我根本就没有下手的机会。 终于有一天你父亲有事要去外地出差,就让你母亲跟我谈合同的事情,那是个难得的机会,我是一定不能错过的,我在你母亲的水杯中下了药,跟她发生了关系,我告诉她我拍了她的luo照威胁她若是不跟我保持联系我就把她的照片发给你父亲,你母亲是个性格柔弱的女人,她被我的威胁吓住了,从那时候起我三天两头地要她跟我见面,我跟她保持着地下*的关系整整一年,后来我厌倦了这样的偷偷摸摸,就跟她断了来往。 可是你母亲实在是太让人着迷,我们分开的一年里我找过无数个女人可没有一个能够带给我像你母亲带给我的那种快乐,所以我又去找她,威胁她必须重新跟我来外,她以死相逼却还是没能摆脱我的威胁,我们又好上了,这一好就长达了近十年,我一直都想让你母亲给我生个孩子,可是后来我才知道她的子宫在多年前就已经摘除了,她根本生不了孩子,但这丝毫没有影响我对她的痴迷。 可是有一次我们幽会不知道你父亲是听谁说了,竟然将我们当场捉住,你父亲很愤怒,他打了你母亲,当着我的面把你母亲打得鼻青脸肿还流了血,我很生气决定替你母亲出气,只是我没想到你母亲竟然会选择跟你父亲一起死。” 沙胜煌早已经泪流满面,那个叫张薇的美丽女人是他这辈子唯一爱过的女人,他那时候其实只是想教训席正男一下,却没想到酿成了大祸,那场车祸席正男死了,他爱的女人也死了。 “臭*!杀人犯!”席文不知道该说什么,就狠狠地骂了两句,然后抹去眼泪下了楼,来到卧室给席阳打了电话让陈如开车来接她。 凌晨接到姐姐的电话让她跟陈如去接她,席阳就知道一定是发生了大事,只是她没想到的是事情竟然如此的严重,姐姐竟然要跟姐夫离婚,带着孩子离开! “姐,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跟姐夫吵架了?”席阳问。 席文抱起涵涵,“别问那么多,抱着糖糖走。” 陈如也不说话,只是默默地拉着行李箱跟在妻子的身边,毕竟她现在挺着个大肚子,再抱着孩子,万一出个什么闪失怎么办,所以他要寸步不离,至于发生了什么事,他稍微一猜便知道,他的心里此时可以用高兴来形容,只有席文跟沙南离了婚,少爷才能跟席文在一起,不离婚少爷永远都不可能光明正大,赶紧离,若是现在离,他现在就去民政局敲门。 “哦,知道了。”席阳嘟着嘴抱起糖糖,看了眼一旁的沙南,真替他着急,老婆都要走了,他还死要面子不说几句好听的话哄哄,真是作死的节奏! “文文。”却没想到再出门的时候沙胜煌过来了,他的眼睛红红的,一看就知道是刚刚哭过。 “沙伯伯好。”席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对沙胜煌一如从前那样的尊重。 沙胜煌略微点了下头,看着席文恳请道,“文文,我知道这件事你无法原谅,但是这跟阿南无关,你不能怪罪他,都这么晚了,别出去了行吗?爸求你了,你怎么不原谅爸都行,但是求你别……”沙胜煌哽咽得无法出声。 席阳就糊涂了,发生了什么?她扭头看着沙南,一脸的探究,他倒像是个没事人似的,他老爹怎么出来道歉?难道是他老爹做了对不起姐姐的事? “沙伯伯,您这是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阳阳,我对不起你们姐妹俩,我对不起你们……” 然而沙胜煌的眼泪以及恳请却丝毫没有让席文有丝毫的动摇,她依旧冷得如冰,“阳阳我们走。” “姐——” 陈如拽了拽席阳,“走了阳阳,别问那么多。” 知道也问不出来,说不定一会儿又会被姐姐骂,席阳也就不再吭声,抱着糖糖离开了房间。 “文文。”沙胜煌却拉住了席文的手腕,“非要爸给你跪下你才肯留下吗?这件事跟阿南一点关系都没有,你若是这样离开,你觉得对阿南公平吗?他没有做错什么,你不应该这样对他,若是要离开,我离开,我走。” 沙胜煌松开席文转身就要出去,沙南叫住了他,“爸,让文文走吧。” “你说什么?”沙胜煌扭回头。 “让她走吧,这一天我早就猜到会到来,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婚姻岂是儿戏,岂是你们说离就离说结就结的!”沙胜煌很生气,“你们考虑过孩子吗?动不动就离婚,孩子们没有爸爸或者没有妈妈对他们的成长有多么的不利你们考虑过吗?这件事因我而起我会去承担我该承担的,明天一早我就去自首,但是你们,不能离婚!” “爸!”沙南叫道。 “除非我死!否则我是绝对不会让你们离婚的!”   ☆、第162章:戴绿帽 席文虽然无法接受沙胜煌是害死她父母的凶手但一个老人曾经还那么的疼她,无论如何她也做不到把他送到警察局,而且这件事她也没有跟席阳说起,但是她却还是离开了流苑,住到了外面。 两个孩子平日里都是沙胜煌带的,席文除了喂孩子吃奶很少再陪他们,而且她又赌气不让保姆跟着,所以从流苑里搬出来她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照看孩子。 两个孩子不知道是怎么了,一醒来就“哇哇”大哭,席文怎么哄都哄不住,急得她也跟着哭,一时间房间里哭声一片。 肖岩柏来的时候着着实实地被吓了一大跳,房间里就仨人,一对半都在哭,关键是小孩子哭就算了,这做妈妈的也跟着哭,甚至比孩子们哭得还要惨。 “怎么了?怎么了?”肖岩柏慌忙丢下手里的东西来到chuang边,“怎么了文文?哭什么?发生什么事了?” 席文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脸涨得通红,看着他,“阿……阿岩……” 一声断续的轻唤差点把肖岩柏的心都给震碎,他慌忙将她搂在怀里,眼泪也跟着出来了,“是我,别哭,跟我说出什么事了?” “我……我……”席文头一歪趴在他的肩头,哭得更凶了。 席阳跟陈如过来的时候,看着房间里的状况都傻了眼了,“这都怎么了?怎么都在哭?” “涵涵乖,不哭了啊。”席阳抱起涵涵,扭头又对陈如说,“你抱着糖糖哄哄,瞧这小脸都哭得发紫了,再哭下去可要出事了。” 陈如现在可是十足的“妻管严”,老婆任何的话他都无条件地绝对服从,就像现在抱孩子,说实话他从来没有抱过这么小的孩子,以前乐乐这么小的时候他都没抱过,总觉得这么柔软的东西抱在怀里太难受,但是今天他才知道,原来也不难受,相反心里还有种说不出的喜悦感。 “阳阳,宝宝抱着真舒服。” “傻样!”席阳看他一眼,“赶紧哄!” 房间里的哭声终于断断续续停了下来,最先停下来的还是两个孩子,席文是哭到最后的那一个。 “姐,现在跟我们说说,你到底哭什么?” 席文噘着嘴擦着眼泪,“宝宝们哭我哄不住……” “什么?”惊讶的不止是席阳,还有这两个大男人。 “文文你……”肖岩柏一脸无语地看着身边依然时不时抽噎一下的女人,因为宝宝们哭哄不住所以她也哭? 老天!都说女人生个孩子傻三年,果真如此啊! 她现在的逻辑简直就是三岁孩子的逻辑! “姐,不是我说你,你现在的脑子真的有些……那个。”席阳撇着嘴一脸的同情。 “你别说我!”席文抹着眼泪,“有你也哭的时候!” 席阳一脸的无所谓,瞥了眼身边的男人,“我才不怕,你老公没法跟我老公比。” 这话真是说到了陈如的心窝里了,心里甜得那真是没法形容,他觉得他三十多岁的人了能娶一个这么如花似玉的老婆就已经够幸运的,她又爱他,这件事就是老天爷对他的恩赐! 如此的挑衅,肖岩柏听着心里不舒服了,欺负他的女人,不可以! 长臂一伸将席文搂在了怀里,扬着下巴,满脸的傲气,“我们文文也不怕,她老公虽然不是个东西,但是他还有我,以后我照顾她跟孩子们。” “你?”席阳鄙视地看着他,“你算哪根葱?你照顾我姐跟孩子们?就算全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也轮不到你。” “你……我……”肖岩柏涨得满脸通红。 陈如一般情况在外面的时候很少说话,而且一般席阳说什么他也都不插嘴,但是此时见自己的妻子这么说少爷,他有些担心,虽说少爷现在的脾气已经小了很多,但是男人嘛总是死要面子的,阳阳当着大家的面如此说他,多没面子,所以他用肩膀轻轻扛了下席阳,“阳阳我们外面吧,两个小家伙估计是在房间里呆烦了。” 席阳不是个爱拗死理的人,陈如这么说,她也就给自己也给姐姐肖岩柏留了个面子,抱着孩子出了房间。 房间里就剩下肖岩柏跟席文,气氛比刚刚缓和了一些,而且肖岩柏这些年的性格也确实改了不少,别人说的那些不好听的话他顶多也就当时生气一会儿,过去了就过去了,不像以前总是耿耿于怀。 “以后不许再这么哭了知道吗?瞧瞧,眼睛都肿了。”肖岩柏扶过席文的肩膀,看着她红肿的眼睛心里难受得要死。 席文撇过脸,冷冷地说道,“不要你管!” 肖岩柏索性捧住了她的脸,强迫她与他对视,“我就管!” “你放开我!” “不放!” “你的手是不是又痒了?” “确实有点,伤口这两天正在愈合,痒得难受,要不你给我挠挠?” “滚!” “滚就滚,一起滚。”肖岩柏坏坏地抱着席文一起倒在了chuang上,滚了起来。 “你这个臭*!你给我滚开!”席文挣着着要推开他,可他却故意地不但不松手,相反还用双腿将她的双腿也给禁锢住,这下席文是根本就动弹不了了,任由他抱着在宽大的chuang上滚来滚去。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滚*单? 想到这里席文禁不住笑出声。 “笑什么?”肖岩柏停下来,他躺在chuang上,她在他的身上趴着,他没松开她,双腿紧紧地勾着她的身体,反正就不是不让她起来,难得跟她这么近距离的接触,怎会轻易就松开,想曾经他每次抱着她的时候哪里像现在这样还要用强,如今真是件糟糕的事情。 这样的姿势太*,若是让人看到了肯定要误会,席文阴沉着脸呵斥,“松开手!” 肖岩柏摇头,“不!”双臂将她收的更紧,生过孩子,她比以前丰满了很多,那两团软软的东西贴在他的胸口,让他不想胡思乱想都不可能。 席文明显察觉到了身下男人的异样,知道若是再不赶紧离开,肯定要出事,她的脸色变得更加的冰冷,“我最后再说一遍,松开我!” “文文……”肖岩柏的声音变得有些低哑,喉结动了下,吞下口水,自从当年她离开,他都没再碰过女人,此时她又在怀里,他真的控制不住,但是还必须要控制,若是惹恼了她,后果不堪设想。 “松手!”席文再次呵斥。 肖岩柏这下松了手脚,席文慌忙起身,刚站在地上,正在这时门从外面推开,沙南出现在门口。 席文显得有些慌乱,“南,南哥……” 肖岩柏还在chuang上躺着,他装作没看到沙南,不但没有起来,相反还故意说道,“文文,怎么了?你怎么起来了?” 席文知道他是故意的,狠狠地瞪他一眼,选择了低头不语。 “文文——”肖岩柏这才坐起身,看到沙南他一副极其惊讶的神情,“师兄,你怎么来了?”这口吻怎么听怎么像是沙南来的不是时候,可那个外人是他才是。 沙南的眼神有些冷,扫了他一眼后看向席文,他相信她跟肖岩柏肯定没做什么,但是她的沉默,她的不解释让他很生气,她到底有多爱这个男人才会被他伤得遍体鳞伤后还对他如此的念念不忘? 在她的心里,这五年来的日子算什么?他又算什么? 这么多年他一直都在告诉自己再等等,再等等,总有一天他一定能够等到她爱上他的,可是…… 心里要多难受有多难受,他很想冲她大吼,可他舍不得,他爱她呀,这么多年一直都爱,为了她他可以什么都不要,什么都放弃,可她什么时候才能够明白,才能够懂得? 张开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心疼痛而又冰冷。 沙南最终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 在沙南的眼中席文看到了伤痛,看到了失望,五年来他对她如何她清清楚楚,可她又是如何对他的? 眼泪流出了眼眶,席文扭头对着正得意的肖岩柏吼道,“你满意了吧!我以后再也不要见到你!滚!” 得意的笑在肖岩柏的唇角僵硬,直觉告诉他,她爱上了那个男人。 心里很不爽!超级的不爽! 肖岩柏没有离开,甚至依旧坐在chuang上没有动,席文却狠狠地抹了两把眼泪,跑出了房间。 “文文!”肖岩柏急声叫道,慌忙追了出去。 沙南心里很难受越是想快点离开却越是行走得缓慢,所以才到门口的时候就被席文追上,席文拦在了他的前面,跪在地上抱着他,眼泪一股一股地流着,“对不起南哥,但是请你相信我,我跟他真的什么都没发生,真的没有,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我跟他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想的那样是怎样?”沙南面无表情冰冷地问。 “就是……”席文垂下了头。 沙南望着远处,心里放佛塞了棉花一样,肿胀而疼痛,无法呼吸,却又必须拼命地大口呼吸,可是越这样那棉花胀得越厉害,都快把心给撑爆炸了。 “南哥,我真的没有,真的……”席文趴在他的膝盖上,因哭泣身体一颤一颤的,沙南收回视线,低头看着她,手终于抬起来,放在她的肩上,用力将她扶起,冷漠的表情被微笑取代,他用粗粝的指腹轻拭去她眼角的泪水,“不哭了。” 席文鼻音浓重,“那你还是不相信我是不是?” 沙南避而不答,“快点擦擦,风大,不然脸会疼的。” 席文委屈地看着他,“你不相信我。” 沙南看向周围,“涵涵和糖糖呢?怎么没见他们?” 席文擦了擦眼睛站起身,盯着他,“你认定了我跟他发生了什么,你认定了。” 沙南依然不语。 席文突然就笑了,自嘲道,“也是,你怎么会相信我跟他什么都没发生呢,相信才怪呢,没关系,信不信都无所谓,反正我们也要离婚了,以后你有你的自由,我有我的自由。” 席文说完转身离开了,转身的那一刻沙南张开了嘴,但却没有发出声音。 三日后,沙南收到了席文委托律师送来的离婚协议书,协议书上席文写道她婚内*,是过错方所以净身出户,两个孩子女儿归她,儿子归沙南,但是孩子现在还小还在哺乳期,所以在孩子一岁以前都由她照顾。 沙南当场把离婚协议书撕了个粉碎,可是律师却又掏出了一份,而且说道,“沙先生,我这里有无数份,您撕得完吗?还是签了字吧,这样多您对席小姐都好。” 沙南将律师赶走了,一个人关在房间里生闷气,可是他没想到第二天律师又来了。 “沙先生,您还是签了字吧。” “滚!” “沙先生,席小姐让我捎话给您,她说,您不签字没关系,只要您不怕戴绿帽子。” 果真次日的报纸娱乐版头条赫然放着一张照片,照片上是席文跟肖岩柏在餐厅用餐时接wen的照片,照片照得很有技术水平,含蓄却又让人能够认出照片里的人是谁。 第一日沙南可以装作无所谓,不在乎。 可是第二日,更过分,照片上直接是在车内热wen,而且肖岩柏的上身luo着,席文在他的怀里坐着。 第二日沙南依旧能够忍。 但是第三日沙南终于爆发了,因为第三日的照片是两人在酒店开房间被人从对面的窗户里拍到,照片上清晰地能够看到两人都没有穿衣服纠缠在一起。 “你到底想干什么!”席文正在喂孩子奶水的时候沙南一脸盛怒地推门而入。 席文放佛料到他会来,所以丝毫没有惊讶或者紧张,反倒是一脸的平静,“我没想干什么啊?怎么了?是不是你想通了决定签字了?等一下我给律师打电话让她过来,我一会儿还要出去约会,没时间。” “席文你简直太过分了!”沙南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   ☆、第163章:这个孩子就是我的 孩子被吓到了,哭个不停,席文哄了一会儿没哄住,心里有些烦,就索性把孩子丢在了chuang上让他自己哭,沙南见状心里更火,她就是这样对待他的儿子?太过分了! “如果你觉得儿子是个累赘影响了你的生活,那么你完全可以把他交给我,你怎么可以这样对他,你简直就是个不负责任的母亲!” “我确实不负责任,如果你心疼的话,签了离婚协议儿子你就带走。”席文说着更不负责任的话。 沙南气得肺都快要炸了,“你简直就是不可理喻!” 席文一脸的无所谓,靠在chuang头拿起手机当做镜子臭美地照着,“本来就是这样,你才发现啊?是不是有些晚了?” “你——”沙南气得真想揍她一顿,“好,既然你执意要离婚,行,离婚协议我签字,两个孩子也跟着我,你净身出户。” “净身出户可以,但是两个孩子我必须要一个!” 席文态度坚决,沙南态度也强硬,“不可能!孩子是沙家的,既然是你选择要离婚,你就必须净身出户,什么是净身出户?你应该清楚。” “孩子我必须要一个!” 沙南一口拒绝,“不可能!” “如果这样的话我们就只能法庭上见!” “呵……”沙南冷笑一声,“法庭上见?你觉得你能胜吗?” 席文也一脸的笑,“能不能到时候不就知道了吗?不过我还是希望我们能够好聚好散,毕竟夫妻一场我不想到最后我们闹到兵刃相见的地步。” 沙南嘴角的笑更加的肆意,“夫妻一场?你什么时候有把我当做是你的丈夫?结婚五年,在你的心里我算什么?算过什么?” 席文不语,低头玩着手机,手机的屏幕上是一组照片,照片是她跟他后来补拍的婚纱照,在她的心里他算什么?丈夫,男人,爱人。 也许若干年后她会后悔今天所做的决定,但是有一点她一定不会后悔,那就是曾经嫁给他,做过他的妻子,给他生下过孩子,甚至不知道从哪一天开始,她会时不时的想他。 沙南抱走了儿子和女儿,当天的下午就让律师送来了他签过字的离婚协议书,本来是一直都盼着他签字的,可当他真的签下字的时候席文才发现,心像是被刀子一下子穿过,鲜血奔涌而出,疼痛难以忍受。 但她倔强地没有哭,为了孩子,为了她所爱的人都能够平平安安的,失去孩子,失去他,真的不算什么。 沙南的离婚协议书上写的很清楚,席文净身出户,孩子归他抚养。 席文签了字,让律师送过去,还让律师给他带了话后天上午在沙壹市民政局门前见。 第三日的早上席文早早地就到了民政局的门口,沙南却迟迟没有出现,上午十点钟的时候,单律慎却出现了。 “大哥说他不能来,让我过来替他办手续。” 席文没吭声,甚至依然表现出无所谓的神情。 两人进了民政局。 一般人办理离婚手续都是需要当事人去的,但是今天的当事人身份太尊贵,权势又太高,所以不用本人去都可以。 离婚手续很轻松地就办好了,单律慎和席文一人手持一个小红本子,席文的心里说不出的难受,他不来就算了,还让单律慎来,为什么他就不能离这个人妖? “恭喜你,离婚快乐!”单律慎扬起手里的离婚证放在唇边亲了一下,然后得意地离开。 席文紧紧地捏着手里的离婚证,望着他的背影说道,“你也不用如此的得意,就算是我们离了婚,可未必他就会跟你在一起。” “是吗?那走着瞧好了。” ···· 离完婚后整整一个月沙南都没有离开过流苑,每日都喝得酩酊大醉,谁都劝不了,这一个月他没有让人去打听过席文的消息也不许任何人告诉他关于她的消息,所以当一个月后他从醉生梦死中醒来决定去找她的时候才发现工作室已经关了门,他去了她曾经住的地方,给他开门的是一个老太太,头发花白,戴着一副眼镜,“你找谁啊?” “阿姨,文文在吗?” “文文?”老太太盯着沙南上下看了看,“你是阿南吗?” “是,我是,文文呢,她在家吗?” “她走了,临走的时候让我转交给你一样东西,你等一下我给你拿来。”老太太慢悠悠地转过身,走到书柜前从下面的柜子里取出了一个纸盒,盒子只有普通的鞋盒那么大,但看起来似乎有些沉,老太太抱着有些吃力。 “这个东西给你,里面是什么我没看。” 沙南双手接过纸盒,沉甸甸的,里面是什么? 回到车上打开了纸盒,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折叠在一起的纸,他打开,席文俊秀的字映入了他的眼帘—— 南哥: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离开了,不要来找我,我想即便是找你也未必能够找得到,如果还爱我,就让我安安静静地度过我人生剩下的日子。 你曾经问过我,在我心里你算什么?我要走了,所以告诉你,你是我的丈夫,我的男人,我的爱人,很高兴地告诉你,我好像是爱上你了,但也或许不是,其实这么多年我一直都不知道到底怎样才算是真正地爱一个男人。 学生时代单纯的年纪,我一直都暗恋秦士景,自以为是地觉得是爱他的,傻傻地爱了七年。 毕业后,我爱上了肖岩柏,那时候我觉得曾经我爱秦士景是那么的可笑,我怎么会爱上那样的男人,那不是爱,但是现在再回头看看,其实那就是爱,一个人在一个阶段会爱上一个人。 结婚五年,我始终无法忘记肖岩柏,尤其是当他“死”了以后,我的心里真的很难受很难受像是被人掏空了一样,我数度想过要自杀,但我舍不得孩子们,舍不得阳阳。 但是当他突然又活了过来,活生生地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从那天以后,有一天我忽然发现,在我的心里,他的位置开始悄悄地发生了变化,以前做梦的时候都会梦到他,但是从那天开始我开始发现做梦的时候我会梦到你,渐渐地,次数越来越多,我会想你,会吃醋,会嫉妒,会无理取闹。 我讨厌单律慎,倒不如说我是害怕他,我怕他有一天把你从我身边抢走,毕竟你们曾经爱过,也许“爱过”这个词我用的不准确,但是不可否认,你们之间有很深的感情。 你跟我说你们没有再联系过,我不信,真的不信,那天我亲眼看到听到他给你打电话你接了而且你还去了,我就在隔壁的房间里,我看得清清楚楚你们相互喂彼此吃饭,你们的动作亲密而*,我受不了! 我讨厌你,讨厌你跟他亲近,讨厌你们在一起。 你知道吗?单律慎给了我一个优盘,优盘里是你们*的录像,你知道当我看着那画面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反应吗?我把胃里所有的东西都吐了出来,我三天没有吃一口饭,我恶心,恶心到了极点! 我真的无法想象我的丈夫竟然曾经跟一个男人做出那样的事情,而我却跟他结了婚还生了孩子! 这是我离开你的一个原因,因为我无法再面对你,因为一跟你睡在一起我的眼前都是那样的画面,虽然我告诉自己我也并不是只有过你一个男人,我跟肖岩柏也在一起过,你跟单律慎就像是曾经我跟肖岩柏,可是我依旧过不了心理的坎儿,毕竟单律慎他现在是个男人! 我离开你的第二个原因,也是最重要的,是因为我怕我们若是继续生活下去,有一天我或者是阳阳,或者是孩子们会死在单律慎的手里,可能你要说阿慎没有你想的那么坏,但是我要说的是你所看到的他也许并不是真正的他,一个女人,不管她是否做过变性手术,她的本质是不会变的,女人会为了自己爱的男人做出任何你想不到的事情,而且还是疯狂而残忍的,也许有一天我也会,但是现在,我还有理智,我想活着,也要活着,所以我只能离开你,不管你最终是否跟单律慎在一起,只要我离开,孩子们,阳阳甚至包括你都会平安无事。 第三个原因是我无法原谅你父亲对我父母所做的那些事,我虽然不报警不把他送进警局但是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永远都不会! 谢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我永远铭记在心里,永远都不会忘记,请原谅我的食言不能一辈子照顾你,其实跟你结婚这五年哪里是我照顾你,都是你照顾我的,我也相信离开我你能过得很好,给我们的孩子找个疼爱他们的妈妈吧,但一定不要像我这样的。 好了,我要走了,记住如果爱我就别来找我。文文。 如果爱我就别来找我,这句话像是魔咒一样在沙南的耳边一遍又一遍地回荡着,爱她就不去找她,那么找她就证明他不爱她吗? 他爱她! 她可知道这一个月他是怎么过的吗? 不!他必须找到她!必须! 天岸小镇附近的一个小镇里,一样美如天堂一般。 在这里生活了近一个月,席文看起来好像胖了一些,脸上有肉了,就是总爱犯困,一吃完饭就想睡觉。 反正也没什么事,她也不愁吃喝,所以就吃完了睡,睡完了吃,发胖,她把这归结到自己的懒惰,跟猪一样吃了睡睡了吃不胖才奇怪,所以她也从来没有怀疑过是不是自己怀孕了,尽管她已经生过孩子是两个孩子的母亲。 所以当终于有一天她发现自己的月事迟迟不来,这才回忆起最近的种种时才恍然猜测,不会是怀孕了吧? 她没有去医院做检查,而是买了测试纸,回到家就慌忙去了卫生间,十多分钟后,一声尖叫从卫生间里传了出来。 “啊——” “怎么了?怎么了?”正在厨房里做饭的肖岩柏听到尖叫声丢下铲刀飞奔出来。 席文离开K市的时候谁也没有告诉,包括席阳,可是当坐上火车看着对面用报纸遮着脸的男人看着有些似某个人时,她大胆地掀开了报纸,随即将报纸揉成一大团砸在了那张脸上。 那张脸就是肖岩柏的脸,掀开报纸的时候他正睁着眼睛咧着嘴笑,一脸的得意。 肖岩柏就像是个臭屁糖,粘上了就别想甩掉,席文走到哪儿他跟到哪儿,后来因为赶走他席文是心力憔悴,体力不支终还是放弃,某人就这样名正言顺地成了她的保姆,洗衣服做饭端吃端喝,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只是每天两人就像是打仗,每天若是不吵不闹那就不正常,但是每次都会以肖岩柏的失败席文的胜利而告终。 “怎么了文文?出什么事了?你要是再不说话我就就进去了。”肖岩柏着急地在门口喊着。 席文苦瓜着脸拉开门。 肖岩柏紧张地将她上下检查了一番,没受伤,“怎么了?” 席文嘴巴一撇,“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你别哭啊,告诉我到底怎么了?”肖岩柏急得一下子满头的汗水。 “我……我……”席文的手按着还平坦的腹部。 “是不是月事来了肚子疼?来我给你揉揉。”肖岩柏刚弯腰将她抱起来,却听她说道,“阿岩,我,我怀孕了……” “怀孕?”肖岩柏瞬间眼睛瞪得像铜铃,“谁的?” 席文翻他一眼,“除了我前夫还能是谁的?难不成你以为是你的?” 谁料肖岩柏却脖子一梗,“就是我的!” “你个屁!你以为你是神仙?你的jing子能够自己跑我肚子里?无聊!放我下来!” 肖岩柏语气更坚定,“我说是我的就是我的!这个孩子就是我的!” 席文眉头蹙起,凝着他,“你脑子没病吧?” “我清醒的很!这个孩子就是我的,记住没有!” “肖岩柏你别自欺欺人了好——唔——” 一个有些粗鲁的wen后,肖岩柏松开席文,神情认真而坚定,“这个孩子就是我的,以后我就是他的爸爸。” 有东西在席文的眼眶里来回旋转,一圈一圈地,直到视线模糊,眼前的男人看不清楚……   ☆、第164章:她是我的只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安静的日子因为肖向菊的病危而被打破,肖岩柏不得不回到K市,而他不放心席文一个人呆在小镇上,威逼利诱硬是将她也带回了K市。 找了席文近三个月未果的沙南得知她回来都快要激动得发疯了,然而当见到她时他的激动就像是冷水浇在了烧红的铁块上。 她怀孕了! 此时已经是初夏了,席文穿的衣服也薄了很多,这次怀孕不是很明显,已经四个月了,可看起来却像是最多三个月的样子。 她吃胖了很多,气色也很好。 “文文……” 席文其实很早就看到沙南了,所以她在他看到她的这段时间里已经调整好了状态,他叫她,她笑笑,一如从前那样叫他,“南哥。” “你……跟他在一起了?” 席文没回答,因为她不想看着他痛苦的样子,她很想告诉他她没有,她的丈夫只有他一个,可是她没有勇气,她还没能放下对沙胜煌的怨恨,所以她不可能跟他复婚,而且这三四个月肖岩柏对她无微不至地照顾,他说他要做孩子的爸爸,他会照顾他们母子一辈子,哪怕是她一辈子都不嫁给他,她确实被肖岩柏感动了,可感动归感动,她很清楚在自己的心里最希望的孩子的爸爸是谁。 “文文!”肖岩柏从提着东西从便利店离出来,看了眼沙南后揽着席文的肩膀,“走了,妈已经等我们很久了,等下她要是看到你怀孕了肯定病一下子就会好了,你知道吗?她做梦都在想着抱孙子。” “我们要走了,改天聊。”席文故作轻松地冲沙南笑笑,任由肖岩柏揽着离开了。 走了一段距离后肖岩柏低声道,“很紧张?” 因为他察觉到了她的颤抖还有她紊乱的呼吸。 “嗯,怕他一眼看穿。” “放心吧,你肚子小怎么也不像是四个月,他不会怀疑的。” “可是阿岩,看他痛苦的样子我的心里很难受。” 肖岩柏有些不高兴,“可是你要知道,看你为了他这样我的心里也很难受。” “你是活该!当初是你不要我的,现在这一切是你咎由自取!” 肖岩柏轻叹一声,“好好好,是我咎由自取,是我活该,没办法,谁让我就是爱你呢,栽你手里了。” 席文“哼”了一声,“你就该承认!” 肖岩柏将她朝怀里又收紧一些,“我没有不承认,只是我就在想你到底什么时候打算跟我结婚?这孩子都快出生了,你总不能还给我名分吧?” “以后再说吧,现在我没心情考虑这件事。”席文有些厌烦,不知道她这样的决定是对是错。 约定的咖啡馆里,沙南比肖岩柏早到了近一个小时。 “没办法,文文最近嘴太挑,一大清早嚷着要吃水煮鱼片。”肖岩柏拉开椅子在对面坐下。 沙南面无表情甚至有些冰冷地看着他,没接他的话,昨天他让人去查了,席文怀孕三个月,从时间上来看肯定就是肖岩柏的,他不相信她跟他刚刚离婚就投入的肖岩柏的怀抱,但是事实摆在他的面前,容不得他不相信。 他今天来就是要跟他说,就算是文文怀了他的孩子,那又如何,丝毫阻挡不了他们复婚的道路! 肖岩柏要了杯咖啡,“说吧,叫我出来有什么事?文文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最多半个小时,有话赶紧说,我还要回去照顾她。” “我跟文文要复婚。”沙南的语气不是在跟肖岩柏商量,而是通知。 “复婚?”肖岩柏愣了片刻,随即表情冰冷语气更如碎了冰渣子一般,高傲而又霸道地宣布,“婚都离了还想复婚?可能吗?你觉得你能从我手里把她抢走?我告诉你,不可能!从你们离婚的那一刻开始,任何人都休想再从我的手里把她抢走,她是我的!只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相比肖岩柏的激动,沙南的表情却极其的冷淡,“我不是在跟你商量,而是通知你,不管你是否同意,我跟文文都会复婚。” “呵……”肖岩柏嗤哼一声,“复婚岂是你说复就能够复的?你也太自以为是了!” 沙南笑了,语气轻佻至极,“离婚我都可以不用去办理成,你觉得复婚我做不到吗?” “你——”肖岩柏知道他的本事,他岂止有本事,那可是通天的本事!就说当年城东那块地,本来他选择了放弃已经是他的了,谁曾想到了最后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那块地竟然在逐鹿了多日之后成了他沙南的囊中之物! “你别以为你可以一手遮天!文文是不会再回到你身边的!”肖岩柏起身离开。 沙南不紧不慢地端起咖啡杯啜了一口,“我今天来找你就是告诉你这件事,还有请你代我转告文文,两个孩子这段时间因为找不到妈妈一直在生病,昨晚上还在发高烧。” 肖岩柏停下来狠狠地瞪着他,“你别以为拿着两个孩子就可以威胁文文,你做梦!” “到底是谁在做梦大家的心里都很清楚,师弟,我劝你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免得到时候自己找罪受,文文跟你就像是太阳跟月亮,永远地错过了。” · 席文接到沙南电话的时候肖岩柏还在路上,沙南电话里说两个孩子都发烧了,情况有些严重,正在医院,要她马上去一趟。 席文顾不上跟肖岩柏打电话说一声就匆匆出了门赶往沙南说的医院,到医院的时候沙南已经在医院了 。 “宝宝们怎么样了?”席文着急地问。 “正在里面输液,医生说暂且稳定住了病情。” “到底得了什么病?” “医生说是炎症太大。” “炎症?” “可能跟抵抗力有关,医生说可能是母乳喂养的时间太短抵抗力比其他母乳喂养时间长一些的孩子要差一些,不过你不用担心,已经退烧了,医生说输几天液就会好了。” 母乳喂养的时间太短所以抵抗力太差,席文的心里很难受,其实这点她是知道的,当初若不是迫不得已她怎么会舍得丢下他们两个。 想着席文的眼泪就出来了。 “你看你怎么哭了?都跟你说了已经没事了。”沙南从口袋里掏出折叠得整齐的手帕递给她,席文刚接过还没来得及擦眼泪就听到单律慎的声音响起,“大哥,涵涵和糖糖怎么样了?” 席文忘记擦眼泪,扭脸看去。 几个月没见好像这个单律慎哪里看着有些不一样。 单律慎也看到了席文,但却没有丝毫的尴尬,相反还笑着说,“席小姐也在啊,听说你跟肖少要结婚了,真的假的?” “你怎么来了?”沙南冷冰冰地问道。 “我听说涵涵糖糖又发烧了所以就匆匆赶过来,怎么样了?孩子们的情况还好吧?” 终于发现哪里不一样了,印象中单律慎一直都是西装革履,但是今天穿的却是休闲装,抛开别的不说,她不得不承认单律慎长得却是很漂亮,不管他现在是男人还是女人,这张脸都无疑是迷人的,尤其是今天看着,席文觉得他似乎更偏向于女人。 一个猜测在席文的心里产生,她不会是正在做变性手术吧?把自己从男人再变回到女人。 仔细观察着单律慎的一举一动,席文越发的觉得自己的猜测可能是真的。 “怎么了大哥?你怎么不说话啊?是不是涵涵和糖糖的情况很糟糕?”单律慎有些着急地说,说话的时候手擦着额头,动作有些柔媚。 要变成女人光明正大的跟她抢男人吗? 无所谓,反正她已经离了婚,他爱跟哪个男人好都跟她没有关系。 “既然宝宝们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席文说道。 沙南看着她,眉头皱起,“还没看到宝宝们你这就要走?” “你刚刚不是说他们没什么事了吗?没事了我就放心了,再看一样又能如何?”席文笑了下,态度冷漠得放佛里面躺着的正在输液的两个小家伙不是她亲生的一般。 沙南盯着她,眼神很犀利,“几个月都没见过他们了,难道你就不想他们吗?” “你是他们的爸爸,他们在你身边我有什么好不放心的有什么好想的,如果想当初我也就不会离婚,离了婚了就没什么可想,而且现在我又怀了身孕,再过几个月我的孩子就出生了,我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同时操心三个孩子。”席文说着言不由衷的话,心里却痛得要死,这几个月她每天都让肖岩柏千方百计地弄来两个孩子的照片或者视频给她看,天底下哪有不想自己孩子的妈妈? 此时她多么想进去看看他们,抱抱他们,亲亲他们,可是这一切却因为单律慎的到来而无法实现,她讨厌,超级无比的讨厌这个不男不女的家伙,她要诅咒他出门被车撞,吃饭被噎死,喝水被呛死。 “如果你今天离开了这里,你就再也见不到宝宝们。”沙南狠狠地说。 席文本来已经走了几步,这时候停了下来,没有转身因为是怕他看到她流出的眼泪,努力地调整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带着哭意,“无所谓,反正我现在也有了一个宝宝。” “你可真残忍!”沙南攥着拳头,如果可以,他真的想揍她一顿,为什么她可以如此的狠心,就算是她不原谅父亲,就算是她讨厌阿慎,但是宝宝们又有什么错?她凭什么这么对待他们? “残忍的人不止是我一个人,我们说好的好聚好散,既然婚都离了,何必再纠缠不清,以后宝宝们的事情你不要再给我打电话,打了我也不会再来。”说着决绝的话,无人看到她的血在流,撕扯着,鲜血淋漓。 “好,记住你今天说的话,你别后悔!” 席文没有再接话,快速离开,进了电梯,电梯里没有人,她一直隐忍的情绪终于在这一刻爆发,靠在电梯的角落里,她嚎啕大哭起来。 “既然舍不得,又为何要离开?”身边陡然响起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席文赫然回头。 “邰紫宁?” 邰紫宁一如多年前那样的纯净漂亮,略有不同的是看起来成熟了许多,浑身散发着成*人的魅力,她的身边站着一个小女孩,皮肤白白的,眼睛大大的,头发有些卷,看起来像个瓷娃娃,漂亮极了! “小优,叫阿姨。”邰紫宁笑着对身边的小女孩说。 小女孩看起来也就一两岁的样子,她很懂事地叫道,“阿姨好,我是小优。” 席文看着孩子,又看看邰紫宁。 “我女儿。” “真漂亮!”席文赞美道。 “谢谢阿姨的夸奖,可是妈妈说糖糖妹妹长大了会比小优更漂亮。” 席文有些惊讶地看着这个小女孩,“你认识糖糖妹妹吗?” 小优眨着大眼睛,“当然认识了,我们已经认识好长时间了,阿姨,你这段时间去哪儿了呀?我每次来找糖糖妹妹的时候都没有看到你,妈妈说你去旅游了,你怎么一个人去呀?为什么不把糖糖妹妹和涵涵弟弟也带上呀?” 席文看向邰紫宁,显得有些尴尬。 “小优,想不想跟阿姨一起去吃饭呢?”邰紫宁笑着问女儿。 “想!” “有空吗?一起去吃个饭吧,我想跟你好好聊聊。”邰紫宁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席文才意识到她的出现并不时偶然,她这是在替沙南来劝她的吧。 席文抱歉地笑了笑,“不好意思,改天吧,我今天约了人。” “妈妈,阿姨不想跟我们一起吃饭。”小优看起来有些不开心。 邰紫宁却轻轻一笑,“我给岩柏也打过电话了,一起吧,离这里不远,是岩柏订的饭店,凯月饭店,他说你最喜欢吃那里的烤鸭。” 席文盯着邰紫宁,“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除了小优外不止我们三个人吧。” 邰紫宁莞尔,“你很聪明。”   ☆、第165章:坏女人坏妻子坏母亲 席文果然猜对了,来的人除了小优外不止她,邰紫宁和肖岩柏,沙南在她前脚到后脚也就到了,这场饭局,看似是邰紫宁精心安排的,但是席文敢肯定,安排的那个人一定是沙南。 邰紫宁很少说话,只是偶尔的时候给小优和席文夹一些菜。 席文只顾埋头大吃,但是心里却犯嘀咕,鸿门宴也没这样的摆法吧?有什么话就说出来,别搞得人吃顿饭还不安生,要知道她现在可是孕妇,生第一胎的时候也没有如今这么贪吃,总是刚吃完饭没两个小时就开始饿了,而且一会儿不吃就饿得受不了,此时她的肚子正在抗议呢,所以她没时间搭理他们,她要先把这肚子填饱再说。 餐桌上各怀心思。 肖岩柏一直笑着给席文添菜,自己却几乎很少动筷子。 沙南却不一样,优雅地吃着,偶尔的时候给席文也夹一些菜,但是每次都被肖岩柏毫不留情面地给夹出去扔在桌子旁边的垃圾桶里。 一顿饭快要结束了,可自始至终却没有什么交谈,也许是觉得在这样下去就没时间了,邰紫宁开了口,“岩柏,我来的时候没有开车,一会儿你能把我和小优送到酒店吗?” 肖岩柏很不绅士地揽住席文的肩膀,“还是找别人吧,你也看到了,文文有身孕,我要陪她一起回家。” “文文不是还没吃完吗?我跟小优吃好了,耽误不了你太长的时间。” “文文也吃差不多了,我们也该回去了。”肖岩柏的态度很明显,我就是不想送你们,我就是要跟文文在一起,想把我支开让文文跟沙南单独相处,想得美! “那怎么办呢?我跟小优来的时候没有开车,这个时间出租车也不好拦,估计我跟小优要步行去酒店了,唉!”邰紫宁叹了一声,目光落在席文的身上。 席文虽在闷头大吃,但眼睛却没有如此的“闷”,她用余光看到了邰紫宁的眼神,其实即便是不看她也明白她的意思,无非就是想让她跟沙南单独相处聊一聊。 聊聊?其实真的没什么好聊的,复婚根本不可能,即便是有一天沙南知道了她腹中孩子是他的事情,那也无所谓,总之她是不会复婚的。 “师兄不是在吗?让他送你们,我见他开车来的。”肖岩柏笑着说。 沙南倒也没有推辞,抽出纸巾擦了擦嘴巴,“走吧宁宁,我送你跟小优回酒店。” 邰紫宁微愣,心里不禁满腹的疑惑,她是在帮他,可他怎么……算了不管他的事情了,明天她就带小优回去了,他们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 “阿姨再见,肖叔叔再见。”小优很懂事地跟席文和肖岩柏一一道别,然后牵着邰紫宁的手离开了饭店。 待他们离开后席文放下筷子,叹了一口气扭头看着肖岩柏,“你现在心里是不是特别的得意?” 肖岩柏脸上得意的笑还没来得及消失,听到席文如此问他,他撇了下嘴,表现出一副这没什么的神情,说道,“我有什么好得意的?他们本来就该离开,不对吗?莫非是你想让我去送邰紫宁,你跟沙南单独留下来?” 席文白他一眼,心里怎么想的难道我还不知道吗?得意的就差飞上天了!什么德性! “文文,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真的还想着跟沙南复婚?” 席文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如果我说是呢,你会怎样?” “怎样?”肖岩柏撇着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瞧你的德性,还威胁我?我跟你说肖岩柏,现在的席文已经不是当年的席文,你若是再敢碰我一根手指头,再敢伤害我的家人,你信不信,我跟你拼命!” 她的确不再是当年的她,她成熟了,强悍了。 可她还是当年的她,他一如既往地爱着的她。 “文文——” “别碰我!”肖岩柏刚拉住席文的手便被她刺猬般地甩开,阴沉着脸瞪着他。 “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又来脾气了?” 席文不搭理他,低头继续吃着饭菜。 肖岩柏一脸的无奈,却只是片刻,继而一脸的诚恳,“好好好,我道歉总行吧,对不起,我惹你生气了,你消消气,还想吃什么我再给你点。” “肖岩柏……”席文抬起头,“我跟你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你不要再在我身上枉费精力了,没用的,我早跟你说过,我这辈子只结一次婚。” 肖岩柏的眸色微滞,笑得有些不自然,“我知道,也记得你说的,不结婚没关系,我只要能够每天陪在你身边,做你喜欢吃的饭菜,陪你聊聊天说说话,我们吵吵闹闹,这就足够了,不结婚没关系,只要我们每天都在一起。” “你怎么就不明白我的意思呢?我的意思——” “我知道你的意思,我更知道我错过了你,但是文文,你说过的你已经不恨我了,既然都不恨了,为什么不肯再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弥补曾经对你的伤害?让我好好地爱你好吗?” “伤疤留下了,是永远都无法抚平的,即便是伤口愈合那又怎样?我是不恨你了,但是并不代表我就会重新接受你,我们都还年轻,不要把时间浪费在这些毫无意义的事情。你会遇到一个懂你爱你的女人,但那个人一定不是我。” “我不管!”肖岩柏气呼呼地用筷子夹了颗辣椒放入口中,按理说吃了这么多年的辣椒他早该适应了,可是每次吃的时候还是辣得够呛。 咳嗽也不是,不咳嗽又难受,肖岩柏憋得满脸通红,极其的痛苦。 席文淡淡地看他一眼,将跟前的水杯递给他,“不会吃辣椒就别逞能。” 肖岩柏却赌气道,“谁说我不会吃,我会!”说着又一连夹了几颗放入口中大口地咀嚼着。 席文懒得再理会他,最好辣死他省得惹人烦! 肖岩柏吃上瘾了,所有盘子里面的红辣椒都被他吃尽了肚子里,最后的结果就是他觉得心里像是着了火一般。 “给我来一桶冰块!快点!”他有些粗鲁地对服务生喊道。 不一会儿服务生提着冰桶上来,肖岩柏抓了一把放入口中,瞬间感觉好多了。 席文此时已经吃好,靠在椅子上调侃,“感觉如何?还要吃吗?不够的话我再点一盘炒红尖椒如何?” “行啊!点吧。” “服务生!”席文交代,“一盘炒红尖椒,要最辣的。” 服务生看看她又看看肖岩柏,“好的,两位稍等我去厨房问一下,估计辣椒不多了。” 不一会儿服务生回来,“对不起,厨房的红辣椒没有了,要不两位看看换个别的菜吧?我们这里的清炒苦瓜也不错。” “没有辣椒?你们这么大的饭店竟然没有辣椒了?你们的厨师长可真是失职呀,看来我要给你们老板打个电话了,让他买些辣椒送到这里来。”席文含笑着从包里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月大少爷,我在凯月饭店吃饭,你们厨房没有红尖椒了,你看看能不能买些送来呢?我一个朋友非要吃炒红尖椒。” 二十分钟不到,月生出现在了凯月饭店。 似乎有一阵子没有见到过他了,这小子怎么变得如此的邋遢?这可不像他,一直中意的妹夫是他,可最后妹夫却比她还大,每次陈如问她叫姐的时候她都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月大少爷大忙人让你亲自跑来一趟实在是抱歉,可是没办法,我跟人打了赌,所以必须要一盘炒红尖椒。” 月生看向肖岩柏,肖岩柏也看着他,四目相对,刀光剑影于无形之中。 血腥味连席文都嗅到了,她皱了皱眉头,“你们两个之间有过节?” “大着呢!”月生高声道。 “怎么了?” “夺妻之恨!” “夺妻之恨?”席文略显惊讶,肖岩柏跟月生之间有夺妻之恨?什么时候的事情?那个女人是谁?她怎么从来都不知道?肖岩柏的妻子不是只有卫兰一个吗?曾经的女朋友也只有邰紫宁一个,何时又出来一个跟月生有关的女人? 月生怒视着肖岩柏,“对!夺妻之恨!肖岩柏你给我记住,我跟你之间没完!” 肖岩柏一脸的无所谓,依旧抱着冰桶靠在椅子上一块一块地冰块吃着,只要敢一秒钟停下来这体内的火都能够把他给燃烧尽。 席文的眉头皱的更紧了,虽说有大半年她几乎没怎么见过月生,但据她所知月生以前除了阳阳没有女朋友了啊,而且他跟李凯丝结过婚后也么听说在外面拈花惹草呀,什么时候跟肖岩柏有夺妻之恨了? “月生,怎么回事?” 这大半年来月生的肚子里憋了一肚子的火,早就想爆发了,今天正好他又跟李凯丝吵架了,这次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吵得凶,起因是他喝酒不回家,但是李凯丝却公然的挑衅他,跟别的男人玩起了车震,离婚,必须离! “他这个言而无信卑鄙无耻的家伙!他说如口口声声说如果我不告诉你他是假死这件事他就会让陈如那个家伙离开阳阳,让阳阳回到我身边,我遵守了承诺,可是他却骗了我!”月生歇斯底里地吼道,他恨透了这个家伙!早知道会被他耍,他那时候就应该揭发他的阴谋! 席文眉头蹙着看着肖岩柏,“真有此事?” 肖岩柏也不搭话,反正我不承认你也那我没办法! 席文不再看他,问月生,“他是什么时候跟你说的不让你告诉我他是假死?” “就是在医院他被我打之后,他其实什么事都没有。” “骗人很有意思吗?”席文看着肖岩柏。 “我没有骗人,那时候我确实要死了,你也知道我是癌症中期,科恩说我可能活不过三个月,我以为我真的会死,我不想让你看到我死的时候难看的样子,所以我决定离开这里躲在一个没有人知道我的地方悄悄地离开,可是老天眷顾,我不但没死反而癌细胞还渐渐消失了,科恩说我至少还能活30年。”说话的时候肖岩柏感觉鼻子有些痒痒的,他腾开手揉了一下,继续抓着冰桶里的冰块朝嘴里塞。 “停住!”席文慌忙从抽纸盒里抽出一些纸巾递给他。 “怎,怎么了?”肖岩柏一脸的茫然,冰块塞入口中,伸手去接纸巾的时候才发现手上有血,鼻子又有些痒,感觉流鼻涕了,他又抹了下鼻子,似乎有些不对劲,他抽回手一看,这才明白,流鼻血了! “快去洗手间洗一下!”席文催促。 “哦,我这就去。”肖岩柏抓过她递来的纸巾捂着鼻子迅速起身朝洗手间走去。 “真是活该!看你还吃不吃辣椒了!”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席文嘟囔了一句。 从席文望着肖岩柏的眼睛和她刚刚的那句低语,月生能够察觉得到她对肖岩柏有感情,“少奶奶,你跟少爷真的离婚了吗?” “呃?哦,离了,已经好几个月了。” “那你腹中的孩子?” 席文低头抚摸着自己的腹部,“孩子怎么了?” “是少爷的吗?” “不是。” 往往越是毫不犹豫的回答往往都是有问题的,月生盯着席文,很肯定道,“你在撒谎。” 席文抬起头,眼神有些闪躲,心虚的人总是禁不住别人的三问,尤其是月生那犀利的眼神,放佛要洞悉她的内心,心里真的有些慌乱,“没什么可撒谎的,我说不是就不是。” “我跟你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你有没有撒谎你自己的心里最清楚。”月生毫不客气地说,他真的有些生气,少爷对她那么好,她为何又要跟肖岩柏在一起,肖岩柏那个家伙伤她还不够深吗? “少爷那么聪明,我都能够看出来孩子是他的我想他也一定能够看出,他不说出来并不代表他是傻子。他爱你,很爱你,所以请你不要玩弄他对你的感情,你要好好珍惜,能有这么一个好男人爱你,你该感到满足,学会感恩。 你要记住,当年若不是他,也就没有你今天的一切,报恩也好,成全也罢,你都不应该违背当初的誓言,你是否还记得你当年说过一辈子都会在他身边,照顾他,绝不离开,这才几年的时间,你就忘记了吗?” 月生的话就像是一根鞭子抽在了席文的身上,报恩也好,成全也罢,可她确确实实违背了当初的誓言,但是她想说的是她离开他,跟他离婚并不是因为肖岩柏,而是因为沙胜煌和单律慎,可这话能说出来吗? 不能! 月生看着她脸上变化的表情,继续说道,“不管你有什么苦衷,你都不能忘了你的誓言和承诺,少爷他爱你,他为了你失去了双腿,就算是你对他只有感激,那你也应该好好地呆在他身边,况且你们现在还有了孩子,而且还不止一个,难道说你真的就不想自己的两个孩子吗?你都不想看看他们是胖了还是瘦了吗?” “我……”孩子是席文的痛,她可以违背誓言,可以一辈子背负着言而无信的骂名,可是唯独孩子她放不下,那可是从她的身上掉下的两团肉啊!她能不想,能不心疼吗! 月生善于观察,他知道,他的话已经开始起作用了,“听说他们生病了在医院,那么小的孩子就住院,真是可怜。” 席文的眼泪突然就流了出来,捂着嘴摇着头,“你不要说了,不要再说了!” “我偏要说!你是个坏妻子就算了,你还是个不负责任的坏母亲!既然你不疼爱他们,那你为何生下他们,生下他们后你又不管不问,你怎么可以这么的残忍!”月生的话说得很难听,但是有时候人就需要这些话刺激,不然他是永远都没有勇气去做一些事情的。 “住嘴!”席文陡然冷喝,站起身,她擦去眼泪,表情冷冰冰的,“我是否是一个合格的母亲还用不着你来评判!” 愤怒离去,一桌子的菜还没有结账。 “少爷,这……”店经理看着餐桌。 “挂在肖岩柏的账上,加收一倍的利息。” · 因为吃了过多的辣椒肖岩柏住进了医院,科恩很生气,逮着席文狠狠地批评了一顿。 “席文,你难道不知道肖的胃有毛病吗?他现在还在化疗中,他吃了那么多辣椒为何你不阻止?你知不知道他差点就没命了!你真是个坏女人!连自己的丈夫都照顾不好你就不是个合格的妻子!” “我——”席文低下头,小声嘟囔,“是他自己要吃的,又不是我逼着他吃的……” “你说什么?!”科恩扯着嗓子,“你怎么可以这样子!你知不知道肖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你怎么可以不爱护他?” “爱护?”席文有些难以理解这两个字从这个老外的口中说出来是什么意思,也懒得跟他再说话,真是的,一大清早来就被他训,他又不是她爹妈又不是他老公,再说了她跟他也就见过几次面而已,他竟然如此的训她,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她,简直太伤人自尊了,更何况她又不是肖岩柏的太太,她没必要做他合格的妻子。 “哼!”席文扬着高傲的下巴准备推开病房门,谁知道科恩却拦在了她的前面,“你不能进去!” “为什么?” “你是个坏女人,你想要杀死肖,我不许你伤害他,他是我最好的朋友!”科恩的中文虽然很流利,但是难免还是带着些洋味道,听着别是一番滋味。 席文很不屑地看着这个老外,他也太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吧,看在他是外国友人的份上不跟他计较,“这可是你说的啊,不许我进去,行,我不进去,一会儿肖岩柏若是醒了找我了就算是八抬大轿抬着我,我也不进去!哼!” 话音刚落,病房的门从里面急急地被拉开,“文文,别走!” 席文已经转过了身,听到身后的叫声她假装没听到,依旧往前走,却听到“嗵”地一声,脚下的地板似乎都震动了,他扭回头,只见肖岩柏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肖!肖你怎么了?” “来人!快点!”科恩大声喊道。 “怎么了?”席文正要上前科恩抬手制止,“别动他!医生!护士!” “他,他怎么了?”席文的脸色煞白,肖岩柏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闭着眼睛像是睡过去了一样,他不会是…… 不!不可能! ·· 一来吃辣椒,二来摔了一跤,两下子将肖岩柏再一次推到了地狱的边缘,这一次他能否醒来,凶多吉少。 肖向菊本来就已经病得只剩下一口气了,又听说儿子出了这事,一口气没提上了昏了过去,病情加重,医生下了病危通知书。 三天后肖岩柏还没醒来肖向菊却醒来了,开口说的第一句话是,“我儿子怎么样了?” 席文当时正好在她身边,不知为何听到这句话顿时就泪如雨下起来。 “我儿子呢?他在哪儿?我要见我儿子……”肖向菊挣扎着从chuang上下来,任谁都拉不住,走了几步她又折回到chuang边,从枕头下掏出了一张照片握在手里,然后跌跌撞撞来到肖岩柏的房间,也许是母子心灵相通,就在她推开门的那一瞬间,肖岩柏的手动了一下,继而缓缓睁开眼睛。 “儿子,你醒了?”肖向菊激动地一下子扑到chuang上紧紧抱住了肖岩柏大哭了起来。 “妈,您怎么了?”肖岩柏对这个一向冷傲此时却哭得像个孩子的老妈一时间有些不习惯,“妈,您别哭呀,怎么了?” “肖太太,您的身体状况很不乐观,您还是回病房躺着吧。”医生和护士走进来。 “我要跟我儿子呆一起!” “肖太太——” “没事了,让她待在这里吧,你们先出去。”肖岩柏轻声说。 医生和护士都出了病房,席文这才磨磨蹭蹭地走进来,可还没来得及说句话就听到肖向菊说,“文文你出去一下,我想跟岩柏说些事。” “哦,好。”席文点头准备离开,肖岩柏却叫住她,“文文你别走!妈,让文文也留下吧,她又不是外人,她是您儿媳妇。” 儿媳妇?席文满脸黑线,什么时候她成他媳妇了?岂有此理! “文文,你还是先出去。”肖岩柏的声音很虚弱,但不容人小觑。 席文点点头,“好,我就在外面。”   ☆、第166章:小期就是文文 肖岩柏满脸疑惑地看着肖向菊,“妈,什么事还如此的神秘连文文都不能知道?” 肖向菊挤到了chuang上,挨着肖岩柏坐下,“你要是没事的话也坐起来,男人就要像个男人的样子,柔柔弱弱的没有女人会喜欢!” “我柔柔弱弱?”肖岩柏惊讶地张着嘴巴,坐起身,“妈,您儿子我可是十足的硬汉!柔柔弱弱两个字你岂能用在你这么壮实的儿子身上!” “去!就你这病怏怏的模样,还硬汉?我呸!”肖向菊满脸不屑。 “妈,不带您这样损亲儿子的,我现在严重的怀疑我到底是不是您亲儿子。” “垃圾桶里捡的!我肖向菊的儿子岂能像你这个熊样!年纪轻轻就得了癌症,你也不照镜子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才三十多岁,比沙南还小,可是你看起来比他都老十岁!你现在看起来跟你爸的年纪差不多!” “我有那么老吗?”肖岩柏摸了下自己的脸,“俗话说男人四十一朵花,我现在正是鲜花盛开的年纪。” “还鲜花盛开!狗屁!你都成糟老头子了!不信你问问*,我跟你看起来是像母子还是像姐弟。” 肖岩柏发现,这女人的嘴真毒,天底下任何人都可以惹得起,惟独女人,不能惹,惹不起。 一个席文,一个老妈,倘若将来席文再生个女儿,这一家子可热闹了。 肖岩柏不想再去讨论这个伤人自尊的问题,他坚信有一天他一定能够恢复到曾经英俊潇洒的样子,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chuang头,他问道,“妈,什么事说吧。” 肖向菊这才从病号服的口袋里摸出照片,递给他,“给,你自己看看。” 肖岩柏满脸疑狐地接过照片,扫了一眼,似乎没看出什么特殊的地方,不就是一张合影照吗?一群学生,都什么年代了还用黑白色的照片,“怎么了?不就是一张照片吗?有什么特殊的吗?” 肖向菊脸色有些严肃,“仔细看看,看仔细了!” 肖岩柏心里更加疑惑看看她,然后重新看向照片,这一次他发现了一个令他激动的事情,“妈,您从哪里得来的这张照片?” 肖向菊轻吁了一口气,幸好记得,她都以为他忘了呢,记得就好办了,她没好气地看他一眼,“捡的!” “捡的?哪儿捡的?我不信!快点跟我说说到底是从哪儿弄来的?妈,您快点说,快点告诉我你从哪儿得来的照片?”肖岩柏晃着肖向菊呼吸有些急促。 “贾期你还记得吗?” “小期?您认识她?妈您认识小期?”肖岩柏很激动。 “你书架上有本书,名字叫《那夜日光》,你看过吗?” 肖岩柏点点头,“看过但没看完,那是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在书店碰到的这本书,因为作者的名字也叫佳期,虽然跟小期的名字不是同一个字,但是也不知为何我就买了那本书,后来看过一些中间因为工作忙也就没看完,怎么了?那个佳期是,小期吗?” 只是猜测但却是事实。 肖向菊点了点头,“没错,她们就是一个人,而且我还见过她。” “妈,您说什么!您见过小期!什么时候!您怎么从来没有跟我提起过!”肖岩柏相当的激动,差点都从chuang上站起来。 肖向菊翻他一眼,唠叨道,“你说你都多大的人了,能不能稳重点,能不能有点出息。” “妈!”肖岩柏很着急,都什么时候了还卖关子,“妈您快告诉我小期她在哪儿?她是不是还活着?” 肖向菊盯着他,一脸的玩味,“你喜欢小期?” “妈!我跟小期二十多年都没见过面了,喜欢从何说起?”肖岩柏简直怀疑这次母亲生病不会是脑子也糊涂了,这样的想法她都能产生,不过,他又说道,“当年我确实很喜欢小期,而且还信誓旦旦地说将来等她长大了娶她做我的新娘,可是那时候她才多大呀,五六岁,小屁孩一个!” 肖岩柏轻叹一声,眸色有些暗沉,“都这么多年了,就算是她当年没有在那场大火中离开,现在肯定也已经为人妻为人母了。” 肖向菊也学着他叹了一声,“是啊,她确实已经为人妻为人母了,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腹中还有一个没出生呢。” “真的?假的?她都是三个孩子的妈了?”肖岩柏惊讶的同时,脸上却不经意地飘过一抹失望的神色,被肖向菊牢牢地捕捉。 “心里难过了吧?还是不是喜欢小期。” 肖岩柏这次没有再争辩,也不知道怎么了,听着母亲说小期已经为人妻为人母而且还是两个孩子的母亲腹中还有一个没出生的,他的脑子里不由自主就浮现出了席文的模样,她也为人妻,她也是两个孩子的母亲,她的腹中还有一个快出生的孩子。 小期,曾经他儿时的新娘,影响了他多年的小女孩如今长大了,嫁人了。 文文,他的女人,他这么多年唯一爱过,深爱过的女人,也长大了,嫁人了,虽然现在离了婚,可他却未必就是她下一个新郎。 他错过了他人生里最重要的两个女人,如今,他还剩下什么? 知子莫如母,肖向菊轻叹一声,拍了拍肖岩柏的肩膀,“别这么沮丧,我儿子可一直都是个傲娇货!” 算了,不想这些事情了,一想就头疼。 “妈,这么多年了,您跟我说实话,您到底对爸是一种怎样的感情?只是姐弟吗?”肖岩柏岔开了话题,其实这是他一直都想问母亲的,她跟老师之间到到底有过那些过往。 肖向菊的眼神有些闪躲,“你小子怎么扯到我身上来了,说你自己!” 肖岩柏却更加盯着她,不给她丝毫躲闪的机会,紧跟着问,“您为什么不给方叔叔生个孩子?如果您跟他生个孩子,他也不会去找代孕妈妈,更不会乱假成真最终跟您离婚,我知道这些年您一个人过得很辛苦,虽然您有我有儿子,但我不是个孝顺的儿子。” 肖向菊干脆撇过脸不与他对视,显得有些局促,“我说你这孩子怎么说起我来了,我说你呢!” “妈,您说一个女人,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才肯跟一个男人生孩子?” 肖向菊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那您当年为何生下我?” “责任,我是肖家唯一的继承人,我必须为肖家生下一个孩子,而且还必须是个男孩。” “只是责任吗?” “对。”肖向菊回答得很肯定,但是眼神却依旧躲躲藏藏。 “妈,我在老师那里见过一张照片,照片上的女人跟您长得很像,像您年轻的时候,那女人看起来也就十六七岁的样子。”肖岩柏观察着母亲脸上表情的变化,慢慢地向下继续说,“老师说那是那个女人是他的学妹,名叫多拉。” 在肖岩柏说出“多拉”这个名字的时候肖向菊明显一颤,虽然她迅速就调整了状态,可还是被肖岩柏看到了。 “妈,老师说他想看看多拉,不知道多拉是否同意。” 肖向菊的脸色陡然转冷,“不!我永远都不要再见到他!”一句话承认了她的身份,同时她看起来很激动。 “妈——” “你什么都不要再说了!以后不许在我面前再提起宫尚明!”肖向菊阴沉着脸从chuang上下来,肖岩柏要去拉她,被她甩开,手中的照片飞了出去,但因为在气头上,她丝毫没有察觉到手中丢了什么东西,迈着虽然摇晃但却坚定的步子出了病房。 肖岩柏轻叹一声,准备给宫尚明打个电话说一声,却撇脸看到了chuang边的照片,探身捡起来,看着照片上坐在他肩膀上的小女孩,难以想象她现在是个什么样子,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一定很漂亮,说不定比文文还漂亮。 今年她也该二十九岁了吧,跟文文应该一样的年纪,也是两个孩子的妈妈,一个还在腹中没出生……该不会? 肖岩柏突然觉得好像有些事情巧合得让他不禁不怀疑,“文文!文文!” 门从外面急促地推开,“少爷,怎么了?文文小姐刚刚跟太太一起出去了,要是需要的话我去把她叫回来。” “快去!” “欸!” “等一下!”肖岩柏又叫住手下,“算了吧,让她陪太太出去走走也好,等她回来第一时间通知我。” “是。” 肖岩柏的心跳得飞速,手捏着照片左看看右看看,越看越觉得小期跟文文长得像,文文十六岁的样子她见过,虽然照片上的她才五六岁,可是一个人的长相,尤其是眉宇之间散发出的灵气是不会随着年龄的增长发生多大的变化的。 文文是小期。 虽然还未得到证实,但是激动的心早已如翻滚而来的浪潮,让肖岩柏忍不住傻笑个不停。 沙南觉得自己一定需要庆祝一下,因为某人摔了一跤变成了傻子。 他很有礼貌地等肖岩柏自己不笑了停下来这才走到chuang边的椅子上坐下。 “你怎么来了?不知道我不想看到你吗?出去!”肖岩柏很不客气。 沙南无所谓地笑笑,“我还以为摔了一跤摔到了脑子变成了脑残,原来还没有到脑残的地步,看来还有救。” “你才脑残!”肖岩柏瞪着眼睛,一副要将沙南活吞了的表情。 “没脑残你盯着一张照片你笑什么,难不成这照片上有什么好笑的东西?”说话不及沙南伸手夺过照片,只是一眼,他的脸色骤变,“你从哪儿得来的照片?” 肖岩柏抢回照片,小心翼翼地放在枕头下,不屑地哼了一声,“关你屁事!” 沙南盯着他看了有一阵子,神色恢复到正常,而肖岩柏只顾沉浸在小期就是文文的喜悦当中丝毫没有留意到他的神色变化。 “文文呢?她去哪儿了?”沙南问。 肖岩柏的态度极其的不友好,一想起文文是小期,本该是他肖岩柏新娘的女人嫁给了他还给他生儿育女,肖岩柏的心里就一肚子的火,“不知道!我说沙南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要脸,文文跟你都离婚了你怎么还纠缠不清,你信不信你若是再缠着她我对你不客气!” 出乎意料,沙南没有生气,甚至没有任何的反驳,只是平静地看着他,“师弟,你刚刚醒来不要情绪太激动,对身体不好,我想医生应该还没有告诉你,你体内原本已经控制住的癌细胞现在又开始了恶化,你的情况,不容乐观。” 沙南有意地强调了后四个字。 不容乐观,这四个字肖岩柏曾经听过无数次,现在每次听到这四个字他就抓狂。 不容乐观?该死的,科恩不是说他已经没事了吗?不是说他还能至少活上30年吗? “你骗我!”肖岩柏笃定。 沙南很平静地摇摇头,“我没有,师弟,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该勇敢地面对事实,若你真是为了文文为了她腹中的孩子好,你就应该放开她,让她重新回到我身边,我能够给她,给孩子们一个完整的家,当然你也可以,只是你想想,三年五年后你若是病逝,到那时候他们母子怎么办?你好好考虑考虑,我先回去了,注意休息。” 沙南离开医院后就让人去调查了肖岩柏,这之前他一直都认为自己对肖岩柏的底细一清二楚,但是今天当看到那张照片的时候他忽然觉得他应该还有遗漏的地方。 ·· 席文跟着肖向菊离开了医院,可肖向菊却死活不让她跟一起,她自己打车离开了,留下她一个人站在路边,正满腹的疑惑,一个人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那个人就是沙南。 午后的阳光照在他略显憔悴的脸上,风吹着他略长的发丝,成熟中透着丝丝的沧桑,有那么一瞬,席文突然好想扑过去抱着他,她的丈夫,曾经救过她的命的男人,她悄悄地已经爱上的男人。 然而,想终归只是想,想想而已。 目光在看到不远处停着的红色车子里,那个带着墨镜的男人时,席文止住了自己的冲动,唯有在心里默默道,南哥,对不起,原谅我的任性,我别无选择。 “我们聊聊。” “我没空。”没有给沙南丝毫的时间,席文转身朝医院走去,到了医院在拐弯的时候她用余光看了眼那辆车子,车子正好发动要离开,她庆幸自己看到了那辆车子,否则真的不敢想象后果如何。 她还记得前天晚上她睡到半夜的时候接到单律慎的电话,他在电话里说,席文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你若是还跟大哥纠缠不清,那么我就对席阳不客气,我听说她这段时间妊高症挺严重的,你说若是我稍稍在背后给她一把力结果会怎样? 阳阳快要生了却头晕恶心得连路都不能走,医生说是妊高症,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会出现这种症状,即将临盆,本来就很危险,再出现这种症状已经够让人提心吊胆了,现在又加上单律慎的威胁,席文这几天连觉都没睡好过。 这件事她想来想去觉得不能告诉沙南,因为他自认为自己很了解单律慎,他肯定不会相信她说的,相反他还会觉得是她在无理取闹,而且若是这样惊动了单律慎,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她不能赌,也不敢赌。 可她也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她明天需要找一下班锐,从他那里了解更多关于单律慎的事情,或许从中能够找到他的软肋。 她坚信,只要是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人,就不可能没有软肋。 只是这件事能不能告诉肖岩柏呢? 也许他能够帮得上忙。 还是算了吧,他现在还在医院躺着,自己都不顾了自己了,哪里还有工夫管她的事情,更何况她不是他的什么,他没有理由帮她。 正在这时手提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席文掏出来,是席阳打来的,条件反射般,莫名地,她结结实实地打了个冷颤。 “姐……姐……”电话刚一接通就传出了席阳虚弱无力的声音,席文浑身的神经瞬间紧绷,“阳阳你怎么了?你在哪儿?” “卫生间……”席阳只说了这三个字电话里就没有了声音。 席文对着电话惊慌地叫道,“阳阳!阳阳你怎么了!阳阳!” “出租车!”席文拦了辆出租车飞速地朝席阳所在的滨河医院赶去,好在这里距离滨河医院并不是很远,路途也顺,这个点也不堵车,十分钟的时间席文到了滨河医院,在门口的时候碰到了提着食物袋子的陈如。 “姐,你慌慌张张的出什么事了?” “阳阳刚跟我打电话我听着不对劲就赶来了,你比我跑的快,你快去看看,东西给我。” 陈如一听这话,手里的东西都顾不上递到席文的手里就朝医院里面冲去。 “她在卫生间!”席文在后面大喊道。   ☆、第167章:身世之谜(1) 席文此时恨透了单律慎,恨不得将他给撕碎了喂狗吃! 这个混蛋,他竟然对一个孕妇下手,他不得好死! Chuang边陈如一个劲地问席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席阳的脸色煞白,吓坏了那是真的,但是此时她的情绪已经平复了下来,她避而不语,只是目光却时不时地看向一旁站着的席文。 心思缜密的陈如发现了妻子的异样,他扭回头望着席文,“姐,你知道是因为什么?” “我……”席文低下了头,是啊她确实知道,可是若是说出来那么阳阳会更危险,陈如什么样的脾气她跟阳阳都很清楚,这恐怕也是阳阳不肯告诉她真相的原因吧。 “你们都瞒着我!”陈如很生气,差一点点孩子可能就没命了,她们竟然还对他隐瞒! 原本离预产期还有一段时间,但席阳却因为今天她受到惊吓,胎儿早产,但所幸并无大碍,只需在保温箱里观察两天,若是没什么事就可以抱出来了。 如席阳和陈如一直都期待的,是个儿子,名字是他们老早就取好的,小名,小太阳。 “不是已经没事了吗?我有些累想休息。”席阳看起来很虚弱,毕竟她刚刚生产过。 陈如不再说什么,稍稍对她凶一些她就要哭,更何况凶她他的心里也难受,这件事他一定会查清楚,任何人想害他陈如的老婆和孩子,他跟他拼命! 弯腰给席阳掖了掖被子,陈如起身,“你休息吧,我去看看儿子,然后给你弄些吃的。” “我也想看儿子,他出生我还没看到他呢。”席阳小声说。 “过两天从保温箱里出来你就能看了,一会儿我给你拍几张照片过来。” “好吧,那你告诉我儿子是像你还是像我?长得漂亮不漂亮?有没有比涵涵出生的时候漂亮?” 陈如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我没见过涵涵出生的样子,不过咱们的儿子很漂亮,眼睛和鼻子嘴巴跟你长得像,大额头像我。” “真的吗?我想看他,好想好想。” “我一会儿拍照片过来,你先休息。” “你快去拍,我要看完再睡,不然睡不着。” “好,那姐,你先照看一下阳阳,我一会儿就来。” 席文点点头。 陈如出了月子房。 门关上后,席阳看了看门口,这才朝席文招了下手,示意她来chuang边坐。 席文的心里很清楚一会儿阳阳要问她什么,她走过去在chuang边坐下,“阳阳,对不起。” “姐,你跟姐夫离婚就是因为单律慎吗?” 席文抿着嘴垂头不语。 “姐,这件事姐夫知道吗?”席阳又问。 席文点点头,想了下又摇摇头。 席阳有些不明白,“什么意思?” “阳阳……”席文抬起头,咬了咬嘴唇,犹豫了片刻后开口,“阳阳,我腹中的这个孩子不是肖岩柏的。” 席阳丝毫没有意外,很平静地说了三个字,“我知道。” 席文却很惊讶,“你知道?” “对啊,我知道,虽然你瞒住了姐夫,但是你可别忘了,陈如可是肖岩柏的狗腿子,我想知道的事情还能不知道吗?”席阳一脸的得意。 席文抬手在她的头上轻轻拍了一巴掌,“什么狗腿子,多难听,陈如可是你丈夫!” 席阳不乐意地揉着头,“我说的是事实嘛,他对肖岩柏言听计从,不是狗腿子是什么?” “算了,看来这件事也瞒不了多久了,南哥肯定很快就会知道,只是我很担心若是这件事让单律慎知道的话我跟宝宝都会很危险,阳阳,你说我该怎么办?单律慎我们惹不起,他不是一般的人物,就算是肖岩柏恐怕都未必能够对他怎么样。” “那我们也不能这样任他欺负呀!这次他是在我的被窝里扔条蛇,那下次他都可能把蛇扔在涵涵和糖糖的被窝里,姐,你一定要把这件事告诉姐夫,你觉得你这样跟姐夫离婚单律慎就会放过你跟宝宝们吗?他那个人就是个*,你说他好好的人不做偏要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真不知道姐夫怎么会有那样的癖好!简直让人没法接受!要是陈如敢对一个男人那样,我非削他不可!” “你觉得你姐夫他会相信我说的吗?再说了,单律慎明里一套暗里一套,在你姐夫面前一套,背后一套,就算是我说了,你姐夫他也不相信,毕竟他自认为自己很了解单律慎,况且我跟他说过,他也向我保证过不跟单律慎再有任何的来往,可是……”席文叹了一声,有些事情不能去计较,太累,好的是现在已经离婚了。 席阳也一脸的纠结,突然她想起了一个人,“姐,有个人或许能够替我们收拾这个单律慎。” “谁?” “那个人叫宫尚明,是肖岩柏和姐夫的老师,我见过他几次,前几天他还来看我呢,一开始的时候我不太喜欢这个人,觉得他太清高傲气,不过后来我发现他其实也挺平易近人的,我跟你说姐,他身边有四大护卫,全女的,超厉害!陈如说他都未必是那四个女人的对手,等我做完月子了我要跟她们学学,省得以后我跟陈如打架打不过。” “真的假的?说得好像是真的一样,你若是不欺负人家陈如就算了,他舍得打你?打死我都不信!” 席阳急于表明自己没有说谎,一着急本来想一辈子隐瞒不对姐姐说得事情却说出了口,“他真有打过我!” 席文顿时变了脸色,“陈如打过你?什么时候?你怎么没跟我说过?” “我……”席阳很不自然地挠了挠脖子,“都已经是很早以前的事情了。” 席文一副不刨根问底决不罢休的架势,“很早到底有多早?” “……”席阳选择了沉默。 席文抿着嘴唇,“好,你不说我去找陈如!”她断定陈如打阳阳肯定是在阳阳怀孕的这段时间。 “姐!”席阳慌忙拉住她,“事情都过去了,你就别提了。” “他为了那个女人打你对不对?” “是我不对。” “不对他就可以打你?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也许是自己被人打被人欺负怕了,所以当席文听到席阳被陈如打的时候她浑身的细胞都炸开了,她恨打女人的男人,尤其是男人打自己的女人还是因为别的女人,这样的男人不管出于什么原因都不能被原谅! 席阳拉着席文的手,有些胆怯,她自幼就怕这个姐姐,“姐……他跟那女人真的没什么,你就别生气了好不好?他向我道歉了,他发誓他以后再也不打我了,而且这些日子来他真的也遵守了他的承诺,他对我很好,姐,这件事就算了吧。” 席文叹了一声,心疼地看着她,“他打了你哪儿?” 席阳抬起手摸着左脸颊,“这儿。” 席文顿时火冒三丈,比刚才还气愤,“这个混蛋!他不知道那样会把人打聋吗!”她到现在都无法听到声音的一只耳朵,就是被耳光给打聋的,所以她恨戳耳光的人,恨不得剁下他的手! “姐,已经不疼了,而且我的耳朵也没事,真的,我没骗你。” “阳阳,你记住,一个女人可以爱一个不爱你的男人,但绝对不可以爱一个不懂疼爱你的男人,姐姐经历的这些事情你该作为一个借鉴,不可以重蹈覆辙明白吗?” “嗯。” “姐,改天我约宫尚明跟你见见吧。” “好。” ····················· 席文第一次见宫尚明的印象是这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挺精神,挺气派,挺霸气,四个如此年轻美貌的女人整日陪在身边一定很养眼很惬意吧。 第一面的印象是,这个老人有些面熟。 第二面的印象是,他怎么跟她妈妈长得有些像。 第三面的印象是,他确实很像她的妈妈。 一连四天,席文每天都能跟宫尚明见上面,倒不是她刻意去找的他,而是阳阳刚生产完,宫尚明许是自己没有儿女,又特别的喜欢小孩子所以他这几日是天天朝医院里跑,每次来了都抱着小太阳乐个不停。 宫尚明,很好听的名字,这个姓氏让席文想起了一件事,很小的时候她在妈妈的一个百宝盒里见到一张照片,照片的背面写着一行小字,是这样的—— 那些像花儿一样幸福的日子怎么也忘不掉。 署名,宫宁心。 那时候看着这个名字只是觉得很好听,宁心,本来已经是很好听的名字了,再有这样一个好听的姓氏,席文那时候想自己怎么没有姓宫呢? 姓氏的问题让她纠结了好几年,那时候写《那夜日光》的时候她一开始想的笔名是宫小期,可是怕那样方迪哥认不出她,所以她最后才把笔名改成了佳期,可是这么多年都过去了,方迪哥始终都没出现,现在她都有些后悔早知道笔名不用佳期了,用了也没用,还不如叫宫小期呢,也圆了她小小的梦。 不过还不晚,她第二本书已经完全的写好,没有发表和刊印,笔名就直接叫宫小期吧,就这样定了。 “想什么这么的开心?”宫尚明笑着问。 “宫伯伯,您认识宫宁心吗?” “心心?当然认识啊!”宫尚明神秘地笑着。 席文却有些惊讶了,其实她也就是随口一问,没想到他竟然真的认识宫宁心,还叫心心?他们应该很熟悉吧? “她是谁啊?跟您是?” 宫尚明故意卖起了关子,“你也认识她。” 席文更惊讶了,“我也认识她?” 宫尚明点点头,笑看着她问,“难道你没有发现我跟你认识的一个人长得有些像吗?”说着还很逗地摆了个pos。 席文的嘴巴立马张大,“您,您……” “你该叫我一声舅舅的。” “舅舅?!” “没错!心心就是你妈妈。” “我妈妈叫张薇。” “这件事说来话长,我现在简单地跟你说一些,你妈妈在被赶出家门之前一直都叫宫宁心,当年她在订婚前夕跟一个男人私奔,我父亲,也就是你外公很生气下令若是逮到她一定不会轻饶她,估计是怕你外公抓到,她就隐姓埋名,给自己取名叫张薇,之后也就一直用了这个名字。” 听完这些话席文惊讶的就不只是妈妈叫什么的问题了,而是妈妈当年竟然在订婚前夕跟一个男人私奔?据她所知妈妈很爱爸爸的,难道说爸爸就是妈妈当年私奔的那个男人? 真是想不到妈妈当年今日又如此的勇气和魄力,真是令人佩服! 只是—— 席文的脑子里蹦出了一个叫沙胜煌的男人。 妈妈当年要订婚的男人是他吗? “你爸爸是个好人,你妈妈能够嫁给他,是她的福分。” “我妈妈当年要订婚的人是谁?妈妈不是跟一个人私奔了吗?那个人是我爸爸吗?” 宫尚明深吸了一口气,“要跟你妈妈订婚的人是你爸爸,你爸爸不计前嫌重新接纳了你妈妈,还对她一直都很好。” “是我爸爸?” “你大概还不知道你爷爷跟我父亲那可是铁哥们,两位老人在年轻的时候是在一起成的亲,两家的太太又都是差不多同一时间怀的身孕,所以两位老人就给孩子们定下来娃娃亲,到时候若是一方是儿,一方是女就结为亲家,谁知道第一胎他们都生下了儿子,我父亲不甘心发誓一定要生个女儿,后来也就有了你母亲。 你父亲跟你母亲算是亲梅竹马吧,但你母亲却一直都把你父亲当做了兄长,她在上大学的时候谈了一个男朋友,男方家境不好,我父亲不同意,再加上跟你爷爷早就约定好了要把你母亲嫁给你父亲,可你母亲死活不同意,甚至还以死相逼,但我父亲这个人脾气也倔,他定下的事情谁都改变不了。 订婚的日子定下了,可就在前一天的晚上,你母亲逃出了家,跟着她的男朋友私奔了。我父亲下令一定要把你母亲找到,甚至还扬言抓到你父亲要杀了他。 一个多月后,许是怕我父亲真的杀了那个男人,你母亲最终选择了回来跟你父亲成婚。 可是你母亲却对那个男人念念不忘,结婚后第三天,趁着回门的时候她竟然又逃走了,我父亲派人一直找了她八·九个月才找到她,找到她的时候她瘦的不成人样,而那个男人并不在她身边。 这一次回来你母亲改变了许多,她不再想着离家出走,甚至也不再提起那个男人,估计是被那个人抛弃了,受了伤,所以后来她也就对那个人死了心,跟你父亲踏踏实实地过上了日子,你是被收养的,这你知道吧?” 席文点点头,“我知道,那时候我已经五六岁了,记事了。” 宫尚明看着她,“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当时我很惊讶,因为你跟你母亲小时候长得很像,我甚至一度的怀疑你是你母亲跟那个男人的私生子,但是你母亲否认了,所以这也就只是我的一个猜测,不过如今看着你跟阳阳,我还是有那样的想法。” “您的意思是……”席文不敢向下猜测。 “我有一个想法,我那里保留有你母亲的头发,不妨你们做一下亲子鉴定。” “不!”席文显得很激动。 宫尚明眉头微蹙,“怎么了?你不想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你母亲的亲生女儿吗?”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是不是我跟阳阳都是亲姐妹,我都会好好地疼爱她。” “这是当然,可做个鉴定又没什么。” “既然没什么那也就没必要做,我是席文,我就是爸爸妈妈的女儿,我不需要知道我的亲生父母是谁,我只知道我从记事的时候起就已经在孤儿院里,是爸爸妈妈收养了我,我就是他们的女儿。” 席文的固执更加坚定了宫尚明内心的猜测,尤其是她这个样子的时候像极了心心,当年心心离开席家八·九个月却没有跟那个人在一起找到她的时候她身体很虚弱,在医院做检查的时候医生问她是否生过孩子,她否认了,但是医生后来跟父亲说她可能是生过孩子或者是流产过,因为她的ru房有奶水,这是一个在哺乳期的女人才会有的现象。 后来在父亲的威逼利诱下心心承认她怀过那个人的孩子,但是那人逼着她去医院流掉孩子,为此他们大吵了一架,心心离开了那个人,本想着离开后自己生下孩子却没想到孩子还是没保住流掉了。 父亲信了心心的话,她向父亲保证会好好地跟席正男过日子,但是求父亲不要再去找那个人算账,父亲心疼女儿,答应了她。 心心回到席家后半年一直都没有出过门,后来的有一段时间总是去她被父亲找到的那个小镇上,而且每次都坐在孤儿院的门口,一坐就是好几个小时,问她去哪里做什么她只是说她的孩子就是在这个孤儿院流掉的,她想看看她的孩子,他也没多想,就没再管她。 只是如今再回头想想,宫尚明觉得那件事有蹊跷。 “你知不知道你出生的时候是在哪儿出生的?”宫尚明问。 席文更加的激动,“我不知道!就算是知道了也不会告诉你!我的身世不要任何人来调查,我再说一遍,我叫席文!我就是席文!” “文文,我能理解你此时的心情,但是你真的就不想知道自己的父亲和母亲是谁吗?你父亲和母亲当年的死我一直都觉得有问题,可是去查的时候又查不出什么,也许这件事跟你亲生父亲有关。” “我亲生父亲?”宫尚明的话犹如当头一棒,打得席文的眼前顿时天昏地暗,她是沙胜煌的女儿?那么她跟沙南岂不是? “不!我不要知道!我什么都不想知道!”席文捂着耳朵匆匆离开。 宫尚明眉头紧皱,“这孩子怎么反应这么强烈?莫非是她知道些什么?” 洁白的地板上,一根发丝吸引了他的注意,那个念头顿时坚定了下来。 ···· “姐!”席文正快走着,身后有人叫了一声,还是个男人的声音,以为叫的是别人所以并未停下来。 “文文!”那个人又叫了一声。 席文这才停下来,扭回头,“班锐?” 班锐看起来有些羞涩,上前两步来到席文跟前,“叫你姐你都不回头,非得让我叫你文文,既然这样以后我就不叫你姐了。” 看到班锐,其实是看到那群已经长大的孩子,席文每次即便是心情再不好,也会顿时好起来,她抹了几下眼睛笑着说,“不行!不许叫我名字,要是让小天他们听到肯定也要叫我名字,你是哥哥要带个好头!” 班锐撇撇嘴,胳膊一伸抱住了席文的胳膊,孩子般撒娇,“反正我不管,我就叫你文文!文文!文文!文文!” “你呀!”席文用手指戳了戳他的额头,“真拿你没办法!让你好好在学校呆着你不听话,今天可不是周末,别告诉我你们今天又没课。” “真的没课!” “嗯?” “是钢琴课,我不想学,男人学什么钢琴啊,我都不想上学你偏让我上学,我都跟你说了我不是上学那块料,你就让我整天跟着你保护你吧,我听说最近单律慎又开始不老实了,要不我替你收拾他一顿?” “你少给我再搀和这些是是非非,你才多大!专心上你的学,明年若是考不上大学,我看你怎么在弟弟妹妹们面前抬头!” “哼!”班锐脖子一扬,“我照样抬头!他们谁敢跟我比打架,我一个胳膊撂倒他们一群!” “你呀——”席文又要伸手去戳他,目光却不经意地扫到一个地方,视线被牵住。 席文望去,虽然只是一个匆匆闪过的背影,但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个人。 多年不见,是该见一面了。   ☆、第168章:你们仨像亲姐弟 多年未见,再次见到卫兰,席文仍然觉得这个女人高贵得让她自惭形秽,也许有些人骨子里流着的就是高贵的血液,所以不管什么时候即便是很狼狈她看起来也依旧的高贵;而有些人永远都卑微得犹如一颗尘埃。 可又怎样?高贵如何,尘埃又如何?只要骄傲地活着就是对生命最好的诠释。 “好久不见,卫小姐看起来越发的年轻美丽了。” 卫兰捏着腔调,“哪里有你年轻美丽呢,你有男人滋养着,我没法跟你比。” “还确实没法比,虽说卫小姐最近攀上了一个大人物,跺一脚Y城都能摇三摇,不过我听说那人已经到了古稀之年,卫小姐现在可是如饥似渴的年纪,你可真舍得委屈了自己,是不是特别的怀念跟你前夫在一起的日子?他可是如狼似虎。” “你——”卫兰的脸涨得通红,“你又比我好到哪儿去!你男人残废我估计也不行,真怀疑你那一双儿女还有你腹中的这个到底是不是沙南的种。” “我那一双儿女是不是沙南的种你可以亲自去问问他就知道了,至于我腹中的这个,如你所说,当然不是他的种,你难道不知道吗?我跟沙南已经离婚了,现在我跟阿岩在一起,这是我们的宝宝。” 卫兰盯着席文的肚子,双眼放佛能够迸射出利箭。 席文就是故意的,卫兰不能生孩子她知道,当年她为了陷害她从楼梯上自己滚下,没想到却得不偿失,从此不能再怀孕,她这是咎由自取! 卫兰突然发疯了一般朝席文扑过来,好在班锐反应的快没让她碰到席文,但她却张牙舞爪地大喊,“都是你!都是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要不是你我跟岩柏的孩子现在都上学了!我要杀了你,你害死了我的孩子,你害得我再也做不了妈妈,我要杀了你!” “你这个疯子!”班锐将她摔在地上。 “卫兰,到底是谁害得你做不了妈妈,到底是谁杀死了你的孩子,我想你比谁都要清楚,如果你真要替你的孩子报仇,我想你应该杀了你自己。” 卫兰神色显得很慌张,“你——你血口喷人!” “真不知道你晚上会不会做噩梦,你的孩子会不会质问你为何杀了他,但我敢肯定,一定会!因为我也杀死了我的一个孩子,亲手杀死的,我跟阿岩的孩子,用匕首,匕首是什么你知道吗?这里——”席文用手指着自己的腹部,“我狠狠地扎进去,血一下子就飞了出去,你想不想尝一尝匕首扎进这里的滋味?” 席文的面目有些狰狞,那是她从来都没有跟任何人提起过的过往,今天她忍不住说出来,她恨这个女人,恨不得将她剁碎了喂狗吃! “我的孩子,她才刚刚被检查出来,就被你这个恶毒的女人设计害死,你说我杀了你爹地,没错!我就是杀了他!我还要杀了你,我要替我的孩子报仇,我要让你死得很惨很惨!” “文文……”班锐有些担忧地看着席文,她的脸色苍白无比,浑身都在颤抖,随时都有可能倒下,他想扶她一下却被她躲开。 “卫兰,今天我不杀你,但并不代表没有人不杀你,你最好晚上睡觉的时候别关灯,否则你连被谁杀了都不知道。” 卫兰的脸色惨白无比,她第一个想到的要杀她的人就是肖岩柏,肖岩柏当年下了命令若是她再敢踏上K市这块地,他就会让她死得很难看,这次她是偷偷地来这里的,没打算跟席文见面却没想到还是被她看到。 卫兰把视线投向班锐,她自认为班锐还是那个对她惟命是从的班锐,所以她爬起来命令道,“小班,我可以不计较你之前做了什么,但是你必须重新回到我身边,而且我还要你杀了这个女人!” 席文几不可察地动了下嘴角,嗤哼声没有发出来,但却在心里讽刺地笑了,真是不自量力,一点都知廉耻! 班锐阴沉着一张脸,“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我绝对不会再回到你身边,还有你给我记住,若是你再敢在背后做小动作伤害文文,我一定不会轻饶你!” 卫兰讽刺地笑了,“你不轻饶我?班锐你别忘了,没有我卫兰,就没有今天的你!想恩将仇报那你也得看看你的主人是什么身份!” 班锐丝毫没有畏惧,也笑了,笑得有些猖狂,“卫兰,你可别忘了,我的手上有你所有的视频,若你想身败名裂,让卫家毁在你的手里你想做什么我奉陪到底。” “你——”卫兰的脸色顿时难看,他说的视频她知道是什么,知道他投靠了席文的这段时间她之所以一直没有出现就是因为她在寻找他带走的那些视频录像,可是好几个月了,她毫无收获,那些东西不知道被他藏在了什么地方,一旦那些东西流出来,后果怎样,她的心里很清楚,但是找了这么久都没找到,她侥幸地以为那些东西已经被他销毁了,可今天他这样说出来,她怕了。 “识相的话就安安分分地滚回Y城永远别再出现在我跟文文的面前,否则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 班锐揽着席文的肩头,扬长而去,气得卫兰直跺脚,嘴里骂道,“不要脸的sao狐狸!你怎么不去死!” “啪——”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脸颊上就被狠狠地戳了一耳光,火辣辣的,耳朵里也嗡嗡直响。 班锐像个发怒的狮子,瞪着眼睛,模样骇人,“卫兰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再让我听到一个诋毁文文的字我撕烂你的嘴!” 卫兰捂着脸一个字也不敢说,但眼睛里却充满了愤恨。 席文站在不远处,轻叹一声,男人都如此吗?*一个女人的时候可以把天上的星星都摘给你,绝情的时候又岂止是一耳光那么的残忍,本性如此吗? 她打心眼里讨厌戳女人耳光的男人,就在此时,她有些讨厌班锐,讨厌陈如,讨厌肖岩柏。 她迈开步子,独自离开了。 “文文等等我!”班锐跟过来,小声抱怨,“你怎么不等等我。”声音和表情跟刚才在卫兰的面前判若两人。 伪装,难道也是男人的天性吗? 席文再次叹气,一脸的悲伤。 “怎么了?为何叹气?” “以后不要动手打女人好吗?尤其是扇耳光,我讨厌这样的男人。”席文的语气很平淡,但听在班锐的耳朵里,却震在了他的心里,她的事情他了解过,虽不能说事事都知道,但很多他都清楚,她的一只耳朵到现在什么都听不到。 “我答应你,以后绝不动手打女人。” 席文略感欣慰,总觉得这些孩子们是最懂她的远比那些说爱她的人要懂她,很多时候她只是一句话他们就猜到了她的心思,可那些已经年过三十,那些说爱她的男人,每每她解释好多遍他们都会理解错,是她对那些孩子们要求太低?还是对那些爱她的男人们抱的期望太高? 人是贪心的动物,不然也不会有人心不足蛇吞象的说法,没有给与就想要索取,这是一个人自私的本性,她一样是。 只是,若不这样,如何能称得上“爱”呢? “文文,这个卫兰必须教训她一顿!”班锐愤愤地说,一想起曾经跟这个女人在一起的那些让人恶心的勾当他就一肚子的火,以前的时候他一直都觉得文文死了所以也就那样毫无尊严可言地活着,如今她还活着,他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地活着了,他要好好地活着,他要变强大,他要成为一个能够保护文文的男子汉! 席文微微摇头,“仇恨永无止境,虽然我恨她害死了我的孩子,可是我能说我没有一点责任吗?我的存在让她产生了危机,我的出现破坏了她原本幸福的家,她那样做只是为了维系她的家庭她的爱情她的男人,她即便是错,那也可以原谅,而我铸下的错,永远都无法得到原谅,你还小你不懂,有些人是永远都无法得到原谅的,我就是其中的一个。” “那不是你的错!我不许你这样说自己!” 席文笑笑,“走吧,陪我去吃些东西。” “好,你想吃些什么?我会做饭,手艺还不错,要不我给你做些好吃的吧。” “行啊……” · “这几天你怎么老不来看我,打你电话你也很不耐烦,你是不是又回到沙南身边了?”席文一道清早提着熬好的红豆粥来到医院,换来的不是一句让人听着舒心的话反倒是埋怨和质疑,这让她有些不爽。 “你是我的谁谁谁呀,我干什么还要向你报告吗?”真想把这一锅粥给倒进垃圾桶不让他吃,这可是她熬了两个小时才熬成的,扔了怪可惜的。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 “只是什么?能来看你就不错了,别得寸进尺,洗脸了没有?没有赶紧去洗,洗完了吃粥。” 肖岩柏像个吃瘪的孩子,“哦”了一声,从chuang上下来朝卫生间走去,边走边嘀咕,“凶巴巴的,一点都不可爱。” 席文扭头看着他,“肖岩柏你嘀咕什么呢?说什么大声说。” “什么也没嘀咕。”肖岩柏快速进了卫生间,用最快的速度洗了下手,其实在席文来之前他已经洗过脸刷过牙了。 “文文,什么粥啊,这么香。” “昨天你不是嚷着想吃红豆粥吗,现在称心如意了吧,快点过来吃,全是你的必须吃光光。” 肖岩柏一喜,凑到席文的身边,伸长脖子一看,还果真是红豆粥,样子看起来很不错,没想到他就随口一说她还真的做了,真是个让人感动的家伙。 “文文你真好,对我真好。” 席文受不了他这个肉麻劲儿,“吃饭还堵不上你的臭嘴!赶紧吃!” “人家说的是真心话,不信你摸摸。”肖岩柏拉起她的手摁在自己的胸口,“是不是在跳。” 席文狠狠地白他一眼,“不跳你就死了!赶紧吃饭!” 肖岩柏神色黯然地在chuang上坐下,低着声音嘟囔,“让你来看人家你都这么的不乐意,你保胎的时候我每时每刻都守在你身边,现在好了,我生病了你连看我都不耐烦……” “我……行了行了,大男人搞得跟个小女人似的,今天上午我就在这里陪着你总行了吧?快点吃。” “真的?”肖岩柏顿时喜上眉梢。 席文没好气道,“假的。”却在一旁的躺椅上坐下,抚摸着自己的腹部,如果她跟沙南真的是一个父亲所生,那么他们这就是luan伦,这个孩子是不能要的,可是她查了很多资料,涵涵和糖糖也健健康康的不像是近亲所生的孩子呀,兴许那个人不是沙胜煌。 “想什么呢这么纠结?” 席文扭过脸望着肖岩柏,看起来有些担忧,“阿岩,我问你一件事,你说同父异母的兄妹俩若是结婚生了孩子会怎样?” 肖岩柏有片刻的怔愣,随即放下勺子,“怎么突然问起这个问题?” 席文的脸上闪过一抹慌乱,“也没什么,就是突然想来就随口问问。” 只是随口问问吗?肖岩柏的心里犯起了嘀咕,同父异母的兄妹,生下孩子,她说的是谁?她跟沙南?还是阳阳跟陈如? “文文!”门口传来了班锐的声音,席文扭头望去,肖岩柏的眉头却几不可察地蹙起,文文?他叫文文,文文?这个称呼他听着很不舒服! 班锐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了chuang上某男极其不友善的眼神,但他却直接忽略,反正他也不是来找他的,他是来找文文的,今天学校有个音乐会,他想让她去参加。 “你怎么来了?上午没课吗?” “前两节没课,后两节才有课,文文,晚上学校有个音乐会,我想让你跟我一起参加,反正你也没什么事,晚上我来接你。” “好啊,几点?” 肖岩柏厉声制止,“不许去!人多人杂的地方出个什么乱子怎么办?” 班锐瞪着他,“这个不用你操心,我会保护好文文!” “你会保护好她?我的女人和孩子出个什么意外你能承担的起吗?” 班锐懒得搭理肖岩柏,就看着席文说,“晚上六点开始,五点的时候我来接你,下午我们不用上课。” 席文点点头,“好,下午我在家等你。” “我说了不许去!” “你管不着!” “好了小锐,你去学校吧,下午的时候过来接我,路上慢点。” “知道了,那我先去学校了。”班锐高高兴兴地离开了,却在走到门口的时候扭过头冲肖岩柏“哼”了一声这才真正的离开。 “有种你给我站住!”肖岩柏那架势像是要下去追。 席文无奈地摇着头,孩子终归是个孩子,真幼稚,可是某人可不是孩子了,怎么也如此的幼稚?她真搞不懂。 “晚上你不许去,学校的人太多,万一出个事怎么办?”肖岩柏说。 “今晚小锐有节目,我必须去。” “那你也不能去,你现在的情况特殊,他能理解。” “我已经决定了,你就不要再说了,赶紧吃粥吧。” “文文,你怎么这么任性?万一到时候出事了你后悔都来不及,老老实实地在这里呆着陪我,哪儿也不许去!” “你这人真是太自大!我是人,你没有权利限制我的自由,我做什么还不用你管!”席文生气地从躺椅上起来。 “反正我不管,我就是不许你去!而且以后也不许你跟他走得太近!” “为什么?” “他,他对你心怀不轨!” “你说什么?”席文好笑的看着肖岩柏,“你再说一遍,他怎么?” 肖岩柏看她一眼,“他对你心怀不轨!” “你这人简直无聊到极点!他还是个孩子!我不想再跟你说话,你这人简直就是脑子有问题!”席文气呼呼地出了病房,到了外面还在大口地喘着气,这个臭家伙竟然说出这样的话,他,他简直太过分了!以后再也不来看他了! “文文我错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席文正要离开手臂却被肖岩柏抓住,他低着头翻着眼睛一副可怜的模样望着她,“对不起,我错了。” 席文发现她这人就容易心软,抵抗力超差,他就这样两句话她就原谅他了。 病房里肖岩柏安静地吃着粥,时不时地朝席文瞟一眼,席文的余光看到了他的目光,但也不搭理他,专心地玩着切水果。 “文文,我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正玩得开心的时候肖岩柏突然说道。 “什么?”席文只问了两个字。 “我发现班锐跟你还有阳阳你们三个长得有些像,看起来像亲姐弟仨。” 席文玩得正尽兴,终于玩过一关,这才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肖岩柏很有耐心地重复了刚才的话,这个发现让他很兴奋,若是真的,那么他就少了一个“情敌”,这简直就是件让人值得庆贺的事情,“我说我发现班锐跟你还有阳阳你们三个长得有些像,看起来像亲姐弟仨。” “真的假的?我还倒真么注意,等哪天照张合影看看。”说完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切杀。   ☆、第169章:身世之谜(3) 下午四点多的时候班锐就开车来了医院,席文这时候午睡还没醒来,班锐没叫她,反正时间也早,他就在一旁坐着等,看她熟睡沉静的模样,他越发的觉得亲切,那种感觉说不出来,但就是很想跟她靠近。 都说女人爱吃醋,可有些男人更爱吃醋。 肖岩柏自以为是地觉得班锐对席文是有那个方面的意思,尤其是班锐此时看着席文的眼神,他觉得可以用chiluoluo来形容,这让他超级无比的不爽! “你离文文远点,别吵醒她了。” 班锐对他也丝毫不客气,扭头回了句,“我又没说话,我怎么会吵醒她?倒是你,声音小点!” 肖岩柏气结,他发现这个东西总是跟他作对,看来不给他点颜色瞧瞧是不行地,“你——我再跟你说一遍,离文文远点!” “我偏不!”班锐非但没离远,相反还故意又凑近了几分,脸都几乎贴着席文的脸颊了。 肖岩柏终于忍无可忍,怒气冲冲地从chuang上下来,伸出手刚要去拽某人,席文却睁开了眼睛,看到的是他要打班锐,“肖岩柏你干什么?” “我——我把他拉出去!”醒来的可真不是时候,管他呢!有力的大手如鹰爪一般,揪住班锐肩上的衣服将他拖了起来。 “你放手!”席文坐起身,训斥道,“你说你一个大男人为何总是跟一个孩子过不去,他招你惹你了?小锐,你惹他了?” 班锐装出一脸无辜的表情,摇摇头,添油加醋道,“没有,我在你旁边坐的好好的他就让我出去,我不出去他就要来打我,幸好你醒了,否则他……” 席文信以为真,而且她也正好看到了肖岩柏扬手的那一幕,所以有些生气,“你为何让他出去?他碍着你的事了?发现你这个男人真是没事找事!小锐几点了?我们走,一秒钟都不想再在这里呆下去!” “我没有要打他,他胡说!”肖岩柏着急地为自己辩解。 “懒得理你!”席文瞥他一眼,进了卫生间洗漱,班锐得意地冲着肖岩柏吐了吐舌头扭了扭屁股,宣告着自己的胜利,气得肖岩柏的肺都快要炸了,他发誓他一定要好好地收拾他一顿! 不放心席文去学校,肖岩柏也跟了去,可他自己还是个病人,原本他来是照顾席文的,都最后反倒成了席文照顾他,真是件让人不愉快的事。 “好些了没有?不行的话就送你去医院。”之前也没听说他的腰有毛病,今天却突然连直都直不起来了,幸好那时候进场的人不多,否则肯定就要酿成踩踏事件了。 肖岩柏脸色虽然还是很难看,但已经不出汗了,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好多了,对不起文文,我也没想到会这样。” “你的腰是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疼呢?有没有去看过医生?” “没什么事,都是老毛病了。” “那也要去看看呀,我的腰以前一到阴雨天就疼,后来看过医生吃了很多难吃的中药虽然现在偶尔的时候还会疼不过已经好多了,你也去看看。”席文知道腰疼的厉害,疼起来简直要人命。 肖岩柏会心地笑笑,靠在她的肩头,“文文,将来有一天我要是变成了残废,你还会照顾我一辈子吗?” “不会。”席文毫不犹豫地回答。 肖岩柏着急地坐起身,“为什么?” 席文很不厚道地说道,“我为什么要照顾你?我跟你又没什么关系,我有没义务照顾你。” “那……那你的意思是非得我娶了你,你才肯照顾我?” 席文的脸色变得很严肃,声音虽然不冷但却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不是非得娶不娶的问题,我跟你说过,我们不可能在一起,现在我可以跟你这样坐着聊天,像朋友一样,但是更深一层次的关系,你不用想。” 肖岩柏有些沮丧,确切说受伤,他就不明白了,这女人的心真是石头做的吗?都这么久了,她为何还是这么的固执?到底要让他再等几年她才肯嫁给他? “下面有请班锐同学上场。” 主持人的声音打断了欲继续谈下去的两人,席文扭头看向台上,今天的班锐穿了身白色的西装,这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打扮,真是太漂亮了,他简直都像个从童话书里走出来的王子! 难怪小彩会说班锐哥哥是世界上最漂亮的王子,长大了她要做班锐哥哥的公主。 班锐一眼就看到了台下的席文,他笑了,很开心,因为今晚是他第一次登台表演,虽然他不屑于这样的表演,但是她总是说希望他能够学学钢琴,男孩子学钢琴没什么不好,他听她的话,她要他做什么他都听。 席文坐在第二排的位置,离舞台很近,所以看得很清楚,第一次她发现,班锐笑起来真的跟阳阳好像!尤其是那弯弯的眉毛和快迷成一条线的眼睛,简直像极了! “阿岩!阿岩!” “怎么了?”肖岩柏正在暗自悲伤难过呢,听她这么急促地叫他顾不上再难过,“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小锐跟阳阳笑起来真的好像!” “我跟你说过的,何止像阳阳,跟你也很像,我建议你们三个去做一个DNA鉴定,说不定你们还是亲姐弟呢。” 席文有些怀疑,“DNA能够鉴定出兄弟姐妹是否是亲生的吗?” 肖岩柏想了片刻,“亲生与否倒还真鉴定不出来,不过能够鉴定出是否是一个家族的,不过……” “不过什么?” “好像兄弟之间的鉴定好做一些,姐妹或者姐弟估计做不出来。” 席文翻了个大白眼,“那你说了半天不是白说了吗?真是的!” “但是如果能够找到你们的母亲或者父亲,这样就可以做亲子鉴定了。”肖岩柏又说。 “我爸爸妈妈都已经去世那么多年了,去哪儿找,你说了跟没说有什么区别。” 肖岩柏却神秘地笑了笑,“那可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该来的不是想躲就能够躲的掉的,当宫尚明拿着医院的鉴定结果摆在席文的面前时,除了知道自己跟阳阳是亲姐妹让她稍微高兴那么一点外,更多的是不安与惶恐。 “我知道你不想知道你的亲生父亲是谁,你放心,我不会告诉任何人,如果哪天你想知道了我会随时告诉你。”真是件值得庆贺的事情,怎么也没想到多年以后他能多出来这么大一个亲外甥女。 “这件事我还没告诉阳阳,是你告诉她还是我告诉她?”宫尚明问。 席文想了片刻,“还是您告诉她吧,我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 “好,这件事就交给我了,只不过你难道不该现在叫我一声舅舅吗?”宫尚明的眼睛快眯成了一条线,舅舅,还没人这样叫过他呢,他盼望这一天盼了很久。 席文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她从来都不知道妈妈还有个哥哥,她还有个舅舅,这让她如何开口?虽然她知道现在应该叫一声舅舅,可她就是叫不出口。 真是个傻丫头,一点都不懂得讨老头子的欢心,就算是不愿意也不用这么的不给面子吧,还是阳阳乖,脑袋瓜灵活,“算了,不勉强你了,什么时候你想叫了再叫吧,我去找阳阳。” 席文看着眼前的鉴定报告,心里五味杂陈一般,这么多年了,她一直叫着的妈妈真的就是她的妈妈,她不是没有父母的野孩子,她一直都在妈妈的身边,在妈妈温暖的羽翼下生活。 妈妈,我也是您的女儿,您知道吗? “哭什么呢?”肖岩柏推门进来的时候两颗眼泪正好从席文的眼眶里流出,顺着脸颊快速地滑落。 席文就放佛一个被遗弃了多年的羔羊找到了自己的妈妈一样,激动的眼泪就像是泉水一股一股地朝外流,每一股都泛着幸福的味道,“阿岩,我也有妈妈!亲妈妈!我找到我的妈妈了!” 肖岩柏似是早就知道了这件事一般,没有很惊讶,只是反问了一句,“真的吗?”而后走到她身边,半蹲在地上,抬着手小心翼翼地给她擦拭着泉水般的泪水,心里不禁道,女人果真是水做的,哭起来简直要人命。 席文撅着嘴点点头,“恩,真的,我跟阳阳真的是一个妈妈生的,我们是亲姐妹!” “傻瓜,这是高兴事啊,为何哭呢?” “人家高兴。” “好,那你就哭吧,我陪着你,哭完了我们去吃饭,中午我做了水煮鱼片,不过是微辣的,你现在有身孕不能吃太辣的东西。” “可是人家就是想吃特别辣的。” “那也不行,等生完孩子怎么吃都行,现在必须忌嘴,否则体内火一大,内热外寒容易感冒,感冒了又不能吃药打针,好的慢折腾人,听话,再忍一忍,就几个月的时间,很快的。” 席文很不情愿地点点头,“那好吧,就听你的,不过我今天就是特别的想吃辣的,我就吃一口行不行?” “恩?”肖岩柏假装生气的样子板起脸,“不行!” 岂料,席文却不吃他这一套,脸一扬,“哼!不行拉倒,水煮鱼片我也不吃了,我要去吃包子,你自己在家慢慢吃吧,撑死你!” 这一次肖岩柏却丝毫没有因为她的离开而紧张,反倒是一脸的轻松与平静,看着席文走到了门口他这才慢悠悠地说道,“很巧,我这里也有一份亲子鉴定报告,不知道你感不感兴趣。”   ☆、第170章:身世之谜(4) 席文很想甩肖岩柏一巴掌,但她要做一个优雅而矜持的女人,所以她忍住了,她不能跟这种人一般见识,有*份。 有时候有些人就不能给他好脸色看,比如肖岩柏。 席文没有转身,亦没有回头,而是保持着离开的高贵,跨出门。 然而,如她所猜想,还没走出十步,就听到后面传来了某人焦急的声音和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文文,你别走呀,你不想看看我手里的这份鉴定报告吗?”肖岩柏急急地跑过来,一把拉住了她的手。 “哼!”席文撇过脸,骄傲得像个女王。 “好了,我错了还不行,我求着你看报告,这总行了吧。”肖岩柏将她搂在怀里,连哄带强地将她重新弄到了房间里,然后从带来的文件包里掏出一个牛皮纸袋,递给她,“你看看吧。” 席文接过来并没有马上打开,而是走到沙发前坐下,深吸了一口气,这才打开牛皮纸袋,心跳的有些快,小锐跟阳阳和她会是亲姐弟吗? “不敢看?”肖岩柏笑着挨着她坐下,伸手拿过她手里的牛皮纸袋从里面掏出几张纸,递给她。 席文却不成情,粗鲁地夺到手里,“多管闲事!我自己有手!” 肖岩柏也不与她计较,温雅地笑着,孩子气的女人实在是让人着迷,他简直爱死了她这个样子,长臂一伸再次将她搂在怀里。 班锐跟妈妈的DNA相似度为99.99%! 席文的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班锐真的是她跟阳阳的亲弟弟! 妈妈跟爸爸就生过阳阳一个孩子,这一点她敢肯定!可如今现在却又多出来了一个儿子,还比阳阳小,他十九岁! 沙胜煌说他跟妈妈在一起了十年,之前分开过一年。 她记得她小学的有一年妈妈去国外进修,那时候阳阳才五岁,爸爸不同意妈妈去进修,说等阳阳大一些再去也不迟,妈妈不同意,一向性格温和的妈妈跟妈妈大吵了一架,拉着行李离开了家。 妈妈这一走就是九个月,爸爸起初是跟妈妈赌气所以没去看她,后来是因为既要照顾她跟阳阳又要管理公司,公司那时候又出现了一些危机,所以在妈妈进修的九个月里爸爸连一次都没去看过她,为此妈妈回来还埋怨了爸爸很久,说爸爸不爱她,她要跟爸爸离婚,爸爸哄了好几天她才没再提离婚的事情。 妈妈回来后,日子似乎回到了九个月前,但是有一天她跟阳阳一起睡觉的时候阳阳跟她说了个秘密,她说,姐姐,这个秘密是我跟妈妈之间的秘密,妈妈说不可以告诉任何人,我告诉你了哦,你不可以再跟别人说。 那天她跟阳阳拉了钩钩,发誓不告诉任何人这件事,那时候自己虽然十岁了,但毕竟是个孩子,所以当阳阳告诉她妈妈让她吃奶水的时候她并没有想到别的,唯一想到的就是妈妈还是偏心她的亲女儿,让她吃奶水都不让她吃,因为这件事她偷偷地在被窝里哭过好几次。 如今她也为人母了,再回头去看这件事,唯一有一种可能就是妈妈在进修的那一年里生过孩子。 而且从时间上来看那时候妈妈生下孩子时间也很吻合。 据她所知道的,妈妈除了爸爸外还跟沙胜煌好过,那么班锐是沙胜煌的儿子? 脑海里闪过沙胜煌和班锐的样子,交替地变换着,直到重叠在一起,席文猛然颤了一下! “怎么了?”肖岩柏因为搂着她,所以很敏感,她一颤抖他也跟着颤抖了一下,浑身的细胞顿时紧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阿岩……”席文扭头看着他,好一阵却不再向下说一个字。 “怎么了?”肖岩柏忍不住问。 “你能不能帮我取一根沙胜煌的头发来。” 肖岩柏停了片刻,点点头,“好,我马上去安排。”说完起身离开。 “谢谢你阿岩。”到门口的时候,席文轻声说。 肖岩柏扭回头冲着她笑笑,“我不要口头的,我要实际的行动,如果真的要谢我,就快点给我一个名分,别等宝宝都出生了我还名不正言不顺的。” “滚!都不能正经一会儿!”席文随手抄起沙发上的靠背扔了出去。 肖岩柏闪身离开,声音却传来,“我是正经的,认真的,你好好考虑考虑。” 考虑?有什么好考虑的,她是不会跟他结婚的,绝对不会! ··· “阳阳,我跟你说件事。” “恩,姐你说。” “阳阳,我跟你是一个妈妈。” 席阳眉头微皱,“姐,你怎么了?我们不只是一个妈妈还是一个爸爸呀,你怎么了?” 席文咬了咬嘴唇,“我的意思是,我跟你都是从妈妈的肚子里出来的女儿。” 然而出乎意料,席阳并没有感到丝毫的意外,反倒是一副这件事她很早以前就知道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表情,“这我知道呀!” 席文很惊讶,“什么?你知道?什么时候知道的?” “很早的时候就知道呀,妈妈跟我说的。” 席文惊讶得眼睛瞪得圆溜溜,“妈妈跟你说的?妈妈跟你说我和你都是从她肚子里出来的吗?” 席阳点点头,“对啊,妈妈说的,妈妈虽然没有说我和你都是从她肚子里出来的,但是妈妈却说她怀着姐姐的时候很辛苦,姐姐不足月就出生了,是早产,出生的时候很小很小,医生都以为活不了了,可是在保温箱里呆了三天后竟然活了过来,妈妈还说——” “还说什么?” “妈妈说虽然我跟姐姐不是一个爸爸,但是我的爸爸就是姐姐的爸爸,我跟姐姐是一个妈妈一个爸爸的亲姐妹,怎么了姐?难道我们不是亲姐妹吗?” 席文的眼泪已经出来了,她使劲地点头,“是!是!我们是亲姐妹!” “姐,我这里有妈妈的一本日记,你想不想看看。”席阳一脸的神秘,调皮地眨着眼睛。 “妈妈的日记?”席文擦去眼泪,“在哪儿?” “在家里,我让陈如拿来,妈妈的日记里写了很多关于姐姐的事情,妈妈很偏心的,一本日记里几乎都没有提起过我,几乎每一篇都写有姐姐。” 席阳的语气有些抱怨,抱怨逝去的妈妈偏心,可席文的心里此时却像是吃了蜂蜜一样的甜,妈妈一直都知道她是她的亲生女儿,一直都知道,“真的吗?妈妈的日记里真的有提起我吗?” “不信你自己拿去看看就知道了,妈妈说你身上很隐蔽的地方有一个胎记,在哪儿?我怎么都不知道,让我看看,我要看看你的胎记长什么样子,妈妈说有胎记的女孩是上辈子跟妈妈做过母女的女孩,我都没有胎记,我上辈子都不是妈妈的女儿……” “傻瓜,哪里有这样的说法。” “真的有,妈妈说的,你不相信妈妈说的吗?” “信!当然信了,妈妈说的话我都信。” “你倒是说说你的胎记到底在哪儿呀?我们一起洗过澡睡过觉我怎么都没见过,你快让我看看。”席阳催促道。 席阳看了眼旁边的陈如,朝席阳使了个眼色。 “老公,你回家把我百宝盒里的日记本拿来。” “钥匙。”陈如伸出手。 “钥匙就在你钱包里,我送你的那张照片就是钥匙,你在百宝盒的密码盘上刷一下就开了。” “什么?你都没跟我说过!”陈如惊讶地掏出钱包。 席阳翻了个白眼,“早告诉你了你岂不早就打开了,快点去。” “遵命老婆大人!” 陈如离开了,席文把房门反锁然后开始脱衣服,席阳瞪着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生怕错过了最精彩的地方。 “啊?”席阳张大了嘴巴。 “我浑身就这一个胎记,这还是妈妈告诉我的,我以前都没发现。” “真的是很隐蔽,估计全世界再没第二个人的胎记会长在这个地方了。” “你什么意思?说不好看就得了还拐弯抹角的,虚伪!”席文穿上内内,遮住了那块长在腿根部像个心状的胎记。 “阳阳,你想不想要个弟弟?”思量了片刻席文问。 “弟弟?”席阳眉头皱起。 “对,弟弟,跟我们一样是一个妈妈,你想要吗?”席文有些紧张,她不知道席阳会如何回答,她怕她问妈妈都已经不在了我们从哪儿还有个弟弟,更怕她若是知道小锐是她们的亲弟弟她若是问起小锐是从哪儿来的她不知道如何回答。 席阳很认真地看着她,突然却笑了,“姐,你胡说什么呢。” “姐没有胡说,是认真的。” 席阳收起笑容,变得有些严肃,眼神闪了一下,头低下,很不经意地问乐居,“小锐真的是我们的亲弟弟吗?” “你知道?” 席阳摇摇头,“不知道,只是陈如跟我提起过说小锐跟我们长得很像,都像妈妈,他问我妈妈是不是还给我们生过一个弟弟,我说没有,现在看来应该是有,对吧?” 席文点点头,“阳阳,我们不要怪妈妈,这不是妈妈的错,妈妈和爸爸都已经不在了,不管以前发生过什么,我们现在有了一个亲弟弟这是事实,我们该感到高兴的,因为我们又多了一个亲人——” 席文的话还没说完,席阳倏然就抬起头,眼神有些冷,“姐,小锐是妈妈跟谁的生的儿子?一定不是爸爸对不对?妈妈背叛了爸爸跟别的男人生下了孩子,对不对?”   ☆、第171章:什么都知道 姐,妈妈背叛了爸爸对不对?妈妈她是个坏女人对不对?爸爸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爸爸真可怜,妈妈怎么可以如此的自私,爸爸只是爱她,有错吗?妈妈在跟爸爸结婚后还跟别的男人生下了孩子,爸爸不计前嫌接受了她,这件事他一直都没有跟任何人说起,也视你为己出,可是妈妈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在生了我之后还跟别的男人*!并且生下孩子!而且还害死了爸爸!我恨她! 当席阳流着泪语冲着席文吼这些话的时候,席文除了无言以对,更多的是愧疚与自责。 她到今天才知道的一些事情以为瞒着阳阳以为她不知道,其实真正不知道的那个人是她,阳阳什么都比她知道的早,比她知道的多。 她是妈妈跟爸爸结婚后跟别的男人生下的孩子,小锐也是,只有阳阳她才是爸爸跟妈妈的名正言顺合法的孩子,她跟小锐的爸爸害死了阳阳的爸爸。 席文无颜再呆下去,她离开了医院,来的时候那小小的喜悦也荡然无存,有的只是内疚与亏欠。 晴朗的天突然狂风四起,不一会儿乌云密布,雷声隆鸣,几分钟的时间豆大的雨点子就从天而降,砸在席文的脸上和身上,不一会儿她浑身上下就被浇透了。 马路上是匆匆行走躲雨路人,唯有席文看起来与这样的环境格格不入,她非但没有躲雨相反却行走得更加的缓慢。 若是雨水能够把一些不堪回首的过往带走,她情愿一直淋在雨中。 妈妈,您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不管是迫于无奈还是您心甘情愿,您都不该那样对待爸爸,爸爸是天底下最好最好的爸爸,您对不起他,对不起他。 ························ “你姐呢?”肖岩柏湿哒哒地从外面推门进来着急地问。 席阳正在吃粥,抬起头,“怎么了?” “你姐呢?她不是来找你了吗?去哪儿了?” 席阳顿时有些紧张,“她早走了,怎么了?她没回家吗?” “没有!电话也打不通,她什么时候走的?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席阳看了眼时间,现在已经是下午快六点了,姐走的时候是两点多的时候,好几个小时了她还没到家?不会是出事了吧? 席阳的心里很紧张,其实当席文走后她就已经后悔了,那些都是妈妈的错,她不该跟对着姐姐大吼的,她一定很难过,外面又下这么大的雨,她可千万不能出事! 手里的粥碗朝桌上一丢,席阳匆匆就从chuang上下来。 “阳阳你干什么去?”陈如慌忙拉住她。 “找姐姐。” “你跟文文吵架了?”肖岩柏盯着席阳,眼神有些凶。 席阳有些憷他,点点头,“其实我——” 话还没说完就被肖岩柏指着冷言道,“如果文文有什么意外,我,我饶不了你!” 愤怒离去。 席阳蹲坐在chuang上,神色惶恐。 “阳阳别怕,没事的,姐肯定没事的,你乖乖在医院里把粥吃了,我去找她。”陈如把桌上的粥碗端起来递给席阳,“听话,把粥吃了,哪儿也不要去,什么都不要想,等我回来。” “陈如,你说姐她会不会出事?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对她大声喊,都是我的错……” 陈如放下粥碗,轻轻擦去她的眼泪,“这不是你的错,真的不是,你听话在医院呆着哪儿也不要去,我去找姐,不要让我担心好吗?” “我也要去找姐。” “不行,外面下着大雨刮着大风,你不能出去!” “可是我……” “阳阳你看着我!” “阳阳你要记住你现在不止是有一个姐姐,你还有我,有我们的宝宝,你要好好的知道吗?乖乖地在这里呆着等我回来,听到没有?” “宝宝……”席阳点点头,“恩,我听你的话哪儿也不去,那你找到姐姐了要给我打电话。” “我会的。” · 一居民楼里,三楼。 “来闺女,喝点热粥,我刚刚熬好的小米粥你趁热喝点就不冷了。”一个头发几乎白完的老太太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小米粥从厨房里出来,放在席文跟前的茶几上。 “谢谢你阿姨。” “赶紧趁热喝了吧,你是有身子的人还在雨中淋,感冒了怎么办?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就是不知道爱惜身体,我那儿媳妇也是,生完孩子没几天她嚷着就要洗头发,我不让她洗,她趁我出去买菜偷偷洗了,又怕我发现用吹风机又吹干,这下可坏了,这六年来她一到刮风下雨的时候头就疼,你们这些年轻人呀不吃一次亏就不是不相信我们这些老家伙说的那些话是正确的。” 席文笑笑没说话,慢慢滴吃着小米粥,有妈妈真好,可以告诉你很多你不知道的生活常识,只是她的妈妈,已经不在了。 老太太嘴没闲着,人也没闲着,虽然她的头发几乎白完了,但是腿脚却很灵便,眼睛到现在也一点儿都没花,席文在沙发上喝粥,她就在对面的沙发上坐着给孙子织毛衣,“闺女,你叫啥名字?” “阿姨,您叫我文文就行。” “文文,这个名字好听,文文啊,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九了阿姨。” “二十九了,刚结婚吗?” “已经结了五年了。” 老太太本来是低头织毛衣的,听到这话抬起头,盯着席文的肚子,“第二胎?” “恩。” 老太太一听连忙放下手里的毛衣,来到对面坐在席文的身边,看着她的肚子,眼睛里尽是羡慕,“真好,我儿媳妇生了一个后说什么也不生了,我们家的条件虽然没多好,但是养活两个孩子还是没问题的,可我儿媳妇死活不肯生,唉,你说多生个孩子有什么不好,小孩子也有了伴儿,我这老婆子也有事做了,你看我现在,老头子去年去世了,孙女上学了,又是全托,儿子儿媳妇一天到晚的工作,忙,都没人陪我说说话聊聊天,我整天都快憋闷死了。” “阿姨,您就一个儿子吗?” 老太太叹了一口气,“早年的时候生过一个女儿,夭折了,之后就没能再怀上。” 席文有些自责,“对不起阿姨,我提起您的伤心事了。” “没事,我已经想开了,兴许是我命里就这一个儿子,不过我还是希望我儿媳妇能够再生一个,我儿媳妇比你也大不了几岁,要不你劝劝她?你们年轻人在一起说话比我这老太婆说话管用,你劝劝她。” “阿姨这……” “妈,我们回来了!”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奶奶,快点开门。”是个小女孩的声音。 “我儿子儿媳妇和孙子回来了,你一会儿可要帮我劝劝我儿媳妇啊。”老太太说完这才起身去开门。 “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你们平日里可都是七八点钟才回来。” “奶奶,您忘了吗?今天是您的生日!”小女孩欢快的声音听起来好美,席文不禁想起当年跟肖岩柏的约定,若是他们生个女儿就叫冬晨,若是当年那个孩子没有流掉,那么现在也五岁了,可能还是个女孩。 “奶奶,那位阿姨是谁啊?”小女孩看到了席文,一脸的好奇。 老太太的儿媳妇儿子也朝席文看来。 席文慌忙站起身,“你,你们好,我叫文文。” “这是文文,文文,这是我儿子方文,我儿媳张笑,孙女开心果。” “你们好。”席文再次打招呼。 “你,你好,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方文盯着席文。 “我们?”席文看着他,没有认出来在哪儿见过,她摇摇头,“记不起来了。” 张笑却怀疑的眼神看着丈夫,小声说,“你能不能有点出息,别见了长的漂亮的女人你就说见过人家,你这一套早就过时了!” 方文对妻子这话很不满意,嚷道,“笑笑你说什么呢,我真的在哪儿见过她!” 老太太这个时候也似乎发现了什么,她盯着席文上下看了一番后,点了点头,“我也有点印象,我也觉得文文有些面熟。” 这次轮到席文茫然了,老太太和她儿子都说见过她,可她怎么没一点印象了呢? 方文一拍脑勺,“我想起来了!” “在哪儿?”老太太问。 “你以前是不是在盛华小区住过?” 席文点点头。 “十七楼东户?” 席文想了下又点点头。 “就是你!妈,当年就是跟她一起的那个男的把你弄伤的,你还记得吗?” 席文眉头微皱?什么时候的事情?她怎么没印象了? 老太太看着席文点点头,“没错!确实是她,我有点印象。” “我,我不记得了,那年发生了什么事?” “都过去了,不提了,不过文文,你跟那个没礼貌又凶狠的家伙还在一起吗?”老太太问。 没礼貌又凶狠还在盛华小区住,除了肖岩柏还有谁?只不过她是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什么时候见过这个老太太了,肖岩柏把老太太打伤过?到底是怎么回事? “妈,你让这个女人赶紧离开我们家,免得我们家又要搬家!”方文态度很不友善。 “你这孩子说的是什么话,我们搬家跟文文有什么关系?我看文文是个好姑娘,我喜欢这个姑娘,我不许你们把她赶走。” 方文却不同意,脸色冰冷地看着席文,语气生硬,“请你马上离开我们家不欢迎你!” 席文有些尴尬,今天是老太太的生日,她留在这里也不合适,更重要的是这家人并不欢迎她,她点点头,“阿姨,我就不打扰您了,谢谢您的粥和衣服,等我洗好了给您送来,我的衣服我就带回去了,给您带添麻烦了。” 走到门口她又转过身,“对不起,如果当年给你们造成了麻烦,我真诚地道歉,真的对不起。” “文文你别走呀,我们还没好好聊聊天呢。”老太太欲要追出去,被儿子拉住,“妈你别再惹事了!” “我,我没有惹事!”老太太气呼呼地甩开儿子,拿了把伞追了出去。 “文文你等等!” 席文转过身,“阿姨,怎么了?” “文文,对不起啊,我儿子他就这脾气,你别跟他一般见识,当年的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我都不放在心上了,就我这儿子爱斤斤计较。” “阿姨,当年的事情我真的记不起来了,您能跟我说说是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都跟你说了过去了,我家就在这里,等你以后有时间了来找我玩,我一个人整日在家呆着也无聊,这是我的电话,你存一下,把你的号码也给我一个,没事的时候我给你打打电话聊聊天。” 相互留了电话后席文离开了居民楼,老太太给她的那把伞刚到大门外就被大风给扯坏了,没有办法她只好到旁边的便利店里躲雨,借了个手机给肖岩柏打了个电话叫他来接她。 半小时后肖岩柏来到便利店,将席文上下检查一番发现没事,这才松了一口气,将她抱在怀里,“你这个小东西,你知不知道你快吓死我了!我找了大半个城市都没找到你!” “对不起,我手机被雨淋坏了,没办法给你打电话。” “刚刚给我打电话都知道借别人的,之前怎么不知道借别人的给我打一个?” “我,我没记起来。” 肖岩柏真想揍她一顿,却最终化成了一句骂,“小混蛋!” “穿谁的衣服,这么难看!” “别人的,对了,我问你一件事,你在盛华小区住的时候是不是把一个老太太打伤了还把人家一家赶走了?” 肖岩柏眉头皱了皱,“有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好好想想!”席文命令道。 “遵命!” 肖岩柏想了一阵子后点头,“想起来了,确实有这么一回事,怎么了?是不是那家人找你麻烦了?简直找死!看来不把他们赶出K市不行!” “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的霸道!这城市是你家的?你想赶走别人就赶走别人?你这个人都不会给自己积点德,你说你一个大男人你怎么能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太太动手,我都替你感到丢人!” 肖岩柏一听这话不乐意了,“是她先打的我,我才还手!” 席文不屑地哼了一声,“她先打你?你没惹着她,她为何打你不打别人?” “我惹着她?我吃饱了撑的没事干惹一个老太太,是她自己多管闲事,挨打不亏!” “哟!敢情是打了人你还有理了?” “我那是以牙还牙,她若是不惹着我,我也不会对她动粗,是她自己没事找事,怎么?这么多年后她找到你想要找我报仇?行啊,我等着她!” “你这种人简直就是不可理喻!”席文气冲冲地出了便利店,钻进大雨之中,顷刻间浑身便被浇透。 肖岩柏从后面迅速将她打横抱起来大步走向路边停着的车子将席文放进去,然后开始扒她身上湿漉漉的衣服,边扒边说,“你这人怎么可以这样,跟你说的你又不信,那你想要我怎样?” “跟老太太一家道歉!” “没门儿!我又没错!”肖岩柏将席文身上脱掉的湿衣服有些嫌恶地扔在了车外的地上,然后从后座上的袋子里拿出衣服给她穿上。 “你——” 幸好刚才路过衣服店的时候给她买了身衣服,否则她非要冻感冒不可,“好好好,我道歉,那你跟我说她现在在哪儿住。” “就在这个小区,改天我跟你一起去跟老太太道歉,你要有诚意记住没有。” “记住了,有诚意。”扣子扣好,肖岩柏这才松了一口气在一旁坐下,“以后不许再淋雨了记住没有?感冒了怎么办?” 席文噘着嘴,“还不都是因为你!” “我?干我何事?” 席文看他一眼不想再向下说了,这件事有些让人头疼,一想起来就头疼,“我饿了,我想吃肉。” “去凯悦饭店吃烤鸭怎么样?” “不想吃烤鸭,想吃你做的,我要吃红烧鱼,但是不要汁太多,还要吃鱼香肉丝,不要一丁点的肥肉,还要吃西红柿炒鸡蛋不要葱花,不要汤汁。”席文挑剔起来简直让人受不了,但有个人能受得了,而且还不亦乐乎,也正是因为席文的挑起,肖岩柏发现他的厨艺是越来越精湛了。 “好,现在就回家做。” “我想我儿子和女儿了,明天我想去看他们。”席文又说。 肖岩柏自告奋勇,“好,我陪你一起,给你做司机又做保镖不收一分钱。” 可某人却不领情,“你不用去,你跟沙南一见面就吵架,看着让人烦。” “我保证不跟他一般见识,我让着他。” “那也不行,反正你不许去。” “不去就不去,沙南欺负你了我看谁保护你,哼!”肖岩柏脸一甩,心里却说,你不让我去我就不去了吗?怎么可能!沙南那家伙对你还没死心,我若是不去你要是被他的三言两语给骗走了我岂不老婆孩子都没了,所以不去?根本不可能!死也要去! ··· 第二天天放晴了,席文一大清早就要肖岩柏送她去流苑看孩子,到了门口她下车让他离开,看着车子离开了她这才去按门铃。 “少爷,少奶奶回来了!”门卫看到席文慌忙给沙南打电话。 沙南*未睡,正坐在他跟席文房间的chuang上闷闷不乐地发呆,属下的电话简直犹如兴奋剂,他慌忙从chuang上下去,顾不上穿件上衣,光着膀子坐着轮椅就出了卧室。 “文文!你……回来了……”昔日同chuang共枕的夫妻,如今离了婚再见面却变得有些生疏,沙南甚至还有些怯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生怕说错了惹她生气一扭头又走了。 才几天不见,他又瘦了,还浑身的烟味,他又开始抽烟了。 “来,东西给我,我拿着。”沙南伸出手。 席文将给孩子买的玩具递给他,然后朝屋子里走去,边走边说,“你又开始抽烟了?” “恩。” “戒了。” “好。” “涵涵和糖糖呢?” “还在睡觉,昨晚上闹腾到半夜。” 席文心里一紧,“又发烧了?” “没有,玩呢,不睡觉。” 席文松了一口气,朝婴儿房走去。 沙南紧随其后。 孩子们睡得很香,席文依次亲过他们,他们都还没醒来,她在旁边坐下,嘴角带着微笑,眼中却闪着泪花,这么久了,第一次见到他们。 他们比她离开的时候长大了许多,头发也黑了许多,皱皱的小脸也长开了,越来越像他们的爸爸,爸爸都长得像妖孽,他们又继承了优良的基因,真难以想象以后他们长大了会是怎样的“祸国”。 “文文,你吃早饭了没有?我让厨房把饭端到这里来。”沙南轻声说。 席文头也不抬,目不倾斜,“我吃过了,你去吃吧,不用管我,我想跟他们多呆一会儿。” “我不饿,一会儿再吃,我也在这儿呆着。” 席文抬起头,语气平缓,却不许不从,“去吃饭。” 沙南这才点点头,“好,我去吃饭,那你真吃过了吗?” “真吃过了。” “那好,那我去吃。”走到门口沙南又停下来扭回头,“我让人把主卧收拾一下,你要是累的话就去休息一会儿,宝宝们估计要到中午才会醒来。” “不用麻烦了,我中午就回去了。” “还走吗?” “恩。” 沙南擒了下嘴唇,“文文,阿慎的事情你知道吗?” 昨天她看了新闻,单律慎的车在高架上出车祸,他被送到医院后抢救无效死了,若不是这样她今天也不敢如此大胆地来这里看孩子,只是单律慎死了她也不能再回来住,至少在查清楚她跟沙胜煌的关系之前她是不会回来住的。 “阿慎死了,我们复婚好不好?我不能没有你,孩子们也不能没有妈妈,你腹中的孩子更不能没有爸爸,文文,我们复婚吧,就今天。” 席文的手倏尔放在腹部,“你——” “那是我们的宝宝,已经五个多月了,是个男孩。” “你,你都知道!” “是。”   ☆、第172章:K市大洗牌 千算万算肖岩柏还是输给了沙南,他一直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变成了事实——席文这可真是一去不复返。 因为沙南知道了席文腹中孩子是他的这件事而且也跟席文挑明之后,席文非但没有从容,反而更加的不知所措。 沙南要她中午留在流苑吃饭,她犹豫后,同意了。 下午沙南要她陪他出去给孩子们买奶粉,她也同意了。 晚上沙南说给她做好吃的,等吃完饭送她回去,她又同意了。 吃完饭后沙南说还是就住在家里吧,别人家总归是不方便,她再次同意。 就这样,席文住在了流苑,而且还是主卧,睡着了。 可另一个地方,有个人却辗转难眠,他不甘心,非常的不甘心! 所以大半夜他驱车来到流苑,按响了门铃。 席文本来睡得就不是很熟,门铃第一声响起的时候她就听到了,不用猜想就知道是谁来了,这个时候能做出这种事的人除了肖岩柏再无第二个。 席文听到隔壁房间门打开的声音。 沙南起来了,或许他根本就没睡。 没过多久敲门声响起,席文没有起身去开门,因为她睡的时候压根就没有锁门,只是虚掩着。 敲门声响了两下门从外面推开,听声音席文就知道是肖岩柏,她的脚步声她一听就能够听出来。 借着窗外的灯光席文看到一个人影在靠近。 “文文,文文……”低低的声音传入耳朵。 席文没有出声,直到那个人影来到她身边。 “你这个家伙都没睡我叫你,你为何不应声?”随即“啪”chuang头的灯亮了起来。 席文睁着眼睛躺在chuang上,像个刚刚醒来的孩子,眼睛里干净而透彻。 “很晚了,我们回家睡。”肖岩柏说着弯腰就要抱起她,沙南走了进来,“这里是文文的家,你带她去哪儿?” 肖岩柏扭回头,声调略显粗鲁,“这里不是她的家!” “文文我们回家睡觉。”肖岩柏将席文抱了起来。 沙南也不上前制止,只是声音显得比刚才要强硬很多,“这里是文文的家,她哪儿也不去,就在家里!” 肖岩柏问席文,“文文,我们回家好不好?” 席文依旧沉默不语,安静得放佛这两个男人的争吵跟她无关似的。 “文文,你倒是说句话呀!”肖岩柏是真着急,早在来的时候他就已经急得浑身冒虚汗了,他的心里是真没底,他真的害怕她就这样重新回到沙南的身边,那么他从今以后又要一个人,又要忍受地狱般漫无边际的黑暗折磨,他不要这样,他要跟她在一起,好好地在一起。 “文文累了要休息,请你出去!”沙南下了逐客令。 “文文,你真的不跟我回去了吗?”肖岩柏像个委屈的孩子,眼中晶莹闪烁,他以前从不是这个样子的,可遇到他之后一切的一切都变了,包括他的本性。 他会难过,会在感到委屈的时候不由自主地就流眼泪。 “文文……”肖岩柏趴在她的身上,滚烫的泪水隔着薄薄的毯子印在了席文的身上,像烙铁一样灼着她的皮肤,似是要将她给烤焦。 这个男人,一直让她放不下,她恨他曾经的伤害,却又心疼如今的他。 可她现在已经不再那么爱他,不再只爱他了,她有爱的人了。 “你回去吧,很晚了,我想休息。”席文终于开口,却犹如霹雳打在肖岩柏的头顶,他一阵眩晕,直起头,忍着没有倒下,表情痛苦地看着她,“真要回到他身边?” 席文看向沙南,片刻后,点了下头。 肖岩柏松开了手,表情痛苦,心如滴血,他缓缓地直起身,缓缓地点点头,“我知道,我犯下的错永远得不到你的原谅,是我痴心妄想,我以为我可以有机会弥补,但我错了,错的离谱,科恩说我还能活三十年,其实我没有奢望过还能活三十年,我只想要三年,三年就足够了,可惜三年也是多余的,祝你幸福,你放心我不会再来纠缠你,永远都不会。” 仓皇转身,只因那即将流出的眼泪,不想让她看到他的懦弱,他一向都是那么骄傲的肖岩柏,一向那么的骄傲。 房间里恢复了安静,静得让人不安。 “文文,对不起……” “很晚了,睡吧。”席文关了*头灯,缓慢地翻过身,在沙南看不到的地方,眼泪划过鼻梁,默默地流下。 她知道这次他离开是真的离开,离开也好,长痛不如短痛。 注定是不能在一起,拖得久了只会更痛,更难放手。 三个月后沙氏企业格局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本被沙氏企业收购的柏盛控股集团重新回到肖岩柏的手中,就连沙氏企业下最大的传媒公司也成为了柏盛控股集团的下属公司,沙氏企业K市分部被迫迁移,K市大洗牌,肖家重新成为了龙首。 肖岩柏再一次活跃在媒体之上,携新欢高调亮相,新欢身份神秘,外界只知道是哈佛留洋回来的高材生,不但人长得漂亮就连智商也远在常人之上,传闻这次大洗牌,新欢功不可没。 七夕*节,携新欢商场逛街,当众求婚,终抱得美人归,婚期定在十一国庆节。 一时间媒体将肖岩柏曾经的*、前妻、前女友统统拉了出来跟这个貌美如花的新欢对比,在网络上可谓是掀起了轩然大波,讨论最多的就是如今已为人妻母的席文。 席文再次成功地成为了娱乐的焦点,但是这次,牵扯进来的不仅仅只是她,还有她腹中的孩子和那两个已经出生的龙凤胎。 有人说这一切都是肖岩柏的报复。 也有人说这一切都是席文咎由自取。 总之对肖岩柏的全都是赞同,对席文的全都是辱骂和指责。 席文成了众矢之的。 而这一切她全然不知,因为她在怀孕第六个月的时候出现了妊高症,情况严重到几乎不能单独下地行走,每日都必须有人搀扶才能行走,所以她根本没有时间去看新闻或者电视。 八个半月的时候,症状更加的严重,情况十分的危险,她不得不住进了医院。 就在肖岩柏跟新欢达林当众求婚的当日,席文被紧急推进了手术室,下午两点一刻孩子从母体内取出,因为不足月而且身体极度的虚弱被送入了保温箱,而她却从推进去开始就再也没有醒过来。 一周以后,保温箱中的孩子情况基本稳定,而席文却还在昏迷之中。 沙南根本无暇顾及公司的事情,沙氏企业岌岌可危。 这天清晨,死寂沉沉的医院里,来了个不速之客。 她就是肖岩柏的未婚妻,达林。 “沙先生可真是爱妻心切,为了妻子连公司都不要了。”达林见面的第一句话是这样的。 沙南冷眼看着眼前这个浓妆艳抹的女人,打心眼里厌恶,“我的事情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多管闲事!滚!” 达林笑笑,很大方地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然后优雅地从包里掏出一盒女士香烟,抽了一支点着,抽了一口,红唇微启,缓缓吐出,动作优雅而惑人,“早就听闻沙先生很爱妻子,为了妻子可以舍弃任何包括生命,如今看来,果真如此,沙太太可真让人羡慕。” “我再说一遍,滚!” 达林依旧面不改色,笑得优雅而从容,“沙先生,如果我能够让沙太太醒来,你如何感谢我?” 沙南原本没有正眼看她,却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倏然扭头盯着她,许久,“你能让我太太醒过来?” “当然!”达林此时高傲得像只孔雀,下巴微扬,“我家世代中医,我爷爷达卓我想沙先生不会没有听说过。” 很显然,沙南很惊讶,“达卓是你爷爷?” 达林没有回答他,而是说道,“达家世代单传,到我这里只有我这一个女孩,我爷爷希望我能够把祖业发扬光大,但是我却觉得女孩子应该做一些自己喜欢做的事情,我早就仰慕沙先生,今日一见更是倾心,不知道沙先生是否有时间一起喝杯咖啡。” 沙南盯着她,忖度了片刻,“好,时间和地点达小姐定,我必定准时赴约。” 达林摁灭手中的烟笑着站起身,“沙先生可要说话算话?” “那是自然!” “好,时间和地点定好了我给你电话。”说完就要离开。 “等一下!”沙南叫住她,“我太太她……” “我很期待和沙先生一起喝咖啡。”达林话中带话地留下了一句话后离开了病房。 达林离开后沙南一直坐立不安,他一方面怀疑达林说的能够让席文醒来,又一方面他在想达林为何会主动找他,这是肖岩柏的阴谋还是她有什么意图? 达卓他听说过,多年以前他跟达卓还有过一面之缘,至于达卓的孙女,他倒真的没有听说过,看来他需要去查一查这件事了。 达林,一定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只是她的目的是什么?   ☆、第173章:主动权 沙南等了三天都没有等到达林的电话,就在第四天,他决定不相信这个女人的时候手机却响了起来,是个陌生的号码。 第一遍沙南没有接起,一直看着电话自动挂断。 紧接着再次响起,他这才动了下手指,按下接听键,懒洋洋地问道,“哪位?” “我,达林,沙先生今天可有时间?一起去喝杯咖啡怎么样?”达林轻缓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 “今天有些忙,改天吧。”沙南直接挂了电话。 掉他的胃口,她还嫩着点! 她直接找的他,说明她想从他这里得到一些东西,既然如此,他就要占据主动权。 果不其然,第二日达林又打来了电话,“沙先生,今日可有时间?” “抱歉,今天还是没空,改天。”沙南再次拒绝。 第三天,手机准时响起,沙南随后接通。 达林开口便说道,“沙先生,你已经拒绝我两次了,这一次无论如何你都不能拒绝我。” 沙南轻轻地笑了下,“很巧,今天我正好有空。” “下午三点,‘方舟一号’,不见不散。” “好。” ···· 海边度假村。 夏季,一个让人尽情展现身材的季节,沙滩上,花花绿绿的比基尼成为了一道道靓丽的风景线,在这里的男人,真是大饱眼福。 “老师,那个怎么样?”肖岩柏指着刚刚从眼前经过的一个穿着黑色比基尼的女人对身边正闭目养神的宫尚明道。 宫尚明微微将眼睛睁开一个缝隙,许是连瞥都没有瞥到便摇摇头,“不怎么样。” “那个呢?”肖岩柏又指着不远处正朝这边走来的一个穿着红色比基尼的女人。 宫尚明这次连眼睛都没有睁开,直接说,“不怎么样。” “老师,您这是身在曹营心在汉,所以即便是美女此时在您眼中也都是丑的。” “你明白就好,曾经沧海难为水,你应该比我对这句话更加深有体会。” 肖岩柏沉默不语。 宫尚明偷偷睁开眼睛瞄他一眼,嘴角上扬,“你小子别到最后赔了夫人又折兵,得不偿失了。” “会吗?”肖岩柏轻哼一声,满脸的不屑,他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情,做了就必定会成功! 宫尚明这次思索了片刻才回答,“可能会的,但也未必。” “宫叔叔,岩柏。”达林端着两杯红酒朝这边走过来,分别递给宫尚明和肖岩柏,然后在肖岩柏的怀里躺下,搂着他亲密无比,“你跟宫叔叔在聊什么呢?” “女人。” “女人?” 肖岩柏喝了口红酒,点点头,“女人。” “我很好奇。” 达林的话刚落,一个性感妖娆的女人扭着腰肢从眼前经过,肖岩柏霍地坐起身,惊呼,“老师,这个怎么样?” 宫尚明脸上略露喜色,看起来还算满意,“还不错!” “那帮老师叫过来?”肖岩柏说着已经摆出了手,“嘿,美女!” 女人偏过头,“嗨!” 肖岩柏拍了下身边,女人很大方地走过去在他的旁边靠下,“我叫岚岚,山风岚。” “岚岚?”肖岩柏沉思须臾,“很好听的名字。” “您是肖大少爷吧?”女人笑着问。 “你认识我?” 女人点点头,“几年前我们就认识。” “哦?是吗?”肖岩柏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在哪儿?” “辉哥的夜总会。”女人面带羞涩地回答。 “辉哥的夜总会?”肖岩柏挑起女人的下巴,*的眼神端详起来,丝毫不顾及另一只手里还拦着自己的未婚妻达林,而达林毕竟是见过世面的女人,竟没有丝毫的吃醋,脸上始终都带着优雅而平静的笑。 女人点点头,“我叫杨岚。” “杨岚?不是卫兰?” “不是卫兰。” 肖岩柏沉吟片刻,“现在在做什么?” “也没做什么,闲人一个,听说肖大少的公司最近在招公关经理,不知道我怎么样?” 肖岩柏一脸坏笑地盯着杨岚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后点点头,“有料的女人我喜欢!”话毕松开达林翻身将杨岚压在了身下。 达林识趣地站起身,“你们玩,我去喝咖啡,宫叔叔再见。” “你们这些年轻人啊,都没有个羞耻心,大庭广众之下做这些事情,真是让人感到羞愧。”宫尚明摇着头再次闭上了眼睛,视而不见,充耳不闻,而不是选择离开。 “去酒店?”肖岩柏笑看着杨岚。 杨岚脸颊微红,“好。” ···· 下午三点,沙南准时到了“方舟一号”,而达林早已在那里等候,见他来,她笑着摆了下手却没有起身。 “沙先生果然守时!” “生意人,时间就是金钱。”沙南回答得很巧妙,在对面停下。 “据说你喜欢黑咖啡,我已经帮你点过了。”达林笑着说。 “看来你对我的底细很清楚。” 达林也不否认,倒是坦诚,“那是当然,我的偶像我当然要了如指掌,而且我还知道一件别人都不知道的秘密。” 沙南饶有兴趣,“哦?是吗?” “当然!想不想知道我知道你什么秘密?”达林凑近沙南,脸上带着调皮的笑。 沙南朝后一靠刻意与她保持着距离,这个女人一直给他一种危险的感觉,靠近不得,“不妨说来听听,兴许也不是什么秘密。” 达林扫了眼周围,压低声音,“你以前是同性恋。” 沙南听后随即大声地笑了起来,笑声爽朗无比,高声道,“达林小姐下次在调查一个人之前还是先要好好地做一番功夫才行,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我太太就知道。” 然而达林却没有出现语气中的尴尬,反倒是有些神秘,咖啡端上来她啜了一口,点了一支烟慢悠悠地抽了几口这才说,“这的确不是什么秘密,但是我想你太太应该没有见过你跟男人在chuang上的视频吧。” 沙南的眸子不动声色地沉了沉,虽然表情依旧平静无奇,但声音里却透着丝丝的愠怒,“你到底是谁?” “达林,一个仰慕了你很久的女人,你不是调查过了吗?应该很清楚的。” “你想干什么?” “我的要求很简单,跟你太太离婚,娶我。” “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达林笑笑,“沙先生,说话的时候要记住给自己留一条后路,今天我说的你考虑考虑,晚上给我答案,过了今天,后果自负。” 达林优雅地离开,独留沙南愤愤地坐在那里,威胁他,她也太狂妄了,他沙南最不屑的就是威胁!一盘录像带若是能够掀起什么风浪,那么他沙南也枉在这道上闯了这么多年! “如影,跟着她,不可打草惊蛇!” “是!” 一个黑影一闪而过,速度快得惊人。 “肖少爷,我们这是去哪儿呀?”杨岚坐上肖岩柏的车子后发现并不是去酒店,因为一路上经过了好几家酒店他都没有停下,而且现在的行驶方向是朝城郊去,这让她的心里有些疑惑。 肖岩柏早已收起了笑脸,扫她一眼,“好地方,很快就到了。” 好地方?杨岚的心里首先想到的是欧式的别墅,花草相映,一般这样的男人都在郊区有私人别墅,倒不是跟自己的妻子或者女朋友住,而是专供*住的,难道说? 杨岚的心里雀跃起来,就连嘴角都掩饰不住的喜悦。 车子拐了几个弯,停了下来。 杨岚看了看外面,并不是她想象中的欧式别墅,而是荒无人烟的郊外,这是什么地方? “喜欢这里吗?”肖岩柏似笑非笑地问。 杨岚的心里本来产生了一丝不安,却在他这样的问后放下,心里想,难道他是想跟她在这里? 虽然这个地方是荒凉一些,可她还没有尝试过在野外做,这次应该不错。 想到这里,她笑着点头,“喜欢。” “一会儿你会更喜欢。” 杨岚的心“砰砰”直跳,是激动的。 这么多年了,她终于攀上了一个多金的男人,而且这个男人还是当年她第一眼就爱上的男人,老天爷终于是开眼了! 下了车子看着周围,杨岚甚至能够感受到空气都在为她庆贺,她轻快地来到肖岩柏的跟前搂住了他的脖子,正要去吻他,却被他推开。 “怎么了?” “不着急,一会儿保证让你玩得尽兴。” 杨岚的脸蓦地红透,看起来妩媚而动人,她本来就生的极美,如今成熟,浑身更是散发着让人着迷的韵味。 只是可惜,这对肖岩柏来说,丝毫没有作用。 肖岩柏看了看周围,转身上了车子,“上车!” “好。”杨岚以为他要在车子里开始,就慌忙上了车,还没坐稳,车子却发动了,她正要问怎么走了抬眸却发现前面原本平坦的草地竟然缓缓裂开,出现了一个斜坡,车子顺着斜坡进去。 “这是……什么地方?”杨岚惊得好一阵子才反应过来。 “地下天堂。” “地下天堂?”不知为何,杨岚浑身的汗毛一下子就竖了起来,她扭头朝后看去,刚刚的斜坡已经不见,身后是望不到头的黑暗,她有一种进入地狱的感觉,这种感觉很糟糕。 “害怕吗?”肖岩柏笑着问。 “恩。” 肖岩柏笑笑,加快了车速。 吓得杨岚紧闭着眼睛捂着耳朵尖叫起来。 “闭嘴!”肖岩柏冷喝一声。 杨岚许是没听到,继续大叫。 “闭嘴!”肖岩柏又吼了一声,这一声几乎将车顶都掀掉,这一次杨岚听到了,她立马停止了尖叫惊恐地望着他,“你,你要带我去哪儿?” “地下天堂。” “干,干什么?” “马上你就知道了。” 杨岚不敢再问,心里恐惧不安。 几分钟后车子停了下来。 肖岩柏先下了车,走了几步发现杨岚还在车上,他扭回头,“下车!” 杨岚一抖,刚要推开车门却发现周围除了她和肖岩柏再无他人,而车钥匙还在车上插着,她要离开这里! 杨岚迅速爬到驾驶座上,发动了车子。 肖岩柏听到车响扭回头的时候车子已经朝他飞速冲来,他迅速躲闪,却还是蹭到了胳膊,车子飞驰而去。 “该死!简直是活的不耐烦了!” “少爷!”这时候旁边看起来是一堵墙的地方竟然是一扇门从里面出来了一个男人,他看了眼肖岩柏滴血的手臂,随即对着对讲说道,“把那个女人带过来,她弄伤了少爷!” “少爷,去屋里处理一下伤口吧。” 不到五分钟的时间杨岚鼻青脸肿地被带到了肖岩柏的跟前。 “肖少爷,求你放了我,我不是故意撞伤你的,啊——”杨岚的话还没说完,刚刚给肖岩柏处理伤口的男人上前就给了她一记耳光,打得她趴在地上好一阵子都没能起来。 但男人却没有丝毫的疼惜之心,扯起她又要甩出巴掌,肖岩柏制止道,“好了家宴,今天你有些粗鲁了。” “少爷,她伤了你!” “你们都出去吧,我有话要问她。” “少爷……”家宴狠狠地将杨岚推在地上,愤愤地出了房间。 十多分钟后杨岚这才清醒过来,刚刚那一巴掌几乎要她的命。 “肖少爷——” 杨岚刚张开嘴肖岩柏便打断了她,“我没有想要对你怎样,你跑什么?” “你,你不是要杀我吗?” “杀你?”肖岩柏好笑地看着她,“我为何要杀你?除非是你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 杨岚一听慌忙摇头,“我没有!我没有做对不起肖少爷的事情,真的没有!” “既然没有,那我为何要杀你?” “我……我只是感觉。” “起来吧,我有话要问你。” 杨岚不敢起来,相反却朝后又挪了挪。 肖岩柏也不再搭理她,问道,“你当年是为何进了夜总会?” 杨岚一愣,好一阵子后才低着头回答,“被人骗去的。” “我要知道详细的过程。” 杨岚抿着嘴点点头。 “一五一十地说出来兴许我高兴了今天的事情就不再追究,否则——” “我全部都说!我知道的都说!” “那就开始吧。”   ☆、第174章:真相是什么? “我以为你晚上不会回来了呢。”肖岩柏刚一推开门就听到达林的声音,他不禁眉头皱了皱,“谁同意你进我房间的?” 达林刚洗完澡,浴巾还在胸前裹着,头发还湿漉漉的朝下滴着水,她歪着头用手轻轻滴弹着滴水的发丝,动作极其的优美,“既然你没同意,那当然就是我自己同意咯。” “出去!”肖岩柏扯掉领带随手仍在地上,走到沙发前一屁股蹲坐下,整个人看起来很疲惫的样子。 “怎么了?看起来很累,不应该呀,你这个年纪应该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怎么会……”达林坏坏地看了眼肖岩柏的下身,刚要伸手去摸,被他一巴掌打开,“我让你出去!” 达林揉了揉被打疼的手,凑近他,吐出一口气, “那个岚岚没能满足你?” “滚!”一个字表明了肖岩柏此时已经愤怒到了极点,若是识相的人早已经乖乖的离开,可达林却不是其中的一个,她自认为到目前为止在这个世界上还没有她达林害怕的东西,尤其是男人,在她眼里不过就是一雄性动物而已。 “哟,火气不小呀!”达林索性朝他又凑近几分,纤细的手臂抬起勾住了他的脖子,顺势跨坐在他的腿上,轻轻地扭着臀部,“到底怎么了?” “三!” “二!” “……”一字没有喊出口达林就已经从肖岩柏的身上下来,这个男人她多少还是了解一些的,虽然他们的身高差不多少,但是每次打架吃亏受伤失败的那一个都是她,所以她得出了一条真理,女人永远别想在体力上占男人一点便宜,那简直就是以卵击石。 “出去,别来烦我!” “行行行,我不烦你,我走还不行,不过有件事我不得不通知你,半年的期限很快就到期,不要忘了你当初的承诺,当然,我也会履行我的承诺。” 肖岩柏睨她一眼阖上眸子,却一点都不踏实,眉头紧紧地揪在一起整个脸都紧绷着,放佛在隐忍着什么。 突然他倏地睁开眼睛,猛然坐起身,迅速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出了一个号码。 “喂。” 刚说一个字目光瞥到虚掩的门口有个身影,他不动声色地站起身,走到净水机旁接了杯水,喝了一口,“是我,好,明天上午九点老地方见。” 只说了这一句肖岩柏就挂了电话,然后把手机丢在桌上,进了浴室。 不一会儿,哗哗的水声响起。 门在这是从外面悄悄地推开,达林蹑手蹑脚地进了房间,拿起桌上的手机看了看又放回原处,然后坐在沙发上下面摸了一下,这才起身离开。 十分钟后肖岩柏从浴室出来,看了眼门口,拿起桌上的遥控器按了下,门自动反锁上,然后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嘴角露出一抹轻笑,目光停留在沙发上,眸色顿时暗沉下来。 席文还没有醒来,检查的身体各项指标显示都很正常,可唯独不知道为何一直醒不来,沙南晚上没有吃饭,认真地地给她擦着身子,她爱干净,以前她昏迷的时候他每天都要给她擦两三遍身子,如今她刚生完孩子,只能一天擦一次。 “文文,你快点醒过来,醒来看看我们的宝宝,医生说宝宝已经脱离了危险,他没事了,你快点醒来好不好?你这样子睡着一点都不像话,你把三个那么小的孩子都丢给我这个大男人,你都不知道他们把我都快折磨疯了,一直哭一直闹,一天到晚都不消停,你要是再不醒来,我可就真趴下了。” “文文,等你醒来了我们还回沙壹市行不行?真的不想在这里了,很累,回到沙壹市没有这么多的烦心事,我们还像过去的几年那样快快乐乐的过日子,现在我们有三个孩子了,家里再也不冷冷清清了,你可要快点醒来,不然我可要揍你的屁屁咯!” “我哪里舍得呀,疼你还来不及呢,怎舍得揍你呢,骗你的,你要快快醒来,你看你都瘦成什么样子了,再不醒来吃东西一出门你就会被风吹走的。” “文文,等你醒来我就把‘方舟一号’启动,我们一家坐着游轮环游世界你说怎么样?反正公司我也不想管了,早都管够了,每天操心又费力的很累,如今肖岩柏那家伙想管我就让给他,不过等什么时候我想要回来那还是我的。” “文文,有件事等你醒来我就告诉你,其实我一直都想跟你说,但一直都不敢说,我怕你知道了会生气不原谅我,但是现在我想好了,就算是你会生气我也要跟你说,所以你要快快醒过来。” “文文……” 沙南一直说着,直到两眼再也无力支撑住沉重的眼皮,他一头扎在*上,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他听到手机铃声响起,他睁开眼睛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已经是零点了,达林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有什么事?他略微思考了一下没有接通而是按了挂断键,然后给席文掖了掖被子继续睡。 凌晨的时候沙南的脸痒痒的很不舒服,他抬手准备去摸一下脸却不料拉住了一只手,一愣他随即睁开眼睛。 “文文?!” 席文笑傲看着他,语气里带着些许的抱怨,“你可算醒了。” “你什么时候醒的?为何不叫醒我?” “都叫了你好多声你都没听到还埋怨我,不理你了!”席文扭头偏向一旁。 这下可得了,沙南慌忙坐起身,捧着她的脸,“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睡得太熟了没听到,我错了,不要生气好不好?” “我儿子呢?”席文摸着已经扁平的肚子,心里有些紧张,孩子不足月早产,不知道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是我们的儿子。”沙南笑着纠正。 “跟你有什么关系,是我儿子,我儿子呢?他怎么样了?” “医生说已经脱离了危险,没什么事了,就是身体有些虚弱,现在还在无菌房里,要过一段时间才能出来。” 席文一听无菌房脸色刷地就变了,没什么事怎么会还在无菌房?肯定还在危险中,“到底怎么样了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是不是没保住……” “傻瓜,胡说什么呢!”沙南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真的好好的,就在保温箱里住了一周,真的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身体的各项指标也还算正常。” 席文怀疑的眼神盯着他,“你真的没骗我?” “真的没有,不信一会儿我带你去看看他。” “好!” “对了,是不是饿了?我去给你弄吃的来。” “不饿,我想看儿子。” “等吃完饭我就带你去看他,现在你要乖乖地躺在这里等我把饭弄来你吃完,吃完我保证带你去看他怎么样?不吃饭不许看!” “那好吧,你快点去。” *都在席文的身边呆着没出病房所以外面发生了什么沙南并不知道,这*,外面简直可以用火爆来形容。 沙南跟单律慎的视频在网络上传得是沸沸扬扬,点击率一路飙升,视频刚上传没有一小时,转载,下载,播放已经高达数千万次。 沙南看着视频表情冷得犹如结了千年的寒冰,他死死地盯着手机屏幕,许久一言未发。 “少爷,这件事——” “该来的早晚会来,何必惊慌,你去城南刘家买一些少奶奶喜欢吃的粥和包子来,这件事你无需再操心,我自会解决,告诉如影盯紧达林。” “是,少爷。” 沙南刚离开又回来席文有些诧异,看他两手空空,她问道,“怎么了?你不是去给我弄吃的吗?” “我让人去了,文文,有件事我要跟你说。” “什么事?说吧。” 沙南将手机递给席文。 “什么?”席文疑惑地接过来,低头一看是个视频,她按下播放键,一些不堪入目的画面就映入了眼帘。 “为何要让我看这个?”席文轻声问。 “我也没打算要向你隐瞒,我跟阿慎曾经确实是那样的关系,但是——” “这个视频上的人不是你。”席文很平静地接了他的话。 沙南很惊讶,“你怎么知道不是我?” “感觉,直觉,虽然那个人跟你有着一模一样的容貌,甚至连身材都跟你几乎一样,但是拍摄的时候刻意的想要露出那个跟你一模一样的脸就已经暴露了一切,那个人根本就不是你,还有就是……” “什么?” 席文噙着嘴唇,脸颊微红,犹豫着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什么?说呀。” “还有就是……你动情的时候眼神不是那样的。” 沙南微微一愣,随即笑着问,“那你说说我动情的时候眼神是怎样的?” 席文红着脸一偏头,“不告诉你!” 沙南爽朗地笑了起来,将她拥在怀里,“文文,谢谢你能相信我。” 席文嘟着嘴,歪头靠在他的头上,“你为何要让我看这个视频?其实你可以不让我看的,你难道不知道我很讨厌单律慎吗?更讨厌你跟他有过去。” “我们是夫妻,夫妻之间就应该坦诚相待,若是你认定那是我,我也无话可说,但是我很高兴你能相信我,文文,我爱你!” “你这话说了无数遍了,我早听够了。” “听够了也要说,我爱你,我爱你,文文我爱你……” 席文的嘴角逐渐上扬,最后咧着嘴笑了起来,没有女人能够抗拒“我爱你”这三个字从一个男人的口中说出来。 “文文,现在孩子出生了,我们总该复婚了把?”沙南突然想起什么,直起身。 “我还没考虑好。” “都好几个月了还没考虑好?那你要考虑到什么时候?孩子都生出来了,你难道不准备给他上户口吗?” 谁料席文却“切”了一声,鄙视地看着他,“谁说不准备上户口,上我名字下不行了,跟我结不结婚没半毛钱的关系,你少忽悠我。” “那你说吧,怎样你才肯跟我复婚?”总是等,再等黄花菜都凉了,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老四都不同意了。 “谁说要跟你复婚了?离了就离了没有再复婚那一说,想要成为我儿子的爸爸,就要明媒正娶把我娶回家,该有的必须都要有,一个都不能省,少给我来复婚那一套,我还不知道你的那点小心思,就花九块钱把我骗到手,你想得美!” 原来不肯复婚是因为这个呀,沙南松了一口气,这还不简单,马上就去准备! 达林苦等沙南的电话,然而等来的却是沙南再婚的消息,这让她很生气,再婚?新娘是谁?谁敢跟她达林抢男人,简直找死! 月子结束的第一天,席文便接到了肖岩柏的电话,他的号码这么多年一直都没变,她虽然没存他的号码,但是那个号码就像是刻在她脑海里一样,怎么也抹不去,只需一眼就能够认出。 “有空吗?我想跟你聊聊。”电话里肖岩柏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 席文笑笑,“今天没空,刚出院要回去好好洗洗收拾一下,改天吧。” “晚上六点我去接你。”肖岩柏直接挂了电话。 席文盯着已经挂断的手机愤愤道,“狂妄的家伙!” 下午六点,肖岩柏准时到了流苑,席文根本就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此时正在睡觉,这一个多月她在医院里可没少睡觉,但是医院终归是医院,她虽然睡了却一直睡得都不踏实,回来后就简单滴洗了一下便倒头睡了,一直到下午六点还没醒来。 肖岩柏坐在车子里,在六点五分的时候拨了她的手机号。 席文迷迷糊糊地摸到手机,“喂”了一声。 “给你十分钟的时间穿好衣服来到大门口!” “有什么事你在电话里说吧,我还要睡——”觉字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那端就已经挂断。 “得瑟!让你得瑟!”席文咬着牙将手机关了机,蒙着头继续跟周公约会。 然而没几分钟敲门声响起,“少奶奶,门口的那个人说如果你想知道当年的真相就让你十分钟之内到大门口,否则以后你永远别想知道真相。” “什么真相?”席文愣了下,坐起身。   ☆、第175章:复婚 好长时间没见了,他似乎瘦了不少,听说他要结婚了,未婚妻叫达林,人不但长得漂亮而且还是海归,家世背景也很好,跟他应该是门当户对吧,他早该这样,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女人。 今天他穿了件她从来没见过他穿过的这样颜色的衬衣,粉红色,印象中他的衬衣除了黑色就是白色,几乎很少再有第三种颜色,然而今天他却穿了件如此“嫩”的衬衣,衬衣刚刚好,包裹着他瘦而结实的身体,这样紧身的衣服也从来没见他穿过,这样的穿法应该是二十出头毛小伙子的穿法,而如今一向走沉稳路线的成熟男人,竟然走起了青春时期的路线,真是让人不可思议。 但是她都不得不承认,不管是成熟稳重的他,亦或是现在的他,都帅到人神共愤的地步。 她肯定若她是个男人,一定会想毁了这张让人嫉妒的脸,但很遗憾,她是个女人,有时候她很邪恶地想过,若是当年那个孩子没有从她的身体流掉,那么他出生后会是什么样子? 会不会继承了她跟肖岩柏所有的优点,美得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唉!心底叹了一口气,想想而已,只能是想想,现在也不错,沙南一点都不比肖岩柏长得差,她该知足了,天底下这么帅的男人都让她睡过,她该有多幸运。 盯着肖岩柏看得久了,看得席文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脸上一抹红晕闪过,她偏了下头。 “上车吧。”肖岩柏淡淡地说道,其实她看他的时候,她也成为了他眼中的风景,她都是生过三个孩子的女人了,怎么看着一点儿都不像呢,还那么漂亮,那么让人着迷。 “有什么话你就说吧,我还有事。”席文并没有上肖岩柏的车子,而且压根也就没打算跟他出去,因为她是穿着睡衣出来的,头发也没整理,乱糟糟的,看起来有些邋遢。 肖岩柏只是下车拉开了后面的车门,什么都没说就站在那里看着她,意思很明显,上车。 席文却不领情也丝毫不给他面子,不上。 “上车。”肖岩柏终于忍不住出了声。 “有什么话你就直说,我还有事。” 肖岩柏面无表情地重复了刚才的话,“上车。” 席文懒得再跟他耗时间,不说什么事就拉倒,她还懒得听,头一甩,转身就要离开,手腕被男人有力的大手抓住,用力一扯,她便毫无反抗的机会身体贴在了粉色衬衣包裹的结实胸膛上,许是自己心里有鬼,席文的脸蓦地红透,心儿也跟着急速地跳了起来。 “你是了解我的,所以别试图挑战我的耐心,否则后果很严重。”肖岩柏松开她,却没有强行将她塞进车里,而是让她主动上车。 对他称不上怕,但心里是真的有些憷。 席文最终还是上了车,肖岩柏碰上车门,嘴角微扬起,然后坐上驾驶座,发动车子。 “去哪儿?”在车子走了十多分钟后席文忍不住问出口。 “到了你就知道了。” “哦。”席文不再做声,靠在车座上看着外面,几个月前他们还在一个屋檐下住着,每日他给她做饭,早上叫她起*吃饭,给她洗脚,夜里她腿抽筋他帮她按摩,那时候他们有说有笑虽然很多时候是吵闹,但是哪里像现在,见了面跟仇人似的。 其实,他们真的没有必要走到这一步的,他们虽然做不了恋人,可还是可以做朋友的,有个能做一手好菜的朋友其实真的挺好。 “想吃什么?”肖岩柏问。 “不用了,一会儿我还要回去。” “今晚你回不去。” “为什么?你要带我去哪儿?我还要回家喂孩子!”席文嚷道。 肖岩柏面无表情道,“孩子可以吃奶粉。” “你停车!我要下车!” 肖岩柏不理会她,专心开着车 。 “停车你听到没有!”席文只是吵却并未动手去扯他,经历过一次车祸她已经长了记性,即便是再着急再气氛也绝不可以不顾安全。 肖岩柏一副什么都没听到的神情,深邃的眸子一直专注地看着前方,车子像一只鱼,灵活地在车辆并不少的马路上穿来穿去。 席文气得满脸通红,却无可奈何,最后“哼”了一声脸一甩看向车窗外。 等了一阵子见她没动静,肖岩柏用余光瞄了她一眼,发现她合着眼眸,像是睡了,他嘴角翘起,车速也适当地放缓了许多,将空调调到最适合睡觉的温度,然后车速变得更加的慢,几乎跟走路差不多快慢。 席文本来没打算睡觉的,可看着车外的景色看着看着眼皮就打架了,最后实在是抬不起眼皮,就睡了,谁料这一觉一下子睡到了晚上十点钟。 眼睛还没睁开,浓郁的菜香味扑面而来,某人的肚子跟着就“咕咕”地叫了起来。 “做什么好吃的这么香!”席文猛然坐起身,鞋子都顾不上穿就朝外走去。 “哇!全都是我爱吃的!”她惊呼着跑到一桌子美味前伸手捏了一块红烧鱼块放入口中,“天哪!太好吃了!” “这个也好吃!” “这也也超棒!” “这个也不错!” “这个……” 不一会儿桌上所有盘子里的菜都被席文尝过了,她的嘴里此时被塞得满满的还没来得及咽下,眼睛还瞪得圆溜溜地盯着桌上的好吃的,手伸着准备进行第二轮的大扫荡。 肖岩柏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厨房的门口,斜倚在门框上双手环抱在胸前笑看着放佛多日没吃过饭像饿狼一样的女人,见过没出息的,还没见过像她这样没出息的。 不洗手就用手捏着吃就算了,还光着脚丫子围着桌子转着吃,围着转着吃就算了塞进嘴里还不赶紧咽下去, 再这样下去,他真担心她的嘴会被撑破。 “嘴里的咽下去后再吃,没人跟你抢。” 席文正吃的尽兴,手里捏着一块肉正送到嘴边张开嘴开始往里填,耳边突然响起一个声音,她愣了下扭回头,呆了有半秒钟,满满的一嘴东西突然开始向外吐,吐得桌上地上都是。 “噎着了吧?都跟你说了慢点吃。”肖岩柏慌忙去接水,然而水杯递给席文她却没有接,把口中的东西吐得干干净净的,“我怎么会在这里?” “你睡着了,我把你抱上楼的,喝口水顺顺。” 席文接过水杯喝了一口漱了漱口吐到垃圾桶里,然后将杯子放在餐桌上,看了眼墙壁上的钟表,冷冰冰地说,“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去了,麻烦你送我回去。” “不吃饭了吗?” “没胃口。” 肖岩柏笑笑,将地上和桌上席文刚刚吐出的东西用手捏起放进垃圾桶里,“撒谎都不会撒,没胃口刚才是谁狼吞虎咽的,还有一个皮蛋瘦肉粥,应该好了,我去看一下。” “我说了我没胃口,送我回去!” 肖岩柏转过身,“我已经给沙南打过电话了,你今晚不回去。” “你——” “我已经跟你说过的,今晚你回不去。” “你到底想怎样?” 肖岩柏撇了撇嘴,轻松地说道,“没想怎样啊,就是想跟你一起吃顿饭聊聊天,如果你同意的话再睡睡觉。” “无耻!”席文真想将他这副嘴脸抽上几巴掌看他还敢不敢得瑟。 肖岩柏不以为然地耸耸肩,“岂止无耻,是很无耻,你早该知道的,想不想见识一下更无耻的?恩?” “不要脸!”席文懒得再跟他费口舌,进房间穿上拖鞋就要离开,可到门口才发现门竟然是锁着的,她根本就打不开! “肖岩柏你给我开门!” 喊了一声没人应,席文就气冲冲地朝厨房走去,到门口差点跟端着热气腾腾的皮蛋瘦肉粥的肖岩柏撞个满怀,不过虽没撞到,但是肖岩柏怕烫着她躲闪的时候一碗粥顺着胸口倒下,这下可把席文给吓坏了。 “我,我,你……” “我皮厚没事。”肖岩柏放下碗边走边脱上衣来到卫生间打开冷水使劲地冲洗着被烫伤的胸口,就算是他皮糙肉厚,可是却是刚出锅的热粥,他的胸口还是烫出了一大片的水泡,看着骇人极了。 “怎,怎么样了?”席文小声问。 肖岩柏背对着她没转身,疼得龇牙咧嘴的却跟个没事人似的说,“没事,只是红了而已,不碍事,锅里还有粥,你自己盛着吃,我洗一下就出去。” 席文有些不放心,那可是刚出锅的粥,“真的没事吗?” 肖岩柏扭回头冲她笑笑,“真的没事,要是你不相信就进来看看,正好我准备冲个澡,你要是不介意我们可以一起。” “你——”席文瞪他一眼,转身离开,真是没一点正经,活该被烫! 席文离开后肖岩柏咧着嘴再也笑不出来,看着惨不忍睹的胸膛,他一脸的痛苦,估计不去医院肯定是不行。 差不多半小时后肖岩柏换了身宽松的居家服走出房间,席文正老老实实地坐在餐桌前吃着皮蛋瘦肉粥,见他出来她抬起头,嘴巴动了动却又不知道说什么,所以又闭上,重新低下头继续吃着粥。 肖岩柏看到她旁边的位子上还放了一碗粥,心里美滋滋的,还不错,还知道给他盛一碗出来。 拉开椅子在她旁边坐下,他问,“味道怎么样?” 席文头也不抬地“恩”了一声。 肖岩柏看着她,“恩是什么意思?好还是不好?” 席文抬起头,停顿了几秒从口中挤出一个字,“好。” 肖岩柏有时候也觉得自己像个孩子,被她夸一句心里就美得跟吃了蜂蜜似得,他是不是特没出息? “好吃就多吃点,我做的多,都是你喜欢吃的菜,赶紧吃,凉了都不好吃了。” 席文依旧是“恩”了一声,埋头喝粥。 肖岩柏看着她这样子真想逗她几句,可又怕一逗她生气又要离开,他可不想用烫伤换来的难得跟她一起吃饭的机会被他这张破嘴给破坏了,他夹了块鱼放进碟子里小心翼翼地将鱼刺剔掉然后放进她的碗里,“你喜欢吃的鱼块,刺已经剔掉了。” 席文头也不抬用勺子舀起仿佛口中,许是因为害他被烫,心里有点内疚,所以她变得很听话,肖岩柏给她夹的菜她都没有拒绝,他夹多少她也吃多少,直到后来实在吃不下了这才放下碗和勺子。 “怎么了?”肖岩柏将夹来的木耳放入她的碗里。 “我吃饱了。” 今晚她确实没少吃,而且已经是深夜了,她说饱了就饱了,不吃了,肖岩柏也放下筷子,开始收拾餐桌。 “你,你不吃吗?” “我也吃好了。” “你……”虽然刚才席文一直低着头吃东西,可是眼睛却没有那么的老实,她看到他没吃几口的,怎么就吃好了?几个月不见他的饭量怎么这么小? “我真的吃好了,你先去客厅玩,我很快就收拾好,一会儿让你看样东西。”席文坐着没动,看着肖岩柏熟练地收拾着餐桌,不一会儿一桌子东西都被他收拾到了厨房。 厨房里水龙头“哗哗”地响着,席文坐在外面有些坐不住,犹豫了又犹豫起身走进厨房,“你,你……” “怎么了?想说什么?”肖岩柏扭回头。 “你现在怎么吃这么少?” “我?”肖岩柏笑了下,扭回头,可席文还是发现了他刚才那笑有些不自然,就连眼神都有些闪躲,她盯着他的后背,他比以前瘦得可不是一斤两斤,至少也有五六斤,“你的胃?” “我的胃没事,已经好了!”肖岩柏急声道,他急于表明他没事却恰恰透露出了一个信息,他有事,而且应该还很严重。 “你撒谎。”席文肯定地说。 肖岩柏扭回头,“我没有,我真的没事。” 席文盯着他,“你敢跟我去医院吗?” 肖岩柏转过身再次背对着席文,“没什么事去医院干嘛,你去外面玩,我马上就洗完。” 席文拉住他的胳膊,“跟我去医院,现在就去。” “大晚上的去什么医院呢,再说我又没事。” 肖岩柏试图挣开她,却被她抓得更紧,“没事你为什么不敢去医院,你的病情又严重了是不是?” “真的没有。”再次拉扯的时候席文无意间碰到了肖岩柏的胸部,他本能地叫了一声,表情极其的痛苦。 席文愣了片刻,有些粗鲁地撩起他的上衣,眼睛赫然瞪大! “去医院!” “没什么事不用去医院……”肖岩柏嘟囔着跟着席文出了厨房。 · “现在天气太热,创面已经破损,在创面愈合之前切记不可接触水,避免感染,抗菌喷剂要每隔两到三个小时喷一次,若是情况允许,尽量不要穿上衣,以免影响伤口的愈合。”医生叮嘱的话席文是一个字都没干落下,医生开完药方她去柜台交款抓药,凌晨了可医院的人还是很多,她只能排队,肖岩柏就跟在她旁边,寸步不离。 肖岩柏来的时候穿的是钻头的T恤,医生建议他脱掉,所以他此时就光着膀子跟在席文的后面,引来了数道目光,弄得席文很是尴尬,就对她说,“你坐在凳子上等我,很快就抓好药。” 肖岩柏摇摇头,不但没离开相反还凑近直接拉住了她的一只手。 “你干什么?”席文想要甩开他,却没能甩开,“你放手!” 肖岩柏再次摇头。 “你信不信你若是再不松手我不管你了让你自己排队抓药!” 肖岩柏这才极不情愿地松开手,但是仍旧没有离开。 席文也不再赶他走,他退了一步她也就让一步,谁想看就看呗,反正看得是他又不是她。 半个小时的漫长排队,总算是轮到了席文,抓好药后她将要递给肖岩柏,“你在这里等我哪儿也不许,我一会儿就过来。” “你去哪儿?你是不是要偷偷溜掉?” 席文瞪他一眼,“你以为我跟你一样的小人!” “那你快去快回!” “知道了!”席文匆匆上了电梯,直奔三楼,推开了院长办公室的门,她刚才看到了院长,知道他今晚在医院。 “刘院长你好。” “你好,请问有事吗?” “我想问一下,肖岩柏是不是定期在这里做检查?” “你是说肖少爷?” 席文点点头。 “你是?” “我是他朋友,我想问一下,他的情况怎么样了?” “肖少爷的病案一直都由科恩医生负责,你应该也知道,这家医院我只是有小股份,是个小股东,科恩才是真正的老板,肖少爷跟他又是朋友,所以肖少爷的事情他一直都没让我插手,所以我也不是很清楚,真的很抱歉。” “你真的不知道吗?” “真的不知道,既然你是肖少爷的朋友,你应该也认识科恩医生,你找他吧,他会告诉你的。” 原以为能从院长这里得到一些信息可惜什么都没有,席文有些失落。 肖岩柏见她下来,快速地走过去像个害怕被丢弃的孩子似得拉住她,“你去哪儿了?我以为你不管我了呢。” 席文看看他,话到嘴边却又咽下,“走吧,回去。” “好。” ··· 清晨席文一身的疲惫回到流苑,沙南似乎*未睡,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见她回来他笑着上前去迎,“回来了,饿不饿?我刚做好的早饭。” *未睡席文有些累,累得连话都不想说,她摇摇头,推着沙南进了屋子,然后一屁股蹲坐在沙发上,闭着眼睛揉着太阳穴,头疼得要命,白天还睡了一天才*没睡都成这样,看来是真的老了。 “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沙南探究地问。 席文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睁开眼睛,“没有,你想多了,我去看看宝宝,一会儿下来吃饭。” “我陪你一起。” 一直担心她跟沙南会是兄妹,结果不是,可小锐却跟他是兄弟,如今她的亲生父亲不是沙胜煌,那会是谁? 难道说妈妈当年私奔的那个男人并不是沙胜煌? 席文突然很想知道那个人是谁。 恍然记起有一阵子没有见到过宫尚明了,那个自称是她舅舅的男人,他知道很多事情,她要跟他见一面。 “宝宝昨晚闹腾了吗?” 沙南摇摇头,“没有,很听话,吃完奶粉之后就睡了。” “涵涵和糖糖呢?” “也很听话,不过昨晚上在叫妈妈呢,爸去哄了一会儿也就睡了,你回来之前糖糖醒了找妈妈,我哄了一会儿又睡了。” “我去看看他们。” 席文给儿子掖了掖被子,站起身。 儿童房里,一红一蓝两个“城堡”,这是沙南特意为双胞胎设计的房间,那时候也没想过他还可能会有第三个孩子,所以当时就设计了两座“城堡”,以至于席文现在总是说将来小小长大了肯定会说爸爸偏心都不喜欢他,都不给他做一个“城堡”一样的chuang。 其实席文不知道,最近这段时间沙南一直在忙着做一件事,那就是装修他们的新家,沙壹市的城堡他重新装修了,很多地方都改了,儿童房很大,足有普通的三间卧室那么大,每个孩子都有属于自己的一片“领土”。 当然,他跟席文的房间也不小,这一次是完全按照她的喜好来装修的,他相信她一定会喜欢。 席文来到女儿的chuang边在她的脸蛋上亲了又亲,可是到了儿子的*边只是轻轻地亲了一下,这就是待遇。 沙南总是说席文偏心,喜欢女儿胜过喜欢儿子,可每次她都不承认,她说在她的心里儿子和女儿占据着一样的分量,实际上,她每次的一个细小的动作,一句话甚至一个眼神,都足以证明她爱女儿更深一些。 这跟她当年她跟肖岩柏的那个约定有关。 她一直都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当年死去的那个孩子是个女儿,这次老天爷是可怜她所以才把女儿又还给了她,所以赐给了她一女一子,而实质上女儿是她早就该出生的孩子,只是她迟了四五年而已。 妈妈说有算命先生给她算过命,说她一生中可能会有四个孩子,如今已经有三个了,是不是还会有一个? 如果将来有机会怀上,她一定会生下来。 “你也累了一晚上了,吃点早饭去睡一觉吧,眼睛都熬得通红。”沙南轻声说。 席文点点头,依次给两个孩子掖了掖毯子,离开了儿童房。 “文文。”出了房间,沙南叫住她。 席文扭回头,“有事吗?” “今天我们去把结婚证领了行吗?” “非得重新领个证吗?” 沙南坦然道,“恩,不然心里不踏实。” “领了证心里就踏实了?” “也不能说完全踏实,但至少比没有领的时候要好,我们今天就去把证领了吧,婚礼正在筹备,定在小小百天的那天,双喜临门,你觉得怎么样?” 婚礼?席文眉头皱了下,“都结过婚了还结哪门子婚,领个证就算了,还折腾什么,孩子都仨了再结婚别人会笑话的,再说结婚那么累,我才不要呢,不过戒指不能少,离婚的时候我把婚戒扔了,这次你要给我买新的,而且比上一颗要大!” “这是当然,绝对大。” “这才差不多。” “那要不今天我们就去把证领了?” 席文想了想,“好吧,正好上午没事。” 就这样席文和沙南第二次来到了民政局,不一样的地点,不一样的心情。 “考虑好了吗?结了就不能再离,我不想让人说我是离过两次婚的女人,一次就已经很难听了。”席文说。 沙南拉着她的手,从口袋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大钻戒戴在她的无名指上,深情地望着她,“我知道,你放心,这是我们最后一次来这个地方。” 因为结过一次婚了,所以轻车熟路。 证很快就领到了手,沙南说这次他要保管这两个证,席文也没争,就把证给了他,两人说笑着从民政局出来,却没想到在门口碰到了光着膀子的肖岩柏。 “你跟他领证为何不告诉我!”肖岩柏阴沉着一张暴风雨欲来的脸冲席文吼道。 席文被他这怒吼吓了一跳,下意识朝沙南的身后去躲。 沙南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不要害怕,他冷眼看着肖岩柏,“师弟,我跟文文复婚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是她什么人?她凭什么要告诉你?” “为什么不告诉我!”肖岩柏压根都没瞥沙南一眼,目不转睛地瞪着席文,又吼了一声。 沙南也怒了,因为他察觉到了席文的颤抖,她放在他肩上的手在抖,她在害怕,这个混蛋他让她感到害怕,“肖岩柏你给我滚开!” “你这个言而无信的女人,早晚有一天你会后悔你今天的决定!”留下一句狠话,肖岩柏转身离去。 席文一直等他上了车子离开后好一阵子才从惊恐中回过神,额头上冒出了密密麻麻的小汗珠。 沙南从身上掏出一块手帕递给她,“没事了,擦擦。” 席文没有接,而是推着沙南匆匆出了民政局大楼,上了车子,一路上她都几乎不说话,似是有心事。 “你是不是后悔跟我复婚了?”沙南问。 “没有,我只是突然觉得他好可怜。”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也许吧,但是我们又何尝不是。”席文轻声感叹,“对了,你能帮我查一下他的病情吗?” “病情?” “是,他的病情可能很严重,昨天吃饭他就吃了一丁点,而且这次我见他比以前瘦多了,起色看起来也不好。” “你还是放不下他。”沙南笃定。 席文扭过头反问,“换做是你,你能放下吗?” “我不知道。” “但我知道。他没你想象的那么坏,至少现在的他跟以前的时候不一样,他变了很多很多,他是真的想弥补曾经对我的伤害,其实若是我们没有结婚,没有孩子,可能我会经不起他的软磨硬泡,经不起他蜜罐式的惯养,更经不起他做的美食的*,说实话,我的嘴很馋,但也很叼,可他总是能做出合我心意的菜肴,每一道都让人回味无穷。”说这些话的时候席文将车子停在了路边,嘴角浮现出淡淡的笑,那是发自内心的最自然的表达。 沙南的心里很不是滋味,更多的却是愧疚,结婚这么多年,他除了知道她喜欢吃的那几道菜外几乎从来没有想过她还会喜欢什么?也许这就是他输给肖岩柏的根本所在吧,虽然现在看似他是胜利了,也许明天,她就会离他而去。 “告诉你一个秘密,想知道吗?”席文甜甜地笑着,这是她很少有的表情,傻傻的很可爱。 “你说。” “我跟你有一个共同的弟弟,想不想知道他是谁?” “共同的弟弟?” 沙南有些没明白她想要表达的意思。 席文没再卖关子,直接说了出来,“他跟我是同母异父,他跟你同父异母。” “跟你同母异父,跟我同父异母?你的意思是——”沙南的眉头紧紧地皱着,有些怀疑,所以好一阵子才说,“他是你母亲跟我父亲的孩子?” 席文点点头,调皮地眨了下眼睛,“猜对了,确实如此。” 沙南的语气很着急,“他是谁?现在在哪儿?多大了?我认不认识?” 席文顿时警惕,“你想干什么?你不会是想要害他吧?我告诉你,你若是敢再碰他一下我绝对跟你没完!” 再敢碰他一下?沙南的眉头皱了皱,脑海里不由自主就想起了一个人,“是他?” 虽未说出来,但席文猜到了他指的是谁,“恩。” “是真的?”沙南还是有些不确定。 “我骗你做什么,这件事是肖岩柏帮我查的,起初我担心我跟你是同父异母的兄妹,幸好不是,否则我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你担心我跟你是同父异母的兄妹?怎么可能!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你说什么?肖岩柏帮你调查的?”沙南突然显得很惊讶。 “对啊,我让他帮我查的,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第176章:她生病了还很严重 “你不怕他从中做手脚吗?”沙南看着席文。 席文微愣了一下,这个问题她倒是从来都没有想过,没有怀疑过,此时被沙南这么提出来,她倒是想问问他,肖岩柏从中会做什么手脚,他那样做能得到什么,然而她没有问。 有时候相信一个人,无需向别人去证明什么,总之她相信肖岩柏不会那么做,也不屑于那么做。 许是席文脸上的表情让沙南察觉到了什么,他不自然地咳了一声,转移了话题,“你说你跟班锐是同母异父的姐弟?你们的母亲是谁?我记得你跟我说过你是被收养的,你的父母在你几个月的时候就去世了,你是被一户人家收养后来又被送进孤儿院的,怎么会?” 结婚这么多年,对他多少还是了解的,他人不坏,但就是在对待肖岩柏这件事上总是显得心胸狭隘,但是话又说回来了,换做任何一个男人若是处在他的位置,应该也都会那样的卑鄙小人吧。 席文叹息一声,“其实是我弄错了,我跟阳阳其实都是我妈妈的亲生女儿,当年我妈妈生下我之后为了躲避坏人的追杀,她把我扔在了一户人家的院子里,等后来她再来找我的时候那户人家已经不在了,她听人说那家人出去旅游开车出了车祸一家几口全死了,她就以为我也死了,可其实我并没有死,我被贾家的爷爷奶奶收养,他们给我取了名字贾期,可是爷爷奶奶岁数大了,无力照顾我,所以在我一岁多的时候他们就把我送到了孤儿院,这就是为何我从记事起就在孤儿院的原因,不过也许这就是血缘关系吧,在你跟方迪哥相继离开孤儿院之后我也离开了孤儿院,不过是自己偷偷跑出来的。” 沙南眉头皱了皱,“偷偷跑出来的?” 席文点点头,“你们走后同学们都欺负我,老师也对我不好,我很难过,想要出去找你们,可是出了校门才知道外面的世界太大太大了,我根本就不知道去哪儿找你们,我就一直走,一直走,也不知道过了几天,我身上仅有的钱被花完了,我饿的实在走不了了,就昏倒在了路边,是一对好心的夫妇收养了我,可是好人命不长,他们在收养我之后没几天就出车祸死了,所以我又成了无家可归的孩子,直到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在大街上碰到我妈妈,从那以后我才有了一个完整而且稳定的家。” 现在回忆以前那些经理,席文每每都慨叹不已,那时候的自己可真勇敢,口袋里就装了十块钱就像闯天下,现在就算是给她十万块钱,她也未必有勇气仗剑天涯。 过往虽然辛酸,但却也掺杂着甜蜜,太多的甜蜜,很多很多的甜蜜。 比如说,她找到了儿时的大哥哥,还成为了他的妻子。 比如说,她有了家,有了爸爸妈妈,还有妹妹。 比如说,豆蔻年华,花样的年纪,她遇到了她生命里第一个爱的男人,虽然他不爱她,但她爱过,所以不遗憾也不后悔。 比如说,她遇到了肖岩柏,遇到了沙南。 还比如说她现在已经结婚生子,有三个可爱的孩子,妹妹也已经嫁人,有了自己的孩子,她又多了一个弟弟,都十九岁了。 太多太多都回忆不过来。 只是唯一有些遗憾,这么多年了,始终都没有方迪哥的消息,也不知道他现在还没有活在人世上,如果好好地活着,他现在孩子也应该有了吧,是个儿子还是个女儿呢,是一个两个还是三个,要是两个女儿一个儿子的话就跟她的儿女定下娃娃亲,将来等他们长大了让他们结婚。 席文越想越远,想着想着她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扭头一看沙南正在发呆,她问,“想什么呢?” 沙南没听到。 “怎么了?想什么呢。”席文晃了晃他。 席文一连晃了好几下沙南这才有所察觉,“怎,怎么了?” “想什么呢这么专心,我晃了你好几下你才有反应。”席文小声抱怨道。 沙南淡淡道,“没什么,开车吧。” 席文“哦”了一声发动了车子,跟他复婚不但让她没有多兴奋,反倒是有些小失落,不知为何就是感觉这次跟他复婚没有表面上看着的那么简单,他跟她复婚也不是她所知道的他爱她那么简单,总觉得这背后隐藏着什么秘密。 这个男人,即便是再同chuang共枕十年,她也未必能够猜透他的内心,这是一件很糟糕的事情,让人心里很不安。 ···· “哐当——”一声巨响,门从外面被踹开,肖岩柏怒气冲冲地吼道,“他们已经复婚了!” 达林刚刚起*,但依旧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和突然闯入的男人给吓住,愣是一分钟都没回过神,回过神后一下子从chuang上跳起来,“你说什么?他们复婚了!” 达林的身高足有一米八,但跳起来的时候却灵活得像只猴子,她瞪着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略带粗鲁地喊道,“你说谁跟谁复婚了!” “除了那个混蛋还有谁!”肖岩柏没好气地回答,说完似是觉得不合适,又道,“就是那个混蛋跟我女人复婚了!” 达林很不乐意,竟然说她的男神是混蛋,这可比听到他复婚更让她生气,她双手叉腰地站在chuang上,伸着脖子像只斗鸡,“肖岩柏你说清楚,你说谁混蛋?” “我没时间跟你费口舌,我就是通知你若是你在再不去这辈子你都休想成为沙南的女人,你这一辈子都只有看别人幸福的份!” 达林一听,确实如此,不行,她要去把她的男神抢回来! 衣服都顾不上换,光着脚,穿着吊dai的睡裙,头发乱糟糟的像顶着一个鸟窝,就这样达林跑出了房间,此时此刻,要脸还有何用,要男人才是王道!才是根本! 听到楼下车子响起的声音,一抹阴险的笑在肖岩柏的嘴角浮现,复婚?让你们也不安生! “陈如!”肖岩柏回到书房给陈如打了电话,“你手中的那颗棋子可以抛出去了,这次哥的幸福可都全掌握在你小子的手里,要是事情办好了哥重重有赏,办砸了,我让你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三百六十六天都跟阳阳分居!” “啊!!!”电话里传入了陈如的嚎叫声,“少爷,你太没人情味了!难怪嫂子会弃你而去!” “我告诉你陈如,你若是办不好这件事,现在的我就是明天的你!啪!”电话挂断,肖岩柏气得胸口一起一伏,这个死陈如哪壶不开提哪壶,看来最近这小子是过得太滋润了! 电话又拿起,用力按下重拨键。 “少爷。” “这件事办完之后……” 陈如在那端等了一阵子不停肖岩柏向下说便问道,“之后怎样?” “之后哥给你放一个小假期陪老婆孩子,但是——” “谢谢少爷!”陈如不等他向下说就抢先说,说完后直接挂了电话,这后面是什么他不用听都知道,但是办不好,我让你一个月都在国外出差!一个月还是对他最轻的惩罚,他最过分的一次罚他整整一年不许回国,要知道现在别说一个月就是一天让他不在老婆孩子身边简直都要了他的命,所以无论如何这次他必须把事情办好才行。 “死小子!”肖岩柏狠狠地合上电话,却突然笑了下,曾经他怎么也没有想过像陈如这样的木头也会开花,席家的姐妹俩天生就是来收拾他跟陈如的! 这俩女人真是谁摊上谁“倒霉”。 · 肖岩柏没有想到会在下午的时候接到席文的电话,更没有想到她会约她见面,他本来想装逼一下的,可忍住了,现在媳妇都变成别人的媳妇了他再装逼估计这辈子真要打光棍了,这人生如此美好,以后的路还有那么长没媳妇陪着怎么行,所以他是激动涕零,连连点头,并且保证下午的时候一定提前到约定的地点。 下午两点,幸迹咖啡厅。 约定的时间是下午三点。 下午两点的时候肖岩柏已经在咖啡厅了,此时正在亲自磨咖啡,而咖啡厅的师傅们却一个个袖手旁观。 “杯子。”肖岩柏喊了一声,一师傅正去拿杯子,他却又说,“不用了,我自己来。” 说好要亲手给她住蓝山的,就一定要亲手,所有的事情都亲手。 咖啡豆是他亲自去采摘挑选带回国的,虽然放了有一段时间了,可这都怪她,她怀孕的时候他一直没机会给她煮着喝,计划着等她生下孩子后给她煮着喝,可是还没等孩子出生她就回到那个混蛋身边了,这让他一直都没计划,那次他气得差点把这一罐子咖啡豆扔进垃圾桶里。 事实上是,他确实丢进了垃圾桶,可觉得心疼,又给捡了回来。 他现在相当的庆幸那天捡了回来,否则今天就没机会给她煮咖啡了。 研磨结束。 肖岩柏看了看时间,时间还早,他还要做些别的事情。 “谁都不许动我的东西,听到没有?”厉声交代后又不放心,“你们都离这里远点,保持在两米开外的范围!” “BOSS,那一会儿若是来客人呢?”一师傅终于忍不住开口。 “等着!”肖岩柏干脆利索地回答。 “是。” 如今的新东家比原来的少东家还要气派,师傅们在心里如是想。 自从幸迹咖啡厅从沙南手里弄过来之后肖岩柏对这里进行了不止一次的大整顿,上到经理下到员工全部换了血液,当然并不是辞退,而是他把以前柏盛控股旗下的所有中西餐厅的人员进行了一次大整合,当然淘汰掉了那些不好好干的、工作毫无起色的、跟他不是一条心的,剩下的,他觉得都是精英,而且事实上也证明了这一点,因为自从整合好后餐厅部的业绩一路上升,创下了过去十年来最好的成绩。 十分钟后肖岩柏回来了,细心的师傅们发现他换了身衣服,刚才他穿的是一身西服粉色的衬衣,但现在穿着的却是一身黑色的中山装,就连衬衣也变成了黑色,师傅们很不明白为何他要这样穿,因为这样的打扮给人的第一感觉是习武之人,像个保镖或者说杀手之类的人,可他可是尊贵的东家呀! 尽管这些人很多疑惑但却无人敢问出来。 肖岩柏看了眼腕表,开始煮咖啡。 下午三点,肖岩柏准时从操作间出来,可是左等右等却不见席文出现,打她手机也无人接听。 足足等了两个小时,从三点等到了五点却没有等到席文的出现,肖岩柏第一百零一次拨出电话,这次有人接了,但却不是席文,而是沙南。 “喂,哪位?”一听到沙南的声音,肖岩柏的火一下子蹿出一丈多高,用力地按了挂断键,同时手机从手里飞出,重重地摔在了地上,顿时粉身碎骨。 咖啡厅上到经理下到服务生都知道今天老板亲自煮咖啡那么等的人一定不是一般的人,所有的人都在期待着那个能够让老板亲自煮咖啡的人出现,可是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那人却一直都不出现,看着老板一次又一次地拨出电话时那一次比一次阴沉的脸,所有的人都悄悄地躲到了安全的地带。 手机摔地的声音响起时这些人都不约而同地颤抖了一下,同时心里又在慨叹,真不知道那个人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敢如此的放老板的鸽子,看来老虎虽然厉害却有能够降得住他的角色,真是一物降一物啊,大自然可真奇妙! 手机摔碎了是小事,肖岩柏又怒气冲从地来到操作间将煮好的咖啡连同那些咖啡豆全部倒进了垃圾桶,从今以后,她休想喝上他煮的蓝山,休想! 然而他只知道席文爽约了,但他不知道的是席文为何会爽约放他鸽子。 时间要倒到下午一点半的时候。 “你这是要出门吗?”席文在衣柜前找衣服的时候沙南从外面进来。 席文点头回答,“恩,出去一趟。” “这会儿太阳正毒辣,没什么急事等晚点再出去。”沙南很体贴地说,同时递给了她一杯柠檬水。 席文习惯了每天午饭后一个小时他泡一杯鲜柠檬水给她喝,所以她就伸手接过来喝了几口递给他,“今天不渴,不想喝这么多。” “等渴的时候体内的水都已经流失三分之一了,再喝一些。”沙南轻声说。 “不想喝了,喝不进了,你喝吧。” 沙南盯着水杯看了几秒钟,“再少喝两口。” 席文有些不情愿地转过身,她的衣服还没找好呢,她重新接过杯子迅速地喝了三四口,剩下的三分之一她实在喝不下就又递给了沙南这次是送到了他的嘴边,“不许浪费,你要把这些喝光。” 沙南笑着张开嘴把剩下的两口喝下,然后餍足地舔了下嘴唇,“味道不错。” “你就夸你自己吧!”席文那这件衣服转过身,比在前面,“穿这件怎么样?” 沙南笑着点点头,“好看。” 席文美滋滋地合上衣柜,将衣服放在chuang上,然后开始脱身上的居家服,脱了一半意识到沙南还在房间,她又把衣服裹好,转过身,“我换衣服你出去。” “我不!我们都复婚了!昨晚上洞房花烛夜你都让我睡客房了,现在换衣服还不让我看,你怎么可以这样,吃不让吃看也不让看,我不同意,至少也得让我看看吧,要不摸摸也行。”沙南说着冲过来,席文吓得慌忙跳到chuang上,“你耍*!” “你是我老婆,我是你老公,耍*也不违法。”沙南伸手去够她,她紧紧扯着衣服向后退,脚下的被子一绊,她蹲坐在chuang上,正要爬起来却被沙南拉住了脚将她拉到了chuang边,“看你怎么跑。” “你开放开我,我还要出去呢。”席文使劲地挣脱。 可她在沙南这里简直就是以卵击石,根本就不可能有反抗的余地,只是片刻的工夫,她就被沙南按在了chuang上。 “哈哈哈!痒!痒!快停下来!”她大叫着。 “说到底让不让我吃?”沙南问。 “我要出去,哈哈哈……” “让不让吃?” “哈哈哈……” “快说让不让吃?” 最后席文实在抵抗不住,“我让,你快停下来!快停下来!”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 她是缓兵之计,可他却来真的,这边停下,那边就开始剥她的衣服,三下五除二就将她给拨了个精光。 “你这个臭*!你快放开我!”席文扯着嗓子大喊。 “老婆,你要说话算话,我就放开你。” “你先放开我!” “你要说话算话!” “我不!我还要出去!我——哈哈哈——” 沙南再一次挠她起来,“到底让不让我吃?” 席文扭头看了眼墙上钟表,还不到两点,如果从了他速战速决的话时间还来得及,否则他肯定不会让她出门的,她点点头,“让你吃,那你要快点,我真要出去。” 沙南盯着她,大着嗓门,“快点?老婆你确定你没说错?” “对!快点!”席文推开他,动了下身体平躺在chuang上,一副很不情愿的模样,“来吧,开始吧。” 沙南看着她,看了足有一分钟,然后挪到chuang头靠着,从桌上的烟盒里抽出了一支烟点着抽了起来。 席文爬起来凑近他,“你抽风了?你不吃了?不吃我可要出门了。” 沙南没说话,闷闷不乐地抽着烟。 “你这人真怪,不要算了,反正我现在也没那个兴致。”席文弯腰要下chuang,闹了半天一身的汗,要去冲一下才行,真是的,这人最近有点怪,做什么事说什么话总是留一半让人家去猜,有什么好猜的。 席文的心里也有些闷,走起路来“蹬蹬”直响,到了卫生间,头也不回一脚踢上门掐着腰站在卫生间里长叹了一声。 真扫兴!本来高高兴兴的,好心情全都被破坏了! 突然被人从后面抱起来,席文尖叫一声,定下神的时候发现原来是沙南,“你干什么,你放开我!” “你快松手听到没有!” 席文越是挣扎沙南越是不放手,到最后席文有些恼火了。 “沙南你松开手听到没有!” “啪——”一声脆响格外的响亮。 卫生间里安静了下来,席文瞪着眼睛气鼓鼓地看着沙南,沙南仰着头也看着她,左脸颊火辣辣的,五根手指印清晰可见,她戳了他一耳光。 打完后席文也觉得自己有些失手了,眼神有些闪躲不敢跟他在对视,但却没有道歉,这件事本来就是他的错,是他不要的现在又来惹她,她低声道,“放手!” “啊——”又是一声尖叫,紧跟着是“嗵”地一声。 沙南在挨了一耳光之后也有些恼火。 两个都恼火的人撞在一起必定是火花四射,刀光剑影。 席文被摔在了chuang上。 头刻在了chuang头的铁管上,磕得她眼冒金星,她抱着头坐起身,委屈地吼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上你!”沙南极其粗俗地说了两个字,然后开始脱衣服。 席文盯着他,突然就笑了,笑完后直挺挺地躺在了chuang上,“来吧,我奉陪到底!” 沙南脱掉了衣服后上了chuang,然而出乎席文的意料他却没有她想象中的主动,而是也平躺了下来,“怎么做我想不需要我教你。” 席文觉得很好笑,躺着没动,只是轻嗤了一声。 “自己坐上来!”沙南冷喝一声。 席文很平静地扭脸看他一眼,“收起你在外面做大哥的那一套,我不是你的手下,我是你太太,我们地位平等。” “地位平等?”沙南冷哼一声,“你觉得成为了我太太就跟我地位平等了吗?凤凰跟鸡永远都是凤凰跟鸡!” 席文凝着他片刻中,坐起身,“这个道理我很清楚,不过还是要谢谢你的提醒。” 起身,她重新进了卫生间,门反锁后靠在门后,眼泪悄然落下。 他变了,他没有以前那样对她好了,他以前从来没有大声跟她说过话更没有吼过她,但是现在他会,而且还说出那样侮辱人的话。 鸡?没错她是做过,可唯一的客人却是他。 做过,所以这辈子都休想洗干净。 平日里没事的时候心情好了恨不得摘天上的星星给你,可一旦吵架,就连地上的泥巴都比你高贵。 这就是身份,凤凰永远是凤凰,即便是掉进了鸡窝里依旧是凤凰,鸡,即便是飞上了枝头依旧还是只鸡,变不成凤凰。 原来那些所谓的不在乎,只是表面,人心隔肚皮,大致也就是这个意思吧。 没人会不在乎,没有人会喜欢肮脏,没有人会真正地爱一个人可以接受她所有的过往,正如没有一个人会一直爱她。 滑坐在地上,席文趴在膝盖上,抱着自己,盯着墙角发呆,视线逐渐模糊,有些困,好困…… 再次醒来的时候她是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此时已经是深夜了,周围很静,静得让人不安。 鹅黄色的壁灯散发出微弱的光芒,洁白如雪的纱幔在夜风的吹动下飘来飘去的,似是动画片上魔鬼的城堡,让人更加的不安。 这是一个从来没有来过的地方,一睁开眼睛席文就可以断定,只是她很想知道,这是哪里? 视线落在了窗边的那个身影上,是个身高一米八左右的男人,他站在那里,背对着她,灯光太暗,看不出来他是谁,但是空气中飘散着烟草的味道,他在抽烟。 席文努力地回忆最后有记忆的时刻,记忆停留在卧室的卫生间里。 他是沙南? 席文摇摇头,沙南不可能站起来的,因为为了就她,他在那场车祸里失去了双腿。 如果不是他,那这个人是谁? 她为何会在这里? 席文坐起身,刚准备下chuang,男人转过身,“醒了?” 席文猛然一怔,他,他怎么能够站起来了? 沙南按灭了指间未抽完的烟朝她走来,到了chuang边附身将壁灯的亮度调高一些,但却不至于刺眼。 席文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的脸,是沙南没错!可他的腿…… 视线下移落在了那双穿着长裤的腿上,虽然长裤遮挡了他的腿,但那双修长而又完美的腿依旧隐约可见。 沙南看到了她注视他的腿的双眼,当并未说什么更没有解释,而是轻声说,“饿不饿?我熬了红豆粥起来吃一些。” 席文抬起头,“你,你的腿……” “去吃饭吧。”沙南没有回答她,而是转身先离开了。 席文许久都没有回过神,明明是没有双腿的一个人,突然之间就长出了两条腿,她有一种错觉,莫非是穿越了? 佣人敲了敲门,“少奶奶,少爷叫您到楼下用餐呢。” 席文没应声,佣人走进来。 “少奶奶,少爷叫您去楼下用餐呢。” “那个……”席文张开口。 “少奶奶您有什么吩咐。” “他是谁?” “他?”佣人周围看了看,发现除了她和少奶奶并没有第三个人,她疑惑地问,“少奶奶您说的他是谁呀?” “就是刚刚从房间里走出去的那个人。”席文用了一个走字,对就是走,两条,两只脚走出去的。 “刚刚?”佣人回忆了一下,刚刚出去的除了少爷没有别的人呀,少奶奶不会是连少爷都不认吧? “他是谁?”席文再次问道。 “刚刚出去的只有少爷呀,少奶奶您是不是看花眼了?” “真的是他?”席文很是怀疑。 佣人有些糊涂,少奶奶这是怎么了? 正在此时又上来了一个佣人,“少奶奶,少爷叫您到楼下餐厅用餐。” “楼下的真的是你们的少爷?”席文眉头深锁,是她的记忆出现了混乱还是她们搞错了什么,为什么睡了一觉醒来一切都不一样了呢? “这是哪里?”席文紧跟着又问。 两佣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其中一个说道,“少奶奶,楼下的难道不是少爷吗?这里是流苑啊,您怎么了?” “这里是流苑?”席文看着周围,为什么这跟她记忆中的流苑一点都不一样呢?而且这两个佣人确实就是流苑的佣人,可除了她们两个,别的真的不一样,到底是怎么了? “对啊,这里是流苑。”两个佣人同时回答。 “我儿子和女儿呢?” “小少爷和小小姐已经睡了。” “我要去看他们。”席文急匆匆地从chuang上下来,鞋子也顾不上穿就朝儿童房跑去,许是因为太慌张,一个不稳,她趔趄了一下差点摔倒,而后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到了外面她猛然停住,外面也不一样! 原来的流苑是个半圆形的,如今就像是酒店一样,中间是一个大圆,吊着一个很大的很漂亮的水晶灯。 真的一点点都不一样! 儿童房在哪儿? “儿童房在哪儿?” “少奶奶,您?”佣人也皱着眉头,“少奶奶这边请。” 席文跟着佣人到了对面的儿童房,房间很大,是原来的一倍还要多。 三个孩子果然都睡了,席文一一到跟前掀开被子看看摸摸他们,确定都是她的孩子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少奶奶,您该到楼下用餐了,少爷在等着您。” 席文在女儿的chuang边坐下,淡淡地说,“我不饿,你们跟他说一下,我不吃了,你们也都出去吧,我想静一会儿。” 佣人们相互看了看,什么都没再说出了房间。 沙南随后进来。 “为何不去吃饭?你晚饭都没吃。”沙南轻声说。 席文看着他,“为什么这里跟以前不一样?为什么你的腿又长了出来?” “这里跟以前不一样?”沙南很诧异,扭头看了看周围,反问,“以前不就是这样吗?有什么不一样?” “以前是这样?” “是啊,你怎么了文文?还有你问我的腿,我的腿怎么了?”沙南低头看着自己的腿,又用手摸了摸,“怎么了?我的腿不是好好的吗?” “你的腿好好的?”席文盯着那双修长的腿,“你的腿……不是出车祸没了吗?” “你忘了?”沙南眉头紧皱。 “我忘了什么?”席文反问。 “你忘了我的腿接了假肢,你不记得了吗?我练习走路的时候还是你扶着我的,你怎么了?”沙南上前一步弯下腰双手按在席文的肩头,“文文,你这到底是怎么了?刚刚你醒来我就觉得怪怪的,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我们去医院检查一下看看是怎么了。” “我没事好好地,是你们都怎么了?” “我们都怎么了?我好好的啊,倒是你怎么给人的感觉怪怪的。” “我怪怪的?是你们怪怪的,这里是哪里?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我来到这里。” 沙南皱着眉头看着席文,“你是不是忘了一些东西?” “忘了一些东西?什么?” “你忘了我的腿接了假肢,你忘了我们的搬了新家。” 席文被沙南说得有些怀疑自己,“我忘了?” 沙南点点头,“你是都忘了,不会是你发烧烧坏了脑子吧?”抬手摸了下席文的额头,却被她抵触地躲开,“我没烧坏脑子,我记得清清楚楚,我们没搬家,你也没有接假肢,我还记得你骂我是鸡,我都记得!” “文文你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这样骂过你。” 席文有些激动,“你就有!你说凤凰跟鸡永远都是凤凰跟鸡!” “你——”沙南放下手,“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是我发誓我绝对没有那样说过你。” “你就有!记得的清清楚楚!” 沙南退了一步点点头,“好好好,就算我有,你别动让我摸一下,你睡着的那会儿还在发着烧,我看看退烧了没有。” “发烧?”席文摸了下自己的额头,好好地没有发烧啊,而且她也没有觉得身体有什么不适。 沙南温热的大手这时候已经摸到了她的额头,脸色变得有些凝重,“你还在发烧,看来需要去医院。”说着弯腰将她抱起来。 “我没发烧,我好好的,你快放我下来。” “乖听话,你真的还在发烧,你的身上也滚烫,不是发烧是怎么回事?” 浑身滚烫?席文摸了摸自己的胳膊,凉凉的,哪里滚烫?她不确定又去摸了摸沙南的胳膊,也凉凉的,“我没发烧,一点都不烫。” “还不烫?都烫人了还不烫,必须去医院挂点滴。” “烫人?”席文又摸了摸自己,没有啊,“你不是弄错了,我哪里有烫人,我真的没有发烧,而且我浑身也没有觉得不舒服。” 沙南停下来看她一眼,“文文你听话,我们去医院,如果医生说没发烧我们就回来,但是你浑身真的很烫。” 席文被弄得很糊涂,很烫?是她的触觉出了问题还是他出了问题? 半小时后到了医院。 “医生,我是不是好好地,我没有发烧。”席文说。 医生却面色凝重地看她一眼,然后看向沙南,“你跟我来一下。” “医生,我到底是不是没有发烧,我好好的对不对?”席文很着急地拉住了医生的胳膊。 沙南掰开她的手,亲昵地抚摸着她的发丝,“文文乖,你乖乖地坐这里别动,我跟医生去看看情况,听话,等我出来。” “我,我真的没有发烧——” “听话,恩?” 席文看看他又看看医生,点点头,“那我等你出来。” “医生,我太太怎么样了?”里屋的门关着但是趴在门上还是能够听到声音的,席文听到沙南低声问医生。 医生叹了一口气,“情况很不乐观,她现在不仅仅只是发烧那么简单,她的神经也出现了错乱,她是不是最近受到过什么刺激?” “受到刺激?” “对,我初步估计是她的神经错乱导致的触觉和记忆混乱。” “你的意思是她……她的大脑出现了问题?” “可以这么说,这还需要我们进一步的检查,但是现在需要先让她退烧,等她退烧后才能做进一步的检查,因为两个小时内她服用过退烧药所以现在暂且还不能打针或者输液,要等等看看温度是否会降下来再做决定,你要注意这段时间不要让她再受刺激,她做什么都顺着她,兴许体内机制会自己调节。” 大脑出现了问题?席文双手抱住自己的头敲了敲,她的大脑出现了问题?为什么她不知道? 正在这时候听到门外走廊里有人说话,席文慌忙跑出去,拉住一个人就问,“你好,你摸一下我的胳膊,是烫的还是凉的?” 被拉住的是一个小女孩,小女孩许是被席文的突然出现给吓坏了,使劲地挣脱朝身边妈妈的怀里钻,“妈妈怕,妈妈怕!” “摸一下我的胳膊是烫的还是凉的?”席文着急地问。 女孩的妈妈疑惑地看她一眼,伸出手摸了一下,“烫的,你发烧了?” “真的是烫的?”席文不相信。 女孩的妈妈又伸手摸了一下,“对啊,是烫的。” 席文又看向小女孩,大人可能会撒谎,可小孩子不会,“小朋友,你也摸一下,看看是凉的还是烫的。” 小女孩看看身边的妈妈,妈妈对她点点头,“不怕,阿姨不是坏人。” 小女孩这才缓缓地伸出手,“热。” 席文伸手摸了下小女孩妈妈的胳膊,问,“你说说我的胳膊跟你妈妈的胳膊谁的热?” 小女孩又摸了摸自己的妈妈,说,“阿姨的热,阿姨,你是不是发烧了?我发烧的时候身体就跟阿姨的这样很热。” 席文颓然地松开手,一个陌生的小女孩都这样说,难道是她的大脑真的出现了问题。 正在这时对面又走来了一对老夫妇,席文跑过去,“叔叔阿姨,你们摸摸我的胳膊烫不烫?” 老夫妻俩一脸的警惕朝后退了两步,“你干什么呢?” “摸摸我的胳膊是不是很烫?”席文上前,着急地伸着胳膊。 老夫妻俩以为如果摸一下会讹诈他们,都不敢摸,连连后退,可席文却一直上前,吓到老太太喊起了救命。 沙南听到声音从房间里跑出来,一看席文不在他慌忙出来,看到席文正在走廊里,他快速跑过来,“不是说不让你乱跑吗?怎么出来了?” 席文红着眼睛看着他,“我没有生病,没有……”说着眼泪如雨落下。 沙南心疼地将她抱在怀里,“对,你没生病,没生病,我们回家,回家。” “我就是没生病,我没有!”席文大声喊道。 沙南点点头,“对,你没有,没有,我们回家。” 沙南揽着席文出了医院,到了医院门口,席文突然一把抓住了一个人,“我的手是不是不烫?” “干什么呀!”被抓住的人用力甩开手,“神经病!” 席文扯着嗓子大喊,“你才是神经病!我没有生病!我没有!” 沙南一把揪住那人的衣领,“跟我太太道歉!” “你,你干什么,放手!” “跟我太太道歉!” “好,我道歉,道歉。” “对不起!” 沙南重新将席文揽在怀里,“文文不怕了,我们真没生病,我们回家去。” 席文点点头,跟着他朝车子走去,可没走几步就听到身后刚刚那人说,“手都烫人还问是不是不烫,不是神经病才怪!” 席文倏地扭回头。 沙南也跟着扭回头,那人见状撒腿就怕。 席文流着泪看着沙南,声音哽咽,“南哥,我,我是不是真的生病了?” 沙南含笑着给她擦去眼泪,“傻瓜,你真的没生病,他们在骗你呢,真的没病,真的,你不信我说的吗?” “可是……”席文最终点了点头,“我相信你说的。” 沙南欣慰地笑笑,“那我们回家,饭菜还在锅里热着,一会儿到家吃饭好不好?” 席文点点头,紧紧地靠在沙南的怀里,双手紧抓着他的衣服,朝停在不远处的车子走去。 深夜的风有些凉,可她却感觉不到,相反,此时她觉得一团熊熊燃烧的大火正包围着自己,似是要将她给融化。 上了车子席文还不松开沙南,紧紧地抱着她一副被吓坏的模样,沙南没法开车,只好给手下打了电话过来开车,他则抱着席文坐在后面,“累了就睡一会儿,等到家了我叫醒你。” “那你不能离开我。”席文说。 沙南点头,“放心吧,我哪儿不去就在你身边。” 席文闭上眼睛,双手紧紧地抱着他的腰,脸用力地贴在他的胸口,像个没有安全感的孩子,长长的睫毛像蝴蝶抖动翅膀,不停地抖着,眉头也蹙成一团,很显然她被吓坏了,她不愿承认自己脑子出了问题,可事实却摆在她的面前她不得不承认,她生病了,而且还很严重。 睡得并不安稳,却又做了一个噩梦。 席文梦到自己得了一种怪病,她的脑子坏了,她快要死了,没有人在她身边,她躺在一个又黑又潮湿的小屋里,地上有很多老鼠,它们在啃她的肉吃,她想喊救命可却怎么也喊不出来…… “文文,文文你醒醒,文文。”沙南摇晃着怀里满头大汗的女人,直到她睁开眼睛。 看到沙南,席文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嘴里求道,“南哥你救救我,救救我,我怕,怕!” “文文不怕,只是一个噩梦而已,没事了,醒来就没事了。” “好多好多老鼠,它们在啃我的肉吃,我害怕,你不要丢下我不管好不好?我会很听话的。” 沙南紧紧地抱着她,她的颤抖让他心疼,“文文不怕,没事了,只是噩梦,南哥在你身边,老鼠不敢来,南哥不会丢下你不管,南哥会一直陪在身边,只要你不乱跑。” 席文摇着头,直直地瞪着眼睛不敢眨一下,因为一眨眼一闭眼她的眼前都是无数的老鼠,它们长着长长的锋利的牙齿,它们张着大嘴朝她冲过来,“不会乱跑,不跑,就在你身边,哪儿也不跑。” 沙南满意地勾起嘴角,“真乖,再睡一会儿,南哥给你看着老鼠。” “不睡,怕老鼠。”席文摇摇头,紧紧地抱着沙南的脖子,都快将他给勒得透不过气, 可心里却是美的,他有力的大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哄道,“文文不怕,没事了,睡吧,有南哥在老鼠不敢来。” “不,不睡,不……”嘴里说着,两眼皮却缓缓合上。   ☆、第177章:一夕之间 流苑在一夕之间由富丽堂皇的别墅区变成了平地,而且还是用水泥和沙子筑造的平地,就放佛这里曾经就是一块空地,而不是有着几户人家的别墅区。 别墅区神秘失踪,这个消息不仅震惊了整个K市,还震惊了整个国家。 肖岩柏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吃早餐,听着电视里传出来的报道他还不相信,可当他打开电脑,关于这个新闻的报道铺天盖地地传来的时候他突然有了一种极其不安的感觉,笔记本电脑都没来得及合上,他就匆匆出了房间,直奔楼下,开上车子飞速朝流苑赶去。 当年他跟沙南打赌,输掉了流苑,而沙南也没有占多大的便宜,因为他把名河畔输给了他。 虽然名河畔不及流苑,但是名河畔的地理位置却比流苑要占优势,所以当年打赌输掉流苑他并不觉得吃亏多少,得到名河畔后他进行了重建,建造的跟流苑以前一模一样的格局,因为他讨厌沙南弄得这些东西。 而沙南许是跟他有一样的想法,他得到流苑后也进行了重建,建得跟以前的名河畔一样。 所以他跟沙南只是换了下位置,换了下名称而已,他早已经把名河畔当成了流苑,可如今,流苑在*之间成为了平地,他震惊的同时更多的惋惜,当年他买下流苑的时候不仅动用了不该动用的关系还几乎花光了他所有的积蓄,如今就像是自己的孩子突然被人杀死一样,心里极其的难受。 几分钟的时间,肖岩柏来到了流苑,警方已将整块地戒严不许任何人随意进出,周围站着无数围观的人,肖岩柏通过关系进入了警戒地,可察看了一圈却没有发现任何的蛛丝马迹,但是他敢肯定这件事一定跟沙南有关。 只是文文现在在哪儿? 冷静下来的时候,肖岩柏意识到昨天席文的爽约可能不是单纯的爽约,会不会昨天她就出事了? 不安的感觉瞬间变得更加的强烈。 肖岩柏掏出手机给席文打电话,可是却提示已关机,给沙南打电话也关机,他想到了达林,昨天一天都没看到她,她会不会知道些什么。 然而达林的手机也关机。 都关机,看来事情绝非偶然! 肖岩柏想了片刻给月生打去电话,这次没有关机,但却无人接听。 一时间无助将肖岩柏团团围住。 文文,文文你在哪儿?你在哪儿? 席文和沙南放佛人间蒸发,肖岩柏用尽了所有的办法都没能找到他们,就连达林,也一同消失了。 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周,一丁点的消息都没有。 第二周依旧如此。 一个月很快也过去了。 时间是个无形的杀手,一个月的时间,将原本就不是很健康的男人折磨得更加的憔悴与不堪。 就像是五年前一样,席文消失得无影无踪。 难道说还要让她再等五年吗? 五年前她失踪的时候席阳一同失踪,可如今席阳却还留在这个城市,只是她消失不见了,这一次她是真的消失了。 肖岩柏已经记不清楚是多少次来到陈如家了,现在除了这里,他真的再也想不出第二个可以找到席文的地方,可是已经一个月了,他守在这里整整一个月都没有见她出现,而席阳也因为她的失踪而卧*不起。 肖岩柏垂头丧气地从陈如家出来碰上了迎面匆匆走来的班锐,看到班锐他似乎看到了一丝希望,因为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班锐,我有话要跟你说。”肖岩柏拉住了班锐的胳膊。 “我还有事,没时间听你说!”班锐甩开他,又要走却被他再次抓住,“也许我能找到文文。” 班锐一愣,扭过脸,“你真的能找到文文?” 肖岩柏松开手,“到车上说。” 班锐犹豫了一下,跟上了车。 “你有什么办法找到文文?” 肖岩柏犀利的眼神看着班锐,薄唇轻启,“你。” “我?”班锐愣了下,“你什么意思?” 肖岩柏略带神秘地说,“钓鱼需要诱饵,而你就是最好的诱饵。” 班锐眉头皱了皱,“你把话说清楚,我不明白。” “你不需要明白,你只需要按我说的做就行。” “我要知道原因,为什么我是诱饵?” 肖岩柏闭口不解释。 “你可以不说,但是我有权利选择不做诱饵。”班锐推门下去,没走几步听到身后肖岩柏的声音响起,“除非你不想看到文文。” “你——”班锐扭回头狠狠地瞪他一眼,大步离开。 三日后,两份并列的亲子鉴定结果出现在了国内所有报纸新闻的头版头条,其中的一份鉴定双方是席文和沙胜煌,另一份是沙南和沙胜煌,鉴定的结果是,沙胜煌是席文的生物学父亲,同时他还是沙南的生物学父亲。 此报道一出,随即掀起了一场轩然大波,因为两天前在国内一著名的时装杂志周刊上封面上刊登着一张婚纱照,婚纱照的男女主角是席文和沙南,里面还有两页关于两人的介绍,介绍这套婚纱和男士礼服是出自席文之手,她亲自设计和参与制作了自己和先生的结婚礼服,并且在婚礼的当天穿上了这套礼服。 现如今两份亲子鉴定表明他们竟然是同一个生物学的父亲! 当班锐看到这个新闻的时候他有些不明白,不知道为何肖岩柏要这么做,因为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这根本就不可能引出沙南等人,所以他决定找肖岩柏问个明白。 “今天你必须把事情给我说清楚!”班锐推门进来的时候肖岩柏刚靠在椅子上准备闭上眼睛休息片刻,三天都没合眼了,实在是太累了。 “你今天必须跟我说清楚!”班锐怒气冲冲地站在肖岩柏的跟前,大有你今天不告诉我,我就揍你的架势。 肖岩柏一脸疲惫地看着他,“正好你来了,你不来我还准备找你呢,来了就别走了,这几天哪儿也不许去,就在这里呆着。” “你什么意思?软禁我?”班锐捋起衣袖,若是动手,他未必就真的输给他,今天也让他见识一下他班爷爷的厉害! 肖岩柏淡淡地瞟了一眼,起身走到书桌前,从抽屉里掏出了一个牛皮纸袋,“这个你看看。” “什么?”班锐没有伸手,肖岩柏将牛皮纸袋扔在了桌上,而后重新靠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 班锐看他一眼,疑惑地弯腰捡起纸袋,将缠绕的细绳打开,从袋子里取出了几张纸,“亲子鉴定报告”几个字赫然映入了视线,又是亲子鉴定,他有些搞不明白为何肖岩柏的脑子里净琢磨这些没用的东西。 然而当他向下看的时候,却是彻彻底底地傻眼了。 许久后,他抬头看向沙发上闭目养神的男人,嘴唇试着动了又动才发出声音,“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肖岩柏没回答。 班锐再次问道,“这个是真的还是假的?” 肖岩柏还是没吭声。 班锐来到他身边,又一次问,“这是真的还是假的?”这一次他提高了声音,然肖岩柏似乎是睡着了,竟然毫无反应。 “肖岩柏?”班锐弯腰晃了他一下,没反应。 再晃一下,还没反应。 竟然睡着了!真是浪费他的感情! “肖岩柏!”班锐趴在肖岩柏的耳边大喊了一声。 肖岩柏倏地睁开眼睛,双目犹如冷箭放出,班锐下意识向后仰了下,“我,我跟你说话呢,你竟然睡着了。” 肖岩柏冷扫他一眼,再次合上眼眸。 “你别睡了,我问你这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我怎么可能是沙胜煌的儿子,你是不是又在胡编乱造,你都已经编造了文文是沙胜煌的儿子,这还不够吗?你还把我扯进去,你什么意思今天必须跟我说清楚。” “那是真的,这也是真的。”肖岩柏淡声道。 “那是真的?这也是真的?你的意思是我跟文文是姐弟?你的意思是文文跟沙南是兄妹,但是他们却结了婚还有了孩子?那他们岂不是?” 肖岩柏没搭理他,动了下身子,似是找到了一个舒服的睡姿所以嘴角露出了一丝高兴的笑,不一会儿细小的鼾声就响了起来。 “我跟文文还有沙南是一个父亲?怎么可能?”班锐也在沙发上坐下,俊脸皱成了一团,“怎么可能,我是孤儿,无父无母,怎么会跟文文是姐弟,不可能,根本就不可能,不可能……一定不可能!” “阳阳,少爷说我们暂且就住在这里,我知道你不习惯在外面住,但是——”陈如内疚的话还没说完席阳就已经笑着摇头了,“我明白他的意思,也知道他这样做的理由,放心吧,我能适应,宝宝呢?是不是睡了?” 陈如点点头,同时却面带愧疚,“是保姆哄他睡的,他那会儿一直哭我哄不住,所以就交给了保姆,对不起阳阳,我真的很笨。” “哄孩子本来就不是你们男人会做的事情,都怪我,如果我好好的也就不会让你这么累了。” “阳阳你不要这么说,都是我太笨,是我——”席阳伸手堵住了他的嘴,“好了,别这么婆婆妈妈了,这是哪里啊?我们住在这里合适吗?” 陈如笑着点点头,“合适,当然合适!” 席阳觉得有些不对劲,盯着他,“这是哪里?” “是……”陈如扭头看了看周围,而后低声说,“这是我家。” “你家?”席阳很是疑惑,“是你家不是我们的家?” 陈如点点头,“这是我养父家,我从小就在这里长大。” 席阳有些不开心,“你养父?我从来都没听你说过你还有养父,陈如,你对我到底隐瞒了多少?” “他呀,对你隐瞒的可不少!”门在这时从外面推开,宫尚明端着热粥笑呵呵地走了进来。 看到宫尚明席阳很惊讶,“你,你怎么在这儿?” “我?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儿?”宫尚明笑着反问。 席阳看向陈如,“他?” “对不起阳阳,我一直都没跟你说,他就是我养父。” 席阳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他是你养父?” 宫尚明点点头,将粥递放在桌上,“没错,我是他养父。” “来阳阳,喝点粥,这可是我亲自下厨为你熬的,很香的,陈如,你喂阳阳。” “好。”陈如端起粥碗,用勺子舀了一些放在嘴边吹了吹送到席阳的嘴巴,“来,张嘴。” 席阳张开嘴吃进嘴里,边咽下边想宫尚明什么时候会成了陈如的养父?如果他们一直都是这样的关系,那为何她以前都没发现他们的异样呢?是他们掩饰的够好还是她眼拙太笨? “陈如,你老是跟我交代,你还有什么对我隐瞒的?” “我……”陈如有些犹豫。 宫尚明看了他一眼,说道,“我看还是我告诉你吧,他没告诉你的不止是你是我的儿媳妇,他还没告诉你其实你是我的亲外甥女,换句话说你叫我爸爸没错,叫我舅舅也没错。” 席阳差点没把口中的东西喷出来,“舅舅?你说你是我舅舅?” “怎么?我不像你舅舅吗?难道你没有发现你跟我长得还是有几分相似的。”宫尚明说着站直了身体,一副你好好瞧瞧的样子。 席阳盯着他,小脸拧成了一团,什么时候多了个公爹,什么时候又冒出个舅舅来,太乱了,简直太乱了! “那个你们都出去,让我好好消化一下,这简直太让人难以接受了。” “阳阳——”陈如要说什么,宫尚明却说道,“好了陈如,让她安静一会儿吧,她需要时间来消化这件事,你跟我出来,我正好有话要跟你说。” 陈如放下粥碗跟着宫尚明出了房间,来到楼下的书房。 “爸,有什么事?” 宫尚明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锦盒,打开,脸上随即露出笑容,看了一会儿后他合上锦盒递给陈如,“这个你收好,这是你妈妈生前留下来的,我本来答应过她一辈子都不把这个东西交给你,但是我觉得再不交给你可能就没有机会了,这个锦盒你一定要收好。” 陈如满腹疑惑地接过来打开,原本以为里面会有东西,可是里面却空空的什么都没有,他不禁问道,“爸,这里面?” “空的。” “那您?” “你收好就是,不要问那么多,将来若是有人问你要这个锦盒,你就交给他,但是你要跟他说一句话。” “什么话?” “你就说,锦盒的主人让我转告你,子时凤度坡不见不散。” “凤度坡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从未听说过?”陈如问。 “不要问那么多,你只需要记住这句话就行,明天我要出去一趟带着左右少,斯雪和斯冰留下来给你当帮手,我估计要一段时间才能回来,我不在家的这段时间你要照顾和保护好阳阳不能让她受到任何伤害,我回来后她若是少了一根头发或者瘦掉一两肉,看我怎么收拾你!” 陈如的心里隐隐感觉不安,这些年父亲出门从来都是左右少和斯雪斯冰一同随行的,如今他留下斯雪和斯冰只带着左右少说明这次他出门应该很危险,为了免去后顾之忧他才留下斯雪和斯冰在这里。 “爸,我能保护好阳阳跟宝宝,您把斯雪和斯冰也带走——” 宫尚明显得有些不耐烦,“就让她们留下来给你做帮手,有什么事你就给岩柏打电话,好了你出去吧,让我静一静。” “爸……那好吧,那您早点休息。”   ☆、第178章:谁欠谁的 肖岩柏不知道老师宫尚明是用什么办法找到的沙胜煌,但这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找到沙胜煌,那么找到沙南和文文那就是很轻松简单的事情了。 “沙胜煌,这么多年了,我们之间的恩怨也该有一个了结了。”天台上只有两个人,沙胜煌面朝南站着,宫尚明面朝西,不远的距离,却也不近。 沙胜煌哼了一声,“是该有一个了结了!”他的声音虽不大,但宫尚明却听得很清楚,习武之人,他的听力一向很好, 他冷笑了一声,“那就好好地算一算吧,把你欠我的都还给我。” “我欠你的?”沙胜煌好笑地扭过脸。 宫尚明却依旧望着西边,今天的天气不好,阴沉沉的,白天跟傍晚似的,他讨厌这样的天气,因为他至亲至爱的那几个人都是在这样的天气中离开他的,他简直恨死了这样的天气。 “没错,你欠我的。” “我欠你什么?” “太多太多了,数都数不清楚。” 沙胜煌再次哼了一声,没再吱声。 良久后,宫尚明问,“我外甥女呢?我要见她。”语气中带着和气。 “你外甥女是谁?我不知道!”沙胜煌脸一扬。 “你不知道?沙胜煌你少给我装了,即便是你不说也没关系,有了你,我也不怕沙南不出现。” 沙胜煌眉头微皱,“你外甥女是达林?” “达林?”宫尚明大笑了起来,“你是真老了,竟然都消息闭塞了,你那宝贝儿子难道没有告诉过你吗?” “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我外甥女不是达林,而是你儿媳妇席文,她人呢?你们把她弄哪儿?” “文文是你外甥女?” 宫尚明调了下眉头,“难道不像吗?” 沙胜煌有些搞不明白,“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宫尚明轻叹一声,“看来你还不知道心心就是张薇吧。” 沙胜煌的眼睛倏地瞪大,满脸的震惊,“你说什么?!” 宫尚明冷笑道,“想不到吧,你苦苦寻找了多年的女人却被你亲手害死却还不知道,你可真悲哀!” 沙胜煌一脸的难以置信,嘴唇有些哆嗦,“你说心心就是张薇?你没有骗我?” 宫尚明冷冷地笑了一声,“骗你?你一个将死之人,骗你有必要吗?” 沙胜煌盯着他,后退着摇着头,“我不信!你撒谎!你骗我!我不信!你明明告诉我心心她已经死了!” 看着沙胜煌这样的反应,宫尚明很开心,“我那是骗你的,没想到你竟然就相信了。” “心心就是张薇,心心就是张薇……”沙胜煌难以接受,当年他去国外留学,一去就是十年,走的时候心心才十二岁,十年后他回来宫家的人告诉他心心在得了怪疾死了,他为此病了三个月才好,不想呆在那个伤心之地他离开了。 半年后在家人的安排下他跟卢洁楠结婚,可他心里始终放不下心心,婚后他整日不务正业流连忘返与不同的女人之间,整日花天酒地过着醉生梦死的生活。 卢洁楠终于受不了他这样的德行,在腹中胎儿才七个月大的时候离家出走,却不曾想所乘坐的大巴车在半路出车祸爆炸,她在送往医院的途中死亡,所幸的是腹中的孩子却保住了性命虽然后来辗转流离,却还是存活了下来,最后被他寻找到,认祖归宗。 这个孩子就是沙南。 这一切到了这里似乎已经结束了,可是他却在一次偶然的机会得知心心当年并没有得什么怪疾死亡,而是活得好好的在国外读书,只不过因为时隔多年,后来她去了哪儿,现在又在哪儿他一直都查不出来。 他找到宫家的人质问他们为何欺骗他,没想到他们却说,因为沙家已经破产不再是以前那个家境殷实的豪门大户,所以他们是不会让女儿嫁入沙家受苦的,即便是指腹为婚但那都是父辈们的约定,不算数。 宫家的人不但狠狠地羞辱了他一番,还把他赶出了宫家,那一天的羞辱他一生都不会忘记。 那天他发下了毒誓,他一定要重振家族,他要讨回丢掉的尊严,他要让宫家的人知道毁约失信是一个多么大的错误! 为了报复宫家,在沙南一次又一次询问他的母亲去哪儿的时候,他灵机一动,告诉他,他的母亲是被宫尚明害死的,原因是他的母亲曾经跟宫尚明是恋人,分手后宫尚明一直纠缠不清,而且那时候他的母亲已经怀上他了,为了摆脱宫尚明的骚扰在怀胎七月的时候她决定去乡下的远房亲戚家住一段时间,宫尚明恼怒,就在高速公路上制造了那一起车祸,害死了他的母亲。 起初他并没有把这个谎言当回事,直到后来他才知道这个谎言沙南不但信以为真而且还制定了替母亲报仇的计划,但他并未制止,因为他也确实想要报复宫家,报复宫尚明。 后来沙南跟着宫尚明学武,他没有阻拦,因为他明白他的意图。 只是他不明白的是,这么多年了,沙南有无数次机会可以杀掉宫尚明,可他却一直都没有杀了他,为什么他一直都不知道。 他一直都怀疑是宫尚明跟沙南说了什么他相信了,可当他问沙南的时候他却说没有,总是说没有合适的机会下手。 再后来他遇到张薇,第一眼的时候他叫错了她的名字,他以为是心心,可她却说她叫张薇,也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宫家,什么宫宁心,他也就没有再去做更深一层的调查,只知道她是个孤儿,父母去世的早,她在一个远房亲戚家长大,在K市上学,毕业后进入席家的企业,成了席正南的秘书,再后来他们结了婚,有了一个女儿,还有一个养女。 也许是张薇跟记忆中的心心有些相似,所以他第一眼就对她动了情,只是没想到她岂止是像心心,她根本就是! 不对!沙胜煌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你在骗我!心心跟张薇根本就不是一个人!心心的照片我每一年的都有,张薇跟心心虽然长得像,但绝对不是一个人!” 宫尚明瞥他一眼,一脸的鄙视,“现在这社会,换一张脸很难吗?” 一句话犹如一盆冰水从沙胜煌的头顶浇下,顿时将他刚刚燃起的那丝侥幸的火焰给瞬间浇灭,他放佛一下子跌入了无底的冰冷的深渊里,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朝后猛退了几步,靠在了天台的栏杆上,铁质的栏杆似是有些承受不住这样突如其来的冲撞,摇晃了几下。 栏杆也就到沙胜煌膝盖上面没多少,阻挡了双脚后退的步伐,可身体的惯性让他继续朝后移动。 危险,一触即发! “小心!”宫尚明本能地冲上前。 在沙胜煌还未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的时候他已经离开了天台的地面,翻下了铁栏杆,身体急速下降。 然而就在他的双脚即将要与栏杆平行的时候,一只有力的大手伸了过来。 准确无误地抓住了那只与栏杆平行的脚裸。 紧紧地,毫不松手! “啊——”意识到自己的处境有多么危险的沙胜煌惊恐地尖叫了起来。 “别乱动!”宫尚明喝道。 沙胜煌这才意识到有人抓住自己的脚,他用力地敛下眼眸朝上看,隐约看到了一个弹出来的脑袋,像是宫尚明,此时他已经顾不上什么恩怨情仇了,只知道他还不能死,他还要带孙子呢。 “救我,救我上去!”他着急地大喊。 “别动我拉你上来!”宫尚明用尽了浑身的力气终于将这只险些抽筋的手跟另一只手换了过来,他觉得以自己此时的体力足够将他拉上来,但是他不能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就把他拉上来,这样岂不太好人了,他不是好人,做不到如此的好心肠,商人讲究的是交易,不妨他也学一次。 “救你上来可以,告诉我文文跟孩子们在哪儿。” “我——不知道。” “不知道?”宫尚明根本就不相信。 “我真的不知道。” “那好吧,既然你什么都知道我留着你也没有任何的作用,我松手了——”啊字还没来得及吐出口,只听到沙胜煌大喊,“求求你千万别松手,我不想死!” “那就告诉我文文和孩子们到底在哪儿。” “我,我真的——” “不说是吗?”宫尚明故意将身子朝下探了下,吓得沙胜煌连连大叫,“不要!求你不要!” “我数到三,如果你再不说我就松手,1——2——” “我说!”沙胜煌的声音几乎响彻整个天际,回声许久没有停下。 宫尚明满意地勾起嘴角,却没有立马将他拉上来,他要等他说完再决定是否把他拉上来,反正他的力气也快用完了,生与死就看他的造化了。 “我说,你快拉我上去!”沙胜煌着急地说,这种被吊在高空的感觉一点都不好,简直要人命,不!就是要人命! 宫尚明一脸的悠闲自得,趴在栏杆上望着下面,“说完再上来吧,你这只老狐狸我还是了解的。” 沙胜煌咬了咬嘴唇,一字一句地说道,“她跟阿南在九日岛上。” 宫尚明眉头皱起,“九日岛?我怎么从来都没听说过!” “拉我上去!”   ☆、第179章:一辈子都不醒来 事情远比预期的要糟糕的多! 当肖岩柏跟宫尚明挟持着沙胜煌准备前往所谓的九日岛的时候就已经深感不安,在到达九日岛,在看到席文后这种不安不但成真而且还让人感到害怕。 怕的不是她,而是沙南。 才一个多月的时间,席文简直换了一个人似得,不但瘦得让人担忧,精神状态也让人担忧。 沙南到底对她做了什么,她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肖岩柏还在船上的时候就已经看到了岸边坐着的席文,因为距离远他看不清楚她的表情,随着距离一点点的拉近,他的心几乎要凝滞! 那还是她吗? 她瘦得一阵风都能把她吹走,双目暗淡无神,像一尊雕像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头顶站着一只小鸟叽叽喳喳地叫着。 “文文!”船还没有靠岸,肖岩柏已经跳了下去,掉在了水里,游到岸边,拉住她,“文文,文文。” 席文无神的双眼在他好几声的叫喊之后微微地转动了一下,随即像是受到了惊吓一般猛然推开他,尖叫着起身跑开。 肖岩柏再一次落入水中。 “文文别——咕咚!”肖岩柏喝了几口咸咸的海水,呛得咳嗽个不停。 “小心点!”宫尚明在船上喊道。 肖岩柏抹去脸上的水,重新爬上岸,朝席文跑去的方向追去。 “南哥怕!怕!”席文一口气跑到了屋子里,沙南正系着围裙在厨房地做饭,她跑过来抓住他。 沙南扭头朝外看了一眼并没有发现什么人,便说道,“文文听话去外面玩,我正在做饭。” 席文朝他的怀里使劲地钻,嘴里不停地叫道,“怕!怕!” 一旁,达林撇了撇嘴,不满地抱怨,“整天都叫着怕怕怕,有什么好怕的!听着都让人烦!赶紧滚出去别影响我跟南哥做饭!” “达林!”沙南丢下手中的东西将席文抱在怀里,怒视着达林,“以后你再敢对文文这样说话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切!”达林一脸的不屑,“你还好意思说我,你敢说你不烦吗?真不明白这个女人都疯成这样了你为何还把她留在身边。” “你给我滚出去!”沙南喝道。 “出去就出去,有什么大不了,我还不乐意在这儿呆着呢!”达林丢下手中的菜扬着高傲的脸朝门口走去,却在看到门口放佛从天而降的人时顿时傻眼,“你,你,你……”半天说不出话来。 沙南似是察觉到什么,猛然扭过头,表情极其的惊讶,良久,“你怎么找到这儿的?” 肖岩柏没有回答,但身后却传来了宫尚明的声音,“想找到你还不容易吗?阿南,好歹 我们也师徒一场,如果这点本事都没有我也就不配当你的老师了。” “达林,带文文回房间!”沙南低声命令。 达林不情愿地转过身,冲着席文喊道,“跟我走!” 席文紧紧地拉着沙南的衣服,头也不抬地摇着,“怕!怕!” “文文听话,跟达林回房间我,我会儿就去陪你。” 席文不听,脸使劲地朝沙南的怀里钻,浑身还颤抖着。 肖岩柏的心都碎了,他此时恨不得将沙南碎尸万段,都不解恨! “你对文文做了什么!她为何会变成这个样子!”肖岩柏喊道。 沙南没回答他,却抬起手一记利落的手劈落下,席文瞬间就安静了下来,“达林,把她带回房间。” 达林点点头,扶着席文从侧门离开,侧门是一道隐蔽的门,直通楼上,外面根本就看不出来,所以当肖岩柏转身冲出去准备拦下席文的时候却发现根本就没有见她们从里面出来,等他再次进入厨房的时候,那扇侧门已经从里面反锁。 “你到底把文文怎么样了你这个混蛋!”肖岩柏抡着拳头上前却因为愤怒而变得有些方位不准,沙南躲开了。 肖岩柏再次扑上去,却被宫尚明叫住,“岩柏!” “我要杀了你!”肖岩柏抄起桌上的菜刀又朝沙南砍来,沙南没有来得及躲开,胳膊上被砍了一刀,鲜血顿时如如开闸的水,涌了出来。 沙南捂着胳膊疼得龇牙咧嘴,又一刀挥了过来。 “好了岩柏!”宫尚明抓住了肖岩柏举起菜刀的手腕。 “我要杀了他!” 肖岩柏已经杀红了眼,力气远远超出了宫尚明的想象,他被甩了出去。 肖岩柏双手握着刀柄胡乱地朝沙南砍过来,沙南除了躲闪根本没有还手的机会,虽然他身手敏捷,但是却还是又被砍了两刀,一刀在肩膀,一刀在后背,不一会儿他浑身都是血,洁白的地板上也都是血,触目惊心。 两人从厨房里来到了外面,一路上全都是血。 “放下你手里的刀!不然我杀了她!”一道声音陡然响起。 只见达林站在三楼的栏杆边上,将席文摁在了栏杆上,她的上半身都在栏杆外面,随时都有掉下来的危险。 “放下你手里的刀,不然我就松开手!”达林命令道。 肖岩柏望着楼上,席文是被吓坏了,她虽然没有叫,但却紧紧地抓着铁栏杆眼睛瞪得大大的充满了惊恐,浑身颤抖不已,铁质的栏杆也有些经受不住她的颤抖,摇晃着发出反抗的声响。 周围顿时安静下来。 “吧嗒——吧嗒——”有水滴落下的声音响起。 那是席文瞪大的双眸里流出的眼泪。 她望着肖岩柏,一瞬不瞬地望着,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落下。 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肖岩柏此时无法形容,只知道心痛得要死。 “哐当当——”菜刀落在了地板上发出了刺耳的声音。 随着这一声落下,沙南紧绷的神经也随即放松,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栽倒在地。 “南哥!”达林大叫一声松开手朝楼下冲去。 在被达林摁在栏杆上望着楼下的那一刻,席文的意识是清醒的,她看到了肖岩柏,看到了沙南,看到了地上鲜红的血。 *的时候,她闭上了眼睛,如果爱以这样的方式结束,其实也挺好。 这一次是真的,真的,真的累了…… “文文!”肖岩柏也大叫一声,冲向前。 “不,不——”沙南瞪着惊恐的眼睛叫了两声,两眼一合昏了过去。 “为什么要救我?”洁白的病房里,肖岩柏躺在病chuang上,两条胳膊都被绷带缠着,像两根棒槌一样直挺挺的放在身子的两侧,嘴唇也肿着,像两根香肠,席文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整个人看起来没有受一点伤,她端着碗里的粥用勺子在喂他吃。 肖岩柏笑笑,想要抬起手抚摸她却发现根本太不起来手臂,“傻瓜,真是傻了,你说我为什么救你?” 席文舀了一勺粥放进自己的嘴里,低着头慢慢咀嚼,手里拿着勺子轻轻地搅着碗里的粥,“你该让我死的。” “再胡说!”肖岩柏有些生气。 席文不语,眼泪却簌簌地掉落。 肖岩柏轻叹一声,“好了,不说你了,不许哭了,把眼泪擦干净,听话。” 过了一会儿席文点点头,一只手端着碗,一只手抹去了眼泪,然后舀了一勺粥抬起头送到肖岩柏的嘴边。 “你吃。”肖岩柏说。 席文很听话地放入自己的口中,然后又舀了一勺递给他,肖岩柏这才张开嘴吃下,两人之后再也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你一口我一口地吃着粥。 碗中剩下最后一口,按顺序的话该肖岩柏吃了,但他却摇了摇头,“你吃,你太瘦了,要多吃点,以后每顿饭都要跟我一起吃,每顿饭都要吃,记住没有?” 席文含下粥,点点头,“恩。” “什么都不要想,每天就好好地吃饭睡觉养身体,把身体养好比什么都重要。” “恩。” “要是呆在医院闷的话就出去走走,开心点,别弄得每天无精打采的,虽然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喜欢,可我还是喜欢以前那个每天都快快乐乐的文文。” “恩。” “想不想喝咖啡?等我胳膊好了亲手给你煮。” 一直都点头,这一次席文却在犹豫了一下后摇摇头,“不喝咖啡。” “为什么?” 席文不言语。 “蓝山也不喝吗?” “恩。” “为什么?”肖岩柏惊讶的同时更多的不解。 席文头也不抬,“没有为什么,就是不喝,尤其是蓝山。” 肖岩柏盯着她,“还在生我的气?”他记得那次她在玮飞的住处喝咖啡他赶到,她没喝成就离开了,难道是因为那件事所以她不再喝蓝山了吗? “呃?”席文抬起头,一脸的茫然。 “还在因为你在玮飞住处喝咖啡被我阻挠一直在生我的气是不是?” 席文微微愣了下,她差不多都忘了这件事饿了,她摇摇头,“不是。” “那是为什么?” “就是不喝了,不想喝,没有为什么。” “哦。”肖岩柏有些小失落,但却尊重了她的决定,“既然如此那好吧,就不喝咖啡。”嘴上虽然这样说,可心里却是真的有些难受,小时候他亲手给她煮蓝山的情景还历历在目,自从得知她是小期开始他一直都梦想着有一天可以再给她煮蓝山喝,可如今她却戒了咖啡,尤其是蓝山,再也不喝了。 他又错过了一次。 他究竟要错过多少次才能够跟她真正的在一起? “文文,我记得你跟我说你小时候在孤儿院呆过,是真的吗?” 席文点了下头,“恩。” “那你后来怎么又离开了?” 席文抬起头,看着他,“你想听我小时候的故事?” 肖岩柏点点头,“很想听。” “改天吧,改天我慢慢讲给你听,今天有些累了,我想休息一会儿。” “好,那你去里面睡吧,有什么事叫我。” “恩。” 席文进了里屋,习惯性去关门,却在手碰到门的时候犹豫了,他受着伤,万一有个什么事他叫喊她听不到怎么办,还是不要关门了。 门最终是敞开着的。 躺在chuang上没多久席文就睡着了,肖岩柏在护士的搀扶下下了chuang来到了里屋,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只有时时刻刻地看着她,他的心才不会不安,从今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他都再也不会离开她半步,绝对不会! “文文,好好地睡一觉吧,睡醒了就忘了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以后每天都要快快乐乐开开心心的,我不会再逼着你嫁给我,但是我是不会离开你的,这辈子就算是做个跟屁虫我也会一辈子跟着你,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哪怕是上厕所。 文文,你知不知道我是谁?你这个坏家伙,你是不是早把我忘了?肯定是!我们认识这么久从来都没听你说过你小时候的事情,更没有听你提起过我,你是不是把我们小时候的约定都给忘了?我很难过也很生气,所以为了惩罚你,从今以后你去哪儿都要带上我!” “嗯……”席文嘤咛了一声,似是听到了肖岩柏的话似的,但却没有醒来,只是翻了个身找到了一个舒服的睡姿继续沉睡。 肖岩柏笑着起身,弯腰在她的脸蛋上轻轻地吻了一下,而后小心翼翼地挨着她躺下,若是胳膊好好地,他真想这样抱着她睡,哪怕一辈子都不醒来……   ☆、第180章:梦想成真? 席文做了一个梦,一个有些奇怪的梦,她梦到她找到了小时候的方迪哥,他就是肖岩柏。 怎么可能呢? 席文醒来后轻轻地笑了一下,自己可真会胡思乱想,怎么会把肖岩柏给方迪哥联系在一起呢。 看看时间已经是晚上了,席文坐起身,该给肖岩柏弄吃的了。 然而刚下了chuang便闻到香喷喷的菜香味,她眉头皱了下,有人送来了饭吗? 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到有声音传过来,“儿子啊,你说让我说你什么好,你能不能少让妈操点心,妈已经是埋进土里半截的人了,你都不能让妈不为你操心吗?你说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妈,我没事,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嘛!” “好个屁!有本事你自己动手吃东西!” “我自己不动手也能吃何必要自己动手,再说了,变成这样我乐意!” “你——简直气死我了!我看我还是干脆死了算了,省的被你气死!” “妈,您说什么呢,怎么总是把死挂在嘴边,你就不会说点好听的,再说了,你儿子还没结婚呢你都死了,你还想不想抱孙子了?” “你还好意思说,还结婚抱孙子呢,我看我这辈子是没这个命看到你结婚生子了,我也认命了,肖家这次到了你这里是彻彻底底地断根了。” “谁说的,你儿子还年轻力壮的怎么会断根了呢,真到最后大不了我找个女人生个孩子给肖家留个后不就行了,真是的,整日就把根根根的挂在嘴边,你若是早点告诉我文文就是小期,我至于到现在还是单身吗?说不定我跟文文的孩子都五六岁了!这都怪你!” “行行行,怪我,都怪我……” 肖向菊母子俩后面说的话席文是一个字都没听到,耳边不停地响着肖岩柏的那句话,“你若是早点告诉我文文就是小期,我至于到现在还是单身吗?”他知道她是小期,那他…… 席文想到了刚才做的那个梦,难道说梦想成真? 她有些不敢相信,更不敢向下猜测,因为这件事实在是,实在是,太荒唐了! 她一直都在找的那个人竟然多年前就已经遇到!爱恨纠缠了这么多年! “怎么可能……”席文自言自语地说。 肖岩柏和肖向菊听到了声音,都朝这边看来。 “文文,你醒了吗?”肖岩柏问。 肖向菊站起身,走了几步就看到席文在门里站着,表情看起来很逗,像是很纠结,很惊讶却又有些兴奋,总之看着很有意思。 “文文你醒了。”肖向菊笑着走过来。 席文“恩”了一声走出来,来到肖岩柏的跟前,犹豫了一下问,“你刚才说我是小期,那你是谁?” “我?我不是肖岩柏还能是谁?”肖岩柏笑看着她,一脸的坏笑,曾经想着是这件事先不告诉她,等日后跟她结婚后再告诉她,给她一个惊喜,曾经也担心她可能早已经忘记了方迪是谁,即便是跟她说了他是方迪,估计也起不到什么作用,所以也就一直没有跟她说这件事。 但是现在,他决定还是告诉她,反正她刚才也听到了他的话,兴许她还记得他,兴许她还记得当年的约定,长大后做他的新娘。 不过还是先逗逗她,从醒来她就耷拉着一张脸没笑,她要笑一笑才好看,他喜欢看她笑的样子。 他的反问让席文的心里微微一怔,难道是她猜错了? “我的意思是你一直都叫肖岩柏吗?你有没有过别的名字?” 肖岩柏想了下问肖向菊,“妈,我有过别名吗?” 肖向菊也想了一会儿,说道,“好像没有吧,我不记得给你取过别名呀。” “哦,文文,我没别名,怎么了?是不是你觉得我跟你认识的什么人长得像啊?”肖岩柏说。 席文盯着他,眼睛转了几圈,走到桌前,打开肖向菊提来的晚饭,小鸡炖蘑菇,可真香!她拿起勺子盛了一碗舀了一勺烫吹了吹放入口中,赞叹道,“真香啊!” 肖岩柏馋得舔了舔嘴唇,眼巴巴地望着她,“我也要吃。” “想吃自己动手。”席文端着碗在椅子上坐下,似是怕肖岩柏跟她抢还刻意将椅子挪得离chuang远一些,大口地吃着,说着,“真的好香好好吃,阿姨,是您亲手做的吗?” “那当然了,不是我做的能有这么香嘛。”肖向菊笑着朝桌子走去,这辈子,儿子是被这丫头吃定了,吃得死死的,没办法,谁让他以前要对人家姑娘那么不好,以后有他受的。 “文文,我要吃嘛,我好饿。”肖岩柏撒娇般地嘟起嘴巴,两片香肠看起来真是别有一番韵味。 席文没忍住刚喝进嘴里的鸡汤全部喷了出来,看着他笑个不停,“香肠!” “欺负我是不是?等我好了看我怎么收拾你!”肖岩柏“狠狠”地说。 肖向菊无奈地摇着头,将盛好的鸡汤放在桌角,说道,“文文,一会儿你喂岩柏,我先回去了,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阿姨——”席文想说还是你喂他吧,可转念一想他是因为救她才成这样的,她不能不知恩图报,喂他吃饭是她应该的,更何况以前她生病的时候都是他喂她的,虽然时间不一样了,心情不一样了,人也不一样了,可有些事情该做的还是要做,“没事了阿姨,您回去路上慢点。” “欸 ̄”肖向菊看了眼儿子,拿着包离开,还体贴地将门拉上。 肖向菊离开后席文也收起了笑容,慢慢地喝着鸡汤,轻声问,“为什么早就知道我是谁却不跟我相认?为什么?” “其实我知道的时间也不长,我这里有张照片,在家里,不过我手机里翻拍了一张,你打开看看。” 席文放下鸡汤,“手机在哪儿?” “枕头下面。” 席文起身从枕头下拿出肖岩柏的手机,“在哪儿放着?” “就在相册里。” 打开相册,席文微惊了一下,第一张就是她的照片,她在睡觉,身上穿着的就是现在的衣服,chuang上的被子上印着这家医院的名字,应该是她那会儿睡觉的时候他拍的。 向下翻,还是一张她睡觉的照片,不过是她怀着老三时候的照的。 再向下翻,还是她的照片。 这些照片从拍摄来看,应该是他偷偷地拍的,因为有些只是照到了她的一个侧脸,甚至有些只是照了个后背。 这男人,什么时候拍了她这么多的照片她都不知道! 肖岩柏见她一直盯着手机不出声,以为她没找到,就问,“找到了没有?” “还没!”席文回答得干净利落,实际上她也真还没看到。 “就在前面没几张,我那会儿还在看呢。” “我再找找。”席文话刚一出口,忽然发现了不对劲,她抬起头盯着肖岩柏。 肖岩柏被她盯得有些发憷,“怎么了?没找到吗?” “你的胳膊都成这样了,怎么看手机?” 肖岩柏微愣了一下,笑道,“你难道不知道我的脚跟手一样的灵活吗?” 席文摇摇头,“真不知道,要不你给我表演一下?” “没问题。”肖岩柏踢开身上盖着的毯子,动了动大脚丫子,“把手机拿过来,我给你拍张照瞧瞧。” 席文一脸怀疑地盯着他长得丑不拉几的大脚,“真的假的,你的脚真的能跟手一样的灵活?” “试试你不就知道了,手机递过来。” 席文十分怀疑又好奇地将手机放在chuang上,然后瞪着大眼睛盯着他的脚,看他如何把手机拿起来又如何拍照的。 只见肖岩柏动了动脚趾头,大拇指和食指张开,轻松地就将手机夹在了指间,这下可把席文给惊住了,足足愣了一分钟才反应过来,在她呆愣的这一分钟里肖岩柏拍了十多张照片,而且每一张都清晰无比不说角度还都不一样。 “现在相信了吧?”肖岩柏一脸自豪地说。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练习的?没想到竟然这么的灵活!” “从练习到现在差不多二十年了吧。” 原以为席文会慨叹一下时间可真长,没想到她却来了句,“难怪你的脚会这么的难看!” “我的脚难看吗?”肖岩柏自认为自己的脚还是可以看得,虽不能跟脚模比,但是也跟正常人的一样呀,他没觉得难看,“你这是眼光的问题,老师还经常夸我的脚长得好看呢,还说我练习了这么久脚都没怎么变形。” “你的意思是你用脚是你老师教你的?” “对啊,我老师,老师说一个人生下来手脚健全应该感谢父母,感谢命运,但是谁也不能保证这一生都一直的健全,也许有一天你会失去双腿,也或许有一天你会失去双臂,倘若你的手和脚一样的灵活,那么不管失去哪一个,你都能好好地继续生活。” “你老师可真有眼光,你老师是谁啊?改天介绍我认识认识,我真的很想知道能这么有先见之明说出这么有哲理内涵的话的人到底是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 席文的话音刚落,门口就传来了一个声音,“谁说想要见我啊?” 席文扭回头,只见宫尚明笑呵呵地走了进来,手里提着一袋子水果,有她最最爱吃的火龙果。 “舅舅。”自从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后席文席文见到宫尚明每次都叫舅舅。 “哎!”宫尚明答应道,心里美滋滋的。 “舅舅,您的脚跟手是不是也一样的灵活?”席文盯着他的脚问。 宫尚明愣了下低头看着自己的脚,笑了起来,“舅舅可没岩柏厉害,他的脚能吃饭玩手机,舅舅的脚只能写写字,还寥寥草草的不成样子。”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了!这下你该相信我说的了吧。”肖岩柏一脸骄傲与自豪。 席文点点头,“我信,非常信,既然如此你就自己动脚吃饭吧。” 一句话把肖岩柏噎得半死,没想到办了石头却砸了自己的脚,真是件让人懊恼的事情,这丫头越来越精了,看来以后可要多长个心眼,免得又被她给套住。 “用脚吃饭多脏啊,文文,好文文,伟大的文文,温柔的文文,亲爱的文文,你就委屈一下喂我吃好不好?” “不好!”席文毫不犹豫地拒绝,“自己动脚,丰衣足食,不要想着依赖别人,现在是我在这里,但我不可能一直都在这里,若是我不在这里难道你就不吃饭了吗?自己吃!” “你们两个呀!还真是一会对儿冤家!罢了,罢了,我看你们也别争执了,浪费口舌不说还伤了和气,文文啊,不如你跟我回家住吧,你住家里我也放心,也不用三天两头来医院。” 席文还没说不,肖岩柏就已经很着急地说道,“不行!文文不能跟你走!她要在我身边,在医院照顾我,要走你自己走!。” “哟,口气不小呢,看来伤的还不重。”席阳不知何时已经在门口站着,此时才开口。 “阳阳!”席文惊讶地扭过脸。 “文文。”跟在席阳身边的却出乎意料的不是陈如,而是沙南,席文的眼睛在看到沙南的一瞬,顿时转冷,“请你离开,我不想看到你!” “文文……” “走!”   ☆、第181章:夭折 席文对沙南的感情从不爱到爱,再到如今的恨,用的时间并不长,可就是因为时间不长,所以才会恨,才会无法原谅。 相比较肖岩柏曾经的伤害,她没有恨他,因为那时候那条路是自己选择的,可现在,她真的不敢回头去想,沙南他怎可以那样的残忍,他怎么可以! 她是活生生的人啊!正常的人! 为了让她不离开他,他竟然让她觉得自己是真的神经出现了问题,他和周围所有的人联合起来欺骗她,把她真的就当成了一个神经病,一个脑子有病的人。 那段日子,她都不敢回想自己是怎样度过的。 她恨他!恨! 她可以原谅他的设计,他的处心积虑,他跟肖岩柏之间的明争暗斗,却唯独这件事,无法原谅。 神经病,她都记不清楚达林多少次这样骂她了,达林打她,拽着她的头发将她摁在地上,脚踩在她的脸上,唾沫吐在她的脸上身上,起初的时候她还跟沙南说,可他并不相信,还说是她在冤枉达林,而且还说是她打了达林,把达林的脸和胳膊都掐青了。 她看到达林胳膊和脸色的淤青,她也不清楚到底是不是她给打的,因为岛上所有的下人也都说是她打的达林,他训斥她,说她不听话,不懂事,他安慰达林,做达林喜欢吃的水煮鱼片,可是她也喜欢吃,达林不让她吃,她去抢,不小心把热腾腾的一盆菜弄到了达林的身上,烫伤了达林的腿,他就训她,罚她不许吃饭,还罚她不许去看她的宝宝们。 渐渐地达林每次再打她,她也不再跟他说,有一天不知道为什么达林用脚狠狠滴踹她的肚子,踹得她很疼很疼,她哭叫着求饶,达林也不停下来,直到有血从她的身体里流出来她才停下来,而且还在笑,笑得很可怕。 后来他从外面回来,达林那时候已经将地上的血清理干净了,而且还让佣人给她换了干净的衣服,对他说她月经来了不知道弄得身上都是血,他没说什么只是问她肚子疼不疼,她看着达林吓人的眼睛,其实很疼,但她却摇摇头不敢说疼。 晚上的时候肚子很疼很疼,她去卫生间,有个血团从她的身体里掉出来,她吓得大叫以为自己要死了,达林先进来,她迅速按下了冲水马桶,将那个东西冲走了,他进来的时候达林跟他说没事,是她月经来血量多吓住她了,他也没说什么,让她洗洗早点休息,他跟达林就出去了。 血一直流了半个月才停下来,而且肚子也一直疼,他始终都没说带她去看医生,因为达林说她就是医生,每次达林都跟他说她没事,好好的,月经偶尔一次时间长一点很正常。 就这样她的一个孩子在她以为自己是神经病的情况下被达林和他亲手害死,现在她知道了,但并不觉得可惜,因为那是沙南的孩子,她不会再给他生孩子了,绝对不会了! 而且,即便是那时候没有被达林害死,现在她也会毫不犹豫的流掉。 “文文——”沙南想要继续说下去,席文却端着盛好的一碗鸡汤走过去泼在了他的脸上,“滚!我永远都不想再见到你!” 沙南没有躲闪,鸡汤虽然不算太烫,但也够让他受的了,“文文,我知道我错了,你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机会?复婚的时候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沙南,别再让我看到你,下一次再见到你,我一定会用刀捅死你!”席文狠狠地说,继而用力将手中的瓷碗摔在地上。 沙南的离开并没有让肖岩柏有丝毫的喜悦,反倒是心里无比的难受,文文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都是因为他,如果当年他能够懂得珍惜她,那也不至于走这么多的弯路,更不会让她再受这么多的苦。 这个仇,他一定会给她报。 达林,第一个先宰了她! 一个月后肖岩柏的胳膊基本上好了,出院的时候席文没有来接他,因为她正在医院昏迷着。 一周前她家老三好好的突然发高烧,送到医院后当成是一般的感冒发烧来治疗,输了两天的液不见好转,抽血做检查一直都没有查出原因,昨天早上医生突然通知她,说让她做好心理准备孩子可能不行了,因为他的多脏器已经衰竭。 这个消息犹如五雷轰顶,席文当场就昏了过去,到现在已经一天了还没醒来。 重度监护室里,老三的状况越来越糟糕,可是一直到现在医生都查不出病因到底是什么,一个小小的生命,可能就要离开了。 而这一切肖岩柏全然不知,他只知道席文这段时间没来看他,他抱怨,但每次宫尚明和肖向菊都跟他说文文需要时间去调节自己,沙南做的那些事情对她的伤害太大了,她需要去调整所以需要空间,需要安静,让他不要吵她烦她,还说她住在阳阳家很好让他放心。 所以出院后肖岩柏一路直奔陈如跟席阳的家,家里竟然没人,给陈如打电话陈如说他们在外面玩,可问他在哪儿他却又迟疑回答不上来,这引起了肖岩柏的怀疑,再三追问才知道竟然出了这么大的大事,所有的人竟然都瞒着他! “文文呢!”肖岩柏着急地问。 “少爷……”陈如站起身。 “你——”肖岩柏指着他,咬着牙,“陈如你好样的!” “是我不让他告诉你的,再说告诉你了又能怎样,事情已经成这样了,现在不是你生气发脾气的时候,你想想该怎么办。”肖向菊在一旁说。 “文文呢?我要见她。” 肖向菊指了指前面的病房,肖岩柏急匆匆地走过去,轻轻推开门。 看着本来就被沙南折磨得不成样的席文现在更加的憔悴不堪肖岩柏的心里就像是被爪子抓挠着一般,他坐在chuang边心疼地抚摸着她的脸,手都是颤抖的,“文文,你一定不要有事,一定要好好的。” 席文在这个时候恰巧醒来,“宝宝……” 肖岩柏慌忙抓住她的手,就像是在无边无际冰冷的黑暗里抓到了救命的稻草一般,“文文你醒了!” “我的宝宝……” “医生说宝宝的状况正在好转。” “真的吗?”席文显得很虚弱,却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整个人像是一下子充满了希望,她反握紧肖岩柏的大手,紧紧地抓着,就像是抓到了希望,眼睛里也有了光彩,,“宝宝真的正在好转吗?” 肖岩柏点点头,“真的,我没骗你。” 席文咧开嘴笑了,干裂的嘴唇因为笑而撕扯出更大的口子,血渗了出来。 “我去给你接杯水。”肖岩柏说,可席文却摇摇头,“不要走,我害怕。” 肖岩柏很清楚她指的害怕是什么,一个人只有在无助的时候才会这样,此时在她的心里或许他是她的依靠吧,虽然不一定是唯一,但对他来说已经足够了。 “我不走,我给你接杯水。” 席文摇摇头,不松手,生怕一松开他就离开了。 “那我叫阳进来给你接水。” “好。” 席文喝完水又睡了,但这次眼角不再有泪水,嘴角也是翘起的,她做了一个梦,梦到老三好了,他长大了,会叫妈妈了,他在前面跑,她在后面追,身后跟着老大和老二。 然而,梦都是美好的,现实却残酷得让人无法承受。 次日凌晨,死神残忍地带走了刚刚来到这个繁华的世界,还没来得及好好地看一看,还没来得及叫一声妈妈的老三。 重度监护室里,每个人的心情都无比的沉重。 无声,窒息得几乎要了人命。 席文在隔壁的病房里,睡得安稳,肖岩柏守在她身边,寸步不离。 “这件事暂且不要告诉文文,她现在经受不住打击。”宫尚明低声交代。 “那孩子的遗体怎么办?等文文好一些了再……”肖向菊说。 宫尚明侧身抹了把眼泪,“我也不知道。” “现在不能火化,必须查清楚病因!”席阳突然说,说话的时候她的眼睛一瞬也不瞬地盯着地面,脸上的神情悲痛而又坚定。 宫尚明这时候也记起了一件事,说道,“对,必须查清楚病因再说,国内查不出来去国外查!”   ☆、第182章:真有蹊跷 席文的精神状况一天天的好转,人也有笑脸了。 “文文啊,一会儿吃过饭我带你出去兜兜风怎么样?”肖岩柏坐在chuang边低着头抱着席文的脚丫子认真地给她剪着脚趾甲,所以说起话来也慢悠悠的,听起来像个上了年纪的大叔似的。 席文正抱着一水果盘的提子在吃,听他说话,她笑了起来,弯腰将本来要送进自己嘴里的提子塞到了他的嘴里,“润润嗓子,大叔。” “大叔?”这个称呼第一次听,很新鲜,肖岩柏停下来抬起头,“什么时候变称呼的也不事先给我打声招呼,不过,这个称呼我喜欢。” “那个,一会儿我想去看看老三,你去问问医生看看行不行。” 肖岩柏的脸色微微变了下,低下头,“行啊,一会儿我去问问医生。”说完随即转移话题,“一会儿吃过饭我带你出去兜兜风怎么样?去一个你从来没去过的地方。” “什么地方啊?”席文一脸的好奇。 “恩……不告诉你!告诉你就没意思了,等吃过晚饭后你就知道了,晚上想吃什么?” “好久没吃过蒸饺了,想吃蒸饺。”席文咬着下嘴唇期待的神情。 肖岩柏抬头看她一眼,“没问题,想吃什么馅儿的?” “好几种都想吃!” “真是个贪心的家伙!” 席文有些小失落,有些不开心地说,“那……那就素三鲜的吧,要冬笋香菇和鸡蛋。” “除了这个还像吃什么馅儿的?”肖岩柏头也不抬地问。 席文摇了摇头,“就这一个吧,口味多做着麻烦。” “不麻烦,你不知道我高兴还来不及呢。”肖岩柏抬起头,“如果我连你这点小小的愿望都满足不了还有什么资格说我爱你,连自己的女人吃饭都满足不了我还算是个男人吗?” 席文不看他的眼睛,自己在逃避,她很清楚,可她就想做一只蜗牛,她不想再受伤,只有不爱才不会受伤,至少不会伤得那么痛,她低下头,放一颗提子在口中,“以后不要再说这些话行吗?我暂且不想谈感情,更不想开始一段新感情。” 肖岩柏轻轻扯了下嘴角,点头,“好,以后我尽量不说这些,那你要答应我,有什么事要跟我说,不许憋在心里一个人承受,就算是你不想接受我的感情,那我们做朋友总行吧,或者说你把我当成大叔也行,总之以后你的人生由我负责,吃喝拉撒我全包了。” 席文微微笑了下,又放一颗提子在口中,抬起头,“我以后叫你方迪哥吧。” 肖岩柏怔愣了一下,一口否决,“不要,叫阿岩或者大叔。”他何尝不明白她的心思,方迪哥,哥,她的意思是要他做她的大哥哥,哥哥跟妹妹怎可以在一起,他不同意,不! 席文没说什么,选择了沉默,肖岩柏也不再说话,认真地给她修剪着脚趾甲。 一个男人肯为你洗脚,抱着你的大脚丫子给你剪指甲,那么你就嫁给他吧。 心里有这样一个声音响起,本来是一个,渐渐地越来越多,声音也越来越响亮。 可是理智却还是存在的,两段婚姻,嫁了同一个男人,教训已经够深刻了,她怎还会再体会一次? “一会儿我们去看老三好不好?”席文又问。 “我要先问问医生才行,你也知道老三现在身体太虚弱容易感染细菌医生不建议我们看他。”肖岩柏说话的时候没有抬头,所以席文看不到他的表情,当然也就不会怀疑什么,但是心里却很难受,已经一周了,她一次都没看到他,真的好想好想他,以前的时候她没有好好地照顾他陪着他,她知道自己不是个好妈妈,但是她发誓以后她会做一个好妈妈的。 肖岩柏不听她说话,抬头瞄她一眼,看她难过的表情,他想了想说,“再过一周,等老三的的状况好一些了我就带你去看他好不好?不要难过了,你现在要养好自己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这样等你的身体好了以后才能够好好地照顾老三。” 席文抿着嘴点点头,“恩,我听你的,我会养好身体的,以后我要做一个合格的妈妈,我要做个好妈妈,阿岩,你能不能帮我把涵涵和糖糖的抚养权给我争取过来,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三个孩子。” “好。”肖岩柏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这件事包在我身上,我保证给你带回来两个活蹦乱跳的小家伙。” “谢谢你。” “谢谢我?我给你洗脚剪脚趾甲你还没谢谢我呢。” “谢谢你。” 肖岩柏扬起手,“是不是想让我抽你?” “抽吧,你要是敢抽我,等我儿子们长大了让他们揍你,哼!”席文脸一扬,一脸的得意。 “哼!”肖岩柏也甩了头,“有儿子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也有!你两儿一女,我还两儿两女呢,你得瑟什么!” “你两儿两女?”席文一脸的怀疑,“你做梦的吧你,你还两儿两女,我看你是想儿子想闺女想疯了吧!” “我才没疯呢,你儿子你闺女难道不是我儿子我闺女吗?” 席文怔了下,“那你也才两儿一女,什么时候又多了一女?我怎么不知道?” “你怎么不知道了?你跟她还很熟悉,没人比你更熟悉她了。” 肖岩柏的话说得本就满腹疑惑的席文更加的疑惑,她认识,还很熟悉,谁啊?她怎么不知道? 肖岩柏看她风云变化般的脸色,低下头抿着嘴暗暗地偷笑起来。 “你什么时候多出来个女儿我怎么不知道?”在苦思冥想了半天无果后,席文问道。 谁知道肖岩柏却故弄玄虚地说,“她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席文四下看了看,这里除了她跟他哪里还有第三个人,“你这人是不是眼睛有问题,这里除了我和你还有别人吗?” 肖岩柏无奈地摇头,“你说你怎么这么笨呢!” “我怎么笨了?” “你说你怎么笨了,自己想。” “你——不说拉倒,我还懒得知道呢!”席文赌气似的一连摘了四五颗提子放入口中,狠狠地咀嚼。 “唉!”肖岩柏叹了一声,“我说你笨你还不乐意,刚才明明是你问我叫的大叔。” “叫大叔怎么了?没问你叫大爷就不错了。”话落席文这才反应过来,叫道,“肖岩柏你占我便宜!” “我怎么占你便宜了,我不就给你洗洗脚剪剪指甲,我怎么就占你便宜了,我一没有抱你二没有亲你我怎么占你便宜了?莫非是你想让我抱你qin你?”肖岩柏一脸的坏笑。 席文一咬牙,腿一弯,一脚撞了出去。 “疼!”肖岩柏猝不及防这一脚席文又用了很大的力气,所以他被撞倒在地,捂着胸口大脚。 “活该!” “真的疼!”肖岩柏皱着眉头龇牙咧嘴,看起来很痛苦的样子。 席文才不相信他说的是真的,他这个人一肚子的坏水,不能再上当。 然而不一会儿她却发现他胸口的白色衬衣被血染红,她怔了一下,将刚填入口中的提子慌忙吐出来,问道,“你胸口受伤了?” 肖岩柏紧紧地皱着眉头,点了下头。 “我叫医生!”席文慌忙下chuang,不一会儿叫来了医生和护士,待他的衣扣解开的时候她才彻底的呆住,他的胸前竟然有那么长的一条口子,看起来口子应该挺深的,不然也不会缝线。 他怎么受伤的? “肖先生,你以后可要注意了,不能再用力撑开伤口,否则更难愈合。”医生交代。 肖岩柏点点头,“我知道了,谢谢。” 席文很想说这不是他撑开的,是她给撞的,嘴巴张了张她没能发出声音。 等伤口处理好医生和护士出去后她轻声问,“怎么受伤的?” “不小心划了下。”肖岩柏很轻松地回答,而后低头扣着扣子。 席文盯着他,“你撒谎。” 肖岩柏抬起头看着她笑了下,“真的是不小心划了下,已经快好了,没事的。” “你是不是找他打架了?”席文的眼圈已经泛红,声音也听起来鼻音有些重。 肖岩柏下巴微抬,“我还打不过他一个残废吗?你想多了,真的没有。” 若是在以前肖岩柏这样说沙南席文还会跟他反驳几句,如今她却再也不会,现在她关心的是他怎么会受伤,那个口子看起来像是锋利的东西像是匕首刀子一样的东西割伤的,当时一定流了很多血,他一定很疼。 “你还骗我!不是打架怎么会伤成这样!”席文也不知道自己为何此时会哭,会对他大吼,只知道心里很难受,很疼。 “我……”肖岩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唯有默默地来到她身边,将她轻轻抱在怀里,“不哭了好不好?你这样子比刀子割在肉上还要疼。” “你答应我以后不要再跟人打架了行不行?” “好,我答应你以后不打架了,那你不哭了,擦擦眼泪,再吃点提子。” 席文低头抹着眼泪,问道,“他有没有受伤。” 肖岩柏愣了下,眼神几不可察地沉了下,“我都这样了他能好好的吗?不过死不了,真想杀了他!” “我知道你这是在给我出气为我好,但是阿岩,不管怎样他都是孩子的爸爸,是小锐的亲哥哥……”席文说得有些底气不足。 “他就不配做孩子的父亲!” “我知道,可是——” “好了,我就知道你维护他,心疼他。”肖岩柏有些不耐烦地松开手转身走到窗前,她让他抓狂,让他现在恨不得一刀就把沙南给捅死一了百了。 “我……我没有。”席文有些底气不足。 “算了,不提这个混蛋了,你休息一下,我去外面抽根烟。”再待下去他怕他会跟她吼,会发脾气,他不能对她吼对她发脾气,他要克制自己,所以他必须离开一会儿,去外面抽根烟透透气。 席文张了张嘴,想说你这样子还是不要抽烟了,可却没勇气说出口。 肖岩柏离开了病房,席文重新靠在chuang头,看着一盘子的提子,却再也没有吃了*,心里有些烦。 肖岩柏来到外面的走廊里,走到尽头的窗户前停下,靠在窗台上点了支烟,刚抽了两口走过来一个护士,她推着一个护士专用的推车,推车上面放着很多瓶罐盒子之类的东西,最底的各层上蒙着一块白色的布,她把车子停在一旁,来到肖岩柏的跟前,“先生,请您把烟交给我吧,这里禁止抽烟。” 肖岩柏睨了护士一眼,就这一眼,放佛在哪儿见过她,只是一时间有些想不起来。 “先生,请把您手中的烟交给我。”护士再次说道,伸着修长而又白嫩的小手。 肖岩柏并没有把烟交给她,而是问道,“我在哪儿见过你。”他的语气是肯定而不是疑问。 护士笑了笑,“先生,您搭讪的方法可真老土。”随即收起笑容,严肃地说道,“把烟交给我,请您配合。” 肖岩柏把烟丢在地上用脚踩了踩,然后耸了下肩膀。 女护士瞪他一眼,转身离开,在她离开的时候他再次说道,“我一定见过你。” 护士没有回头轻轻扯了下嘴角,笑得有些诡异。 情绪稳定之后肖岩柏重新回到病房,但是一路上一直在想到底在哪儿见过刚刚那个女人,为何他看着她觉得有种不安的感觉呢,可是却一直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她。 席文见他回来,小声说,“对不起。” “为什么道歉?”肖岩柏在椅子上坐下,重新拿起指甲剪,抱过她的脚,还有一个才剪完。 “反正我道过歉了,你不能再怪我,有件事我刚想起来,想跟你说说。” “什么事?” “你觉得单律慎是真的死了吗?” 肖岩柏正低着头,听到席文这话倏地抬起,“你发现了什么?” 席文点点头,“我好想记得有一次我无意间听到达林在跟什么人说话,我听到那个人似乎在叫她,慎哥。” “慎哥?” “好像是,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达林跟单律慎长得在某个地方有些像,好像是眼睛,对就是眼睛,特别的像,而且我记得我听沙南说过,单律慎其实出生的时候是个女孩,他父亲给她做了变性手术,所以他才由女孩变成了男的。” 肖岩柏惊讶不已,“你说的是真的?” 席文点点头,“沙南确实跟我这么说过。” 肖岩柏想了起来,突然他站起身,脸色显得有些慌。 “怎么了?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文文你听话乖乖在这儿呆着哪儿也不要去,记住没有,我一会儿就回来。”肖岩柏匆匆离开病房,慌慌张张地掏出手机给陈如打去电话,“你在哪儿?” “马上上来!” 肖岩柏打电话的时候陈如已经到了医院的大门口,所以不到两分钟他就跟席阳抱着孩子就来了。 “你跟阳阳就在文文身边,哪儿也不要去,记住你必须寸步不离这个病房,还有调派人手过来,马上!” 陈如还没来得及问发生了什么事肖岩柏就急匆匆地下达了任务,然后他就匆匆离开了,直奔楼上放着老三遗体的房间。 “有没有人进去过?” 肖向菊和宫尚明都在房间外的凳子上坐着,看他匆匆上来两人对视了一下,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刚才是不是来过一个护士?”肖岩柏说着已经推开了病房,chuang的中间像是躺着一个孩子,可是他却一眼看出来那是假的! 走过去一掀开被子,他的脸色立马沉下来,果真是她! “孩子呢!孩子去哪儿了!”肖向菊抓着枕头问。 “那个护士有问题,她带走了孩子!我们分头去找,绝对不能让她离开医院!”肖岩柏急声说。 宫尚明在短暂的怔愣之后随即呼叫了自己的“四大护卫”,“立马封锁医院,禁止任何人进出,尤其注意一个扮成护士二十二岁左右的女人!” 医院的报警装置在之后的几秒刺耳地响了起来,外面噪杂声一片。 “出什么事了?”席文看着门口疑惑地问。 席阳摇摇头,“不知道,陈如你出去看看。” 陈如点点头,走到门口向外看了看,心里已经猜到了八分,看来是真的出事了,如此的话,此事真的有蹊跷,阳阳的猜测是正确的。   ☆、第183章:痛 还是晚了一步。 大的动静引起了席文的注意,也让她怀疑了一些事情,所以当房间里只剩下肖岩柏的时候她小声问道,“老三是不是出事了?” “没,没有!”肖岩柏很肯定地回答,但神情却显得有些紧张。 席文凝着他,只是静静的几秒钟,而后垂下了头,“其实我很清楚老三的状况,我也知道他根本就不会有你说的好转,谢谢你善意的谎言,也谢谢大家,我知道你们都是为我好,这我都知道,可是阿岩,心里真的很难受很难受,他还那么小就离开了,我还没来得及好好地看看他,他就离开了,我……” 席文泣不成声,身体一颤一颤的让人心疼。 肖岩柏的眼睛也红红的,将她轻轻抱在怀里,这些天她难受,他又何尝不煎熬,为了不让她知道老三已经离开他要编着谎言去骗她,天知道每一次对她说谎他有多难受,他发过誓绝对不再对她撒谎说谎,可这段时间他却在一遍遍地说着谎话。 “哭吧,擦干眼泪后还要好好地生活,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会陪在你身边,你永远都不是一个人。” “是我害了他,都是我害了他,我对不起他,我对不起他……” 眼泪流出了肖岩柏的眼眶,他擦去,吸了吸鼻子,将她扶起来,给她也擦去眼泪,严肃而又认真地看着她,“文文,你要记住,这不是你的错,不是!你不要自责好吗?你这样我会心碎的,你看你这些年都被折磨成什么样子了,我们都不再年轻,该好好地珍惜生命知道吗?失去了一个孩子,你还有两个,你还有阳阳,还有我,还有……” 还有后面的话肖岩柏没有说出口,他很清楚这个时候他绝对不能提她跟他在一起这件事,这样会让她反感,甚至可能还会将她逼到绝境,他不许那样的事情发生,他做好了一辈子就这样等待的准备,只要她好好的,只要他还能活着,这样看着她,每日给她做饭,陪着她,足够了。 “我带你去外地散散心好不好?”肖岩柏轻声说。 “我想看我儿子,他在哪儿,我想看他。” “他,已经……” 席文突然用力推开肖岩柏大声喊道,“你们把我儿子怎么了!你们没有权利这么做!没有!” 儿子走了,她竟然连最后一眼都没看到! “姐!”席阳在门外听到她的声音慌忙进来。 席文瞪着眼睛,仇人似的看着肖岩柏,“我儿子呢!你们把我儿子怎么了!” “姐……”席阳小声叫道。 “你们把我儿子还给我!还给我!!” “姐……”席阳哭着抱住她,“姐你别这样,姐你别这样好不好?” “把我儿子还给我!还给我!”席文用力地捶打着席阳,眼泪簌簌掉落,“你们还我儿子,还我儿子,我要我儿子……” 病房里,哭声一片。 肖岩柏仰着脸紧紧地抿着嘴却怎么也控制不住流出的泪水。 “别再喝了!”沙胜煌一把夺过沙南送到嘴边的红酒瓶,用力摔在了地上,而后大声吼道,“你还在这里喝酒,你儿子……死了,你知不知道!” 沙南目光呆滞地看着他,“爸,你说什么?谁死了?” “老三!你这个不孝的东西!为了个女人你整日酗酒,你知不知道老三已经死了!我孙子死了!” 沙南歪着头,眉头皱着,一脸的怀疑,“爸,你说什么?谁死了?” “啪——”沙胜煌狠狠地甩出了一巴掌。 沙南歪倒在地上,再一次问道,“爸,你说谁死了?” “我打死你这个不孝的东西!我打死你!”沙胜煌随手抄起地上的一只鞋朝沙南的身上打去,打着打着他却停下来摸起了眼泪,他的一个孙子就这样没了,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就这样没了,没了。 “爸,你,你说谁死了?”沙南不相信自己听到的是真的,老三怎么会死了呢,他好好的在家里怎么会死了呢,一定不会,一定是爸在骗他,一定是。 沙南突然从地上爬起来,再也没有了丝毫的醉意,踉踉跄跄朝外面跑去,许是假肢不灵活,又或许是别的原因,他一连栽了几个跟头,头也磕破了,鲜血直流却顾不上管,一路跑,一直跑…… 儿子怎么会死呢,肯定不会!儿子肯定在家里的摇篮里躺着,躺得好好的,说不定现在正在吃奶粉呢,一定是这样,一定是! “南哥,你这是去哪儿?”达林扶住了再一次要摔倒的沙南。 “去九日岛看我儿子。” “南哥……”达林面露悲色。 沙南甩开她,“我儿子肯定好好的!” 沙南回到了离开足有半个月之久没有回去过的九日岛,游艇还没停下他就跳了出去,一路飞奔朝儿童房跑去。 “少爷。”照看三个孩子的一个保姆面色凝重地叫住了他。 “我的孩子们呢?是不是都在房间里?” 保姆摇了摇头。 “那他们在哪儿?快点把他们带过来!”沙南着急地说。 保姆却低下了头。 沙南见状顿时恼怒,吼道,“我让去把我的孩子们带过来,你聋了吗!” “少爷!”保姆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哭着说,“少爷,都是我没照顾好小少爷,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这一切让沙南不得不相信儿子已经失去的事实,但是没有见到儿子,他还是不信! 他一把揪住了保姆的衣领将她从地上拽起来,瞪着骇人无比的眼睛,“你们合起伙来骗我是不是!” “不是的少爷,不是……” “我不信!我要见我的孩子们!你把我的孩子们藏哪儿了,你说!” 沙南像一头发怒随时都会吃人的狮子,保姆早已经吓得*,浑身一个劲儿地哆嗦,脸色煞白煞白,“我,我没有……” “我要杀了你!杀了你们!” “南哥你做什么!”达林冲过来抱住了正对保姆拳打脚踢的沙南,却因为沙南极大的力道被甩了出去,摔在地上,摔倒了腰,痛得她的眼泪都流了出来,“南哥……” 沙南像是发疯了一般,若不是几个保镖上前用力将他拉开,他非把保姆打死不可。 保镖紧紧地从后面抱住他,他动弹不了,却大声喊道,“我的孩子呢!” “少,少奶奶把小少爷和小小姐接走了。”旁边一个人小声说。 “放手!”沙南吼道。 保镖小心翼翼松开手,然后快速地朝一旁退开,与他保持了两米远的距离。 沙南冷冷地扫了一圈,这眼神,让一向连死都不怕的保镖心里发憷,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从现在开始戒严九日岛,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许进出!” 下达完命令,沙南阴沉着脸转身离开。 “南哥,你等等我!”达林在后面喊道。 沙南停下来,没有转身,“你也留在这里!” “我?为什么?我要跟你一起!” 沙南倏然扭回头,冰冷的双眼犹如两把千年寒箭,嗖嗖朝达林的身上射来,她不禁打了个冷颤,顿时觉得自己放佛身处在冰窟之中,不仅浑身的汗毛竖了起来,就连血液都几乎要凝固。 达林不敢看他的双眼,更不敢吭声,低下了头。 “你最好祈祷我儿子平安无事,否则我一定会亲手宰了你!”沙南狠狠地说。 达林又是一个冷颤。 ···· “妈妈,爸爸呢?好久都没有看到爸爸了。”涵涵靠在席文的怀里眼巴巴地望着门口。 席文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就听到在一旁玩积木的糖糖说道,“爸爸在工作,涵涵要乖乖听话哦。” 席文欣慰地看着女儿,虽然是同一天出生的,但是姐姐就是姐姐,真不错! “妈妈,姐姐说的对吗?”涵涵扬着小脸望着席文。 席文点点头,“对,姐姐说的很对爸爸在工作,在挣钱给涵涵和糖糖买花衣服买好吃的,爸爸很辛苦的,所以涵涵和糖糖长大后一定要对爸爸好记住了没有?” “记住了,对妈妈也好。”两个孩子几乎异口同声地回答。 席文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容,可转瞬即逝。 如果老三好好的,明年的这个时候他也跟涵涵和糖糖现在这么大了,也会叫妈妈了,可是现在他们母子却天人永隔再也无法相见,就连儿子的最后一面她都没有看到,她是个不称职不合格的妈妈,她是个坏妈妈,她都不配做妈妈。 “妈妈,怎么没有见弟弟呀?我好长时间都没有见到弟弟了。”涵涵突然说。 糖糖扔下手中的玩具也来到席文的身边,“爷爷说弟弟跟妈妈在一起,弟弟在哪儿呀妈妈?” “弟弟他……”席文不知道该如何跟两个孩子解释“死”的含义,她能告诉他们,他们的弟弟死了吗?死,人为什么要死,她的儿子为什么要死,他还那么小,还没有来得及看世界的繁华没来得及感受亲情的温暖他怎么就会死了呢? 眼泪氤氲了席文的双眼,她偏过头不敢看两个孩子,她真的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如何告诉他们,他们的弟弟在哪儿。 老天爷,你为何这样的残忍,为何夺走那么幼小的生命,既然你都当初把他赐予了我,你为何还要这样残忍地把他带走,为什么?为什么?! “妈妈,你怎么哭了?”糖糖伸出小手摸着席文脸上的泪珠。 席文慌忙抽出手抹去眼泪,鼻翼浓重地说,“妈妈没有哭。” “妈妈就是哭了,我都看到了!” “我也看到了!” 孩子是单纯的,孩子的世界是没有死亡这个概念的,所以他们只有快乐,没有悲伤没有难过更没有心痛。 席文想若是有一台时光机器那该多好,倒流到很久很久以前她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无忧无虑的时候。 “妈妈,弟弟是不是生病了?”糖糖小声问。 席文紧紧地抿着嘴唇点了点头。 “妈妈,弟弟是不是在打针?”涵涵问。 席文再次点点头,眼泪抑制不住地往外流。 “妈妈,弟弟是不是很疼?” “妈妈,我们去看看弟弟好不好?” “妈妈……” “妈妈……” 儿子和女儿在身边一声声地叫着,席文的心痛得要死,她从来没有这一刻这么的痛过,就像是有人拿着刀子将她的心脏一层层地剥开,一层一层地,直到鲜血淋漓,直到没有了呼吸。 若是当初怀上他的时候直到将来一天他会在如此如此小的时候离开这个世界,那她一定不会那么坚定地生下他,至少那样不会像现在如此的痛,如此的难以承受。 “爸爸!” “爸爸!” 孩子们的尖叫声叫回了席文的神儿,她抬起头,只见两个孩子飞速地从沙发上起来朝门口的男人奔去。   ☆、第184章:不如死了 席文不想看到沙南,不想听到他的声音,更不想跟他说话,她讨厌他,到了极点,到了骨子里,她甚至狠狠地想若是他死了,她才解恨。 可即便是他死了,她的孩子也再也回不来,他还那么小,他还需要爸爸妈妈的保护,可他却一个人孤零零地到了那边,若是到了那边有人欺负他怎么办? 想着想着眼泪就来了。 擦掉眼泪后,席文不知道沙南对两个孩子说了什么,只见他们高高兴兴地出了房间。 房间里就剩下两个人,沙南显得有些紧张,搓了搓手叫了声,“文文……” 席文没应声更没有正眼看他,视他为空气。 “老三他……”沙南的声音有些哽咽。 “滚!”席文冷冰冰地吐出一个字,他就不配做孩子的父亲,孩子生病了他竟然不知道在哪儿,如今孩子走了,他却出现了,他简直就是个混蛋! “对不起!” “滚!” “文文——” “滚!!”席文瞪着眼睛,愤怒到了极点,“滚!永远别让我看到你!滚!” “文文……” 席文瞥到了桌上的水果刀,毫不犹豫地抓在手里,指着沙南,“你到底滚不滚!滚!” 沙南站着没动。 席文站起身,晃着手中明晃晃的匕首,“滚!” 沙南依旧没动。 匕首就这样狠狠地刺入了他的胸口,深深地扎入了他的身体,鲜血流了出来。 席文紧跟着用力地拔掉匕首,鲜血如注,喷洒在她的脸上,可她却没有丝毫的惊慌之色,有的只是默然与冷淡。 “如果死,能够得到你的原谅,也何尝不可。”沙南握住她握着匕首的手,再一次用力地捅入自己的身体。 “就算你死了,我也不会原谅你,永远都不会!”席文抽出手跑出房间。 沙南倒在地上,疼痛让他的面部变得扭曲,但他却忍着没让自己叫出声,因为他知道,失去孩子,他对她的伤害,远比这要痛得多。 看着鲜血一点一点地在地上蔓延开,他笑了,自嘲讽刺地笑了。 他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们之间会以这种方式结束,从来都没有想过会这样,他有想过她会离开他,却没想到竟以这样带着鲜血与疼痛的方式! “既然死都不能得到你的原谅,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沙南喃喃出声,有力的大手握紧匕首的手柄,猛然抽出,用力地刺下…… “爸爸!” “爸爸!” “爸爸!” “……” 耳边响着涵涵和糖糖的叫喊声,沙南缓缓睁开了眼睛。 “爸爸的眼睛睁开了!”糖糖高兴地跳了起来。 “我去叫妈妈!”涵涵从chuang上下来朝外面跑去。 “妈妈,爸爸睡醒了!” 席文面无表情地看着一脸兴奋地从房间里跑出来的儿子,放佛没有听到他刚刚在说什么。 “妈妈,爸爸睡醒了,你快进去!”涵涵上前拉住了席文的手扯着她的胳膊要将她拉起来。 席文依旧没有反应,像是丢了魂一样。 “妈妈,你怎么了?”涵涵伸出小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突然“哇”地一声哭了起来,边哭着边朝房间里走。 “涵涵你怎么了?”糖糖疑惑地问。 “妈妈不理我……” “文文……”沙南想要起来可胸口却疼痛难忍,稍一用力就像是撕扯着一般。 “我去看看。”糖糖小大人般般地从chuang上下来拉住了涵涵的手,“涵涵不哭,妈妈肯定不是不理涵涵,妈妈估计也睡着了。” “可妈妈睁着眼睛……”涵涵小声嘟囔。 糖糖眨着好看的大眼睛说,“睁着眼睛也会睡觉啊,涵涵你不知道吗?” 涵涵摇摇头,擦了擦眼泪跟着姐姐出了病房。 “妈妈呢?”糖糖看了看走廊里却没有看到妈妈。 涵涵皱着眉头挠着小脑袋,“咦——妈妈怎么不见了?刚才妈妈就在这里呀。” “说不定妈妈去嘘嘘了,我们去找妈妈。”糖糖说。 果真,两人还没有走到公共卫生间的时候碰到了红着眼睛从里面出来的席文。 “妈妈!” 涵涵跑上前抱住了席文的腿,“妈妈你真的在嘘嘘呀,我还以为妈妈又丢下我跟姐姐不管了。” 席文笑着弯腰将儿子抱在怀里,在他的脸蛋上亲了亲,“怎么会呢,妈妈答应你们的以后都不会离开你们,妈妈说话算话。” “糖糖也要抱抱!”糖糖张开两条小胳膊央求道。 “好,妈妈抱着你们两个。” 席文蹲下身,想一手抱着一个站起来,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这个力气,是孩子们长大了体重增加了?还是她的身体太虚弱了? 放佛昨天他们还在她的肚子里,可今天他们都这么多大了,她到底错过了多少跟他们在一起的时光?不记得了,只知道很多很多。 “妈妈抱不动涵涵和糖糖,那妈妈就亲亲涵涵和糖糖吧。”糖糖懂事地说。 席文欣慰又激动地看着女儿,眼中晶莹闪烁,用力地点头,在两个孩子的脸上亲了又亲,这才站起身一手拉着一个朝病房走去。 沙南已经挣扎着从chuang上起来,护士不让他下chuang他不听,摔在了地上还不让人扶,胸口的刀口又扯开了,鲜血浸湿了白色的绷带。 “爸爸!”糖糖松开席文的手跑到他的跟前,拉着他的胳膊想将他拉起来。 “妈妈,爸爸摔倒流血了。”涵涵一脸担忧地说。 席文抿起嘴揉了揉儿子的头顶,松开他的手,来到沙南的跟前,朝他伸出手。 沙南看着她,许久才颤抖地伸出手。 她的手好冰好冰,就像她此时的脸色,虽然面带微笑他却不难感受出那让人几乎要僵冻的冰冷,是因为孩子们在她才会这样的吧,夫妻做到如今的份上,他可真够悲哀的。 因为两个孩子,席文一上午都陪在沙南的身边,直到午饭后他睡下两个孩子也都午睡她这才得以离开病房。 没想到会在医院的门口碰到秦士政,他扶着一个有身孕的女人从外面朝医院里进,两人差点撞到。 “席文?”见到席文,秦士政很惊讶,几年不见她似乎变化不小,不过依然很漂亮。 席文笑笑,“你太太?” 秦士政一脸幸福地看了眼身边的金欣儿,点点头,问道,“你怎么在医院?” 席文没有回答却问道,“你们是来做产检的吗?怎么不上午来?” “上午她一直睡,醒来吃些饭就这个时间了。” “孕妇嗜睡很正常,不过早饭还是要吃的。” “欣儿你听到没有?早饭一定要吃。” “知道啦,我不就今天早上没起来嘛,你就唠叨个没完,都说女人怀孕的时候爱唠叨,现在你也爱唠叨,耳朵里都听出茧子了。” 看着两人恩爱甜蜜的画面席文的心里说不出的滋味,曾经何时她跟沙南不也是这样吗?可却已经成为了往事。 她真的不想有一天他们走到如今这个地步的,可一切却都不由得她来掌控,她现在唯一想的就是好好地照顾两个孩子,陪在他们身边,给他们所有的爱。 席文没有打扰“拌嘴”的两人,悄悄地离开了,她做不到平静地看着别人幸福,虽然这幸福与自己无关。 “席文,你有空吗?改天请你喝杯咖啡。”秦士政叫住了她。 席文转过身,“好啊,改天一起喝咖啡。” “你不是戒了咖啡吗?”耳边突然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席文一愣扭回头,一上午他都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打电话他也没接,“你上午去哪儿了?” “找人。”肖岩柏回答,随后问,“吃饭了没有?” “吃过了,我想去看看老三,你带我去行吗?” 肖岩柏犹豫了一下,“文文,有件事我要跟你说。” “恩,你说。” “老三他,被人带走了。” 席文的眉头随即蹙在一起,“你……什么意思?” 肖岩柏上前一步双手按在了她的肩上,“我跟阳阳都怀疑老三是被人害死的,国内没能检查出来病因我让科恩联系了他的朋友,准备带老三去国外,可他却被人带走了。” 席文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谁?谁带走了我儿子?”   ☆、第185章:我要去给儿子报仇 “时年?”席文惊讶地瞪着眼睛,她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这个女人,她怎么会带走她的儿子呢? “时年是谁?” “她在单律慎的手下做过事,记得你上次跟我说过你怀疑单律慎还活着,我正在调查这件事,从目前时年的举动来看,单律慎极有可能就活着。” 席文盯着地面呆了片刻,而后冷冷地说,“如果查出来真的是他害死了我儿子,我一定会亲手把他身上的肉一刀一刀地割下来喂狗!” 肖岩柏相信若查出来事情跟猜测的一样她一定会那么做,即便她不会那么做他也会那样做,他会让单律慎生不如死! “时年现在在哪儿?” “我正派人在找,但目前还没有一点线索。” 正在这时候肖岩柏的手机响了起来,是陈如打来的,他随即接通。 “好,我知道了。” “是不是我儿子找到了?”席文紧张地问。 “快了,陈如说江城宇是时年的养父,如果让江城宇出面就不愁找不到时年。” “江城宇是谁?” “我跟你说过云上龙,你还记得吧?” 席文想了一会儿点点头,“有点印象,云市的,他的弟弟云上杰是个很不简单的人物,怎么了?江城宇跟他们有什么关系吗?” “何止有关系,关系还不一般,云上杰的老婆金羽跟江城宇的关系比亲兄妹还要亲,只要让金羽出面就一定能够让江城宇出面。” “可金羽她凭什么会帮我们呢?” 肖岩柏笑笑,将她被风吹在脸上的发丝拢在耳后,“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明天我要去趟云市,我不在的时候你尽量不要一个人出门,如果可以就在医院呆着哪儿也不要去,我不想你和孩子们有事,办完事我就回来,很快,最多三天,我保证一定会把老三给你带回来。” “谢谢你。”席文由衷地说。 “傻女人,跟我还用说这三个字吗?除非是你把我当外人了。” 席文笑笑,伸出手搂住他的脖子趴在了他的肩头,“阿岩,真的谢谢你,不管你需不需要这三个字我都要说,谢谢你。” “好,既然你偏要说那我就欣然接受,其实你说谢谢还不如你亲我一下来得实——” #已屏蔽# K市的一个角落里,三层的阁楼上,女人消瘦的身影走来走去的,她正在打电话,时不时地哼出一声,基本上只是听并不言语,终于她说了第一句话,“那么小一个孩子你让我把他分尸埋了,我做不到。” 电话的那端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只见女人点点头,面色有些难看,说了一个“好”字后就挂了电话,盯着地面呆了差不多两分钟后匆匆朝里面的一个房间走去。 刚到房间,敲门声响起。 谁?女人警惕地转过身望着门口,然后蹑手蹑脚迅速走到门口,从猫眼里朝外看了看,没有看到人。 “我知道你在里面,开门。”是个男人的声音,女人在听到这个声音后微微一颤,脸色越发的难看。 “开门!”门外的男人声音有些愠怒。 女人犹豫了片刻,咬了下嘴唇,拉开门。 门外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她的养父,那个她深爱着却不爱她甚至为了一个女人要杀了她的男人,她恨他,可却怎么也忘不了他。 他就是江城宇。(关于江城宇和时年的故事在青的另一篇完结文《致命诱*,邪恶夺心妻》一文中有提及,喜欢的亲们可以去看看。) “孩子呢?”门刚一打开,江城宇便厉声问道。 时年知道他来找她绝对不是因为想她,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他来是因为那个已经死了的孩子,到底是谁有如此大的面子竟然能请得动他亲自出面,这个人看来不简单。 在这个世界上,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有这样面子的人只有一个,她就是金羽。 她恨死了那个女人,她后悔那天那一刀没有把她杀死! “我问你孩子呢!”江城宇一把揪住时年的衣领将她摁在了墙上,时年的脚挨不住地,而脖子又被他按着,她几乎无法呼吸,她挣扎着想要挣脱他的束缚,可却无济于事。 他此时像个发怒的狮子,瞪着猩红的眼睛恶狠狠地看着他,恨不得将她撕吃了才解恨。 他凭什么这么对她?她跟他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是他说的跟她恩断义绝从此以后他走他的阳关道,她走她的独木桥,生死各有天命,如今他却找上门质问她,他有什么资格?有什么资格! 时年抬起腾空的一只脚,揣想江城宇的胯下,却被他发觉,膝盖直接顶住了她的腹部,顿时疼痛蔓延了她的全身,“时年我最后一次问你,孩子呢!” “不知道!” “哐嗵——”一声时年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看来你是真的活够了!既然如此,我就成全你!”江城宇说着从怀里抽出了一把黑色的手枪。 “江大哥!”肖岩柏按住了他的手,“江大哥,现在事情还没有查清楚,等查清楚以后再处理她也不迟。” 江城宇看看他,又看了眼地上的时年,面色虽难看但却点了下头。 肖岩柏松开手。 江城宇收起抢,狠狠地说,“就让你再多活几天!孩子在哪儿?” 时年躺在地上没动。 江城宇咬着牙上前抬起大脚就要踹她却最终又放下,“孩子在哪儿?” 时年这才缓缓伸出手指向里屋。 肖岩柏慌忙朝屋里跑去,房间的地上放着一个水晶棺,老三就在里面躺着,看到孩子他喜极而泣,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将水晶棺抱在怀里,喃喃道,“文文,我找到老三了,我把他给你带回去。” 江城宇走进来,“肖少,真的很对不住。” 肖岩柏抱着水晶棺站起身,表情冷冰冰的,“江大哥,若是查清楚这件事真的跟时年有关,到时候你不要怪兄弟无情。” 江城宇明白他的意思,他面色凝重地点了下头,“这个你放心,若是真跟她有关,别说你不会饶过她,我也不会饶了她。” 肖岩柏没在说话出了房间,跟他一起来的保镖准备带时年一起离开,却被江城宇阻拦,“肖少,是我教女无方,她还是交给我处置吧。” 肖岩柏头也不回地说,“江大哥放心,若是这件事无关我定会还你一个完好无损的女儿。” 时年被带走的时候一直扭着头看江城宇,眼中有泪水有不舍但更多的是冰冷与痛恨。 “妈妈,弟弟为什么一直睡觉啊?”涵涵和糖糖好奇地趴在水晶棺上问。 席文的眼中泪水直打转,她该如何告诉孩子们他们的弟弟永远都不会醒来。 “妈妈,弟弟为什么一动不动呀?以前弟弟睡觉的时候总是不乖,为什么现在这么乖呀?” 肖岩柏从外面进来,看着席文的眼泪从眼眶里急速滑落,他的心也好疼好疼,“涵涵糖糖乖,弟弟生病了要睡觉,所以你们不可以打扰弟弟睡觉知道吗?” “弟弟原来生病了呀,涵涵,我们不可以吵弟弟睡觉哦。”糖糖懂事地说。 涵涵点点头。 两个孩子都不再说话,安静地趴在水晶棺上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他们生病睡觉的弟弟。 肖岩柏递给了席文一块手帕,“到外面我跟你商量点事。” 席文摇摇头。 “就几句话。” 席文还是摇头,她不要离开她的孩子,一秒钟,半秒钟都不要。 肖岩柏看看她,又看看两个孩子,轻叹了一声,只好说,“涵涵糖糖乖,你们能不能先去外面玩一会儿,肖爸爸要跟你们妈妈说些事情。” 两个孩子头也不抬地同时摇摇头。 肖岩柏想了想说,“涵涵糖糖,你们告诉肖爸爸,妈妈早上吃饭了没有?” 两个孩子摇摇头。 “妈妈不吃早饭会饿肚子的,你们去找阳阳姨姨给妈妈弄些吃的好不好?不然妈妈会饿坏的,妈妈饿坏了就不能抱涵涵和糖糖了。” 两个孩子一听这话都抬起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迅速地起身跑出了房间。 肖岩柏抿嘴笑笑,在席文的身边坐下,“文文,我想让科恩把老三带到国外检查。” 席文慌忙抱住水晶棺,生怕有人抢走了她的孩子,“我不要!我不要儿子离开我!” “文文……” “孩子已经走了,我不想再让他受苦疼痛……” “我知道,我也不想,可是为了能够查出病因只能带他出国。” “反正我就是不同意,我不许你们带走我儿子,我不许!” 看着席文这两日不吃不喝地就坐在孩子的身边,整个人就像是丢了魂儿一样,肖岩柏的心里疼痛无比,他想要给她安慰可任何的话语说出来都那样的苍白无力,孩子没了,她比任何人都要痛苦。 “好,不带走,那你乖乖听话吃些东西行不行?你这样子我真的很心疼……” 席文摇摇头,“不想吃。” “不想吃也要吃,你不吃饭涵涵和糖糖也不吃饭,你看这两天他们都瘦了一大圈了,你心里痛我知道,可是你还有涵涵和糖糖,他们需要你照顾,你若是倒下了,他们怎么办?” “妈妈,你就吃点东西好不好?”糖糖和涵涵抬着保温桶站在门口,撇着嘴脸上挂着泪珠。 “姐,你就吃点东西吧。”席阳也说。 席文咬着嘴唇撇过脸,眼泪一股股地流下。 肖岩柏吸了下鼻子笑着站起身将她也扶起来,在她耳边低语,“乖,不哭了啊,你看看孩子们都把饭给你抬过来了,笑一笑,别让孩子们也难过。” 席文将脸埋在他的胸口,停了一会儿抬起来的时候眼泪已经擦去,换上了笑脸,“宝贝们,告诉妈妈你们给妈妈准备的午饭是什么呢?” 糖糖和涵涵同时看向身边的姨姨席阳,席阳小声说了两个字“鸡汤”。 “妈妈,是鸡汤。” “真的吗?妈妈正好想吃鸡汤了,我们一起吃好不好?不够吃的话让姨姨再给我们做好不好?” “好,可妈妈,爸爸也没吃饭。”糖糖小声说。 席文愣了下,笑着接过两个孩子用了很大力气才能抬起来的保温桶,“等我们吃完剩下的给爸爸吃怎么样?” “要是我们吃光光了爸爸是不是就要饿肚子了?” 席文暗暗吸了一口气,血浓于水的亲情是怎么也割不断了,她不知道若是未来孩子们没有爸爸在身边会怎样。 “那好吧,你们去跟爸爸一起吃,妈妈要在这里陪着弟弟。” “弟弟在睡觉不会乱跑的,让姨姨和肖爸爸在这里看着就好了,妈妈跟我们一起去爸爸那里吃饭,好不好妈妈?好不好妈妈?”糖糖拉着席文的衣角仰着脸眼巴巴地望着她。 “妈妈,好不好?”涵涵也眼巴巴地说。 席文很想说不好,却不忍心让孩子们难过,只好点点头。 “爸爸,爸爸,妈妈来了!”一出房间门,糖糖就松开席文朝沙南的房间的跑去。 “爸爸!爸——” “爸爸!爸爸!” 糖糖在房间里看了一圈没有见到沙南就跑出来说,“妈妈,爸爸没有在睡觉!” 席文皱了下眉头,“爸爸估计在嘘嘘。” “爸爸没有嘘嘘!” 席文不由得加快了步伐。 房间里果然没人,chuang上整理的干干净净的,他的病号服叠得整齐在chuang上放着,他还不能出院,去哪儿了? “涵涵糖糖乖乖听话在这里呆着哪儿也不要去,妈妈去问问医生爸爸去哪儿了。” 正在这个时候护士拿着一封信走了进来,“沙太太,沙先生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席文看了眼护士手中的东西,没有接,“他人呢?去哪儿了?” “出院了。” “出院?他还没到出院的时候!” “我跟范大夫都劝不了他,他执意要出院。” “他走了多久了?” “有一阵子了,不过我刚才出去吃饭回来在医院门口碰到他。” 席文抓过护士手中的信颤抖着手打开…… 医院马路对面的车子里,沙南望着医院的方向,他是真的不想离开的,可是不离开又能怎样?她那么的恨他,他留下来只会让她更讨厌更恨,放手成全她跟肖岩柏,他们本来就是最后的一对儿,是他从中作梗将他们拆散。 他以为得到她的人就能够得到她的人,以为得到她的人就能够跟她携手一生白首到老,可到头来,还是没有逃脱七年之痒的魔咒。 文文,希望随着我的离开,能够把你的那些悲伤和痛苦都带走,剩下的除了开心快乐就是幸福。 我用尽了手段只为留你在身边却没想到让我们越走越远,我再也碰不到你的手,再也不能拥你在怀抱,再也听不到你叫我一声老公,这一切都是我一手造成的,我罪有应得,不配得到你的原谅,你也一定不要原谅我。 是我亲手杀死了我们的孩子,我是个杀人凶手!我要去给儿子报仇,我要先把她杀了,然后就去陪儿子,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咱们的儿子,我会做一个好父亲。 涵涵和糖糖就交给你了,给他们找一个比我好的爸爸,让他好好地照顾你们母子,忘了我这个不称职的丈夫,忘了我这个带给你无数伤痛的恶魔,从今天开始,重新开始你的新生活,一定要开开心心的,每天每分每秒都要开开心心的。 如果有来生,我一定会好好珍惜,这一世就这样吧,不求你的原谅,只希望你能忘了我,开心的生活。 “开车吧。”车窗缓缓合上,沙南靠在车座上闭上了眼睛,两行浑浊的泪水顺着刚毅的脸颊缓缓滑落。 伴随着车子的启动,医院里冲出了一个女人。 “沙南你给我站住!”她的声音虽大,可还是没来得及传播多远就被淹没在嘈杂的声音中。 车子疾驶而去,一转眼就不见了。   ☆、第186章:消失在大海里 席文不知道沙南去了哪儿,就连作为父亲的沙胜煌也不知道儿子去了哪里,他把所有儿子可能去的地方都找了,可却没有找到他。 三天后,肖岩柏告诉席文,他找到沙南了,他在九日岛。 席文和肖岩柏连夜赶往九日岛,还没到岛上的时候就听到一声巨大的爆炸声从岛上传来,在海面上,都能感觉到很强烈的震感。 一股不好的预感将席文围住,她看向身边的肖岩柏。 肖岩柏伸出手臂将她揽在怀里,轻声安慰说,“别担心,没事的。” “他会不会想不开自杀?”席文问。 “傻瓜,怎么会呢,别胡思乱想。” “可他给我的信里……” “别胡思乱想,他一定不会有事,等一会儿靠岸后你就在我身边不要乱跑,记住没有?” 席文“嗯”了一声,看向清晨云雾缭绕中的九日岛,心里异常的不安。 船靠岸后,肖岩柏派手下先下去做了检查后这才跟席文下了船,他们穿过一段幽静的小路,来到岛的最高处的房子外,显然刚才的爆炸声是从这里传出来的,因为房子的三分之一已经坍塌,此时正冒着黑烟。 今天有雾,而且雾气还不小,所以看不清楚房子那边是否有人。 “文文,你在这里站着别动,我去看看。” “我跟你一起。”席文抓住他的手。 肖岩柏看着她几秒钟,点点头,握着她的手朝房子走去。 “少爷,发现沙南和达林了!”一保镖跑过来说。 “他们在哪儿?” “在房子后面。” 屋后的海边。 沙南手持黑色的枪对着不远处狼狈不堪的达林。 达林也同样手中拿着一把黑色的手枪对着他。 “你这个狠毒的女人,今天我一定会杀了你!” “杀了我?你未必有这个本事!大哥,我跟你说过,好好跟我在一起我不会对孩子们怎么样,是你不听我劝,所以孩子的死与我无关,是你自己造成的!” “我要让你给我儿子陪葬!” 达林冷笑一声,“陪葬?给哪个陪葬?怕是分不均吧?” 沙南怔了下,“你什么意思?” “不妨告诉你,不出三个月,你的另外两个孩子也会死掉。” “你对我的孩子到底做了什么!” 身后传来了“嗡嗡”的声音,达林扭头看了眼身后海中正朝这边急速驶来的游艇,笑着说,“想知道?”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一枪打死你!” “信,我当然信!只不过如果我死了,你的两个孩子也必死无疑!” “林林!”游艇上传来男人的叫声。 “小心你的枪别走火了。”达林朝海边退去。 “砰——”沙南开了第一枪,打的不是别处,而是达林的腿,达林一下子就跪在了沙滩上,她疼痛地看向沙南,“你真的开了枪……” “说,你到底对我的孩子们做了什么!” “砰——”沙南紧跟着打出了第二枪,打住了达林的另条腿。 “林林!”游艇上的男人跳下来拿起达林手中的枪朝沙南连开了三枪,但均未打住沙南,而后他抱起达林跳上了游艇。 “砰砰砰——”沙南冲着游艇开了几枪后快速朝岸边停着的游艇跑去,解开绳索追了出去。 等席文和肖岩柏赶到屋后的时候沙南的游艇正好发动,她叫了几声他没听到,他一转眼就跑出去了很远。 “砰——” “砰——” “砰——” 海面上枪声不断。 “阿岩,快点,我们也跟上!”席文着急地说。 肖岩柏点点头,拉着她朝岸边停着的另一艇游艇跑去。 “林林你怎么样?能不能坚持住?”游艇上男人问。 达林咬着牙点头,煞白的额头上豆大的汗水向外冒,她深吸了一口气重新坐起身,朝后面追赶的沙南开出枪。 眼看沙南的游艇越来越近,可她的枪里却没有了子弹。 达林重新靠在游艇里,表情极其的痛苦。 “把这个扔出去!”男人从脚下踢出去一个鱼雷。 达林低头看向滚到跟前的鱼雷,断然说,“不可以!” “事到如今你还对他念念不忘吗!”男人很生气地说。 达林毫不犹豫地说道,“是!我爱他!” “可他根本就不爱你!他爱的是席文!” “不是!等我把席文跟她的三个孩子都杀了,他就会爱我了!他是爱我的!他以前就爱我!” “你简直是疯了!”男人松开手弯腰捡起脚下的另一颗鱼雷,扭头看向越来越近的沙南,面目狰狞地笑着说,“沙南,我今天就让你去见阎罗王!” “不要!”达林猛扑过来,鱼雷还是飞了出去。 “嗵——”一声巨响,水花溅出数米之高。 待海平面上归于平静的时候,只剩下几片破碎的东西漂浮在海面上,沙南连同他驾驶的游艇都消失在了茫茫的大海上。 达林趴在游艇边冲着无敌的海水撕心裂肺地喊道,“大哥——”跟着一头钻进了海水里。 男人却只顾得意,大笑着说,“哈哈哈!沙南,你终于死了!终于死了!” “砰——” 男人应声倒入海水中,鲜红的血液染红一片海水。 不远处也已经停下来的游艇上,肖岩柏收起手枪掏出口袋里的手帕擦了擦枪身,然后将枪丢进了大海里。 席文呆呆地望着平静的海面,希望下一秒可以看到从水里钻出来的沙南…… · “妈妈,我想爸爸了,好久都没有看到爸爸了。”糖糖晃着席文的胳膊说。 席文正望着大海发呆,自从沙南那天消失在大海中,她就跟两个孩子搬到了九日岛,每天从清晨到晚上就一直坐在海边的礁石上肖岩柏为她临时搭建的棚子里发呆,望着大海希望下一刻沙南能够从里面出来。 “妈妈,肖爸爸说爸爸去了龙宫做客,那爸爸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呀?” 席文没有吭声,只是将女儿抱在了怀里,眼睛依旧望着大海。 “妈妈,好想爸爸。” “妈妈也想爸爸。” “妈妈给爸爸打电话让爸爸快点回来好不好?” “爸爸走的时候忘记带电话了,妈妈联系不上爸爸。” “那怎么办呢?怎么样才能联系上爸爸呢?” “妈妈也不知道。” “哦。” 肖岩柏来到了棚子里,轻轻蹲在一旁说,“糖糖,肖爸爸做了红烧肉你跟爷爷回去吃红烧肉好不好?肖爸爸想跟妈妈说些事情。” 糖糖看看他点点头,从席文的怀里出来。 肖岩柏挨着席文坐下,将身上的外套脱下给她穿上,轻声说,“文文,科恩来电话了。” 席文一听慌忙问道,“是不是查清楚孩子们的病因了?” 肖岩柏摇摇头,“还没有完全查清楚,不过已经有一些进展了,科恩说涵涵和糖糖的状况跟老三不一样,他们的可能还有救治的希望。” “怎么救治?” “科恩说从现在的状况分析,涵涵和糖糖可能会向白血病方向发展,如果是这样,就好治疗多了。” “那如果不朝这方面发展呢?是不是还跟老三的状况一样?” “科恩说这种病毒很罕见,它在人体内的存活和发展跟人体的免疫力机制有关。” 席文不再说话,她知道肖岩柏是不想让她把事情想得太糟糕所以才这样说,可孩子们的状况她很清楚。 “这几天我准备出门一趟。”肖岩柏说。 “去哪儿?” “我准备去见见达卓,也许他能提供给我们一些有用的东西。” “我跟你一起,带着涵涵和糖糖。” 肖岩柏摇摇头,“你还在生病,孩子们的身体也不好,不适合奔波劳累,还是乖乖在这里休息等我的好消息,我答应你把达卓请来。” 席文点点头。 虽然照片里的达林和达卓的孙女达林有着一样的容貌几乎一样的身高,但是达卓还是一眼就认出了照片中的达林并不是自己的孙女达林。 “达老先生,您确定照片里的人不是您孙女达林吗?” 达卓很肯定地点点头,“我确定。” “为什么?” “因为林林的眼睛不是这样的,林林天生的斗鸡眼,平日里不怎么明显,但是一照相就特别的明显,所以林林很讨厌照相,每次照相也都是侧脸或者半张脸,除了不得不照的证件照外,她从来不照这种正面看镜头的照片。” 达卓的话印证了席文曾给肖岩柏说的猜测,如今的达林就是已经死了的单律慎,可真正的达林在哪儿呢? “我孙女林林呢?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达卓着急地问,这段时间他给孙女打电话她很奇怪,总是很不耐烦没等他说两句她就给挂了,难道说接电话的并不是孙女?而是个假冒她的人? “达先生,您一辈子研究医学,我碰到了一件很棘手的事情,能不能请您跟我走一趟。”肖岩柏说。 “我孙女呢?” “我们正在努力的寻找林小姐,相信很快就有她的消息,您不要太担心,事不宜迟我们马上离开这里,您的疑问路上我慢慢给您解释好吗?” “好,我拿个东西就跟你走。” ··· “欣儿,我想过几天请席文一起吃顿饭,你看怎么样?”秦士政对金欣儿说。 金欣儿正窝在沙发上嗑瓜子,听他说,她努努嘴,“有什么好请的,你跟席文很熟吗?” “还算可以吧,谈不上很熟。” “既然不熟为何要请她吃饭?你有钱没地方扔了是不是?拿来给我,我正好看上了一套衣服,正皱着没钱呢,把你用不完,没地方用的钱都给我。” “欣儿,我没有再跟你开玩笑,我是在认真地跟你商量。” “我很随意吗?”金欣儿眨着无辜的眼睛。 秦士政有些气结,“我就不明白了你到底为什么不同意?” 金欣儿毫不掩饰对席文的嫉妒,哼了一声说,“谁让她比我长得漂亮,我嫉妒她!” 秦士政笑了起来,在她身边坐下将她抱在了怀里,捏着她的鼻尖说,“欣儿这是在对自己不自信吗?” 金欣儿脸一甩,“当然不是,我很自信,可是人家都说一个男人对自己第一个动心的女人始终都是无法忘记的,你敢说这么多年你真的忘了她吗?” 一抹尴尬在秦士政的脸上掠过,他干咳了两声,不自然地说,“你这小醋坛子,那都是很多很多年前的事情了,所以说女人就是个醋坛子,吃起醋来简直要人命。” “我看是说到你心坎儿里了吧,整日在我面前说什么你只爱我一个人,只爱过我一个人,都是骗人的!大骗子!” “好好好,我是个大骗子,就是大骗子,不过说正经的,你到底同不同意我请席文吃饭啊?” “不同意!” “为什么?” “嫉妒!” “说正经的,快点!” “谁跟你不正经了,我说的就是正经的!” “得!你就当我没说,改天我在外面偷偷请她吃饭。” “你敢!” “有什么不敢?” “你要是敢跟她偷偷吃饭,我,我就不让你上chuang睡觉!让你睡地板!”金欣儿气乎乎地说。 秦士政轻叹一声,重新将她抱在怀里,“你也知道我请席文吃饭是因为公司的事情想要她帮忙不是你说的那些乱七八糟的理由,我现在有你有孩子就足够了,过去的事情都翻篇了,不会再回头看的。” 金欣儿努努嘴,“我知道你是因为公司的事情,可是我听说沙南都已经死了,席文还能怎么帮我们?” “沙南虽然死了但是他在生前的时候就已经把名下所有的财产转移到了席文的名下,现在席文可是沙氏集团的第一大股东,说话很有分量的。” “可席文她会帮我们吗?” 秦士政摇摇头,“我也不清楚,当年秦士景伤她那么深,秦家又把她逼上了绝境,她肯定恨透了秦家,但是现在除了她我们没有办法了,只能试试看了。”停了一下他又说,“这件事还需要欣儿出面才行。” “我?我能做什么?” “记不记得你跟我说过你曾在陶家见过一张陶旭泰跟席文的母亲张薇的照片这件事?” 金欣儿想了一阵子点点头,“有点印象,怎么了?” “据我所知席文并不是外界所认为的她是席正南跟张薇的养女,她实际上是张薇的亲生女儿,但与席正南并无任何的血缘关系,我听我爸说过,当年陶旭泰还没有发达的时候跟张薇是情侣,只是那时候的张薇并不叫张薇,而叫宫宁心。 陶旭泰家境贫寒,十岁的时候父母双亡,他是靠吃百家饭和乡亲们的支持才读完大学的,宫家是富甲一方的豪门大户,怎会看上陶旭泰,所以宫家就逼迫宫宁心嫁给了门当户对席家,拆散了这对鸳鸯。” 金欣儿愣了半天来了句,“你的意思是陶旭泰可能是席文的亲生父亲?” 秦士政点点头。 金欣儿瞪着眼睛喊道,“不会这么的狗血吧?” 秦士政撇撇嘴,“现实可能就是这么的狗血。” “那好吧,为了如此狗血的现实,我豁出去了!”   ☆、第187章:亲生父亲 席文接到秦士政打来的电话很意外,但她还是接受了他的邀请。 午后的阳光很温暖,透过无暇的玻璃照在身上暖暖的,许久都没有这样温暖过了,就放佛在这之前一直都在冰窟之中。 “文文想吃些什么?”秦士政问。 席文笑笑,“我什么都行,你看着点吧,不是说你太太也来的吗?怎么没有看到她?” “知道你很喜欢吃街东头老李家的板栗,她去买板栗了。” “让她回来吧,那么远她现在身子又重你怎么就让她去了呢,快给她打电话。”席文催促道。 秦士政却笑着摇摇头,“没关系的,你别看她现在身子重但灵活着呢,没事就让她跑跑吧,巧的很她也喜欢老李家的板栗,自从怀孕,她几乎每天都会让我给她买板栗吃,有时候我在公司忙走不开她就自己去,不会有事的。” 席文听后松了一口气,“那真是麻烦你们了,太不好意思了。” “瞧你这话说的,怎么说我们也算是朋友吧,哦对了,你最近还好吧?想开点,多为孩子们想想。” “谢谢关心,我好多了。” 秦士政给席文倒了杯果汁,之后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所以也就沉默。 席文也什么都没说,悠然地喝着果汁看着窗外的风景。 “你哥哥,他最近怎么样了?”话刚一问出口,席文就后悔了。 秦士政轻叹一声,“自从公司出了问题后他就整日酗酒,脾气也很暴躁,动不动就发脾气,如果有机会你去劝劝他吧,他最听你的话。” 席文抿嘴不语。 “文文,其实大哥的心里一直爱的人都是你,当年他跟——” “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别再提了,毫无意义。” “对,过去都过去了,不过文文,大哥他这些年过得真的一点都不好。” “人各有命,我自己的事情都无暇顾及还有时间去理会他人吗?” “话虽如此,可你跟大哥毕竟曾经相爱过——” “相爱?”席文嗤笑,“始终都是我一个人一厢情愿。” 秦士政再次摇了摇头,“不是你想的那样,大哥爱的人始终都只有你一个,当年跟陶妮在一起都是我伯父逼的。” “那又怎样?我跟他永远都无法再回到十七岁。” 秦士政再次沉默,这一沉默整整持续了半个小时。 直到,席文突然发觉时间过了这么久金欣儿却还没有回来,“你太太怎么还不回来?要不你给她打个电话,文文她现在到哪儿了。” 秦士政也恍然记起妻子离开是有一阵子了,按理说该回来了,他慌忙给她打电话。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暂时无法接通。” 再拨,依旧是这样冰冷的提示音。 秦士政着急地站起身再次拨打。 “怎么了?没接吗?”席文问。 “她电话无法接通。” “不会是?肯定不会的,你别着急,我让人去看看。”席文慌忙给跟她一起来的保镖打去电话,“你们去城东老李家板栗店看看秦先生的太太有没有在那里,路上也注意一下,兴许她在赶来的路上。” 十分钟后,保镖打来电话,说金欣儿根本就没去老李家板栗店,这个消息让秦士政和席文原本就紧张的心更加的紧张。 “你先不要着急,我打个电话。”席文说完出了房间。 秦士政是一点头绪都没有,他平日里很少与人结怨,欣儿也一样,她的生活很简单,几乎没有朋友,可以说她每天接触的人除了他没有别人了,所以应该不是被人绑架或者报复,那她会去哪儿了呢? 正在他决定要报警的时候席文打完电话回来,“你别担心,我想很快就能有你太太的下落,我们先坐下来等等。” “欣儿她现在不知道是否危险我哪里还有心情坐下来等!我要去找她!” “你知道她在哪儿?你去哪儿找她?” “我……” 席文淡淡地看他一眼,在椅子上坐下,“你还是坐下来吧,说不定一会儿你太太自己就回来了。” 秦士政对她这样的漠不关心很不满,现在联系不上的是他的妻子,跟她是没有关系所以她才会这样,越想越生气,如果欣儿和孩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他是不会原谅自己的,公司他可以不要,什么都不要,但是他的老婆孩子他不能不要! “你干什么去?”席文叫住他。 “找我老婆孩子!” “你太太一会儿自然就会回来。” “你什么意思?” “一会儿你太太来了你问问她便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你把话说清楚,我没听明白。” 正在这时候,外面传来了金欣儿的声音,“你们干什么放开我!我自己会走!” “欣儿!”秦士政跑出房间,“欣儿!” “老公……”金欣儿见到他撇着嘴巴哭了起来。 “怎么了?是不是他们欺负你了?伤到哪儿了?” “老公……”金欣儿搂住他的脖子哭得更委屈了。 席文淡淡地看了两人一眼,“秦太太可真有演戏的天分,不做演员真是可惜了。” 金欣儿又哭了两声才停下来,看着席文说,“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不明白是吗?没关系,我可以让你明白。”席文站起身,金欣儿以为她要做什么,慌忙护在秦士政的前面,“你,你要干什么!这件事都是我一个人的主意跟我老公没有关系!” 秦士政又把她拉在身后护着,“文文,这件事与欣儿无关都是我的主意,你不要为难她。” “这件事跟你没关!”金欣儿说。 “欣儿!” 席文冷淡地打断两人的对话,“好了,你们没有必要在我面前如此高调地秀恩爱,谁没有恩爱过幸福过,我知道你们今天请我来的目的,但是很遗憾,我做不了主,这件事还要等我丈夫回来再说。” “沙南他不是……已经死了吗?”金欣儿说。 席文冷扫她一眼,对秦士政说,“秦先生,很多时候,很多事情原本没有那么的糟糕,但后来却变得很糟糕,管好你太太,她很不招人喜欢。” 离开饭店席文长吁了一口气,这个金欣儿真是让人讨厌!原本她还打算替南哥做主把秦士政的公司还给他,可是她后来改变主意了,她讨厌这个金欣儿,以为自己有点小聪明就把别人都当傻瓜,还说南哥死了,她的男人才死了呢!哼! “怎么了?被那两个家伙气着了?”肖岩柏笑着问。 席文有些意外,“你?你不是说你今天还有事不能跟我一起来吗?” “事情已经办完了。” “这么快?那当然,平日里可能需要四个小时的时间,现在只需要十四分钟,看在我办事效率如此高的份上你是不是该夸我几句?” “恶心!赶紧回家,还能赶上做晚饭,昨天晚上糖糖跟我说她想吃糖醋排骨,我做的不好,你做吧。” 肖岩柏一拍胸脯,“没问题,包在我身上!你想吃什么?红烧鱼?” 席文摇摇头,“什么都不想吃,没什么胃口。” “那怎么行,没胃口也要吃一些。” “走吧,上车再说。” “席小姐等一下!”身后传来了金欣儿的声音,席文懒得扭头搭理她,就上了车子。 肖岩柏倒是很客气,问道,“秦太太还有事吗?” “我想跟席小姐单独说几句话。” 肖岩柏扭头看向席文,席文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表情,“你上不上车?不上车我走了,开车!” “席小姐难道不想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吗?”金欣儿说。 席文扭头看向她。 “我知道你的生父是谁,只要你肯把公司还给政哥哥,我就告诉你。” “你在跟我谈条件?” “除非你不想知道自己的生父是谁。” “你还真说对了,我不想知道,阿岩,上车,我们走!” “再见秦太太。”肖岩柏笑笑,上了车在席文身边坐下。 金欣儿着急了,“你的生父是陶旭泰!” 陶旭泰?席文怔住,怀疑的眼神看向她,她那么的胸有成竹,看来她是有确切的证据。 她想过很多人可能是她的生父却唯独没有将陶旭泰扯进来,怎么会是他? “阿岩,她说的是真的吗?” 肖岩柏拉上车门,“开车吧。” 车子启动,席文依旧看着肖岩柏,“是真的对吗?” 良久,肖岩柏点点头。 “怎么会是他?” 肖岩柏将她揽在怀里,“这个我真不知道,不过,管他是谁呢,反正你也没打算跟他相认。” 席文点点头,“你说的也对,我压根就没打算跟他相认,不过还是要跟他见一面,听说他最近又升职了,你说我们是不是该给他送个大礼呢?” “你说呢?”肖岩柏坏笑。   ☆、188:陶旭泰之死 “阿岩,你说为什么我不是个普通人家的女儿?”席文轻声问。 肖岩柏知道她想说什么,从出生到现在,她过得太不容易了,她一直都是个希望安安静静的女孩,可现实带给她的却是一个又一个的灾难与不幸,如果可以,他想带她离开这喧嚣的地方,到一个无人认识他们的地方,安安静静地陪她过她想要过的生活。 “只要你愿意,去哪儿都行,我都陪着你,天涯海角。” 席文抿嘴闭上眼睛,在他的怀里,他有力的心跳声一下一下地鼓震着她的耳膜,敲打着她的心房,若是没有中间这么多的事情,如果当年她没有那么的有眼无珠,他们即便是现在没有在一起,但至少会是很好的朋友。 没有如果,但还好,不管这么多年发生了什么,他现在却在她身边,在她最需要人的时候。 “阿岩,谢谢你。” 肖岩柏低下头,“什么?” “谢谢你。”席文轻声重复。 “谢我什么?” “所有的……” 肖岩柏笑了笑,脸在她的头顶微微蹭了蹭,“文文,不要再跟我说这三个字了好吗?为你所做的一切都不需要你谢,如果要谢,你就当成是我对你的弥补,等什么时候你觉得我做的差不多了,就给我一个名分,也好让我名正言顺。” 席文笑着掐了他一下,动了动,没有起身,“你就做梦吧,这辈子都转不了正了,一辈子就这么没名没分。” “没关系,其实现在这样也挺好,我虽然很在乎名分,但更看重的是实质,答应我,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不要一个人扛着,你记住,你永远都还有我。” 永远有多远不知道,只要活着的一天能有他在身边就足够了。 门从外面毫无预警地被推开,肖向菊随即扭过脸,“咦,看我来的多不是时候。” 席文笑笑从肖岩柏的怀里出来,“阿姨。” “你们继续,我没什么事。”肖向菊说着就要出去,肖岩柏却站起身,“妈,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肖向菊笑着转过身,故弄玄虚地说,“其实啊,也没什么大事,不过也是大事。” 肖岩柏看看席文,席文也看看他,同时笑了。 “妈,有什么话您就直说吧。” “其实我,文文,我要是说了你别生气。” “阿姨您说吧,我保证不生气。” 得到了保证后,肖向菊这才说,“文文,我知道沙南离开你心里很难受,可你还要生活,岩柏也不小了,我的年纪也大了,你看,你们什么时候能结婚给我生个孙子呀?” 眼看着席文的脸色开始难看,肖岩柏有些生气地说,“妈,您怎么这时候说这事,您这不是添乱吗?” “我……” “阿岩没事,我能理解阿姨的心情。”席文深吸了一口气,“不过阿姨,可能要让您失望了,我跟阿岩不会结婚,我也没打算给我的两个孩子找一个继父,这辈子我都只是南哥的妻子。” “你还年轻——” 肖向菊还要说话被肖岩柏制止,“妈,您别说了,出去吧。” 肖向菊悻悻地离开,肖岩柏咬了下嘴唇看着席文,“文文,我只知道你需要时间去消化这件事,没关系,我等你。” 席文平静地看她一眼,走到窗前,“找一个好女人组成一个家庭吧,别再让阿姨为你操心了。” 肖岩柏早已被她拒绝得成了习惯,也没有了一开始的难过,反正时间能改变一切,他相信他能让她改变这固执的想法,走到她身后,恋人一般地环住她纤细的腰,脸埋在她的颈窝,“可除了你,全天下没有好女人了,我就喜欢你怎么办?” 席文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歪头靠在他的头上,爱情真是个折磨人的东西,没来的时候想,来了却又烦,人啊,总是那么的矛盾。 ········· 三日后,陶旭泰收到了一个邮件,当时他正在开会,手机调的是静音,他扫了眼那个陌生的号码没理会,可不一会儿又打来了。 短短的几分钟,打过来好几遍,似是有什么着急的事情。 “你们先开着,我接个电话。” “喂,谁呀?” “有我的快递在大门口?” “什么东西?拿进来吧。” “什么?要我亲自去签收?” “行行行,我这就去。” 陶旭泰很快就到了大门口,四下看了看也没有人像是送快递的,他扭头问门卫,“刚才是不是有个送快递的过来?” 门卫想了想,“没有啊,没有人来呀。” “那谁给我打的电话?真是胡闹!不知道我正在开会吗?真是的!”陶旭泰正要转身进去,只听身后一阵嘈杂声,他刚转过身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闪光灯已经照的他睁不开眼睛。 记者叽里呱啦地说些什么陶旭泰是一句也没听清楚,不过听到了几个字,“包,养·情·妇”,他的脸色骤变,难道是被人发现了什么? 陶旭泰被围在大门口足足一个小时,这个消息可谓是震惊了整个城市K市。 很快,不到两天的时间,陶旭泰涉嫌贪污受贿和baoyanqingfu被检察机关带走。 几日后,陶旭泰贪污受贿baoyangqingfu查证属实,他被免去了一切职务,同时被开除党籍,立案审理。 数日后,K市东城监狱。 席文在肖岩柏的陪同下来看陶旭泰,他再也不是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男人,放佛一下子苍老了几十岁。 “你们来干什么!”当得知自己所遭受的这一切都是因为这两个人的时候,陶旭泰后悔当初没有把席文给直接杀了,否则也不会有今天的祸患,可是一切都晚了。 月明因为他入狱,跟他离了婚,跟着一个男人跑去了国外,女儿陶月也宣城跟他断绝父女关系,跟着交往多年的男友也出国了,现在他完完全全变成了一个人,家毁了,仕途毁了,而这一切都是拜这两个人所赐!所以他恨他们!恨不得将他们撕碎! “铁窗的滋味如何?陶副S长。”席文似笑非笑地问,亲生父亲落得如今这样的下场作为女儿她不但没有一丝的同情难过,相反竟然还很开心,因为他不配做她的父亲,更不配母亲曾经的付出! “践人!” 席文笑了,“践人?你骂我?那你告诉我践人的生父是什么?” 陶旭泰一愣,“你什么意思?” “想知道?先跪下来给我妈妈磕三个响头我就告诉你。” 陶旭泰凝着她,越看越觉得不对劲,“你是谁?” “陶副S长脑子是坏掉了吗?” “你是谁的女儿?你妈是谁?” 席文笑着用脚跺了跺地,“磕头,磕完我就告诉你。” “你——”陶旭泰恼羞成怒,“我不管你是谁的女儿,我都不会放过你!” 席文讽刺冷笑起来,“你?不会放过我?就凭你现在的处境,你觉得你还能翻身吗?你还有翻身的机会吗?你以为你还是那个意气风发的陶S省长吗?” 陶旭泰顿时如泄了气的皮球,瘫软在地,如今的处境他非常的清楚,想要翻身根本就不可能。 当一个人陷入绝望的时候就不再张狂,不再狂妄,但却变得更加的贪婪,本质也在这个时候表现出来。 “席文你知道吗,其实我一开始对你并没有那么大的成见,因为你是妮妮的好朋友,我也一直把你当女儿来看待,但你知道,你跟我初恋女友长得很像,但你在妮妮跟士景的婚礼上做出那样的事情让我很没面子很丢人,所以开始讨厌你,我甚至想过要占有你——” 席文狠狠地啐了一口,“*!” 陶旭泰不以为然,继续说道,“但不知为何我下不了手,所以我就把你送到了夜总会,我没想到有一天你不但能出来,还能跟肖岩柏跟沙南站在一起,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我当初就该——” 席文顿时脸色难看地喝道,“你给我闭嘴!你这个*不如的东西!” 陶旭泰一脸的yin笑,“你知不知道,到现在我还在想你要是在我——” “嗵!”陶旭泰摔在地上,他抹了下被打得出血的鼻子,笑着又要说,肖岩柏一脚踢在他的胯下,顿时杀猪般的惨叫声在见面的房间里回荡。 “不要脸的东西!”肖岩柏又狠狠地补了两脚这时候有狱警上前拉住他,他这才罢休,“陶旭泰你给我等着,我非弄死你不可!” 几日后的傍晚,东城监狱传出消息,陶旭泰突然心脏病死亡。 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肖岩柏正在给席文和孩子们做晚饭,保镖将这件事告诉他,他似乎早就知道一般,只是点了下头,并没有其他的反应。 “是不是你找人做的?”席文也知道了这件事,来厨房问他。 “怎么会?我就算是神通广大也不可能把手伸到监狱那边,他这是自作孽老天爷都不想让他多活一天,死了活该。” 席文轻轻笑笑,上前抱住他的腰,脸贴在他结实的胸口,“阿岩,谢谢你为我做的这一切,我会一直记住。” “不需要你谢也不需要你记住,只要你开心就好。” ············ 陶旭泰出殡的这天,天下着雨。 说是葬礼,其实也就没几个人,十分的清冷,月明和陶月根本就没有出现,但陶妮却回来了。 “妮妮。”席文叫了一声。 陶妮转过身,轻轻地笑了下,几年不见她变了,虽没有华贵的衣服,但精神很好,人也比以前胖了一些,“文文。” 本来是很好的朋友,却最终成为仇人,虽然最后恩仇散尽,可终究是回不到当初。 两人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席文就先告辞离开了,但却在外面给秦士景打了个电话。 接到电话的时候秦士景正在公司办公室里发呆,桌上放着一张全家福,全家福里有他,陶妮和小乐。 虽然陶妮做了对不起他的事情跟父亲乱L,生下小乐,可孩子却是无辜的,最近这段时间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总是想起以前那些他曾经认为是地狱般的生活,现在回头看看,觉得那时候的日子其实也还不错,尤其是小乐,是个很听话懂事的孩子,好久没见他了,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忘了他这个爸爸。 接到席文的电话后秦士景二话不说就去了殡仪馆,陶妮正准备离开,跟他在门口碰到,她似乎很怕他,转身就跑。 “妮妮!我有话跟你说!” 陶妮根本听不不进去,跑得飞快,她怕他打她,更怕的是他把儿子抢走,儿子是她的全部,她不能失去他。 “妮妮,你别跑,我真的有话跟你说。”秦士景追出去,他越追陶妮跑的越快。 最后,他还是把她追丢了。 “妮妮,我知道你就在附近,你出来好不好?我……想你和小乐。” 躲在角落里的陶妮,早已泪流满面,他说的都不是真的,他那么恨她,怎么会想她,他一定是想骗她出去把儿子要走,她不能上当。 转身,悄悄地离开。   ☆、189:找到了配型的骨髓 半夜里,涵涵原本睡得好好的,却突然坐起来,揉着惺忪的眼睛问,“妈妈,爸爸什么时候回来呀?我想爸爸。” 席文坐起身将儿子抱在怀里,歪着头想了一会儿说,“还要一段时间。” 涵涵一脸的不开心,“那是多久呀?很久都没看到爸爸了。” 席文低头看着儿子,在他的脸蛋上亲了一下,看着墙壁上的照片说,“可能还要很久很久,也可能等到涵涵长大了爸爸才会回来。” 她不知道该如何跟孩子们讲死亡这件事,死亡是一个可怕的东西,在他们幼小的记忆里不该有这样可怕悲伤的东西出现,可她却又不会撒谎,编出的谎言听起来那么的苍白无力。 南哥,你在哪儿?孩子们想你,我也想,你回来好吗?我已经不生你的气了,我已经原谅你了,你回来行吗? 涵涵仰着脸,伸着小手擦着席文脸上的泪水,“妈妈,你为什么哭了呀?涵涵给妈妈擦一擦,妈妈不要哭,爸爸说坚强的孩子不能哭,涵涵是坚强的孩子,妈妈也是坚强的孩子,妈妈不能哭。” 席文笑着擦去眼泪,“对,妈妈是坚强的孩子,妈妈不哭。” “妈妈,你会跟肖爸爸结婚吗?”涵涵突然这样问道。 席文一愣,“涵涵为什么这么问呢?” “糖糖说妈妈会跟肖爸爸的结婚,我说不会,妈妈已经跟爸爸结婚了,妈妈不能跟肖爸爸结婚。” 席文笑着揉了揉儿子的头顶,“涵涵放心吧,妈妈不会跟肖爸爸结婚的,因为妈妈已经嫁给爸爸了,就只是爸爸一个人的妻子。” 涵涵高兴地笑了,“我就说糖糖说的不对,明天我要跟她说妈妈不会跟肖爸爸结婚。” 看着孩子那难得的笑脸,席文也会心地笑了,南哥,瞧瞧咱们的儿子,你不在了,他却替你看着我,儿子是好样的。 “睡吧儿子,很晚了,明天还要去医院检查呢。” “妈妈,我跟糖糖会死吗?”涵涵原本闭上了眼睛却又睁开,眨着大眼睛,虽只是小小的年纪,可席文却从他的眼中看到了恐惧,他懂得死亡的含义吗? “妈妈,我不想死,不想跟弟弟那样睡在玻璃里。”玻璃,那是水晶棺啊儿子,席文的眼泪又出来了,这一次,怎么也止不住。 母子俩哭了*,第二天早上肖岩柏和糖糖来敲门,当看到两人红肿的眼睛时,糖糖惊讶地问,“呀,妈妈,你跟涵涵的眼睛怎么了?” “妈妈跟弟弟昨晚上没睡好所以眼睛才会肿,就让妈妈跟涵涵再睡一会儿好不好?糖糖先去楼下吃饭,一会儿肖爸爸也下去。” 涵涵点点头,懂事地离开了。 肖岩柏心疼地叹了一声,“以后不许再哭了,尤其是不能在孩子面前哭,你看涵涵的眼睛都成什么样了,你们再睡一会儿,我去弄些吃的上来吃完后你们继续睡,今天什么都不干就睡觉。” 席文抓住他的胳膊,摇摇头,声音沙哑无比,“我有话跟你说。” 肖岩柏看看她身边的儿子,弯腰将小家伙抱起来,“饿不饿?肖爸爸先带你去吃饭,吃完饭再睡觉。” “好。” 将两个孩子安顿好,肖岩柏这才来找席文。 “怎么了?”他问。 “我想带孩子们去医院再检查一下,兴许病情会有所好转。” 肖岩柏思量片刻点点头,“好,明天吧,今天让涵涵好好睡一觉,还有你。” 席文咬咬嘴唇,“可我想今天就去。” 肖岩柏脸色一沉,“今天不行,眼睛都肿成这样怎么出门,再说了你不困涵涵不困吗?听话,我今天先去问问科恩情况,明天我们一起去他那里。” 席文很不情愿点头,“那好吧,那今天就不去了。” 涵涵和席文吃过饭后要睡觉糖糖也要睡,母子三人就挤在了一张C上,等他们都睡着后肖岩柏这才离开。 “情况怎么样?” 科恩吸了一口气又吐出,“说好也不好,说坏也没那么坏,病情发展的方向进入了我们的估计,白血病。” 肖岩柏随即皱起眉头,“真的是?能是不是只要找到配型的骨髓移植成功就没事了?” “不一定。” “为什么?” “即便是移植成功后还是会有复发的可能。” “那就等移植成功后再说吧,走一步看一步,配型的骨髓什么时候能找到?” 科恩面色凝重地叹了一口气,“沙南现在不在了,唯一有可能配型的也就只剩下席文,如果她的骨髓配型的话那最好不过,但若是不配型,恐怕就需要的不止是时间的问题了。” “那就试试吧,从身边所有的人试起,说不定身边的人就有能配型的。” 一个月后。 科恩的办公室里,围满了人。 今天是检查结果出来的日子,席文早已经紧张得站不住,肖岩柏扶着她在沙发上坐下,“阿岩,你说我的能配型吗?” 肖岩柏紧紧搂着她,他的心里也没底,当然是希望能够配型,但若是不能…… “应该能的,你是他们的妈妈,科恩说父母有50%相合的概率。” 席文点点头,但愿能相合。 科恩拿着结果报告单一脸严肃地从外面进来。 “怎么样?有没有配型的?”肖向菊问。 科恩看她一眼来到席文的跟前,看他的表情,席文的心跌落到了谷底,肯定是不配型。 肖岩柏担忧地看着她苍白的脸,暗自叹了一口气,命运怎么可以这么的残忍,她如此的善良为何要经历这些痛苦的折磨。 “很遗憾。” “别说了!”席文打断了科恩的话,捂着嘴推开人群快速出去。 “虽然你的不配型,但是有一个人的配型!”科恩的声音在后面响起。 席文蓦地怔住,许久才扭回头,难以置信,“你说,有人的配型?” 科恩抿着嘴,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笑,他点点头,看向身边的肖岩柏。 所有的人也都将目光聚集在了肖岩柏的身上。 肖岩柏一脸的茫然,“你们干嘛都看着我?”突然他盯着科恩,“你的意思是我的骨髓,配型?” 科恩点点头。 “真的吗?” 科恩白他一眼,这不是怀疑他的医术吗? “这事能开玩笑吗?”他恢复了一贯的傲气,朝办公桌走去。 “真的吗?!”肖岩柏又问了一遍,激动地差点跳起来,“文文,我的配型!” 席文破涕为笑,跑过来紧紧抱住了他,“阿岩,谢谢你,谢谢你……” 除了“谢谢你”这三个字她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还能如何表达此时内心的激动,孩子们有救了,而那个人竟然是他! 所有的人都笑了,却也都不约而同地流下了眼泪,他们每个人都清楚地知道,这只是短暂的喜悦,而接下来能否移植成功,成功后是否还会复发,这才是最牵动人心的。 晚上席文亲自下厨,她说她要慰劳肖岩柏,肖岩柏也就顺了她的心意,他明白她的心思,就随她吧,她做饭,他陪孩子们在客厅里玩数字游戏。 游戏玩了一半糖糖突然不想玩了爬到肖岩柏的身上搂着他的脖子问,“肖爸爸,妈妈说你以后就是我跟涵涵的亲爸爸了,是不是?” 涵涵不屑地扫她一眼,“糖糖,拜托,你要搞清楚,我们的亲爸爸只是沙南好不好,肖爸爸顶多算是后爸。” 糖糖坚持妈妈说的就是真理,“妈妈说是亲爸爸,就是亲爸爸。” 涵涵撇撇嘴,一脸的不屑,“反正我只叫他肖爸爸,我的亲爸爸只有一个。” “你随便,反正我就认肖爸爸是亲爸爸,以后我叫爸爸。” “哼!” “哼!” 两个孩子你一言我一语地斗着嘴,肖岩柏只笑不语,管他肖爸爸,爸爸,亲爸爸还是后爸爸,反正都是爸爸,只要是爸爸就行了。 “涵涵糖糖,快去洗手吃饭。”席文从厨房里出来。 “吃饭啦!”两个孩子欢快地跑开,席文笑看着沙发上懒洋洋地靠着的男人,“还有你,去洗手吃饭了。” “拉我起来。”肖岩柏命令的口吻伸出手。 席文看他这孩子气的模样,忍不住笑了。 “别动!”肖岩柏飞速地拿起手机,快门按下,记下了这个美丽的笑容,自从沙南离开,她几乎都没这么开心地笑过。 席文有些不好意思地拢了下头发,“快点去洗手开饭了。”说完就要转身。 “不准备拉我起来呀?”肖岩柏问。 席文吐了一口气,走过去拉住他的手,可也不知道他是故意的还是她的力气太小,没把他拉起来她自己却被他拉下,趴在了他的身上,而且更富戏剧的是,两个唇,也恰好贴在了一起。   ☆、190:生物学父亲 “一年,如果沙南还没回来,跟我结婚好不好?”肖岩柏的双手紧紧地锢着席文的腰,这么近距离,她呼出的热气打在他的脸上,却也同样打在他的心里,痒痒的。 她的唇离他也就他轻轻一凑的距离,可他却没有勇气去吻她,那么那么的想吻她,可不敢。 真正地敞开心扉,说出爱的时候,才发现,原来在爱情里真的是卑微的,不论男女,总是那么的卑微,那么的虔诚,那么的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就会让她或者他不开心,哪怕是一点点的不开心,都会内疚好久。 很后悔曾经没有好好地珍惜她,真的很后悔很后悔,无数次的设想,祈求如果时光可以倒流,他一定不会做出那些让他这一生都悔恨的事情。 是他亲手将她推给了别的男人,用最残忍的手段。 他是卑劣的,他一直都知道,只是到后来的时候才知道,他所有的残忍不过是给了他最爱的人。 “文文……” “嘘——”席文伸出手指放在他的唇上,纤细的手轻轻滴抚摸着他精致的脸庞,她爱的男人啊,一直都是。 他会一直留在她的心里,留在心底那个谁也无法到达的地方,那是属于他的,只有他。 但死者为大,她欠沙南的太多,所以她这一生只会是他一个人的妻子,她永远都是沙太太。 “阿岩,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一生只结一次婚。” 肖岩柏愣了愣,将她的手指咬在口中,“可以已经结过两次婚了。” “第二次是复婚,不是结婚。”席文纠正。 肖岩柏耍起了孩子脾气,“我不管,反正你自己已经破了自己定的规矩。” 席文轻轻笑了,在他的脸颊轻亲了一下,像安抚淘气的孩子,“好啦,别闹了,该去吃饭了。” 肖岩柏松开手,让她先起来,自己却没动,凝着她思考着一些事情。 席文已经走到门口,转回身,“不去吃饭?” “如果沙南还活着,你会回到他身边还是留在我身边?”肖岩柏问。 席文想了想,很诚实地回答,“回到他身边,我们是夫妻。” “那如果他要你离开来我这里呢?” 席文愣了下,笑着说,“怎么会?他爱我,不比你少。” “我是说如果,如果那样呢,你会怎样?”肖岩柏继续追问。 席文转过身,神情有些不自然,“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何必假设。” 肖岩柏没说话,却在她离开后喃喃自语,“你怎么可以这么的残忍,连一个安慰的假设都不舍得给我,小期。” 不敢告诉她,他跟她很早就认识,不敢告诉她,其实她应该是他的,虽然说童言无忌,可她确实跟他承诺过,她说长大了要做他的新娘。 当年的小丫头长大了,成为女人了,却也成为了他遥不可及的梦,如果时间能够倒流,该多好,哪怕是他倾尽所有都愿意。 “哦,对了!”席文突然又转过身。 肖岩柏几乎同时问,眼中有期待的东西在闪烁,“什么?” “我忘了告诉你,伯母说她明天要搬过来跟我们一起住。” 席文明显地看到肖岩柏的眼神黯淡下来,他轻“哦”了一声,点点头,“我知道了。” 席文的嘴唇又动了下,没说什么,去了厨房,这时候餐厅里传来孩子们的叫声,“爸爸,妈妈快点吃饭啦!” 肖岩柏突然抿嘴笑了,站起身,快速朝厨房走去。 腰间被一双手突然搂住,席文惊了下随即恢复平静,“干什么?”她急需忙着手里的事情,头也不回。 肖岩柏的脸蹭着她的头发,懒懒地说,“抱着你。” “好了,别闹了,赶紧洗手吃饭,吃过饭出去散散步,这段时间你要好好休息,把身体养好。” “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当然,你可是我儿子和女儿的救命恩人,关心你是必须的。”席文笑着说。 肖岩柏紧跟着问,“那要不是呢?你还会这么关心我吗?” 席文故意犹豫了一会儿,肖岩柏急了,扳过她的身子,“不会是不是?” 席文嗔他一眼,“你呀,真是年纪越大越傻!” “还不都是被你被折磨的,文文,你答应我,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都不离开我行吗?” “以后是什么样谁都不知道,活在当下吧。”承诺是谎言的开始,她不想承诺也不敢承诺,未来看不到,她只想在活着的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好好地活着。 肖岩柏有些受伤,一脸的期待,“连安慰我一下都不可以吗?” 席文认真的表情看着他,声音淡淡的,“你我都不是孩子了,那些天真的东西还需要吗?” “需要。”肖岩柏回答得干脆利索,他知道自己这个样子像个傻瓜,有时候他情愿自己真的变成了一个傻瓜,这样就可以肆无忌惮地要求她留在身边,男人有时候也需要一个虚幻的梦,现实里得不到,要一个梦也可以,别什么都没有。 “妈妈,你跟肖爸爸在干什么呀?我跟糖糖都饿了。”涵涵什么时候进来两人都不知道,一时间有些尴尬,席文的脸涨得通红,慌忙转过身盛着粥,“马上就好了,涵涵先去餐厅等着。” “好,那妈妈快点哦,涵涵的肚子都叫了。” “知道了。” 肖岩柏看她一眼,笑笑走到水池旁洗了洗手,端着饭菜去了客厅,刚出厨房就听到餐厅里两个孩子的争执声。 “涵涵你信不信,妈妈肯定会嫁给肖爸爸。”糖糖说。 “我才不信,妈妈不喜欢肖爸爸。”涵涵说。 “谁说妈妈不喜欢肖爸爸,妈妈很喜欢肖爸爸,要不是爸爸把妈妈抢走,现在你跟我都是肖爸爸的孩子。” “谁跟你说?” “肖奶奶,肖奶奶人可好了。” “我不喜欢她,我喜欢爷爷,爷爷说是肖爸爸要抢走妈妈,爸爸现在不在家,我们要替爸爸看着妈妈。” “爸爸不会回来了。” “爸爸很快就会回来的。” “才不会,爸爸以后都不会回来了。” 涵涵的声音很响亮,“你骗人!妈妈说爸爸不久就会回来!” 糖糖认真地看着他,表情是少有的严肃,“爸爸真的不会回来了。” “哇——”地一声涵涵哭了起来,糖糖从椅子上下来,伸出小手给他擦着眼泪说,“涵涵乖不哭。” 涵涵赌气地自己擦去眼泪,“糖糖你骗人!爸爸会回来。” 糖糖依旧耐心地说,“爸爸不会回来了,妈妈说爸爸——” “爸爸会回来的。”席文端着菜走进餐厅,眼睛红红的,很明显刚刚哭过,她听到了孩子们的对话。 “妈妈!”涵涵从椅子上下来扑过去抱住了她的腿,“妈妈,爸爸真的会回来对不对?” 席文放下手中的东西,弯腰将儿子抱起来,在他还沾着眼泪的眼睛上轻轻地亲了下,是苦的,很苦,她笑着点头,“对,爸爸真的会回来,妈妈没有骗你,不过爸爸迷路了,他找不到回家的路了,所以涵涵和糖糖要快快地长大,等你们长大了就能带爸爸回家了。” “恩,妈妈涵涵要吃多多的,长快快的。” “宝贝真乖,以后不许再哭了知道吗?爸爸说了,他最不喜欢的就是涵涵和糖糖哭。” “恩。” 有时候谎言说了很多遍,就变成了真理。 此后的半个月,涵涵和糖糖没有再哭过,没有再嚷着要找爸爸,他们每天都吃得饱饱的,玩得很开心,身体调理得很好。 手术,终于可以进行了。 然而在手术前的半小时,科恩找到了席文,给了她一张检查报告单。 “这是什么?”席文问,亲子鉴定报告? “你看一下就知道了。” “还是你跟我说吧,你知道,我现在什么都看不进去。” “从检查的结果来看,正如你猜想的,肖是你两个孩子的生物学父亲,也就是说,他是两个孩子的爸爸。” 席文愣了愣,“可为什么之前的检查不是这个结果?” “我不清楚,但这份报告绝对不会有错,之前的检查可能被人动过手脚,你的受孕不是正常受孕,你应该知道,你的子宫受过伤,很难再正常受孕。” “这我知道,可我没去做过什么人工受孕啊。” “可能你并不清楚,这件事情唯一知道的人应该就是沙南,可现在已经没法跟他求证。” “会不会是你弄错了?”席文不相信事情会变成这样,她明明就是正常的受孕,怀的也是沙南的孩子,怎么现在变成肖岩柏的了?而且还是什么人工受孕,到底是怎么回事? 科恩轻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你现在一时间难以接受,但这是事实,也许你可以问一问肖,可能他会知道一些事情。” 席文的脑子乱糟糟的,当她知道两个孩子的骨髓跟肖岩柏的配型时她就曾猜想,怎么会这么的巧合,她当时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就有了那么一个胆大的决定,她让科恩帮她给他们做一份亲子鉴定,现在结果出来了,跟她当时的猜测一样,可此时此刻,她却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 沙南到底背着她做了什么,肖岩柏又到底知道些什么,他们之间到底有着怎样的约定或者说协议,这一切的一切她都想知道,而这一切,谁来告诉她? 肖岩柏? 不,不能问他,她不想让他知道孩子是他的。 沙南?他在哪儿?怎么问他? “也许他们之间有什么协议。”科恩想了想说。 席文看向他,不为别的,只为他跟她此时有着一样的猜测,若真是这样,在这两个男人的世界里,她究竟算什么?用来交易的棋子? 察觉到了席文眼中暗暗涌起的黑暗,科恩解释说,“也许这件事跟肖没有任何关系,他可能什么都不知道。” “这件事你知我知。”席文轻声说。 “为什么不告诉肖?他是孩子的父亲,他有权利知道这件事,再说了,随着孩子年龄的增加,他们会长得越来越像肖。” 席文没说话,但眼神表明了她的态度,科恩是个懂得适可而止的人,最重要的是他懂得如何为尊重,他明白这个东方女人此时所担心的事情,他点点头,“我会守着这个秘密,不到迫不得已的时候不会说出来。” “谢谢。”席文轻轻笑了下,却笑得一点都不开心,心里沉重无比,沙南才离开,现在又出现这样的情况,她都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如果他在,那该多好,她可以问他,可以解开心中所有的疑惑。 “手术是你亲自做吗?”席文问。 “我也参与,还有其他几个专家。” 席文点点头,“希望一切顺利。” 科恩是个虔诚的基·督信徒,“会的,放心吧,上帝会保佑他的。” “如果我还想再要个孩子,能怀上吗?”已经走到了门口,席文突然又转过身问。 “人工受孕还是有可能的,你要跟肖再生个孩子吗?”科恩笑着问。 席文轻轻笑了下,没有回答,拉开门出了办公室。   ☆、191:骗了她这么久,还这么的心安理得 席文没有想到陶妮会来医院,也不知道她是从哪儿得知她的两个孩子需要做手术这件事,总之她来了,带着她的祝福与祈祷。 “文文,上帝会让两个孩子都好好的,因为你是个善良而又宽容的人,他们一定会平安健康的。”陶妮说。 “你什么时候成jidu信徒了?”席文笑着问。 “好几年了。”陶妮回答。 信仰让一个人改变,如果是朝着好的方向。席文觉得她也需要有一个信仰了,只是该选择什么做信仰呢? 她是个善良而又宽容的人,她曾经最好的闺蜜这样对她说。虽然现在,也或许在很远的将来,她们还是最好的闺蜜,可裂痕在产生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了不管用什么都无法将裂痕愈合。 她不恨陶妮,也不恨任何一个人,当然,除了沙南。她恨他,恨他就这样离开她,她还没来得及好好的惩罚他,他怎么就可以这样的离开?他不可以离开的,没她的准许。 “你和士景,破镜重圆了吗?”席文问。 陶妮轻轻笑了笑,望着远处,天是灰蓝色的,有些模糊,不像小时候那样的清澈,不知道是真的变得灰蓝,还是这双眼睛里布满了灰尘。 “也许将来有一天会,但前提是他必须接受小乐。” “小乐真的是秦翰——”席文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陶妮有些激动地打断:“不是!” 随即她的脸色有些不自然,语调也放低了很多,“其实我一开始也觉得是他的,因为士景不能生育。但有一天我突然觉得应该去做一个鉴定,我要知道我到底生下的是谁的孩子。你知道的文文,我是个不检点的女人,我的*很强,尤其是在跟士景结婚后的那些年,连我自己都不记得跟多少个男人,但是每一次我都做了措施,唯独有一次,我大意了,兴许就是那一次,我怀上了小乐。” 说到这里,席文明显看到了陶妮嘴角眉梢流露出的笑意,那是一种从心底而升的幸福,那个男人,应该是她喜欢或者满意的男人吧,应该不是秦翰,会是谁呢?认识吗? “小乐不是秦翰的孩子。”席文肯定地说。 “是的,他不是!”陶妮很骄傲地说,放佛不是秦翰跟她的孩子是一件多么值得骄傲的事情似的,可她似乎忘了,她跟秦翰那是为人所嗤的乱lun,只不过幸运的是孩子并不是他们乱后的产物。 “那是谁的?” 席文承认自己是个很坏的人,她喜欢刨根问到底。 “你没有觉得小乐跟你认识的一个人长得很像吗?”陶妮反问。 席文怔了怔,脑子里第一个想到的人竟然是肖岩柏,小乐不会跟肖岩柏长得像吧?好吧她承认,她几乎已经忘了秦小乐长什么样子了。 可怎么会是肖岩柏的呢?他跟陶妮之间会有什么?不可能。 那是沙南? 她认识的一个男人?她认识的男人都有谁?肖岩柏,沙南,秦士景,秦士政,陈如……原以为没几个,可一算竟然这么多,到底哪个会是小乐的生身父亲呢? 一张张面孔在席文的脑海里闪过,最后在一张熟悉的面孔上停下,除了他,小乐还跟谁最像呢?也只是他,只有他——秦士景。 只是,秦士景不是不能生育吗? 席文皱了皱黛眉,有些搞不懂,再看陶妮,她竟一脸的神秘。 “这怎么可能?不是说他?”席文皱着眉头,很是纠结的样子。 陶妮笑了,笑得很灿烂,很幸福的那种,“一开始我也很诧异,可鉴定的结果没有错,后来我回忆起了一件事,士景是在一次偶然的机会受伤后才导致的不能生育,算算我怀上小乐的时间,恰好是他出事前的一周,或许这就是命中注定的,注定我跟他会有一个孩子,属于我们的孩子。” 席文由衷地吐了一口气,原来如此,原来孩子还是秦士景的,可她自己的孩子,却不是沙南的,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沙南现在离开了,她该找谁来问? 自己的事情都处理不好了,还有心思来考虑别人的?席文忽然发现自己有些可笑,“好了妮妮,我要进去了,手术马上就开始了。” “去吧,放宽心,一定会成功的!”陶妮握着拳头为席文鼓劲,席文笑着点点头,转身朝手术室走去,那里,早已等待着她的亲人和朋友。 “姐。”席阳握着席文的手,只是叫了一声,别的什么都没说,其实不用说什么,只要这个动作就足够了,席文抱了抱她,又看了看周围的人,进了手术室。 见到妈妈,两个孩子开心地跳到她身边,一点也不像是马上就要做手术的样子,他们是坚强的,从一出生,甚至还没出生的时候席文就知道了这一点,她的孩子们,注定了是坚强的,是最棒的。 “妈妈,医生伯伯说打了麻醉药一点都不疼。”涵涵说。 席文笑着点点头,“宝贝说的很对,打了麻醉药一点都不疼,但是打麻醉药的时候有些疼,不过宝贝们咬着牙是可以忍着的哦,妈妈就在你们的旁边看着你们,疼的话叫妈妈。” “不疼,我跟涵涵都不嫌疼,我跟涵涵都是勇敢的孩子,勇敢的孩子是不会喊疼的,涵涵对不对?”糖糖很勇敢地说。 “嗯!”涵涵用力地点了点小脑袋,突然间席文觉得自己的儿子长大了,像个小男子汉,勇敢的男子汉。 席文一一亲过两个孩子,护士开始为他们注射麻醉药,席文退到一旁,眼泪在眼眶里来回打着转儿,她的孩子们,还这么小,却要经受这样的疼痛折磨。 如果可以,请让我这个母亲来代他们承受这一切,哪怕是用我的生命来交换。 席文在心里祷告着,眼泪还是没忍住流了出来。她慌忙撇过脸,腰间突然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抱着,熟悉的味道瞬间就沁入心脾,眼泪还没来得及擦去,她笑着又扭回头,“阿岩。” 叫出口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伸出手,她抱住了肖岩柏,脸埋在他的肩上,不让别人,不让孩子们看到此时脆弱的她,是多么的脆弱。可他不一样,他知道她是脆弱的。 “臭丫头,你的鼻涕都弄到我的衣服上了,真是脏死了。”肖岩柏笑着抚摸着席文柔滑的发丝,大哥哥般的口吻和语气,嘴角带着满足的笑。 有一瞬,席文有些恍惚,那遥远而又飘渺的童年记忆一下子在脑子里浮现,耳畔正是刚才的那句话,似曾熟悉。 席文赫然抬起头,有两颗眼泪在这一刻滑出眼眶,没来得及落下,挂在眼帘,亮晶晶的,一闪一闪的,“你……”席文的嘴唇微微地颤抖着。 “小期。” “方——”席文几乎说不出话,他是方迪哥?那个黑衣的少年?那个从她孩童到少女,再到成人,一直都心心念念的人,就是他? “对不起,虽然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可我一直没勇气告诉你,我怕你会对我失望,可是今天我决定还是告诉你,因为我觉得今天是一个好机会,你应该会原谅我的。”肖岩柏说得很认真,但是眼中却带着些许的狡黠,他选择今天这个日子说出这件事,是真的有他说的私心,其实还有一点是,他怕如果手术不成功,他没机会说。 沉默在一阵子之后,席文竟然没有做出什么反应,比如说,打他一顿,或者骂他一通,再或者一扭头跑出去。她只是这样看着他,眼中那一闪一闪的东西渐渐地消失,直到再也看不到,直到耳畔响起医生的叫声。 “文文。”肖岩柏不甘心地叫道。 席文依旧没搭理他,只是这样静静地看着他,兴许她看着的并不是他,她的眼中,她的心里,此时可能是别的人,别的事情。 “文文。”肖岩柏再次叫道,有力的大手紧紧地箍着席文的腰,似是要将它掐断,“别这样好不好?你说句话行吗?” 席文终于开口,却说了这样一句,“你就是个混蛋。” 说完,她推开了他,转身走到门口,停了下来,背对着一屋子的人,没有人能看得到她此时的表情,尤其是肖岩柏,着急得要死。可只有席文自己知道,她此时是笑着的,咧着嘴笑得很得意,原来是他! 他可真是个混蛋!骗了她这么久,还这么的心安理得!   ☆、192:这婚你压根就没打算跟我结 “疼吗?”病房里,席文轻声询问。 肖岩柏朝她看去,骨髓移植手术很成功,但这并不代表一切都已经好了,两个孩子很显然睡着了,席文背对着他,坐在孩子们的病C前,她是在跟他说话? 这时候席文扭回头,没有出声,但眼神却解开了肖岩柏的疑惑,她的确是在跟他说话。他的心里顿时有些小激动,从手术室出来到现在,好几个小时,这是她跟他说的第一句话。 她不生他的气了? “傻了吗?”扭回头后席文又说了三个字。 “没,没傻。”肖岩柏慌忙回答,“不疼,一点也不疼。” 原以为席文还会再说些什么,谁料就此打住,肖岩柏不禁在心里暗暗的叫不平,不公平,好歹他也算是这两个孩子的救命恩人,她就算是不以身相许,那也得好好地感谢感谢他吧,比如说,亲他一下,或者让他抱一抱,再或者给他做顿好吃的。可她倒好,放佛他这样做是理所应当的,虽然确实是理所应当的,谁让那是她的孩子,她的孩子也就是他的孩子,她的一切也就是他的一切,可心里还是有些不爽。 肖岩柏闷闷不乐地将头缩进被子里,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被憋死,他还是留了一个小缝隙让空气流动。 一阵子不听身后有动静,席文扭头看去,发现某人蒙着头在被窝里,她轻轻地吐了一口气,站起身,两步之遥的距离,她却走了四步,弯腰将被子掀起,“饿得睡不着?” “恩。”肖岩柏可怜兮兮地点了下头,心里却乐开了花。 “想吃什么?” “只要是你做的,我都想吃。” 席文没好气地看他一眼,“看着孩子们。” “放心吧!” 席文做了甜粥和青菜,虽然她知道肖岩柏不喜欢吃甜的粥,但是她还是执意做了,有时候生活是需要加点糖的,这样才有味道。 ······· 一个多月后,排斥期基本上过去,两个孩子可以说度过了最危险的时期,不管是对席文还是对关心他们的其他人来说,都松了一口气。 肖岩柏早已经活蹦乱跳了,为了方便照顾这母子三人,他特意在医院旁边临时租了一套房子,不为别的,只为每天能够给他们做美味可口的饭菜。 又过了一段时间,两个孩子出院了。 偌大的别墅里,终于响起了欢笑声。 “文文,我什么时候求婚你才会答应啊?”这一天,席文正在院子里晒衣服,肖岩柏凑过来问。 “什么时候啊?”席文认真地歪着头想了起来,“可能是将来的某一天吧。” “哪一天呢?你总得给我个确切的日期吧。” “我也不知道了,等到了那天就知道了。” 肖岩柏沉默了一阵子,突然有些伤感地问,“文文,假如明天我死了,今天我求婚你会答应吗?” 席文捏着衣服的手明显地抖了一下,看他一眼,随即低下头说,“你不是活的好好的吗?怎么会死?” “我是假如,假如我死了呢?” “没有假如。”席文有些生气地将衣服扔在盆子里,气呼呼地进了屋子。 “喂——”肖岩柏转身望着她,自言自语道,“我又说错了?” 话音刚落,席文许是听到了,又或许只是巧合,扭回头,命令地口吻,“衣服给我晾晒好!” “哦,好。”肖岩柏有些不乐意的模样,悻悻地弯腰拾起衣服就又听到某人说,“怎么?有意见?不情愿?” “没,没有!我哪里敢,我乐意还不来不及呢,怎么会有意见,再说了,我敢有意见吗?” 席文瞪他一眼,进了屋子。 “妈妈,我发现了一件事情!”女儿一脸神秘地跑过来说。 席文弯腰将她抱在怀里,*溺地在她的脸蛋上亲了两口,笑着问,“宝贝儿发现了什么事情呢?” “妈妈,你不喜欢爸爸了吗?” 席文愣了下,女儿口中的爸爸不是沙南而是肖岩柏,都说女儿是爸爸的贴心小棉袄,事实果真如此。 女儿的敏感在她很小的时候就表现出来了,这段时间,她对肖岩柏真的过分吗?连这么小的女儿都看出来了。 其实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段时间要这样对他,也许是因为知道了他是两个孩子的亲生父亲,所以对他那原本的感激之情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理所当然。 “妈妈,你是不是不喜欢爸爸了?”糖糖又问了一遍。 “涵涵说的爸爸还是肖爸爸?”席文故意问。 糖糖有些不开心,纠正道,“妈妈,肖爸爸就是爸爸,爸爸就是肖爸爸。” 这话若是让肖岩柏听到不知道该有多开心吧? “好了糖糖,你要去睡觉了。”席文放下女儿,在这个问题上,她要好好想想该如何告诉他们,有些烦。 糖糖扬着小脸,小眉头也皱着,很不乐意,“妈妈,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先去睡觉,等睡好了妈妈再回答你。” “不嘛,就要现在回答。” “糖糖。” “我不!”糖糖噘着小嘴,瞪着大眼睛一副你不回答我,我就不去睡觉的架势,看着女儿的模样,席文突然笑了起来,因为她在女儿的脸上放佛看到了多年前的那个自己,淘气而又倔强的小丫头。 “好吧。”席文选择了妥协,“我没有不喜欢爸爸。” “那你为什么对爸爸那么凶?” “妈妈没有。” “你就有!我都听到了!” 都听到了?席文的眼前黑了又黑,这还到底是不是她怀胎数月生下的女儿?怎么可以如此的向着一个“外人”? 纵然是这个人是她的亲生父亲,席文的心里到底还是有些不舒服。儿子昨晚上的时候也问了她类似的问题,问她会不会跟肖爸爸结婚,她问他是想让她跟肖爸爸结婚还是不想,他想了想说,想。可他明明以前的时候是极力反对的。 席文算是明白了,这两个小家伙现在都叛变了,成了小叛徒了!她现在成孤家寡人了。简直岂有此理!这个肖岩柏,到底给这两个孩子吃了什么让他们竟然都偏向他?怎么可以这样! “是的,我有,我就有。”席文不想再多说什么,以为这样就能敷衍女儿,可小家伙激灵着呢,这样的敷衍岂能行? “你为什么不喜欢爸爸?你说。” “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等你长大了自然就会明白了,好了别闹了,快去睡觉,不然我可生气了。” “哼!我不喜欢你了!”糖糖生气地回了自己的房间,席文轻叹一声,琐事怎么这么多呢? 也有些困了,要去睡一觉。 许是中午的菜吃得有些多,席文被渴醒了,房间里没有水,她迷迷糊糊地出了卧室,准备去楼下弄些水喝,在经过肖岩柏房间的时候,听到有声音从里面传出来,虽然门关着,可因为声音很大,她还是听到了一些。 “儿子,你照顾他们母子妈不反对,但是肖家不能没有后,我不管你愿不愿意,你必须找个女人生个儿子!” 这个声音是肖向菊的,她的声音分贝一向很高,不然也不会从紧闭的房门里传出来还如此的清晰,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席文听到关于这个话题的争论了,此时此刻,她该不该推开门进去,告诉她,告诉他们,肖家其实已经有后了? “我只给你三天的时间,如果你还没有考虑好或者找到一个女人,那么我给你安排,不管你同不同意,这件事都由不得你,我想这件事文文会同意的,作为一个母亲,我想她能理解我的心情,你不敢跟她说,我跟她说。” “妈!您到底要怎样?”肖岩柏的声音,不能听出他的无奈,席文吸了口气,却还是没勇气推门进去。 这两个孩子是她跟沙南结婚后,婚内所生的孩子,若是外人知道这两个孩子不是沙南的而是肖岩柏的,那么他即便是真的死了,也会被人戳脊梁骨的,她已经害死他了,还能让他死后还被人嘲笑吗?她不能!坚决不能! “我到底要怎样?我要问问你到底要怎样?你是不是准备把我气死你就高兴了?行啊,既然这样那我就死给你看。” “妈!你能不能不这么胡闹!” 房间里传出来一阵撕扯的声音,可以想象,肖向菊应该是要撞墙或者跳楼,虽然这是二楼,可她那么大的年纪,跳下去兴许也会没命的。她是被这个儿子给逼得没办法了,所以才会这样,她不是在胡闹,她只是想要个孙子,想给这个家留一个根而已。 席文承认自己是自私的,可她只是想自私地给已故的丈夫留下最后的尊严,她爱过他,不管爱的有多深,至少在那段最黑暗的日子是他陪她度过,她感激他,感激他给她的一切温柔与美好。 口不渴了,席文悄悄回了自己的房间,听到隔壁房间的门拉开,然后是“蹬蹬”的脚步声朝楼梯走去,是肖岩柏。 这一个晚上,肖岩柏没有回来,很晚了也没有回来。肖向菊是在傍晚的时候离开的,别墅里就剩下母子三人。 很用心做的饭菜,却因为缺了一个人,变得食之无味,就连两个孩子都说难吃。 草草结束了晚餐,孩子们回了自己的房间,做了会儿游戏就睡了,席文坐在客厅里看电视,可眼睛却根本没有在看电视,一直在朝着门口张望。夜已经深了,他还没回来,他是听了她妈妈的话,去找女人了吧? 心里竟有些难受。 知道自己不应该这样,霸占着他,却又不跟他结婚,不给他生孩子却还生气他去找别的女人。可她就是个坏女人,十足的坏女人。 时针在直向12的时候,席文站起身,关了电视站在门口在张望了两分钟,看来今晚他是不会回来了。 第二天一大早席文就起来了,她要给孩子们做早餐,其实一晚上她都没睡踏实,一直是似睡非睡的状态。 也许是没睡好,脑袋有些懵,耳朵有些背,一直到进了厨房,席文这才发现里面竟然有一个人! “怎么起这么早?再去睡一会儿,饭好了我叫醒你。”肖岩柏轻声说。 席文有些疲惫,说起话来也有些无力,“不用了。” 肖岩柏放下手里的东西,跟个没事人似的双手扶着她的肩膀,“一看就是没睡好的样子,听话快回去睡个回笼觉,饭好了我叫你。” 席文凝视着他,很想问你昨晚去哪儿了,却怎么也问不出口,她没有理由问的,因为她又不是他的什么,点点头,从他的禁锢里离开,出了厨房。 早饭的时候孩子们见到肖岩柏都很高兴,一直问着问那的,席文却一直沉默不语,吃完就出了餐厅。 “爸爸,你惹妈妈不高兴了。”糖糖说。 “有吗?” “当然有啦,昨天晚上妈妈很晚很晚才睡觉,爸爸你昨天晚上去哪儿了?” “爸爸呀——”肖岩柏朝门口望去,愣了几秒钟匆匆起身出去。 “昨晚我——” “不需要解释,也没必要解释。”席文冷声打断了肖岩柏,面无表情地整理着昨天晒好的衣服。 肖岩柏凑过去,拿起一件衣服,“生气了?” 席文不搭理他却一把夺过他手里的衣服。 “昨晚上其实我就在院子的车里……” 不说这还好,话一出口,随即招来席文一顿拳脚相加,“你这个混蛋你成心的是不是?” “昨天我妈又催我了,文文,我们结婚好不好?”肖岩柏抱着她说。 “我丈夫尸骨未寒我就改嫁,你想让人戳我的脊梁骨吗?” “我,那我们只领证先不办婚礼。” “那也不行。” “那你说怎么办?我妈就给我三天的时间。” “三天后再说。” “今天已经是第二天了,就剩明天一天了。” “那明天再说。” “……好吧,实在不行我就随便找个女人生个孩子。” “你说什么?” “我说……我说……我说实在不行你就给我生个孩子。” ·············· 沙南一直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一转眼距离他出事已经一年多了,孩子们渐渐也淡忘了这个爸爸,生活里只有肖岩柏这一个爸爸。 沙胜煌也有一阵子销声匿迹了,席文找过他,但他不见她,也不见两个孙子。 肖向菊的病情也在这几个月里到了恶化的地步,可她的心愿却还没有达成,到现在肖岩柏也没找个女人给她生个大胖孙子,她估计着自己是要死不瞑目了,但她不甘心。 “文文,阿姨求你一件事。” “您不说我也知道。” “你还爱着岩柏吗?”肖向菊问。 席文没有回答,没有人比她自己更清楚她对肖岩柏的爱到底有多深,在他伤她最深的时候她也不曾恨过他,又怎舍得不爱他?可是,爱不是生活的全部。有些事情错过了便无法回头,她不会嫁给他,但会为他再生个孩子,生一个姓肖的孩子。 “文文,阿姨知道曾经对不起你,岩柏也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可是都这么多年了,他对你的感情你也该看到感受到了,现在沙南也离开这么久了,你不能考虑跟岩柏结婚吗?” 席文笑笑,站起身,“阿姨,您好好休息,明天我再来看您。” “我妈跟你说了什么?”肖岩柏着急地问,生怕自己的母亲说了惹自己心爱女人不开心的话,因为她的脸色看起来真的不好。 “科恩说如果人工受孕,我还是能够怀孕的,我们生个孩子吧。” 肖岩柏愣了老半天,可脸上却没有丝毫的兴奋,席文已经走远。 肖岩柏追上前,拉住她的胳膊,“你就这样打算敷衍我?虽然我想要个孩子,但是我不要人工受孕的。” “那你要怎样?” “正常受孕,科恩也说你不是完全没有可能正常受孕,只是几率很低。我爱你,想每天每夜跟你厮守在一起。”肖岩柏抱着席文,伏在她的耳边,“你都不知道我好久好久都没吃荤了,时间久了,会憋坏的。” “滚!”席文推开他,狠狠地瞪他一眼,“还冠冕堂皇地说你爱我,你就是爱你自己!” “我爱你和爱我的身体同样的重要,因为如果我不爱我的身体我那什么来爱你呢?” 席文的脸早已涨得通红,“你给我闭嘴!” 肖岩柏长臂一挥将她搂在怀里,心里比吃了蜜还甜,这苦日子终于熬到头了,憋屈死他了,尤其是晚上,“你是打算先上船后补票呢还是打算买了票再上船?” “我那个都不想!” “这单选题就俩选项,你就凑合着选一个吧。” “我哪个都不选,你能把我怎么办?哼!” “怎么办?回家就办了你,看你还从不从。” “喂!肖岩柏你放我下来!你听到没有!” 路上,只见一个男人打横抱着一个女人,一路的狂跑,女人一路喊着,男人是越跑越快,越跑越带劲…… ············ 席文再次碰到陶妮是在距离上次见面的三年后,见到陶妮的时候只是她一个人,推着一个购物车在超市里。 “你?怀孕了?”席文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陶妮看起来已经六个月的大肚子,她跟谁结婚了? 陶妮也同样看着她,也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你也怀孕了?” 席文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头摸了摸肚子,为了这个孩子,她跟肖岩柏不知道努力了多少次,也许是他们的诚心感动了上天,那么小的几率都被她给撞上了,她还真怀上了,这次还真不是人工受孕。头三个月肖岩柏都不让她乱跑,整日都让她在家里呆着,去哪儿他都寸步不离,这不,今天她好说歹说才被他放出来有机会来超市溜达溜达。 “肖岩柏的?”陶妮又问。 席文点点头,“你呢?” “妮妮,文文也在呀。”正说着,秦士景走过来,与席文相视一笑,一切都在不言中了,看来这次陶妮是人工受孕的。 “有时间吗?找个地方吃个饭吧,我们三个好久没一起吃过饭了。”秦士景说。 “过段时间再说吧,现在不方便,没时间。”肖岩柏依旧那么的狂妄,他讨厌这两个人,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或者将来。 被肖岩柏搂着走的时候席文扭着头说,“改天吧,我给你们打电话。” “我不许你去。” “我就去!这还没结婚你就限制我的人身自由,以后结婚了我有没有我过的了?” “反正这婚你压根就没打算跟我结。” “你……” 怎么会爱上这么个男人?席文一直都没弄明白,可人生已经稀里糊涂地就过了这么几十年了,怕是再要几十年她也不一定能够弄明白这个,就像她一直都不明白为什么沙南要对她做那些事情。   ☆、193:要不我跟你走吧? 深秋的海风,冷得刺骨。 今天又是沙南的忌日,第几个了?席文都快要记不起来了,时间过得很快,所以人都很残忍,以时间能冲淡一切为借口,忘记那些曾经深爱过的人,刻骨铭心的感情。 也许是因为又生了一个孩子的缘故,席文觉得自己笨了许多,对沙南的样子越来越模糊了,有时候甚至是看着他的照片,也记不起他清晰的样子了。 如果他还活着,他在哪儿?如果他死了,那又有谁见过他的尸体?他是被鲨鱼吃掉了吗? “这里太冷了,还是回屋吧。”肖岩柏拿着大衣过来披在席文的肩上,挨着她坐下,将她搂在怀里,望着眼前这片大海,心就如这翻滚的海浪,许久不能平息。 命运为何开出这样的玩笑? 他与他,与她,竟是儿时就认识。他是方舟,他是方迪,她是贾期。 将他们三人玩弄在鼓掌之中,很有意思吗? 但不管怎样,还是要感谢他,感谢他让他认清楚自己的内心,让他知道在他的心里她究竟有多重要,重要到任何人,任何物,任何的任何都无法取代,她是独一无二的,是无价的。 “阿岩,你说南哥他会不会被鲨鱼吃了?” “怎么会呢,鲨鱼不吃好人的。” “在你心里,他是好人吗?”席文扭过脸问。 肖岩柏有些囧,挑了挑眉梢,“算不上好人,但也说得过去。” 席文有些鄙视地翻他一眼,“虚伪!” “那你说在你心里,他是不是好人?”肖岩柏反过来问。 席文想了想,轻轻摇了下头,“我不知道,他对我很好,可也不好,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那么做?他明明说是爱我的,是不是你们男人对爱的理解跟女人不一样?” 席文靠在肖岩柏的怀里,仰着脸望着他,期待着他的回答,也许他的答案,能够解开她心中一团又一团的疑惑。 “也许是怕失去吧。”肖岩柏最终只说了这样一句,很简单的一句回答,却又让席文陷入了沉思。 怕失去? 也许每个人都有他自认为的最好的方法,虽然往往结果并不都是令人满意,但至少在做的时候,他觉得应该能达到他预期的效果。 不管沙南曾经做了什么,她都会原谅他的,只要他现在出现在她面前。 “你也是吗?”好一阵子后,席文又问。 “是,怕失去,做梦都怕,有时候在想,要是能有一种魔法,把你变小,无论我去哪儿都能把你戴在脖子里,放在胸口,那该多好。” 席文笑了,听惯了他肉麻的表白,没想到还有比那更肉麻煽情的。 “走吧,回屋了,再待下去,会感冒的。” “妈妈,哥哥和姐姐什么时候放学?我想跟他们玩儿。”席文跟肖岩柏的这个孩子是个儿子,在他出生的第二天,肖向菊含笑着离开了人世,能够在病痛中又坚持了一年多,对她来说也算是奇迹了。 这个孩子叫肖年洲,谐音,念舟。 小家伙已经两岁半了,按理说应该去幼稚园了,可席文觉得他太小,应该过了三岁半再去学校,肖岩柏都听她的,其实他更清楚,她所担心的不是孩子太小在学校会被人欺负,而是她害怕在她一眼看不到的地方,她的孩子又生出什么意外,她是被吓怕了。 “那明天就送小洲去幼稚园好不好?那里有很多小朋友可以玩。”肖岩柏笑着将儿子抱在怀里,在他嫩嫩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留下了一个红印。 “才不要去幼稚园,我要去哥哥和姐姐的学校。” 肖年洲似乎是遗传了席文和肖岩柏所有的聪明基因,在他九个月的时候就已经能够很流利地说话了;等一岁多一些的时候,在肖岩柏的帮助下,他顺利地读完了席文的第一本自传小说;两岁的时候,唐诗宋词他已经能够倒背如流,这样一个天才儿子,按理说席文该感到自豪和骄傲的,可她却每每感到担心。 记得她曾经看过一本书,说是天才都是短命的,而且这些天才都是在预支自己的智慧,早晚有一天这些智慧会被用完,到那时候,要么死,要么会成为一个普通人。她不是担心儿子成为普通人,而是怕他过早地离开自己。她情愿他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孩子,即便是没有他的哥哥姐姐那么的聪明,只要能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就好。 其实涵涵糖糖都已经够聪明了,小学一年级上完后连跳三级,直接进了小学五年级,成为他们年级乃至全市所有的五年级学生中最小的两个,这已经够让她头疼了,现在又有这么一个儿子,真不知道他将来会成什么样子。这也是她不愿意让他过早地去学校的一个原因。 “儿子,你听着,你这个年龄想上学只能去幼稚园,等长大了一些才能去哥哥姐姐的学校。” “我已经长大了。”肖年洲拍着自己胸脯,像个小男子汉。 席文轻轻摇了下头,一脸无奈地望着肖岩柏。 “对儿子长大了,那就自己去玩吧,大孩子都可以自己寻找乐趣的,去吧。”肖岩柏将儿子放在沙滩上,小家伙踩着砂砾,一扭一扭地跑开了,沙滩上,留下了一串小脚印,一直通往很远的地方,席文顺着儿子远去的放向望去,眼睛渐渐眯起。 “你猜我看到了什么?”她眼睛不眨地对肖岩柏说。 肖岩柏也看到了,“是幻觉吗?”他问。 “可能吧。” “走近去看看。” “好。” “叔叔,哦不,我该叫你爸爸,我在家里的相册里见过你,你是涵涵和糖糖的爸爸。”肖年洲选择站在旁边的一处高地上,因为这样才能跟这个高大的男人平起平坐,他不喜欢仰视的感觉。 男人一身银灰色的西装,大大的墨镜遮住了他的双眼,也几乎遮挡了他的半张脸,“我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你当然知道,因为这个名字就是为了纪念你,你好沙先生,我叫肖年洲。”肖年洲大人模样地伸出手,做握手的姿势。 男人笑笑,伸出大手,握住了他柔嫩的小手,微微用力便将他抱在了怀里。 “你知道的,我也是男人,我不喜欢被男人抱着。” “你现在顶多算是一个小屁孩,想要做男人,等二十年吧。” “切!十五年半就够了。” “哦?”男人微微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很响亮,传了很远。 席文和肖岩柏在不远处的地方停下,望着岩石上坐着的一大一小,谁也没有说话。 “你为什么现在才回来?”肖年洲盘问道。 “这个嘛,是你妈妈让你来问的吗?” “是我自己要问的。我觉得你就是个笨蛋。” “我怎么是个笨蛋了?” “你怎么不是笨蛋了?你这么晚才回来,老婆都变成别人的了,不是笨蛋是什么?” “嘎嘎嘎……”一群乌鸦从头顶飞过,席文与肖岩柏对视了一下,都一脸的哭笑不得。 其实他们早该猜到沙南还活着的,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不就是最好的说明吗?还有那个故意被扔在海滩上让人误以为是海浪冲上岸的项链,这一切都是他精心安排的。只是为了成全她跟他吗? 什么时候,他变得如此的高尚,伟大了? “走吧,做午饭。”席文轻声对肖岩柏说。 肖岩柏诧异,“还管他饭?” “那你说怎样?” “不能让他白吃白喝,太便宜他了。” “那你说怎么办?” “让他做,我们等着吃,这么多年了,我给他的儿子女儿和前妻都做了无数顿饭了,也该他做顿饭犒劳犒劳我了。” “那行啊,你跟他说,我回家了。” 席文紧了紧衣服,逆风走路有些吃力,她弯着腰,一步一步地朝那栋海景别墅走去。 “肖年洲,带着你的大朋友,回家做饭去,中午了,我跟你妈妈都饿了。”肖岩柏双手斜插的口兜里,风吹着他的后背,有一种放佛快要将他吹起来的架势,这几年确实辛苦他了,要不然怎么一点都不见长肉呢? “你们家的饭都是你做的吗?” “你以为呢?老爸老妈,哥哥姐姐,管家佣人,所有人的饭都是我一个人做的,不然我也不会两岁半才长这么高,他们都欺负我,要不我跟你走吧?” “好啊,我正好也想要个儿子。” “那你会不会让我做饭?” “不会,我给你做饭吃。” “耶!太棒了!那我们走吧,现在就走!” “好。”   ☆、194:每个人都有故事 席文很多的疑问和那些一直想要知道的答案,在阔别多年后见到沙南的这一刻烟消云散,他还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也许这也是男人对爱的处理方式,他应该是早就知道阿岩就是方迪。 “今后有什么打算?”海边,今天阳光很好,海风也不那么大,温度没那么低,席文一袭红装站立在那里,身边是一身黑色大衣的沙南,岁月辗转,多年以后他们能如此心平气和地并排站着,是一种释然。 “我在那里住。”沙南指着远处。 “哪里?”席文踮起脚尖,是她的眼睛出了问题?还是视力大不如从前?她怎么没看到海的尽头有房子? “那里。”沙南后退一步从后面抱起她,“那里。”他又重复了一遍,嗅着她发丝间那股好闻的味道,心,静如止水。 他用多年的时间做到的这一点,确实不容易。 “留下来吧,孩子们一直都惦记着你。” “只是孩子们吗?”沙南轻笑着问。 席文撇了撇嘴,“还有我。” “不了,我还是习惯一个人。”沙南松开手,弯腰捡起一块石子扔进大海里,三个人的爱情注定没有好结果,他还是退出的好。 “小洲跟着你吧,他很喜欢你。” “你舍得?” “不舍得啊,所以你要带着他经常回来。” 沙南笑而不语,他也希望可以有一个自己的孩子,在她的腹中孕育,出生,问他叫着爸爸,可他没这个福分,他的孩子,唯一的孩子,死了。 也许是老天爷在惩罚,惩罚他的阴险,他的卑鄙。 “说好了啊,小洲跟着你,你走的时候就把他带走,反正我也管不了他,正好你替我好好修理修理他,让他成个正常的孩子就行了,我不需要他有多聪明,多能干,只要他能健健康康的,平平安安的。” “不恨我吗?” 席文摇摇头,“你知道的,我爱过你。” “可你真正爱的始终是他。” “我尝试过,一个女人可以同时爱着两个男人。可我却做不到平衡,如果小时候分开后再相遇先认识的是你,或许结果会不一样。那你恨我吗?” 沙南未言语。 席文抿了抿嘴唇,“我们的孩子没保住,小洲,就当是我们的孩子吧。” “我把他带走,他会同意吗?” “会的,他已经有两个了。” “我不同意!”身后赫然响起了肖岩柏的声音,席文扭回头,“不是已经说好了吗?” “说好了什么?我的儿子要跟着他走?我不同意!” “阿岩!” “为什么不告诉我涵涵和糖糖也是我的孩子?”其实随着两个孩子越来越大,容貌也跟自己越来越相像的时候,肖岩柏就已经怀疑了,他偷偷做了鉴定,结果是两个孩子竟然都是他的! 席文的脸色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慌乱,反倒是愈发的平静,倒是沙南,暗暗替她捏了把汗,虽说肖岩柏不会把她怎么样,也舍不得把她怎么样,但这件事隐瞒他,确实让人有些难以接受。 只听席文缓缓地说道,“你不是做过鉴定早知道了吗?” “我……”肖岩柏的脸瞬间红透,“你,你都知道了?” “鉴定报告你放在抽屉里我能看不到吗?”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席文不自觉地望了沙南一眼,随即眼睛闪开,“没有为什么,就是不想。” 肖岩柏是何等的聪明,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足够他洞察一切了,“就因为这个死了又回来的人吗?我跟你说,我坚决不同意小洲跟他走!” 席文沉思片刻,“那好啊,我跟他走。” “你——”肖岩柏气得满脸通红,“我不许你跟他走!” “我跟小洲,你只能选一个,我还是小洲?” “妈妈,你怎么这么残忍?”耳边又响起了儿子的抱怨声,席文扭过头,“大人说话你一个小孩子不许偷听,不许插嘴。” “可我已经听到了,不能装作什么都没听到,妈妈,你怎么可以这么的残忍?爸爸要是选你就会失去儿子,选我又会失去老婆,你怎么可以这样?最毒妇人心果真是这样的。” 席文扭头求助的眼神看着沙南,“你就帮我收了他吧,嗯?” 沙南向来都是很难拒绝她的,尤其是像现在,她这副可怜的模样,真让人心疼,“好吧。”他又说,“反正我又不是做了一件好事,再多做一件也没什么,走了小洲,跟爸爸去海的那边。” “好。”肖年洲上前拉住他的手,又扭头冲席文哼了一声,气呼呼地走了。 “喂!沙南你给我站住!”已经走出去老远了肖岩柏这才反应过来,“谁同意你把我儿子带走了?小洲,回来!” “是我自己要跟他走的,我不要你也不要妈妈了,哼!” “臭小子,你给我站住听到没有?”肖岩柏捋起衣袖就要去追,两人撒腿就跑。 席文刚准备拉肖岩柏,可他已经跑了出去。 不一会儿沙滩上打闹起来。 一开始是肖岩柏被按在沙滩上,沙南和肖年洲骑在他的身上“揍”他,可过了一会儿局势发生了变化,沙南被按在了地上,肖岩柏父子骑在他的身上“揍”他,看得席文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但得出了一句话,上阵父子兵。 不管他们了,想怎么打就怎么打。 席文自个回了屋子,可又不怎么放心,他们父子欺负沙南一个人,沙南岂不吃亏大了?她站在窗前朝沙滩上望去,嗨,不打了!竟然头顶头地躺在沙滩上。 真是一幅难得的美景。 席文慌忙拿出相机,“咔嚓——咔嚓——” ············ 最终肖年洲过继在了沙南的名下,涵涵和糖糖也随了父姓。 沙南带着肖年洲离开这里说是去周游世界,肖年洲高兴得不得了,他最喜欢的就是满世界的跑,因为有新奇的东西,他最喜欢新玩意儿了。 但是他们相约,每年春节要回来一家团聚,而且肖年洲这次离开是带着任务的,他要给他的爸爸找一个老婆,他要给自己找一个后妈。 沙南带着肖年洲离开后不久,席文碰到了多年前碰到的那个老太太,她叫曹方圆,救过她,多年不见,老太太没多大的变化。 “阿姨,多年不见,您一点都没变。” “是吗?都老了,快走不动了,对了文文,我想问你一件事。” 其实一碰到曹方圆席文就察觉到了她有什么事要说,看来今天的偶遇不是偶然,“阿姨,您说。” “阿姨想跟你的打听个事儿,沙南是沙胜煌的亲生儿子吗?” 席文微微愣了下,跟沙南认识这么多年,她好像从来没提起过他的母亲,只是听人说沙胜煌结过一次婚,后来妻子出车祸死了,别的没再听说过,这个曹阿姨怎么突然问起这件事了呢?难道她跟沙南的母亲认识吗? “应该是的,不过南哥小时候跟我还有阿岩都是在孤儿院长大的。” “孤儿院?你认识沙南的时候他几岁?” 席文笑笑,“从我有记忆的时候就认识他了,听说他很小很小大概还不会说话走路的时候就在孤儿院里。” 曹方圆明显的有些激动,“文文,你能带我去见见他吗?” 席文摇了摇头,“他去周游世界了,您一时半会儿见不到他的,怎么了阿姨?您跟她认识?” 曹方圆向席文讲述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她的真名叫卢洁楠,她又讲述了和她现在的身份曹方圆之间的故事。 当年车祸,她跟曹方圆的座位是挨着的,两人又都是孕妇,所以一路上聊得很开心,后来不知怎么的曹方圆就发烧了,因为她的衣服比较单薄,卢洁楠就跟她换了外套。就是这件外套,在车祸后将卢洁楠变成了曹方圆。 当年车祸,曹方圆在医院抢救无效后死亡,但所幸的是胎儿保住了。卢洁楠被烧得面目全非,但并无生命危险,腹中的孩子也抱住了,但她却始终昏迷不醒。医生从她的衣服口袋里找到了一张照片,就按着那张照片给她做了整容手术,几个月后她醒来就变成了曹方圆,而她的孩子,听说是个儿子,却在出生后不久被人贩偷走,一起偷走的还有曹方圆的儿子。但因为值班护士发现,人贩在慌乱之中丢下了一个孩子,卢洁楠以为丢下的是自己的儿子,却在亲子鉴定后发现不是,失去儿子的悲痛与自己的遭遇让卢洁楠心灰意冷。恰好这时候曹方圆的丈夫听闻妻子出事赶来医院,曹方圆的丈夫是一个忠厚老实的男人,他对曹方圆很好,卢洁楠在这个男人的身上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爱与温暖,她最终选择了做曹方圆。 这一做就是几十年,直到两年前,那个她一直当做是亲生儿子的男人将她赶出家门,还骂她老不死的时候,她这才想起自己失散多年的儿子。 曹方圆千方百计的打听,终于知道沙胜煌在后来没有娶妻,但却有一个儿子,算一算年龄,跟她失散的儿子岁数基本上一样,所以她就来找席文打听一下,她并不是想能跟着亲生儿子享多大的福,而是想在临死前了了自己这个心愿。因为她已经得了癌症,到了晚期,医生说她最多也就三个月到半年的时间了。 席文听完了这个故事,许久没有说话,原来每个人都有故事。 可是沙胜煌已经在去年去世了,有些事情也只有他才能说清楚。 “阿姨,我给南哥打个电话吧,看他什么时候能回来。” “好,不过……” “怎么了阿姨?” “能不能先不告诉他我的身份,我还不确定……” “我知道阿姨,您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这样阿姨,您先去我家住吧,等南哥回来后一切就都清楚了。” “不了,我在外面找了房子,等过几天我再来找你。” “那我送你吧。” “不,不用,我自己走回去就行,离这儿不远。” “没事,我开车,比较快。” “真的不用,真不用。” 曹方圆匆匆离开了,席文尾随着她,到了一个垃圾场,只见她慢慢地走到一个用编织袋搭的一个小棚子下,坐了进去。眼泪瞬间就流出了席文的眼眶,人到老年,儿女不孝该是一件多么悲哀而又凄凉的事情。 她无权干涉别人的家事,却怎么也受不了让一个老人住在垃圾场,可她明白这个老人的自尊心,她就是不想让她知道她现在的落魄,所以才执意不让她送。每个人都是有自尊心的,尤其是一个老人。 “阿岩,帮我一件事。”席文在垃圾场外给肖岩柏打了电话。 次日,在政府的“帮助”下,曹方圆住进了养老院。 一周后,沙南急匆匆地回来了,因为席文给他打电话说她生病了,很严重,他再不回来就见不到她了。   ☆、195:黄金蟒 “文文,文文你怎么样了?”沙南匆匆地推开房间的门,席文正盘腿坐在沙发上偷吃冰淇淋,肖岩柏不许她吃冰淇淋的,可她已经好久没吃过了,今天趁肖岩柏不在家,她偷偷去冰箱里拿了一个刚吃了两口门就从外面推开了,吓得她以为是肖岩柏回来了,慌忙站起身,这才发现是沙南,她暗自松了一口气,“你,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沙南看她一眼,有些生气地走上前,“这么冷的天你竟然吃冰淇淋,你不是生病了吗?为什么海吃冰淇淋?”沙南很粗鲁地将她手里的冰淇淋夺过来,看了下周围,垃圾桶不在,扔了又可惜,他索性一口塞进了自己的嘴里。 “你——”席文眼巴巴地看着自己心爱的冰淇淋成了别人口中的美味,心里嫉妒得要命,“你为什么吃我的冰淇淋?你还我!” “大冬天吃冰淇淋,不冷吗?” “不冷!你赔我的冰淇淋!你要给我买五个!现在就去!” “文文,你是不是又在偷吃冰淇淋?”门口传来肖岩柏的声音,席文慌忙扭头,“我,我没有,是他吃的。” 撒谎也不先把自己收拾了,席文全然没有察觉自己嘴角还沾着的奶油。 肖岩柏看了沙南一眼没搭理他,径直走向席文,脸阴沉着,像是快要下雨的样子,“从今天开始,家里的冰箱将不会再有冰淇淋!” “为什么?你说过的,每个月让我吃一次的。” “可你这个月吃几次了?” “一次!” “几次?” 席文没底气地低下头,“两次。” “只有两次吗?” “恩……” “还撒谎!” 自知理亏,席文小声嘟囔,“我,我又没有天天吃,就偶尔吃一个,不会对身体不好的……” 肖岩柏的声音猛然提高,“还敢天天吃!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生冷的东西你不能吃,你怎么就不听话呢?” “以后不偷吃了。”席文极不情愿地保证。 “以后再敢偷吃冰淇淋,看我怎么收拾你!” 沙南听不下去了,瞪了肖岩柏一眼说:“行了,说两句就算了,还上瘾了!不过文文,以后不许再吃凉的记住没有?” 席文像个做错的孩子,点着头,“知道了。” “终于被人收拾了,我好开心!”沙年洲双手抱胸大摇大摆地走到沙发前一屁股坐下,很是得瑟的样子。 席文瞪他一眼,不过发现一段时间不见儿子,这家伙似乎长高了,也胖了,虽然有些黑,但很健康,让他跟着沙南,应该是个正确的选择。 “骗我回来到底有什么事?”沙南坐在沙发上问。 席文挑挑眉,“知道我骗你的,为什么还回来?” “你这就是明知故问,难道你不知道我爸爸对你一直都不死心吗?”沙年洲接了话茬,却引来了肖岩柏的不满,“肖年洲,就算是你现在过继给了沙南,你也别忘了,你是我肖岩柏的儿子,你这个吃里扒外的小东西,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沙年洲不以为然地撇撇嘴,“我跟你有关系吗?我现在叫沙年洲,拜托你搞清楚。” “小兔崽子!” “爸爸,他骂我!”沙年洲拉着沙南指着肖岩柏。 “我还打你呢!”肖岩柏说着就要起身,沙南老鹰护小鸡一般将儿子搂在怀里,然后瞪着肖岩柏,“你敢碰我儿子一下试试!” 席文很是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冲着儿子说,“小洲,你去楼下等哥哥和姐姐,他们应该快放学了,一会儿你们一起玩。” “好吧,看在你是女人的份上,我就听你一次,不过你可要看好你老公,不许让他欺负我爸爸。” “知道了。” “沙南,你不简单呀,这才过了多久你就把我儿子给收买成这样了,看来是我小看你了。”肖岩柏酸溜溜地说,心里确实有些不爽,自己的儿子管着别人叫爸爸还不说,还竟然如此的欺负他的亲爸爸,真叫人生气,他怎么就生了这个白眼狼的小东西呢?看向席文,她正冲他眨眼睛,顿时,肖岩柏有种想要撞墙的冲动。 沙南没搭理肖岩柏,也许是比肖岩柏年纪大的缘故,比他经历的事情要多一些,他变了很多,他不会再为一些小事去争执,哪怕是跟小洲在一起,他明白有时候一家人拌拌嘴其实是幸福的一种诠释,可他却早已没有了那样的心情。 如小洲说的,他这辈子是完蛋了,没得救了。 “我跟南哥有话要说,你也吃去吧。”席文对肖岩柏说。 肖岩柏很惊讶地指着自己,“我也出去?” 席文点点头。 “你们要说什么还不能让我知道?我不出去。” “你不出去我跟南哥出去。” “到底要说什么?为什么我不能听?” 席文没回答,只是看着他,眼睛放佛在说,到底出去不? 肖岩柏本还想再赖下去的,看她的眼睛,只好作罢,他可不想晚上睡沙发。 “那你们不许离得太近。”肖岩柏要求。 席文翻他一眼,都这么多年了,到现在还怀疑她的忠诚,“赶紧出去。” “我就在外面,不许关门。” 肖岩柏离开后,席文长吐了一口气,似是自言自语,“我怎么就爱上了这么个男人?” 话刚落,只听沙南说:“后悔了?赶紧离了跟我复婚,我保证不会让你有这样的感概。” 席文睨他一眼,示意他朝门口看。 沙南望去。 肖岩柏斜靠在门框上,双手插在裤兜里,一副看似慵懒却透着危险的似笑非笑样,“怎么?想在我家拐走我的女人?” 沙南撇撇嘴,不否认也不承认。 席文没好气地站起身来到门口,拉住肖岩柏的胳膊晃着说,“好了阿岩,别闹了,我真有正事跟南哥说,晚上我想吃竹笋炒肉丝,你去超市买竹笋好不好?” 不是不放心,而是毕竟他们曾经是夫妻,有过那么亲密的接触,想想心里都别扭,可肖岩柏清楚席文之所以支开他是因为什么,而且即便是不知道,晚上的时候她也肯定会告诉他,“还想吃什么?” “小洲喜欢的要多买点,南哥的口味跟我差不多,涵涵和糖糖跟你一个口味,你就看着买吧。” 肖岩柏又不乐意了,“你跟他口味差不多?” “好了别闹了,快去吧。” “那你答应我不许让他离你太近,至少保持两米的距离。” “行行行,都听你的,快点去吧。” 气氛有些小尴尬,本来是有话要跟他说的,可一时间席文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沙南也觉得有些压抑,站起身说,“那个,文文,要不我们去外面走走吧,边走边聊。” “好,那你先去楼下等我一会儿,我换件衣服。” 沙南点点头,“穿厚点,外面冷。” “恩。” “说吧,着急着叫我回来有什么事?”沙南问。 席文调皮地眨眨眼,“我说我想你了你肯定不信。” “我信,只不过你想的不是我,是你儿子。” 席文笑笑,“南哥,这么多年了,都没怎么听你提起过伯母的事情。” “你说我妈?” “恩。” “你不是知道吗?她在生我后不久就死了,怎么突然想起这个?” 席文咬了咬嘴唇,“她还活着。” 沙南的眸子明显怔了下,看向她。 席文以为他不相信她说的,就点了点头,“真的,她真的还活着,想不想见她?” 沙南盯着席文看了好一阵子后这才扭过脸,重新迈开脚步,“从小都没见过她,没感受过母爱,不想。” “可她想见你。” “不见。”沙南毫不犹豫地说。 “为什么?”席文很不明白,“为什么不见?她又不会跟着你要你抚养她,她只是想看看你。” “那也不见。”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反正就是不见。” “你要是不告诉我为什么,我晚上让阿岩把她接家里。” “那我现在就带小洲走。” 席文气的直跺脚,“到底是为什么呀?她可是你的妈妈。” 沙南沉默了一阵,低沉地说,“可她从来没有尽到过一个母亲的责任。” “那是因为她压根就不知道你还活着,你出生的时候她就昏迷不醒,等她醒来后你已经被人偷走了,她找不到你以为你已经不在了。” “她胡说!” 席文眉头皱起,“你们见过面?” 沙南点点头,“几年前一个偶然的机会我认识了一个叫方文的男人,他跟我是同年同月同日出生的,聊的时候得知他跟我竟然也是在同一个医院出生,我去那家医院调查过,当日那家医院共出生12个孩子,只有两个是男婴,其余十个全是女婴,其中一个被人偷走就是我。我一开始只是想查一查我母亲当年车祸的真相,因为那不是一起普通的车祸,当年有目击者,他说是先听到爆炸声然后大巴车才撞上的大货车。” “所以你知道伯母其实就是现在的曹方圆。” “是,我找过她,她说她现在的生活很稳定很幸福,她不想破坏也不想失去,更不想再做卢洁楠。” “但她现在过得并不好,可能是方文知道了她不是他的生母,他把她赶出了家门,我见她的那天,她住在垃圾场。” 沙南没有说话,席文也猜不透他的心思,但能看得出来,他在作斗争。 “不管怎样,她都是你的母亲,去看看她吧。” “叫我回来就是为了说这件事?” “不然你以为呢?” “我以为你想好了要跟我远走高飞呢。” 席文深吸了一口气,“你就想吧,这辈子你是没这机会了。” “那我就先排队,这样下辈子才有机会对不?” “也不一定,下辈子说不定我是男的呢。” “没事,我双性恋。” “恶心。哦对了,单律慎呢,现在是死了还是活的?”不提起双性恋还好,一想起单律慎,席文就恨不得将他身上的肉一块一块地割下来喂狗吃,他杀死了她的儿子,还险些将她的一双儿女也害死,若不将他碎尸万段,她不解恨。 沙南也是拳头紧攥,他从来没有想过单律慎会害死他跟席文的孩子,他发过誓,绝对会亲手宰了他,这些年他一直都在找他,可他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但他不会放弃,这辈子他一定要手刃了他。 “南哥,要是逮着他,不要杀他。” “为什么?” “我已经失去了一个孩子,不想连你也失去,你知道的,你跟阿岩、阳阳,还有孩子们一样,我都不能失去。” 沙南笑着揉了揉她的头顶,很自然地揽住她的肩膀,“放心,我不会那么傻的。” “可是……” “好了,你就别担心了,我做事有分寸,倒是你,不管什么时候都要照顾好自己。” 怎么看两人还像当年结婚的时候,甜蜜中透着温馨,这让一直跟在他们后面的肖岩柏心里十分的不爽,虽然他一遍遍地告诉自己这没什么,可心里却还是膈应,膈应极了,真想上前将他们分开,可不敢。 好不容易盼着她的月事过去了,今晚终于可以好好地吃一顿,他可不想因为一时的不忍坏了大事,所以只能忍。 “啊!”走的好好的,席文却突然叫了一声,下意识抱着沙南的脖子跳在了他的身上,吓得肖岩柏立马推开车门冲下去,“怎么了?” 沙南和席文同时扭回头,又异口同声,“你怎么在这里?” “我,我……你管我呢,你干嘛跳他身上?下来!”肖岩柏说着就要上前去拽开两人,却听席文喊道,“蛇!有蛇!” “蛇?大冬天的怎么会有蛇?”肖岩柏低头朝地上看去,也吓了一跳,还是一条不小的蛇,随即他皱起眉头,这大冬天的,怎么会有这东西? 是一条金黄色的蟒蛇,还不算长,大概两米的样子,看样子应该是冻死了,一动也不动。 肖岩柏赶紧掏出手机,“估计是附近谁家饲养的*物跑出来了,我打电话让人过来处理一下。” 本来就怕蛇,当年又被蛇咬,席文对蛇可以说到了亡魂丧魄的地步,沙南看她脸色苍白,就抱她上了车子。 一路上席文沉默不语,到了家依旧脸色难看。 “文文,你怎么了?”沙年洲过来问。 席文勉强笑笑,“没事,你去玩吧。” “文文这是怎么了?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呀。”沙年洲又问沙南。 “看到一条蟒蛇,被吓坏了。” “不是吧?文文,你怕蛇?”沙年洲很不以为然地笑了起来,“没想到还有你害怕的东西,我以为这世上没你害怕的东西呢,你怎么会怕蛇呢?蛇很可爱的,我跟爸爸在森林里见了很多,我还摸了呢。” “好了小洲,出去玩吧。” 肖岩柏走过去将席文揽在怀里,想起当年自己的行径,他都懊恼不已,那时候只是想用蛇捉弄她一下,没想到被卫兰那个恶毒的女人利用,混了毒蛇,差点就将她害死,也因此这么多年他不再养蛇。 “来,喝杯水压压惊。”沙南接了杯水递给席文,眼底全是心疼,此时此刻他多么希望自己可以像肖岩柏那样将她揽在怀里,给她安慰,可惜没机会了,她不再属于他。 席文喝了杯水,跟着肖岩柏回了房间,沙南一个人无聊地坐在客厅沙发上发呆,却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单律慎曾经饲养过黄金蟒。 这附近只有几户人家,据他所知没有饲养这种黄金蟒的,除非这里新搬来了住户。   ☆、196:幸福 半夜里席文发起了高烧,吓得肖岩柏和沙南*没睡守着她在医院一直到天亮。 上午席文醒过来才知道自己发烧了在医院,不过已经退烧了。 “我是不是很没用?”席文很是惭愧地说,她也不知道自己竟然对蛇恐惧到了这种地步,只是看一眼就发烧。 肖岩柏心疼地捏了捏她有些苍白脸,“都是我的错,当年不是我——” 席文打断他,“你这是在向我忏悔吗?” “恩。” “好吧,我接受你的忏悔,所幸是当年我没有中毒身亡,否则今天也就听不到你的忏悔了,你说你怎么那么的坏,竟然放蛇咬我,是不是那时候你就想着把我弄死啊?” “我没有想你死,我只是想惩罚你一下,不料被人利用才出了那样的事情。” “卫兰?” “恩。” 卫兰,席文轻叹一声,为了得到肖岩柏,这个女人可以说是费尽了心思。 “阿岩,其实有件事我一直都不明白,你说我跟卫兰都不认识,她当年为什么要借刀杀人?只是为了得到你吗?” 肖岩柏笑笑,却笑得有些苦涩,虽然是卫兰导致的他跟席文之间隔阂和伤害,但归根到底还是他太笨了,听信了谎言。 “在你还没入校之前,她是学校的校花,很高傲,很多男生都追她,可她一个都没看上,也只不怎么了就看上了我,主动找上门让我做她的男朋友,我没理她。后来估计是我追求你,让她妒忌了,所以她决定除掉你,为了让我对你死了心,她就设计了那么一出,而我这个笨蛋竟然也就信了。你不知道,在出事后的那几年里,我恨透了你。” “是不是杀了我的心都有?” “恩,记不记得你大一那年被人跟踪差点出事那件事。” 席文歪着头想了一会儿,“是你?” “原本打算先歼后杀,可最终还是下不了手,虽然恨你,但我很清楚,我的心里还是舍不得你死。” “要是当时死了才好呢,让你知道真相后后悔一辈子。” “要真是那样,可能我一辈子都不会知道真相。文文,你说,如果时间能够倒流该多好,我们一起在孤儿院长大,然后结婚,生子……” 时间倒流,这恐怕是每个人的愿望吧,不过现在的生活她很满意,不管怎样,兜转了这么多年,他们还是在一起了。人没有经历那些伤痛,怎会成长?怎会知道珍惜当下?她很享受现在的日子,爱的人在身边。 “卫兰怎么样了?有几年没她的消息了。”席文说。 “去年死了。”肖岩柏说得很平淡,放佛谈论的只是一个与他从来都无关的人,虽然是他的前妻又怎样,他对她现在连恨都没有了,因为恨,会记住一个人,他为什么要记住她呢? 席文很惊讶,“死了?” “怎么?觉得很可惜?”肖岩柏调侃。 “才不是,觉得像她那样的人活着才是对她最好的折磨。” “嗨,想不到你的心肠还听恶毒的。” “跟你学的呗,近墨者黑,听说过这句话没?” 沙南一直坐在一旁的沙发上低头看报纸,两人说的话他都听到了,偶尔的时候会抿嘴笑笑,因果轮回,他深有体会,坏人早晚会有报应的,比如说他自己。他曾用尽手段只想将她占为己有,到最后却事与愿违,彻彻底底地失去了她,这就是他的报应,但他不后悔,因为曾经他们在一起过,曾经她做过他的女人,这一生,他不遗憾。 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两声,沙南掏出来看了一眼,迅速合上报纸,站起身。 “怎么了?”见他匆匆起来,席文问。 “我出去一趟,一会儿就回来。” “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我看南哥脸色不好看。”席文担忧地说。 肖岩柏看了眼门口,“我让人跟他去看看,放心,不会有什么事。” “最好如此,阿岩,我都怀疑我会早死。” 肖岩柏生气地瞪着她,“你胡说什么!” 席文知道他最忌讳的就是死这个字,失去了太多,他是真的再怕失去,她何尝不是,有时候做了不好的梦,她的心里都会惶恐好多天,“哦,不说了,对不起,你不要生气啦。” “以后不许再说这个字记住没有?还有,以后再敢偷吃冰淇淋,看我怎么收拾你!” “怎么又扯到冰淇淋上了?” “你说呢?月事还没过去就偷吃冰淇淋,你想干什么?” “都,都过去。” “过去了怎么还有血?” 席文的眼睛转了几圈,低头不再说话,看来以后冰淇淋是与她无缘了,如果全天下的女人都有她这么一个老公,估计冰淇淋店都要倒闭了。 “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不听话,我又要再熬几天。” “熬什么?我这事我自己都能处理,你不用熬夜的。” “你——”肖岩柏简直想揍她,这个白痴,都这么多年了怎么到现在还不开窍?都说夫妻心有灵犀,她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跟他心有灵犀啊? 席文不明所以,“我到底怎么了嘛?” 肖岩柏咬了咬牙,“因为你偷吃冰淇淋,月事又来,原本我今天就可以吃你的,但是现在没法吃了,你说你怎么了?” “你——”席文的脸一下子红到耳根,“你这脑子除了这事能不能想点别的,真是羞死人了。” “不能,我脑子里就这点事儿,你知不知道每月最难熬的就是那几天。” 席文很鄙视地瞅着他,撇撇嘴,“要是真熬不下去你可以去外面找一个,我保证不拦着,一个不行两个也没问题。” “你成心气我是不是?你知道的,我除了你,对别的女人根本都不行。” “我怎么知道?这都是你说的,我又没见,再说了,你要是不去找别的女人,你怎么知道你不行呢?说不定行了呢。” 空气中有股酸酸的味道,肖岩柏抿着嘴笑了起来,“吃醋了?” “才没有!我要出院,我要回家!”席文赌气地喊道。 “输完液就回家,想吃什么?一会儿路上去趟超市。” “什么都不想吃,没胃口!” 肖岩柏一听不对劲,慌忙哄道,“怎么了?真生气了?都是我不好惹你生气了,老婆大人不要生气好不好?晚上回家我跪键盘成不?” “跪豆腐。” “只要你不生气,跪方便面都行。” 席文美滋滋地抿起嘴唇,现在网上都流行跪键盘,还没让他试过,心里打起了小算盘。 “阿岩,你这样*着我,会把我*坏的。”席文很有自知之明地说。 谁料肖岩柏却说,“我就是要把你*到全世界的人都受不了,这样你就只能是我一个人的了,谁也没办法抢走。” “什么歪理。”席文有些不屑,可想了片刻点点头,“听着还有些道理,是不是你以前对卫兰也是这样的?” “你怎么拿自己跟那个女人比?有可比性吗?再说了,你这是在怀疑我对你的爱吗?到底我要怎样说你才相信我只爱过你这么一个女人。” 席文轻叹一声,这么多年了,那些曾经伤害过她的人,当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们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她才发现即便是天大的仇恨,也似乎变得微不足道,人都死了,何必还要仇恨? “你不需要怎样做,我知道,我只是觉得女人很可怜,爱上对的男人会幸福一辈子,可爱上不该爱的男人,注定了是悲剧。” “那我呢?” “悲喜掺半吧。” 至少不全是悲剧,肖岩柏的暗暗松了一口气,握着席文的手,一脸的认真,“我会让两半变成一个,曾经的不幸福我会在未来一点一点的补偿给你,让你做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席文头一歪靠在了他怀里,“我只做你最幸福的女人就足够了。” 只做你最幸福的女人,人生大抵如此,幸福与否自己知道,无需向谁证明与炫耀。今生能遇到这个男人,嫁给他,生下属于他们的孩子,就是她最大的幸福。 肖岩柏笑着捧起她的脸,唇齿间,爱,肆意。 “岩柏,文文。”沙南匆匆进来,看到两人,他尴尬地笑笑,“打扰你们了?” 席文脸颊通红地低下头,肖岩柏若无其事地扭过脸,“怎么了?这么匆忙。” 沙南看了眼席文,然后对肖岩柏说,“你出来,我跟你说件事。” “好。” 197 如果有来生,他一定不会把她拱手相让(终) “你确定没有弄错?”肖岩柏怀疑的眼神看着沙南,随即又来了句,“你确定那个混蛋就住在我眼皮底下?” 该死的,他竟然这么久都没有发现! 沙南面色凝重地点点头,他没想到单律慎竟然一直就在席文的周围,真不敢想象如果她有什么行动席文现在会怎样。 “你是打算自己亲手处理还是我帮你处理?”肖岩柏问,言辞间已经透着几分冷意,他曾誓言定会亲手宰了这个不男不女的*,但是现在他有必要征求一下沙南的意见,不为别的,只因为席文曾跟他说过,她不想他的手上再沾一滴血。 沙南犹豫起来,虽然外人都说他心狠手辣,可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最大的弱点恰恰也就是心软,跟随了多年的人,真让他狠下心除掉,他做不到。虽然这个人害死他这辈子唯一的一个孩子,可就算是此时把他杀了,又能怎样?他的孩子还能从天堂里回来吗? 肖岩柏静等了几秒钟,替沙南做了决定,“还是我来,你就是一孬种!”他是故意的,多少他还是了解眼前这个男人的。 沙南没有反驳,他的确就是一孬种,他承认。 “这件事我不想让文文知道。”肖岩柏狠狠地瞪他一眼。 沙南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点了下头,“恩。” 肖岩柏转身离开,在回病房的路上,他一直在想,如果没有单律慎的出现,是不是他跟席文这辈子就真的错过了? 有时候他会假设假如他,沙南,席文之间没有出现单律慎这个人,那么结果会是怎样?很可能席文这辈子都只是沙南一个人的妻子,而他一辈子失去她。所以有时候他在庆幸,庆幸有这么一个人出现,是他改变了一些事情。 事情走到今天,只能说是他的终归是他的,无需假设,过去与未来都不能假设,他只在乎当下的幸福。 “你们两个说什么呢这么神秘?还不让我知道。”肖岩柏刚一推开门就听到席文微带撒娇的抱怨声。 “男人之间的事情岂是你们女人都能知道的。”肖岩柏有些得瑟地说。 “切!”席文翻他一个大白眼,舒服地靠在chuang头,“阿岩,小锐今天晚上的飞机。” “不是后天的吗?” “他说想我了,一天都不想多等,所以就买了今天晚上的机票,你猜他还说了什么?” “什么?”肖岩柏看起来没多大的欣喜,虽然班锐跟席文是同母的姐弟,可他却不怎么喜欢他,原因很简单,只要班锐一回来,就一天到晚的粘着席文,这让作为席文男人的他无法忍受。 席文抿着嘴,笑得很开心,“他说他交了个女朋友,这次一起带回来让我看看。” 肖岩柏一听,顿时喜上眉梢,有了女朋友那岂不就离他的文文远了?这还差不多,这小子早该找个女人了,而不是一天到晚地惦记着别人的女人! 肖岩柏的态度转变的十分快,“是好事呀!他几点下飞机?” “凌晨五点。” “那我去接他。”肖岩柏有些虚情假意的说。 席文摇摇头,“不用,让他打车回来,你明天还要上班。” “明天我不上班,我要陪你呢!” “不用你陪,明天小锐陪我。” “那怎么行!”肖岩柏立马道,他的女人他要是时时刻刻看着,这年头,儿子都不放心别说一个外人了。 席文早已经习惯了他的无理取闹,更多的时候觉得很无聊,一个大男人,一天到晚的脑子里除了吃醋他都不能想点别的吗?更何况这是他应该吃的醋吗?小锐是她的亲弟弟!懒得理他! 席文也不说话,肖岩柏觉得很压抑,干咳了两下说,“那个……老婆,你生气了?” 席文没理他。 肖岩柏凑过脸,“真生气了?” 席文仍旧不搭理他。 “好了,明天就让你们一起行了吧,不过我给你们做司机,这总没问题吧?” “你……”席文简直无语到了极点,“你出去吧,我累了睡一会儿。” “你才醒来多久又要睡?哪有那么多的觉?” “我想睡,你管不着。”席文说着拉起被子蒙住了头。 肖岩柏轻叹一声,她怎么就不明白他对她的爱呢?男人爱一个女人恨不得将她融到骨血里这样谁也抢不走,这就是占有欲,强烈的独一无二的占有欲,这是男人的本性。 “晚上我有事要出去一趟。” 晚上他要出去,要是有蛇来了怎么办?席文霍地掀开被子,“干什么去?” “有些事需要亲自去处理。”这个混蛋沙南,懦夫!没办法这件事好要他亲自去处理,肖岩柏在心里把沙南狠狠地诅咒了一番。 “什么事?”席文问。 “小事。” “小事交给别人做就行了,你不用亲力亲为,你应该学会将手中权力下放。” “……”肖岩柏愣下,权力下放? 席文看他一脸的怀疑,索性眉头一挑,“怎么?我说错了吗?你就应该下放权力了,你说你都多大的人了,一把年纪了还跟拼命三郎似的,你说你要是哪天累死了怎么办?” 肖岩柏擦了擦额头,然后伸手又摸了摸席文的额头,没发烧,看来说的不是胡话,按理说他是不是此时该激动得热泪盈眶?可为什么他浑身都是鸡皮疙瘩呢? “晚上陪我好不好?我……我怕蛇。”席文眼巴巴地看着他,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目的,小手紧紧地抓着肖岩柏的衣襟,那样子像极了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儿,不过虽然她确实年龄也不小了,可在他的心里,她永远都是个孩子,他需要用心去呵护的孩子。 单律慎的事情还是交给沙南亲手去办吧,他要留下陪老婆,这才是最重要的。 “好,晚上我不出去,不过我现在出去一下,很快,一会儿就回来。” “那好吧,你要快去快回。” 沙南还没离开,肖岩柏却又过来。 “你不是说你处理的吗?”沙南不解,这么快怎么就改变主意了? “我要陪文文,所以只能你去,记住,处理干净了,别再拖泥带水,对谁都没好处。” “能不能你去?”沙南略带恳求的眼神。 肖岩柏犹豫了一下,却还是摇了摇头,“不行,今晚我离不开,而今晚必须处理这件事,以防夜长梦多,我相信你可以的。”说完莞尔一笑,笑得有些邪恶。 沙南无奈地点了点头,心里可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啊。 ·········· 沙南的突然出现让单律慎极其的震惊,这些年来她一直都在躲避肖岩柏,所以她选择了这个危险却又最安全的地方。 曾经单律慎以为沙南死了,所以她绝望过,但始终没有勇气结束自己的生命,她爱他,但在他死后她发现,即便是爱他,她也做不到随他一起死去。 后来,她知道沙南没有死,所以她更要活着。 今天他的突然出现,让她却有一种死神到来的感觉。 “大哥……”单律慎颤颤巍巍地叫了一声。 沙南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没有言语,甚至眼中都没有丝毫的波澜。他恨透了眼前这个女人,这个让他陌生到了极点的女人!曾经的阿慎,不管怎样,她都是善良的,可记不清楚从什么时候,她的善良死掉了,她变得比他自己还要的可怕! 他跟席文的孩子,唯一的孩子,被她亲手害死,他恨她!恨透了她! 如果时间可以倒流,如果老天可以给他重来的机会,他一定会在一切都还没有来得及发生的时候亲手结束她的生命!这样,他唯一的孩子,就能够存活。那个孩子,是他跟席文唯一的纽带。 “你自己解决。”沙南冷冷地说。 “放过我好吗?”单律慎机会瘫坐在地上,她是怕他的,始终都是。可她也是爱他的,从未变过。是他,是他没有从一而终,是他背叛了他们的爱情。 可一切都无法再改变了,死亡也许是她唯一的出路。可她,真的不想死,一点都不想。 “达林呢?”沙南问。 曾经有一天席文跟沙南说若是将来的某一天找到单律慎,一定要问问她达林在哪儿?因为达卓死的时候一直没能瞑目,他挂念着自己的孙女,所以舍不得阖上眼睛。席文答应过达卓,一定会找到达林。 单律慎犹豫了片刻,小声说,“她,她已经死了。” 沙南早已猜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以他对单律慎的了解,她是不会让这个世界有两个达林的。只是该如何回去跟席文讲呢?她一直惦念着这件事,那就当他从来没有见过单律慎吧。 单律慎选择了没有任何痛苦的死法,她服用了大量的安眠药,在沉睡中结束了生命。 沙南亲手埋葬了她,她的墓碑上什么都没写,是空白的。 ············ 曹方圆在沙南回来后不久离开了人世,死于非命。 敬老院的人说她是自杀,死的时候她在笑着。见到了亲生骨肉,虽然未能听她叫一声妈妈,但对于曹方圆来说,已经知足了,这辈子,她一了无牵挂,没有遗憾。 不管是生身父母,深爱的女人,曾经的兄弟,在这些逝去的岁月里都离开了他,再也不属于他,而他又何须再属于这个地方。 “真的还是要走吗?”席文问沙南。 沙南点点头,这里没有他留下来的必要和理由,她有一个比他跟优秀更适合她的男人来照顾,他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那我要是想你了给你打电话你就要回来。”席文小声说,身边就是肖岩柏,她可不想这么明目张胆地挑战他的极限。 沙南看了眼肖岩柏,点头,上前不顾肖岩柏那吃人的眼神,将席文抱在了怀里,“只要你一个电话,不管我在世界的哪个角落,我都会赶回来,你要知道,我不比他爱你少。” 爱情,总是这么的混蛋,为什么非要在三个人中间来回的辗转呢?席文时常想,如果这辈子她只遇到他们中的一个,那该多好,她不需要什么轰轰烈烈的爱情,她只想要一个爱她,她也深爱的男人,一份能够牵手白头到老的真情。 她爱过沙南,也同样爱着肖岩柏。曾经她一直觉得一个女人同时爱着两个男人是一件很可耻的事情,但是她现在知道,一个女人其实是可以同时爱着两个男人的,只是一个爱的深一些,一个爱的浅一些罢了,如果要她选择,其实她情愿选择的是那个爱的浅的。因为这样她才不辜负他对她那么深的爱。可现实却是,她选择了那个深的。 “你知道的,我不想让你走。”席文小声说着,眼眶里晶莹闪烁,她承认自己是个贪婪的女人,有了一个男人全部的爱还不够,还想把另一个男人也霸占着。 沙南又紧了紧怀里的人儿,故意却又言由心生地说,“可你又不肯跟他离婚再跟我结婚,让我留下来看你们幸福,我做不到,除非你跟他离婚。” “你给我松手!”肖岩柏生气地上前扯住沙南的衣服将他强行与席文分开,“以后你必须离我老婆两米远的距离!” 沙南没理会他,却望着席文,“你看,他多么的粗鲁,你还是跟他离婚吧。” 席文抿着嘴擦着眼泪,“明明都要走了还要弄得人家掉眼泪,以后再也不想你了。” 沙南笑了,眼中也有东西在闪烁,“我要走了,再不走就赶不上飞机了,记住想我的时候一定要给我打电话,不想的时候更要打电话。” 潇洒地转身,眼泪跟着飞落,他注定要孤寂一生,如果有来生,他一定不会把她拱手相让。(完)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sheecho】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